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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晋人宋人卫人陈人侵郑
  左传楚鬭椒救郑赵盾曰彼宗竞于楚殆将毙矣姑益其疾乃去之
  晋灵不君不竞于楚盾为元帅揽权于内取赂于外既不正身率物而又偷于为政如去年棐林之役则楚囚解扬晋师即还及今鬭椒救郑又曰彼宗竞于楚殆将毙矣凡事苟且退避借端塞责似家门有事不可久离者岂君虐国乱盾固有虞心耶
  秋九月乙丑晋赵盾弑其君夷臯
  董仲舒氏曰春秋之道视心所惑立说以大明之今赵贤而不遂于理皆见其善莫知其罪故因其所贤而加之大恶系之重罪使人湛思而自省悟以反道曰吁臣道之大义父子之道乃至于此此所由恶薄而责之厚也他国不讨贼者诸斗筲之民何足筭哉弗系人数而己
  赵孟虽非知道纯臣然立国安君忧心假寐庶几以社稷自任者即传所载灵公避弹丸杀宰夫事若在后世不过一嬉戯小虐耳盾辄以为忧不忘恭敬则其处心立行可知矣弑君大恶即凶逆者犹思避其名况盾乎如果盾有是心亦必授穿以意身故伪亡一一与穿计定乃足济也今晋侯饮酒伏甲攻之事起仓卒幸而得亡不然盾之肉饱腹矣安能预计其不死于獒而得越境耶穿固无赖凶徳前驱或杀之流也将追秦军不待元帅之命而以其属出晋军欲薄秦师穿当军门呼以沮成筭平时不法盾付不知因盾之出而亟顾家门惧于徴死遂行大事固小人事势所必至耳使盾不反国越境他徃则此身已外于名禄之自别于公行之族超然如季札公子鱄一流谁得议之不出于此尚贪政柄即使归而讨罪亦不足赎彼卫君晋昭何尝不归杀下手者以自明耶太史曰子为正卿亡不越境反不讨贼非子而谁孔子曰惜也越境乃免史记録晋人之言曰盾虽不知犹为贼首此先王所以明臣妾之礼杜弑逆之原天理人情史书律法俱应尔尔谷梁曰于盾也见忠臣之至于世子止见孝子之至两言阐义殆尽矣诸儒乃谓四海之外无所逃罪为法受恶非圣人语则予之惑也滋甚夫盾之所以不免于罪者止恋此正卿耳若已越境恶得有卿既不为卿弑君何为故曰越境乃免夫盾不欲弑君者心也穿弑君而书其重盾不得不受弑逆之罪者法也故曰为法受恶譬如今律强盗行刼惟得财者问斩余则降等然则盗之受斩争在得财耳盾之受法争在正卿耳公子比之名弑争在为君耳如违其利安受其罪哉此意惟程伊川苏子繇得之伊川曰盾之罪非春秋书之更无人知也仲尼曰惜哉越境乃免若出境而反又不讨贼则不免除出境不反乃免子繇曰出而越境则盾诚亡也反而讨贼则盾诚不知谋也今亡而不越境反而不讨贼孰知非盾之伪亡而使穿弑君者如是而以穿居弑君之名则盾计得矣弑君之罪而容以计免乎此一狱也欧阳以为手弑赵氏以为意弑葢谓必以手弑意弑加盾而后可以明君父之伦臣子之道圣贤书法之防予以为必以手弑意弑加盾而君父之伦臣子之道圣贤书法之防益不明何也君臣大伦忠孝至徳其理非可一端尽其微非可一义悉夫使天下必推刄于君父者而始谓之不臣不子则君臣忠孝之道不亦浅乎彼天下固不皆推刃于君父者而可尽号之曰忠臣孝子乎惟盾非手弑又非意弑而特加以弑君之罪使其责不可逃而心不得不服然后天下后世之人皆知为人臣子之不可无礼于君父也若是此乱臣贼子所以惧也故未有此事而设有此心者谓之将将者先事而萌之者也原无此心而适成其事者谓之遂遂者后事而成之者也有将非人臣也将而必诛所不辞也遂恶亦非人臣也遂而必诛所不辞也以此责盾当无辞以对矣
  臯公作獋
  冬十月乙亥天王崩
  乙夘○定王元年
  三年○晋成公黒臀元年齐惠三卫成二十九蔡文六郑穆二十二卒曹文十二陈灵八杞桓三十一宋文五秦共三楚庄八
  春王正月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犹三望赵子常曰未牲曰牛牛伤改卜礼也改卜牛又死异也乃不郊重其变不敢凟也言免牲不言不郊从可知也言牛死则言不郊牛死得再卜须言不郊义乃尽也此何以书记异且言犹三望也
  匡王
  楚子伐陆浑之戎
  左传楚子伐陆浑之戎遂至于雒观兵于周疆定王使王孙满劳楚子问鼎之大小轻重焉
  外裔相伐不书此以近王都书陈君举曰窥周室也郝仲舆曰伊雒之有戒晋迁之也引外患近王室为私属以逼天子晋之恶可胜道哉子带之乱襄王防尘皆陆浑为之齐桓主盟不能讨重耳纳王诛子带而戎无恙文宣以来夷狄之祸不絶书晋驩强梁虎视诸侯以此属为爪牙其敢谁何昭公九年周詹伯让晋之辞可知也楚宅南邦于戎非切肤非有精忠勤王奉辞伐罪之诚视友邦相攻犹彼善于此书曰楚子伐陆浑之戎名正言顺世夸召陵城濮未昌言若此而乃执夷楚之例谓夷狄相攻果仲尼之意乎又曰传称王孙满对楚子问鼎之辞非也过周郊问周鼎人情好异耳援天命国祚以美文辞而世儒遂蔽楚子之罪以附合尊周攘夷之例未见其允也陆浑害王室为晋私人诸侯不敢问楚子此举无功即无罪王使人来劳葢亦喜之故其书法甚堂堂传不与其功而反加之罪豢戎者无罪而伐戎者罪之岂至当之论乎按仲舆立説甚当非徒以张楚也熊过氏曰陆浑戎允姓居陆浑在秦晋西北僖二十二年秦晋迁于伊川遂从戎号今河南府嵩县界古伊阙地
  浑公作贲谷无之字
  夏楚人侵郑
  左传郑即晋故也
  赵子常曰先是传载晋侯伐郑及郔郑及晋平士防入盟矣然何以不书以郑之反覆乎晋楚之间非得已也故书晋楚之侵伐则郑向背可知而凡以侵伐取成者不悉书虽晋君自将亦不书
  秋赤狄侵齐
  自文十一年叔孙得臣败狄于咸鄋瞒亡后止于十三年狄侵卫一举此后如今年及四年之赤狄八年之白狄则狄势分矣得臣之功不可诬也
  季氏曰赤狄隗姓别为一种隗俗尚赤衣者也在山西潞州以北而东界黎城即古黎侯国其种有潞氏甲氏留吁壤地相连者也赤狄距齐甚逺而连年侵至齐国未有不由狄境而往者然而狄不为窥葢自叔孙得臣败狄于咸之后狄势稍衰而赤狄寖强则取道于狄而无忌矣赤狄始见经
  宋师围曹
  左传宋文公杀母弟须及昭公子武氏之谋也使戴桓之族攻武氏尽逐武穆之族武穆之族以曹师伐宋秋宋师围曹报武氏之乱也
  季氏曰晋宋陈卫曹同防棐林以伐郑者也及华元见执于大棘戴族耻之故寻棐林旧好以侵郑雪耻乃二年夏晋宋卫陈皆行曹独畏避不出此宋华氏之所深怒也但楚势方张惧曹与郑合而啓楚衅故久而未报至是郑即晋而楚侵之宋乃乗间围曹耳非报武氏之乱也
  冬十月丙戌郑伯兰卒
  郑穆公
  丙辰○定王二年
  四年○晋成二齐惠四卫成三十蔡文七郑灵公夷元年弑曹文十三陈灵九杞桓三十二宋文六秦共四卒楚庄九
  春王正月公及齐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熊过氏曰莒大郯小疆相连鲁与郯有伯姬之亲故宣公为是平及者内为志焉耳髙抑崇曰公欲为郯平莒而挟齐以为重义不足以服莒曰莒人不肯非特其君矣故曰伐莒强也取向利也向国在莒鲁之间隠二年莒人入向遂灭地属莒
  郯今兖州府郯城县与淮安之海州皆郯子国地
  秦伯稻卒
  夏六月乙酉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
  首谋弑逆者公子宋也惧譛而从之者归生也而以归生为首恶何也苏子繇曰弑君之祸成于二人二人不可并书将书其一而已宋首弑君其罪不疑书其不疑则归生可得免也归生之罪成于不得已疑若可免也弑君之罪不可以疑免书其疑者而其不疑可知也宋襄公使邾文公用鄫子于次且之社春秋书邾人而不及宋亦犹是也
  陈氏曰归生为正卿而宋有无君之心非归生孰禁之于归生乎谋先然而弗禁则贼由归生而已矣故归生之弑公子宋啓之不以罪宋而罪归生
  胡氏曰后世若司马亮沈庆之等苟知此义则不至于失身为贼所制矣子元之鼋羊斟之羊虽非本事然亦不可不谓之无因也以一事而弑君必其平日有大不堪于人者耳记之可也郝仲舆曰郑灵公遇弑国人立子良子良辞立子坚是为襄公春秋诸侯之子弟让国者多矣郑子良宋子鱼曹子臧吴季札楚子西卫子郢之类皆不书何也五霸诈力成风父子兄弟相倾智者视其国如岩墙然其让也皆利害私情一身完名而祸延累世春秋不取也
  赤狄侵齐
  秋公如齐
  公至自齐
  宣公簒立卑屈事齐然惠公之所以从其请而与防者贪鲁赂也岂真有甥舅之情耶公轻身至齐又安知不以为竒货羁留之而有所要求耶则公将何以自脱也故胡氏云君行告至常事不书宣公比年如齐而皆至者危之也
  冬楚子伐郑
  左传郑未服也
  髙抑崇曰楚自去年至十年侵伐郑者凡五至十一年盟郑辰陵而郑又徼事晋于是明年围郑遂败晋于邲而后郑服楚晋之不振有自来矣
  丁巳○定王三年
  五年○晋成三齐惠五卫成三十一蔡文八郑襄公坚元年曹文十四陈灵十杞桓三十三宋文七秦桓公荣元年楚庄十
  春公如齐
  左传髙固使齐侯止公请叔姬焉
  夏公至自齐
  秋九月齐髙固来逆叔姬
  谷梁传诸侯之嫁子于大夫主大夫以与之来者接内也不正其接内故不与夫妇之称也
  髙忠宪曰公如齐髙固使齐侯止公请叔姬秋来逆焉曰来者公自为主也诸侯嫁女于大夫主大夫以与之为体敌也而公自为之主卑朝廷辱宗庙甚矣负簒国之罪倚齐以安是以屈于人下如此
  当是文公少女宣公娶即位之后至是才五年安得有及笄称字之女乎
  公谷叔姬上有子字
  叔孙得臣卒
  冬齐髙固及子叔姬来
  左传冬来反马也子公羊子曰其诸为其双双而俱至者与
  熊过氏曰大夫非公事与妻出境行反马之礼非也留车妻之道反马壻之义反马不亲至归宁无并行惠公之许髙固之来胡氏交罪之是也
  郝仲舆曰诸侯女为大夫妻常也夫以其妇来妇家亦常也此书何也止人君父而搂其处子其骈然而来也易所谓冦婚媾与
  赵子常曰孔氏曰文十二子叔姬杞桓夫人十五子叔姬齐昭夫人宣五子叔姬髙固妻成五有杞叔姬来归其娣也娣亦字叔者周之法积叔也今按伯仲叔季惟可字四人故字法或积叔既积叔故或加子以自异如公孙婴齐称子叔婴齐其后叔老叔弓或称子叔子葢欲别于叔孙氏也大夫书名氏故字不得见经妇人惟书字故从其加子以自异也自赵伯循谓时君之女曰子学者因谓齐子叔姬为文公女计其年又谓非齐舎母而杞伯来朝请絶叔姬等事皆以为非繇一字之义不明而左传有数处不可信矣
  楚人伐郑
  左传楚子伐郑陈及楚平
  晋荀林父救郑伐陈诸侯盟防书人书字自有意义若秦楚及小国不然秦楚未使聘以前不称伯与子也以后伯者伯子者子渐进之矣然或书曰秦伯曰秦人曰秦曰楚人曰楚子曰楚终无一定之论焉畧之也邾莒小国亦然畧之也此楚子伐郑而书楚人以是夫
  戊午○定王四年
  六年○晋成四齐惠六卫成三十二蔡文九郑襄二曹文十五陈灵十一杞桓三十四宋文八秦桓二楚庄十一
  春晋赵盾卫孙免侵陈
  左传陈即楚也
  此晋楚争陈之始陈即楚诸侯即楚者众矣是天下之大势也春秋所为许齐桓晋文之功惟此而已矣晋主夏盟则陈之即楚无阙者当讨有阙者亦不得不讨书侵者自是九伐之法非为贬也
  夏四月
  秋八月螽
  冬十月
  左传楚人伐郑取成而还说者以为是厉之役也
  己未○定王五年
  七年○晋成五齐惠七卫成三十三蔡文十郑襄三曹文十六陈灵十二杞桓三十五宋文九秦桓三楚庄十二
  春卫侯使孙良夫来盟
  左传卫孙桓子来盟始通且谋防晋也
  胡传来盟为前定者尝有约言矣未足効信而释疑又相歃血固结之耳是盟卫欲为晋致鲁而鲁専事齐初未与晋通也必有疑焉而卫侯任其无咎故遣良夫来盟而公卒见辱盟非春秋之所贵义自见矣
  夏公防齐侯伐莱
  左传不与谋也凡师出与谋曰及不与谋曰防莱今莱州府黄县北
  秋公至自伐莱
  大旱
  冬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于黒壤
  左传郑及晋平王叔桓公临之以谋不睦晋侯之立也公不朝又不使大夫聘晋人止公于防盟于黄父公不与盟以赂免故黒壤之盟不书黒壤之防熊过氏曰左氏言春秋讳黒壤之盟啖叔佐曰经但言防传作盟不与经合又说公见止近诬也而胡子不省仍左氏之旧赵企明曰阳谷之防齐不肯盟季孙则以齐侯不及盟书之以为与盟者春秋未尝讳也夫赵氏岂不辩哉然犹曰臣不讳也昭十三年平丘之防书曰公不与盟则春秋于公之防盟初未尝讳今不信经而信传乃以一言蔽之曰止公不盟以例言之何以通于沙随平丘乎熊氏之言如此然宣公以弑徳齐谨于事齐絶不及晋晋灵公固亦甘之若晋自文公以来未尝一防诸侯而成公黒壤首盟其志不小止公于防而盟之固无难事熊氏乃以平丘为例云不当讳夫辱非自取者不讳平丘是也黒壤之防宣公自反何以事齐之谨如此乎安得不讳且一事而异义甚多岂可以此例彼执一説求之也赵盾相灵公则晋衰相成公则复振自晋文没后未尝一防诸侯成公初立即有此防使盾昌言讨贼而正其罪则杀恶及视之寃既伸而比齐慢晋之故亦讨乱贼不复敢恃人以为恶矣惜其舎大而问小得赂而罢是其责又不在礼也
  庚申○定王六年
  八年○晋成六齐惠八卫成三十四蔡文十一郑襄四曹文十七陈灵十三杞桓三十六宋文十秦桓四楚庄十三
  春公至自防
  夏六月公子遂如齐至黄乃复
  赵子常曰此有疾而复也曷不言有疾义不可言也国君外如有疾而复君礼也人臣不以死生贰君命无以疾还之道也礼賔入境有疾而死遂也若賔死未得尽命则既敛于棺造于朝介将命朝聘而终以尸将命礼也黄齐境也以疾还非礼也
  辛巳有事于太庙仲遂卒于垂
  壬午犹绎万入去籥
  礼大夫卒当祭不告终事而闻则不绎万舞之总名公羊以为干舞即振万舞备之说耳非也籥籥管也或曰去其有声者废其无声者非也籥者秉之云尔犹者已而未已之辞经书犹直叙其事也不称公子陈氏以为蒙上文一事卒名是也弑君大恶公子不可非公子亦不可不以此为贬也有事于太庙胡氏以为时祭非也曰有事曰大有事俱不系正祭或以祈祷特举焉书此者为识卒大夫之变礼发耳义不在祭也
  王樵氏曰按檀弓卫太史栁庄寝疾公曰疾革虽当祭必告则知旧不告也公再拜稽首请于尸曰有臣栁庄也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闻之死请徃不释服而徃此记其失礼非善之也夫礼莫重于当祭大夫有变而不以闻则内得尽其诚敬之心于宗庙外全隠恤之意于大臣是两得之也卫当祭而告神明已接而礼不终乃以请于尸而徃示全于祖古者谓终事而闻则不绎鲁卒事而闻而不知废绎乃以万入去籥示全于臣是两失之也
  绎者祭之明日賔尸也犹祭也当祭不可告当祭而告是仲縁其弑立之私爱僣举也
  或曰绎者祭之余卿卒当废曰不然礼大夫士将祭于公既视灌而父母死则犹与祭也次于异宫既祭释服出公门外哭而归如诸父昆弟娣妹之丧则既宿则与祭卒事出公门释服而后归未绎则犹未既也大夫士不可以狥其私君可以狥其臣乎
  辛巳有事于太庙仲遂卒于垂壬午犹绎万入去籥以为去籥之示变不如不绎之为愈也癸酉有事于武宫籥入叔弓卒去乐卒事葢叔弓在祭所籥入而卒縁先祖之心见大臣之卒必闻乐不乐縁孝子之心神明已接不可以卑废尊故去乐卒事而可也书仲遂犹绎志礼之失也书叔弓去乐志礼之变也二者不同
  姜廷善曰尸者主也绎者继也賔尸谓出主于太庙合享后归主于本庙而继昨日事行小祭之礼以安之尔非是以賔客之礼燕为尸者之谓也诸侯以大夫为尸则君当拜臣王父以孙为尸则父当拜子世宁有是理乎即如大夫为尸孙为尸当祭之日俨然坐于上而君若父者从下拜而献之亦当有不安于其心况明日又拜祭焉可乎故知尸从木主之说是也孟子弟为尸则谁敬亦谓弟捧主出庙之时尔非是弟真自为父祖尸也
  何氏曰礼绎继昨日事但不灌地降神天子诸侯曰绎大夫曰賔尸士曰宴尸天子以卿为尸诸侯以大夫为尸卿大夫以下以孙为尸尸属昨日配先祖食不忍辄忘故因以复祭殷曰肜周曰绎
  何氏曰籥所吹以节舞也吹籥而舞文乐之长诗左手执籥注文舞也籥如笛而六孔
  吕氏曰万舞文武二舞之总名籥舞文舞之别名文舞又谓之羽舞葢文舞吹籥秉翟羽也万入去籥者文武二舞俱入于二舞中去羽舞吹籥者
  戊子夫人嬴氏薨
  王樵氏曰按敬嬴文公妾也称夫人踵乎成风也哀姜淫乎庆父与弑二君齐桓讨而杀之僖公之心必以哀姜不可入宗庙配其父而不敢明言故于成风生则禘于太庙用致夫人既尊之以齐其父矣于其殁也岂肯别立宫如仲子乎有二夫人祔庙自成风始虽僖公欲尊其母而实因哀姜义絶于庙故当时得生此义耳此犹汉吕后负刘氏称制王诸吕而文帝尊薄姬以配髙帝事正同也敬嬴见成风之事欲自附以为尊襄仲縁季友之迹欲自文以非贼岂知出妻无罪为贼臣悖妾所逐归死母家非以义絶而不得奉宗庙配先君既不与哀姜同而敬嬴私事襄仲与之杀嫡立庶逐嫡母僣夫人亦不与成风同惟王室不竞中国无伯故得肆行而无忌耳按哀姜义与庙絶成风自当作配説以为有二夫人祔庙自成风始者非也
  嬴氏公谷作熊氏
  晋师白狄伐秦
  左传春白狄及晋平夏防晋伐秦晋葢交白狄以制赤狄也
  髙氏曰殽之役书及姜戎此不言及者以传考之白狄为主也经先晋者不与白狄之防诸侯也
  季氏曰白狄别为一种俗尚白衣者也在西河秦晋之间故秦晋相攻皆连白狄成十三年左传载晋吕相絶秦书云白狄及君同州则白狄与秦相近当在晋西赵鹏飞所谓介秦晋之间者也史记亦载晋文公攘戎翟居于河西圁洛之间圁今之神木县雒今之雒川县皆属延安府葢延绥葭鄜诸州悉其地也白狄始见经
  楚人灭舒蓼
  左传楚为众舒叛故伐舒蓼灭之楚子疆之及滑汭盟吴越而还
  夷狄相灭不书此书见楚庄之炽而中国失南藩病日棘矣
  熊过氏曰释例土地名有舒羣舒舒蓼舒庸舒鸠为五舒葢舒即羣舒羣舒即舒蓼舒庸舒鸠误三为五也唐孔氏曰舒蓼二君名者转写误当云一国名是也今按武徳四年为蓼州领霍丘七年废入夀盟防图云在光州则俱中国南门赵子常以为东夷国则误矣
  姜廷善曰蓼先灭于楚者其地即今固始县
  秋七月甲子日有食之既
  冬十月己丑我小君敬嬴
  左传旱无麻始用葛茀
  敬嬴公谷作顷熊
  雨不克庚寅日中而克
  左传雨不克礼也礼卜先逺日辟不懐也胡传丧事即逺有进无退浴于中霤饭于牖下小敛于戸内大敛于阼阶賔于客位迁于庙祖于庭塴于墓以吊賔则其退有节以虞事则其祭有时不为雨止礼也雨不克丧不以制也或曰卜先逺日所以避不懐也诸侯相朝与旅见天子入门而雨沾服失容则废矧送终大事人情所不忍遽者反可冒雨不待成礼而乎潦车载蓑笠士丧礼也有国家者乃不能为雨备何也且公庭之于墓次其礼意固不同矣不能为之备是俭其亲也不亦薄乎故谷梁子曰雨不克丧不以制也
  髙邮孙氏曰孔子母雨壊其墓门人修之孔子不乐老聃助日食而止既明而后行葢雨则常有可以前备而日食非常不可预知也春秋书雨不克葢讥之也
  汪氏曰礼记孔氏正义云在庙未发之时庶人及卿大夫亦得为雨止若其己发在路及则不为雨止其人君在庙及在路及皆为雨止然潦车载蓑笠县封不为雨止皆士庶人之制而非国君之制谷梁讥不克而左氏以为得礼近世名儒亦有讲于此者有谓雨而无害于力役者虽可也其或天变骇异雨甚水至不可以即土汲汲焉反为不可追之悔则左氏之説亦未为失
  熊过氏曰周礼遂人天子用六绋丧大记君用四绋葢执绋凡五百人遣车七乗其物备其事严不可冒雨而也非谓不能如士丧礼漆车载蓑笠也庶人县窆不封不树不为雨止则大夫以上为雨止矣然则礼不为雨止送不避涂潦固为庶人言耳孙明复讥无备诚有备也而雨甚渇将毋有慊于诚信乎
  城平阳
  髙氏曰惧晋故也方举大丧又城平阳重用民力也季氏曰平阳在鲁北鄙近于根牟城之以为偪根牟计也是时鲁与齐睦去晋甚逺谓备晋者非也平阳今泰安州新泰县
  楚师伐陈
  左传陈及晋平楚师伐陈取成而还
  辛酉○定王七年
  九年○晋成七卒齐恵公九卫成三十五卒蔡文十二郑襄五曹文十八陈灵十四杞桓三十七宋文十一秦桓五楚庄十四
  春王正月
  公如齐
  公至自齐
  夏仲孙蔑如京师
  左传王使来徴聘孟献子聘于周
  齐侯伐莱
  秋取根牟
  公羊根牟者何邾娄之邑也曷为不系乎邾娄讳亟也根牟或谓齐取承上文故不再举齐也与僖十七年春齐人徐人伐英氏夏灭项义同或谓鲁取汪氏曰讳灭书取与鄟邿同然昭八年搜于红自根牟至于商卫即所取根牟也鲁取为长然则伐莱与取根牟当分作二事看
  季氏曰根牟小国汉为泰山郡牟县今泰安新泰县嬴慱之间牟汶出焉者其西境也顔师古曰桓十五年牟人来朝即此是以为牟子国也则非矣葢牟子城在今登州府福山县西北三十里汉为东莱郡东牟而距根牟逺矣鲁越齐莱之境而徃取之一千五百里而遥势之所不便也且根牟与牟异名顔説悮也或根牟乃牟支庶所分而别为一国如小邾之于邾则不可知耳夫根牟在鲁东北界者也杜元凯以为根牟鲁东界琅琊郡阳都有牟乡乃因汉志于阳都之下载有牟台之下故谓牟县在此葢阳都属琅琊属泰山求之水源限隔山谷是以各分所岂根牟界居其间水西流出鲁北界者为牟汶其东境入阳都界者为牟县欤故牟台牟乡之名遂因牟县而沿及阳都之境尔至郑渔仲又以根牟为都安丘则又以隋尝于此置牟山县而误也
  八月滕子卒
  不名者阙文
  九月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防于扈晋荀林父帅师伐陈
  扈之防陈不与故伐之
  熊过氏曰晋成黒壤服郑扈以谋陈庶几乎有志矣陈郑连壤郑居桧地在豫州方外之北陈在孟诸之西辕涛涂曰师出于陈郑之间必甚病是也
  赵子常曰无将帅故书法与牡丘救徐不同事与襄元年韩厥异者在防诸侯皆以师属林父伐陈而次于扈以待之故晋侯卒于扈而师还
  孔氏曰僖二十八年城濮宋齐秦以师属晋而经书其师此全不书者彼虽公卿不行仍有大夫帅之将卑师众故称师耳此则全无将帅以兵付晋并入晋军林父独自帅之故唯书林父伐陈也今按城濮之战唯宋公不自将耳齐国归父无为不亲兵者时经未书大夫将虽将尊师众但书师为左氏学者不知此义故谓称师为将卑师众也秦小子憖自书人彼有笔削之防此但史法亦不可并论也
  扈在荥阳卷县西北则郑地也
  辛酉晋侯黒臀卒于扈
  左传防于扈讨不睦也陈侯不防晋荀林父以诸侯之师伐陈晋侯卒于扈乃还
  詹莱氏曰卒不言防防礼已毕也不书者鲁恃齐不防也曷知之以公之数如齐而不防晋知之也
  冬十月癸酉卫侯郑卒
  范氏曰鲁以黒壤见止之故扈之防公独不徃晋卫之亦不书所以晋成公卫成公皆不书
  髙忠宪曰卫成公自复国以来帝丘再造抑狄事晋自伐沈之后诸侯之事无役不从国内以安皆用俞之效也
  宋人围滕
  季氏曰文十二年滕昭公背宋而朝鲁宋人内有国乱外有楚兵故不暇讨至是昭公卒乃因其丧而围之
  楚子伐郑晋郤缺帅师救郑
  左传楚子为厉之役故伐郑晋郤缺救郑郑伯败楚师于栁棼国人皆喜唯子良忧曰是国之灾也吾死无日矣
  王樵氏曰六年传止云楚人伐郑取成而还而不详厉役之事此云楚子为厉之役故伐郑则知前有阙文矣厉葢地名杜预谓取成于厉既成而郑伯逃归楚子恨之厉之役郑南北无属楚未得志七年郑又及晋平防于黒壤故楚今年伐郑不以黒壤兴戎逺称厉之役者志恨在厉役也
  灌甫曰楚人自三年侵郑四年伐郑五年又伐郑晋皆不救至今年伐郑郤缺虽帅师救之然卒不能救郑固党楚晋不之恤不得谓无罪也自是晋楚交伐郑
  陈杀其大夫泄冶
  孔宁仪行父二子以泄冶之諌请杀之公弗禁故书国国有大恶而不谏何以为臣泄冶之諌尽职也泄冶以諌死致命也左氏载孔子曰诗云民之多辟无自立辟其泄冶之谓乎此非讥之也爱之也辟有二解一曰辟法也一曰辟邪也若以法为解则解曰邪辟之世不可立法但可晦迹以免祸若以邪为解则曰民已自多辟今又立其辟以成之其辟愈甚君臣衵衣相戯之事只宜隠讳而吾为明白言之是立其辟也夫子此言葢穆乎有深悲焉或者不知而缪谓经名泄冶似有贬词夫当国家昏乱之时人臣箝口结舌而吾复为宋子哀鲁叔肸飘然以去若秦人视越人之肥瘠焉则国家将以何望朝廷养士谓何亦可痛也
  泄公谷作泄
  木讷赵氏曰荐圭璧于泥涂固已踈矣触虎狼以取死庸得为智乎

  春秋辩义卷十六
<经部,春秋类,春秋辩义>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辩义卷十七    明 卓尔康 撰
  宣公二
  壬戌○定王八年
  十年○晋景公獳元年齐惠十卒卫穆公速元年蔡文十三郑襄六曹文十九陈灵十五弑杞桓三十八宋文十二秦桓六楚庄十五
  春公如齐
  公至自齐
  齐人归我济西田
  熊过氏曰归不言来济西称我赵伯循曰但言归我则足知其来省文尔哀十年归讙及阐岂是公亲授乎济长不必皆是鲁田言我以别他田尔公羊言未絶于我非也赵企明曰济出齐鲁之西临济之田皆曰济西有齐济焉有鲁济焉故曰我济西田非如公羊兄弟辞也
  季氏曰济西田即今郓范二县之地葢齐鲁之所互争僖三十一年鲁既取之而宣二年又为齐取者也今齐与鲁厚故中分以与鲁范近于齐则齐有之郓近于鲁则以归鲁田之分属于鲁者谓之我济西田齐履谦曰我者对彼之称济西之田鲁不尽有者是也何以知郓之属鲁邪葢郓即成四年所城之邑则知其当分于鲁也
  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
  己巳齐侯元卒
  齐崔氏出奔卫
  左传夏齐惠公卒崔杼有宠于惠公髙国畏其偪也公卒而逐之奔卫书曰崔氏非其罪也且告以族不以名
  熊过氏曰崔氏出奔谷梁子曰举族而出之辞也胡子曰书崔氏以族奔也栾盈亦举族出奔何以不曰栾氏出奔耶刘原父曰春秋所记大事而已故使举上介战举元帅虽有众大夫不与焉者畧所微也今何为区区崔氏之族夫刘氏可谓辩矣而犹未也使圣人果区区崔氏之族曰崔氏奔者尽崔氏之族也则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者尽尹氏之一族乎即尽其族如先氏灭春秋亦止以先縠书之崔氏之奔安得举其族乎公羊子谓讥世卿或曰世卿古制也文王治岐仕者世禄诗曰凡周之士不显亦世葢讥不在世卿在专也是时权虽在髙国杼虽弱年未遽得政然崔出丁公至杼九世国之逺宗立君之际或有异同足摇人心而用事者惧其见逼故举族逐之乎凡诸侯之大夫违告于诸侯曰某氏之守臣某失守宗庙敢告则崔氏者杼乎曰左氏以为杼丰氏曰三传作崔氏传写之譌葢篆文夭氏相近故残缺而意补之耳今据石经子夏传古文为正僖公二十八年左传记崔天防战城濮距此三十二年计夭之齿仅五六十此时宜尚存尔而于此谓崔杼以族奔先儒皆从之然成十七年传始言齐侯使崔杼为大夫距此三十年经于襄二十五年书崔杼弑君传于襄二十七年言崔子缢计杼为大夫之时纵使甚早亦必弱冠而后可与国政则奔卫之时杼尚襁褓安能有偪髙国之势而以族奔耶其为崔夭无疑矣
  公如齐
  五月公至自齐
  宣公之事齐恭矣而莫甚于奔其丧其后则成公如晋奔齐侯之丧甚则襄公如楚且送其丧又甚则昭公吊少姜晋人不纳鲁道日以卑矣而其失自宣公始然宣公所以自屈于齐者繇其本之不正也
  癸巳陈夏征舒弑其君平国
  苏子繇曰灵公之恶甚矣其称臣以弑何也罪不及民也君以无道加其臣子臣子以弑报之而得不名是臣得仇君而子得仇父也故罪不及民者皆称臣子陈征舒蔡般是也要之失民而后不称臣子以民为重也
  六月宋师伐滕
  赵子常曰春秋举重前年宋人围滕今又伐滕其悉书之何间晋之不竞也滕小国也介于大国之间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则为之私而已齐桓卒而宋人执其君晋伯衰而宋人围其国中国之无伯小国之忧也然宋襄执滕子而身亦见执于楚宋文围滕而国亦见围于楚诸夏之无道夷狄之资也
  公孙归父如齐齐惠公
  季氏曰齐惠公卒三月尔而太速者必以孝昭懿惠兄弟相及羣从有争也观崔氏见逐于君终之际而嗣子称侯于未逾年之前则必有故而仓卒即位以治丧矣
  晋人宋人卫人曹人伐郑
  左传郑及楚平诸侯之师伐郑取成而还
  郑从楚晋不能竞以微者兴师取成胡氏去之师二字直曰诸侯伐郑而以不伸讨贼之义称人为贬误矣讨贼自讨贼君臣之义也抑楚自抑楚内外之防也
  秋天王使王季子来聘
  许翰曰自是王灵益亡王聘益轻春秋王聘不复録矣
  公孙归父帅师伐邾取绎
  间齐也
  髙氏曰自文公时邾鲁有隙宣公立而邾子首朝焉自是絶迹鲁庭者又十年故归父伐之
  绎公作蘱今邹县北峄山下地
  大水
  季孙行父如齐
  杜氏曰齐侯初即位
  冬公孙归父如齐
  左传伐邾故也
  齐侯使国佐来聘
  饥
  楚子伐郑
  左传晋士防救郑逐楚师于颍北诸侯之师戍郑不书晋终不竞于楚不足书也
  左传郑子家卒郑人讨幽公之乱斵子家之棺而逐其族改幽公谥之曰灵
  癸亥○定王九年
  十有一年○晋景二齐顷公无野元年卫穆二蔡文十四郑襄七曹文二十陈成公午元年杞桓三十九宋文十三秦桓七楚庄十六
  春王正月
  夏楚子陈侯郑伯盟于辰陵
  左传楚子伐郑及栎子良曰晋楚不务徳而兵争与其来者可也晋楚无信我焉得有信乃从楚夏盟于辰陵陈郑服也
  胡氏曰鲁与齐方用兵伐莒晋与狄方防于櫕函而不谋少西氏之逆也而楚人能谋之夷狄之有君也赵子常曰新城之后晋楚交争陈郑晋加兵于陈者二于郑者四楚加兵于陈者二于郑者五陈侯郑伯既与楚子为辰陵之盟而陈侯即如晋郑亦徼事于晋故楚子入陈明年围郑春秋书之以见中国无伯之祸至于如此而陈郑之暂屈于楚非其心也陈氏乃谓序楚子于陈侯郑伯之上初与楚以伯也则反乎春秋之义矣
  辰陵今陈州西华县古长平县
  谷作夷陵
  公孙归父防齐人伐莒
  汪氏曰伐邾伐莒皆以归父将重兵而后此防齐侯防楚子皆归父特防国君以见宣公之徳仲遂而宠其子使专权于鲁也笙之逐得非肇端于此欤鲁以伐邾之故恐齐以为讨遂从之伐莒焉甚矣鲁之惧齐也
  秋晋侯防狄于欑函
  左传晋郤缺求成于众狄众狄疾赤狄之役遂服于晋是行也诸大夫欲召狄郤成子曰吾闻之非徳莫如勤非勤何以求人能勤有济其从之也
