上旬,王国维《人间词》乙稿四十三首刊载于《教育世界》第一百六十一号。
公元1907年 十月
上旬,王国维《人间词》乙稿四十三首刊载于《教育世界》第一百六十一号。
首山阴樊志厚本月序,标举“意境”之说:“文学之事,其内足以抒己,而外足以感人者,意与境二者而已。上焉者意与境浑,其次或以境胜,或以意胜。苟缺其一,不足以言文学。原夫文学之所以有意境者,以其能观也。出于观我者,意余于境。而出于观物者,境多于意。然非物无以见我,而观我之时,又自有我在。故二者常互相错综,能有所偏重,而不能有所偏废也。文学之工不工,亦视其意境之有无,与其深浅而已。自夫人不能观古人之所观,而徒学古人之所作,于是始有伪文学。学者便之,相尚以辞,相习以模拟,遂不复知意境之为何物,岂不悲哉!……静安之为词,真能以意境胜。夫古今人词之以意胜者,莫如欧阳公。以境胜者,莫如秦少游。至意境两浑,则惟太白、后主、正中数人足以当之。静安之词,大抵意深于欧,而境次于秦。至其合作,如甲稿《洗溪沙》之‘天末同云’、《蝶恋花》之‘昨夜梦中’,乙稿《蝶恋花》之‘百尺朱楼’等阕,皆意境两忘,物我一体。高蹈乎八荒之表,而抗心乎千秋之间。”赵万里《王静安先生年谱》:“先生时新丧偶,故其词益苍凉激越,过此以往,又转治宋元明通俗文学,其致力于词者,亦仅此数载耳。”按:此数年间,王国维由哲学研究而文学创作,复由词而曲。王国维《自序(二)》:“余疲于哲学有日矣。哲学上之说,大都可爱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爱。……此近二三年中最大之烦闷。而近日之嗜好,所以渐由哲学,而移于文学,而欲于其中,求直接之慰藉者也。……近日嗜好之移于文学,亦有由焉,则填词之成功是也。余之于词,虽所作尚不及百阕,然自南宋以后,除一二人外,尚未有能及余者,则平日之所自信也。虽比之五代北宋之大词人,余愧有所不如。然此等词人,亦未始无不及余之处。因词之功成,而有志于戏曲,此亦近日之奢愿也。然词之于戏曲,一抒情,一叙事,其性质既异,其难易又殊,又何敢因前者之成功,而遽冀后者乎!但余所以有志于戏曲者,又自有故。吾中国文学之最不振者,莫戏曲若。元之杂剧,明之传奇,存于今日者,尚以百数。其中之文字,虽有佳者,然其理想及结构,虽欲不谓至幼稚拙劣不可得也。国朝之作者,虽略有进步,然比诸西洋之名剧,相去尚不能以道里计。此余所以自忘其不敏,而独有志于是也。”
- 太子宜臼奔放在申,作《小弁》之诗以抒其忧。
- 苏信公作《何人斯》以绝暴公,伤于谗言而作《巧言》。
- 幽王作乐淮上,君子忧伤,诗人作《鼓钟》以刺之。
- 东夷作乱,兴师征讨,征夫有(蓼莪》、《四月》、《渐渐之石》之诗歌。
- 征夫行役,逾时不归,怨妇忧思而作《采绿》。
- 幽王东征西伐,用兵不息,诗人感周室将亡而作《苕之华》。
- 凡伯刺幽王嬖褒姒乱政作《瞻印》,刺幽王内乱地削作《召晏》。
- 家父作《节南山》之诗,刺王用尹氏以致乱。
- 周之大夫作《小宛》,刺幽王以小智而登高位。
- 寺人孟子遭谗言而作《巷伯》。
- 天下俗薄,朋友道绝而有《谷风》之作。
- 周之同姓大臣忧孤危将亡而作《頍弁》。
- 刺幽王而有《隰桑》之作。
- 微臣刺乱而作《绵蛮》。
- 周之大夫刺幽王而作《瓠叶》。
- 申侯与缯人、犬戎杀幽王、王子伯服及郑桓公,西周亡。
- 此前周幽王被犬戎所杀,幽王大臣虢公翰拥立王子余臣为王,史称“携王”,与申、缯、许、鲁等国拥立于西申的天王宜臼相对峙,形成“二王并立”的局面。
- 东周之初的政治状况,《史记·周本纪》所载以为平王元年东迁洛邑,定于一尊。
- 卫武公和约八十三岁,以救乱有功,周平王锡命其任王室司马。
- 卫武公,名和,姬姓,以卫僖侯世子封卫之共邑,故亦称共伯和。
- 周大夫作《正月》,闵宗周之亡,忧二王并立。
- 幽王末世,天下大乱,大夫宗族无力挽狂澜于既倒,又自顾不暇,哪里还会作诗刺王? 据常理当为乱亡后痛定思痛之作。
- 周大夫作《雨无正》之诗,伤悼宗周复亡,人心离散。
- 第一,此诗第二章说:“周宗既灭,靡所止戾”,《笺》云:“周宗,镐京也。
- 第二,诗中所写与周幽王末年开始的“二王并立”的政治状况相吻合。
- 第三,诗之末章云:“谓尔迁于王都,曰予未有室家。
- 据以上几点来看,《雨无正》当作于幽王已死,宗周亡后,时当二王并立之初。
- 周平王锡秦襄公命,且与秦襄公誓。
- 秦襄公始立为诸侯,秦人作《车邻》、《驷驖》之诗,以示颂美之意。
- 与《车邻》相次的《驷驖》亦作于秦襄公始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