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十一年
道光十二年
道光十三年
道光十四年
道光十五年
道光十六年
道光十七年
道光十八年
道光十九年
道光二十年
道光二十一年
道光二十二年
道光二十三年
道光二十四年
道光二十五年
道光二十六年
道光二十七年
道光二十八年
道光二十九年
嘉庆二十五年
嘉庆二十五年庚辰(一八二○)冬十一月己巳(十六日),以叶世倬为江西按察使(由福建台湾道迁)。
十二月丁亥(初五日),董教增以疾免,调庆保为闽浙总督;调韩克均为云南巡抚,起颜检为福建巡抚(由刑部员外郎迁)。
舒灵阿以疾免,以唐仲冕为福建按察使(由江苏候补道迁)。
道光元年
道光元年辛巳(一八二一)夏六月庚寅(十二日),调孙尔准为广东布政使,以琦善为福建布政使(由山东按察使迁)。
壬辰(十四日),调琦善为山东布政使,以徐炘为福建布政使。
秋八月甲辰(二十七日),以唐仲冕为陕西布政使、调陶澍为福建按察使。
冬十月己卯(初二日),以陶澍为安徽布政使、苏兆登为福建按察使(由江南淮扬道迁)。
十二月甲申(初八日),以吴荣光为福建按察使(由盐道迁)。
——以上见道朝「东华续录」卷一(原道光一至四)。
道光二年
道光二年壬午(一八二二)春正月壬子(初六日),以颜检为直隶总督、叶世倬为福建巡抚。
闰三月壬午(初七日),申禁福建、广东械斗积弊。
秋八月戊申(初七日),召庆保来京,以赵慎畛为闽浙总督;调吴荣光为浙江按察使,以苏成额为福建按察使(由江西粮道迁)。
九月癸巳(二十二日),召徐炘来京,调诚端为福建布政使;调苏成额为四川按察使,以邱鸣泰为福建按察使(由山西冀宁道迁)。
道光三年
道光三年癸未(一八二三)春正月癸酉(初三日),叶世倬以年老休致,调孙尔准为福建巡抚。
夏四月庚戌(十一日),免福建剿办台匪案内节次核减摊扣未完银一百七十九万余两。
秋九月己巳(初四日),命浙江暂弛海禁,招商赴台贩米。
冬十一月丙寅(初八日),以惠显为福建布政使。
——以上见道光朝「东华续录」卷二(原道光五至八)。
道光四年
道光四年甲申(一八二四)春二月甲辰(初十日),改福建艋舺营游击为水师参将,驻噶玛兰;添设噶玛兰营都司千总各一、外委二,都司驻伍围,移伍围守备驻头围、头围千总驻三貂。
夏六月乙巳(十三日),调邱鸣泰为山西按察使,以邱树棠为福建按察使。
庚申(二十八日),调邱树棠为江西按察使、魏元烺为福建按察使。
冬十月丙戌(二十七日),命福建台湾道兼管台营水陆官兵。
十一月壬寅(十四日),谕:『台湾千总、把总、外委等官三年期满,无庸调回内地』。
道光五年
道光五年乙酉(一八二五)秋八月丁巳(初三日),以魏元烺为广东布政使,调张青选为福建按察使。
九月乙酉朔,谕:『……赵慎畛,着调补云贵总督;闽浙总督员缺,着孙尔准补授。韩克均,着调补福建巡抚;未到任以前,着孙尔准兼署。……赵慎畛未到任以前,云贵总督着韩克均暂行兼署;韩克均俟赵慎畛到任后将巡抚印务交该督兼署,即行来京请训,再赴新任;孙尔准俟韩克均到任后,再行来京请训』。
冬十二月戊寅(二十六日),以福建歉收,准暂弛海禁、贩运浙米。
——以上见道光朝「东华续录」卷三(原道光九至十二)。
道光六年
道光六年丙戌(一八二六)夏五月壬午〔朔〕,改福建彰化县海丰港口归嘉义县笨港县丞辖,乌石港口归头围县丞辖。
六月乙卯(初五日),谕军机大臣等:『孙尔准奏「台湾匪徒分类焚抢,檄调镇将带兵围捕」一折,台湾嘉义、彰化地方有匪徒纠众焚抢,据奏系贼匪李通与粤民黄文润挟嫌纠斗起衅,何以数日之间即蔓延两邑地方,纠伙甚众,竟敢抗拒官兵?是否即系李通、黄文润为首抑另有著名首恶乘机哨聚,以致附和之众日益增多?必当就地歼除、迅速扑灭,庶不至滋蔓难图。昨据许松年奏报,已驰往查办。该督见饬该镇、道出示晓谕,散其党与,并檄调副将邵永福等带兵在艋舺堵御,防其北窜,并调总兵陈化成带兵会同许松年、蔡万龄三面兜擒;所办适合机宜。该督务即檄饬在事各员一面迅速剿捕;一面访察为首匪徒,严拏究办,勿得稍留遗孽。该督前此奏请俟韩克均到任后来京陛见,见在台湾有匪徒滋事之案,着暂缓起程;俟此案查办完竣,再行前来可也』。
戊辰(十八日),赏张青选三品卿衔,为两淮盐政;以翟锦观为福建按察使(由广东盐运使迁)。
己巳(十九日),谕军机大臣等:『许松年奏「查办台湾匪徒械斗一案及堵缉获犯」各情形,所奏甚为明晰。台湾漳、泉、粤三籍民人犷悍尚气,该匪等焚抢彰、嘉两县,均系随地纠邀,各有首伙,并非合而为一;亟宜抚良捕匪,以靖地方,毋任滋蔓。见在该道孔昭虔驻台湾、该镇蔡万龄驻艋舺,提督许松年即驻大甲地方调度,北可应接竹堑,南可控制彰、嘉。惟三属道里绵长、路径纷杂,处处均应设兵堵缉,以镇人心。该提督因官兵不敷差遣,飞调内地劲旅三千名,节经孙尔准奏到,已调金门镇总兵陈化成带兵五百名,署闽安协副将邵永福、升补澎湖游击谢建雍带兵三百名渡台防堵,续调省标兵三百名、延平协标兵二百名、兴化协标兵五百名交候补副将崇福、兴化协副将佟枢等渡台堵捕,尚不敷兵一千二百名;孙尔准接到许松年札致,想已调派令其东渡矣。许松年久历行间,明白能事,此次台湾匪徒滋事,即责成该提督迅速办理;先行出示晓谕,散其党与,总使人心平服,自易安抚。至搜捕各犯,务期赶紧歼剿,勿留余孽。兵贵神速,与其观望迁延、老师糜饷,何如厚积兵力,一鼓歼擒:既可绥靖地方,兼可节省糜费。孙尔准见在厦门策应调度,所有台湾应用军火、粮饷、赏项,总须源源接济,随到随发,俾得应手赶办;并于闽、浙二省中平日稔知得力镇将,即飞檄调赴,交许松年调遣。至该匪等胆敢播造谣言,乘机焚抢,自系该处地方官平日因循疲玩,听断不公、缉捕不力,以致养痈贻患;孙尔准自必有所闻见。着即据实具奏,毋稍袒护。许松年见在台湾,闻见尤切;着该提督明查暗访,据实奏闻,无许瞻徇情面。倘有不实不尽,经朕别有访闻,惟许松年是问』。
秋七月壬辰(十二日),命武隆阿为钦差大臣,督办台湾剿匪事宜。
八月庚戌朔,谕:『孙尔准奏「抵台查办北路械斗情形」及「参办理错误之提镇副将」各一折,览奏俱悉。此案台湾匪徒李通等挟黄文润搜赃之嫌,纠众寻斗,黄文润集众抗御,格杀二人,匪徒随造分类械斗之谣,乘机焚抢;经该县王衍庆手刃数贼,匪徒遂窜彰化境内。该提、镇等误执「民自械斗,官兵止可弹压、不便加诛」之说,致该匪等益无忌惮,具结复斗。见因官兵云集,均已解散。该督就获犯供出及难民控指,已有五百余人;令各庄总董、头人按名缚送,并将著名匪类最多村庄带兵围捕,指日即可肃清。该督务将著名贼首严拏务获,尽法惩治;附和者随时解散,不必株连,以除稂莠而安良善。至抚恤事宜,着照所请,查明瓦、草房间,照例分别给银;俾令自行搭盖,以资栖止。流民还定安集,自可日见绥敉;所办俱是。提督许松年未能痛加惩办,乃邀集总董劝令讲和,失体损威,办理已属错谬;又监提尚未定谳之凶犯吴溪等作线,并身在行间乘坐肩舆,何以率先将士!许松年着即革职,留台交孙尔准差遣,效力赎罪。总兵蔡万龄统辖全台,当匪徒肆横,并不立时扑捕,殊属畏葸,亦着革职;见有经手事件,着暂留台镇之任。北路协副将赵裕福一筹莫展,庸懦无能,着即革职,以示惩儆』。
乙卯(初六日),召惠显来京,以吴荣光为福建布政使(前任贵州布政使)。
调翟锦观为云南按察使,以鄂顺安为福建按察使(由浙江温处道迁)。
辛未(二十二日),台湾逆匪李通就擒。
冬十一月己丑(十二日),以台湾余匪悉平,加孙尔准太子少保。
十二月己未(十二日),改台湾镇标右营游击为北路右营游击,驻竹堑;移竹堑守备一员驻大甲,拨镇标右营千总、把总、外委各一员归守备管辖;移右营把总一员驻铜锣湾、外委一员驻斗换坪。
丙寅(十九日),以福建各属歉收,准暂弛海禁、贩运浙米。
——以上见道光朝「东华续录」卷四(原道光十三至十六)。
道光八年
道光八年戊子(一八二八)春正月癸亥(二十三日),谕:『三载考绩,为激扬大典;满、汉大臣中,如能尽心职守、勤劳懋著者,自应给予甄叙。……闽浙总督孙尔准,于道光六年办理台湾滋事匪徒,远涉重洋,克臻妥速;俱着交部议叙』。
夏六月庚辰(十二日),以富呢扬阿署福建布政使(服阕布政使)。
秋九月辛亥(十四日),调富呢扬阿署江西布政使,以程含章为福建布政使(刑部员外郎前任巡抚)。
冬十二月乙未(三十日),准福建台湾另编「田」字号中额一名。
道光九年
道光九年己丑(一八二九)春三月戊午(二十四日),以鄂顺安为贵州布政使,调岳良为福建按察使。
冬十月庚辰(十九日),以岳良为江西按察使,调惠吉为福建按察使。
十二月己巳(初九日),以刘重麟为江西按察使(由福建台湾道迁)。
——以上见道光朝「东华续录」卷五(原道光十七年至二十)。
道光十年
道光十年庚寅(一九三○)春正月丙午(十六日),程含章以病兔,以魏元烺为福建布政使(服阕广东布政使)。
道光十一年
道光十一年辛卯(一八三一)春正月丙子(二十二日),谕:『三载考绩,实为激扬大典。满、汉诸臣有能尽心所事、任劳任怨者,自应甄叙;有年老而精力不衰者,仍当留任。……福建巡抚韩克均办事迟缓,不能振作;尚无劣迹可指,亦着以原品休致』。