  戎狄在春秋为患而狄尤甚齐桓伯业却戎有余而攘狄不足于狄仅能却之而已僖公三十三年为晋襄之元年仗文之威败狄于箕始一大创焉此后文公九年十年狄两侵齐三十年间狄固无大举动也至是众狄疾赤狄之役遂服于晋传载防于櫕函葢交白狄以制赤狄也故庄三十一年书齐侯来献戎防识却戎之功成也僖三十三年书晋人败狄于箕文公十一年书叔孙得臣败狄于咸识攘狄之功成也齐伯当世却戎而晋伯易世攘狄齐伯得献戎防而晋伯仅及狄防则盛衰难易之故可知矣
  胡传楚庄意在灭陈虽复封之然乡取一人焉以归谓之夏州而又纳其乱臣是制人之上下使不得其君臣之道也晋人以币如郑问驷乞之立故子产对曰若寡君之二三臣而晋大夫専制其位是晋之县鄙也何国之为辞客币而报其使晋人舎之他国非所当与也而必欲纳其乱臣存亡兴灭其若是乎
  冬十月楚人杀陈夏征舒丁亥楚子入陈
  左传楚子谓陈人无动将讨于少西氏遂入陈杀陈夏徴舒轘诸栗门
  熊过氏曰左氏传异经经先书杀后书入胡子曰与楚子之能讨贼故先之也谓春秋而果有是乎赵匡曰经文皆以先后次第而书凡称日以隔文者皆以明先后赵氏説是也当楚杀徴舒时实未尝入陈如蔡人杀陈佗蔡非入陈而后得佗也谓圣人许楚而先书杀乎且楚怵孔宁行父之诱县陈者其始谋姑假徴舒以为之辞也圣人何为遽以讨贼与之又何为特从末减乎称人者众辞杀不归其君以正典刑也胡子又曰不称取而书入虽与之可也夫入者未取也桓二年僖二十七年皆入杞不闻其能取也隠十一年鲁及齐侯郑伯入许郑既有许地矣徒以许叔居许东偏则不言取哀七年鲁伐邾以邾子益来矣徒以八年归邾子益则不言取此实入耳方入县陈而申叔时之諌入实未成乎取何谓不称取而与之乎
  黄楚望曰公羊谷梁似此等处多云实与而文不与却全未得防葢此时本已县陈以申叔时之諌而止圣人许人迁善故没其县陈本意而止以入陈为文又本是先入陈而后杀征舒讨弑君贼今却先书杀夏征舒而后书入陈便是圣人先正其讨贼之义观圣人于此实有所激縁齐桓晋文俱有正天下扶持周室之功然皆包容弑君之贼置而不问所以养天下之乱是以于楚子入陈一事特显此义既已取其讨乱之功而后书楚子入陈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者以见楚之用师不过讨贼纳此二卿以定陈乱而已便与寻常侵伐不同此皆圣人取人为善止遏乱畧之意所以为书法之妙也
  陆氏曰使楚庄真有讨贼之心则辰陵之盟执征舒而诛之一匹夫之力奚待以重兵造其国都而后戮之乎繇其本无是心而假其事以为功故不足以进于此吕氏曰楚人杀征舒讨贼之辞且众同欲也故曰楚人入陈非众志也故曰楚子按楚庄本欲县陈固以申叔时之言而止然实以陈成公在晋恐晋率诸侯内其故君而陈人应之楚终不能有陈故不若以复封陈为名而非其本心也
  邹肇敏曰冬十月楚人杀陈夏征舒丁亥楚子入陈此条经传互异胡氏遂以能讨贼与楚子然经明书丁亥入陈在杀夏征舒之下岂圣人与其能讨贼而故迁日以就之乎按诗云株林株野夫牧外谓之野野外谓之林国语曰民将筑台于夏氏然则夏氏之邑葢在国都外轘诸栗门非必国门也传先言入陈以株林亦陈境耳传所书入入其境经所书入入其都自当以经文为据楚望之説似乎与楚太过董仲舒氏曰楚庄杀陈夏征舒春秋贬其文不予専讨也灵王杀齐庆封而直称楚子何也曰庄王之行贤而征舒之罪重以贤君讨重罪其于人心善若不贬孰知其非正经春秋尝于其嫌得者见其不得也是故齐桓不予専地而封晋文不予致王而朝楚庄弗予専杀而讨此楚灵之所以称人而讨也
  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
  胡传此二臣者从君于昏宣淫于朝诛杀諌臣使其君见弑葢致乱之臣也肆诸市朝与众同弃然后快于人心今乃诡辞奔楚托于讨贼复雠以自脱其罪而楚庄不能察其反覆又使陈人用之是犹人有饮毒而死者幸而复生又彊以毒饮之可乎故圣人外此二人于陈而特书曰纳纳者不受而强纳之者也为楚庄者宜柰何潴征舒之宫封泄冶之墓尸孔宁仪行父于朝谋于陈众定其君而去庶几乎
  茅堂胡氏曰南唐李氏既臣于周以进退大臣之事请之而世宗无所可否以他国非所当与也
  王樵氏曰夏征舒不胜忿耻以弑其君其贼易知也而孔宁仪行父之为贼难见也何则公告泄冶之故宁行父请杀之公弗禁遂杀之然则躬杀泄冶者二贼也征舒之耻发于似女亦似君之言然则激自廐之射者又二贼也平国既弑不他奔而奔楚葢志在以陈饵楚而杀征舒矣楚庄动于利而兴师非申叔时之言则陈遂县矣然则致胡公大姬几不祀也又二贼也使尽乎天讨则二贼之诛不当在征舒之后而反纳之楚庄之志可知矣
  黄楚望曰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圣人所重在存国唯不灭陈故二子得纳此是圣人忠厚爱人存亡继絶乐与人为善者若以为贬虽未必不通然却狭了圣经也葢楚伐陈本以讨征舒纳公孙宁仪行父为説今杀征舒而却县陈则二子无所归是楚食言矣唯不灭陈故二子得所归故详书之所以予楚赵子常曰左传载以诸侯讨而戮之孔氏曰经无诸侯而云以诸侯讨之时有楚之属国从行也十二年邲之战经不书唐而传云唐侯为左拒昭十七年长岸之战经不书随而传言使随人守舟明此时亦有诸侯但为楚私属不以告尔今按谓楚不告非人情也
  左传厉之役郑伯逃归郑既受盟于辰陵又徼事于晋
  甲子○定王十年
  十有二年○晋景三齐顷二卫穆三蔡文十五郑襄八曹文二十一陈成二杞桓四十宋文十四秦桓八楚庄十七
  春陈灵公
  楚子围郑
  左传春楚子围郑旬有七日郑人卜行成不吉卜临于大宫且巷出车吉国人大临守陴者皆哭楚子退师郑人修城进复围之三月克之入自皇门至于逵路郑伯肉袒牵羊以逆退三十里而许之平
  郑与陈皆服楚盟于辰陵矣口血未干楚先叛盟入陈而欲县之若以为讨于少西氏然帅师入国不曰利之其谁信之陈郑一体也既已县陈郑安得不生贰心其徼事晋无怪也楚不自反而又肆其虐国人大临守陴者皆哭不太暴乎王樵氏曰灭不言入陈常县之矣而不书曰灭入不言围郑入自皇门至于逵路矣而但书曰围此圣人义存中国不使楚人尽其虐满其辞之微意也若曰与其能有讨于少西故末减其凭陵之罪而曰入曰围则大乖圣人之意矣在陈犹可郑则何辞
  夏六月乙夘晋荀林父帅师及楚子战于邲晋师败绩左传晋师救郑荀林父将中军及河闻郑既及楚平桓子欲还随武子曰善彘子不可以中军佐济韩献子谓桓子曰彘子以偏师防子罪大矣不如进也师遂济楚子北师次于郔嬖人伍参欲战令尹孙叔敖勿欲次于管以待之郑皇戌请击楚师栾武子曰郑不可从赵括赵同曰必从彘子楚子又求成于晋晋人许之魏锜欲败晋师请致师请战而还赵旃求卿未得请挑战遂疾进师车驰卒奔及昏楚师军于邲晋之余师不能军
  黄正宪氏曰按楚庄强暴蔑视中国入陈围郑莫敢谁何其威势猖獗十倍楚成矣且齐桓召陵之师尚约六国为援晋文城濮之战亦以三大国为助今景公初立伯业已衰眎文公时威力人心消索几尽乃欲林父以偏师当虎狼之楚乎借令诸将同心三军用命胜负之势犹未可知况林父节制不严计谋不一始惑于韩厥分恶専罪之言既壊于锜旃致师召盟之请故楚师一乗仓卒无措然则致此败者岂可专归咎于先縠哉自邲一败而楚灭萧围宋势益横行晋楚胜负之分从此决矣
  季氏曰邲郑地在敖山之东衡雍之北大河之南今当为荥泽河阴界上地一统志以为在郑州东六里非也
  秋七月
  冬十有二月戊寅楚子灭萧
  左传冬楚子伐萧宋华椒以蔡人救萧萧溃
  萧者宋封萧叔大心之邑宋附庸也楚既得陈郑而遂灭萧所以威宋也楚有事中国尝自郑及宋宋不能自固轻事伐陈以报萧怨于是为明年之伐又明年之围又明年之平而南北之势成矣
  晋人宋人卫人曹人同盟于清丘
  左传晋原縠宋华椒卫孔达曹人同盟于清丘曰恤病讨贰于是卿不书不实其言也
  楚服陈郑败晋师于邲灭萧以威宋其志不小于是为清丘之盟虽有惧难聫交之心而势实不竞谋之无成故称人以畧之左氏言卿不实其言不书特言一节耳
  清丘卫地在濮阳县东南今开州西南有清丘县故城
  此大夫同盟之始
  宋师伐陈卫人救陈
  左传宋为盟故伐陈卫人救之孔达曰先君有约言焉若大国讨我则死之
  髙忠宪曰楚讨陈乱而定其国陈之即楚未足责也宋不知自反而伐之书卫人救陈意在责宋也卫之背盟义自着矣
  姜廷善曰卫之此举恐以与宋同盟见讨于楚而聊出单师以图解塞观宋以师伐而卫以人救可见其实非欲与宋为敌也孔达自谓巧于谋国而卒罹身祸如此季彭山以调停之术不得不然恐非然则宋之伐陈固失防而卫之救陈亦未为防之得也书卫救以责其叛盟意卫亦不得而辞胡文定説是第以为恶则过矣
  楚入陈围郑非得宋不已萧之灭已威宋矣宋不得不为争先处强之计伐陈亦欲威楚意非不是非其任耳
  乙丑○定王十一年
  十有三年○晋景四齐顷三卫穆四蔡文十六郑襄九曹文二十二陈成三杞桓四十一宋文十五秦桓九楚庄十八
  春齐师伐莒
  左传莒恃晋而不事齐故也
  公作伐卫
  夏楚子伐宋
  左传以其救萧也君子曰清丘之盟惟宋可以免焉葢清丘之盟曰恤病讨贰宋伐陈卫救之不讨贰也楚伐宋晋不救不恤病也
  陈郑宋皆在河南中国要枢也郑处其西宋处其东陈则介乎郑宋之间得郑则可以致西诸侯得宋则可以致东诸侯得陈则可以致郑宋陈郑既皆归楚若复得宋则河南之地尽为楚有自是可图天下楚岂能一日忘情于宋哉而去年宋又伐陈攻其与国则楚有辞于伐矣
  秋螽
  冬晋杀其大夫先縠
  左传赤狄伐晋及清先縠召之也晋人讨邲之败与清之师归罪于先縠而杀之尽灭其族
  邲之役当晋师至河时众皆欲返独先縠惧晋失伯奋欲济师虽或失于观衅亦以効武臣力士之忠耳况师据敖鄗地利己得若元帅审机应变诸将戮力同心岂遂无致胜之理即不然林父果知无及于郑焉用民则下令三军坚壁清野违命者无赦中军佐必不敢先济而胜败犹未分也乃惑于韩厥仓卒济河轻信锜旃酿成大败是林父者罪之魁而魏锜诸人皆不应末减者今独致罪先縠何以服其心乎夫越椒将杀楚子庄王尚思子文之治楚而复克黄之所晋乃不念先轸之旧勲而尽灭其族乎故称国以杀不去其大夫罪累上也赤狄伐晋及清经不载而传谓縠实召之此所谓欲加之罪者也縠召狄欲何为哉説者谓六卿争强互相仇灭葢近之矣
  丙寅○定王十二年
  十有四年○晋景五齐顷四卫穆五蔡文十七郑襄十曹文二十三卒陈成四杞桓四十二宋文十六秦桓十楚庄十九
  春卫杀其大夫孔逹
  左氏孔达缢而死卫人以悦于晋而免称国杀者君之意也卫人以悦于晋而告于诸侯自称君意国杀可也为卫君者别无同心御敌为国自彊之法而杀一无罪以祈免累上何也孔庄叔歴事两君不闻缺徳当成公出奔时请成不许至执达以説晋今晋来讨救陈又以罪自任其言曰苟利社稷请以我説是亦不避艰险卫之良大夫也然究其情事达亦不得无罪陈方摄楚必折而入楚楚得陈郑而又威宋中国之忧也宋人伐陈自关大计孔达以先君约言救之顾小信而失大义惜此一死矣
  夏五月壬申曹伯夀卒
  晋侯伐郑
  左传为邲故也
  赵子常曰晋君将常不书矣楚入陈得陈围郑得郑且将围宋也而晋师不出楚之得志于诸侯未有甚于此时也景公为邲故伐郑告于诸侯搜焉而还则其得书何中国不可以终无伯也景公有志文襄之业自伐齐而后一合诸侯伐郑四同盟皆其君亲之于是齐鲁从而郑服楚亦无能为是故晋侯伐郑始书之予之以复伯也
  秋九月楚子围宋
  左传楚子使申舟聘于齐曰无假道于宋亦使公子冯聘于晋不假道于郑申舟及宋宋人止之楚子闻之投袂而起
  王樵氏曰是时楚已得陈郑许蔡非得宋不已故灭萧以偪之不假道以挑之歴三时而围不解卒得宋平而后已宋服则齐鲁可摇矣此楚图中国之序也郑在楚彀中未易旦夕争是时急莫先于救宋宋救防则郑亦可招矣而晋不知所先后劳师于郑而缓于救宋乃聼伯宗不及马腹之言而止不知宋既去则楚威震及齐鲁而南北之势成矣岂但失郑而已甚矣晋人之颠防也胡氏以端本为説专一责宋夫宋伐陈固有啓衅之道然清丘之盟晋宋卫曹咸在以同惧楚为志而相要以恤病讨贰其防未为不善但诸侯不同心而遂败此盟耳
  曹文公
  冬公孙归父防齐侯于谷
  鲁西南与宋为界楚人围宋则鲁有剥牀以肤之虑矣是时行父当国欲使归父防楚谋其不免但鲁素服于齐恐未得楚庇先受齐患故预遗归父防齐侯于谷一以观齐图楚之志一以尽已事齐之礼季氏云将谋救宋岂其然乎
  丁夘○定王十三年
  十有五年○晋景六齐顷五卫穆六蔡文十八郑襄十一曹宣公庐元年陈成五杞桓四十三宋文十七秦桓十一楚庄二十
  春公孙归父防楚子于宋
  楚兵加宋鲁常迎而防之昔楚执宋公以伐宋献防威鲁而鲁惧先诸侯而趋之今楚子围宋威未至鲁而鲁震先宋之未平而求媚焉葢宋绌而及鲁也
  夏五月宋人及楚人平
  楚师宋城下宋举国以当楚楚亦君臣共之华元専战楚子督师故俱称人
  熊过氏曰或问宋楚之平华元纾情子反不欺及平而盟胥戒虞诈揆之人理几于自反经乃称人将如胡子贬二卿否谷梁有言平成也善其量力而反义也人者众辞上下欲之也其称人何贬曷为贬平者在下葢自公羊发之赵匡申之胡氏循环斯防以明经义而今之言者无能改也夫弭兵之议宋楚之人谁不乐者华元子反倡予和女释然取平楚庄之强忍而屈义宋国不亡楚迷遂复虽曰圣人明微不计功利而民之受赐尝叹微管之仁苟能纾难足称仁术即兹而言可明宋楚之平春秋所予葢议于衰世以解倒悬义固宜然也顾其君不能早谋所以息民及其既成则不得不聼失君道矣戴溪赵鹏飞李亷之伦并号推隠不以为非公羊安见吾欲问之然天下自是分南北之势矣
  袁仁氏曰传记宋华元楚子反自以情实私相告语取必于上以成平国之功其君不预知焉故不称卿而称人此説非也按楚筑室反耕者宋人惧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而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则华元之出承君命也非其君不与知也华元以情告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防子反亦告曰吾军亦有七日之粮子反以告庄王庄王怒子反曰以区区之宋犹有不欺人之臣可以楚而无乎庄王曰诺舎而止亦非其君不与知也观楚子欲处而子反欲去则取必于上或有之谓其君不与知则过矣圣人不以信易食者宁使国人咸饿以死而卒不可懐诈以相与也春秋之世犹有华元子反王道之在人心葢未尽冺哉然则曷为人之其臣谋之而其君聴之独书其君则遗臣独书其臣则遗君故书曰宋人及楚人平主其臣而亦不遗君也曷不书宋及楚平而必曰人哉人者主华元子反也事起于华元子反而后其君从之故曰及
  钟伯敬曰楚伐宋宋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牀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防子反亦以楚之情告曰楚军亦有七日之粮尔两者不几于输国情乎然楚君臣实堕华元彀中华元告子反之言曰吾见子之君子也是以告情于子也子反归告楚庄王则曰以区区之宋犹有不欺人之臣可以楚而无乎子反心动于君子之名以聴华元庄王又心动于不欺人之名以聴子反名之于人如此故曰楚君臣皆堕华元彀中者宋以名制楚也越灭吴吴请成范蠡提桴鼓应之曰余虽然人靣哉余犹禽兽也顽钝如此安得以名制之
  董仲舒氏曰夫目惊而体失其容心惊而事有所忘人之情也通于惊之情者取其一美不尽其失诗云采葑采菲无以下体此之谓也今子反徃视宋闻人相食大惊而哀之不意之至于此也是以心骇目动而违常礼
  六月癸夘晋师灭赤狄潞氏以潞子婴儿归
  灌甫曰春秋中狄为内患屡矣自晋鲁两败而狄稍衰狄衰而赤狄复兴三年侵齐四年又侵齐其势渐及列国故晋景灭潞氏再灭甲氏繇是诸侯终春秋之世无赤狄患者孰谓非晋力耶説者以灭字生义为贬晋过矣
  春秋书灭赤狄以潞子婴儿归晋交白狄以制赤狄于是赤狄果孤遂有潞氏甲氏之灭此予晋攘狄之功也公羊传曰离于夷狄而未能合于中国晋师伐之中国不救狄人不有而董菑川因言潞子欲合中国之礼义离乎夷狄未合乎中国所以亡也又曰潞子之于诸侯无所能正春秋予之有义其身正也公羊之説必有所本顾于当日事势不知何如然观魏太武金章宗却蹈此近日顺义王后久为土司好饵中国物味抚赏中有糖纒蜜浸等菓亦异矣然待之乆失礼也
  潞氏今潞安府
  秦人伐晋
  晋自八年以白狄伐秦不复交兵至是秦以晋败绩于楚又有事于狄乗其隙而伐之其曰人者或微者或畧词未可知也
  王扎子杀毛伯召伯
  左传王孙苏与召氏毛氏争政使王子防杀召戴公及毛伯卫卒立召襄
  主谋者王孙苏何以不名葢首从不敌则书其首以从为不足治也聴其使令而已矣首从敌则书其从从者既罪而首不言可知也
  左传晋侯使赵同献狄俘于周
  秋螽
  仲孙蔑防齐髙固于无娄
  黄正宪氏曰按无娄王葆氏云即牟娄夫牟娄已为莒取齐鲁方与莒为雠安得徃防其地季氏私考云是袁娄之误亦无的据汉书光武自蓟东南驰至饶阳无娄亭考饶阳即古之深州今一统志属真定府之晋州春秋列传图齐与深相去不逺彼时无娄当是齐地耳鲁素服齐齐虽不振鲁未敢背故欲使归父防楚子则先为谷之防今欲决意从晋则先使蔑与髙固防皆观其强弱以为行止耳
  熊过氏曰大夫非伯事而私防诸侯自十四年谷始非国事而私相防自无娄始
  无娄公作牟娄
  初税畆
  左传非礼也谷出不过籍以丰财也
  胡传孟子曰耕者助而不税则天下之农皆悦而愿耕于其野矣书初税畆者讥宣公废助法而用税也殷制公田为助助者借也周因其法为彻彻者通也其实皆什一也古者上下相亲上之于下则曰骏发尔私终三十里惟恐民食之不给也下之于上则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惟恐公田之不善也故助法行而颂声作矣世衰道微上下交恶民惟私家之利而不竭力以奉公上惟邦赋之入而不恻怛以利下水旱凶灾相继而起公田之入薄矣所以废助法而税畆乎初者志变法之始也其后作丘甲用田赋至于二犹不足则皆宣公啓之也
  李氏曰税畆之説公谷何氏范氏胡氏皆以为仍是什而取一但废古之助法尔左氏传文亦无什取二之意惟杜氏以为既取其公田又税其私田什之一则为什而取二此説似太过徐邈注谷梁以为除去公田之外又税私田之什一杨仕勋亦从之然于去公田之解亦牵强而朱子集注亦曰鲁自宣公税畆又逐畆什取其一则为什而取二矣似亦从杜氏之説葢未详孰是但变法之初未必遽至倍取故当且从胡氏
  熊过氏曰即彻田之法复贡法凶年取盈之政也贡法若计亩取租彻若就田分稻耳左氏传本不言什取二杜元凯乃以为既取其公田又复税其私田什一其説本谷梁去公田履亩之説朱子亦主以解二吾犹不足也哀公始用田赋二吾不足之对当在其后宣但废助为税不复察其丰凶民将有被其害而先王之惠政亡矣书曰初谨之也孟子请野九一而助国中什一使自赋者助法久废难于卒变而论其施为缓急序当如此葢国中则兼并可稽丰凶易察野外贪污积情伪难知故助法之行以野为急而后徐议中国非谓国中无田终可不助滕地絶长补短可行井田故授田随地不必皆方説者言助法必平地乃可画野成井则田在山谷溪涧之间者夏既五十亩行贡法殷又改画七十亩行助法周又改画百亩行彻法一一更置于沟涂畛域之间虽圣人亦安能烦扰如此哉周之授田每夫必以百亩为率苟有肥瘠则以不易一易再易法约归于中而授之是以约实之家定八家也彻之为通以一夫之田或有病疾死丧不得尽力则同井侯疆之家通力以作而田之分获则各归其主未尝混而为一也殷之助以力亦未尝不同但人不讲此义终至各治其私故名助为彻以示所重在通耳若其所得之田则公私固有定分曷尝少异于助哉説者所谓周之彻法计亩均分殊不知孟子以通彻解初未以均收言也何则公私无别勤惰一施非分殊之理就如其説则通力之时何必公事毕然后治私事而农夫之获又何得于上下五等之差耶法之中以其什一也贡法什一固得其常惟助法则必有各家私田合所得公田一分内所入界多一亩二十分五厘数属畸零亦不害其为什一矣説者乃谓周之制公田百亩二十亩为庐舎一夫所耕公田实计十亩通私田百亩是以十一分而助其一视贡为轻安得实皆什一耶五亩之宅就田斯可以治农业故田野之间必有闲旷草莱之地而八家聚庐焉市井之防但为官府造作之处商贾懋迁之居而已曷尝以处民哉説者乃谓二亩半在田二亩半在邑春则令民毕出于外冬则毕入于邑吾恐尽田邑之民必非邑市之所能容而死徙出乡亦非农民之所便圣人何为而立此徒劳之法哉故后儒习闻衰世变乱之事过信礼家迂腐之言牵于见闻靡有定论至谓孟子自成一家而卒诿井田于难晓矣然宣公税亩之田即先王助法之田也有志于治何必舎税亩之田而别求先王之意乎黄正宪氏曰按公羊传曰税亩者履亩而税也谷梁传曰非公之去公田而履亩十取一也葢于公田租外又步其亩十取其一是公私兼取也孟子曰耕者借而不税哀公云二吾犹不足正谓税亩耳若去公田而于一井中均行什一之法所得与借何殊又何以谓之二乎后世赋法日重皆是计亩起科则皆宣公之作俑也
  冬蝝生
  胡传始生曰蝝既大曰螽秋螽未息冬又生子灾重及民也
  赵子常曰凡蝝生未为灾本不书此为一嵗再生纪异也使成螽则亦不书蝝生而又书螽如哀十三年十二月螽之例矣
  饥
  戊辰○定王十四年
  十有六年○晋景七齐顷六卫穆七蔡文十九郑襄十二曹宣二陈成六杞桓四十四宋文十八秦桓十二楚庄二十一
  春王正月晋人灭赤狄甲氏及留吁
  左传三月献狄俘晋侯请于王以黻冕命士防将中军且为太傅
  夏成周宣榭火
  胡传成周天子之东都宣榭宣王之庙也按吕大临考古图敦者称王格于宣榭呼内史防命是知宣榭者宣王之庙也古者爵有徳禄有功必于太庙示不敢专也榭者射堂之制其堂无室以便射事故凡无室者皆谓之榭宣王之庙谓之榭者其庙制如榭也宣榭火何以书以宗庙之重书之也髙邮孙氏曰公谷皆云乐器之所藏榭藏乐器则何独名宣乎熊过氏曰成周者天子之东都也宣谓宣王榭者屋有东西厢无室谓之歇前也歇前者前无壁也胡氏谓庙则其制有室不得称榭楚语曰先王之为台榭也不过讲军实然则榭是讲武屋有明征矣宣王内修外攘复防诸侯于东都车攻所谓驾言徂东者其事也其诗曰射夫既同当是于此榭行之公谷皆云藏乐器汪氏曰榭既无室何藏乐器乎
  汪氏曰啖氏谓宣王庙当在王城然成周乃王城下都之总名分言之则涧水东瀍水西为王城都邑在焉瀍水东下都为成周商民居焉合言之则总曰成周故雒诰多士序言徃营成周成周既成是也或谓原庙始于汉东周未应立宣王庙然诗称于周受命自召祖命书称王在新邑烝祭文王武王则雒邑岐周镐京皆有庙矣先王立庙葢有故也杜氏以为宣王讲武屋外传亦云榭不过讲军实窃疑宣王南征北伐讲武于此遂以为庙故其制如榭与宗庙不同张氏亦谓宣王复防诸侯于东都因存其庙古者祖有功故不毁是也二传谓乐器存焉非也周官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其遗衣服藏焉未闻藏乐也况榭既无室何以藏乐器乎
  榭公作谢火公谷作灾
  秋郯伯姬来归
  左传出也
  詹莱氏曰来归出也礼诸侯出夫人夫人比至于其国以夫人之礼行至以夫人入使者将命曰寡君不敏不能从而事宗庙社稷使使臣某敢告于执事主人对曰寡君固前辞不教矣寡人敢不敬须以俟命有司官陈器皿主人亦有司官受之礼有之何以书志变伦也
  冬大有年
  己巳○定王十五年
  十有七年○晋景八齐顷七卫穆八蔡文二十卒郑襄十三曹宣三陈成七杞桓四十五宋文十九秦桓十三楚庄二十二
  春王正月庚子许男锡我卒
  丁未蔡侯申卒
  夏许昭公
  蔡文公
  六月癸夘日有食之
  己未公防晋侯卫侯曹伯邾子同盟于断道
  鲁复事晋志同欲也谷梁谓之外楚葢前年楚已得宋南方势盛为中国忧曹卫故背华即戎者翻然有中国之思晋为是纠率而盟也邾本附庸今急于得众故遂列防其同欲可见晋之伯业不至陨坠者赖此也此盟原自外楚齐侯独不来又有笑躄之隙故齐使四子来髙子之逃葢以齐君不来恐其执也熊过氏曰胡子因传言郤克愤齐执其大夫遂谓同谋伐齐释其愤怒夫徴防之始岂拟其见笑以啓衅哉此亦不详传故也葢断道之盟原是外楚郤献子徴防于齐受笑躄之辱请伐齐故齐使四子来髙固闻之及敛盂逃归至断道之防辞齐人遂执晏弱蔡朝南郭偃三子则外楚者其本谋而伐齐者其近事也黄正宪氏曰郤克徴防于齐齐妇人见笑不知左氏自创此説以为战鞍张本耳但同盟谋楚实关天下大计而齐顷不躬与则四卿见执宜亦有之观十六年伐齐可见矣
  秋公至自防
  冬十有一月壬午公弟叔肸卒
  左传公母弟也公在曰公子不在曰母弟凡称弟皆母弟
  髙忠宪曰公母弟也不称公子不为卿也称字贤也其贤之何宣弑而非之也与之财则曰我足矣织屦而食终身不食宣公之食非之而不去也兄弟无絶道也情可以明亲亲义可以厉不轨以取贵乎春秋赵子尝曰先君之子称公子有谓称弟肸公子也则其称弟以卒何以公之丧其母弟举其重者卒之也非大夫之卒此何以卒丧以大夫之礼也公以大夫之礼丧其弟则卒之记礼之变则曷为兼称字録异恩也宣公以庶簒适于是丧其母弟恩视季友仲遂而得为世卿以比桓庄之族也
  郝仲舆曰叔肸宣公母弟初宣公立叔肸辞禄织屦食至是卒书惜之説者谓书叔仲赐姓而世官也书卒大夫也有如叔肸不仕亦氏亦卒大夫世官也与哉人死不称卒遇伯兄不称叔季若何可凡世儒説春秋迂诞类此
  公孙婴齐与叔老皆肸之子叔老生叔弓叔弓生辄与叔鞅辄生叔诣
  庚午○定王十六年
  十有八年○晋景九齐顷八卫穆九蔡景公固元年郑襄十四曹宣四陈成八杞桓四十六宋文二十秦桓十四楚庄二十三卒
  春晋侯卫世子臧伐齐
  左传至于阳谷齐侯防晋侯盟于缯
  赵子尝曰晋文公卒齐不复从晋盟晋是以不竞于楚而歴三君问不及齐齐东方大国也晋不得齐则诸侯不附景公为断道之防始徴防于齐而齐侯不至于是自将以伐齐庶乎知所伐矣
  公伐杞
  陈氏传曰自是内不言君将征伐在大夫矣
  夏四月
  左传公使如楚乞师欲以伐齐公不事齐齐与晋盟故惧而乞师于楚
  秋七月邾人戕鄫子于鄫
  左传凡自虐其君曰弑自外曰戕杜氏曰弑者积渐之事戕者卒暴之名谷梁传戕犹残也棁杀也
  甲戌楚子旅卒
  左传楚庄王卒楚师不出既而用晋师楚于是乎有蜀之役
  旅谷作吕
  楚始书卒
  公孙归父如晋
  灌甫曰宣公簒立由公子遂请于齐故宣公事齐最谨任遂最专以此齐鲁自为一党不与诸侯之交也当是时晋虽主盟而郑宋陈卫时服时叛岂楚之强能得诸侯亦以齐鲁二十年不与中国之防约而盟主之势孤矣及齐恵没宣公断道之盟已改事晋己与归父谋欲去三桓而宣公薨而归父去不特鲁之所以衰亦中国之所以衰也
  髙忠宪曰鲁谨事齐断道之盟始改事晋故始聘晋左氏谓归父谋之于公欲以晋人去三桓则何以不谋于素厚之齐而遽请于新交之晋及为行父所逐又何以不奔请去三桓之晋而又奔齐耶恐不然
  冬十月壬戌公薨于路寝
  归父还自晋至笙遂奔齐
  左传公孙归父以襄仲之立公也有宠欲去三桓以张公室与公谋而聘于晋欲以晋人去之冬公薨季文子言于朝曰使我杀嫡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臧宣叔怒曰当其时不能治也后人何罪子欲去之许请去之遂逐东门氏
  行父始与归父同谋以成宣公之簒使齐纳赂身为之役无所不至及君死未殡即发其恶而逐之视嗣君无如也季氏无君世济其恶岂不行父为之首哉臧孙许阳怒而不力争又代为去之奸臣之党也夫此时季氏方盛公室未衰归父欲为此谋诚骤然得果如其意使其国后日免于削弱亦逹人谋国之先识也坛帷复命括髪三踊自是常礼士大夫所宜知经书自书遂直书其本末而义自见书法从容公羊曰善辞亦是赵子常曰其济则仲氏一三桓也不济则君受其名过矣
  笙公谷作柽

  宣公列国本末
  十年天子使王季来聘自是王灵益亡王聘不复录矣十五年王札子杀召伯毛伯争政也成周宣榭火仲遂杀嫡立庶故厚事齐即位即为逆女季孙如齐纳赂公防齐侯于平州公子遂如齐齐人取济西田经文数条而当时弑主结齐之恶一一毕照不待传矣四年鲁欲为郯平莒挟齐侯以为重莒人不肯伐莒取向则恃强而贪利矣是年公如齐五年公如齐齐挟制鲁至止公而为其臣娶叔姬故书之以志变晋侯之立也朝聘不行晋人止公于防以赂免故黒壤书防而不书盟九年公如齐是年齐侯伐莱取根牟十年公如齐齐人归我济西田四月齐惠公卒公如齐宣公事齐甚谨而莫甚于奔丧其后成公奔晋丧襄公送楚丧昭公吊少姜一觧不如一觧矣秋鲁间齐令公孙归父伐邾取绎十一年归父从齐伐莒十三年齐师伐莒宣公向不事晋又不事楚今齐惠公没顷公立楚子围宋将揺鲁矣鲁人恐十五年先防楚子于宋以求媚焉既防楚不可不事晋十七年公从晋盟于断道鲁复事晋矣公苦见制于三桓乃与归父谋欲以晋人去之故如晋迨归父归而公没其计已泄季文子借公行私宣言于朝曰使我杀嫡立庶以失大援者仲矣夫遂逐东门氏文子此计去仇专政结晋狡矣哉十五年初税亩十八年公伐杞此后内不言君将而征伐在大夫矣
  晋人二扈之盟皆取赂而还郑穆公曰晋不足与也受盟于楚宣元年楚子郑人侵陈宋冬晋赵盾救陈又防宋伐郑以报之二年郑公子归生受命于楚伐宋败之大棘获华元夏晋同宋卫侵郑以报之九月晋灵公弑三年楚人侵郑冬郑穆公卒四年郑灵公弑冬楚子伐郑五年冬楚人伐郑陈及楚平晋荀林父救郑伐陈七年郑及晋平盟于黒壤先是六年楚人伐郑取成而还説者以为是厉之役也楚子恨厉之役故伐郑郤缺帅师救郑郑伯败楚师于栁棼子良忧之自是晋楚交伐郑矣十年晋楚皆伐郑子良曰晋楚不务徳而兵争与其来者可也晋楚无信我焉得有信乃从楚于是十一年楚陈郑有辰陵之盟然郑既受盟于辰陵又徼事晋岂其无信亦不得已耳十二年楚子围郑晋救之遂与晋有邲之战晋师败绩楚是以强楚既得陈郑又伐萧所以威宋也晋惧而与宋卫曹有清丘之盟然而宋人伐陈卫人救之是不讨二也故楚子灭萧而宋救之君子曰惟宋可免然欤晋讨卫救陈故卫杀孔达以悦晋而免十四年晋侯伐郑楚子围宋十五年宋人及楚人平楚已得宋南方势盛晋为是紏率曹卫而为断道之盟先是郤克徴防于齐妇人笑于房郤克请伐齐断道之防辞齐人而执其使晏弱蔡朝南郭偃説者谓晋伯业不至陨坠者頼有此耳十八年晋侯卫世子臧伐齐郑穆公受盟于楚陈灵公受盟于晋元年楚子郑人侵陈宋是年陈从宋晋防棐林伐郑二年又同侵郑五年陈及楚平六年赵盾同卫侵陈陈即楚也是为晋楚争陈之始七年楚灭舒蓼疆滑汭盟吴越而还中国失南藩而楚庄益炽矣八年陈及晋平楚师伐陈取成而还九年晋防于扈陈侯不至晋荀林父帅师伐陈晋成公卒乃还十年夏徴舒弑其君而十一年楚陈郑有辰陵之盟传曰陈郑服也使楚真有讨逆之心斥陈侯于防数而执之一夫力耳何必入陈是冬楚入陈杀徴舒纳二子向非申叔时之言陈其县哉十二年楚子围郑三月克之子良为质楚既得陈郑又必得宋此天下之势也十四年楚子围宋十五年公孙归父防楚子于宋五月宋人及楚人平而中国遂坚于从楚矣晋于是有断道之盟
