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成废归,以三十六年起官南卿,辞不就,至是卒于家。
公元1612年 五月
宪成废归,以三十六年起官南卿,辞不就,至是卒于家。
宪成既卒,攻者犹未止。凡救三才者,争辛亥京察者,卫国本者,发韩敬科场案者,宪成既卒,请行勘熊廷弼者,抗论张差梃击者,最后争移宫、红丸者,忤魏忠贤者,率指目为东林,抨击无虚日。借魏忠贤毒焰,一网尽去之,杀戮禁锢,善类为一空。崇祯立,始渐收用,而朋党势已成,小人卒大炽,祸中于国,迄国亡而后已。”黄宗羲《明儒学案》卷五八《东林学案一•端文顾泾阳先生宪成》:“顾宪成字叔时,别号泾阳,常之无锡人……万历甲子举乡试第一,庚辰登进士第,授户部主事……戊戌,始会吴中同志于二泉,甲辰,东林书院成,大会四方之士,一依《白鹿洞规》。其他闻风而起者,毗陵有经正堂,金沙有志矩堂,荆溪有明道书院,虞山有文学书院,皆捧珠盘,请先生莅焉。先生论学,与世为体。尝言官辇毂,念头不在君父上;官封疆,念头不在百姓上;至于山水林下,三三两两,相与讲求性命,切磨德义,念头不在世道上,即有他美,君子不齿也。故会中亦多裁量人物,訾议国政,亦冀执政者闻而药之也。天下君子以清议归于东林,庙堂亦有畏忌……壬子五月,先生卒,年六十三……而东林独为天下大忌讳矣。天启初,诸正人稍稍复位……逆奄之乱,小人作《东林点将录》、《天鉴录》、《同志录》以导之,凡海内君子,不论有无干涉,一切指为东林党人。以御史石三畏言,削夺先生。崇祯二年,赠礼部右侍郎,谥曰端文。”陈田《明诗纪事》庚签卷一三选顾宪成诗一首。小传云:“宪成字叔时,无锡人。万历庚辰进士,除户部主事,改吏部,谪桂阳州判官,迁处州推官,改泉州,擢吏部主事。历员外、郎中,以降帝意削籍归。起南光禄少卿,不就。天启初,赠太常卿,以阉党追论削夺。崇祯初,赠吏部侍郎,谥端文。有《泾皋藏稿》二十卷。”又有按语云:“端文与高忠宪公讲学东林,海内推为山斗。公尝自言:‘官辇毂,志不在君父;官封疆,志不在民生;居水边林下,志不在世道:君子无取焉。’与淮抚李三才交善,三才为忌者所论,公居林下,贻书叶福清、孙太宰为延誉,时以出位责之。三才有雄略,公之延誉,自为世道计。厥后论三才者多附阉党,丽名逆案,一薰一莸,始有定论云。”
- 诗歌发展到谢灵运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变化,这是值得探究的。
- 关于谢氏的佛学修养,慧远和宗炳是重要的参照[14],释慧远《阿毗昙心序》说:“……其颂声也,拟象天乐,若云籥自发,仪形群品,触物有寄。
- 慧远《庐山东林杂诗》曰: 。
- 崇岩吐清气,幽岫栖神迹。
- 希声奏群籁,响出山溜滴。
- 有客独冥游,径然忘所适。
- 挥手抚云门,灵关安足辟。
- 流心叩玄扃,感至理弗隔。
- 孰是腾九霄,不奋冲天翮。
- 妙同趣自均,一悟超三益。
- 此诗中有“有客独冥游,径然忘所适”句,可以体会到玄言诗内主体强势性的特征不复存在了,由此作者才能够将眼光转投到山水景物,写出“崇岩吐清气,幽岫栖神迹。
- 谢氏友人宗炳《明佛论》也恰可与之相印证。
- 而这样的佛学思想作用于谢灵运的诗歌写作,会对谢氏产生深刻的影响,谢氏所谓“理来情无存”[18],《山居赋》说“选自然之神丽”,按其《从游京口北固应诏诗》说“事为名教用,道以神理超”,可知其所谓“理”具有佛理的内涵,而这样的“理”以遣荡世俗之情为指归。
- 而谢灵运则是在慧远和宗炳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终于形成了比较成熟的山水诗。
- 猿鸣诚知曙,谷幽光未显。
- 岩下云方合,花上露犹泫。
- 逶迤傍隈隩,迢递陟陉岘。
- 过涧既厉急,登栈亦陵缅。
- 川渚屡径复,乘流玩回转。
- 苹萍泛沉深,菰蒲冒清浅。
- 企石挹飞泉,攀林摘叶卷。
- 想见山阿人,薜萝若在眼。
- 握兰勤徒结,折麻心莫展。
- 情用赏为美,事昧竟谁辨。
- 观此遗物虑,一悟得所遣。
- 按皎然《诗式》卷一《文章宗旨》谈及“曩者尝与诸公论康乐,为文真于情性,尚于作用,不顾词彩而风流自然”云云,所谓“真于情性”,盖指谢灵运因接受佛学而“净化”了内心世界,虽然其高门的自负一贯耿耿于怀,但是却超越了玄学和儒学的思维惯性,使得其情性不致过多地受后天思想观念的萦绕或侵扰,这在同属释家的皎然看来,就是“真于情性”。
- 《文心雕龙•神思》篇说:“赞曰:神用象通,情变所孕。
- [1]陈寅恪:《读洛阳伽蓝记书后》,《陈寅恪文集•金明馆丛稿二编》,北京:三联书店2001年版。
- [2]僧佑:《出三藏记集》卷第八,北京:中华书局1995年版。
- [3]慧皎:《高僧传》,北京:中华书局199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