以魏元烺为福建巡抚、孔昭虔为福建布政使。
二月癸巳(初十日),调孔昭虔为贵州布政使,以惠吉为福建布政使、光聪谐为福建按察使(由湖北荆宜施道迁)。
秋八月壬寅(二十三日),调光聪谐为直隶按察使,以郑祖琛为福建按察使(服阕按察使)。
戊申(十九日),以浙江米价增昂,准暂弛海禁、贩运台米。
——以上见道光朝「东华续录」卷六(原道光二十一至二十四)。
道光十二年
道光十二年壬辰(一八三二)春二月乙未(十八日),闽浙总督孙尔准卒,赠太子太师,予祭葬,谥「文靖」,赏其子慧惇进士、慧翼员外郎。
以郑祖洛为闽浙总督、郑祖琛为广西布政使、凤来为福建按察使(由湖南粮道迁)。
夏五月丁未朔,裁福建水陆各营及浙江马步兵有差。
秋七月,赈福建澎湖厅风灾,……缓征福建澎湖厅风灾新旧额赋。
八月,缓征福建澎湖厅灾民杂款银。
冬十月戊辰(二十六日),福建台湾嘉义县匪徒陈办等滋事,命程祖洛驰往剿办。
庚午(二十八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魏元烺由五百里驰奏「嘉义县贼匪戕害府、县,添拨官兵粮饷,驰赴剿办」一折,据称:「接台湾镇刘廷斌禀称:嘉义贼匪陈办、黄凤、张丙、詹通等三股分扰,通道梗塞,文报不通。闰九月二十七日,探得贼匪窜往红山仔、牛朝山等处,该镇督同北路协副将叶长春追获六名。连日贼匪又在捕姜仑、檨仔脚、店仔口各庄焚劫,台湾府知府吕志恒、署嘉义县知县邵用之、护安平协副将周承恩分路追捕。邵用之在店仔口被戕,该镇即前赴剿办。惟兵数不敷,请内地派兵渡台」。又称:「吕志恒闻邵用之被害,同护副将周承恩带领兵勇驰往;初二日,行至大排竹地方遇贼,众寡不敌,吕志恒被害,府印亦失。询之吕志恒家丁,与兴泉永道等禀报相同。见在先已添调漳州镇标各营兵一千名,又调水师提标兵三百名、金门镇兵二百名、海坛镇标兵三百名、闽安协标兵二百名,派官带领,俱由蚶江对渡鹿港登岸,听候陆路提督马济胜调遣。又添拨饷银五万两,饬司速委妥员解台。一面移咨水师提督陈化成整齐兵械,以备调拨;并委臬司凤来驰赴厦门,带银就近接应」等语。该贼匪分股肆扰,戕害府、县,深堪发指!昨日魏元烺奏:共调兵三千名,合之平庆所奏台湾有兵一千六百五十名;本日又据魏元烺奏,调兵二千名:统计六千六百五十名,兵力不为不厚。兵饷十五万两,当已敷用。前降旨令程祖洛速赴福建,酌量渡台;此时赋匪三股分扰,必应该督亲往相机妥办。六年间该处匪徒滋事,前任总督孙尔准即往厦门渡台策应;该督接到魏元烺函递及奉前降谕旨,即当兼程前往。应带兵弁官员,一面添调,酌看情形办理,朕亦不为遥制。魏元烺仍留省城驻镇,以固人心。台湾郡城为根本重地,着仍飞饬平庆等妥为保护。该督等务须安抚善良、解散胁从,将戕害府、县之犯全数擒获,尽法处治,以慰忠魂』。
十一月戊寅(初六日),命署福州将军瑚松额为钦差大臣、都统哈哴阿为参赞大臣,驰往台湾剿贼。
丁酉(二十五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程祖洛等奏「先赴厦门相机渡台剿办,并探报提、镇先后抵台日期」一折,览奏均悉。嘉义以北匪徒陈办等因与粤庄争牛细故,毁庄拒捕;嘉义以南贼匪詹通等同时响应,抢劫衙署汛防,拒杀兵民,戕害府、县、将弁,攻围县城,势甚猖獗。彰化以南,亦有匪徒黄诚聚众,离县城数里之莿桐脚、加犁庄均被焚毁;副将叶长春会同该县李廷璧保守城池。见在提督马济胜已于十月二十八日攻进鹿耳门,总兵窦振彪于十一月初二日由鹿港登岸,台郡居民安堵。嘉义县虽屡被贼攻,刘廷斌竭力固守。见计先后调发内地官兵及台湾道就近调澎湖兵并本年拨戍班兵共七千数百余名,兵力不为不厚。程祖洛到厦门后,着体察台湾情形:倘马济胜等到台力能进取,即饬会同刘廷斌剿办;程祖洛即飞速渡台,办理善后事宜,将贼首生擒解京尽法处治;再将内地官兵先行陆续撤回,以节糜费。如贼众兵单,势难即行歼除;着飞饬马济胜、窦振彪与刘廷斌遥为应援,以保守城池为第一要着,毋稍轻率,或有挫失,转令贼势鸱张。并着程祖洛暂驻厦门,不必渡台;朕已派瑚松额为钦差大臣、哈阿为参赞,并飞调河南兵一千名、西安满州营兵三百名(此二处均奏报起程)并调四川兵一千五百名、贵州兵五百名,程祖洛即飞催瑚松额等赶紧遄行,俟大兵到齐,一鼓作气,聚而歼旃,勿留余孽。再,台湾四面皆海,若贼势穷蹙,难保不窜入海中,擒捕更形棘手;着程祖洛豫饬沿海各隘口多派兵弁梭织巡逻、严密防堵,毋任一名漏网。倘有疏虞,惟程祖洛等是问』。
十二月甲辰(初二日),拨浙江、江西仓榖二十万石济福建民食。
戊申(初六日),拨浙江沿海州县漕米十万石接济福建。
己未(十七日),谕军机大臣等:『程祖洛奏「探明嘉义贼匪分庄拒守,提、镇两路进剿,并暂驻厦门策应」一折,览奏及图均悉。彰化首匪黄诚自攻破斗六门后,侵入彰化西螺等处,伪称北路大元帅,黏贴告条,混造年号,词语狂悖;大小股首张丙等十二处,在嘉义境内分布勾结,抗拒官兵,南、北两路文报不通,实堪发指!程祖洛因黄绥诰等携带银两,仅止守备一员护送,难以放心;飞饬副将黄忠贵带兵八百名,改道蚶江与黄绥诰等同渡鹿港,并催带领省标各兵之参将灵德作为后应;所办尚妥。窦振彪自彰化前进,已于十一月二十日进嘉义城;马济胜在茅港尾杀贼甚多,二十五日行抵离嘉义城五十里之铁线桥扎营,连胜二阵。虽系探报传闻之信,惟三路会合夹攻,尚是绝好机宜。着飞催内地续调官兵,星夜东渡。参将达明阿等已于澎湖开驾,正可为马济胜策应。该督即遵前旨暂驻厦门,催福宁、邵武、汀州等营兵随到随渡,并飞咨瑚松额等迅速前进,分路搜剿,不留余孽;解散胁从、招集义勇,以孤贼势。其单开大股首四名张丙、陈连、黄番婆、詹通、伪军师一名吴殴先,听令股伙三名刘仲、刘谋、蔡恭,小股首八名陈办、吴赘、梁佶、梁办、吴鳅、吴菜、吴昶、吴栋,伪副军师一名吴有成;彰化首匪黄城除临阵歼毙外,著名首匪必须生擒解京,尽法处治。斗六门阵亡署县丞方振声等及兵丁若干名,查明照例赐恤。所奏调浙江兵三千名,处州镇总兵高明德为总统等语;高明德岂能带兵?浙省兵岂能得力?所见差矣!着仍遵前旨停止浙兵,毋令前往。又另片奏「原任提督王得禄,情愿带兵渡台」等语;王得禄曾任水师提督,屡着劳绩,此次请带兵渡台,并在内地雇备乡勇五百名,殊堪嘉尚!该督委闽安右营都司许远生等带领精兵三百名渡埔仔脚一带港惪,驱逐贼船,自是甚好机会。着传旨裦奖。该提督果能乘其不备疾趋嘉义,会同刘廷斌南应马济胜、北接窦振彪,并防贼匪窜海之路,朕必加以懋赏』。
丙寅(二十四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魏元烺六百里驰奏「提臣到台后连得胜仗,擒获贼匪股首,余匪星散,请旨截回各省劲旅」一折,据称:『提督马济胜、总兵窦振彪自台湾府城及鹿港驰抵嘉义,与提督刘廷斌会合,南北道路已通。贼匪各股首,虽黄番婆、刘港二犯未知曾否就擒,而陈连、刘仲、詹通三名既经报获,又连获贼目多名;大股聚众三、五千者所存二、三百入,小股止存百余人或三、五十人。各村庄团集丁壮助官获犯,义勇招雇不少;所调之兵陆续抵台,搜捕余匪已敷调遣,应将河南、四川、贵州、西安等兵截回」等语。见巳饬令瑚松额抵闽后即行渡台,督同刘廷斌、马济胜搜捕党与,务期悉数歼擒;并谕程祖洛渡台办理善后事宜。河南等处官兵,自应撤回归伍,以免跋涉。侍卫巴图鲁章京等已令瑚松额酌带数员渡台,余着哈烺阿管带回京。其马济胜函称十一月二十六日曾有折稿声叙续获胜仗、焚毁贼巢、擒获股首詹通各情形,该抚接到后,想已即行具奏矣』。
戊辰(二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据魏元烺奏:「十二月十二日,接到马济胜十二月初三日函报,擒获股首黄番婆、刘港二名、贼伙谢成、陈青山二名、大贼目戴阔一名、匪犯黄水来等十四名。查明前获刘仲系迭攻嘉义戕害游击周承恩之凶要首犯,押赴周承恩坟前,凌迟立决;见获刘港系在店仔口与詹通戕害知府吕志恒要犯、黄番婆系在府城西关外行劫肇衅谋逆要犯,均应凌迟;俟该提督前往南路时,带至店仔口等处办理。其余各犯,同刘廷斌擒获伪帅吴貂、柯和尚、赖牛、军师林世治、黄寅、伪先锋邱样并逆伙一百数十名,均在嘉义正法。凤山县大湖、二层行溪一带有贼窜扰,已拨兵一千二百余名、义民四百名,交副将谢朝恩同参将达明阿带往剿捕。又接刘廷斌移送折稿,将此案起衅根由及夺获伪印、黄色帽罩、枪炮贼械,俱报督臣具奏。此案贼目,各处所报不同。渠魁究竟何人?是否已经正法?见已飞催确查。贼势既蹙,见饬舟师及沿海文武加紧巡察,并咨浙江、广东一体堵捕;复经水师提督陈化成派兵飞渡台湾通洋各港惪,查拏堵截」等语。览奏均悉。瑚松额、程祖洛见已谕令渡台搜剿余匪,办理善后事宜;此案渠魁,已令确查具奏。贼匪势穷力蹙,计无复之,恐以海为逋逃渊薮;已谕该将军等通饬水、陆官兵截其入海之路,并飞咨浙江、广东一体巡防。该抚务严饬沿海文武员弁实力查拏,毋许一名窜入。四川、贵州官兵,已降旨撤回。河南官兵、西安马队,已谕该将军等酌量,或留若干、或全数撤回;一面飞咨办理,一面奏闻』。