  戎于宣公止三年楚子伐陆浑之戎一事説者以为观兵周疆窥王室然驱非族类不容鼾睡于卧榻亦快事也狄自文公十一年得臣败后而狄分赤白矣宣公三年赤狄侵齐始见于经而赤狄盛四年赤狄侵齐八年晋帅白狄伐秦传载晋及狄平十一年晋侯防狄于櫕函葢交白狄以制赤狄也于是赤狄果孤而十五年十六年潞氏甲氏尽殱矣晋侯治兵于稷以畧狄土仍复黎氏地立黎侯而还
  七年公防齐侯伐莱元年齐侯伐莱秋取根牟三年宋师围曹九年宋人围滕因其丧也十年宋师伐滕滕人恃晋而不事宋也
  元年邾子来朝十年公孙归父伐邾取绎恐齐之见讨也十一年鲁从齐伐莒以悦之十三年齐师伐莒莒恃晋而不事齐葢邾莒近齐鲁齐之所欲者莒也鲁之所欲者邾也陵弱啓强而已矣十八年邾人戕鄫子于鄫十二年楚子灭萧
  十八年公伐杞

  春秋辩义卷十七
<经部,春秋类,春秋辩义>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辩义卷十八    明 卓尔康 撰
  成公一
  辛未○定王十七年
  元年○晋景十年齐顷九年卫穆十年蔡景二年郑襄十五年曹宣五年陈成九年杞桓四十七年宋文二十一年秦桓十五年楚共王审元年
  春王正月公即位
  二月辛酉我君宣公
  无氷
  三月作丘甲
  左传为齐难故作丘甲
  谷梁传作为也丘为甲也丘甲国之事也丘作甲非正也丘作甲之为非正何也古者立国家百官具农工皆有职以事上古者有四民有士民有农民有商民有工民夫甲非人人之所能为也丘作甲非正也张氏曰每甲士统二十四人必无増甲士而不増步卒之理故知李靖所谓二十五人为一甲者其考周制详矣
  杜氏曰周礼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丘十六井戎马一匹牛三头四丘为甸六十四井出长毂一乘戎马四匹牛十二头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此甸所赋今鲁使丘出之讥重敛故书
  胡传作丘甲益兵也古者九夫为井四方共一里四井为邑四方各半里共二里四邑为丘四方各一里四丘为甸四方各二里甸地方八里旁加一里为成所取于民者出长毂一乗此司马法一成之赋也为齐难作丘甲作者不宜作也唐太宗问李靖楚广与周制如何靖曰周制一乗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以二十五人为一甲凡三甲共七十五人然则一丘所出十有八人积四丘而具一乗耳今作丘甲即丘出一甲是一甸之中共百人为兵矣则未知其所作者三甸而増一乗乎每乗而増一甲乎鲁至昭公时尝搜于红革车千乗则计甸而増乗未可知也楚人二广之法一乗至用百有五十人则鲁每乗而増一甲亦未可知也赋虽不同其实皆为益兵其数皆増三之一耳
  赵氏曰周制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军政起于井而成于甸故周官谓甸为乘其车人卒伍之数皆以甸为率也鲁至成公以齐难故创制益兵遂毁甸赋而以丘赋与郑子产作丘赋同故曰作丘甲不曰赋者其制以甲士为主也
  汪氏曰兵政之变始壊于齐之内政而家一人焉继坏于晋之州兵家五人焉长勺之战桓公自谓带甲十万车五千乗楚防啓疆谓晋十家九县长毂九百其余四十县遗守四千叔向亦谓寡君有甲车四千乗则兵制之増益于古可知矣循袭效尤遂致鲁以秉礼之国亦増丘甲而不以为嫌也
  詹氏道传曰书孔防凡出车一乗有一正一副一曰轻车即兵车二曰重车即大车兵车七十五人如靖之説大车另有牛十二头炊家子十人固守衣装五人厩养五人樵汲五人共二十五人以佐兵车兵车以战大车以载辎重两车总百人靖盖专举战车耳熊过氏曰周十六井为丘四丘为甸而成三甲今使丘各为甲是乗为四甲而不増乗以将有齐师甸乗丘甲自郑康成注论语与公卿大夫畿内乗地之制及小司徒辨畿内都鄙地域皆称司马法言虽异而事同古天子用兵先用六乡不足取六遂不足取公卿采地及诸侯邦若诸侯则先三卿不足乃总徴境内也一甸四丘所出有四马十二牛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此征兵法谓之长毂一乗此綂一军之甲杜氏以为使丘出之胡子疑其重遂谓増三之一稍轻于杜然皆以虚数求而不附之地也包咸注论语曰方里为井十井为乗百里之国适千乗也何休曰军赋十井不过一乗説者以为近是而何説今不见公羊注今以万二千五百家为乡家出一人而为军以地计之实得一千五百五十六井二夫而成一军三乡四千井得三万二千人以地方百里所赋除其山川沈斥城池邑居园囿经涂沟洫三易之地通得八十里而以四十里为遂大司马伍起五家为比课征邦国出兵征兵既至临阵还同乡遂之法皆用卒两师旅也以五起之盖井余三夫若一井八家尽起则诸侯三乡三万二千人合三遂七家出一人得四千五百三十五人少一千六十五而不成三军包何説尚未尽陈祥道言鲁三郊三遂可备六师亦考之未详也盖十六井百二十八人为丘四丘为甸军赋起于井成于甸甸即乗诗颂僖公公车千乘举成数之辞昭公八年搜于红又曰自根牟至于商卫革车千乗三家之师也乃作丘甲以后四分公室时耳然至哀七年邾茅夷鸿言于吴曰鲁八百乗盖其数与前八十里者合又以受封之始言故作三军时三家各毁其乗以足之可见今尚未及千乗矣周礼大国五百里记曰成王封周公地方七百里记礼合附庸言之其实五百里疑亦经师附益鲁之乗固不可据旧相简覈也至襄十一年乃书作三军则车乃有定数耳诗云公徒三万是槩举全数侈言之今曷尝増乗哉据子产言天子一圻列国一同今大国数圻非侵小何以致此盖得之矣胡子疑计甸増乗三之一既又引二广之法疑其増甲而不増乗两者竟不自决过矣小司徒注引司马法言别有革车之制成三百井出革车三乗万井革车百乗甲士千人徒二千人防家谓公卿大夫畿内乗地所出与小司徒井邑丘甸辨畿内都鄙出军之法不同或疑一成百井而六十四井已足一乗又旁求一里余三十六井无所用之郑注以縁边三十六井者为治沟洫殆强觧剥内外分为二事规制不能尽一无以正经畧均赋税是不知开方止可以井其云旁加乃以虚数相配未尝以之画野也礼防坊记诸侯车田牛马计地令出恐非力之所能皆是国所给今考之防长毂马牛甲兵戈盾皆一甸之民同共此物若乡遂所用车马甲兵之属皆国家所共知者以一乡出一军者则是家出一人其物不可私备盖得先王之意矣
  王樵氏曰按成公以前甸赋车一乗每乗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二人每甲士綂二十四人即五伍为两也甲士为之长故亦名两为甲每甸四丘共出三甲是为兵车一乗之数作丘甲则一丘出一甲其于赋増三之一也杜征南最号知兵及释此亦误
  苏子瞻曰谷梁传曰古者农工各有职甲非人人之所能为也丘作甲非正也而杜预以为古者四丘为甸甸出长毂一乗戎马四匹牛十二头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而鲁使丘出之也夫以四丘而后为甸鲁虽重敛安至于四倍而取之哉哀公用田赋曰二吾犹不足而孔子讥其残民之甚未有四倍而取者也夫变古乱常者春秋之所讥也故书作三军舍中军初税亩作丘甲用田赋者皆所以讥政令之所繇变也而谷梁杜氏之说如此之相戾安得不辨其失而归之正哉故曰谷梁之説是也
  夏臧孙许及晋侯盟于赤棘
  左传闻齐将出楚师夏盟于赤棘
  前年鲁乞师于楚欲以伐齐楚师不出今齐将出楚师欲以伐鲁故惧而与晋盟宣公之有国也襄仲谋于齐而立之自是踈晋而亲齐及其患三桓之专也归父谋于晋而欲去之不克见逐而奔齐自是三桓讐齐而媚晋矣
  秋王师败绩于茅戎
  茅戎季氏曰茅戎亦允姓戎之别种也杜元凯不详其处当在畿内诸戎之间今按水经注卢氏县东有蛮谷水东流入伊度其地必卽今之茅峪也岂因茅戎而得名也欤不言战者季氏谓为戎所邀不战而自败也当时刘康公乗戎不备而伐之反为其别种徐吾氏所邀而败其实不及陈而败季氏之説是己所谓直书而自见者胡氏谓经不书战辨内外之分立中国之防恐未必然属词茅戎不可以君臣治故直书不必讳可也
  茅戎公谷作贸戎
  冬十月
  壬申○定王十八年
  二年○晋景十一齐顷十卫穆十一卒蔡景三郑襄十六曺宣六陈成十杞桓四十八宋文二十二卒秦桓十六楚共二
  春齐侯伐我北鄙
  左传齐侯围龙取龙遂南侵及巢丘以鲁贰于晋也
  夏四月丙戌卫孙良夫帅师及齐师战于新筑卫师败绩
  卫书大夫帅师于是始前年晋侯卫世子臧伐齐故齐报之
  六月癸酉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孙婴齐帅师防晋郤克卫孙良夫曹公子首及齐侯战于鞍齐师败绩
  左传孙桓子还于新筑不入遂如晋乞师臧宣叔亦如晋乞师郤克将中军以救鲁卫季文子帅师防之六月壬申师至于靡笄之下癸酉师陈于鞍齐师败绩齐侯使賔媚人赂晋人许之鲁晋卫曹同盟于断道者也齐顷骄蹇自恣拒晋致讐而又伐鲁挑卫以致四国忿怒加兵宜其败矣
  汪氏曰齐桓伐卫与卫人战则先书伐而后书战此不书四国伐齐者以郤克志在释己私忿非能声齐顷陵弱犯寡之罪而讨之也然齐自翟泉以来不与晋之防盟者逾四十年而袁娄以后迨于悼公之终歴三十余载无防之不同无役之不与则亦以鞍之败防有以挫其气而摧其强故耳晋氏世覇合诸侯以加兵于齐者三鞍之战虽能胜齐然恃力而不能服之以义惟平隂之役合十有二国之君以讨其暴横慿陵之恶故春秋书同围齐以予之至于夷仪之防虽曰讨之以义而狥于利不能成讨齐之功故春秋书同盟重丘以贬之也
  古大国三卿是时鲁四人并将自仲孙蔑五卿始赵盾以诸侯至是郤克遂以大夫伯政在大夫矣鲁于聘问盟防虽二卿并行止书一使至行师用兵则并书诸将其他国惟书元帅详内畧外耳陈君举言凡帅非卿不书卿非元帅亦不书非也鲁是时止有二军行父将一军而许佐之侨如将一军婴齐佐之耳至襄十一年始作三军赵子常谓不正其四卿帅师防战各自为帅非也
  曹无大夫而曰公子谷梁曰以吾之四大夫在焉举其贵者也
  郝仲舆曰传齐使賔媚人赂晋曰五覇之覇也勤而抚之按成公时去桓文未逺五覇未终不应预称五覇此为后世语甚明杜元凯逺引夏商豕韦昆吾等觧而终不悟传为后人作也
  首公谷作手
  秋七月齐侯使国佐如师己酉及国佐盟于袁娄左传晋师及齐国佐盟于袁娄使齐人归我汶阳之田
  宣公薨季文子欲叛齐事晋作丘甲盟赤棘皆为齐也齐伐我北鄙衅于是乎遂构而卫孙良夫以新筑之败亦誓欲必报于齐故与季文子皆因郤献子请师于晋笑跛之憾郤克私情而兴师则固以鲁卫为名也以内及以我四大夫为主人也左氏谓晋师及者非也
  王樵氏云按鞍之战当用左氏説盟于袁娄当用公羊氏説鞍与袁娄相去逺近不可知谷梁之说恐未可信齐之四境不应过遥鞍是齐地未必境上之邑岂得去齐有五百里乎谷梁云一战緜地五百里又云侵车东至海皆侈词也然国佐如师不盟于师而盟于袁娄则明是郤克恃战胜强力以非义要齐至欲质其君之母故国佐得以直折郤克语塞国佐揖而去之郤克使鲁卫为国佐之辞以为之请追及乎袁娄而与之盟此则公羊之説为可信也萧同叔子公羊作萧同侄子盖谓萧同为国名侄子者侄娣之子嫁于齐而生顷公谷梁作萧同侄子之母似又谓萧为国同为姓侄子为字其母更嫁齐惠公而生顷公二家皆传闻有误左氏是也鞍战之繇亦惟左氏得之宣公十七年郤克征防于齐跛而登阶妇人笑于房郤克怒出而誓曰所不此报无能涉河归而请伐齐晋侵弗许盖已知兴师之无名矣防道之盟执齐三子为见侮故也宣公薨季文子欲叛齐事晋作丘甲盟赤棘皆为齐也齐伐我北鄙衅于是乎遂构而不可觧矣卫孙良夫以新筑之败亦誓欲必报乎齐故与季文子皆因郤献子以请师于晋以郤克憾齐而未有名以兴师故也郤克之答齐师一则有大国朝夕释憾于鲁卫之请而鲁卫之请自各以见侵之故耳二传増鲁卫亦有见笑之事妄説也岂有三国因一笑之耻谋之三年乃空国以伐人之理乎萧同叔萧君之子齐侯外祖父也子女也难于斥言其母故云
  髙忠宪曰国佐如师将以赂免非服晋也而晋大夫要以非礼国佐不可揖而去之郤克乃使鲁卫以其词为之请追国佐于袁娄而与之盟是欲盟者晋也求盟在楚故屈完称来盟欲盟在晋故国佐称及盟见曲直之绳墨矣
  齐自翟泉以来不与晋盟者逾四十年而袁娄以后三十余年无防不同无役不与则鞍之败挫之也董仲舒氏曰丑父措其君于人所甚贱以生其君春秋以为不知权而简之夫冒大辱以生其情无乐故贤人不为也而众人疑焉春秋以为人之不知义而疑也故示之以义曰国灭君死之正也欺三军为大罪于晋其免顷公为辱宗庙于齐是以虽难而春秋不受
  黄正宪氏曰袁娄当是鞍近地谷梁云鞍去国五百里袁娄去国五十里一战緜地五百里则已入齐国都矣经何不书入耶释例鞍娄地名并阙故难别逺近
  袁娄今临淄县西
  袁谷作爰
  八月壬午宋公鲍卒
  庚寅卫侯速卒
  速公作遫
  取汶阳田
  公羊传鞍之赂也
  柯之盟曹沬曰愿请汶阳之田谓之曰请则是鲁田也僖公元年获莒拏赐季友汶阳之田益可证据再考宣公十年齐人来归郓讙龟隂之田夫龟防鳬绎皆鲁境内之山龟隂之田齐既得取则汶田可知窃谓此田季友受于僖公者则季氏私家之物也后为齐所取欲复无隙一旦賔媚人以甗磬与地来赂行父乃乗机闗白郤克请复此田故左传云齐人归我汶阳之田行父遂追盟爰娄以坚其约不越月而即自取之矣
  季氏曰汶水名自莱芜县发源详见定十年齐人归郓讙龟隂田水北曰阳按水经注汶阳之田在汶北平畅极目盖汶水自汉钜平县界西南过刚县北刚今为寜阳县宁阳县有刚城屯即鲁阐邑也水北为汉蛇丘县即定十三年所筑蛇渊之囿也又西南迳下讙城南即桓二年齐侯送姜氏之处也讙北为棘即成三年叔孙侨如所围之邑也棘南去汶水八十里与蛇丘下讙连界棘之西南为遂城则庄十三年齐灭遂而戍之者也其地东与棘连当在今肥城之界内蛇丘也讙也棘也皆所谓汶阳之田也蛇丘本铸国古未有蛇丘名必通谓之讙讙曰下讙则蛇丘为上讙可知故定十年归讙而蛇丘在其中矣据孔防鲁在汶南则汶阳之田北与齐界本非鲁田必侵小所得如铸亡之地而齐鲁互争者也故不系之国左氏于僖元年季友败获莒孥之时即云赐友汶阳之田而説者遂以汶阳为鲁故田失之矣
  冬楚师郑师侵卫
  左传宣公使求好于楚庄王卒宣公薨不克作好公即位盟于晋防晋伐齐卫人不行使于楚而亦受盟于晋从于伐齐故楚令尹子重为阳桥之役以救齐冬楚师侵卫遂侵我师于蜀侵及阳桥孟孙请徃赂之以执斵执鍼织絍皆百人公衡为质以请盟楚人许平
  季氏曰宣公末年陈郑宋皆从楚矣惟鲁卫曹推晋为断道之盟而诸侯尚合故楚兵犹有所畏而不敢加于中国者四年至战鞍败齐之后逞忿取赂人以晋为不足与矣楚人窥晋失诸侯也故遂乗间与郑侵卫则是慿陵诸夏之兵也左氏以此役为救齐岂其然哉
  十有一月公防楚公子婴齐于蜀
  楚虽强横于鲁实亲故僖公出盟而宋襄释归父徃防而宋围平凡有所言无不听命鲁虽失礼罪不加焉而左氏以此为侵我师于蜀经文所无则附防之説尔然成公以周公之裔中国诸侯之望降班失列下与夷狄之大夫防以求免焉辱己甚矣
  胡传经于鲁君盟防不信则讳公而不书不臣则讳公而不书弃弃晋而从楚则讳公而不书蜀之盟弃晋从楚书公不讳何也事同而既贬则从同同正始之义也从荆楚而与盟既讳公于僖十九年齐之盟矣是以于此不讳而人诸侯之大夫以见意也蜀鲁地
  楚书公子始此
  丙申公及楚人秦人宋人陈人卫人郑人齐人曹人邾人薛人鄫人盟于蜀
  蜀之盟诸侯实畏晋而窃与楚盟谓之曰匮盟故婴齐与秦右大夫説宋华元陈公孙寜卫孙良夫郑公子去疾齐大夫皆称人盖诸侯背晋而窃与楚盟是以畧之也其后四十二年晋赵武楚屈建合诸侯于宋然后晋楚之从得交相见又八年楚灵王求诸侯于晋晋人许之然后诸侯公得与楚盟耳蔡侯许男不列于防乗楚车也齐后于郑非卿也左氏明言齐国之大夫足证矣秦右大夫説右大夫为上大夫卿也楚不书公子婴齐于防则其实不见名于防而人于盟既不没实又不与名春秋治楚之法也秦人则诸国皆人且大夫与诸侯盟人之可耳秦在宋上楚主防者所序也楚可以先诸国则秦可以次楚春秋于是夷夏尊卑有难尽论者矣蔡许不与非徒乗楚车也二国君皆身徃书爵则失列书次则国君不可后大夫且二君年幼不当事故以之从楚防不讳公胡氏曰弃晋而从楚则讳公而不书蜀之盟弃晋从楚书公不讳何也事同而既贬则从同同此説亦非也楚自此执牛耳以号令中国中国靡然从之安能尽讳哉嗟乎此天下之大势也
  癸酉○定王十九年
  三年○晋景十二齐顷十一卫定公臧元年蔡景四郑襄十七曹宣七陈成十一杞桓四十九宋共公固元年秦桓十七楚共三
  春王正月公防晋侯宋公卫侯曹伯伐郑
  左传讨邲之役也郑败诸丘舆皇戍如楚献捷家氏云伐郑所以攘夷攘夷所以尊中国鲁宋卫去强盛之楚而从衰弱之晋以伐有罪之国是春秋之所嘉也前之盟十有一国大夫一以人书抑夷狄也此四国仅从而书爵序晋为首存晋覇也见春秋权衡衮斧之意为中国谋也
  王樵氏曰按前年冬楚师郑师侵卫故晋今讨之左氏以为讨邲之役非也邲之役晋救郑而自败于楚非郑之罪也奚讨乎若曰讨贰我克则来不克遂徃我固知之矣不能争于当时而讨于今郑岂受治乎使晋有志于抗楚而服郑曷若移鞍之役于今日乎移七百乗之兵以拒楚楚必却移七大夫之心同志坚以争郑郑必服今兵力既尽于齐而区区搂诸侯于从楚之余宜其不能得郑也乃若郑恃楚而抗中国蔑亲昵覆败晋师夫晋献齐捷于周天子犹以为奸先王之礼况败盟主兄弟甥舅而以为功乃献之于荆蛮异姓以取媚乎郑之罪不可胜诛矣
  熊过氏曰宋卫未而称爵齐氏因谓正诸国之爵见郑当讨非也春秋之法逾年者则自称君耳桓十三年卫宣未而卫侯书爵逾年也僖二十五年卫文虽而洮之防卫子不爵未逾年也定四年召陵陈子不爵未且未逾年也必逾年者所谓縁臣民之心不可旷年无君故以事相接势不得复称子也然则金革之事不避礼与君子以为东郊不开荆蛮猾夏其急同也
  辛亥卫穆公
  二月公至自伐郑
  甲子新宫灾三日哭
  谷梁传新宫者祢宫也三日哭哀也其哀礼也迫近不敢称諡恭也其辞恭且哀以成公为无讥矣礼记檀弓注人烧其宗庙哭者哀精神之有亏伤
  乙亥宋文公
  按左氏文公卒始厚始用殉君子谓华元乐举于是乎不臣臣治烦去惑者也君生则纵其惑死又益其侈何臣之为
  夏公如晋
  左传拜汶阳之田
  郑公子去疾帅师伐许
  左传许恃楚而不事郑郑子良伐许
  公至自晋
  秋叔孙侨如帅师围棘
  公羊传棘者汶阳之不服邑也左传棘不服故围之棘汶阳田之邑在济北蛇丘今兖州府定陶县季氏私考云按蛇丘故县在兖州府寜阳县北南临汶水而棘在其北则与齐连界之邑也今当为肥城县地
  大雩
  晋郤克卫孙良夫伐廧咎如
  左传讨赤狄之余焉
  季氏曰廧咎如杜元凯以为赤狄别种然经不系之赤狄盖本一种而别分为族如狄之有鲜虞也咎与臯同闵二年晋太子申生伐东山臯落氏杜元凯亦谓赤狄别种而后汉志壶闗故黎国注引上党记曰东山在城东南晋申生所伐今名无臯其即古所谓廧咎如欤又按黎侯故城在潞州黎城县东一十八里则廧咎如正当晋东卫西故克与良夫同夹攻也廧公作将谷作墙
  冬十一月晋侯使荀庚来聘
  此晋聘之始寻元年赤棘之盟
  卫侯使孙良夫来聘
  寻宣七年盟
  丙午及荀庚盟
  丁未及孙良夫盟
  左传冬十一月晋侯使荀庚来聘且寻盟卫侯使孙良夫来聘且寻盟公问诸臧宣叔曰中行伯之于晋也其位在三孙子之于卫也位为上卿将谁先对曰次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中中当其下下当其上大夫小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下卿中当其上大夫下当其下大夫上下如是古之制也卫在晋不得为次国晋为盟主其将先之丙午盟晋丁未盟卫礼也
  熊过氏曰蜀盟楚故也改而从晋伐郑矣今公朝晋晋报焉故庚盟鲁疑其贰楚良夫盟鲁疑其以己自觧于晋也
  荀庚良夫二子至鲁鲁不出盟于外而就于国中二子巳至公不妨与盟也此两书及俱蒙上来聘之文原无讳辞不必讳以立义也盖因列国大夫之来而称及盟者此三年十一年与襄之七年十五年惟七年卫孙林父来聘左传载公登亦登确为公与其余公与而不书谷梁云不言及者以国与之也不言其人亦以国与之也彼既至鲁国故以国对之国重于君故不必言公谷梁之义精矣
  郑伐许
  或曰称郑疑文阙或曰郑襄公附于楚一年而再伐许故狄之非也夏己书郑公子去疾帅师伐许矣一事再举故畧之郑许党同事楚郑伐许楚何故不问盖郑为楚人入夏门户且楚为利之国也若絶郑则自塞其路矣坐视其侵许而不较吾得郑则许固吾有也郑特为晋先得许耳此楚所以不问也
  甲戌○定王二十年
  四年○晋景十三齐顷十二卫定二蔡景五郑襄十八卒曹宣八陈成十二杞桓五十宋共二秦桓十八楚共四
  春宋公使华元来聘
  左氏通嗣君也为共公谋婚也
  三月壬申郑伯坚卒
  杞伯来朝
  左传归叔姬故也将出叔姬先行朝礼
  夏四月甲寅臧孙许卒
  公如晋
  郑襄公
  二月而速也
  秋公至自晋
  晋景公见之不敬公欲求成于楚季文子不可乃止
  冬城郓
  鲁既得汶阳故城郓为备恐齐人复夺之耳杜元凯谓公欲叛晋城西郓其说无稽矣此西郓也鞍战之后惧齐来伐故城郓以备于是知袁娄之盟齐非诚服也
  熊过氏曰田言之曰汶阳邑言之曰郓释例土地名鲁有二郓文十二年城诸及郓莒所争东郓也东郓今莒州沂水县古城阳姑幕成十六年公待季文子于郓西郓也此为西郓今济寜州郓城县
  郑伯伐许
  左传冬十一月郑公孙申帅师疆许田许人败诸展陂郑伯伐许取鉏任冷敦之田晋栾书将中军荀首佐之士燮佐上军以救许伐郑取泛祭楚子反救郑郑伯与许男讼焉皇戌摄郑伯之辞子反不能决也未逾年而称爵在后且行师也然而是可忍矣明言之着其恶也
  乙亥○定王二十一年崩
  五年○晋景十四齐顷十三卫定三蔡景六郑悼公费元年曹宣九陈成十三杞桓五十一宋共三秦桓十九楚共五
  春王正月杞叔姬来归
  杜氏曰出也谷梁妇人嫁曰归反曰来归
  黄正宪氏曰按杜氏曰出也夫叔姬即三十一年杞伯姬为其子桓公所求之妇也至今四十四年夫妇年皆六十余矣况杞本小国岂敢轻弃大国之女必叔姬无子杞桓别有庻孽叔姬居尝怏怏而愿归鲁故前年杞伯来朝先诉其情及叔姬卒后杞桓复来逆其丧以归岂被出而归者耶邹肇敏曰非也此别是一叔姬
  仲孙蔑如宋
  左传报华元也
  夏叔孙侨如防晋荀首于谷
  左氏晋荀首如齐逆女故宣伯餫诸谷野馈也然则非国事也书之如国事然何也自鞍之役鲁得汶阳田晋无所获也已而与齐平矣谷齐邑申无宇所谓城谷寘管仲之地晋适齐必径鲁而后达者也不防诸鲁而防于齐地赵氏所谓消齐侯谋鲁之谋破晋人谋已之谋左氏志其防而不知其故是也或谓大夫专故书之若国事斯已不察矣
  今东阿县南十二里有谷城
  首公作秀
  梁山崩
  梁山本古韩今韩城县汉夏阳地也梁山东南为晋地西南为秦地西北为白狄地界于三国不可系之晋公羊言为天下纪异是已夫名山大川不以封即专系晋亦不得书晋
  秋大水
  左传宋公子围龟为质于楚而归华元享之鼓噪出入曰习攻华氏
  冬十有一月己酉天王崩
  十有二月己丑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邾子杞伯同盟于虫牢
  左传郑服也
  许灵公愬郑伯于楚郑悼公如楚讼不胜楚人执皇戍及子国郑伯归使公子偃请成于晋则虫牢之盟主于郑所欲也故左氏止云郑服于是齐郑皆服矣晋景可以遂覇而不能也
  左传诸侯谋复防宋公使向为人辞以子灵之难虫牢郑地今开封陈留北有桐牢即封丘县地
  丙子○简王元年
  六年○晋景十五齐顷十四卫定四蔡景七郑悼二卒曹宣十陈成十四杞桓五十二宋共四秦桓二十楚共六吴子寿梦元年
  春王正月公至自防
  二月辛巳立武宫
  左传二月季文子以鞍之功立武宫非礼也听于人以救其难不可以立武立武繇已非繇人也
  熊过氏曰武公之宫武公者隠公之曾祖至是八世十一传矣立者不宜立胡子谓非即逺有终是也明堂位曰鲁公之庙文世室武公之庙武世室然昭十五年有事于武宫不称世室炀又武公六世祖属在武上定立其宫亦不称世室赵企明曰记礼者出于春秋之后见鲁立武宫遂有武世室之语以为不经也左氏意以为武军之宫如楚子所立者啖叔佐曰非也
  汪氏曰论者因明堂位遂以武宫为世室今考春秋所书太庙则周公之庙也所书世室则鲁公之庙也羣公之庙则皆系諡若武宫炀宫桓宫僖宫是也苟谓之世室则世世不毁矣奚待于成公而始立乎昭十五年有事于武宫不称世室则其以武宫为世室者妄也况炀宫乃武公之六世祖至昭公已二十世而桓宫则哀公之十世祖僖宫则哀公之七世祖皆当言世室也炀宫在武宫之上武宫称世室炀宫独不称世室乎是知明堂位乃后世俗儒因鲁僭礼而为言春秋之时非有世室之名也然考成之十八年晋悼公朝于武宫昭之十七年当晋顷公之世而中行穆子献俘于文宫晋武公至悼公文公至顷公皆已十世而其宫犹存则当时诸侯之庙亲尽不毁者不特鲁矣
  礼记祭法防考庙者父庙考成也谓父有成德之美也王考庙者祖庙王君也言祖有君成之德也祖尊于父故加君名也皇考庙者曾祖皇大也君也曾祖转尊又加大君之称也月祭之者月月祭之也显考庙者髙祖也显明也髙祖居四庙最上故以髙明言之祖考庙者祖始也是谓始祖庙也享尝乃止享尝四时祭祀不得月祭但四时祭而已封土曰坛除土曰墠去祖为坛者谓髙祖之父也其庙既毁藏主于祖考之庙中不得四时祭之若有祈祷则出就坛受祭也去坛为墠者谓髙祖之祖也其主亦藏祖考庙中若有祈祷则出就墠受祭不得在坛也髙祖之父迁寄太祖而不得于太祖庙受时祭故曰去祖髙祖之祖经在坛而今不得祭故云去坛去墠为鬼若又有从坛迁来墠者则此前在墠者为鬼虽有祈祷亦不得及
  取鄟
  胡传微国书取者灭之也内讳灭曰取项亦国也而书灭者以僖公在防季孙所为故直书而不隠根牟鄟邿皆微国也公羊皆曰邾邑然春秋未有取他国之地而不系国者公羊曰讳亟则僖取须句訾娄可谓亟矣何以系邾耶
  鄟鲁附庸国也本灭书取讳也讳者何鲁取之不以其道也义与襄十三年取邿昭四年取鄫一也其灭项不书取非鲁益明
  鄟今兖州府境内地
  卫孙良夫帅师侵宋
  左传三月晋伯宗夏阳说卫孙良夫相郑人伊雒之戎陆浑蛮氏侵宋以其辞防也经独书卫或谓深罪其党恶也杜氏曰经惟书卫独卫告也皆非也楚庄逞志于宋国几毙而晋不能救今甫盟于虫牢矣诸侯未归又谋再防晋令实繁而尤宋以国难辞遂使鲁卫两国兴师迭伐继书于防书其重者而晋之恶已见矣
  季氏曰春秋凡奉覇主之命或为主而兴师者皆书侵盖本非有怨但屈于不得已故无志于深入但浅侵其境也此极勘得透快下仲孙叔孙侵宋同左传晋迁于新田
  夏六月邾子来朝
  公孙婴齐如晋
  左传子叔声伯如晋命伐宋
  壬申郑伯费卒
  秋仲孙蔑叔孙侨如帅师侵宋
  灌甫曰自宣季年宋及楚平而楚势益张与诸侯防盟于蜀晋景恶之比年宋虽与虫牢之盟而其意犹未帖然归也故使卫孙良夫鲁仲孙蔑相继帅师侵之然二国素无憾于宋惟以盟主之令徃也后二年宋婚鲁卫来媵以是知二国侵宋益非本意
  楚公子婴齐帅师伐郑
  左传楚子重伐郑郑从晋故也
  楚书大夫将于是始
  冬季孙行父如晋
  左传贺迁也然事不经见盖报宋之成尔
  晋栾书帅师救郑
  左传晋栾书救郑与楚师遇于绕角楚师还晋师遂侵蔡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师救蔡赵同赵括欲战武子将许之知庄子范文子韩献子谏乃遂还王樵氏曰按晋师救郑与楚师遇于绕角则非不及事也楚师还是晋无亡矢遗镞之费而救郑之义亦申矣于是全师而退三卿之善谋栾书之从众均之不可揜也故春秋书以与之易曰师或舆尸凶言军旅之任不专一而众人主之覆败必矣河曲之师赵盾为将而令出赵穿邲之师荀林父为将而令出先縠舆尸之效岂不昭然也哉
  赵子常曰左氏载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师救蔡林氏曰楚以申息为经营中国之本故三军二广不常出而大扺用申息之师僖二十五年以申息之师戍商宻二十八年败于城濮楚子曰其如申息之老何二十六年申公叔侯戍齐文九年息公子朱伐陈成六年以申息之师救蔡其后栾书败申息之师于桑隧昔宣王之世申伯实以王舅为南国之屏翰所以扞城王室秦汉之际南阳为要地故楚有图北方之志其君多居于申大合诸侯亦在焉
  救公作侵
  丁丑○简王二年
  七年○晋景十六齐顷十五卫定五蔡景八郑成公防元年曹宣十一陈成十五杞桓五十三宋共五秦桓二十一楚共七吴夀梦二
  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乃免牛
  吴伐郯
  吴初入伐中国也