庚午(二十八日),谕:『本日据马济胜、刘廷斌由驿驰奏「剿捕嘉义贼匪、拏获要犯多名、拨兵前赴南路剿捕」各折片,览奏欣慰。此次台湾匪徒聚众滋事,戕害府、县,实堪痛恨!提督刘廷斌带兵驰赴嘉义,该匪四面围攻,该提督督率守御,沿途打仗杀贼,夺获旗帜、器械,生擒伪帅吴貂、柯和尚、赖牛、伪军师林世治、黄寅、伪先锋邱样并贼伙一百余名;事经三月之久,一切奋勇出力。马济胜渡台后,在茅港尾屡获胜仗,生擒股首詹通、陈连、陈皎、黄网、林景和;拔营进屯盐水港,会同刘廷斌分派弁兵四处截拏,获股首黄番婆、贼伙谢成、陈清山;其股首刘港、刘仲,经官兵等先后缚送。又获贼目戴阔、匪犯黄水来等六十四名,逆首张丙、黄城、贼目廖化、匪伙李略等十名。见赴南路剿捕,均臻妥速:俱属可嘉之至。马济胜、刘廷斌,俱着先行加恩赏戴双眼花翎,并交部从优议叙。前任台防同知代理台湾府事王衍庆,于防堵机宜办理周密,着加恩赏戴花翎,交部从优议叙。发去双眼花翎二支,着马济胜、刘廷斌祗领。将此通谕中外知之』。
道光十三年
道光十三年癸巳(一八三三)春正月丁丑(初五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刘廷斌由四百里奏报「生擒逆首陈办并拏获伪帅、股首分别办理」一折,所办甚合机宜,朕心喜悦!此次嘉义绅民困守五十余日,兵勇屡次杀贼、夺炮焚巢,官兵依系若家人父子;该县绅民,深堪嘉尚!着瑚松额、程祖洛查奏,候旨施恩。所有拏获伪帅赖和尚及罗云章、黄城暨逆首陈连及在彰化拏获张临等各犯,俱着瑚松额、程祖洛确切查明员弁、兵丁、义勇,候朕懋赏。其嘉义新南港总理林振贤等督率庄民林钦瑞等生擒逆首陈办,可嘉之至!见在四逆俱擒,张丙前已有旨解京;其陈办、陈连二犯,着即派委妥员迅速解京,尽法惩治,以彰国宪而快人心。其詹通一犯,据刘廷斌奏,同张丙一处管押;亦着一并解京。其匿匪应搜捕者,务须尽绝根株;着瑚松额会同刘廷斌、马济胜妥为办理。其善后事宜,最系紧要,本系地方官之责;其焚毁村庄应安抚者,务须妥为安辑。若不趁此时办理妥协,将来大兵归伍,或尚有余匪窃发,朕惟程祖洛是问。刘廷斌于该处安辑后,应赴广东新任;即着刘廷斌自行酌量察看该处地方安静无虞,再行起程前往可也』。
福建提督马济胜奏「到台日期并查探贼匪情形」;得旨:『初到之时,所见皆是;故能以少胜众,不烦内地兵力而奏肤功,可嘉之至』!又奏:『饬副将谢朝恩等即带兵赴彰化协剿,以分贼势』。批:『彼时光景,不知汝何等着急也。可嘉,可念』!
二月癸丑(十二日),谕军机大臣等:『姚元之奏「台湾营务亟宜整顿」一折,台湾合漳、泉、潮、粤之民而聚处,寻衅逞忿,势所不免。其俗剽悍,浮动好事。当无事时,有人立市一呼「今日抢某处、某家」,顷刻之间,从者数百,绝不为怪。此风断不可长。南路有鹿耳门、北略有鹿港、有八里坌,无票之人概不准渡,弁兵不免卖放之弊,一船恒数百人。其沿海僻静处所,在在可以偷渡;内地游手无赖及重罪逋逃之犯,溷迹其间。台民利其佣不取值,多乐容之;及不足相养,乃群起而为盗。是台湾盗赋之多,实由于此。地方大吏必须严密稽查,以杜其源。所奏「台湾一镇设班兵一万四千六百有奇,到台即住宿倡家,日以聚赌为事;揽载违禁货物,欺虐平民。官若查拏,辄鼓嗓欲变;甚至械斗杀人,不服地方官申理,不听本管官钤束:违禁犯法,无所不为。而水提、金门二标为尤甚。又有身列行伍,不事训练;每操演时,本地别有习武匪徒,专为受雇替代。设有奸宄滋事,即依附为其凶党」。种种积弊,尤为可恶!国家费如许帑金,养兵卫民,所以戢奸禁暴;如该侍郎所奏窝倡、聚赌、械斗、杀人、不服约束,尚复成何事体?至营中操演,有受雇替代之弊,则是我兵竟作壁上观;而此辈无籍游民性本犷悍,而又习之以战斗、假之以凶器,岂不相率而为盗耶?该镇将等若竟昏庸、毫无闻见,则为形同木偶;或竟知而不办,则是丧尽天良:酿成事端,罪无可逭。程祖洛甫经到任,无所用其回护;着将折内所指各情节,实力稽查。如有前项情弊,即着严参,从重究办,毋稍姑息。此次办理善后,务须大加整顿,破除积习,妥立章程,俾海疆得以永靖,方为不负委任』。
乙丑(二十四日),赈台湾被贼滋扰闽、粤难民。
三月癸巳(二十二日),予台湾死事县丞方振声谥「义烈」、署守备把总马步衢谥「刚烈」、陈至威谥「勇烈」,均加衔、给世职,入祀昭忠祠;并命建专祠于斗六门,以骂贼抗节振声妻张氏、步衢妻唐氏(均谥「节烈」)及从难幕友、家人附祀。
夏四月壬戌(二十二日),谕:『福建台湾逆匪滋事,提督马济胜、刘廷斌会同剿办,歼擒贼匪多名;曾降旨将该提督等赏戴双眼花翎,交部优叙。兹据瑚松额等查明:上年冬间,逆匪张丙等聚党分股戕害官弁,惟时全台官兵有一万四千余名之多,刘廷斌婴城固守,请调兵三万速赴救援;马济胜带兵二千渡台接仗,所向克捷,贼匪纷纷溃散、各股逆首陆续就擒,大股戡定。见在搜捕零匪,克期蒇事,全台得臻安谧。朕思上年湖南、广东剿办猺匪,提督罗思举、余步云俱属奋勇出力,特沛恩施,加以懋赏。但湖南猺匪滋事,彼时有总督卢坤驻营调度;即广东猺匪剿抚妥速蒇功,亦系钦差大臣禧恩、瑚松额等会同筹度,指示机宜。兹者台湾一役,当瑚松额未经渡台以前,若非马济胜身先士卒、有勇知方,能以少胜多,杀贼致果,则全局事势不堪设想。是马济胜之功,较之罗思举、余步云二人尤为伟巨,必当优加懋奖,笃眷酬庸。马济胜着加恩赏给二等男爵世职,以示朕论功行赏、权衡至当之意』。
六月甲子(二十五日),谕:『福建陆路提督马济胜,上年带兵二千渡台剿贼,以少胜众,十战成功;前经赏戴双眼花翎、交部优叙,并赏给二等男爵世职,用奖忠勤。兹据程祖洛奏:「该提督所带漳、泉兵丁素称勇健,每多桀骜不驯,该提督训练有方,善于驾驭;自渡台以来,迄今半年,未闻一卒滋事」。于此益见该提督忠勇严明,可嘉之至!朕特亲书「忠勇严明」四字扁额,颁给该提督祗领,以为着绩戎行、认真整饬营伍者劝』。
谕:『程祖洛奏「台湾营务情形」一折,据称台湾营务,大弊在于不勤训练、不守汛地。上年护游击周进龙等督兵擒捕匪徒,中途遇贼,官兵开炮不能出声,以致为贼所乘;如果平时训练精熟,临阵何至于此!又,刘廷斌在任多年,竟未知城守营右军守备应驻下加冬地方;其各营兵房又多倒塌,兵丁借居民房,竟有离汛贸易、倩代当差值宿种种不法情弊。刘廷斌以专阃大员,沿习相循,罔知振作,所司何事?实属孤恩溺职。着交部严加议处』。
台湾逆首陈办等伏法。
秋七月己巳朔,谕:『朕勤恤民隐,思日孜孜,总其成于上,而分其任于督、抚。为大吏果能体朕之心为心,以民之事为事,正己率属,贤者知所劝、不肖者知所惩,吏治自日臻上理。上年台湾逆匪张丙等滋事,其始因抢米起衅,经吴赞牵控张丙;该县不办包米,转出赏格查拏张丙。其陈办因抢芋、抢牛起衅,攻打粤庄,事本细微;若得一良有司秉公办理,自可息争弭衅。乃邵用之不协舆情、吕志恒果于自用,遂致戕官攻城,竟同负嵎之势。及讯问该逆因何造反,尚称地方官办事不公;虽系该逆一面之词,如果循声卓著,该逆等何能借口?总兵刘廷斌训练不勤,营伍废施;该道平庆虽操守尚好,而不能防患未然,咎无可逭。是以将刘廷斌、平庆俱交部严加议处。总督系特简大员,文武俱伊统辖;若使孙尔准其身尚在,朕必加以惩处,不少宽贷。姑念该逆等尚未潜据城邑、滋蔓难图,一经马济胜带兵渡台,旋就扑灭;邵用之等亦无贪婪劣迹,总督程祖洛未经到任,巡抚兼署总督魏元烺为时未久,姑从宽概免置议。此系朕格外施恩;倘邵用之等有贪黩实据或张丙等燎原难扑,亦断不能曲加宽贳。嗣后督、抚大吏,总须以察吏安民为当务之急;遇有不肖官吏,破除情面立即参劾,勿稍瞻徇。若再因循疲玩,因细故而酿成大患,劳师动众、误国殃民,朕必将该督、抚拏问,从重治罪,决不宽贷;毋谓训诫之不早也』。
庚午(初二日),谕:『瑚松额等奏:「前任提督王得禄,亲赴嘉义各庄劝谕绅耆联庄捕匪,并亲督家属、义勇捐赀购线,计先后擒获要犯张红头等并余匪二十余名」等语。该提督始终勤勉、为国宣劳,囗囗嘉奖!王得禄着加恩赏加太子少保衔,以示朕眷念勋勤至意』。
谕:『本日据兵部严议:前任福建台湾镇总兵刘廷斌,请照溺职例革职。刘廷斌以专阃大员,历任多年,并未知城守营右军守备驻下加冬地方;其各营兵房倒塌、兵丁赁居民房,竟有离汛贸易、倩代当差值宿情弊。沿习因循,罔知振作。及至逆匪张丙等分股滋扰,该镇有兵二万余人,不能登时扑灭;迨马济胜带兵二千渡台,立即荡平。是该镇兵数虽多,竟不足恃。上年广东猺匪滋事,已革提督刘荣庆平素不能整顿营伍,致兵丁临时不能得力;朕即将刘荣庆革职,发往伊犁充当苦差。此案刘廷斌平日不勤训练、营伍废弛,本应比照刘荣庆从重治罪;姑念其守城数月,尚有微劳,着照部议革职,免其遣戍』。
辛巳(十三日),谕:『瑚松额等驰奏「台湾逆匪荡平」一折,览奏欣慰之至。此案台匪滋事,始于十二年闰九月;当严冬寒冽之时,海上文报迟滞,所调官兵或候风久泊、或遭风漂散,不能及时登岸。自瑚松额、程祖洛先后渡台,人心镇定,督同马济胜等搜捕余匪,和衷共济,将帅用命;复出示晓谕,散其胁从党羽,又擒获大股贼首并贼目多名,分别办理,全台安堵。于本年五月全功告竣,各庄仍复旧业,官兵陆续凯撤归伍;迅速蒇功,实堪嘉尚!瑚松额着施恩赏加太子少保衔、程祖洛着施恩赏戴花翎,仍各交部从优议叙,以示奖励』。
壬辰(二十四日),以惠吉为广西巡抚、花杰为福建布政使。
九月乙酉(十八日),展缓福建全省逋赋。
冬十二月辛丑(初五日),谕:『本日召见福建陆路提督马济胜,年届七旬,精神强固;朕心甚为嘉悦。上年冬间,台湾逆匪张丙等聚党滋事,分股肆扰,戕害官弁;惟时全台官兵一万四千余名不能得力,该镇等婴城固守,请调兵三万赴援。马济胜经魏元烺派往,独带兵二千渡台接仗,身先士卒,所向克捷,以少胜众,十战成功,各股贼匪纷纷溃散,逆首陆续就擒,不烦内地兵力。当瑚松额未经渡台以前全局戡定,厥功甚伟;前经赏给御书「忠勇严明」四字扁额、二等男爵世职、双眼花翎。兹来京陛见,允宜优加懋赏,笃眷酬庸。马济胜着加恩赏晋二等子爵世职,在御前侍卫上行走,紫禁城骑马;并赏御书「福」、「寿」字各一方、宝蓝缂丝蟒袍一件、缨纬两匣、大卷八丝段两件、大卷红紬两件,颁给祗领,以奖忠勤。再,台湾一役,福建巡抚魏元烺于奏请调兵时,稔知台湾府城为根本重地,一面奏闻、一百派马济胜带兵前往,迅奏肤功,办理甚合机宜。魏元烺着赏戴花翎,仍交部从优议叙,以示朕论功行赏、权衡至当之意』。
——以上见道光朝「东华续录」卷七(原道光二十五至二十八)。
道光十四年
道光十四年甲午(一八三四)春正月壬午(十八日),调花杰为广西布政使、郑祖琛为福建布政使。
道光十五年
道光十五年乙未(一八三五)秋八月丁巳朔,郑祖琛乞终养,允之;以贺长龄为福建布政使(前任江宁布政使)。
道光十六年
道光十六年丙申(一八三六)春正月丙申(十二日),调贺长龄为直隶布政使,以凤来为福建布政使、张澧中为福建按察使(由直隶大顺广道迁)。
秋七月癸未(初二日),程祖洛丁忧,以锺祥为闽浙总督。
八月壬戌(十一日),调陈崇礼为福建布政使。
——以上见道光「东华续录」卷八(原道光二十九至三十四)。
道光十七年
道光十七年丁酉(一八三七)春三月甲午(十七日),陈崇礼以病免,以吴荣光为福建布政使(候补四品京堂)。
夏四月甲子(十七日),以张澧中为直隶布政使、常恒昌为福建按察使(由光禄寺少卿迁)。
道光十八年
道光十八年戊戌(一八三八)夏四月癸亥(二十二日),以剿办台湾嘉义匪徒出力,加在籍前任提督王得禄太子太保;余加衔、升叙有差。
冬十一月癸丑(十五日),谕:『湖广总督兼兵部尚书衔林则徐,颁给「钦差大臣」关防,驰驿前往广东查办海口事件。所有该省水师,兼归节制』。
道光十九年
道光十九年己亥(一八三九)春三月壬戌(二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锺祥等奏「拏办台湾滋事匪徒」一折,此案匪徒胡布因谋反未遂,胆敢勾通内山贼匪洪保等分立股伙,并纠结街民萧红等为内应,攻汛戕兵,不法已极!经该镇、道等带兵驰往店仔口地方会商捕办,拏获首伙十二犯审明正法,办理尚属迅速。惟末获余匪,均已潜入内山;若非尽力捕获、悉数就擒,难保不勾结山内匪徒,复出滋事。着该督即责成该镇达洪阿督兵分路搜捕,务将窜往潜匿各匪即日净尽,断不准稍留余孽,以靖奸宄而绝根株』。
夏四月辛未(初六日),召魏元烺来京,以吴文镕为福建巡抚。
五月壬寅(初八日),达洪阿等奏:搜捕台湾内山逆匪全竣。
六月丙寅(初二日),以周天爵为闽浙总督。
辛卯(二十七日),调周天爵为湖广总督、桂良为闽浙总督。
冬十二月甲申(二十二日),谕军机大臣等:『据御史杜彦士奏:「英吉利携带鸦片烟土在闽省海口销售,已非一日;见当广东查办吃紧之时,福建系接壤之区,必当一律严办。闻漳、泉各处有洋船往来寄泊,水师员弁收受陋规、营弁包庇贩卖,与奸民勾串洋人,接济水米,水师哨船代为交易,运送鸦片各处销售」各等语。鸦片见当严禁,广东不能容留,必致转趋福建;若不一体严办,则来源未绝,纹银仍不能不出洋。且由闽省侵灌各省,在所不免。见已降旨派祁■〈穴上隽下〉藻、黄爵滋驰往福建查办,并将邓廷桢调任闽浙总督;邓廷桢会同祁■〈穴上隽下〉藻、黄爵滋将以上各款查明惩办,毋许稍有徇隐』。
调邓廷桢为闽浙总督。
——以上见道光朝「东华续录」卷九(原道光三十至五四十)。
道光二十年
道光二十年庚子(一八四○)三月丙申(初六日),吴文镕奏:『福建大坠、默林等洋面,于上年十月间有外国船只停泊;经提督带领水师驱逐,用炮火攻击;该船抵拒,致伤兵丁。见已轰击逃散』。命邓廷桢等饬属防御,相机击逐,严查奸民勾结销运之弊。
己酉(十九日),谕邓廷桢暂驻泉州办理海防。
夏四月乙亥(十五日),邓廷桢奏:『洋船驶至闽洋默林澳寄泊,署水师提督程恩高、陆路提督余步云率将领弁兵两路夹攻,穷追远遁』。予程恩高、余步云议叙。
壬午(二十二日),吴?光年老休致,以瑞元为福建布政使。
六月辛酉(初三日),邓廷桢等奏:『洋船来至闽洋图销鸦片,奸民勾通贩运,随地蔓延;督饬员弁分路攻击,洋人受伤落水无算、生擒二人,并邀截汉奸船只、人烟并获』。
庚辰(二十二日),命福建提督余步云驰赴浙江会办洋务。
甲申(二十六日),命邓廷桢选派闽省大员带领舟师赴浙会剿。
秋七月甲午(初六日),邓廷桢奏:『英国兵船驶进厦港,称欲求和。经该文武阻斥,不许上岸;该船换旗开炮,直扑炮台。船头一人甘语嫚词,守备陈光福放箭射毙;兵丁连放鸟枪,击中二人落海。护参将陈胜元执矛刺中一人身死;哨船及岸上弁兵枪炮连络,中伤甚多』。予在事出力人员奖叙有差。
丁酉(初九日),谕军机大臣等:『昨经降旨,饬令邓廷桢、余步云先后驰赴浙江剿办。本日据邓廷桢奏「定海被围情形,并福建厦门尚须严密防堵」;前月定海失守,该督此时谅已得信,接奉谕旨,自必兼程前往。惟闽省海口歧出,处处均关紧要;余步云接奉前旨,谅已带兵赴浙,陈阶平又复赏假医治,若邓廷桢再离闽省,恐不足以资弹压。本日已降旨颁发「钦差大臣」关防,令伊里布赴浙剿办。浙江巡抚,派宋其沅护理。邓廷桢着无庸前往;如已起身,仍即折回,督率将弁认真防堵』。
八月丙子(十九日),邓廷桢奏:『英吉利船二只至福建厦门,七月二十五日悬挂红旗,驶进青屿,直趋水操台;提督陈阶平督令水师员弁开炮轰击,迭中船尾,并击碎杉板一只。次日,该船又驶向水操台开炮,副将灵德等放炮打中其船两次;旋即退出,复放下杉板船只尾追商船。该游击谢国标追及,偪进屿仔尾小港,开炮击中洋人五名,跌倒在船;旋即起椗,远去无踪』。
九月庚寅(初三日),谕:『前因鸦片流毒海内,特派林则徐驰往广东海口会同邓廷桢查办;原期肃清内地,断绝来源,随地随时妥为办理。乃自查办以来,内而奸民犯法,不能净尽;外而兴贩来源,并未断绝。本年福建、浙江、江苏、山东、直隶、盛京等省纷纷征调,糜饷劳师:此皆林则徐等办理不善之所致。林则徐、邓廷桢,着交部分别严加议处。林则徐即行来京,听候部议。两广总督,着琦善署理;琦善未到任以前,着怡良暂行护理』。
召邓廷桢来京,以颜伯焘为闽浙总督。
甲午(初七日),以常恒昌为浙江布政使、徐广缙为福建按察使(由江西粮道迁)。
冬十二月己未(初三日),申谕沿海各将军、督、抚严密海防。
戊辰(十二日),调福建提督余步云为浙江提督。
庚午(十四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据琦善驰奏「筹办情形」,既非情理可谕,即当大申挞伐。所请厦门、福州两处通商及给还烟价银两,均不准行。再或投递字帖,亦不准收受;并不准遣人再向理论。见已调湖南、四川、贵州兵驰赴广东听候调度,着琦善督同林则徐、邓廷桢妥为办理。如奋勉出力,即行据实具奏。并着琦善整饬兵威、严申纪律,相机剿办。朕志已定,断无游移。该大臣受国厚恩,责任綦重;固不可失之冒昧,尤不可少有畏葸:务须计出万全,妥为筹办』。
己卯(二十三日),调吴文镕为湖北巡抚,以刘鸿翱为福建巡抚。
壬午(二十六日),在籍前任浙江提督王得禄奏「遵旨会同台湾镇、道商办海防事宜」;得旨嘉勉。
以瑞元为乌什办事大臣、曾望颜为福建布政使、徐广缙为顺天府伊、裕康为福建按察使(由浙江盐运使迁)。
道光二十一年
道光二十一年辛丑(一八四一)夏五月己未(初六日),颜伯焘奏:洋船两次滋扰铜山,飞咨前任提督王得禄赴澎湖驻防。
秋七月庚辰(二十八日),颜伯焘奏:『英吉利兵船于七月初九日闯进青屿口门,臣亲自督战,开炮击沈火轮船一只、兵船五只;洋人一面回炮,一面蜂拥而进。是日南风大作,洋船又占上风;我军烟火迷目,以致厦门失守。臣退守同安,请严加治罪』。上命颜伯焘督兵克复厦门、吴文镕迅调精兵赴闽应援。
八月戊子(初七日),予厦门阵亡金门镇总兵江继芸世职、恤典。
辛卯(初十日),颜伯焘奏:『我兵正拟进剿,洋人悉数搬移下船;于七月二十一日黎明开去船三十余只,声言大队不日复来;留船五只未开。见团集兵勇埋伏要地,俟其登陆,尽力攻击』。
丁酉(十六日),命怡良驰赴福建查办事件。
己亥(十八日),颜伯讥奏:『厦门各处街巷并无洋人踪迹,商民复业,台米流通』。命宽免治罪,仍交部严加议处。