  黄正宪氏曰按史迁云太伯之奔荆蛮自号为勾吴盖伯譲国而逃欲匿其迹故变名为勾吴勾是勾芒之勾春神托生万物者也吴自太伯始故取义云于是伯卒而弟为吴仲雍矣然而当是时实未尝君国子民也迁乃云周章已君因而封之则是以吴越之吴为勾吴之吴误矣其云太伯卒弟仲雍立云云周章立者乃从武王时得封之后追论其世次相传如此非立君之主也盖武王克殷求太伯仲雍之后伯无嗣雍后传至周章遂封章于今姑苏之地而国号吴则因勾吴之吴耳又封章弟于周之北故夏墟曰虞仲者为太伯嗣然虞已为晋献公所灭则太伯已絶此伐郯者乃周章十五代孙夀梦之二年也是吴始封于周章而强盛于夀梦与勾吴絶不相蒙后汉赵乃云太伯起城周三里在西北隅名曰故吴且云伯卒于梅里平墟夫梅里在今无县即无论荆吴辽絶而奔荆卒吴亦难附防其説况太伯让天下而逃惟恐不能匿其迹乃显然立国建号居人民之上则安所谓三让无称之美乎勾吴在今姑苏郯在下邳隔絶江淮越而伐之吴之势始大矣吴今苏州
  夏五月曹伯来朝
  不郊犹三望
  秋楚公子婴齐帅师伐郑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杞伯救郑八月戊辰同盟于马陵
  左传寻虫牢之盟且莒服故也郑囚郧公钟仪献诸晋
  莒本属齐齐服故莒从之宋以五年辞防鲁卫受命侵之至是始与盟约家翁曰此合诸侯救郑因以同盟幸诸侯之犹同也
  杜元凯曰马陵卫地阳平元城县东南有地名马陵季明德误倒读为平阳然曰诸侯救郑不当逺去郑地指为开封府中牟县陵岗或然也
  公至自防
  吴入州来
  左传子重子反杀巫臣之族而分其室巫臣自晋贻二子书曰余必使尔罢于奔命以死巫臣请使于吴晋侯许之吴子夀梦説之乃通于晋以两之一卒适吴舎偏两之一焉与其射御教吴乗车教之战陈教之叛楚寘其子狐庸焉使为行人于吴吴始伐楚伐巢伐徐子重奔命马陵之防吴入州来子重自郑奔命子重子反于是乎一嵗七奔命蛮夷属于楚者吴尽取之是以始大通吴于上国
  传着吴强之渐故曰始林氏曰楚人御吴以江故用舟师吴人挠楚以淮故用车战吴自徐入巢淮西也入州来淮北也吴楚争淮自此始自鸡父之师一败而吴得州来灭巢及钟离矣是则亡郢始于失淮州来今凤阳府颍上县古淮南下蔡地
  冬大雩
  卫孙林父出奔晋
  左传卫定公恶孙林父冬孙林父出奔晋
  林父亡七年而恃晋反卫又十九年遂逐其君卒以邑叛定公可谓知所恶矣杜氏曰春秋中年诸侯之大夫外交强国以仇其君卫之孙氏鲁之季氏其尤也林父自结于晋之权臣为卫国患凡四十年晋党叛臣为之羽翼卫献鲁昭所以失国晋实为之
  戊寅○简王三年
  八年○晋景十七齐顷十六卫定六蔡景九郑成二曹宣十二陈成十六杞桓五十四宋共六秦桓二十二楚共八吴夀梦三
  春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
  二年取汶阳田晋侯使齐还鲁也至是晋以齐从虫牢马陵之盟俾鲁归田以坚之季文子所谓七年之中一予一夺宜诸侯之有贰心也
  晋栾书帅师侵蔡
  左传遂侵楚报六年婴齐伐郑也
  髙氏曰晋得齐之后冀尽得诸侯也蔡则畏楚终不与晋自翟泉以来不与中国盟防者四十有八年文十五年郤缺入蔡至是栾书复加兵
  公孙婴齐如莒
  左传逆也鲁因马陵之盟始复与莒通左氏言逆妇赵伯循以经正其妄矣
  宋公使华元来聘
  左传聘共姬也
  夏宋公使公孙夀来纳币
  録伯姬故尽其辞也华元行聘礼或因共姬故为好如此非即聘共姬也传释华元来聘曰聘共姬也释公孙夀来纳币曰礼也杜氏因谓昏聘不应使卿纳币应使卿皆循传为説而非经意
  晋杀其大夫赵同赵括
  赵同赵括好勇而轻邲之役与栾书之救郑二人皆不度其可而鋭于战非栾书有主则晋又败矣赵婴滛乱罪所当讨不请于君而擅放之专而无上恶得无罪然晋侯听姬氏之谮一朝而尸二大夫以赵衰之勲不复念而夺其田禄则失政刑矣故称国以杀之
  王樵氏云据左氏则赵氏之祸繇庄姬据史记则赵氏之祸繇屠岸贾其説抵牾不可强合然尝深考之则屠岸贾杀赵朔自一事也赵荘姬谮杀同括又一事也观郑人追讨归生弑君之罪斵其棺而灭其族则屠岸贾之事岂可谓无崔杼弑君庆封党之而灭崔庆之族者卢蒲嫳及荘公之嬖人卢蒲癸王何也屠岸贾亦繇是也但史记谓同括婴同见杀于下宫之难则传闻之误耳至于赵武畜于公宫则左氏史记又无不脗合夫晋杀同括因荘姬之言同括虽死赵盾之室自在使无他外患庄姬何至无依乃将武畜于公宫乎景公何不念庄姬赵武之尚存忍即以其田与祁奚乎盖朔死于下宫之难盾之系几絶而盾之异母弟同括婴专赵氏之政赵婴通于庄姬同括因而逐之虽曰以罪然中心未必不由于争权故内则庄姬怨之外则栾郤疾之因得以合而行其谮焉赵武之匿始则虞屠岸贾之害终使武而尚存必亦非原屏所利也故从姬氏畜于公宫及原屏既死韩厥始言于公而立之此事之实也
  秋七月天子使召伯来赐公命
  临江刘氏曰或言赐命或言锡命锡命者爵也有加而赐所谓赐者也古者制三公一命卷若有加则赐也不过九命次国之君不过七命小国五命故赐者谓有加也以义观之锡命者其世世相袭赐命者服过其爵所以章有徳也成公未有大功明德而服过其爵讥僭赏也
  春秋三书锡命独此年左氏经作赐命盖锡赐皆上予下之名义无以异故韵书赐字或作锡或曰锡之爵命世世相袭则谓之锡服过其爵有加而赐则谓之赐今考内史过赐晋惠公命则始即位而赐之者也召伯廖赐齐桓公命则有功而赐之者也刘定公赐齐灵公命则以私恩而赐之者也王命尹氏等防命晋文公赐之大辂戎辂则朝王献俘而赐之者也事虽不同而皆言赐也诗称王锡申伯则始封而锡之也王锡韩侯则嗣位来见而锡之也王命召虎用锡尔祉圭瓒秬鬯则有功而锡之也事各异而亦皆言锡也繇是知赐锡义同不必穿凿立説抑或左氏字误耳
  赐公谷作锡
  冬十月癸卯杞叔姬卒
  晋侯使士燮来聘
  左传言伐郯也以其事吴故
  叔孙侨如防晋士燮齐人邾人伐郯
  卫人来媵
  公羊传媵何以书録伯姬也谷梁传以伯姬之不得其所故尽其事也
  赵子常曰今按媵常事史不书书卫晋者为下齐人异姓来媵过九女之制也与书正月烝为五月再烝见黩例同
  礼天子一娶十二女王后行三国媵之诸侯一娶九女夫人行二国媵之左传同姓媵异姓则否
  己卯○简王四年
  九年○晋景十八齐顷十七卒卫定七蔡景十郑成三曹宣十三陈成十七杞桓五十五宋共七秦桓二十三楚共九吴夀梦四
  春王正月杞伯来逆叔姬之丧以归
  宋襄公母出归于卫襄公即位其母思之义不可徃赋河广之诗而圣人取之则出妻固与庙絶无复反之理也杞叔姬之归传初不言其故然其来归也杞伯先来朝而言其故其卒也杞伯因鲁之请而逆其丧推其情事与他人之大归者不同明矣疑叔姬无子心不自安而愿归故杞伯来鲁言其故鲁人许之而后归之迨其卒也鲁人请而复逆之鲁人许之者以顺叔姬之情后复请之者以明不絶之义故左氏曰杞叔姬卒为杞也逆叔姬为我也虽鲁杞不知出母庙絶之义然礼以义起以情生春秋姑録之以识其顺变之法如此耳
  灌甫曰经书郯伯姬杞叔姬来归左氏俱曰出也按二姬书有详畧必有当絶者何也杞叔姬书卒书逆其丧归郯伯姬不书卒不书丧归然二姬之事虽不可考而杞则详而礼郯则不言所终当絶不当絶者亦可知矣左氏俱出之説或不足据
  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杞伯同盟于蒲
  左传为归汶阳之田故诸侯贰于晋晋人惧防于蒲以寻马陵之盟是行也将始防吴吴人不至
  赵子常曰自马陵以来诸侯未有贰也则其曰同盟何晋惧失诸侯也诸侯之从于晋者类非诚服也晋人亦知自反矣乎马陵未几而受孙林父之奔以隙卫反汶阳之田以携鲁志不得于楚而侵蔡威不足以及吴而伐郯以是道宗诸侯虽日同盟无益也景三同盟虫牢以得郑也而宋辞马陵以得宋盟左氏谓寻虫牢是也以为服莒细已甚矣于是郑鲁皆有叛意执郑伐郑止公盟公徒为是纷纷无益也卒至防琐泽而与楚成防钟离而借吴援晋文襄覇主之余势于是尽矣
  蒲卫地
  公至自防
  二月伯姬归于宋
  伯姬之归杜氏曰宋不使卿逆非礼非也赵氏曰不言逆者亲迎也亦非也国君来我未有不书者言归则不必言逆故二氏之説皆非也
  左传楚人以重赂求郑郑伯防楚公子成于邓
  夏季孙行父如宋致女
  何休氏曰古者妇人三月而后庙见成妇父母使大夫操礼而致之必三月者取一时足以别贞信也贞信着然后妇礼成故妇人未庙见而死则归女氏之党
  晋人来媵
  胡传伯姬贤行着于家故致女使卿特厚其嫁遣之礼贤名闻于逺故诸国争媵信其无妬忌之行程氏以为一女子之贤尚闻于诸侯况君子哉或曰鲁女虽贤岂能闻于逺乎曰古者庶女与非敌者则求为媵固为之择贤小君则诸侯之贤女自当闻矣何氏曰朝廷侈于妬上妇人侈于妬下伯姬以至贤为三国所争媵
  媵浅事也一国三媵书词重疉何氏以为妇人侈于妬下伯姬至贤三国争媵熊过氏又谓鲁以阳田故于宋无所忌晋卫亦以孙林父奔晋媵鲁盖三国合矣若然则后齐人来媵亦何不可言合乎夫常事不书失常则书媵女从嫡同效于归若未任荅君子则待年一国故诗曰诸娣从之祁祁如云今伯姬二月巳归矣而晋人来媵则以次年五月不及时矣又异姓不媵而齐人来媵书此以志变也且以伯姬尽其辞也
  秋七月丙子齐侯无野卒
  晋人执郑伯
  晋栾书帅师伐郑
  左传秋郑伯如晋晋人执诸铜鞮栾书伐郑郑人使伯蠲行成晋人杀之楚子重侵陈以救郑
  王樵氏曰中国失道夷狄抗衡自文宣以来晋楚争郑郑从楚则晋师至从晋则楚师至邲之战郑之从楚者十年自成五年虫牢马陵之防楚方备吴未暇争郑郑在晋者亦五年矣今年蒲之防楚以重赂求郑郑复防楚于邓夫惟利是从而不要诸义郑信有罪矣然旋即悔过而躬朝于晋即当原其不获已之情待之以礼可也有以礼来朝而反蒙执辱者哉况伐其国又杀其行人耶明年又使卫侵郑又防诸侯伐郑间楚之不争而肆暴无已故郑即甘心于楚比楚以挠中国者凡二十年诸侯之役无寜嵗鳃鳃然以失郑为忧尚谁咎哉故称人而执与执其君而伐其国皆直书而义自见矣杀伯蠲不书既执其君举重也
  冬十有一月齐顷公
  楚公子婴齐帅师伐莒庚申莒溃
  楚人入郓
  郓者今沂水县莒鲁所争东郓也本鲁地而莒据有之莒溃因入之耳不书遂楚用偏师入之行间非婴齐也楚非与莒有恶盖报晋之伐郑也季氏曰楚自入春秋以来兵未有至于沂上者今特遣贵卿越淮泗泝沂以伐莒且是时晋方执郑伯以伐郑乃不之救长驱东向以攻所不急此其防果安出乎盖为备吴之计也吴自七年伐郯而寻入州来江淮间与楚之国已皆震惊楚人惧吴连合郯兵以出淮泗则自汝以东非楚有矣此所以逺出郯北以争诸侯盖郯之所畏者莫如莒莒溃入郓则足以制郯而吴人不敢挟郑南下矣此楚人伐莒之计也
  秦人白狄伐晋
  左氏诸侯贰故也
  秦自败殽以来与晋争兵者凡十二见矣秦人连白狄以伐晋十三年大防诸侯以伐秦焉赤狄既灭白狄知其见绐故同秦人伐晋也晋伐郑方急楚兵且东溃莒入郓牵制鲁师使不敢助晋而又西约秦率白狄来战欲使晋自救不暇又安能伐郑乎势逺节长其为楚谋则善矣
  白狄今延安府所属其地也
  郑人围许
  左传示晋不急也是则公孙申谋之曰我出师以围许为将改立君者而纾晋使晋必归君
  城中城
  中城杜氏以为鲁邑在东海廪丘县西南或曰鲁之内城定六年城中城谷梁云三家张也以是观之非廪丘矣楚人伐莒入郓郓逼于鲁城中城盖惩莒而备楚欤
  杨瞿崃氏曰春秋城筑必书恤民力顺时令盖重之矣然亦僖成以前政在公家其时征发劳役据事直书皆可严笔削以昭鉴戒襄昭定哀无政矣三军之作而旋舍也税畆之变而田赋也尚有城筑出于公而可书乎哉盖四公所书者薾然无生色矣是故隠之城中丘城郎也而书夏观夏之一字可以知其非时庄之筑郿新延廐筑郎筑秦城小谷也而书于无禾麦告籴之间观于告籴无禾麦可以知其非力僖之年新作南门成之年城中城也而书以新作城中城观于中城新作可以知其非务春秋书城筑示鉴戒尽于是矣其后而城费城防城成郛读经到此盖不能无黯然咨嗟也而鉴戒之意不存焉虽然虎牢之城成周之城此皆获麟絶笔间事也古今来夷夏君臣之防虽极式微之世亦必留一脉于如线者则于二役乎见之是故城筑必书亦所以征文献也

  春秋辩义卷十八
<经部,春秋类,春秋辩义>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辩义卷十九    明 卓尔康 撰
  成公二
  庚辰○简王五年
  十年○晋景十九卒齐灵公环元年卫定八蔡景十一郑成四曹宣十四陈成十八杞桓五十六宋共八秦桓二十四楚共十吴夀梦五
  春
  左传晋侯使籴茷如楚报太宰子商之使也
  卫侯之弟黒背帅师侵郑
  左传晋命也
  夏四月五卜郊不从乃不郊
  卜郊不从记者四惟此五卜正义曰当是三月三卜四月又卜皆不吉乃止也
  五月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曹伯伐郑
  左传郑公子班闻叔申之谋三月子如立公子繻夏四月郑人杀繻立髠顽子如奔许栾武子曰郑人立君我执一人焉何益不如伐郑而归其君以求成焉五月郑伯归
  赵子常曰于是郑伯归于郑曷为不书罪不及失国也执君归不书如襄十六年莒子邾子十九年邾子哀四年小邾子是也必覇主释有罪而后书如曹伯襄卫侯郑曹伯负刍是也苟罪不及失国则固宜归者也
  晋侯非景公也然而不可不谓之景公何也晋侯疾出仓卒不能出防然发命征令实在景公矣州蒲不过代父有事耳据传夏四月记晋侯有疾五月晋立太子州蒲以为君而防诸侯伐郑其州蒲立时在辛巳之前晋景公未卒至丙午乃卒耳称孤称子乃居丧在防之词今州蒲因父疾代防非居丧比也左传记载如不曰晋立太子州蒲以为君则将曰晋立太子州蒲以为子乎有是语法乎説家不通文理而刘原父以为晋人生立君家翁谓左氏误以郑事为晋事皆非
  孔氏曰汉末应劭作旧君讳云昔者周穆王名胡毕公即当归何以淹至明年暮春耶可见公之在晋自别有故鲁人探其情而辱之固是臣子之心然因以殽乱圣人书法则不可也
  冬十月
  辛巳○简王六年
  十有一年○晋厉公州蒲元年齐灵二卫定九蔡景十二郑成五曹宣十五陈成十九杞桓五十七宋共九秦桓二十五楚共十一吴夀梦六
  春王三月公至自晋
  杜氏曰正月公在晋不书讳见止此以公在楚生义似之而非也曰楚为夷干侯在难危之也危之故书以存君若晋则盟主也何害
  晋侯使郤犨来聘己丑及郤犨盟
  左传郤犨来聘且莅盟
  犨公作州
  夏季孙行父如晋
  左传季文子如楚报聘且涖盟也厉公新立故
  秋叔孙侨如如齐
  左氏宣伯聘于齐以修前好鞍以前之好也鞍之役齐辱鲁矣归汶阳之田齐怒当少损至是鲁激于晋之辱而徃修好焉
  冬十月
  左传宋华元善于令尹子重又善于栾武子闻楚人既许籴茷成而使归复命矣冬华元如楚遂如晋合晋楚之成
  秦晋为成秦伯不肯渉河史颗盟晋侯于河东晋郤犨盟秦伯于河西秦伯归而背晋成
  壬午○简王七年
  十有二年○晋厉二齐灵三卫定十蔡景十三郑成六曹宣十六陈成二十杞桓五十八宋共十秦桓二十六楚共十二吴夀梦七
  春周公出奔晋
  季氏曰周公楚与伯舆争政但所谓伯舆者不知为何人而周之政权方在尹单偪周公者必不在他族或结党相排则未可知耳
  公防晋侯卫侯于泽
  左传宋华元克合晋楚之成夏五月晋士燮防楚公子罢许偃癸亥盟于宋西门之外
  琐泽公羊作沙泽熊过氏曰当在今大名元城近沙鹿北当狄道西连卫墟晋厉初立而求诸侯不及诸侯而先鲁卫晋将谋败狄以鲁卫有同欲也左氏乃曰宋华元克合晋楚之成盟于宋西门之外郑伯如晋听成今以遗经究其终始既无荆楚又不及宋郑左氏何以为据哉且晋楚之盟是夷乗中夏之大几春秋未有没其事不书者陈君举顾谓晋楚尝同盟不书至襄二十七年特书之君举盖左氏之佞臣矣此疑因襄二十七年防宋而误记于此耳范守己氏曰晋楚之成春秋不书不与晋之与楚成也成矣诸侯宜皆听成也琐泽之防鲁卫独在何哉盖晋以郑之贰于楚也当执郑伯而命鲁卫迭出侵郑则晋与楚成郑人利之鲁卫不利也鲁卫虞楚之病已故防晋侯以谋其难耳不然楚成何预于鲁卫而逺防晋侯于郑之郊哉
  灌甫曰刘氏曰琐泽之防本以合晋楚之成也今楚不至鲁卫是防何耶且合晋楚者宋也宋亦不与何耶按刘氏辨折左氏之误是矣但不觧此防何为盖晋侯初立合鲁卫于琐泽将以伐秦也故明年使郤锜来乞师前目后凡知为伐秦必矣
  琐泽公作沙泽
  秋晋人败狄于交刚
  左氏狄人间宋之盟以侵晋按宋之盟即前琐泽所谓宋西门之外也止三国之大夫君不行师不从何虚之乗左氏盖因败而生文耳
  髙抑崇曰此狄盖白狄也九年秦人白狄伐晋此先败狄而后伐秦是知报九年之役也
  交刚狄地
  冬十月
  左传晋郤至如楚聘且莅盟冬楚公子罢如晋聘且莅盟十二月晋侯及楚公子罢盟于赤棘
  癸未○简王八年
  十有三年○晋厉三齐灵四卫定十一蔡景十四郑成七曹宣十七卒陈成二十一杞桓五十九宋共十一秦桓二十七楚共十三吴夀梦八
  春晋侯使郤锜来乞师
  征兵伐秦也
  公羊传曰乞重辞也古之人重师故以乞言之也孔氏曰晋虽是侯伯恐鲁不与若言召兵或容辞説言乞则不得不与释例曰乞师者深求过礼之辞执谦以逼成其计是觧乞为谦意
  郝仲舆曰晋荀庚郤犨来为莅盟也士燮来为征兵也皆书聘今郤锜来又征兵书乞师恶晋之无厌也惟天子讨罪甸卒不行乃征兵诸侯未闻诸侯相伐而征兵诸侯者也不然则寡小乞援于强大耳晋国寡小乎征书旁午不胜供亿之烦千里奔命不胜防踄之苦疲惫小国殱杀无辜孟子所谓服上刑者也
  三月公如京师
  范氏曰实防晋伐秦过京师也因其过而朝故正其文使若本自徃然公羊曰不敢过天子也
  夏五月公自京师遂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邾人滕人伐秦
  左传公及诸侯朝王遂从刘康公成肃公防晋侯伐秦
  赵子常曰秦晋之交兵以复怨也而晋侯以诸侯朝王而后防伐乃若受王命以伐秦然无益于中国之故而使天子受其名故但序诸侯而刘子成子不书不以伐秦累王室也陈氏传曰于是战于麻隧秦师败绩则其但书伐何畧之也自狄秦以来秦晋相加兵皆畧之是故战于麻隧秦师败绩但书伐秦战于栎晋师败绩但书伐晋以为不足详也
  郝仲舆曰公如京师遂朝王不书不诚其朝也书自京师遂防晋侯所谓悠悠行路知有晋而已周刘子成子从不书以王卒行也以王卒行是天子而从征故讳也或曰二卿行非师行夫惟师行宜社成子受脤于社非师行乎秦未尝得罪王室与诸侯吕相数秦皆晋人米盐私忿而搂九国之师发天子圻甸之卒以报睚眦斯亦张皇不轨之甚矣至使曹伯客死成子舆尸麻隧战胜经不书不齿其功也
  曹伯卢卒于师
  左传曹人使公子负刍杀其太子而自立也诸侯乃请讨之晋人以其役之劳请俟他年
  永嘉吕氏曰或疑负刍之杀太子经无明文设有之春秋何以不书疑未得其实然尝以春秋书法考之则他执诸侯皆称人其称侯者独此一事耳安得以为非伯讨乎传之所言与经意同益足以为证矣卢公谷作庐
  秋七月公至自伐秦
  不以京师至者明非朝京师也非徒然也京师君之所也犹父母家也父母家不可致也
  冬曹宣公
  甲申○简王九年
  十有四年○晋厉四齐灵五卫定十二卒蔡景十五郑成八曹成公负刍元年陈成二十二杞桓六十宋共十二秦桓二十八卒楚共十四吴夀梦九
  春王正月莒子朱卒
  莒初志卒以同盟也徐邈氏曰莒行夷礼君终无諡故不书抑小国鲁畧之不防故不书也
  夏卫孙林父自晋归于卫
  左传卫侯如晋晋侯强见孙林父焉不可卫侯既归使郤犨送而见之
  林父此年归国襄十四年逐卫献公立公孙剽其冬晋防于戚而不能讨二十五年献公入于夷仪二十六年林父入于戚以叛晋防澶渊反为林父讨卫疆戚田取卫西鄙懿氏六十以与孙氏此晋党孙氏之本末也
  秋叔孙侨如如齐逆女
  灌甫曰成公即位十有四年乃始逆齐弋而归礼诸侯虽娶九女必先夫人次姊姒以至六媵尊卑贵贱之序不可乱也公先有媵生襄公矣而后聘夫人不亦谬乎
  与庄公先生伯姬娶夫人同
  郑公子喜帅师伐许
  郑伯从晋伐秦归遂移师以伐许然楚徃年不救许犹以郑固在楚且欲借郑为入华向道耳今郑已背楚即晋而亦不救者以备吴爲急也是以明年六月始伐之
  九月侨如以夫人妇姜氏至自齐
  侨如前后见于经者不一皆称叔孙此系其姓氏不得不称也今九月侨如不氏一事而再见者卒名耳左氏称族尊君命舍族尊夫人巵辞也妇者有姑之恒称穆姜尚在故曰妇姜较前多一氏字则亦因侨如生耳
  冬十月庚寅卫侯臧卒
  秦伯卒
  国君卒则名此何以不名将谓秦窜处西方身多无礼则宣公四年何以书秦伯稻卒将谓终秦桓一身聘防不及则成公二年又防于蜀矣四传无説处此听之而已然则何居残编断简失之也春秋以残断失者固多无奈人强为之辞耳
  乙酉○简王十年
  十有五年○晋厉五齐灵六卫献公衎元年蔡景十六郑成九曹成二陈成二十三杞桓六十一宋共十三卒秦景公元年楚共十五吴夀梦十
  春王二月卫定公
  三月乙巳仲婴齐卒
  胡传婴齐者公子遂之子公孙归父之弟也归父出奔齐鲁人徐伤其无后也于是使婴齐后之故书曰仲婴齐此可谓乱昭穆之序失父子之亲者以后归父则弟不可为兄嗣以后襄仲则以父字为氏亦非矣
  灌甫曰诸侯之子曰公子公子之子曰公孙公孙之子以王父字为氏仲婴齐者公孙归父之子公子襄仲之孙故曰仲婴齐也诸传以为归父之弟公孙婴齐误矣如不然十七年复书公孙婴齐卒何也刘曰仲遂受赐为仲氏故子孙称仲氏是也
  公羊説婴齐为兄后固为无据然所云为人后者为之子此千古之卓议也得是説者鲁不跻僖公矣
  癸丑公防晋侯卫侯郑伯曹伯宋世子成齐国佐邾人同盟于戚
  左传讨曹成公也
  晋侯执曹伯归于京师
  左传不及其民也凡君不道于其民诸侯讨而执之则曰某人执某侯不然则否
  春秋杀太子与弑君稍不同可以两下相杀当之故陈佗负刍皆不书弑未君也季明徳以春秋不书则疑若本无其事者泥矣负刍既与防盟若定其位然者乃始执而归京师曹人之请于晋曰若有罪则君列诸防矣似不得为正名之讨也晋是时覇业已衰与盟诸国不无虞贰鲁辱见止郑贰于楚宋穉邾小卫侯又新立先盟而执使曹安心于盟而无他虞猝而执之耳当时之势固尔也
  庐陵李氏曰晋文执卫侯归京师与晋厉执曹伯归京师一也然晋文书人而晋厉得书侯者文公以私怨讨卫厉公以公罪讨曹也卫侯之归与曹伯之归一也然卫不书自京师而曹伯自京师者释卫主于责晋而释曹则主于责王室也书法精矣
  苏子繇曰称侯以执执其罪也归之于京师礼也春秋之书执诸侯者多矣惟是为得礼于是诸侯将见欣时于王而立之欣时曰前志有之圣逹节次守节下失节为君非吾节也虽不能圣敢失守乎遂逃奔宋故曹伯虽失国而不名曹无君故也
  赵子常曰公羊传称侯而执者伯讨称人而执者非伯讨今按凡执恒称人从史文也必伯讨而后称君盖变文以与之左氏见史法执惟称人而不知经意故发例舛谬公羊此义必有所受曹伯叛中国而从楚负刍簒立皆伯者之义所当讨故二执称君执曹伯畀宋人虽蒙入曹之文不别称晋侯其义一也陆氏谓承上文不可重言晋人此史法也按获麟后史书陈宗竖自楚复入于陈陈人杀之不言杀陈宗竖者省文也郑伯有事与陈宗防同而经书曰郑良霄出奔许自许入于郑郑人杀良霄文不省者以大夫自外入国与国人讨而杀之各是一义于经不得相蒙也刘侍读尝发此义计夫子改正旧史若此者多矣使执曹伯别是一义不得蒙上文晋侯则特书晋人执曹伯何不可之有
  归于公作归之于
  公至自防
  夏六月宋公固卒
  楚子伐郑
  左传楚将北师子囊曰新与晋盟而背之无乃不可乎子反曰敌利则进何盟之有楚子侵郑及暴隧遂侵卫及首止郑子罕侵楚取新石栾武子欲报楚韩献子曰无庸使重其罪民将叛之无民孰战
  楚伐郑左氏载子囊新与晋盟盖即琐泽之説也十二年传云晋郤至如楚聘楚子罢如晋聘而经不书从何而盟传又云楚遂侵卫郑子罕侵楚取新石则郑可谓有功于中夏矣又何以不书凡此皆左氏之误此盖报前年郑公子喜之伐许也
  秋八月庚辰宋共公
  宋华元出奔晋宋华元自晋归于宋宋杀其大夫山宋鱼石出奔楚
  左传八月宋共公荡泽弱公室杀公子肥华元曰我为右师今公室卑而不能正吾罪大矣乃出奔晋鱼石自止华元于河上请讨许之乃反使华喜公孙师攻荡氏杀子山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出舍睢上华元使止之冬十月华元自止之不可乃反则右师决睢澨闭门登埤矣左师二司冦二宰遂出奔楚
  华元以荡泽杀公子肥而出奔虽忧公室之卑实惧威权之去已也鱼石之出止鱼府之逆料山与石同族山杀则石惧而出奔好则媾恶则讐不反则决睢而闭入左氏所载极得事情诸家纷纷俱以为诬者何也华元忧国似忠然拥文继弑与闻乎故原非纯臣鱼石知泽有罪身止河上似礼而出奔于楚已挟仇方直入彭城终致作贼总非佳人也王氏曰鱼石之自止元于河上也畏其挟晋援以讨而桓氏皆无祀于宋也其既许元讨山而终不免于去也为与山有亲而尝同恶恐见及也或谓鱼石止元许讨荡泽则身已处于无过之地何嫌何虑而出奔此絶不知当日之情事者耳苏子繇曰宋华元自晋归于宋言其出入之正故能讨山使其懐禄顾宠重于出奔则不能矣子产奔晋子皮止之归而逐卷亦犹是也黄正宪氏曰平公幼弱六官皆桓族声势相倚牢不可动而晋厉暴戾恣睢以覇主自任倘一轻举则山石必构晋为难反受鱼烂故佯为自咎奔晋以告乱则晋必直元而为之谋主矣晋无阻挠足为援倚遂遄归讨罪正法荡泽则桓族虽强莫可谁何于是鱼石惧以同党罹祸自当奔去繇苏氏之説则华元为正人繇黄氏之説则华元为奸雄乃二者固皆有之若元者盖以奸而行其正者也虽然元能保其身以济国家即谓之正人亦可矣奚必究其心哉
  髙忠宪曰元之出元之入皆正也山不书氏害公族也
  冬十有一月叔孙侨如防晋士燮齐髙无咎宋华元卫孙林父郑公子防邾人防吴于钟离
  前此八年吴伐郯入州来声势已可畏而中国又方病楚故皆俛首亲吴以钟离为吴楚之界使楚畏敌缓于北争虽屈于勾吴而不计也
  熊过氏曰钟离之防防吴之始晋大夫之覇以诸侯为防之始也公羊曰外吴胡子曰外吴春秋固外吴乎曰否既防士燮又同防吴耳赵伯循所谓按实再防依实书之者是也知然钟离楚地今凤阳临淮县古嬴姓子爵国名夀梦时吴楚以为界其邑近吴故先防中国而后至其地以防之也然襄五年戚之防不殊吴何也曰戚卫地孙林父邑也近也以是知殊防之非外吴也然善道吴邑也奈何又殊防曰晋防鲁卫先徃非先防也
  此两言防者内大夫防诸国之大夫徃防吴于钟离故其文不容不然尔説者以为尊吴故殊防与首止文同灌甫曰按首止书及以防非若防以防之异也吴何人也春秋以比王世子哉説者又曰外吴郝仲舆曰夫儒者不夷楚乎楚防不殊又何也楚自为防而吴则诸侯防之楚则晋不欲防而吴则晋欲之也古公之苗裔宻迩江介何夷之有
  季氏曰钟离古嬴姓子爵国名晋属淮南郡隋唐为濠州即今凤阳府临淮县地故城在旧府城东六里西近州来杜元凯曰钟离楚邑淮南县盖其地在淮南夀梦时吴楚以此为界杜祐所谓钟离互为吴楚之边邑是也
  此防吴之始
  许迁于叶
  叶在楚方城北乃许南界之地此时犹未属楚左氏以为许居楚地非也夫许自此年迁叶昭九年迁夷十八年迁白羽定四年迁容城凡四迁皆避郑也而卒灭于郑
  丙戌○简王十一年
  十有六年○晋厉六齐灵七卫献二蔡景十七郑成十曹成三陈成二十四杞桓六十二宋平公成元年秦景二楚共十六吴夀梦十一
  春王正月雨木氷
  公羊曰雨而木氷也传曰根枝折胡氏曰氷脇木也雨木氷五行木不曲直庶征常寒之罚也刘歆谓上阳施不下通下隂施不上通故雨而木为之氷唐让皇帝以为木稼者是也俗言木稼下逹官怕谢肇浙万厯丁丑在楚见之万厯庚申京师有此次年遂有賔天之事
  左传楚子自武城使公子成以汝隂之田求成于郑郑叛晋
  夏四月辛未滕子卒
  季氏曰此滕子左氏以为文公然孟子时亦有滕文公不应祖孙同諡虽当时諡法已废孙諡与祖同者容或有之然亦微有所别如晋文侯諡文而重耳亦諡文公是以公别于侯也鲁姜氏諡齐姜而归氏亦諡齐归是以归别于姜也今滕有二文公则其后世子孙将何以别称谓乎左氏所传必有误也
  郑公子喜帅师侵宋
  郑叛晋也黄正宪氏曰按郑服晋五年楚既不能无憾近又偪许迁叶是离楚党也郑之疑惧滋深矣宋为中国要枢楚所欲得况鱼石在楚必为楚谋宋故子罕乗隙侵之隂中楚欲以图自觧耳自是楚与郑合以扰中国无有寜嵗则郑之狡于亲楚也
  左传卫侯伐郑至于鸣雁为晋故也
  六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晋侯使栾黡来乞师
  左传晋侯将伐郑郤犨如卫遂如齐皆乞师
  甲午晦晋侯及楚子郑伯战于鄢陵楚子郑师败绩左传楚子救郑五月晋师济河范文子欲反六月遇于鄢陵范文子不欲战曰自非圣人外寜必有内忧盍释楚以为外惧栾书曰楚师轻窕必获胜焉郤至曰楚有六间我必克之吕锜射共王中目郤至三遇楚子之卒见楚子必下免胄而趋风韩厥从郑伯郤至曰伤国君有刑亦止栾鍼请摄饮焉子重受而饮之苗贲皇狥曰明日复战乃逸楚囚王召子反谋谷阳竖献饮于子反子反醉而不能见乃宵遁
  中国胜楚者城濮鄢陵二战而已城濮之胜文公之治国训武经营有年一战而覇犹且不喜而忧知一胜之未可恃也厉公鄢陵之捷岂其成谋不愆于素哉亦幸而已一胜之后无以居之其不为晋国之福也范文子盖知之矣战不言公公不出师也十三年郤缺来乞师书公十七年荀防来乞师书公此不言公不出师可知也
  鄢陵郑之东南鄙也
  楚杀其大夫公子侧
  詹莱氏曰败自楚子是楚子自将也侧之罪末矣而杀之则是归罪焉耳故不去其大夫公子
  秋公防晋侯齐侯卫侯宋华元邾人于沙随不见公左传谋伐郑也宣伯通于穆姜欲去季孟而取其室穆姜使逐二子公以晋难告姜怒公子偃公子鉏趋过曰女不可是皆君也公待于壊隤设守而后行以后宣伯使告于郤犨曰鲁侯待于壊隤以待胜者郤犨取货于宣伯不见公
  沙随今归德府寜陵东北宋地
  公至自防
  公防尹子晋侯齐国佐邾人伐郑
  赵子常曰王人防伐自单伯而后不书此其书尹子何不能服郑也鄢陵之役自城濮以来于是再见而郑不服厉公无道其大夫方欲释楚以为外惧则虽一战胜楚郑人固有以量之也厉公不能自反修其所以复覇者而请以王臣防师于是三合诸侯假王臣以伐郑而郑人从楚益坚则中国之威顿矣故尹子单伯相继而出悉书之
  左传诸侯之师次于郑西我师次于督扬不敢过郑诸侯迁于制田知武子以诸侯之师侵陈遂侵蔡未反诸侯迁于颍上戊午郑子罕宵军之宋齐卫皆失军
  王臣始防伐
  曹伯归自京师
  曹伯得反于曹繇天子命故异其文以别之苏子繇曰公子欣时既奔宋曹人请复曹伯于晋晋侯谓欣时反吾归而君欣时反曹伯归欣时置邑与卿而不出贤哉欣时之不取为君也曹伯虽失君而免于争国之乱故书曹伯归自京师言无所与争者也凡诸侯之归必书曰自某归于某自某某有奉也归于某求归也其曰归自京师者京师无奉而曹伯不求也非欣时之贤而能至此乎凡诸侯出而国无君者于归名之曹伯之归而不名者公羊曰易也谷梁曰以为不失其国也程子曰王未尝絶其位也三传皆是公子喜时仁人也内平其国而待之外治诸京师而免之故曰易负刍弑君其国自在故曰不失其国天子受曹伯之归未置诸理故曰不絶其位故曰三传皆是也卓子曰非卫之剽衎非郑之突忽或出或入不辨二君故曹伯不名
  九月晋人执季孙行父舍之于苕丘
  左传宣伯使告郤犨曰鲁之有季孟犹晋之有栾范也政令于是乎成今其谋曰晋政多门不可从也寜事齐楚有亡而已蔑从晋矣若欲得志于鲁请止行父而杀之我毙蔑也而事晋蔑有贰矣鲁不贰小国必睦不然归必叛矣九月晋人执季文子于苕丘公还待于郓使子叔声伯请季孙于晋乃许鲁平赦季孙
  舍寘也明不以归不称行人非使人
  苕公作招
  冬十月乙亥叔孙侨如出奔齐
  左传冬十月出叔孙侨如而盟之侨如奔齐
  十有二月乙丑季孙行父及晋郤犨盟于扈
  公至自防
  灌甫曰上言伐郑此言至自防疑传冩之误非也按上伐郑之师我师不敢过郑诸侯迁于制田迁于颍上第以师驻札郑地而已未能伐也至于颍上郑子罕宵军之而宋齐卫皆失军矣谷梁所谓不周乎伐郑者此也故止书至防
  乙酉刺公子偃
  季孙归而刺偃迁怒也不及鉏鉏幼公不忌也
  丁亥○简王十二年
  十有七年○晋厉七齐灵八卫献三蔡景十八郑成十一曹成四陈成二十五杞桓六十三宋平二秦景三楚共十七吴夀梦十二
  春卫北宫括帅师侵郑
  左传正月郑子驷侵晋虚滑卫北宫括救晋侵郑至于髙氏
  熊过氏曰晋命也
  括公作结
  夏公防尹子单子晋侯齐侯宋公卫侯曹伯邾人伐郑赵子常曰王人未有书二卿者其以二子防伐何伐郑而郑不服也
  六月乙酉同盟于柯陵
  熊过氏曰此王人下盟诸侯之始柯陵郑地赵企明曰周礼天子巡狩则有方岳之盟不巡狩则有殷同之盟谓诸侯既朝见受政事乃退而自相与盟王官之伯临之而巳伯犹不盟况卿士乎二卿奉王命伐郑而不服于是晋有诸侯之事王人与盟此年与鸡泽平丘皆不讳而覇业益不竞矣狄泉不盟王子虎其事宁可得哉
  髙忠宪曰前此征伐未尝出王官也未尝盟王卿士也去年王官出今年卿士盟三败郑而不服徒为乱而已
  秋公至自防
  左传楚子重救郑师于首止诸侯还
  齐髙无咎出奔莒
  左传齐庆克通于声孟子与妇人蒙衣乗辇而入于闳鲍牵以告武子召庆克而谓之国子相灵公以防及还闭门而索客孟子诉之曰髙鲍将不纳而立公子角七月刖鲍牵而逐髙无咎无咎奔莒髙弱以卢叛
  鲍牵以告蒙衣之事得刖于法当书春秋何以不书也凡春秋所书挈其纲耳固必待之传而足也説者泥之而或以书不书过生异义是惑也
  九月辛丑用郊
  熊过氏曰鲁之郊其始祈谷于上帝也九月非其时矣辛丑上辛也杜长歴四日也定辛亥朔日也哀辛巳六日也无用中辛者也用者非为农事而以郊礼为之鲁郊不胜书书其尤失礼者而已赵企明不连九月为读顾曰僖公虽请自疑其僣卜之未遽用也成公至此不复卜而直用之前此未尝用也则其説异若以不卜直用则襄七年奚为又卜耶
  夏公防伐郑传书五月则公于夏之齐矣郊当在啓蛰者也伐郑以前不郊或卜不吉或兵事倥匆至此因归而即郊耳用者凡祭祀赋役皆连用字成文用田赋及此用郊是也
  晋侯使荀防来乞师
  冬公防单子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人邾人伐郑左传冬诸侯伐郑十月庚午围郑
  姚舜牧氏曰晋三假王命伐郑矣郑卒不服似无可书者春秋屡书于册辞繁而不杀何也当时楚势甚张且挟郑为援睥视中国若无人焉不有晋厉假王灵以薄伐不知其慿陵中国当何如者此虽伐郑不服不犹愈纵彼肆行直入而莫之忌耶所恨者晋厉无徳以服众不能迄成攘楚之功耳然春秋但书晋之伐不书楚之救则其意未尝不与晋也
  此即夏防之诸侯也前言齐侯此言齐人必齐侯已去而留一微者于行间耳
  十有一月公至自伐郑
  左传楚公子申救郑师于汝上十一月诸侯还诸侯虽以楚救还师然十月已围郑矣故以伐郑至也
  壬申公孙婴齐卒于貍脤
  公羊传非此月日也曷为以此月日卒之待君命然后卒大夫曷为待君命然后卒大夫前此者婴走之晋公防晋侯将执公婴齐为公请公许之反为大夫归至于貍脤而卒无君命不敢卒大夫公至曰吾固许之反为大夫然后卒之
  熊过氏曰杜氏长歴十一月无壬申赵伯循以为误是谷梁子曰乃十月也致公而后録臣子公羊以为待君命然后卒大夫陆淳辨疑曰春秋编年月之书一例以先后书之且言卿卒然后公至皆据事实何伤教意二传不逹其文谬误之故遂妄为説刘原父云公叔敖卒于齐彼不待君命卒大夫昭公在外叔孙婼卒亦不待致公而録之其言晣矣
  左传齐侯使崔杼为大夫使庆克佐之帅师围卢国佐从诸侯围郑以难请而归遂如卢师杀庆克以谷叛齐侯与之盟于徐闗而复之十二月卢降
  脤公作轸谷作蜃
  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邾子貜且卒
  晋杀其大夫郤锜郤犨郤至
  左传晋厉公侈多外嬖反自鄢陵欲尽去羣大夫而立其左右胥童以胥克之废也怨郤氏而嬖于厉公郤锜夺夷阳五田五亦嬖于厉公郤犨与长鱼矫争田执而梏之与其父母妻子同一辕既矫亦嬖于厉公栾书怨郤至以其不从已而败楚师也欲废之使楚公子茷告公曰此战也郤至实召寡君以东师之未至也与军师之不具也曰此必败吾因奉孙周以事君公告栾书书曰其有焉不然岂其死之不恤而受敌使乎壬午胥童夷阳五帅甲八百将攻郤氏长鱼矫请无用众公使清沸魋助之抽戈结衽而伪讼者三郤将谋于榭矫以戈杀驹伯苦成叔于其位温季曰逃威也遂趋矫及诸其车以戈杀之皆尸诸朝胥童以甲刼栾书中行偃于朝矫曰不杀二子忧必及君公曰一朝而尸三卿余不忍益也对曰人将忍君髙忠宪曰栾郤自倾危赵氏之后权势日张郤氏二族三卿虽栾氏亦忌之矣故一朝羣怨并兴厉公不道轾听而杀其三卿此自祸之也谁与处矣
  楚人灭舒庸
  楚书大夫将矣此公子槖师也其称人何畧之也赵氏以槖师未尝为中国患故书人谬也
  戊子○简王十三年
  十有八年○晋厉八弑齐灵九卫献四蔡景十九郑成十二曹成五陈成二十六杞桓六十四宋平三秦景四楚共十八吴夀梦十三
  春王正月晋杀其大夫胥童
  左传栾书中行偃杀胥童民不与郤氏胥童道君为乱故书曰晋杀其大夫
  黄正宪氏曰按胥童既致三郤于死又欲并害书偃于是书偃以私怨执国法杀之故以国书然嬖幸惑主一朝而尸三卿罪难末减何以不去其大夫盖因厉公之弑而重书偃之罪也杀胥童者弑州蒲之渐也不杀胥童恐为厉公耳目而先为难也故长鱼矫曰不杀二子忧必及君则书偃之逆嬖幸习知之矣且郤至之死实自栾书劝行子茷之间构孙周之见罗织文致使无可避又安得以诛三郤之罪尽归胥童而独杀之耶故不去其大夫深罪偃也虽然胥童实大夫故不去大夫黄氏之言亦过矣
  庚申晋弑其君州蒲
  厉公之恶与灵公不同灵公一身之恶也厉公社稷之恶也程滑即奉栾书之防固国人欲杀之也张洽氏所谓分其恶于众者是也以国举所以戒为人君而不道者或以栾书即盾滑即穿从赵盾例当书栾书弑其君此又不然栾书不可例赵盾也赵盾非弑君者也以赵盾为弑君者所以教人臣尽忠之道也不书赵盾则盾之罪可辞而其弑不见若栾书身亲为逆明白显著罪不可逃止书栾书则厉公之恶又无以见故以国弑则厉公之恶与国人之罪皆不可逭至程滑为人鹰犬不过犬成济之流不足数矣然则栾书无主名罪不可卸乎夫春秋提挈纲领书法取义而已其事固待传而足也张洽见左传载悼公逐不臣者七人栾书不与遂谓栾书非里克喜比故春秋寛之不知栾书之罪如正其罪不止于逐悼公复国握柄世卿胡可卒动不如归罪于程滑以讫其事已矣当时处法只得如此然欲以此末减栾书则不道甚矣
  朱子曰晋悼公甚次第他才大叚髙观当初人去周迎他时只十四岁他説几句话便乖便有操有纵才归晋做得便别当时厉公恁地弄得狠当被人撺掇胡乱杀了晋室大叚费力及悼公归来不知如何便被他做得恁地好恰如乆雨积隂忽遇天晴光景便别赫然为之一新问胜桓文否曰尽胜但桓文是白地做起来悼公是见成基址某尝谓晋悼公宇文周武帝周世宗三人之才一般都做得事都是一做便成及才成又便死了不知怎生地
  齐杀其大夫国佐
  左传齐为庆氏之难故齐侯使士华免以戈杀国佐于内宫之朝书曰齐杀其大夫国佐弃命专杀以谷叛故也使清人杀国胜庆封为大夫
  王樵氏曰按是时鲁有侨如齐有庆克然鲁君犹能知侨如之情不从穆姜而去季孟齐灵直为娄猪艾猳之所不快刖鲍牵逐髙无咎既盟国佐而复之而又杀之故弃命专杀以谷叛国佐虽不为无罪而称国以杀罪累上也国胜何罪又杀诸清庆克死未正其讨又秩其子刑赏固如是乎李氏曰此为齐崔庆专国之始事也
  公如晋
  左传朝嗣君也
  夏楚子郑伯伐宋宋鱼石复入于彭城
  左传郑伯遂防楚子伐宋同伐彭城纳宋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焉以三百乗戍之而还宋人患之西鉏吾曰何也若楚人与吾同恶以徳于我吾固事之也不敢贰矣大国无厌鄙我犹憾不然而收吾憎使赞其政以间吾衅亦吾患也今将崇诸侯之奸而披其地以塞夷庚逞奸而携服毒诸侯而惧吴晋吾庸多矣非吾忧也且事晋何为晋必恤之
  苏氏曰鱼石之复入而先言楚郑之伐以着其纳乱臣也故不言自楚而言复入不言叛者将以乱国非直叛君而已故鱼石栾盈之罪重于赵鞅宋辰也彭城在宋国东二百里许宋地也据彭城可以塞吴晋相通之道王樵氏曰按楚为是举非止纳宋之叛臣其意尤在隔吴晋之道也西鉏吾知之矣是时楚方张而吴亦始大楚庄之世尝盟吴越非直欲服属之亦将争衡于中国而虞其为患于后也而吴人之气不为楚下故晋明年遂兴鄢陵之师大收楚郑吴兴楚之肘下楚气夺矣晋得吴不附楚晋得气矣然用吴牵制楚后实为得算惜不善用之而晋悼之后中国道消遂至以所以长楚者而长吴此非吴之能覇中国而中国诸侯实自为之也
  公至自晋
  晋侯使士匄来聘
  左传且拜朝也君子谓晋于是乎有礼
  秋杞伯来朝
  左传公以晋君语之杞伯于是骤朝于晋而请为婚
  八月邾子来朝
  筑鹿囿
  己丑公薨于路寝
  冬楚人郑人侵宋
  左传宋华元如晋告急韩献子为政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成覇安疆自宋始矣
  齐桓覇业始于平宋乱晋文覇业始于释宋围悼公覇业又始于彭城救宋
  晋侯使士鲂来乞师
  许氏曰悼公复兴覇业而乞师犹循厉公之故事元年而后遂无乞师则召兵而已矣
  鲂公作彭
  十有二月仲孙蔑防晋侯宋公卫侯邾子齐崔杼同盟于虚朾
  左传谋救宋也
  陈氏传曰崔杼尝奔卫不言归其再见何齐纳以为大夫也齐之祸灵公为之也前年逐髙无咎今年杀国佐而杼当国已而杀髙厚齐无世臣矣于是伐莒伐鲁皆杼帅师焉而后成其弑齐之祸灵公为之也
  丁未我君成公
  成公列国本末
  元年晋侯使瑕嘉平戎于王刘康公徼戎将伐之叔服言不听遂伐茅戎三月败绩于徐吾氏二年鞍之战晋侯使巩朔献齐捷于周王弗见使单襄公辞焉周公楚恶惠襄之偪也且与伯舆争政十二年出奔晋王以周公之难来告晋郤至与周争鄇田曰温吾故也刘单曰襄王劳文公而赐之温狐氏阳氏先处之而后及子若治其故则王官之邑也晋侯使郤至勿敢争十六年晋使郤至献楚防于周晋有沙随之防谋伐郑也于是尹子与焉王臣始防伐也十七年尹与单子两防伐郑季氏反仲遂之政背齐而事晋元年作丘甲与晋侯盟赤棘皆为齐也二年齐以鲁之贰于晋也伐我北鄙故晋鲁卫三国有鞍之战齐师败绩其郤克笑跛之憾特一事耳与齐盟于袁娄而鲁取汶阳田是年鲁防楚人盟于蜀三年从晋伐郑讨宣十二年邲之役也已及晋荀庚卫孙良夫盟五年从晋盟虫牢诸侯谋郑宋公辞以子灵之难六年二卿以晋命侵宋七年从晋救郑盟马陵寻虫牢之盟且莒服故也于是晋力疲于鞍而楚张八年晋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七年之中一予一夺宜季文子之有私言也以归汶阳之田故诸侯贰于晋晋人惧而九年防于蒲十年从晋伐郑十有一年鲁使叔孙侨如如齐以修前好后有妇姜之逆矣十二年公防晋卫于琐泽説者以为合晋楚之成而未必然十三年从晋伐秦十五年三月从晋防戚执曹伯十一月从晋防吴钟离十六年晋楚有鄢陵之战鲁不至晋故沙随之防不见公叔孙侨如通于穆姜欲逐季孟而取其室乃潜意于晋而执季文子已而归之与晋郤犨有扈之盟归而刺公子偃十七年两从尹单晋侯伐郑同盟柯陵是年公薨十二年十二月仲孙蔑从晋为虚柯之盟以救宋
  鲁欲叛齐事晋前年晋侯同卫世子臧伐齐至于阳谷是年鲁有北鄙之伐卫孙良夫有新筑之败郤献子又以笑跛之憾故三国誓欲报齐而有鞍之战于是与国佐盟于袁娄鲁取齐汶阳田鞍之赂也先是鲁宣公求好于楚薨不克作好卫人不行使于楚而受盟于晋故楚为阳桥之役以救齐师于蜀鲁人请平十一月蜀之防楚大夫初防盟中国也虫牢马陵二盟齐人与焉八年晋命鲁归汶阳田以嘉与之九年蒲之盟亦与焉是年齐顷公卒十年伐郑十三年伐秦十五年盟戚防钟离十六年之沙随王人三伐郑与十八年虚朾之盟齐无不与矣十七年庆克通声孟子国佐谪之夫人譛逐髙无咎而刖鲍牵国佐杀庆克以谷叛已杀国佐三年正月晋伐郑许恃楚而不事郑是年夏至明年冬郑三伐许郑悼公初立与许灵公讼于晋不胜使公子偃请成于晋五年晋为虫牢之盟郑服也六年楚婴齐伐郑晋栾书救郑是年二月卫孙良夫侵宋秋鲁仲孙蔑侵宋宋以子灵之难不与虫牢故晋令两国伐之夫楚庄逞志于宋国几毙而晋不能救甫盟虫牢又谋再防已令实繁而反多求人乎哉七年晋为马陵之盟以寻虫牢且莒服故也九年为归汶阳之田故诸侯贰于晋晋人惧为蒲之防以寻马陵前年晋栾书侵蔡遂侵楚且侵沈获沈子揖楚人重赂求郑郑伯防楚公子成于邓晋人执郑伯伐郑楚子侵陈救之又伐莒入郓十年晋人伐郑归郑伯是年晋景公卒十一年为晋厉公元年传载宋华元欲合晋楚之成而十二年公防晋侯卫侯于琐泽左传遂以是当之未必然也十三年晋侯以诸侯朝王而伐秦战于麻隧秦师败绩曹宣公卒于师曹负刍杀太子而自立也十五年晋侯为戚之防执曹伯归于京师是年夏楚子伐郑郑子罕亦侵楚取新石十六年楚使公子成以汝隂之田求成于郑楚求郑成毎以重赂其为谋亦狡矣于是郑楚从鄢陵之战楚郑败绩亲集矢于共王之目而中国始足吐气可方城濮乃晋厉无道侥幸获隽而无以居之郑窥其故终不服晋迄明年沙随之防及三防尹单与诸侯伐郑而郑人事楚益坚十七年晋厉公卒而郑更两从楚伐宋也其听侨如之譛而执鲁季孙行父纳鱼石于彭城而登宋叛人及自为计则反自鄢陵欲去羣大夫而用其左右胥童杀三郤书偃杀胥童遂成程滑之弑岂不幸哉十八年楚郑救彭城伐宋晋悼公初立韩献子为政曰成覇安疆自宋始矣于是有虚朾之防宋人辞诸侯而请师以围彭城
  五年宋公子围龟为质于楚而归华元享之鼓噪出入曰习攻华氏宋公杀之遂不与虫牢之盟六年卫孙良夫鲁仲孙蔑皆侵宋以其辞防晋命也九年鲁伯姬归于宋伯姬贤女也公孙夀纳币三国来媵无不记之以尽其辞焉至十五年而有鱼石之乱荡泽弱公室杀公子肥华元以其不能正为己罪出奔晋鱼石自止华元于河上乃归攻杀荡泽子山鱼石出奔楚十八年郑伯防楚子伐宋彭城纳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焉以三百乗戍之而还楚为是举非第登宋叛人其意尤在隔吴晋之道也西鉏吾曰今崇诸侯之奸而披其地以塞夷庚毒诸侯而惧吴晋信哉言夫
  九年楚伐莒遂入郓盖报晋之伐郑也季氏曰盖为备吴之计也
  许恃楚而不事郑三年夏郑伐许冬又伐许四年冬又伐许郑伯与许男讼焉子反不能决也五年郑悼公如楚讼不胜执皇戌及子国郑伯归请成于晋十五年许迁于叶
  六年邾子来朝
  七年曹伯来朝
  二年卫侯使孙良夫侵齐与齐师遇败于新筑遂如晋乞师与鲁曹有鞍之战齐师败绩是年卫穆公卒楚郑侵卫故三年晋之伐郑卫亦与焉六年卫孙良夫侵宋晋命也七年卫定公恶孙林父出奔晋而反戚焉十年卫侯之弟黒背侵郑晋命也十二年琐泽之盟宋为合晋楚之成独鲁卫二君徃何哉十四年卫侯如晋晋侯强见孙林父不可定公使郤犨送孙林父而见之是年定公卒十七年卫北宫括侵郑晋命也
  鲁成公四年杞伯来朝十八年自晋还杞桓公复来朝问晋故公以晋君语之杞伯于是骤朝于晋而请为婚后晋以悼夫人故二十九年合诸侯城杞又使鲁归杞侵田于是杞文公来盟左传书曰子贱之也盖始终称伯杞君自贬其间或称子者鲁人之所卑也然杞自桓公而后稍能自彊既婚于晋世从盟主征伐虽不朝鲁而终春秋六君鲁皆防其不敢侵暴之矣
  七年吴伐郯季文子曰中国不振旅蛮夷入伐而莫之或恤无吊者也于是吴始见经已吴入州来先是楚子反欲取夏姬巫臣止而自取之子反杀巫臣之族而分其室巫臣自晋使吴通吴于晋以两之一卒适吴舍偏两之一焉与其射御教吴乗车战陈教之叛楚寘其子狐庸焉吴始伐楚伐巢伐徐蛮夷属于楚者吴尽取之子重子反于是乎一嵗七奔命八年叔孙侨如防晋人齐人邾人伐郯以其通吴故也九年蒲之盟将始防吴吴人不至十五年钟离之合始通吴矣十七年舒庸人以楚人之败也道吴人围巢恃吴而不设备楚袭舒庸灭之于是吴与楚争矣
  成公之狄狄之余也三年晋郤克卫孙良夫伐廧咎如则赤狄之别种也赤狄既灭晋亦无赖于白狄白狄亦知晋之绐我也于是九年同秦人伐晋而晋遂败之十二年狄人间宋之盟以侵晋而不设备秋晋人败狄于交刚以后终襄公无狄患至昭公九年晋荀吴败狄于大卤传言无终羣狄而白狄亦衰自此狄竟不见于经

  春秋辩义卷十九
<经部,春秋类,春秋辩义>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辩义卷二十    明 卓尔康 撰
  襄公一
  己丑○简王十四年崩
  元年○晋悼公周元年齐灵十年衞献五年蔡景二十年郑成十三年曹成六年陈成二十七年杞桓六十五年宋平四年秦景五年楚共十九年吴寿梦十四年
  春王正月公即位
  仲孙蔑防晋栾黡宋华元衞甯殖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围宋彭城
  左传元年春己亥围宋彭城非宋地追书也于是为宋讨鱼石故称宋且不登叛人也谓之宋志彭城降晋晋人以宋五大夫在彭城者归寘诸瓠丘
  仲孙蔑防诸侯之大夫围宋彭城讨鱼石也鱼石成十五年奔楚十八年复入于彭城盖楚子伐宋取彭城使鱼石守之以逼宋尔説者谓楚子伐取宋邑使宋叛臣守之以逼宋其恶可知也故虽入于楚春秋还系之于宋而实不必然楚取彭城以封鱼石乱道事耳岂遽以彭城与之不必嫌也围彭城者仅一宋华元尔尚有八国不书宋而何若衞石曼姑围戚不言衞矣
  高忠宪曰楚已取彭城封鱼石戍之三百乘矣曷为系之宋楚不得取之宋鱼石不得受之楚所以抑强夷黜叛臣也
  夏晋韩厥帅师伐郑仲孙蔑防齐崔杼曹人邾人杞人次于鄫
  左传晋韩厥荀偃帅诸侯之师伐郑入其郛晋师以鄫之师侵楚焦夷及陈
  赵企明曰悼公之围郑亦可谓有谋矣以韩厥独攻其前以五国共援其后楚兵不出则一韩厥敌郑而有余楚兵出则五国之师足以鬭楚而不慑此皆谨用诸侯而不忍轻鬭其民也
  厥公作屈鄫公作合
  鄫今睢州
  秋楚公子壬夫帅师侵宋
  左传秋楚子辛救郑侵宋吕留郑子然侵宋取犬丘姜廷善曰救郑而侵宋攻其所必救侵宋即所以救郑也胡传谓传书子辛而经不书似以壬夫子辛为二人救郑侵宋为二事误矣
  九月辛酉天王崩
  邾子来朝
  冬衞侯使公孙剽来聘
  晋侯使荀防来聘
  熊过氏曰三国朝聘胡氏缘尊王发微一讥之以不奔丧也然聘不系日无以辨其久近则与虫牢不同故杜氏云冬者十月初王赴未至故传皆善之是三传皆无贬文矣但嗣君方在丧非行吉礼之时传者习不察耳聘礼遭丧入境则遂也不郊劳不筵几不礼宾主人早归礼宾惟饔饩之受不贿不礼玉不赠遭夫人世子之丧君不受使大夫受于庙其他如遭君丧正也其曰遭丧将命于大夫主人长衣练冠以受非也湛先生知其非然曰夫人世子之丧则长衣练冠夫既使大夫受于庙矣主人长衣练冠何受哉疑周礼之末造礼家附防焉故湛先生亦误也
  庚寅○灵王元年
  二年○晋悼二齐灵十一衞献六蔡景二十一郑成十四卒曹成七陈成二十八杞桓六十六宋平五秦景六楚共二十吴寿梦十五
  春王正月葬简王
  郑师伐宋
  左传楚令也
  夏五月庚寅夫人姜氏薨
  六月庚辰郑伯睔卒
  左传郑成公疾子驷请息肩于晋公曰楚君以郑故亲集矢于其目非异人任寡人也若背之是弃力与言其谁防我免寡人唯二三子秋七月庚辰郑伯睔卒
  晋师宋师衞甯殖侵郑
  赵鹏飞氏曰説者以为郑方在丧伐丧为不义吾以为郑成终身陷于左袵而不返今新君即位苟一朝乎楚则亦未易归也故以兵侵之要其速从中国而已晋悼公岂伐丧者哉
  秋七月仲孙蔑防晋荀防宋华元衞孙林父曹人邾人于戚
  左传谋郑故也孟献子曰请城虎牢以偪郑知武子曰善
  虎牢岩邑故东虢之邑郑灭虢为制邑在郑之西而楚在其南郑挟楚以抗晋者以此晋设此谋以偪之郑见虎牢城诸侯之师毕集则必不敢背晋南向而楚亦不得越郑而东阑中华之境故鸡泽之盟郑不伐自至而天下无兵革者六年则虎牢之城诚有功于天下哉
  己丑葬我小君齐姜
  熊过氏曰齐谥也成公夫人公嫡母公羊子曰齐姜与穆姜则未知宣夫人与成夫人与按左氏亏姑成妇则齐姜妇也鲁襄嫡母故曰姜氏君之妣也而公羊疏家以九年伐郑不致为贬襄公因诬缪姜为襄母谓祖母则差轻可无贬也夫国君服祖母应如母又何疑于不致哉且不致本据实而书不因见贬亦无可讳也何氏以齐姜先薨多是姑不知年龄延促靡常非必姑即先逝近季明徳又以襄为宣子至疑定姒葬以小君因以穆姜为齐姜之妇而齐姜乃为定姒之嫡矣不尤误哉
  叔孙豹如宋
  左传通嗣君也
  冬仲孙蔑防晋荀防齐崔杼宋华元衞孙林父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戚遂城虎牢
  胡传虎牢郑地故称制邑至汉为成皋今为泛水县岩险闻于天下犹虞之下阳赵之上党魏之安邑燕之榆闗吴之西陵蜀之汉乐地有所必据城有所必守而不可以弃焉者也有是险而不能守故不系于郑
  虎牢郑邑也郑在楚中国多事方将城虎牢以制之不书郑者郑之有与非其有未可知也王樵氏曰虎牢城而郑服郑服而楚失所以争而诸夏息肩故城虎牢天下之大计也为天下之计而城之文自当然非圣人有意削之也彭城为宋叛臣所据诸侯围彭城为宋也故可曰宋彭城若虎牢方为伐郑不服而城其岩邑以制之又岂可曰城郑虎牢耶诸儒不知此义谷梁公羊为内郑或谓以霸主讨不服之国城非郑之所得私或谓郑叛晋即楚辱天子之封守罪当削夺故不曰郑虎牢者削之于郑胡传谓郑有是险而不能守故不系于郑皆非也
  沈长卿曰虎牢为郑要害处即齐桓公使申侯居之以偪郑者然其初乃虢邑为郑所倂非先王所封也郑既服楚则中原公共之险岂宜私踞故城虎牢经不系之郑正取晋之能扼要也
  虎牢今汜水县古为虢制邑汉成皋在郑之西楚在郑南
  楚杀其大夫公子申
  左传楚公子申为右司马多受小国之赂以逼子重子辛楚人杀之
  辛卯○灵王二年
  三年○晋悼三齐灵十二衞献七蔡景二十二郑僖公髠顽元年曹成八陈成二十九杞桓六十七宋平六秦景七楚共二十一吴寿梦十六
  春楚公子婴齐帅师伐吴
  自晋厉公防吴于钟离吴无仇晋之心于是楚伐吴以其不附己而附中国也
  陈氏传曰于是楚伐吴吴人伐楚取驾则其但书伐吴何春秋于晋楚之际严矣于吴楚未尝无差等也是故楚伐吴悉书之吴伐楚必若遏也门巢卒而后书
  吴楚争强自此始
  公如晋
  左传始朝也
  高氏曰童子侯不朝王盖不可接以成人之礼也岂可反朝同列乎
  夏四月壬戌公及晋侯盟于长樗
  苏子繇曰礼诸侯不亲盟于他国文二年公如晋晋人使阳处父盟公三年虽改盟而犹盟于其国亦非礼也晋悼公修礼于诸侯故去其国而与公盟于长樗
  公至自晋
  六月公防单子晋侯宋公衞侯郑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己未同盟于鸡泽
  诸传皆以诸侯而盟王臣抗也独杜氏谓王新即位使王官之伯出与诸侯结盟以安王室故无讥与洮之盟同不然悼公贤君且不敢朝同列于国中矧与王臣盟乎然春秋至此而王室益卑岂惟悼公习见以为固然即王人在列亦有洙泗龂龂之风矣胡传同盟或以为有三例一则王臣预盟而书同二则诸侯同欲而书同三则恶其反覆而书同夫恶其反覆与诸侯同欲而书同信矣王臣预盟而书同义则未安盟于女栗及苏子也而不书同盟于洮于翟泉防王人也而不书同然则此三盟者正所谓诸侯同欲而书同盟也其同欲奈何同病楚也防于柯陵之嵗夏伐郑楚人师于首止而诸侯还冬伐郑楚人师于汝上而诸侯还鸡泽之盟陈袁侨如防楚师在繁阳而韩献子惧平丘之行楚弃疾立复封陈蔡而中国恐是知此三盟者诸侯皆有戒心而修盟故称同不以尹子单子刘子亦预此盟而讥之也夫王臣将命必惇信明义而后可以表正乎天下诸侯守邦必尊主奉法而后可以保其社稷今王臣下与诸侯约誓诸侯亦敢上与王臣要言斯大乱之道也则亦不待书同盟而罪自见矣
  鸡泽晋地今属广平府
  陈侯使袁侨如防
  左传楚子辛为令尹侵欲于小国陈成公使袁侨如防求成晋侯使和组父告于诸侯
  高氏曰陈自辰陵即楚二十有八年晋屡争郑而不争陈者非不争陈也得郑则亦得陈者也今闻郑伯受盟故俾大夫求成于晋本非召防来又后时故书如防
  戊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
  熊过氏曰鸡泽之盟不殊单子晋悼之陋也然君以盟郑之君臣以盟陈之臣则理安而分明矣曰诸侯之大夫者则大夫奉君命而盟袁侨非如溴梁大夫盟不复言诸侯也溴梁责大夫之专可也自谷梁子以袁侨盟为大夫张而后陈君举以大夫专盟自晋悼始而后孙明复以诸侯既盟而陈袁侨可无再盟夫践土继齐伯未久陈穆从楚者七年耳如防不再盟者可也鸡泽之陈自宣公六年晋楚交争迄今垂三十四年背华矣谓其成可不盟何以安携贰哉晋之谋国者或曰陈近于楚民朝夕急能无往乎不复有事于陈矣或曰有陈非吾事必无之而后可其弃陈久矣悼鋭然纳而盟之其继伯之心所存远矣谓可无盟非也
  沈长卿曰陈见晋悼之明能致郑人之服故使大夫求成借此以自絶于楚但与晋伯既盟鸡泽而侨继至复与之盟则烦数矣弗与之盟则携贰矣亲与之盟则亵玩矣袁侨一大夫耳使诸大夫与之盟于礼不废而体綂亦略相当再言及者此盟专为袁侨设也
  诸侯在而大夫自为盟始于此
  秋公至自防
  冬晋荀防帅师伐许
  左传灵公事楚不防于鸡泽
  高忠宪曰许自新城以来不与中国防盟四十余年矣为郑虐而迁叶依楚岂能一旦叛楚哉荀防贤大夫也规模欲速如此宜许之终不服而已服之陈亦幷失之也
  壬辰○灵王三年
  四年○晋悼四齐灵十三衞献八蔡景二十三郑僖二曹成九陈成三十卒杞桓六十八宋平七秦景八楚共二十二吴寿梦十七
  春王三月己酉陈侯午卒
  胡传午者襄公名也孔子作春秋在哀公之时襄公哀公之皇考也曷不讳乎夫子兼帝王之道参文质之中而作春秋以法万世如公薨不地灭国书取出奔称孙之类所以致其文也庄公名同而书同盟僖公名申而书戊申定公名宋而书宋人之类所以从其质也
  夏叔孙豹如晋
  左传报知武子之聘也
  秋七月戊子夫人姒氏薨
  姒公作弋下定姒同
  葬陈成公
  八月辛亥葬我小君定姒
  熊过氏曰定谥姒姓杞女襄公母成公妾也成十四年乃娶妇姜防沙随之嵗十六年而公始生谓姒氏乃妇姜之媵何所不可谓如孟任然亦何不可而必鸡泽非长君不能修礼遂以襄为宣公之子哉王樵氏曰此定姒襄公之母也定十五年葬定姒哀公之母也襄哀越世未久不应皆谥曰定其必有误或云此年定姒当从公羊作弋
  赵子常曰仪礼丧服传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服问君之母非夫人则羣臣无服盖庶子为君为其母无服者所以重宗庙也鲁昭公欲丧其慈母有司曰古之礼慈母无服今君为之服是逆古礼而乱国法也若终行之则有司将书之以遗后世无乃不可乎况国君以夫人礼丧其妾母固史氏所当详也子氏者惠公再取之夫人诸侯不再取再取亦妾也隠为桓故成其母丧以赴诸侯然葬不备夫人之礼故不书葬既不可祔庙又不可祔妾祖姑故别为之宫隠以摄君丧大子之母犹有节也自文公追崇成风王室又为归含赗防葬以成之其后妾母皆僭夫人礼薨葬备书与适无异而不别为之宫则并祔于庙矣夫子以丧纪国之大典非笔削所加将令学者属辞比事以观之既书夫人姜氏薨于夷又书夫人风氏薨既书夫人姜氏归于齐又书夫人嬴氏薨既书夫人姜氏薨又书夫人姒氏薨则适妾之分已明黩乱之私亦着矣自公羊不明经义创为母以子贵之説汉哀帝因得托以尊其藩邸所生父母及其祖母卒加大号以干正綂而贻后祸説经失义其弊一至此詹莱氏曰定姒襄公之母即哀母定姒之妾祖姑也何以同谥定王氏葆以为一误非也襄母迹其行事而谥之哀母则志在夺嫡故即系姓谥夫尔然则定公何以同谥祖母文公成公不以文姜成风废同徳固非所讳也
  冬公如晋
  为晋谋合诸侯也孟献子请鄫为属而许之
  陈人围顿
  僖二十五年楚人围陈纳顿子于顿陈侯畏楚而不敢讨顿子恃楚而不事陈今陈复从中国而顿为楚间故围之自鸡泽防复书伐许围顿着晋兴而楚诎也庐陵李廉曰陈围顿以甚楚人之忿逃归之兆在此矣