九月丙辰(初五日),降闽浙总督颜伯焘三品顶带,革职留任。
命怡良为钦差大臣,会同颜伯焘、刘鸿翱督理福建防堵。
冬十月辛卯(十一日),达洪阿等奏:『本年八月以来,洋船迭向台湾外洋游奕停泊,饬属严防堵御。是月十六日卯刻,洋船驶进口门,对二沙湾炮台发炮攻打,经该参将邱镇功等将安放大炮对船轰击,淡水同知等亦在三沙湾放炮接应。邱镇功手放一炮,立见洋船桅折索断,退出口外,冲礁击碎;洋人纷纷落水,死者无数。其上岸及乘船窜者,复经该参将督同署守备许长明等带兵驾船赶往,生擒、格杀多名;复经即用知县王廷干等驾船出洋,帮同出力,生擒多名,并见洋人自行投水。其时复经千总陈大坤等驾船开炮,击沈三板船一只,格杀并生擒多名。又据曹谨等在大武仑港外追获外窜三板船一只,刺死、生擒多人,并捞获尸身、炮位,搜获图册。此次文武、义首人等共计斩获一百六十五人,捞获炮位十门』。赏提督衔台湾镇总兵达洪阿双眼花翎、台湾道姚莹花翎,并予达洪阿、姚莹、台湾知府熊一本优叙。在事出力员弁、兵勇、义首人等,命据实保奏,候旨施恩。
命王得禄赴台湾协剿。
十二月戊子(初九日),谕:『前因颜伯焘陈奏厦门失守情形,恐有不实不尽,面谕端华驰往密查。兹据该侍郎奏,大致均属相符;即新兵水勇数目多寡,亦不甚悬殊。惟以总督大员驻扎厦门专办防堵事宜,已阅半年之久;乃厦门失守,辄即退保同安、泉郡。庸懦无能,罪无可逭。嗣因厦门业已收回,从宽免治其罪,降为三品顶带,革职留任;原期愧奋图功,籍资补救。近阅历久奏报,无非虚词搪塞,全无实际;其见应如何设法攻剿之处,概未筹及:种种荒谬,实属孤恩溺职!颜伯焘,着即行革任』。
以杨国桢为闽浙总督(由山西巡抚迁)。
戊申(二十九日),达洪阿等奏:『英人复于九月间乘驾三桅船只,至淡水鸡笼口滋扰;突进口门,直扑炮台,大炮齐发,势甚猛烈,经我兵开炮回击。三沙湾地方,复有英人登岸,其势甚凶;亦经我兵开炮击毙二人,众始驾驶逃窜。当此洋人滋扰之时,突有北路嘉义匪徒鸣鼓摇旗,乘机滋事;当即亲统精兵驰往剿办,拏获股匪江见等及伙匪多名,并枪毙、杀死贼匪无算。其先因播散谣言、拏获在监欲为内应之江坡一犯,亦经该府熊一本提出杖毙。正在搜拏余党;复有南路凤山匪徒竖旗响应;亦经调集兵勇,两路夹击,生擒股首吴慈等及伙犯无算。见在贼匪均经击散,地方安静』。赏达洪阿骑都尉世职,姚莹、熊一本云骑尉世职。在事出力员弁、兵勇、义首人等,命据实保奏;伤亡弁兵,咨部赐恤。
——以上见道光朝「东华续录」卷十(原道光四十一至四十四)。
道光二十二年
道光二十二年壬寅(一八四二)春正月丙辰(初七日),杨国桢以病免,以怡良为闽浙总督。
三月辛酉(十二日),太子太保、前任浙江提督二等子王得禄卒,晋赠伯爵并太子太师,赏银五百两治丧,予祭葬,谥「果毅」。
夏四月癸未(初五日),达洪阿、姚莹奏:『据淡水同知曹谨、署鹿港同知魏瀛、澎湖通判范学恒、彰化县知县黄开基、护副将关桂禀报:正月三十日,有三桅洋船及杉板船在淡水、彰化交界之大安港外洋欲行入口,见兵勇众多,攻扑不进,复退出外洋。
经猫雾竉巡检高春如及大甲巡检谢得琛所募之渔船粤人周梓等与洋船上广东汉奸作土音招呼,诱从土地公港驶进;果为暗礁所阁,其船欹侧入水。该处埋伏兵勇齐起,关桂及署北路右营游击安定邦督令署守备何必捷、千总何建忠、李青云、把总翁标桂、林飞鹏等施放大炮,奋力攻击,其船遂破。洋人纷纷落水,死者不计其数。复有数十人手持短械跳上渔船,该厅、县将备同大甲巡检谢得琛、竹堑巡检汪昱、外委萧振辉、李吴魁等及义首、总理、兵勇奋力围击,杀毙、生擒数十人,夺炮十门及铁炮、鸟枪、腰刀、图书各件』。赏达洪阿太子太保「阿克达春」巴图鲁号、姚莹二品顶带,均交部优叙。在事出力员弁,均着保奏。
秋七月癸亥(十七日),谕军机大臣等:『耆英等奏「连日会议粗定条约」一折,朕因亿万生灵所系,实关天下大局,不得不勉允所请,藉作一劳永逸之计,非仅为保全江、浙两省而然也。所商各条内,尚有应行筹酌之处:即如退出长江、招宝山,其前请之通商贸易五处,除福州外,其广州、厦门、宁波、上海四处均准其来往贸易,不得占据久住。至藉词索欠一节,该国与内地通商已二百年,从前货物交易、银钱往来俱系自行经理,我国官员向不过问。且此中贸易曲折、价值低昂,甚为琐屑。况各国言语不通,断非地方官所能经理。嗣后各处通商,自应仍照旧章,毋庸更改,经此次议定之后,该大臣等务当告以「大皇帝相待以诚,允准通商;汝国亦应以诚相待,断不准再起兵端,违悖天理。不但业经滋扰各省不得复来寻衅,即沿海之广东、福建、台湾、浙江、江南、山东、直隶、奉天各省地面亦不准驶入。各省官兵应撤、应留,我国自有斟酌;至内地旧有墩垒并炮台等项,亦应次第修筑以复旧规,并非创自今日。此系为防缉洋盗起见,不必妄生疑虑」。以上各节,总在该大臣等深思远虑,切实定议,永杜兵萌』。
八月戊寅(初二日),耆英奏: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各海口与英吉利定议通商。谕军机大臣等:『耆英等奏「和约钤用关防」一折,朕详加披阅,俱着照所议办理。惟「赴各口贸易,无论与何商交易,均听其便」一节,须晓谕与地方民人交易,日久难保民人无拖欠之弊;止准自行清理,地方官概不与闻。其各国被禁人口,自应一律施恩释放,以示格外之仁。将来五处通商之后,其应纳税银,各海关本有一定则例。所称「定海之舟山海岛、厦门之鼓浪屿小岛均准其暂住数船」,俟各口开关,即着退出,不准久为占据。应添注约内者,必须明白简当,不可草率了事。据称八月初十前后,必可退出长江;着迅速妥办,以慰廑念』。
冬十月庚辰(初五日),谕军机大臣等:『怡良奏「接到英文,请释台湾俘囚」;据称:「差人前赴台湾索取,总兵达洪阿不收文书、不令进见,是以将原文送至厦门」等语。台湾所获夷人,除未经就抚以前经正法外,余着达洪阿等委员解至福建省城,交怡良等转交该目收领』。
乙酉(初十日),谕军机大臣等:『达洪阿等奏:「四草湖、树苓湖各口,均有草乌船引导夷船往来闯驶;经该文武员弁协力堵剿,击沈匪船多只,溺毙贼匪无数,生擒匪犯林山一名。又于淡水厅击破草乌船只,拏获匪犯陈义等十二名」各等语。该匪等乘机行却,不法已极!该镇、道饬属兜拏,悉数擒获,办理妥协,朕心实深嘉悦。至见在沿海一带奸民藉端滋事,在所不免;仍着达洪阿等督饬各属加意严防,总令无隙可乘。土盗、汉奸,务要捕诛净尽,以绝后患;是为至要』。
十一月甲子(二十日),耆英奏:『英吉利控诉台湾镇总兵妄杀遭风被难洋人、冒功捏奏,虽属一面之词,而事涉外洋,有关体制;如实系妄杀冒功,则该镇咎亦难辞。应请将台湾镇总兵达洪阿解部审办,以期水落石出』。得旨:『另有办理之处,此断不可,勿堕其术中也。即使实有其事,亦当另有处治』。
谕军机大臣等:『据耆英由驿驰奏:「英吉利控诉台湾镇总兵冒功妄杀,请旨将该总兵达洪阿解部审办」等语。两军交战之时,明攻暗袭,势所必然;加以言语不通,来即折之,又何能望而知其为难夷,不加诛戮耶!今既通商,不当借口别生枝节;着耆英再行剀切晓谕:「见在台湾于九月间救获遭风白夷三十五人,已于十月中旬由该道姚莹给还;该目悬挂彩旗,迎接该道上船,持酒起誓,感激天朝。总之,未定通商以前,两国将备、兵民各有伤损;此一概前事,各宜置之不论。若达洪阿守御有功,转加重罪,试思彼国出力大将,岂能因我国一言,遽令废弃乎?倘达洪阿实有贪功妄报情事,将来一经查访明确,自当以中国之例处之,不必过问。我国伤亡将士甚多,又岂能于事定之后,一一取偿耶?至见在筹议通商正在吃紧,惟有速定大局,以期干戈永息」。如此开导,谅必尽释前疑,同守善定章程办理矣』。寻命怡良渡台查办。
十二月乙未(二十一日),治福建厦门失守文武员弁罪。
道光二十三年
道光二十三年癸卯(一八四三)春正月己巳(二十六日),达洪阿、姚莹奏:『前年八月洋船在台湾洋面游奕,是时并无风暴;该洋人驶进口门,对二沙湾炮台连发两炮,打坏兵房,我兵随后放炮回击。九月,又有三桅洋船至鸡笼洋面,攻破我炮台、石垒,烧我哨船。上年正月,生擒颠林等众,起获炮械、号衣、旗帜及印文等件,均系浙江各营之物,实非遭风商船』。命怡良详细查访。又奏:『彰化县匪徒陈勇等分股聚众谋逆,督饬文武兵勇剿办,将首要各犯并获,勘办完竣。又草乌匪船图引洋船来台滋扰,乘机出洋行劫,亦经督饬员弁、义首,屡次歼擒匪徒惩办』。命怡良确切查明:如无冒滥,督同该镇、道将在事出力之文武员弁、兵勇、义首等酌量保奏,不准稍有迁就。
三月丁卯(二十四日),怡良奏:『渡台后,沿途访察两次洋船之破,一因遭风击碎、一因遭风沈阁,并无与之接仗及计诱等事。达洪阿、姚莹一意铺张,致为洋人借口,殊属孤思溺职;请从重治罪』。命革职,解交刑部会同军机大臣审讯。寻奏上,得旨:『达洪阿、姚莹,加恩免其治罪』。
夏四月甲戊朔,以徐继畬为福建布政使(由广东按察使迁)。
五月戊辰(二十六日),怡良以病免,以刘韵珂为闽浙总督。
秋闰七月丁丑(初七日),申谕浙江、福建会拏洋匪。
冬十月甲子(二十五日),予巳革台湾镇总兵达洪阿三等侍卫,为哈密办事大臣。
道光二十四年
道光二十四年甲辰(一八四四)春三月戊子(二十一日),谕军机大臣等:『据刘韵珂等奏「台湾匪徒聚众谋逆,经该镇、道等督兵剿捕,拏获首逆各犯大概情形」一折,台湾嘉义县巨匪洪协等纠众竖旗谋逆,并有巳革武生郭崇高合伙起事,所纠匪党约共二千余人;经该镇、道等督同各员弁带兵剿捕,接战六次,杀毙贼匪一千余名,将首逆洪协及股首林孕等先后拏获。又,嘉义县匪徒李安等纠匪滋事,经营、县往拏,擒获多名:办理尚属妥速。所有巳获各犯,着饬该镇、道讯取确供,即在台湾地方分别正法,以昭炯戒。其在逃之股首郭崇高、刘取叶、周余朝,仍着上紧严拏,务获惩办,毋任一名漏网。至此案郭崇高之谋逆,虽据禀因诓收民钱代为完粮、贱买坏榖上仓,经该县查拏所致;而洪协等又因何事遽起逆谋?且何能纠众二千人之多?着该督转饬该镇、道向已获各犯严讯实情,彻底究办。其此次随同剿捕之员弁、兵丁,何人尤为出力?何人擒获要犯?及嘉义县匪徒李安是否就获?均着饬令确查具奏,再降谕旨』。
——以上见道光朝「东华续录」卷十一(原道光四十五及五十)。
道光二十五年
道光二十五年乙巳(一八四五)春二月乙卯(二十四日),刘鸿翱以病免,调惠吉为福建巡抚。
夏四月甲辰(十四日),调吴其浚为福建巡抚、惠吉为云南巡抚。
秋八月辛丑(十二日),调郑祖琛为福建巡抚、吴其浚为山西巡抚(由福建调)。
冬十二月戊戌(十一日),谕:『本年皇太后七旬万寿,前经降旨普免道光二十年以前民欠银粮,令各将军、府尹、督、抚等查明开单具奏。据刘韵珂等另片奏「请将内地粮米及台湾府属供粟一体豁免」,当交户部核覆。兹据查明具奏,此次台湾供粟内地租谷十一万一千五百八十八石零、内地粮米十四万九千五百二十八石零,以上银米内截至奉到谕旨以前,实欠在民未完之项,着加恩准其一体豁免。该督等即刊刻誊黄遍行晓谕,并照例按户付给免单,严禁吏胥影射需索等弊,务期实惠及民,用副朕推恩布闿至意。其所奏借碾仓台、请项买补一节,既经该部查明奏销案内有前经行令拨充兵糈之米二十余万石,着即遵照前议抵拨清项;余米仍备兵糈,毋庸动项买补,期于仓、库两有裨益,民间仍沾实惠』。
道光二十六年
道光二十六年丙午(一八四六)夏四月戊子(初三日),谕:『武攀凤等奏「台湾漳、泉民人分类械斗、匪徒乘机焚抢各案,见已办理完竣」一折,此次该总兵等督带兵勇分投弹压,由府库提垫军需银七万六千八百三十九两,着准其援照成案作正开销。其抚恤难民一项,系由官绅捐办,免其造册报销。所有捐输官绅、商民及获犯出力之文武员弁、绅士、义首人等,并着该总兵酌量保奏,侯朕施恩』。
冬十月丙寅(十四日),以徐继畬为广西巡抚、陈庆偕为福建布政使。
十一月丁未(二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前据刘韵珂等奏「台湾生番献地输诚,请归官开垦」一折,当交大学士、军机大臣会同该部议奏。兹据会议具奏:「该番性类犬羊,臝居崖谷;忽因衰弱穷困,献地投诚,恳请官为经理。恐有汉奸怀诈挟私,潜为勾引;一经收纳,利之所在,百弊丛生,有非豫料所能及者」。此事大有关系,着该督于明年二、三月渡台后,将该处一切情形履勘,细加体察,筹及久远,据实奏明。未奉谕旨之先,不准措办;断不可轻听属员怂恿,以为邀功讨好,受其蒙蔽,率行议准,致贻种种后患』。
十二月丁卯(十六日),以陈士枚为四川布政使、周开麒为福建按察使(降调甘肃布政使)。
辛未(二十日),调周开麒为直隶按察使、兆那苏图为福建按察使。
丙子(二十五日),调郑祖琛为广西巡抚、徐继畬为福建巡抚。
道光二十七年
道光二十七年丁未(一八四七)春二月丙子(二十六),谕军机大臣等:『向来闽海关征收课税,从无短少;乃自近年以来,据报征收数目每不足额。是否敬■〈〈穆,去禾〉攵〉未能认真稽核或用人不当,致有有偷漏等弊?或任听胥役串通蒙混?种种侵蚀,恐皆不免。着刘韵珂接奉此旨,随时留心密加访察;如查有前项情弊,即行据实具奏,断不准稍涉瞻徇』。寻奏:『遵查闽海关税务,虽分六口,而厦门一口向居税额之半。厦门贩海之船,有透北、过台、出洋、广拨四项货船;自五口通商以后,洋船所贩之货,即系出洋、广拨两项船只所贩之货,以致出洋、广拨二船收帆歇业,洋税日增、常税日绌。拟将洋船所占华商进口洋货、棉花、布、出口杂货等税,拨归闽海关常税征报;其洋船进口吨钱、出口茶叶、湖丝各税,仍归洋税征收』。下户部议。寻议:『洋税拨归常税,恐洋税所征无几;请令于每年洋税项下拨补常税银若干两,酌定数月奏闻』。从之。
冬十月乙丑(十九日),谕:『刘韵珂奏「履勘台湾水沙连六社番地,体察各社番情,据实核奏」一折,当交大学士、军机大臣会同该部悉心计议。兹据穆彰阿等公同酌核,以「该生番输诚献地,固由不谙耕种、谋食维艰,欲求内附以为自全之策;惟利之所在,日久生弊。生番合壤而居,不能不与汉民交易;日后官吏控驭偶或失宜,即易激生事端。国家开关边境,计划必周;与其轻议更张而贻患于后,不若遵例封禁而遏利于先」。所议自系筹及久远,未肯迁就目前。且此项番地旧以土牛为界,乾隆年间复立石碑,例禁綦严;自应恪遵旧章,永昭法守。该督所请六社番地归官开垦之处,着毋庸议』。
——以上见道光朝「东华续录」卷十二(原道光五十一至五十六)。
道光二十八年
道光二十八年戊申(一八四八)秋九月乙亥(初五日),以兆那苏图为山西布政使、积喇明阿为福建按察使(由江南盐道迁)。
道光二十九年
道光二十九年己酉(一八四九)春二月辛丑(初二日),台湾北路各厅县被水、地震,命刘韵珂饬属查勘抚恤。
夏六月甲申(十八日),谕:『吴文熔奏「筹运米粮以济民食」一折,本年浙江灾区宽广,粮价昂贵,小民乏食堪虞;除外江内河商运米粮赴浙售卖者经过各关,昨已降旨均免纳税外,其福建省如何招商贩运台米、山东省如何招商贩运小米杂粮等项并粤东洋米如何买运赴浙?均着各该督、抚等体察情形,妥速办理;务期灾黎均沾实惠而奸商不至居奇,用副朕筹裕民食至意』。
秋八月己丑(二十四日),积喇明阿以病免,以陈阡为福建按察使(由广东惠潮嘉道迁)。
九月己酉(十五日),以陈庆偕为山东巡抚(由福建布政使迁)。
庚戌(十六日),以庆端为福建布政使。
——以上见道光朝「东华续录卷」十三(原道光五十七至六十)。
东华续录选辑四
咸丰朝
道光三十年
咸丰元年
咸丰二年
咸丰三年
咸丰四年
咸丰五年
咸丰六年
咸丰七年
咸丰八年
咸丰九年
咸丰十年
咸丰十一年
道光三十年
道光三十年庚戌(一八五○)春二月癸未(二十日),以浙江黄岩镇总兵官郑高祥为福建水师提督。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一(咸丰一)。
夏五月癸卯(十二日),以福建按察使陈阡为江苏布政使,调甘肃按察使苏敬衡为福建按察使。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三(咸丰三)。
秋九月癸丑(二十五日),福建按察使苏敬衡因病解任,以前任江南淮扬道查文经为福建按察使。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五(咸丰五)。
冬十一月丙午(十八日),闽浙总督刘韵珂因病解任,调湖广总督裕泰为闽浙总督;未到任前,以福建巡抚徐继畬置理。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六(咸丰六)。
咸丰元年
咸丰元年辛亥(一八五一)春正月壬子(二十五日),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会匪结党勾引蔓延,请饬查办」一折,并请严禁私磺出境等语。据称:「漳州府属会匪啸聚数万人,以厦门人陈罄、同安人王泉为大头目,设局敛钱;乡愚被其煽惑,横行郡县,恣意截抢吓索。上年十一月间,有贼王靖、李景、黄允、刘四等各拥众入会,地方文武不能查办」。现在漳、泉各处道途梗塞,似此盗贼公行,若不及早歼除,必致酿成巨案。裕泰甫经简调,无所用其回护;着于到任后,严密确查该匪等有无勾通夷匪,假借名色迫胁良民?其传习者共若干县?实在党与人数多少?与两广土匪是否联为一气?密饬明干要员,不动声色将头目陈罄、王泉先行购线设法擒获;其余以次侦捕,不难悉数就擒。该省武职陈兴隆尚知认看缉捕,而文员乃专事轻纵;此种恶习,必应惩创。毋令该地方官以容隐在前,意存消弭,规避处分。至淡水厅属产有硫磺,有无奸民偷采,往贩外夷?去年该夷有请赴鸡笼山采煤之谣,未必非借此影射;亟宜实力查禁。着一并严饬该镇、道查明核办,并严派委员前往访查曾否封禁?以杜奸萌,是为至要』。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七(咸丰七)。
三月己酉(二十二日),闽浙总督裕泰奏:『漳、泉会匪已获要犯多名,现在提省审办,并密派委员赴台查禁私矿』。得旨:『现获各犯,严行审讯,从复位拟。断不可因有夷照会,稍有迁就;亦不可滥及穷黎,致生枝节。朕调汝闽督,欲资整饬,勿效刘韵珂之消弭;亦不必过为见好,沽虚誉而无济于实。总之,公事以公心办,毋存一己之私;志之』!