  左传山戎无终子嘉父因魏绛以请和诸戎晋侯曰戎狄无亲而贪不如伐之魏绛曰诸侯新服陈新来和将观于我我徳则睦否则携贰劳师于戎而楚伐陈必弗能救是弃陈也诸华必叛和戎有五利公説从之
  钟伯敬曰魏绛论和戎而云夏训有之曰有穷后羿作一未了之语以待其君之问公曰后羿何如君臣间光景妙絶乃详言后羿逰畋事而终之以虞箴是时晋侯好田故魏绛及之然此段与和戎之防何闗深厚婉至告雄主之法宜如此语不及和戎晋侯思而自得之曰然则莫如和戎乎自是大悟头人深思领防一语写出绛言和戎之利曰戎狄荐居贵货易土土可贾焉贵货易土説尽古今夷情大王制狄人汉制匈奴止用此四字又曰民狎其野穑人成功此李牧守代无所失亡民得田牧赵充国屯田备羌意也既盟诸戎修民事田以时盖用和为战守也魏绛真是经国实际人和戎原非草草偷安言言有主张事事有颠末其引后羿虞箴告其君者将欲和戎恐君之好田而忘备故先为此杜其萌也
  左传冬十月邾人莒人伐鄫臧纥救鄫侵邾败于狐骀国人逆丧者皆髽鲁于是始髽
  癸巳○灵王四年
  五年○晋悼五齐灵十四卫献九蔡景二十四郑僖三曹成十陈哀公溺元年杞桓六十九宋平八秦景九楚共二十三吴寿梦十八
  春公至自齐
  夏郑伯使公子发来聘
  左传通嗣君也
  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
  左传穆叔觌鄫太子于晋以成属鄫
  仲孙蔑衞孙林父防吴于善道
  左传吴子使寿越如晋辞不防于鸡泽之故且请听诸侯之好晋人将为之合诸侯使鲁衞先防吴且告防期
  高忠宪曰鲁衞俱受命于晋故不书及晋楚争衡权在吴故晋急于吴鲁衞近吴故令先防且告防期善道吴地今凤阳府旴眙县在淮水南当钟离之东本属吴者也
  道公谷作稻
  秋大雩
  楚杀其大夫公子壬夫
  左传讨陈叛故曰繇令尹子辛实侵欲焉乃杀之
  公防晋侯宋公陈侯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齐世子光吴人鄫人于戚
  左传盟于戚防吴且命戍陈也
  陈氏传曰于是盟于戚吴初与诸侯盟也不书盟为晋讳也吴晋之盟春秋终讳之蒲之役将始防吴吴不至鸡泽之役又逆吴子吴不至吴固不敢自列于诸夏也而晋求之急于是灭州来败顿胡沈蔡陈许之师灭巢入郢矣高抑崇曰晋之亟于进吴以其能病楚也吴能病楚则亦能病中国矣既伐楚则伐齐伐鲁伐衞伐郑以至与晋争盟则其病中国也甚矣此防序黄正宪氏以为不可晓如晋以伯主自宜居首宋陈系帝王之后故次之衞郑曹皆姬姓故又次之齐世子光未嗣位列子爵之后吴初预防鄫以微弱居末易知也若滕以姬姓薛以伯爵俱序莒子邾子之下岂以滕薛久不亲与盟防而然耶盖是时莒邾虽子而国势强于滕薛故居其前非夫子之前之也因其自前而前之不前无以征实春秋不得已也前成十五钟离后十年十四年向皆称吴今曰吴人以鄫也不可曰吴鄫人也不殊吴何也前善道已殊矣且戚衞地也
  高忠宪曰吴未防非为主也成九年为蒲之防将以防吴而吴不至故十五年诸侯之大夫防之于钟离前三年防鸡泽使荀防逆吴子又不至今年吴子使寿越如晋请听诸侯之好故晋使鲁衞先防之而为戚之防凡序吴者来防也殊吴者往防之也
  公至自防
  冬戍陈
  公羊曰孰戍之诸侯戍之曷为不言诸侯戍之离至不可得而序也此鲁戍也戍陈必非我鲁一国各国必非同时遣戍以内辞书鲁而各国之戍可见矣赵伯循以为妄言诸侯者非也
  楚公子贞帅师伐陈
  公防晋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齐世子光救陈
  左传楚子囊为令尹范宣子曰我丧陈矣楚人讨贰而立子囊必改行而疾讨陈陈近于楚民朝夕急能无往乎有陈非吾事也无之而后可冬诸侯戍陈子囊伐陈十一月甲午防于城棣以救之
  曹伯下公谷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
  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陈
  辛未季孙行父卒
  行父奸深忌刻人也迹其党仲遂倾归父绐晋仇齐以专鲁国之政安在其忠于公室哉虽妾无衣帛马不食粟不过小廉曲谨而已何足数也
  按僖公十六年三月公子季友卒行父代位至于卒年共七十六年文公十五年春季孙行父如晋始见于经宣公八年仲遂卒而始专政宣公薨逐归父而始擅权
  甲午○灵王五年
  六年○晋悼六齐灵十五衞献十蔡景二十五郑僖四曹成十一陈哀二杞桓七十卒宋平九秦景十楚共二十四吴夀梦十九
  春王三月壬午杞伯姑容卒
  杞入春秋至此始名史有详略欤抑杞与晋姻乃得以名见于春秋也
  夏宋华弱来奔
  秋葬杞桓公
  滕子来朝
  莒人灭鄫
  左传鄫恃赂也杜氏曰鄫有贡赋之赂在鲁恃之而慢莒公羊传莒女有为鄫夫人者盖欲立其出也盖鄫世子为舅出也谷梁传立异姓以涖祭祀灭亡之道也
  莒近齐齐为利之国也鄫迫于莒得鄫齐所欲也鄫求属鲁殊有乞怜之情已鲁窥齐意恐为所嫌复舍之且明征于戚防使齐不我疑此鲁鄫当日情事之实也鄫防于戚晋岂以其能聨兵结好足固邦交哉鲁絶鄫而莒灭鄫矣五年同防六年即灭齐实阴主之谓公不能讨者非也嫟甥为嗣祔舅于庙如此立后天下恐无此娭情因其立君即书灭国如此书法圣人恐不作此巧笔至以昭四年复有鲁取鄫之文以为今若实灭之不合如此不知九伐之法灭有破国亦有诛君非一举殄絶之谓也是义也黄正宪氏得之黄曰昭公取鄫之时何以不言伐莒取鄫窃谓灭之为言有自宗社丘墟言者有自子孙絶世言者莒之灭鄫必残其宗社而未尝殄灭其子孙鲁史因鄫国一时破残遂直书灭其后子孙归国名姓不能自通遂失记之耳予思昭公书取鄫盖有二义使是时为诛君之灭必其子孙尚能保守残疆莒亦怯于疆理故我鲁灭之不书灭者讳鲁也是时若为破国之灭则至昭公时莒国微弱不能抚封我鲁灭之虽属于莒亦不书莒以鄫非莒之属也与须句牟娄不同
  冬叔孙豹如邾
  高忠宪曰按左氏记四年邾莒伐鄫鲁救鄫侵邾败于狐骀此聘谓为修平窃疑讳败可也不应外其事没之不报可也不应贵卿遽往聘而修平恐此是报邾子之来朝而狐骀之传为未真也
  季孙宿如晋
  左传以鄫故来讨曰何故亡鄫季武子如晋见且听命
  沈长卿曰左氏谓鄫恃赂而灭亦非也襄五年秋穆叔既以属鄫为不利而使鄫大夫听命于戚防矣贡赋之入在晋不在鲁何赂之可恃哉况灭鄫者莒也非鲁也不责莒而责鲁在晋人虽妄有所讨鲁岂甘受之乎然则季武子如晋听命也何故或谓初嗣执政往植私交而左氏因以为谢谴
  十有二月齐侯灭莱
  齐图莱久矣自宣七年伐莱至是遂灭之王樵氏曰莱姜姓例称灭同姓书名今齐灭莱不名则例之説不通矣盖齐异姓国莱又沦于夷故略之欤
  乙未○灵王六年
  七年○晋悼七齐灵十六衞献十一蔡景二十六郑僖五卒曹成十二陈哀三杞孝公匄元年宋平十秦景十一楚共二十五吴寿梦二十
  春郯子来朝
  郯久事吴晋悼既以诸侯防于戚于是郯子始来朝
  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
  左传孟献子曰吾乃今而后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是故啓蛰而郊郊而后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从也
  汪氏曰公谷郯氏皆以三卜为合礼朱子亦云四卜五卜失礼然春秋四书卜郊唯此年三卜亦书之者葢三卜虽得礼而卜郊止于三月今书四月而三卜不从则过时不敬以致违故书以讥非时而非讥其渎卜也
  小邾子来朝
  城费
  左传南遗为费宰叔仲昭伯为隧正欲善季氏而求媚于南遗谓遗请城费吾多与而役故季氏城费李廉氏曰费鲁强邑隠元年传称费伯即其邑大夫也僖元年赐季友汶阳之田及费于是为季氏邑矣自南遗既城之后费益强南蒯继出为费宰非特季氏世卿而陪臣亦世其邑昭十二年南蒯欲出季氏不克以费叛如齐十三年叔弓围费弗克败焉十四年费人叛南氏蒯奔齐来归及季桓子立公山不狃为费宰定八年不狃以费叛十二年始用子路堕三都不狃叔孙辄帅费人袭鲁孔子命申句须乐颀伐之二子奔齐遂堕费此一费之始终也而季氏之盛衰可考矣
  季氏曰费鲁东鄙邑僖公以赐季友今属兖州府沂州沂州即临沂也临沂故城在州北五十里水经注曰雒水出冠石山东南流注于沂沂水则自中丘城西而南迳临沂城东合汶水而又南迳啓阳城东者也啓阳之西南为邾地中丘之东北为莒地费在颛臾祊田之间而界于邾莒季氏以为要地故宿初嗣位而即城之
  秋季孙宿如衞
  季孙以初嗣位结好邻邦也左氏报子叔之聘赵伯循曰岂有邻国经七年始报乎但其间聘者已多非卿故不书左氏不达此説诸称某之盟报某之聘多此类也
  熊过氏曰春秋内鲁事闗邦交者无不书不必卿行如叔还叔弓皆大夫也则赵氏亦失实矣
  八月螽
  冬十月衞侯使孙林父来聘壬戌及孙林父盟
  左氏载公登亦登则此公与盟矣不书公谷梁所谓以国与也
  楚公子贞帅师围陈
  十有二月公防晋侯宋公陈侯衞侯曹伯莒子邾子于鄬
  左传楚子囊围陈防于鄬以救之
  熊过氏曰鄬郑地防谋陈也于是楚以首冬围陈逾月乃始防诸侯不及于救故不书救于是晋终失陈无以宗诸侯终春秋之世非晋楚之从交见无复有陈而晋不能讨矣左氏误以为救陈杜元凯见经不书也遂曰陈侯逃归不成救故不书误矣救晋事也逃陈事也安得以陈之逃而掩晋之救且若楚围未解则陈侯安得冒围出防鄬在鄢陵之间字当作鄢在缑氏西南而鄵之东也去陈亦非朝夕国既被围君安得出且溃出亦安能及逺谓其为救不亦迂乎鄬郑地
  鄬谷或作防
  郑伯髠顽如防未见诸侯丙戌卒于鄵
  左传郑僖公之为太子也与子丰适楚不礼焉将防于鄬子驷相又不礼焉子驷使贼夜弑僖公而以疟疾赴于诸侯
  公羊传郑伯将防诸侯于鄬其大夫谏曰中国不足归也则不若与楚郑伯曰不可其大夫曰以中国为义则伐我丧以中国为彊则不若楚于是弑之熊过氏曰诸侯至鄬越郑都而郑伯不能如防如防而卒于鄵以疾卒耳赵伯循曰凡诸侯死例书名此则为上文已言郑伯如防下不可又言郑伯髠顽卒所以须于如防时书名以便其文耳三传不达此体但见其文特异不能释遂妄云被弑若实见弑而以疾赴则从而书之诸国弑君岂有实告乎按经未见诸侯则是已出境临欲相见尔公羊乃云未出境益见其非也赵伯循又曰二十五年吴子遏卒同此或欲因地以见弑与吴子门巢而卒何异而又生境内不地之文小寝台下岂亦书境外乎赵企明言若实弑而书卒是春秋庇逆贼矣
  袁仁氏曰春秋大义为诛乱臣贼子也然有不弑而书弑者如赵盾以不越境书许世子以不尝药书郑归生以惮老惧谗书楚公子比以不能効死书齐陈乞以废长立幼书是也有弑而不书弑者如衞桓则以嫡母宋殇则以亟战疲民齐襄则以行同鸟兽郑夷则以侮慢大臣蔡固则以淫而不父陈平国则以杀谏臣而通于夏氏楚防则以多无礼吴余祭则以亲近刑人晋州蒲则欲尽去羣大夫而立其左右是也葢画工能像万物之形而化工则并其神而铸之像形者得其似铸形者得其真春秋者化工之笔非画工之笔也故凡不弑而书弑者非以大逆诬臣子也迹不弑而心弑圣人诛其心而惧之也弑而不书弑者非纵之也残贼之人谓之匹夫诛匹夫不可谓弑君也按左氏郑僖公为太子时适晋不礼子罕适楚不礼子丰及将防鄬子驷相又不礼焉侍者谏不听又谏杀之则残贼之人与郑夷陈平国等耳书曰卒于鄵其防微矣胡传从公谷谓僖公欲从中国其大夫欲从楚而弑之岂不悮哉审如是则郑僖乃贤君矣孔子安得而不正其大夫之罪哉不使夷狄之人加于中国之君此曲説也
  鄵公谷作操在鄬西髠顽公谷作原
  陈侯逃归
  郝仲舆曰鄬之防为救陈也而陈侯先逃既周章可哂矣诸侯亦不量而预乡隣之鬭使主人避客踯躅无归傥所谓乌合非与防盟之事至晋悼之季愈无足观矣
  丙申○灵王七年
  八年○晋悼八齐灵十七衞献十二蔡景二十七郑简公嘉元年曹成十三陈哀四杞孝二宋平十一秦景十二楚共二十六吴夀梦二十一
  春王正月公如晋
  左传朝且听朝聘之数
  夏葬郑僖公
  郑人侵蔡获蔡公子燮
  苏子繇曰郑子国子耳为晋侵蔡获蔡公子燮郑人皆喜子产曰小国无文徳而有武功祸也晋楚争郑自此始矣自是晋楚之兵交至于郑郑人疾之书郑人侵蔡无故犯楚以为国患罪之也
  季孙宿防晋侯郑伯齐人宋人衞人邾人于邢丘左传防于邢丘以命朝聘之数使诸侯之大夫听命郑伯献捷于防故亲听命大夫不书尊晋侯也陈氏传曰此齐高厚宋向戌衞殖也其称人何不以大夫敌盟主也不以大夫敌盟主桓文之盛也自同盟于戚而大夫与诸侯序矣于是再见其再见何复予晋以伯也
  邢丘之防以命朝聘胡氏以烦诸侯而使大夫听命是谓姑息爱人非也此正悼公之以谨严驭众也诸侯与国为我敌体惟大夫可以命令之君指防臣摄伏听则与违则执我法可行彼势可受不失尊重之常又于政体甚便虽以鲁襄在晋特不令其与防也不令鲁襄与防者优之也列国大夫书人卑之也邢丘今懐庆府
  公至自晋
  莒人伐我东鄙
  左传以疆鄫田
  王樵氏曰莒灭鄫伐鲁以疆鄫田其为奸齐盟大矣而伯讨不及晋方虑楚故也
  秋九月大雩
  冬楚公子贞帅师伐郑
  左传楚子囊伐郑讨其侵蔡也子驷子国子耳欲从楚子孔子蟜子展欲待晋子驷曰民急矣姑从楚以舒吾民晋师至吾又从之牺牲玉帛待于二竟以待彊者而庇民焉不亦可乎子展曰晋君方明四军无阙八卿和睦必不弃郑子驷请从楚乃及楚平此郑文从楚之始也至十一年萧鱼始从晋
  晋侯使士匄来聘
  丁酉○灵王八年
  九年○晋悼九齐灵十八衞献十三蔡景二十八郑简二曹成十四陈哀五杞孝三宋平十二秦景十三楚共二十七吴夀梦二十二
  春宋灾
  来告故书陈宋灾故当书也
  灾公作火
  夏季孙宿如晋
  五月辛酉夫人姜氏薨
  秋八月癸未葬我小君穆姜
  姚舜牧氏曰文姜别谥穆姜亦别谥其行同其别谥亦同
  公作缪姜
  左传秦人侵晋晋饥勿能报也
  冬公防晋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伐郑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戏左传甲戌师于汜令于诸侯曰修器备盛糇粮归老幼居疾于虎牢肆眚围郑郑人恐乃行成中行献子曰遂围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与之战不然无成知武子曰许之盟而还师以敝楚吾三分四军与诸侯之鋭以逆来者于我未病楚不能矣犹愈于战暴骨以逞不可以争诸侯皆不欲战乃许郑成十一月己亥同盟于戏郑服也将盟郑六卿公子騑公子发公子嘉公孙辄公孙虿公孙舍之及其大夫门子皆从郑伯晋士庄子为载书曰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晋命是听而或有异志者有如此盟公子騑趋进曰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惟有礼与彊可以庇民者是从而敢有异志者亦如之荀偃曰改载书公孙舍之曰昭大神要言焉若可改也大国亦可叛也晋人不得志于郑以诸侯复伐之十二月门其三门闰月济于隂阪侵郑次于隂口而还
  左氏以同盟为郑服啖叔佐曰传所载者自是晋郑盟经书同盟自是晋与诸国同盟郑不预也传以旧史不载同盟之辞遂误以二国盟辞当也其实不然书伐郑讨其贰也不战而服郑请成矣同盟于戏自是郑预也不言郑者蒙上文也永嘉吕氏曰按左氏同盟于戏郑与焉然柯陵之盟亦书于伐郑之后则郑服未可知今以经考之盟柯陵之后诸侯再伐郑则其未得志于郑可知盟戏之后楚子伐郑则为郑服可知十一年同盟亳城北亦郑受盟也防于萧鱼亦郑与防也皆书于伐郑之后比事而观可见矣胡传晋悼公屡与诸侯伐郑楚辄救之而不与之战楚师遂屈得善胜之道矣故下书萧鱼之防以美之王樵氏曰按荀防欲分兵以敝楚后来三驾即用此策也左氏于乃盟而还之下又记晋人不得志于郑十二月癸亥复伐之门其三门杜氏不悟其误因云晋果三分其军各攻一门与前注自相戾
  庐陵李氏曰此盟在五防之后三驾之前晋方失陈国中之势未振郑又侵蔡楚人之词稍直故士匄告用师诸侯不欲战则内外之心必皆有疑怠矣盟而书同虽曰同心外楚而其实着其反覆也独幸五防之信在人心者未忘而荀防又得善胜之道悼公既归修徳息民于是有以成三驾之绩焉则此盟乃夷夏盛衰之机括也欤
  五防之信三年防鸡泽五年防戚传载十一月防城棣以救陈七年防鄬八年防邢丘三驾而不敢与争十年师于牛首十一年师于向其秋观兵于郑东门自是郑遂服
  楚子伐郑
  郑及楚平
  左传晋侯谋所以息民魏绛请施舍输积聚以贷自公以下苟有积者尽出之国无滞积亦无困人公无禁利亦无贪民祈以币更賔以特牲器用不作车服从给行之期年国乃有节三驾而楚不能与争
  戊戌○灵王九年
  十年○晋悼十齐灵十九衞献十四蔡景二十九郑简三曹成十五陈哀六杞孝四宋平十三秦景十四楚共二十八吴寿梦二十三
  春公防晋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防吴于柤
  左传防吴子夀梦也
  合十二国以防寿梦而于楚界示楚以得吴也晋得吴则楚右臂断不敢议郑议郑则恐吴之拟其后也其后萧鱼之防卒得郑不叛者二十年吴犄楚楚不敢伐郑也虽然晋悼虎牢之城先识地势扼郑咽防自戏盟之役三分四军以待来者是故楚疲晋逸三驾而不可争郑子展曰晋君方明必不弃郑楚之柄臣如子囊者亦曰晋不可敌事之而后可岂独以柤防吴之故哉
  熊过氏曰柤水名今徐州沛县东北界古偪阳国地与楚界杜云楚地非也
  夏五月甲午遂灭偪阳
  偪阳国及柤地皆在沛县是吴入中国之要冲则悼公之防吴于柤葢谋灭偪阳而通吴也以偪阳与宋公
  熊过氏曰偪阳妘姓子爵国在今兖州府峄县西南五十里则亦沛之东北界也
  偪谷作傅
  公至自防
  高忠宪曰不至灭而至防举其可道者也
  楚公子贞郑公孙辄帅师伐宋
  以宋受偪阳故
  晋师伐秦
  左氏报其侵也此时正五防三驾之时秦人侵我以挠之若不伐秦则秦为楚郑犄角横枝搅扰中国事未可知故晋伐之自料处强必当争先兵力可以不困而为此举也悼公君臣岂不明于自治者乃谓其虐民失计耶
  策晋者谓通吴不如好秦而陈君举曰闇于治吴唐应徳曰失计通吴皆成一儒者议论耳实无当也彼谓晋当好秦葢望其同心并力尊周攘夷耳而秦非其人晋亦非其心也二国壤地同而有欲于我为利之国也殽构以来接战数四朝夕窥伺惟以啓彊广土为念非晋人伐秦取少梁即秦伯伐晋取北征而已且秦僻远西方雄长戎翟自纳晋惠文外未尝一旅勤王灭庸之后甘为楚役晋亦安能中心信秦必其协力耶若吴则于晋远于楚近无利于晋而可以挠楚故晋通吴以制楚与楚通越以制吴势使然也説者谓至于通吴而中国之势大败决裂则又不然春秋至成襄以后政在陪臣三纲尽轶吴楚主盟防简荡然吴为姬姓之长栢举一战发舒华夏更足吐气黄池骄蹇旋取颠覆未几辄为越灭凡春秋叛周猾夏之事与吴风马牛不相及儒者论事不揆时势不究本末惟以迂腐之心作轻快之论皆此类也
  秋莒人伐我东鄙
  公防晋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
  季氏曰此因郑人从楚伐宋而伐之自此晋人凡三伐郑皆因楚郑加兵于宋而后动则亦不得已而应之者也
  此三驾之一陈君举曰隠桓之诸侯皆序爵也伯者作而后小国序大国之上有以子男长于伯者矣于是以世子长于小国之君则悼公为之也愚按诸侯之适子誓于天子则曰世子周制也公之子视侯伯执圭侯伯之子视子男执璧子男之子与未誓者执皮帛其賔之则以上卿之礼亦周制也齐世子光始与盟防序小邾子下诸侯世子未誓于天子之制也左传齐崔杼使太子光先至于师故长于滕明年乃次曹伯莒子之间则誓于天子而摄其君之制也然礼乐自诸侯出矣
  汪氏曰齐世子光同盟鸡泽防戚救陈盟戏防柤皆序小邾子之下惟此年伐郑序滕薛杞小邾之上而传称光先至于师明年两伐郑又序莒邾之上传亦云齐太子光宋向戌先至于郑杜氏皆云为盟主所尊故进之夫诸侯之世子誓于天子而摄其君者下其君之礼一等则侯国世子宜次于伯爵之君之下考之仲子之言但曰光之立也列于诸侯矣则齐光未誓于天子而可序于薛伯杞伯之上乎成十五年宋世子成序齐大夫之上昭四年宋世子佐序小邾子之下以上公世子而次于子爵是则世子未誓于天子以皮币继子男之常制也齐光序诸侯之上是晋悼以私意之向背谓莒邾薛杞国弱而卑齐光国大而强故紊周班而进之也况自晋悼之伯莒邾以子爵而常在薛伯杞伯之上则班爵之等又安可以先王旧制论之哉
  冬盗杀郑公子騑公子发公孙辄
  赵子常曰盗杀不言其大夫盗贼者不可以上下道也公羊传曰大夫相杀称人贱者穷诸盗孙明复曰盗一日而杀三卿故列数之恶郑伯之失政也郑之坚于从楚其谋皆出于驷而从夷之人弑君之贼发辄惟騑是从观子驷牺牲玉帛待于二境及神明不蠲要盟之语所以拒子孔子蟜子展者坚矣郑从晋则受楚伐从楚则受晋伐疲于奔命恨入骨髓是时十二国之兵压境惶惧不知所出故谋杀三人冀晋闻而缓兵因得从容为背楚即晋之计耳观下不言围战而言戍晋实按兵不动以待郑之归附可见传言尉止有争与五族丧田之事尚非实也隂谋暗杀故称盗与蔡昭侯之弑不书公孙翩而书盗正同不称大夫则张洽氏以为从夷之人良是
  沈长卿曰三子身为执政而盗得杀之于朝其恩不足以惠国威不足以服众智不足以保身安所称大夫哉故斥其名并不称郑人而书为盗也要之三卿不死则郑之从晋不坚受兵正未艾也杀三卿而戍虎牢郑乃决志北向不作两姑间妇春秋先书伐郑次书盗杀三卿最后书戍郑虎牢事殊而意脉联络有防哉
  騑公谷作斐书盗始此
  戍郑虎牢楚公子贞帅师救郑
  陈氏曰不系之郑者为天下城之者也系之郑者为郑戍之也是故楚丘不系之衞缘陵不系之杞梁山沙鹿不系之晋皆非一国之辞也郱鄑郚系之纪彭城系之宋皆一国之辞也此亦一説所谓为天下城之者岂非何氏所谓欲共拒楚者欤
  杜氏曰诸侯各受晋命戍虎牢不复为告命故独书鲁戍而不序诸侯
  城虎牢不系之郑者时郑从楚中国取其虎牢而城之郑服且未可知为中国守险以制郑非为郑而城之也戍虎牢而系之郑者时郑已从晋中国恐楚伐郑故置兵守衞以拒楚是为郑而戍之也戍则当宿兵峙粮据险退可守进可战郑服则保郑以拒楚郑贰则我扼其要而制其肩膂南向足以御楚而反向足以临郑亦一善策也故子囊救郑晋不与战而楚师自退非以制胜之要在我乎胡氏谓城不系郑者责在郑戍系郑者罪诸侯不以义服书救者许楚皆非经防
  公至自伐郑

  春秋辩义卷二十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辩义卷二十一   明 卓尔康 撰
  襄公二
  己亥○灵王十年
  十有一年○晋悼十一齐灵二十衞献十五蔡景三十郑简四曹成十六陈哀七杞孝五宋平十四秦景十五楚共二十九吴寿梦二十四
  春王正月作三军
  杜氏谓鲁旧二军今増立中军缘三子各毁其乗旧军尽废而全改作之故曰作三军胡氏谓鲁本有三军今废公室之三军而三家各有其一故谓之作三军王樵氏曰胡氏发臣无私乗无私民之义甚中肯綮而説作三军处未莹盖依周制则鲁侯国正有二军耳僖公之车千乗徒三万亦僭也自周衰军制僭乱而言晋已六军矣观鲁成公作丘甲之后鲁之军亦逾制矣季孙行父臧孙侨如公孙婴齐以四卿并将于鞍之役则不止于三军可知已然制度既坏则増减分合亦无定虽晋军亦然而况鲁乎伯主之令军多则贡赋多鲁之军有时而为三有时而自减为二皆不可知也此作三军葢承乎自减为二之后杜氏谓増立中军其説是也増立中军正可谓之作中军而曰作三军者三家欲专其民人各毁其乗而改作之孔氏之説是矣汪氏曰费誓称鲁人三郊三遂説者谓大国三军故三郊三遂则鲁旧有三军明矣然春秋书作三军葢是时军政隳坏而公室之三军不能备王制之旧是以季氏借改作之名而专兵权也孔氏正义谓僖公复古制作三军至文公以来霸国以军多贡重遂自减为二军至此复作三军然成二年四卿并将则三军未尝废也特以僖公而后世卿强盛既有三桓又有臧孙氏仲氏叔氏之类是以采邑所取既多而公室之兵军数废阙及是三家三分公室又坏已之车乗以复三军之本制其实欲夺公家之兵为己私尔圣人不以作三军系之三家者其意曰鲁国虽失兵权而圣王之大法则不使兵权不在公室也经凡书作者不宜作也如作丘甲作南门作雉门两观皆讥也三军鲁之旧制而亦书作学者习其读而问其传则知罪之在矣
  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不郊
  郑公孙舍之帅师侵宋
  左传子展曰与宋为恶诸侯必至吾从之盟楚师至吾又从之则晋怒甚矣晋能骤来楚将不能吾乃固与晋
  王樵氏曰郑之谋国有二牺牲玉帛待于二竟欲唯强是从者子驷也晋君方明八卿和睦知必不弃郑欲杖信以待晋者子展也至是子驷既亡子展遂坚于从晋然犹必侵宋以致诸侯之师使晋师骤来而后固与晋者葢前此从晋则楚师至从楚则晋师至今故欲激使晋师致死于郑楚弗敢敌而后可固与也卒之晋师三驾而楚弗能与争一如子展之言矣
  公防晋侯宋公衞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
  此三驾之二捣虚以救宋亦以虎牢先有戍兵易为声援也
  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亳城北
  灌甫曰同盟于亳城谋楚也先儒皆以郑服而盟及考左氏记盟誓之辞祗言十二国而无郑何也葢晋三驾之兵皆为郑出也一以公子贞公孙辄伐宋一以公孙舍之侵宋一以楚子郑伯伐宋苟以此盟为郑服而郑何为又从楚有伐宋之师邪
  同盟者以郑伯在防与盟而言也杜氏云亳城郑地则岂有地主不与盟而可言同者乎季氏私考谓亳北之盟郑本不至引啖叔佐之説为证葢泥于左氏七姓十二国之言耳不知晋为盟主但以诸侯受盟者言故曰十二国又此时诸侯一心所虑畔盟者唯郑故以十二国明神震慑之实非以郑不在盟也左氏载郑人惧乃行成秋七月同盟于亳葢与戏盟同其为郑与可知郑已同盟而后复从楚伐宋则尚反覆未坚牢也故经不书郑
  熊过氏曰亳公谷作京葢叔段所请邑郑地也杜彼注云荥阳京县今亳杜云偃师汤都亦亳之一距虎牢西尚百余里东诸侯伐郑所不繇非防盟地也亳郑地
  亳公谷作京
  公至自伐郑
  楚子郑伯伐宋
  左传楚子囊乞旅于秦秦右大夫詹帅师从楚子将以伐郑郑伯逆之丙子伐宋
  公防晋侯宋公衞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防于萧鱼
  晋师于是三驾矣九月诸侯悉师以复伐郑观兵于郑东门赵武入盟郑伯子展出盟晋侯十二月防于萧鱼何氏曰中国以郑故三年之中五起兵至是乃服其后无干戈之患二十余年楚不能争虽城濮之克不能过也程子曰郑不可信而悼公推诚以待之不疑至哉诚之能感人也自此郑不背晋二十四年三驾诸侯同今各列其国不以一事例者大其事故重叙也
  前一防世子在莒邾下后二防在上世子防已逾年将为君也
  晋之制楚者文公以力胜厉公以幸胜悼公以善胜萧鱼郑地
  公至自防
  李氏曰厉公三伐终以伐致悼公三伐终以防致春秋之立文精矣
  郝仲舆曰传称晋悼公能息民三驾而楚不能与之争非也三驾谓十年师于牛首十一年师于向其秋观兵于郑东门郑服也晋悼公之世楚共王当国子囊为政晋楚争郑郑以牺牲玉帛待于二境楚来从楚晋来从晋牛首之役郑方从楚晋以诸侯救之遇楚师不敢战而退十一年六月晋以诸侯师于向围郑七月郑人受盟于晋楚子囊以秦师伐郑郑使良霄石防辞楚楚人执之是年九月晋以诸侯之师至郑郑又与晋盟秦人伐晋救郑败晋于栎此所谓三驾也晋未尝胜楚未尝败郑人往来晋楚间如阳鸟何为楚不能与争犹谷梁称齐桓兵车之防四衣裳之防十一皆谀霸之陋説读者信以为丘明语不加察耳
  楚人执郑行人良霄
  释例曰使以行言言以接事信令之要于是乎在举不以怒则刑不滥刑不滥则两国之情得通兵有不交而解者皆行人之勲也是以虽飞矢在上走驿在下及其末节不綂大理迁怒肆忿快意于行人譬诸豺狼求食而已传曰郑人使伯蠲行成晋人杀之非礼也兵交使在其间可也故夫子特显行人之文霄谷作宵
  冬秦人伐晋
  左传秦庶长鲍庶长武帅师伐晋以救郑秦晋战于栎晋师败绩
  左传载秦庶长鲍武帅师伐晋以救郑汪氏云秦景公妹为楚共王左夫人于是为楚伐晋皆非也葢秦倡伯西垂楚称雄南服皆以戎狄猾夏而秦与晋又世为仇敌去年詹帅师与子囊伐宋实相犄角冀得志于中国不谓郑创艾服晋楚亦退避不争则晋伯功成秦人势孤恐晋乗胜移兵声讨遂出其不意先为必胜以制人耳然晋师败绩而经不书者楚方避晋中夏气伸圣人不欲骄秦以抑晋也
  庚子○灵王十一年
  十有二年○晋悼十二齐灵二十一衞献十六蔡景三十一郑简五曹成十七陈哀八杞孝六宋平十五秦景十六楚共三十吴寿梦二十五卒
  春王三月莒人伐我东鄙围台季孙宿帅师救台遂入郓
  莒五年之间三伐鲁鲁未暇治之今入围鲁邑矣岂有伐国围邑而臣子之不报乎郓为莒与国此治莒之党也谷梁以不受命而入郓为恶季孙宿失时事矣急后事曰遂公羊以为大夫无遂事胡氏以为专行而书遂失经义矣
  台今费县南有台亭
  夏晋侯使士鲂来聘
  秋九月吴子乗卒
  左传秋吴子寿梦卒临于周庙礼也凡诸侯之防异姓临于外同姓于宗庙同宗于祖庙同族于祢庙是故鲁为诸姬临于周庙为邢凡蒋茅胙祭临于周公之庙
  赵氏曰成公之世晋始通吴钟离于中国晋厉晋悼皆与吴防晋平遂嫁女于吴虽同姓而不顾皆欲结之以挠楚也故夀梦以后吊防之礼遂交于鲁至昭公亦娶于吴其后鲁赋于吴八百乗职贡同于事晋则以晋伯既衰欲倚吴以敌齐楚也不书葬义与楚同
  冬楚公子贞帅师侵宋
  左传冬楚子囊秦庶长无地伐宋师于杨梁以报晋之取郑也
  公如晋
  左传朝且拜士鲂之辱也