夏四月庚辰(二十四日),修福建台湾厂战船——从总督裕泰请也。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八(咸丰八)。
五月己丑(初三日),修福建水师各营战船——从巡抚徐继畬请也。
辛卯(初五日),福建陆路提督炳文奏报到任日期;得旨:『训练操防,实心实力,勿徒托空言而无济于事;尤须清洁自持,身为表率,励士气而易浇俗。勉之!朕知汝办事认真,闽省行伍欲资汝整饬;如渐次有何应办之处,须斟酌尽善,徐徐奏闻请旨。莫欲速,亦莫因循;慎记勿忘』。
乙巳(十九日),调闽浙总督裕泰为陕甘总督,以都察院左都御史季芝昌为闽浙总督。
己酉(二十三日),以陕西布政使王懿德为福建巡抚,以前任福建按察使苏敬衡为四川按察使。
六月戊辰(十三日),谕内阁:『吕恒安、徐宗干奏「台湾澎湖地方偶遇风灾,委员查勘筹款办理」一折,据称:『澎湖厅上年晚收歉薄,本年三月复猝被风霾,以致杂粮枯萎,民情倍形拮据;业经该镇、道会商于道库提银二千两、又拨银三千两,委员解往该厅查明分别抚恤」。仍着察看情形,或应加振、或应缓征钱粮,即行据实具奏;并详明该督、抚核实办理,以副朕轸念灾区至意』。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九(咸丰九)。
秋七月戊子(初四日),振福建澎湖厅被风灾民。
八月丁卯(十三日),以办理福建噶玛兰开垦出力,予通判朱材哲等升赏有差。
闰八月戊戌(十五日),命福建按察使查文经驰往江南,随同两江总督陆建瀛办理丰北河工。
以江西督粮道杨培为福建按察使。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十(咸丰十)。
九月甲寅朔,闽浙总督季芝昌奏报接印任事日期;得旨:『凡事求实,勿负委任』。
乙丑(十三日),闽浙总督兼署福建巡抚季芝昌因病赏假,以调任福州将军裕瑞兼署闽浙总督、布政使庆端暂护福建巡抚。
冬十月壬辰(初十日),缓征福建台湾澎湖被风霾咸雨灾民地种、船网沪缯银。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十一(咸丰十一)。
咸丰二年
咸丰二年壬子(一八五二)春正月丁丑(二十六日),谕内阁:『季芝昌等奏「台湾匪徒聚众谋逆,业经擒获首伙各犯」一折,此次匪首洪纪等在台湾、嘉义交界之附近内山地方歃血结盟、竖旗肆抢,纠约林漏等多人,伪称元帅、先锋,分为四大股首,各用红布为记,辗转裹胁,先后在官佃等庄及溪底各处屯聚;经台湾镇道叶绍春、徐宗干等督饬文武员弁并力攻剿,迭次歼毙贼匪多名,生擒伪副元帅李兆基、伪先锋林罩、颜耀,并将首逆洪纪、要犯林漏、伪军师胡枝拇、伪副元帅吴仰一并拏获正法。该逆等甫经蠢动,事起仓猝,该管文武各官即能先行访闻,率兵分剿;未及一旬,已将首要各犯悉数就擒,伙党亦获犯过半,办理尚属妥速。惟该犯等纠邀党与究有若干?溃散余匪未经全获,难保不潜相勾结,更起事端。着季芝昌、王懿德严饬该镇、道等率所属遍行搜捕,务期有犯必惩,毋任一名漏网。续办情形及在事出力获犯最多各员,着该镇、道等查明,据实具奏』。
二月戊子(初七日),以剿捕福建台湾洋盗出力,予同知孔昭慈等加衔、升叙有差。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十三(咸丰十三)。
夏四月辛丑(二十一日),兵部尚书特登额因病解任,以福州将军桂良为兵部尚书。以前任浙闽总督怡良为福州将军。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十四(咸丰十四)。
五月辛酉(十一日),以福建按察使杨培为四川布政使、江西吉南赣宁道黄乐之为福建按察使。
戊辰(十八日),添造福建水师战船炮位——从总督季芝昌请也。
六月甲辰(二十五日),命升任福州将军桂良来京,以浙闽总督季芝昌兼署福州将军。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十五(咸丰十五)。
秋七月己酉朔,以福建巡抚王懿德兼署闽浙总督。
丙辰(初八日),以福建疏纵官犯脱逃、应奏不奏,革前任总督刘韵珂、巡抚徐继畬职,总督季芝昌等降级留任。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十六(咸丰十六)。
冬十月壬午(初五日),以拏获福建台湾匪犯王涌,予知府裕铎等升叙有差。
壬辰(十五日),闽浙总督季芝昌以病乞休,允之;调云贵总督吴文镕为闽浙总督。
庚子(二十三日),以剿获福建台湾匪徒洪纪,赏台湾道徐宗干、参将常存花翎,余升叙有差。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十七(咸丰十七)。
十二月戊寅(初三日),调浙江按察使苏敬衡为福建按察使。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十八(咸丰十八)。
咸丰三年
咸丰三年癸丑(一八五三)春正月戊午(十三日),谕军机大臣等:『前据季芝昌、王懿德奏参福建水师提督郑高祥督办艇匪,畏葸不前;当降旨照部议革职,仍责令带罪出洋剿捕,以观后效。朕现闻闽省洋面广艇匪徒愈肆滋扰,台湾米船间被抢掠;以致台米不能渡海,闽、浙粮价增昂。郑高祥不能乘坐海船,每遇巡洋,往往藏匿海惪,逾时捏报欺饰;似此怯懦无能,无怪匪徒日肆。且江、浙二省现办海运,设使洋面稍有疏虞,所关非细。着怡良、王懿德迅即确查:郑高祥如有前项情节、不胜水师之任,即行据实参奏,另派妥员暂署;一面奏请简放。务饬署任之员,将艇匪悉数歼除,毋得再有贻误』。
二月己亥(二十四日),以福建巡抚王懿德兼署闽浙总督。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十九(咸丰十九)。
三月庚申(十六日),以巡洋不力,已革福建水师提督郑高祥革任,并革海坛镇总兵沈河清职。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二十(咸丰二十)。
夏六月乙亥(初二日),以福州将军有凤兼署闽浙总督、杭州副都统巴彦岱署将军。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二十一(咸丰二十一)。
秋七月戊申(初五日),谕〔军机大臣等〕:『御史蔡征藩奏「风闻台湾府城被围,请简员解散」一折,据称:「此次匪徒滋事,该镇并不亲行,仅委县令会同守备孟浪前驱,以致被贼戕害。现在直扑府城,凤山县属亦被贼围」等语。前据王懿德奏:台湾道徐宗干与该镇恒裕意见不合;当将该员等交部议处,仍责令该镇、道迅将滋事各犯拏获。现在如何办理?尚未接据奏报。台地械斗之案,所在时有;地方文武各官果能和衷共济,消患未萌,何至酿成巨案!着该署督即饬令澎湖协副将邵连科前往台湾,会同恒裕等相机妥办;或督兵进剿、或设法解散,总期迅速蒇功,毋令蔓延为患。现在漳、泉二属虽渐收复,而会匪盘踞厦门,亟宜扑灭;兴泉永道赵霖才具是否胜任?并着该署督察看,据实具奏』。
己未(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御史陈庆镛奏「福建贼匪情形」一折,据称:『福建下游贼匪,始由海澄发难;所至地方文武逃遁,致贼得以占踞空城。其贼船攻犯厦门,由官兵之素预小刀会者与为内应,同安县知县李湘洲有走匿情事。现在同安西界多半从贼,厦门为全省精华,急须选择绅士召募马港义民三、四千人,一从刘五店径渡五通、一从同安前往官浔,到处设法解散;即以绅耆为向导,并知会水师兵船驶入厦港,贼必闻风逃回。海澄各处,仍令绅士劝谕,使之互相疑忌,自当迎刃而解。其上游贼匪,大都起于邵武、建阳、顺昌、崇安、将乐、沙县等处,其贼目有衣扣、发辫各暗号,并有烧纸坐台大小会及铁板令、草鞋令、过江龙各名目。其汀州之江湖会匪,亦略如坐台之会;闻有著名会目廖彦如,充当县役等事。其在邵武入会者,与江西宁都贼众啸聚于长汀、瑞金交界之黄竹岭地方,尤虞勾结」等语。至台湾土匪,前据御史蔡征藩奏称已有「围攻府城」之语;兹据该御史奏:「贼于五月十二日攻台湾府城,经商人等登城拒守,并合民勇杀贼五、六百名;知府裕铎自出家财助饷,其在台之商郊各帮与现赴天津之台商各船,均各踊跃捐饷,以备军需。现在凤山县有游击曾玉明守住火药局,被贼围困,救兵莫达;贼目有林许为渠魁,吴、王二姓为主谋」。该御史籍隶闽省,所奏自系实在情形。闽省以台湾为膏腴、厦港为门户,延、建则地据上游,为省垣之屏蔽:处处皆关紧要,必应及早歼除。前有旨令有凤驰往福州署理总督篆务,此时如已抵闽,即着王懿德与有凤按照该御史所奏,查明各地方滋事情形,应如何解散贼党、掩捕贼踪?迅速妥办。该御史又称:「台湾在籍前任礼部员外郎郑用锡、候补主事施琼芳、候补道林国华、道职林占梅,均堪办理团练劝捐事宜」;着该署督等谕令该绅士等或捐资助饷、或出力督团;但使地方肃清,必当优加奖励。总之,以本地之捐项作本地之军需、以本地之义勇捕本地之盗贼,较之转饷调兵,事半功倍;谅该署督必能妥筹办理也。至该御史前保晋江监生丁拱辰,现寓广东;着该署督咨催迅速回闽,以备调遣。其所刻「则克录」等书,即由该署督附折呈进,以备采择』。