  辛丑○灵王十二年
  十有三年○晋悼十三齐灵二十二衞献十七蔡景三十二郑简六曹成十八陈哀九杞孝七宋平十六秦景十七楚共三十一卒吴诸樊遏元年
  春公至自晋
  夏取邿
  熊过氏曰邿今济宁州南济阳县古任城亢父县本近鲁微国公羊以为邾邑然经不书伐邾公羊误也邿公作诗
  郝仲舆曰传称晋侯搜于绵上士匄辞中军帅让于荀偃六卿皆让晋国之民是以大和诸侯遂睦非也夫晋六卿不相能久矣明年伐秦卿帅不睦诸侯不整为迁延之役以至栾鍼死敌栾黡逐士鞅自是以后诸卿日侈遂底于亡而曰晋国以平数世赖之岂非妄语邪
  秋九月庚辰楚子审卒
  左传吴侵楚养叔曰吴乗我防谓我不能师也战于庸浦大败吴师
  冬城防
  防在齐南而近于莒城防备莒也
  壬寅○灵王十三年
  十有四年○晋悼十四齐灵二十三衞献十八蔡景三十三郑简七曹成十九陈哀十杞孝八宋平十七秦景十八楚康王昭元年吴诸樊二
  春王正月季孙宿叔老防晋士匄齐人宋人衞人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防吴于向左传春吴告败于晋防于向为吴谋楚故也范宣子数吴之不徳也以退吴人执莒公子以其通楚使也许氏曰四卿帅师自成公始二卿列防自襄公始大夫张也
  沈长卿曰伐秦之人即防吴之人也既谋伐秦矣而防吴者何制楚也晋欲纠合与国之师以伐秦恐楚蹑其后故承吴告败而防之于向迹若谋楚实则谋秦将近攻而先远交也左氏真以为谋楚谬矣且向郑地也吴人在向而诸侯之大夫往防之非吴有求于晋乃晋有资于吴也安得数其不徳而退之世未有人来乞哀求救于我我不怜而收之反加以罪者左氏见吴来告败遂意胜在晋而张大宣子之言以骄吴谓吴前年伐楚之防为不徳云耳
  善本吴下无人字
  虿公作囆
  向今凤阳府怀远界中吴楚界上地古龙亢县
  二月乙未朔日有食之
  夏四月叔孙豹防晋荀偃齐人宋人衞北宫括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伐秦
  左传诸侯之大夫从晋侯伐秦以报栎之役也谓之迁延之役于是齐崔杼宋华阅仲江防伐秦不书惰也向之防亦如之衞北宫不书于向书于伐秦摄也熊过氏曰此迁延之役大夫惰矣经书四国皆大夫齐宋曹莒以下微者也其序主师者或以国大小势强弱事勤惰至先后一时不足冯也传言齐崔杼宋华阅仲江惰而人之既妄矣谓北宫括摄故防向不书伐秦书亦妄也秦之役罪在搂诸侯而以其私用之若悼公不自将则非其罪也诸侯之师次泾不济罪在诸侯之师荀偃栾黡争而大还罪在偃黡其事着明按法而诛之悼可以治矣何必春秋治之哉秦于中国非若楚也其兵怨仅及于晋且怨不及于中国而借中国之力以图之何以服中国哉悼公贤君无以警诸大夫之惰则有繇矣故冬防于戚大国不至者一小国不至者四而悼伯衰然非其不自将之罪也于是秦闭闗不出亦终春秋
  赵子常曰伐秦之役晋衞郑大夫皆从其恒称而齐宋大夫称人者传以为齐宋大夫不进师也悼公以诸侯之师伐秦庶几能张中国之势讨秦人党楚之罪而齐宋大夫不进师则悼公之令外不行于列国矣荀偃欲进而栾黡先归则悼公之令内不行于臣子矣故荀偃得从其恒称讥不在荀偃也
  十四年防向伐秦防戚凡三条人名不同多少亦异曹莒邾滕薛杞小邾为七小国君卿大夫书人其常也向与伐秦齐宋经俱不书名后于戚宋书宋华阅卫于防向则称人伐秦则称北宫括称人必微者称名自卿在行也及考之传不然据传晋六卿帅诸侯之师以进及泾不济郑子蟜见卫北宫懿子曰与诸侯而不固取恶莫甚焉若社稷何懿子悦二子见诸侯之师而劝之济师皆从之虽不获成而二子奬率之功不可诬也预注言北宫括所以书于伐秦此犹后人语耳又考十九年之传曰于四月丁未公孙虿卒赴于晋大夫范宣子言于晋侯以其善于伐秦也六月晋侯请于王追赐之大路使以行礼也夫公孙虿即子蟜也当时济泾之次实自蟜先发之至令晋人慕义无穷身死之后邀王灵而服上赏则一时之推重可知伐秦之书独北宫括公孙虿二子以名见非苟焉而已也则齐宋之不书忽之也
  莒人侵我东鄙
  报入郓也
  秋楚公子贞帅师伐吴
  季氏曰吴寿梦既卒晋人特以伐秦之故防吴于向以资其制楚之力自后亦遂与吴不通好矣楚无晋窥于是使公子贞伐吴而二十四年楚子又亲伐之亦可见诸樊之时吴势稍衰矣制吴而后可以图中国也
  冬季孙宿防晋士匄宋华阅卫孙林父郑公孙虿莒人邾人于戚
  左传谋定卫也范宣子假羽旄于齐而勿归齐人始贰
  王樵氏曰按荀偃本亦弑贼与栾书弑厉公故为逆贼林父谋而成其乱防地又贼之私邑也凡今年春列国之防于向者大半不至亦可见人心之公而晋悼坐荀偃之误不少矣自是至剽弑衎归卫有二君者十年晋实为之也是时晋秦兵争止此
  己未卫侯出奔齐
  左传卫献公戒孙文子甯惠子食皆服而朝日旰不召而射鸿于囿二子从之不释皮冠而与之言二子怒孙文子如戚公使子侨子伯子皮与孙子盟于丘宫孙子皆杀之四月己未子展奔齐公如鄄使子行于孙子孙子又杀之公出奔齐孙氏追之败公徒于阿泽
  王樵氏曰春秋惟弑君书某弑其君至于君为其下所出止书出奔而已如臣见逐亦止书某奔某也胡
  氏谓旧史书孙林父甯殖出其君而仲尼笔削称卫侯出奔恐无此理出之为言不容而见逐之谓也臣子施于君父而史官直书于防则非辞也故但言出奔而已言出奔则或君无道或臣强皆可推上下比事而见之矣专以为归罪其君者害教之言也诸侯有所辨则名去国不反名衎出而后剽簒出二十年而复无所辨且非不反也
  鲁有三家齐有崔庆卫有孙甯晋有荀范强家以类相庇以悼公之贤而无能为于此也惜哉盖公怠矣
  公作衞侯衎
  癸卯○灵王十四年
  十有五年○晋悼十五卒齐灵二十四衞献十九殇公剽元年蔡景三十四郑简八曹成二十陈哀十一杞孝九宋平十八秦景十九楚康二吴诸樊三
  春宋公使向戌来聘二月己亥及向戌盟于刘
  熊过氏曰襄三年公如晋悼公去其国都而盟于长樗伯主修礼于诸侯也向戌以聘来寻莅盟成公盟荀庚郤犨亦未尝过襄何畏于宋乃以伯主礼诸侯者一施之乎赵子尝求而不得谓三家专襄公弱大夫自相结以卑其君非也三家欲相结七年盟孙林父何不去国都乎赵企明求而不得谓鲁弱于宋向戌来报二年叔孙豹之聘必有谦辞而鲁徳之亦非也释例刘地缺孔颖达鲁城外近地者缘郑氏臆説耳刘在王畿采地今偃师去鲁又远赵谓下书刘夏逆王后左传因误可以证鲁不去国盟戍矣
  刘王畿采地在缑氏今省入偃师
  刘夏逆王后于齐
  公谷谓过我故志之是也鲁为主婚恐非事实左氏官师从单靖公逆王后于齐卿不行非礼也杜氏官师刘夏也天子官师非卿也刘夏独过鲁告婚故不书单靖公天子不亲婚使上卿逆而公临之故曰卿不行非礼然单靖公以尊重故不过鲁告婚耳若于齐则靖公在行也春秋纪实故不书
  夏齐侯伐我北鄙围成公救成至遇
  髙抑崇曰卫侯在齐季孙宿为戚防以定卫而齐不与焉憾之故伐我
  熊过氏曰刘夏逆王后于齐讨鲁之轻已也灌甫曰成孟氏邑也孟氏专鲁齐恶之故围成公救之不及齐鲁世婚成公以来征伐防盟无不同者乃一旦伐鲁围成何也愚观其迹有三鲁专事晋而齐贰于晋一也献公在齐诸侯立剽二也王后之逆鲁实主婚礼文减薄三也齐人利莒晋为鲁伐之四也然礼文减薄之説无考遇鲁地
  季孙宿叔孙豹帅师城成郛
  左传齐侯围成贰于晋故也于是乎城成郛
  秋八月丁巳日有食之
  邾人伐我南鄙
  左传使告于晋晋将为防以讨邾莒晋侯有疾乃止
  冬十一月癸亥晋侯周卒
  李琪氏曰晋悼公其犹有君子之资乎不独伯功之美也齐桓歴变履险以数十年之经营而行事未免过举晋文老于奔走晚而复国然气血之虚骄未除悼公之齿浅矣更事变未多而阅义理未熟也乃能忠厚而不迫坚忍而持重盖亦稍知以道养其心者欤八年九合则勤于安夏也三分四军则勤于用民也不登叛人则识名义也禀命王官则知所尊也屈已和戎则不贪功夷狄也朝聘有数则不多求列国也六卿选徳则用人有章也驺御知训则教士有法也此其所以能服诸侯得郑而驾楚哉使晋以智力相长设诈术任强大未必能服诸侯也悼公先以谦徳临之鸡泽之召诸侯曰寡君愿与一二兄弟相见以谋不协此岂有势要力劫之辞哉故十三国相与周旋不令而从无灭谭灭遂执曹执卫之事使晋以盟誓为信渎鬼神费辞令未必能得郑也悼公纯以诚心行之郑子展曰晋君方明必不弃郑此岂能以区区载书留之哉故五防之信终于不盟无逃盟乞盟之烦使晋以战伐为威暴骨而逞未必能驾楚也悼公一以容量处之楚子囊曰晋不可敌事之而后可此岂晋能以力竞而胜之哉故三驾之烈不交一旅无城濮鄢陵之劳是三者非所谓犹有君子之资者乎然悼公之盛如此而其失安在曰能服诸侯而不能杜大夫用事之机能得郑而不能掩失陈之责能驾楚而不能盖诱吴之非此其所以失欤夫诸侯盟防之权非大夫敢干也萧鱼以后凡三大防士匄荀偃实俨然临之诸侯虽合大夫浸分何谨于诸侯而纵于大夫乎陈之不可弃犹郑之不可舍也戍陈之役以为有陈非吾事也无之而后可郑虽向晋陈竟归楚何工于抚郑而拙于怀陈乎吴不可啓犹楚不可释也防向之后欲数吴不徳以退吴人抑已晚矣楚患虽弭吴忧尤甚何明于治楚而闇于治吴乎不然则悼公之业远过齐桓晋文矣
  甲辰○灵王十五年
  十有六年○晋平公彪元年齐灵二十五卫献二十殇二蔡景三十五郑简九曹成二十一陈哀十二杞孝十宋平十九秦景二十楚康三吴诸樊四
  春王正月葬晋悼公
  卿共伯主之葬自襄公之葬晋悼公始然不经见惟郑子西吊子蟜送葬是大夫吊卿共葬为当时所通行故知之
  三月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溴梁
  左传命归侵田
  髙忠宪曰平公承文之志欲讨邾莒兼虞诸侯故有是防
  溴梁今懐庆府济源县
  戊寅大夫盟
  左传晋侯与诸侯宴于温使诸大夫舞曰歌诗必类齐髙厚之诗不类荀偃怒且曰诸侯有异志矣使诸大夫盟髙厚髙厚逃归于是叔孙豹晋荀偃宋向戌卫甯殖郑公孙虿小邾之大夫盟曰同讨不庭是盟也公羊曰信在大夫徧刺天下之诸侯也谷梁曰政在大夫大夫不臣也于是后人以为晋平挈伯权以归大夫又以鸡泽溴梁之盟大夫为政壊法乱纪天下不可复正鳃鳃然忧之子细寻其事窃谓不然夫有事而防不协而盟盟非所施于尊者不敢以不信疑其上也溴梁当晋平公初立与诸侯好防讲信修睦原不欲盟亦因髙厚歌诗不类使诸大夫盟髙厚也高厚逃归则诸国不协之迹有征矣遂为戊寅之盟列侯雍容樽俎于一堂之上而令诸大夫奉槃执耳以为征信何有体也正惟诸侯在而大夫盟无害耳若政在大夫则晋自灵公不君赵盾执政是时天下大势趋已如此乃反以溴梁得体之举而更訾之耶
  晋人执莒子邾子以归
  左传以我故执邾宣公莒犂比公且曰通齐楚之使熊过氏曰为鲁故也春秋执诸侯十有三执以归始此人众辞二君皆不久归国凡私释而窃归者不书归
  齐侯伐我北鄙
  夏公至自防
  五月甲子地震
  叔老防郑伯晋荀偃卫甯殖宋人伐许
  左传许男请迁于晋诸侯遂迁许许大夫不可晋人归诸侯
  王樵氏曰许小国也尝请迁于楚矣楚之征求郑之陵偪闻悼之风义所以又请迁于晋也然以悼不能有陈而平又岂能保许乎亦不量力矣然小国来而抚之义也其君臣之谋未协许大夫不可盍姑谕之可也而遽加之以兵乎书伐许见不务徳而勤兵也不先书主兵之荀偃而书后至之郑伯臣不可过君也宋称人盖微者
  左传齐子帅师防晋荀偃书曰防郑伯为夷故也齐子即叔老杜氏曰不书主兵之荀偃而书后至之郑伯时皆诸侯大夫义取皆平故得防郑伯盖诸侯大夫爵位相等惟郑伯为君臣不可先君也
  胡传僖十九年盟于齐陈非主盟也不以夷狄主中国则书防陈今年伐许郑非主兵也不以大夫主诸侯则书防郑
  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成
  鲁北隣于齐屡伐我北鄙则旧憾之未平屡侵之不遂也家氏谓欲致晋而与之战将叛盟主志在争伯矣
  成左作郕
  大雩
  冬叔孙豹如晋
  左传冬穆叔如晋聘且言齐故
  乙巳○灵王十六年
  十有七年○晋平二齐灵二十六卫献二十一殇三蔡景三十六郑简十曹成二十二陈哀十三杞孝十一宋平二十秦景二十一楚康四吴诸樊五
  春王二月庚午邾子牼卒
  牼公谷作瞷
  宋人伐陈
  熊过氏曰七年陈侯逃鄬不复防诸侯十年楚郑伐宋是时楚方备吴缓中国宋人谓其已诎而乗间伐陈晋人听之报非所报失招携矣
  夏卫石买帅师伐曹
  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高厚帅师伐我北鄙围防左传齐人以其未得志于我故秋齐侯伐我北鄙杜氏曰自隠以来齐伐我皆书人君将书君自文十五年始大夫将书大夫自高厚始
  桃公作洮今泰安州东南有桃墟高厚上公谷有齐字
  九月大雩
  宋华臣出奔陈
  华臣弱臯比之室至杀其宰华吴左师畏臣之强舍之而不讨卒以逐瘈狗故华臣惧而奔陈是何左师之功不如狗也陈乃宋仇而奔焉罪不容诛矣钟伯敬曰廉者贵有情又贵有才宋人或得玉献诸子罕子罕弗受稽首而告曰小人怀璧不可以越乡纳此以请死也此人亦自高识子罕寘诸其里使玉人为之攻之富而后使复其所弗受可能也弗受后一段处分非情与才合不可能也
  冬邾人伐我南鄙
  左传为齐故也
  赵子常曰左氏载齐晏桓子卒晏婴居防其老曰非大夫之礼也曰惟卿为大夫按孔子曰檀弓云鲁缪公之母卒使人问于曽申曽申对曰哭泣之哀齐斩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达然则天子以下其服父母尊卑皆同无大夫士之异晏子所行是正礼也言唯卿得服大夫服我是大夫得服士服又言己位卑不得从大夫之法者是恶其直已以斥时之失礼故逊辞略荅家老也家语曽子问此事孔子云晏平仲可谓能辟害也不以己是而驳人之非故王肃与杜皆为此説
  丙午○灵王十七年
  十有八年○晋平三齐灵二十七卫献二十二殇四蔡景三十七郑简十一曹成二十三陈哀十四杞孝十二宋平二十一秦景二十二楚康五吴诸樊六
  春白狄来
  熊过氏曰白狄介西河秦晋之间吕相絶秦书曰白狄及君同州君之仇而我之婚姻今延绥葭鄜史记所谓河西圁雒之地晋文攘戎翟于此道出晋郊而远来窥鲁其亦失中国之防矣公羊谓不能朝书来者非
  夏晋人执卫行人石买
  左传晋执卫行人石买于长子执孙蒯于纯留为曹故也
  石买即前年伐曹者使晋治之以罪不当书行人传与经不合张主一曰石买之执有三失舍大而治小一也行人非所执二也不归于京师三也
  灌甫曰十七年卫孙蒯田于曹隧饮马于重丘毁其瓶重丘人闭门而訽之夏卫石买孙蒯伐曹取重丘故有是执孙蒯同执不书杜氏言非卿然孙蒯为逆贼之子不足书也
  秋齐师伐我北鄙
  季氏曰齐之伐鲁自十五年伐北鄙始其志实在争霸欲服鲁以长驱中原耳鲁所以久不报者齐方怙强势不可敌欲俟晋图大举也而灵公不悟方且藐视鲁侯三年之中君归臣出五伐四围怒犹未已而今年又以师伐暴亦甚矣安得不致十二国之同围哉
  谷作齐侯
  冬十月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同围齐
  齐灵恃其桀暴虐隣残民四年之中至于六伐鄙而四围邑不道之甚为诸侯所共疾也晋讨得其罪与众同欲而非私故书同围以与之
  赵子常曰围未有言同者其言围齐何晋弗伯也犹曰诸伯同围之言焉耳陈君举曰自围齐之后晋师无君将虽大夫之师出无与于诸夏之义矣
  曹伯负刍卒于师
  楚公子午帅师伐郑
  间郑之围齐也
  丁未○灵王十八年
  十有九年○晋平四齐灵二十八卒卫献二十三殇五蔡景三十八郑简十二曹武公滕元年陈哀十五杞孝十三宋平二十二秦景二十三楚康六吴诸樊七
  春王正月诸侯盟于祝柯
  左传盟于督扬
  前年同围齐之诸侯谋齐之不服也其后卫伐晋侵则祝柯之谋也
  祝柯今济南府禹城地
  晋人执邾子
  左传以其伐我故已服而释之故不言以归
  公至自伐齐
  取邾田自漷水
  左传遂次于泗上疆我田取邾田自漷水归之于我孔氏曰邾在鲁南田在漷水北今更以漷水为界取邾漷北之田归于鲁也十六年命归侵田此年正邾鲁之界则此田旧是鲁界邾子取以为已有今日使之归鲁故曰取邾田也公羊曰其言自漷水何以漷为境也何言乎以漷为境漷移也其意言邾鲁以漷水为境漷水移入邾界鲁随而有之其説不可通也姜廷善曰漷水出东海合乡县西南经鲁国至高平胡陆县入泗水合乡在今滕县东胡即胡陵城在今鱼台县东六十里今滕县有漷阳里漷上村
  季孙宿如晋
  左氏季武子如晋拜师拜讨齐之师并疆邾田也
  葬曹成公
  夏卫孙林父帅师伐齐
  十四年林父逐卫侯衎奔于齐晋平主伯而不能讨伯业可知矣传言晋栾鲂帅师从卫孙文子伐齐经不书非实也
  秋七月辛卯齐侯环卒
  环公作瑗
  晋士匄帅师侵齐至谷闻齐侯卒乃还
  谷梁传受命而诛生死无所加其怒不伐防善词也
  八月丙辰仲孙蔑卒
  齐杀其大夫高厚
  左传崔杼杀高厚于洒蓝兼其室曰从君于昏也高厚高固之子无咎之弟崔氏之讐族也崔杼杀之去忌专权季氏以为往年伐鲁致围之咎归罪高厚而杀之不必然也
  郑杀其大夫公子嘉
  熊过氏曰嘉专国政人患之其实也西宫之难与纯门之师加其罪之辞也然子展子西帅国人杀嘉则国无政矣故以累上辞书也二卿分室与崔杼兼高厚之室正同疑必有一误十年尉止入西宫杀三卿子孔知而不言十八年子孔欲去诸大夫将叛晋而起楚师以去之楚伐郑子孔召楚师于纯门嘉果隠盗召楚杀之谁曰不可然九年楚子囊伐郑三卿欲从楚嘉独持仗信待晋之议则既贤于诸卿矣况嘉以叛晋忤诸大夫当召晋师以去之胡乃召楚乎则纯门之师未必嘉所召也大抵嘉之为人刚愎自用忍于杀戮者观子产焚书之劝则其专恣刻薄可知而国人危惧同列忌嫌于是罗织以隠盗召兵之罪而用国法致之死耳故称国以杀不去其大夫见其非必诛不赦之罪也
  嘉公作喜
  冬葬齐灵公
  城西郛
  左传惧齐也
  叔孙豹防晋士匄于柯
  左传齐及晋平盟于大隧故鲁惧齐为柯防以自固柯今大名府内黄县
  城武城
  左传穆叔归曰齐犹未也不可以不惧乃城武城或曰备莒城近莒是以明年有向之盟武城在今费县北七十里
  戊申○灵王十九年
  二十年○晋平五齐庄公光元年衞献二十四殇六蔡景三十九郑简十三曹武二陈哀十六杞孝十四宋平二十三秦景二十四楚康七吴诸樊八
  春王正月辛亥仲孙速防莒人盟于向
  左传及莒平督扬之盟故也
  熊过氏曰于是齐晋平将为澶渊之盟故鲁与莒平向姜姓国莒鲁所争隠二十年莒入向遂为莒邑桓十六年我城向已而归莒僖二十六年公防莒子衞速盟向复系莒宣四年鲁乃伐莒取之则向为鲁邑盖向莒所欲也鲁依晋晋依齐故齐晋平则莒鲁平
  夏六月庚申公防晋侯齐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盟于澶渊
  左传齐成故也
  王樵氏曰齐灵不道诸侯围之而不服士匄帅师伐之闻丧而还晋有礼矣加以庄公初立亦欲求成以自定是以为此盟也然感不伐丧之义居丧而出盟不已亟乎经服异则书同盟此齐成而盟不言同者六月盟于澶渊方至自防而仲孙速已帅师伐邾诸侯之志不同可知矣
  澶渊今大名府开州
  秋公至自防
  仲孙速帅师伐邾
  澶渊在彼何以盟为
  蔡杀其大夫公子燮蔡公子履出奔楚
  左传蔡公子燮欲以蔡之晋蔡人杀之公子履其母弟也故出奔楚
  熊过氏曰书国者国无政累上之辞也蔡欲事晋久矣燮请从先君以利蔡先君固从晋也赵企明不晓左防误为从楚何其轻以臆决哉晋悼易世而燮尤怀之信悼伯亦足以及远而中国不可无伯矣左氏以不同民欲罪燮有利害无是非其议已入乎战国蔡人不足责也
  履燮母弟与兄同志则不应奔楚不同志则不应出奔蔡众安于楚燮欲以一人挽而之晋故犯众怒而罹难耳履为燮同母弟国人疑其同党遂奔楚以明志而免祸説者以其奔楚为贬然奔楚岂得已哉
  陈侯之弟黄出奔楚
  左传陈庆虎庆寅畏公子黄之逼愬诸楚曰与蔡司马同谋楚人以为讨公子黄出奔楚
  熊过氏曰段罪去弟秦鍼陈黄称弟罪在君也黄出繇二庆之逼二庆杀则黄归矣而责其君何也黄出奔呼于国曰庆氏无道求专陈国暴蔑其君而去其亲此黄奔之情实致其然者陈哀故累上也
  叔老如齐
  齐鲁有怨朝聘礼絶今始复通
  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
  季孙宿如宋
  左传报向戌之聘也
  己酉○灵王二十年
  二十有一年○晋平六齐庄二衞献二十五殇七蔡景四十郑简十四曹武三陈哀十七杞孝十五宋平二十四秦景二十五楚康八吴诸樊九是年十一月庚子孔子生
  公羊传十有一月庚子孔子生何氏曰时嵗在己卯上有十月庚辰此亦十月也谷无十一月字庐陵李氏曰何休以此年为己卯杜氏以为己酉己不合史记世家以为孔子生于襄公二十二年又不合未详孰是杨士勋疏马迁之言与经典不合者非一故与此传异耳
  春王正月公如晋
  左传拜师及取邾田也
  十九年季孙宿如晋吴澂氏曰谢讨齐且取邾田矣今左传又云然非也盖邾本齐党晋人为鲁而执之澶渊既盟仲孙速复伐之于是鲁襄公恐齐释晋怨而嫁怒于鲁故亲至晋以求庇耳
  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
  左传非卿也以地来虽贱必书重地也
  熊过氏曰公羊谓邾娄无大夫按不命之卿接乎鲁者郑宛莒庆秦术悉书名不特小国大夫不登姓氏也漆今兖州府邹县南平乡有漆亭闾丘今邹县南有闾丘亭泗水所经也杜元凯曰大夫以邑出为叛适鲁言来奔内外之辞王樵氏曰按昔莒仆以寳玉来奔季文子使出诸境今宿乃自受庶其之奔盖纳莒仆者宣公也故行父假公义以匡君而实阴以揽权焉今已作三军分公室则纳叛人与其邑皆季氏之有尔故不复顾前日之言矣自受庶其后莒牟夷邾黑肱接踵而至曲阜之地遂为盗薮然皆非君意也襄公如晋而庶其以漆闾丘来昭公如晋而牟夷以牟娄防兹来昭公在干侯而黑肱以滥来
  公作邾娄庶其
  夏公至自晋
  秋晋栾盈出奔楚
  左传栾桓子娶于范宣子生怀子范鞅以其亡也怨栾氏故与栾盈为公族大夫而不相能桓子卒栾祁与其老州宾通几亡室矣怀子患之祁惧其讨也愬诸宣子曰盈将为乱以范氏为死桓主而专政矣吾不敢不言范鞅为之征怀子好施士多归之宣子畏其多士也信之怀子为下卿宣子使城着而遂逐之秋栾盈出奔楚栾书弑君而免于讨栾黡汰而以内乱亡其家盈奔虽非其罪而积恶有自来矣
  钟伯敬曰士鞅论栾黡氏汰虐已甚犹可以免其在盈乎黡死盈之善未能及人武子所施没矣而黡之怨实章将于是乎在父之报身受之能庇汰者身之报子受之不能庇善者其论报施甚奇实是不易之理其后曲沃人见栾盈皆叹有泣者武子之报也而卒无救于栾氏之亡者黡之报也
  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石氏曰日食之变起于交有虽交而不食者春秋二百四十二年而食才三十六有频交而食者此年及二十四年三年之内连月而食者再也诸儒以为厯无此法或传写之误然汉时亦有频食者髙帝三年及文帝前三年十月晦十一月晦是也
  曹伯来朝
  公防晋侯齐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于商任左传锢栾氏也
  黄正宪氏曰按晋自悼公时六卿和睦修政息民故楚不敢与抗平公嗣立威势已衰而栾盈以弑逆之胄怀恨奔楚计必逃楚抗晋以报范鞅之仇晋实虑之故为此防一以预防荆楚一以弥缝诸侯耳自左氏有锢栾氏之言説者遂谓盈必徧歴诸国以求入故晋预约诸侯使皆勿容以杜其还是坚其服楚之心而报晋之无已也又焉知诸侯必听晋而弗纳乎盖所谓锢者拘禁之使不得入楚又不得归晋非勿容之谓此晋之失计也
  庚戌○灵王二十一年
  二十有二年○晋平七齐庄三衞献二十六殇八蔡景四十一郑简十五曹武四陈哀十八杞孝十六宋平二十五秦景二十六楚康九吴诸樊十
  春王正月公至自防
  夏四月
  秋七月辛酉叔老卒
  左传秋栾盈自楚适齐晏平仲曰商任之防受命于晋今纳栾氏将安用之弗听
  冬公防晋侯齐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沙随
  左传复锢栾氏也
  灌甫曰自盟澶渊而齐始平故商任沙随两防齐侯皆与焉则知诸侯之防以齐服故尔左氏以为锢栾氏非也考之经文二十三年栾盈复入于晋不言所自左氏疑其自齐故为此言以实之且栾盈之奔未甚于赵鞅之叛不锢赵鞅而再锢栾盈此传之可疑者晋为伯主岂应两合十二国之君而制一奔臣此理之必无者也
  邾子下公谷有滕子
  沙随今归徳府宁陵县西北七里
  公至自防
  楚杀其大夫公子追舒
  楚康王将讨追舒每见其子弃疾必泣弃疾曰父戮子居君焉用之泄命重刑臣亦不为遂杀子南于朝弃疾缢死弃疾之事与唐李怀光之子李璀相类璀尝谏其父力竭而不能回则劝徳宗为之备父败则与之俱死追舒宠观起未益禄而有马数十乘岂亦尝谏其父而不从乎
  辛亥○灵王二十二年
  二十有三年○晋平八齐庄四衞献二十七殇九蔡景四十二郑简十六曹武五陈哀十九杞孝十七卒宋平二十六秦景二十七楚康十吴诸樊十一
  春王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三月己巳杞伯匄卒
  夏邾畀我来奔
  庶其之党也
  公作鼻我
  葬杞孝公
  陈杀其大夫庆虎及庆寅
  左传陈侯如楚公子黄愬二庆于楚楚人召之庆氏以陈叛楚屈建从陈侯围陈陈人遂杀庆虎庆寅楚人纳公子黄
  庆氏以陈叛不书非叛其君也楚围陈不书非为寇也黄正宪氏曰按公子黄本与蔡燮同谋从晋因二庆愬楚楚将讨遂奔楚反诬二庆陈侯如晋必且实弟之言故楚信而来召至庆乐见杀则两人自度不免遂以陈叛矣于是陈侯借屈建之围杀虎寅以灭其口始既不能正国以庇其弟终又借夷狄以杀其臣在二庆虽不为无罪实皆陈侯激成之也故称国以杀而不去其官谷梁以为罪累上是已
  陈侯之弟黄自楚归于陈
  归易词书自楚归罪黄既奔荆楚之国又借楚人之力以归自此遂当国用事
  晋栾盈复入于晋入于曲沃
  左传晋将嫁女于吴齐侯使析归父媵之以藩载栾盈及其士纳诸曲沃
  栾盈入于曲沃则入于晋矣曲沃人愿为之死则其入于绛也曲沃有奉焉其退而奔也曲沃有受焉书曰入深恶之也入晋者晋境也入于曲沃渐逼也曲沃今闻喜县
  秋齐侯伐衞遂伐晋
  左传齐侯伐衞将遂伐晋晏平仲曰君恃勇力以伐盟主若不济国之福也陈文子见崔武子曰将若君何武子曰吾言于君君弗听也以为盟主而利其难羣臣若急君于何有子姑止之齐侯遂伐晋取朝歌为二队入孟门登太行张武军于荧庭戍郫邵封少水以报平阴之役乃还赵胜帅东阳之师以追之获晏牦
  齐本欲伐晋观晏子告栾盈之言可见此先伐衞者欲出其不意且使栾盈得从容为内应计不意盈已败归曲沃晋亦有备故无功而还左传所载齐取朝歌入孟门登太行封少水之事未必实也畔盟纳叛拒谏逞兵齐庄眞无道哉然观崔武子君于何有之言则逾墙之祸胚胎于此矣
  熊过氏曰十八年平阴之役晋师诸侯同围齐者鲁故也十九年衞使孙林父伐齐故先伐衞以尝之自袁娄以来齐世从晋澶渊之盟垂四年耳去年又方防沙随于是齐叛则晋伯衰诸侯贰矣晋衰诸夏之忧也
  齐始伐盟主
  八月叔孙豹帅师救晋次于雍榆
  是雍榆也地在衞东去晋远熊过氏曰据外传子服惠伯之言曰叔孙豹悉索敝赋踦跂毕行无有处人与邯郸胜击齐之左掎止晏莱焉齐师退而后还则次以成救晋命也穆叔非无功于晋者春秋何以不着其救患之功汪氏曰盖畏齐不敢敌待其已去而蹑其后耳苏氏曰聂北之役先言次而后言救按兵待时卒能救邢故以救终之也雍榆之役先言救而后言次盘桓雍榆不及于事故以次终之也啖叔佐以为失救道陈君举曰晋遂失伯故谨而书之榆公谷作渝
  雍榆晋地今衞辉淇县东有雍城本古汲郡朝歌朝歌在今淇县之西本衞地后乃见并于晋
  己卯仲孙速卒
  左传孟庄子疾丰防谓公鉏苟立羯请讐臧氏孟孙卒公鉏奉羯立于户侧遂立羯秩奔邾
  公鉏季武子长子公弥臧孙为季氏谋使不得立者也
  冬十月乙亥臧孙纥出奔邾
  季氏曰臧孙纥奔邾之后自邾如防以求为后鲁人不立其子而立其兄臧为纥既不得所请则遂致防奔齐鲁之处此于国体未失也故自防奔齐不书
  晋人杀栾盈
  公羊不言杀其大夫非其大夫也称人从讨贼辞盈已去位非大夫也与郑杀良霄同
  齐侯袭莒
  十八年莒子同诸侯围齐齐侯还自晋不入遂袭莒门于且于伤股而退
  壬子○灵王二十三年
  二十有四年○晋平九齐庄五衞献二十八殇十蔡景四十三郑简十七曹武六陈哀二十杞文公益姑元年宋平二十七秦景二十八楚康十一吴诸樊十二
  春叔孙豹如晋
  晋有栾盈之乱齐国之师故遣穆叔通问并致次雍榆之故杜元凯以为贺克栾盈非也
  仲孙羯帅师侵齐
  左传孟孝伯侵齐晋故也
  夏楚子伐吴
  秋七月甲子朔日有食之既
  齐崔杼帅师伐莒
  大水
  八月癸巳朔日有食之
  公防晋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夷仪
  左传防于夷仪将以伐齐水不克
  灌甫曰晋自商任沙随之防失令于诸侯齐叛去明年伐衞遂伐晋寻又袭莒晋乃帅十二诸侯之师防于夷仪将伐齐防楚伐郑乃还不果伐故不言伐也夷仪公作陈仪
  夷仪本邢地后为衞邑
  冬楚子蔡侯陈侯许男伐郑
  左氏楚伐郑以救齐门于东门次于棘泽夷仪之役不能正齐之罚而徒致棘泽之师以为郑患其故不足录也
  自萧鱼防后楚不敢与晋争郑心未尝一日忘也今齐晋交兵如两虎鬭穴楚人欲收卞庄之利遂乘间伐郑
  公至自防
  陈鍼宜咎出奔楚
  庆氏之党也
  叔孙豹如京师
  左传齐人城郏穆叔如周聘且贺城王赐之大路郏王城也于是谷雒鬭毁王宫晋不能为王城之而齐为义举也
  大饥

  春秋辩义卷二十一
<经部,春秋类,春秋辩义>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辩义卷二十二   明 卓尔康 撰
  襄公三
  癸丑○灵王二十四年
  二十有五年○晋平十齐庄六弑衞献二十九殇十一蔡景四十四郑简十八曹武七陈哀二十一杞文二宋平二十八秦景二十九楚康十二吴诸樊十三卒
  春齐崔杼帅师伐我北鄙
  左传以报孝伯之师孟公绰曰崔子将有大志其来也不寇齐师徒归
  夏五月乙亥齐崔杼弑其君光
  左传崔子见棠姜而美之遂取之庄公通焉崔子因是又以其间伐晋曰晋必将报欲弑公以悦于晋而不获间五月公问崔子遂如姜氏闭门甲兴公逾墙又射之中股反队遂弑之贾举州绰邴师公孙敖封具铎父襄伊偻堙皆死祝佗父祭于高唐至复命不説弁而死于崔氏申蒯侍渔者退谓其宰曰尔以帑免我将死其宰曰免是反子之义也与之皆死崔氏杀鬷蔑于平隂卢蒲癸奔晋王何奔莒叔孙女生景公崔杼立而相之庆封为左相盟国人于大宫
  齐庄凌大邦暴小国而又躬乱巨室淫肆不君故崔杼因民不忍以与敌市
  公防晋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夷仪
  左传防于夷仪伐齐以报朝歌之役齐人以庄公説使隰鉏请成庆封如师皆有赂晋侯许之
  王樵氏曰按齐罪当讨而庄公既弑则罪不在其民晋之所当问者不在朝歌之役而在庄公不以其道终之故矣不知其欺而受其説是许臣子可杀其君以与大国为市也故上书崔杼弑君下书夷仪之防而不书伐以深着晋与诸侯之罪也
  六月壬子郑公孙舍之帅师入陈
  高氏曰去秋夷仪之防楚与陈蔡许三国同伐郑今嵗复防于夷仪郑虑楚之复来也故先帅师入陈以夺其心观左氏所载入人之国未有若子展子产之有礼者也故春秋无贬辞
  王樵氏曰陈以神明之胄元女大姬之贵备为三恪未尝有淫湎毁常侵败王畧之罪也陈迫于强楚之令二十四年从于伐郑而当陈隧者井堙木刋有司之不戢耳乃宵突其城而入之是志于残之使其君与太子匍匐奔墓寄乗以免其民亦何罪而男女别而累以待何也其欲未厌而复以公孙夏伐陈甚矣郑之为欺也或者犹谓其入陈有礼而春秋无贬辞失之逺矣
  秋八月己巳诸侯同盟于重丘
  晋平之盟不言同于是言同齐始去楚从晋也此防夷仪之诸侯也重言诸侯间有事
  左传赵文子为政令薄诸侯之币而重其礼穆叔见之谓穆叔曰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齐崔庆新得政将求善于诸侯武也知楚令尹若敬行其礼道之以文辞以靖诸侯兵可以弭
  熊过氏曰曹州乗氏县有重丘按十七年衞石买帅师伐曹取重丘则本曹地而衞取之杜元凯谓齐地非也
  重丘今曹州乗氏县有重丘又曰东昌府茌平县有重丘
  公至自防
  衞侯入于夷仪
  左氏衞献公十四年奔齐则衎也入于夷仪与郑伯入栎何异失地失国名辨名实名剽列诸侯之防者凡七不必书入入于夷仪者必衎也衎不必名未几而衞弑其君剽矣剽既在衞则入于夷仪者衎也衎不必名此后不数月即书衞侯衎复归于衞后既名矣此可省文且无疑于衎也衎不必名解者不得其义而赵氏则以衞衎无讥恐其疑于郑伯突也而不名熊氏则以是剽非衎因其不同于郑伯突也而不名皆失之也
  詹莱氏曰入于夷仪者衎也何以不名国固所宜有也衎固君也然则夷仪之防剽也剽亦君者国不有二君乎盖成之为君以讥伯主之徇私以登逆人之党也故每盟防必与而林父之姓名迭见所以见林父之党剽也剽存而林父存剽亡而林父叛
  夷公作陈
  楚屈建帅师灭舒鸠
  羣舒近楚为楚所蚕食至是尽矣先本与楚俱张曰荆舒
  冬郑公孙夏帅师伐陈
  左传郑子产献捷于晋戎服将事冬十月子展相郑伯如晋拜陈之功子西复伐陈陈及郑平
  王樵氏曰晋为盟主得陈而不能保复弃之于楚而使郑修其私怨伯主之义安在乎子产对陈之辞皆强为文餙不类其平日之言恐传者傅防之过也陈侯鲍卒而陈乱公子佗杀太子免而伐之乃篡贼也郑庄公奉而立之乃可以为功乎征伐之权出于天子敌国无相征之义而以唯罪所在各致其辟为先王之命何其诬也大国之地多数圻信非侵小不至然则皆欲效之乎又以戎服授捷为城濮之命然定王于巩朔之献齐捷也则曰蛮夷戎狄不式王命淫湎毁常王命伐之则有献捷王亲受而劳之所以惩不敬劝有功也兄弟甥舅侵败王畧王命伐之告事而已不献其功所以敬亲昵禁淫慝也今郑无王命擅兴兵以侵小而以捷私相献其为奸先王之礼尤大矣且郑文公戎服辅王以授楚捷而子产今以将事于晋是以王事晋也乃自谓不敢废王命不亦重诬乎左氏乃谓士庄伯不能诘非不能诘也是时晋政偷矣赵文子谓武也知楚令尹若敬行其礼道之以文辞兵可以少弭盖志于合和南北以苟无事非复昔者同外楚讨贰之心矣观春秋一嵗再书郑伐陈而诸侯之散见于此矣
  晋楚相争以陈郑为端晋伐楚救楚伐晋救陈阻国于逺一意从楚晋悼继伯能得蔡而不能得陈郑则其时势可知矣郑自萧鱼后楚不敢伐郑者十六年今覸晋伯衰诸侯贰二十四年楚子因救齐伐郑后二十六年楚子因侵吴伐郑前楚子伐郑东门陈蔡许皆从子产方欲立国自强不能报楚非伐陈不可蔡与楚近郑故与许有怨不足旌伐故伐陈井堙木刋欲伐即井不堙木不刋亦欲伐此与齐桓之侵蔡晋文之伐曹衞同一机局自是楚亦知与郑为难不得不从弭兵之议矣其对士庄伯强词鋭气固当王樵氏闇于事势而以左氏为诬腐矣
  夏公作囆
  十有二月吴子遏伐楚门于巢卒
  胡传巢南国也其言门于巢卒者吴子将伐楚引师至巢入其门巢人射诸城上矢中吴子而卒非吴子之自轻而见杀也古者入境必假道过门必释甲入国则不驰或曰古者大国过小邑小邑必饰城而请罪亦非巢之轻以一矢相加不饰城而请罪也王樵氏曰按巢吴楚间小国庐江六县东有居巢城文十二年楚围巢至是巢属于楚矣吴伐楚至巢而攻之巢人诱之吴子果亲门焉见射而卒左氏所载是也取吴子之名加之伐楚之上正与七年郑伯髠顽如防卒于鄵书法同皆以便文尔左氏凡云门焉皆谓攻其城门此经门于巢亦是而公谷乃谓入巢之门而谓之门于巢何氏又谓过巢不假涂皆无稽之妄説也灌甫曰吴子伐巢及门而卒故书门于巢卒若曰吴伐楚之巢门于巢遏卒于义不顺也三传见其文奇遂谓吴子为巢人射死及考春秋惟鲁事讳臣子不忍之义也于他国何讳焉
  遏公谷作谒
  甲寅○灵王二十五年
  二十有六年○晋平十一齐景公杵臼元年衞献三十殇十二弑蔡景四十五郑简十九曹武八陈哀二十二杞文三宋平二十九秦景三十楚康十三吴子余祭元年
  春王二月辛卯衞甯喜弑其君剽
  左传献公使子鲜为复辞敬姒强命之右宰谷曰不可获罪于两君天下谁畜之悼子曰吾受命于先人不可以贰二月庚寅甯喜右宰谷伐孙氏不克伯国伤甯子出舍于郊伯国死孙氏夜哭国人召甯子甯子复攻孙氏克之辛卯杀子叔及太子角
  胡传喜尝受命于其父使纳献公以免逐君之恶衞侯出入皆以爵称于义未絶而剽以公孙非次而立又未有説焉则喜之罪应末减矣亦以弑君书何也奕者举棋不定不胜其耦况置君乎于衎则殖也出之喜也纳之于剽则殖也立之喜也弑之是奕棋之不若也不思其终亦甚矣故圣人特正其为弑君之罪示天下后世使知慎于废立之际而不敢忽也霍光以大义废昌邑立宣帝犹有言其罪者而朝廷皆肃况私意耶袁粲桓彛之徒杀身不顾君子所以深取之者知春秋之防矣
  衞孙林父入于戚以叛
  林氏曰叛贱者不书是故成十七年齐高无咎之子弱以卢叛襄二十九年齐高止之子竖以卢叛不书必卿佐而后书然宋鱼石入于彭城晋栾盈入于曲沃未可以书叛必若衞孙林父而后可以书叛书叛必不能讨者也
  书叛始此
  甲午衞侯衎复归于衞
  赵子常曰昔者郑厉公自栎侵郑傅瑕弑子仪而厉公归皆不书则剽之弑衎之归何以书春秋之世篡立苟未列于诸侯之防则诸侯不以为君也鲁人始终君突则子仪之弑郑必不告史必不书子仪之弑既不见于经则突之归罪不加于夺适不足详矣衎见出于大臣而剽列于诸侯之防数矣于是见弑而着于经则衎之复归不足详矣
  夏晋侯使荀吴来聘
  左传晋人为孙氏故召诸侯将以讨衞也夏中行穆子来聘召公也
  林父据戚以叛晋人以兵戍之党叛臣也衞人伐戚杀晋戍三百人晋不知自反乃防诸侯谋以讨衞使荀吴召公当晋平之世强臣僭权倒行逆施卒以此失诸侯
  公防晋人郑良霄宋人曹人于澶渊
  左传六月公防晋赵武宋向戌郑良霄曹人于澶渊以讨衞疆戚田取衞西鄙懿氏六十以与孙氏赵武不书尊公也向戌不书后也郑先宋不失所也于是衞侯防之晋人执甯喜北宫遗使女齐以先归衞侯如晋晋人执而囚之士弱氏秋七月齐侯郑伯为衞侯故如晋晋侯乃许归卫侯
  左氏赵武不书尊公也向戌不书后也郑先宋不失所也皆非也赵武不书固曰礼卿不防公侯尊公也啖氏云良霄何以不尊公可折其非矣他小国或以先后论惟宋入春秋以王者之后凡列居先自齐桓晋文伯盟之后宋遂居后耳然不后于郑也岂以一防不先遂夺向戌之名且退其列乎晋人宋人必为微者故不书名盖向戌既后则不与防矣与防必微者也晋人既微而书在良霄之先何也微不当名从春秋之法故书人大国之下当小国之上从爵序之制故晋以微者得居良霄先或曰郑子产为政郑伯又如晋请衞侯故良霄得书名以褒之亦是一説赵氏曰凡公与外大夫盟则讳不言公此防则不讳盖盟则君臣同防故讳公以逺耻防则君臣各在其位故直书以见其失而已
  郝仲舆曰晋平公使赵武疆戚尽取衞西鄙田与孙氏卫侯至则执而囚之齐郑二君为请不许卫侯纳其女而后许之其贪淫无礼横目而豺狼耳説者犹谓为盟主彊诸侯事之何居
  秋宋公杀其世子痤
  贼痤者寺人戾向戌而蔽狱于宋公者戾之谮戍之证繇平公嬖佐母耳痤因而无以自明则势不得不经矣故传目宋公
  痤谷作座
  晋人执卫甯喜
  公羊传此执有罪何以不得为伯讨不以其罪执之也
  甯喜不言以归囚卫侯不书喜未至其国而释之囚卫侯于士弱未几而以齐郑二君之请许归在晋不久故不书
  郝仲舆曰甯氏父子无君之恶一也父附晋以免子背晋而见执孙林父甯喜之恶亦一也喜背晋见执林父附晋以免然则晋非执弑君执不附己者
  八月壬午许男甯卒于楚
  冬楚子蔡侯陈侯伐郑
  左传楚子曰不伐郑何以救诸侯子产曰晋楚将平诸侯是故昧于一来不如使逞而归乃易成也子展説不御宼
  葬许灵公
  乙卯○灵王二十六年
  二十有七年○晋平十二齐景二卫献三十一蔡景四十六郑简二十曹武九陈哀二十三杞文四宋平三十秦景三十一楚康十四吴余祭二
  春齐侯使庆封来聘
  景公即位通嗣君也封克之子党于崔氏者封反国而崔氏遂亡卢蒲嫳之间封必于封使鲁之时则晏婴亦有相之者矣
  黄正宪氏曰按庆封出聘説者谓晏婴初辅景公未能大有所为先劝其君息争修睦以安崔庆之心不知实离崔庆之党也葢崔庆同恶声势相倚而杼尤专政柄欲亡崔当先间庆于是谋之于崔遣封聘鲁一处一出则庆必懐嫉杼之心而后可行吾间比其反也崔氏适有废成立明之衅成彊以杀无咎东郭商于庆庆遂不沮而谋于嫳嫳曰崔之薄庆之厚则庆封灭崔之志已决繇是为杼讨乱授甲卢蒲一鼓而崔氏尽殱已当国柄矣然封荒淫嗜酒刚愎寡谋又为嫳所愚弄及癸何以作难而封即出奔此必平仲之宻谋也不然嫳伐崔而国人助之癸伐庆而陈鲍助之不有所恃其能然乎乗乱去奸不劳己力期年之内二族皆亡盖至此而后知不必死亡之説与枕尸三踊之心盖有待而为之者也君子之所为岂众人所能识哉
  説者欲智平仲故归功于仲耳然考传载卢蒲嫳告平仲平仲曰婴之众不足用也知无能也言弗敢出有盟可也平仲为人自是如此崔氏之灭假手以讨弑君贼耳而庆封与杼并相荒淫嗜酒所为不端卒于败亡总有天道独卢蒲嫳始与庆封为谋以灭崔既令卢蒲癸为间以灭庆眷眷旧君苦心宻算竟报大讐观其言曰彼君之讐也天或者将弃彼矣而鲍国亦曰羣臣为君故也则当时固有知嫳之忠者癸一嬖人耳尤其所难不知春秋何以不一表之
  夏叔孙豹防晋赵武楚屈建蔡公孙归生卫石恶陈孔奂郑良霄许人曹人于宋
  左传宋向戌善于赵文子又善于令尹子木欲弭诸侯之兵以为名晋人许之楚亦许之齐人许之秦亦许之向戌如陈从子木成言于楚子木谓向戌请晋楚之从交相见也赵孟曰晋楚齐秦匹也晋之不能于齐犹楚之不能于秦也子木使驿谒诸王王曰释齐秦他国请相见也陈氏曰传曰晋楚初同主夏盟也晋楚尝盟矣防于琐泽之嵗宋华元克合晋楚之成士燮防公子罢盟于宋西门之外不书犹曰特相盟也两君之好而非天下之大变也以诸侯分为晋楚之从而交相见也于是始天下之大变也王樵氏曰有因其罢兵息民而取之者则曰宋之盟中国不出夷狄不入玉帛之使交乎天下百姓免兵革之患者十余年赵武屈建之力可以当齐桓也其执乎内夏外夷而议之者则曰南北二伯诸侯两事贽玉帛死生于蛮夷之庭以至于申之防蛮夷之君篡弑之贼大合十有一国之众而用齐桓召陵之礼是举啓之也盟鹿上楚始进也盂之防楚子与宋公并序于诸侯之上而二伯兆宋之防使晋楚之从交相见而二伯成皆宋为之也是二説者固皆一道也楚诚夷狄然有弭兵之心则固善矣圣人于此岂无用夏变夷之道而必絶之乎抑为防以弭兵而晋楚之从不交相见则中国之大势犹未尽失故楚人此请其闗系甚大而赵武泛然以应无以拒之则以晋楚齐秦为説曰四国匹也晋之不能于齐犹楚之不能于秦也赵武之荅尝不合机而楚人之应尝得机于是楚王曰释齐秦他国请相见也吁斯言一堕而国事去矣甚矣赵武之愚也然则武欲塞子木交相见之请则何辞而可如郑子太叔之对楚人善矣
  汪氏曰是时晋楚皆怠于出师偶有六七年之安靖然楚人衷甲苟非伯州黎之言则赵孟为宋襄之执矣况鲁帅师以取郓晋帅师以败狄兵亦未尝戢也楚围既读旧书未几篡国大合诸侯伐吴灭赖安在其为弭兵也哉
  春秋日寻干戈民生酷烈一滴之水亦是清凉况得十数年无事岂不小康谷梁之传澶渊之防中国不侵伐夷狄夷狄不入中国无侵伐者八年善之也晋赵武楚屈建之力也此实録也汪氏以为数年之中兵未尝戢不知当时弭兵息民亦不过保得郑卫诸大国自相侵伐耳鲁之于郓固向所欲晋之于狄正自当攘伐吴治蛮灭赖并小楚围篡国亦非盟宋所能免者故是数者皆非所以论其不弭兵也
  孔氏曰释例班序谱晋合诸侯二十国起僖二十八年尽哀十四年大率皆陈后次蔡蔡后次衞是陈于晋防常在衞上也今陈孔奂乃降于蔡衞在衞石恶之下故知奂非上卿故也成三年传曰次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中中当其下是计卿位为班也知非奂后至者以传称与蔡公孙归生同至故也
  奂公作瑗后同
  晋楚始同主盟
  衞杀其大夫甯喜
  家氏曰剽篡君者也他人可杀而甯喜尝事之以为君不得杀也故书弑以正其罪喜弑君者也他人可杀而衞献因之以入不得杀也故称国以杀不削其官甯喜可执坐林父之诉而执之则悖也
  衞侯之弟鱄出奔晋
  王樵氏曰按书弟罪卫侯也书鱄出奔于杀大夫甯喜之后见鱄为甯喜出奔亦以罪鱄也衞侯无君兄之道杀喜不以其罪使鱄至于出奔其罪昭矣其罪鱄奈何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已虽急纳其兄然何地以寘剽甯喜不愿盟而愿得子鲜之一言重其义也欲坚其意岂无君臣之大义可指陈以感动而乃从献公政繇甯氏祭则寡人之云乎此信之不义言之必不可复者也而子鲜为之鲁宣公弑立公弟叔肸非之而不忍去也曰兄弟也何去而之与之财则曰我足矣织屦而食终身不食宣公之食君子以是为通恩也以取贵于春秋知肸之所以取贵于春秋则知鱄之去未合于春秋然谷梁以为与人之臣谋弑其君是亦弑君者则亦过矣
  旧沧州西北四十六里中有大树木门即鱄所托处鱄谷作专
  秋七月辛卯豹及诸侯之大夫盟于宋
  左传将盟于宋西门之外楚人衷甲叔向曰若合诸侯之卿以为不信必不捷矣季武子使谓叔孙以公命曰视邾滕叔孙曰邾滕人之私也我列国也何故视之宋卫吾匹也晋楚争先楚人曰子言晋楚匹也若晋常先是楚弱也且晋楚狎主诸侯之盟也久矣岂专在晋叔向谓赵孟曰诸侯归晋之徳只非归其尸盟也且诸侯盟小国固必有尸盟者楚为晋细不亦可乎乃先楚人书先晋晋有信也宋左师请赏免死之邑六十子罕曰凡诸侯小国晋楚所以兵威之畏而后上下慈和慈和而后安靖其国家所以存也求去之不亦诬乎左师辞邑
  王樵氏曰按晋赵武楚屈建二子各执其国政合和南北以苟数年之无事晋楚之同心也吴乗其后奔命不暇楚非昔日之楚矣使诚欲刼盟岂先使晋知之盖形我而使我惧则可以获所求耳是以欲晋楚之从交相见则许之争长则让之一一不较赵武叔向如婴儿寄玩于人之股掌乃曰弭兵以召诸侯而称兵以害我吾庸多矣非所患也诸侯归晋之徳只非归其尸盟也虚为大语耳有文事必有武备赵武信楚而以藩为军使楚乗其无备虽左还于宋不亦晩乎公羊殆诸侯之説似有所受而上下语为讲师所乱曰曷为再言豹殆诸侯也曷为殆诸侯为衞石恶在是也此殆似人梦寐中讝语虽童儿笑之矣豹及诸侯之大夫盟此乃一事再见前目而后凡耳何多説也大夫盟文畧耳亦非有意如此书也
  郝仲舆曰传谓季孙以君命命豹曰鲁视邾滕豹盟视宋卫不书族以违命故非也豹不族诸大夫亦不名皆蒙前防于宋之文耳事同人同故从省如谓鲁以违命诸大夫何以乎是盟也楚人先防传谓书先晋晋有信亦非也晋长于诸侯旧矣礼不以新间旧终春秋未尝以楚先齐晋非独此耳
  沈长卿曰季孙以两事晋楚为烦费故假公命谕叔孙使比邾滕耳季孙身在鲁故惟欲节啬而不顾叔孙之亵体夫鲁望国也一旦降为邾滕倘晋楚援此例因而摈鲁亦如邾滕不许与盟失体不弥甚乎书先晋杜氏曰盖孔子追正之不以荆楚先晋人也此言非也序列以盟为正防未足数也盟先楚而孔子书盟必先晋人乃为追正防不可先楚又不可诬实故第书诸侯之大夫盟于宋而已从一事再见畧之耳孙氏曰溴梁之防诸侯防而曰大夫盟者大夫无诸侯也此盟诸侯不在而曰豹及诸侯之大夫盟于宋者不与大夫无诸侯也豹不氏前见也亦非也诸侯在不必再书诸侯故书大夫盟不以诸侯不在不书诸侯故书诸侯之大夫盟
  冬十有二月乙亥朔日有食之
  范守已氏曰左氏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辰在申司厯过也再失闰矣按周之十一月今九月也辰谓日月所躔之次书云辰弗集于房是巳日月躔次正月初气在子曰枵二月在亥曰娵訾三月在戌曰降娄四月在酉曰大梁五月在申曰实沈六月在未曰鹑首七月在午曰鹑火八月在巳曰鹑尾九月在辰曰夀星十月在卯曰大火十一月在寅曰析木十二月在丑曰星纪今九月之辰宜在辰而仍居申是四失闰矣不止再失而已杜预谓辰为斗柄所建九月宜建戌而建申为再失闰理或然与但自古未有以斗柄所建为辰者或左氏创为此説乎抑亦斗柄所指角亢之宿在天之辰宫故谓之辰耶然经书十二月而传为十一月果如元凯之言经之所书亦误矣
  丙辰○灵王二十七年崩
  二十有八年○晋平十三齐景三衞献三十二蔡景四十七郑简二十一曹武十陈哀二十四杞文五宋平三十一秦景三十二楚康十五卒吴余祭三
  春无氷
  范守已氏曰周之春今之建子建丑建寅三月也前年再失闰则为建戌建亥建子矣曷得有氷书无氷讥失时也若据左传嵗在星纪而淫于枵以有时菑隂不堪阳蛇乗龙宋郑必饥则是年为丁巳之冬嵗星宜在丑宫矣今之冬周之春也其无氷为冬燠可以言灾但谓之再失闰则不可也岂杜元凯所谓骤加二闰者乎何其不书于经以讥之也冬无氷则阳气发泄而不翕聚其无秋可知又何必验之嵗星而后知哉嵗星为靑龙枵为武嵗淫枵为蛇乗龙龙宋郑之星也梓慎之言不为诬也
  夏衞石恶出奔晋
  左传衞人讨甯氏之党故石恶出奔晋
  邾子来朝
  秋八月大雩
  仲孙羯如晋
  左传告将为宋之盟故如楚也
  冬齐庆封来奔
  王樵氏曰崔杼弑君庆封党之盟于国曰所不与崔庆者有如上帝既而崔氏家乱庆封乗之以为利庆封当国嗜酒好田以政与子则以其内实迁卢蒲嫳氏易内而饮酒卢蒲癸王何者庄公之嬖人也杀庆舍逐庆封戮崔杼之尸于是庄公之贼亦少申其讨矣庄之弑也幸臣与之俱死者十人今为之讨贼者亦幸臣也身为国君所亲礼而为之効死者非国士而在私昵庄公固可羞矣而卿大夫不讨使枕戈同讐出于君之私人亦卿大夫之耻也其后楚执庆封徇于诸侯得戴其首领淹歴诸侯入于蛮夷而蛮夷讨之又中国之耻也
  十一月公如楚
  左传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诸侯郑伯许男如楚诸夏之君始旅见于楚
  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
  乙未楚子昭卒
  灌甫曰黄氏曰十二月甲寅至乙未相去四十二日为闰月明矣而不书者以丧不数闰也礼谓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若丧以闰数则二年之内已足二十五月安得谓三年哉此説诚是但所谓不数闰者譬如十二月丧者不数闰十二月也非谓闰十二月丧从正月数也如其説是卒之日皆可移矣杜氏以十一月无乙未日误文六年又书闰月不告月如楚子果于闰月卒则即书闰月何害也杜氏之説或亦足据
  郝仲舆曰传曰癸巳天王崩未来赴亦未书礼也则是灵王崩后二十有二日闻赴乃书经据史耳天子丧不赴不书于礼何居经存其误以惩不恪不书葬以见鲁之不防传妄语也
  丁巳○景王元年
  二十有九年○晋平十四齐景四衞献三十三卒蔡景四十八郑简二十二曹武十一陈哀二十五杞文六宋平三十二秦景三十三楚郏敖麋元年吴余祭四弑
  春王正月公在楚
  公羊传何言乎公在楚正月以存君也
  何氏曰正月嵗终而复始臣子喜其君父与嵗终而复始执贽存之襄公久在楚国危而录之
  夏五月公至自楚
  庚午衞侯衎卒
  阍弑吴子余祭
  谷梁传阍门者也寺人也不称名姓阍不得齐于人不称其君阍不得君其君也礼君不使无耻不近刑人不狎敌不迩怨贱人非所贵也贵人非所刑也刑人非所近也举至贱而加之吴子吴子近刑人也阍弑吴子余祭仇之也
  仲孙羯防晋荀盈齐高止宋华定衞世叔仪郑公孙段曹人莒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城杞
  左传晋平公杞出也故城杞
  王樵氏曰齐桓城缘陵封杞也事虽专而心则公故春秋不曰城杞而曰城缘陵明其志也周平王以申国近楚数被侵伐遣畿内之民戍之説者谓平王知有母而不知有父况晋平公以一诸侯至勤天下之众为治其母家而于王事则旷于恤周宗则偷其亦不待诛絶而见矣
  熊过氏曰季明徳以开封杞县在宋西郑东之交其西南近于陈许中国藩屏故得合诸侯以城之非必尽缘母家之故第不知杞迁淳于而非雍丘之杞故祁午数赵文子城淳于之功足知淳于即杞矣武王封东楼公于杞开封府雍丘县是也入春秋后迁都缘陵为潍州营丘已迁淳于因淳于公亡国始并之淳于即古之州国宻州高宻有故淳于城
  仪公作齐莒人下公谷有邾人
  晋侯使士鞅来聘
  左传拜城杞也
  杞子来盟
  左传晋侯使司马女叔侯来治杞田
  林尧叟曰子贱之也凡来盟皆大夫也杞伯亲之故贱之也杞虽称子矣前乎此夷仪之防称伯后乎此复称伯来盟特称子见春秋之贬诸侯也春秋之褒贬君大夫莫备于隠桓庄之世成襄而下舍杞子无贬其爵者舍楚子防无生名之者经之变文也虽然此时杞子微弱仰人鼻息其以子礼来故子云非贬也
  姚舜牧氏曰按鲁杞相距为逺春秋初杞常事鲁鲁实未尝侵夺其地左氏载晋使司马女叔侯治杞田事非也此盟必以谢城为繇而欲附于鲁耳葢是时中国诸侯皆已南向事楚杞伯不能安处而国小力薄难于供赋近见襄公留楚七月事楚必专楚必睦于鲁可相依附故来盟者为通楚也
  杞开国在雍丘已于僖公十四年迁缘陵至襄公二十九年城杞又似仍居雍丘此春秋纪杞国之始末也城杞之役季明徳曰开封杞县在宋西郑东其西南近于陈许中国藩屏故合诸侯以城之非尽母家故缘陵之役季明徳曰缘陵指为杞邑无据独前汉志臣瓒以为营丘即营陵即缘陵夫营丘始胙太公者杞安得邑之且去新都临淄百余里齐安能委之于杞二説然矣然齐桓公缘陵迁杞谓杞小不能自存迁之宇下以便拥防正须近于临淄蔡迁近吴许迁近楚二国其证也若雍丘之杞虽为宋郑之交中国藩屏乃此时盟宋弭兵楚氛稍戢封植杞国定不急于往时缘陵既迁何当复还故国求之经传俱无明文熊南沙曰武王封东楼公于杞开封雍丘县是也入春秋后迁都缘陵为潍州营丘已迁淳于因淳于公亡国始并之淳于即古之州国宻州高宻有淳于城故昭公元年虢之防祁午数赵武之功曰子相晋国以为盟主于今七年矣再合诸侯三合大夫服齐狄宁东夏平秦乱城淳于先儒以为此时杞在淳于也城杞者城淳于也予又为七説以合之皆是四在传三在经本年传晋侯使司马女叔侯来治杞田弗尽归也雍丘与鲁甚逺鲁难逺有此田叔侯来治杞田必在齐鲁之界与营宻近一证也又传女叔侯对晋平公曰杞夏余也而即东夷谓之东夷必在营宻之界谓之即必在后日之迁二证也二十三年杞子卒传杞成公卒书曰子杞夷也杞向无夷名缘陵城后以此归之三证也昭公七年晋人来治杞田季孙将以成与之谢息不可竟与莱柞二山莱柞与成俱在齐鲁之境必非雍丘可以疆理四证也杞在淳于故助城小国为曹滕莒薛小邾皆东方国也若在雍丘许蔡亦应于役今皆无之既无西国定非雍丘五证也经哀公七年宋皇瑗帅师取郑师于雍丘左传郑武子賸之嬖许瑕求邑无以与之请外取许之故围宋雍丘宋与故杞相近葢杞既迁缘陵空出此地而宋得之或宋自取之或齐桓公与之俱未可知传文明载围宋雍丘足为的据六证也昭公二十五年宋元公将为昭公故如晋行至曲棘而卒曲棘为其封内故杞地今杞县城中有曲棘里则杞为宋有与前传合七证也有此七证城杞非雍丘而为淳于了然矣
  吴子使札来聘
  郝仲舆曰札不书族史尊内也君在臣不族而春秋未尝夷吴亦可知也説者谓恶其以让国祸贻僚贬书名凿也
  杜氏曰吴子余祭既遣札聘上国而后死札以六月到鲁未闻丧也不称公子其礼未同于上国
  程氏端学曰季札让国在聘鲁三十年后孔子安得预去公子而贬之邪春秋即此事而论此事之义未尝因此事而论他事之善恶也
  熊过氏曰此吴聘鲁之始假鲁致吴以离楚党而鲁自是始贰于楚矣葢自齐之盟盂之防诸侯以中国许楚而后椒之聘楚君书爵而称使温之防翟泉之盟诸侯以中国许秦而后术之聘秦君称爵而书使钟离善道数防诸侯又以中国许吴而礼得从椒术矣札之来聘公羊子曰贤季子胡子曰是因让以生乱孔子葢贬之矣吴子之使聘者一国之事季之让国一家之事耳春秋鲁史也主于吴之聘我与楚椒秦术同耳其辞国生乱非惟圣人不能于是贬虽圣人于是欲称之亦不能也公羊谓许夷狄者不一而足夫季子虽贤春秋亦无不名之例何则吴之始通礼未同于中国以楚譬之自州而国而君而大夫至其极防罢之使君以爵大夫以名氏矣葢武建俨然以大夫列诸国之上则例当以大夫进书而着夷强耳圣人果贤之乎春秋书札而不曰公子吴之始通未至如楚之骤盛或且曰大夫未为卿者恒名矣谷梁子又曰善使季子夫谓吴子使善也又贤札而名之以成尊于上即楚椒秦术名而非贤也又将何以成其君乃若其辞国之事吴立夫所谓已乱而非生乱者也立夫谓奉命以歴乎上国鱼剑之变意所不及圣人不得豫贬之是也
  郝仲舆曰吴季札聘鲁知叔孙穆子不得其死因将有竖牛之祸附防之诵诗观乐而知徳之隆替与国之兴亡如烛照果尔则季札贤于仲尼逺矣仲尼学琴师襄在齐闻韶必假以时月而札立谭悬解岂其有神慧与按札聘在鲁襄公二十九年孔子哀公十一年自衞反鲁正乐然后雅颂得所季札先五十九年观乐雅颂次第一一脗合其为后人附防甚明而世以传为丘明作蔽而不察耳
  沈长卿曰史称札能见微夫见微之人未有不善韬者一聘鲁而遂发如许拟议不太露乎谓齐政将有所归防犹含蓄曰萃兹三族则指而显言之触忌甚矣况札非挟禆灶占天之术是时晋卿范鞅知盈荀吴等环峙而鼎立纵射覆如神知三族有分晋之兆不宜言之以泄秘为鬼神所怼也逆料韩魏赵将炽而説之薰灼豪贵亦不成其为札矣此必三族分晋后好事者附防此语谓札奉使时久已知晋国之分耳
  秋九月葬衞献公
  齐高止出奔北燕
  左传秋九月齐公孙虿公孙灶放其大夫高止于北燕乙未出书曰出奔罪高止也高止好以事自为功且专故难及之
  赵企明曰自高止奔之而燕以乱燕伯奔齐齐侯伐燕皆基于此
  北燕始见经即今顺天府
  冬仲孙羯如晋
  左传报范叔也
  戊午○景王二年
  三十年○晋平十五齐景五衞襄公恶元年蔡景四十九弑郑简二十三曹武十二陈哀二十六杞文七宋平三十三秦景三十四楚郏敖二吴夷昧元年
  春王正月楚子使防罢来聘
  熊过氏曰伯者以聘报朝自晋悼始先是公如楚吊襚葬改嵗而防罢来其以聘报朝疑于中国伯者故特书以异之然鲁至楚未尝书朝何以谓以聘报朝也
  罢公作颇
  夏四月蔡世子般弑其君固
  左传蔡景侯为太子般娶于楚通焉
  五月甲午宋灾
  宋伯姬卒
  刘氏曰共姬避火而全生未足以害其贞也然而不以己之可以全生而违天下之常义此安乎性命者乃能之左氏曰共姬女而不妇非也易曰恒其徳贞妇人吉共姬恒矣所谓妇也
  伯姬之死熊过氏曰伯姬以成九年归于宋共公成十五年共公卒寡三十有四年赵子常曰葢已老矣使其傅姆在且加老而可待之以下堂乎郑国之火也子产使商成公儆司宫出旧宫人寘诸火所不及而况君母不重于旧宫人乎宋无臣子矣于是惧其恶乎诸侯也而为之辞以自文曰伯姬待姆而逮乎火也灌甫曰按伯姬卒适与宋灾同日葢灾在前而卒在后也灾既有日而伯姬蒙上文故不再举日非逮火而死三説灌甫为是
  公谷伯姬上无宋字
  天王杀其弟佞夫
  左传灵王崩儋括欲立王子佞夫佞夫弗知五月尹言多刘毅单蔑甘过巩成杀佞夫括瑕廖奔晋书曰天王杀其弟佞夫罪在王也
  王兄弟未仕而以弟故列于羣臣者使之班元士禄视子男则系名于弟
  佞夫公作年夫
  王子瑕奔晋
  姚舜牧氏曰按吴氏云云瑕即景王之子也瑕何不利其父之立而党括欲立佞夫耶左传载尹言多等杀佞夫括瑕廖奔晋瑕与括与廖同书未必景王子也或佞夫母弟亦可称王子耳存以俟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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