八月戊寅(初六日),调闽浙总督吴文镕为湖广总督,以署四川总督慧成为闽浙总督;未到任前,仍以福州将军有凤署理。
辛丑(二十九日),兼署闽浙总督福州将军有凤奏「台湾凤山县城收复,现在筹办情形」;得旨:『览奏,各情均悉。台地军饷甚属紧要,既能设法通融妥办,甚好。捐数较多者,速行奏请恩施』。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二十二(咸丰二十二)。
冬十月壬午(十一日),以浙江盐运使韩椿为福建按察使。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二十三(咸丰二十三)。
十二月壬辰(二十二日),福建台湾道徐宗干奏:『拏获叛逆首犯林恭,已就地正法。该犯供词扳引绅士候选州判黄应清等皆知逆情,现经先后擒获各犯,研讯尚无确据,仍饬府会同委员再行严鞫核办』。得旨:『一切机宜,随时酌量办理,不可拘泥。此奏照所拟行』。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二十四(咸丰二十四)。
咸丰四年
咸丰四年甲寅(一八五四)春正月壬子(十二日),以福建按察使韩椿为浙江布政使。
以福建台湾道徐宗干为按察使。
己末(十九日),以福建巡抚王懿德为闽浙总督、贵州布政使吕佺孙为福建巡抚。
二月壬午(十三日),蠲免福建上年被扰之云霄、石玛、厦防、永春、龙溪、漳浦、海澄、长泰、同安、安溪、仙游、沙、永安、尤溪、德化、大由、凤山十七厅州县额赋,缓征兴粮、淡水、台防、噶玛兰、平潭、蚶江、马港、龙岩、莆田、平和、诏安、南平、台湾、嘉义、福清、永福、闽清、古田、晋安、南安、惠安、南靖、顺昌、将乐、漳平、宁洋、彰化二十七厅州县及水口、南日、峡阳、罗溪、金门、佛昙桥、华崶七县丞所属新旧额赋有差。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二十五(咸丰二十五)。
三月甲寅(十五日),以福建台湾道瑞璸为按察使。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二十六(咸丰二十六)。
秋七月辛丑(初四日),以剿匪迁延,革福建台湾镇总兵官吕大升巴图鲁名号、花翎都司陈上国花翎顶带。
闰七月辛未(初四日),新授福建台湾道裕铎奏报到任日期;得旨:『一切公事,不准因循;总以迅速为妙。远隔重洋,岂能事事禀商』!
八月甲辰(初八日),以剿办福建台湾匪徒出力,赏道员裕铎、总兵邵连科花翎,都司凌敬先蓝翎;余加衔、升叙有差。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二十八(咸丰二十八)。
九月辛巳(十五日,以福建盐法道瑞璸署按察使。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二十九(咸丰二十九)。
咸丰五年
咸丰五年乙卯(一八五五)春二月壬寅(初九日),铸给凤山县知县印信、兴隆里巡检条记——从巡抚吕佺孙请也。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三十一(咸丰三十一)。
夏五月丙寅(初五日),追予福建阵亡知县高鸿飞入祀京师昭忠祠,并于台湾任所建立专祠。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三十三(咸丰三十三)。
秋九月己卯(十九日),改铸福建台湾县知县印信——从巡抚吕佺孙请也。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三十五(咸丰三十五)。
冬十二月戊戌(初九日),予故福建台湾镇总兵官吕大升祭葬、恤荫如军营病故例。
壬寅(十三日),予故福建台湾县知县高鸿飞、云南嵩明州知州边鸣珂、浙江汤溪县学教谕沈宝麟入祠名宦祠——从巡抚吕佺孙、舒兴阿、何桂清请也。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三十六(咸丰三十六)。
咸丰六年
咸丰六年丙辰(一八五六)夏六月甲午(初九日),以攻剿福建凤山县贼匪出力,赏知府孔昭慈盐运使衔、同知洪毓琛花翎。
以剿捕福建噶玛兰匪徒出力,赏知县冉正品、游击汤得升、祝延龄花翎,千总吴朝成等蓝翎;余加衔、升叙有差。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三十九(咸丰三十九)。
冬十一月乙丑(十一日),福建巡抚吕佺孙因病赏假,以布政使庆端暂护巡抚。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四十二(咸丰四十二)。
咸丰七年
咸丰七年丁巳(一八五七)春正月戊午(初五日),调福建按察使瑞璸为浙江按察使,以福建兴泉永道保泰为按察使。
辛酉(初八日),福建巡抚吕佺孙因病解任,以布政使庆端为巡抚、浙江按察使瑞璸为福建布政使。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四十三(咸丰四十三)。
咸丰八年
咸丰八年〔戊午〕(一八五八)夏六月癸丑(初九日),调福建陆路提督杨载福为水师提督。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五十一(咸丰五十一)。
冬十二月壬寅朔,以福建台湾道裕铎为按察使。
予福建阵亡道赵印川祭葬、世职加等。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五十四(咸丰五十四)。
咸丰九年
咸丰九年己未(一八五九)夏四月辛西(二十一日),闽浙总督王懿德因病解任,以福建巡抚庆端为闽浙总督、湖北布政使罗遵殿为福建巡抚;未到任前,以布政使瑞璸署理。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五十六(咸丰五十六)。
秋九月甲戌(初八日),调福建巡抚罗遵殿为浙江巡抚,以福建布政使瑞璸为巡抚;赏巳革布政使张集馨三品顶带,署福建布政使。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五十九(咸丰五十九)。
冬十一月庚寅(二十五日),福建巡抚瑞璸因病乞假,以闽浙总督庆端兼署福建巡抚。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六十(咸丰六十)。
咸丰十年
咸丰十年庚申(一八六○)春闰三月乙卯(二十一日),调署福建布政使张集馨署江西布政使,以福建按察使裕铎为布政使,降调湖北布政使庄受祺为福建按察使。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六十二(咸丰六十二)。
夏六月乙丑(初三日),以福建按察使庄受祺为浙江布政使、江西吉南赣宁道林福祥为福建按察使。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六十三(咸丰六十三)。
秋七月丁未(十五日),抚恤福建澎湖厅遭风灾民。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六十四(咸丰六十四)。
冬十一月癸巳(初四日),以福建按察使林福祥为浙江布政使、福建汀漳龙道黄安绶为按察使。
庚戌(二十一日),以福建剿匪出力,赏知府张启煊、参将要文察花翎,余升叙有差。
十二月己巳(初十日),谕内阁:『惠亲王等奏:「会议恭亲王奕欣等奏「办理通商善后章程」一折,据称恭亲王奕欣等筹议各条,均系实在情形;请照原议办理」等语。京师设立总理各国通商事务衙门,着即派恭亲王奕欣、大学士桂良、户部右侍郎文祥管理;并着礼部颁给「钦命总理各国通商事务」关防。应设司员,即于内阁部院、军机处各司员章京内满汉各挑取八员,即作定额;毋庸再兼军机处行走,轮班办事。侍郎衔候补京堂崇厚,著作为办理三口通商大臣,札驻天津;管理牛庄、天津、登州三口通商事务,会同各该将军、督、抚、府尹办理;并颁给「办理三口通商大臣」关防,毋庸加「钦差」字样。其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及内江三口、潮州、琼州、台湾、淡水各口通商事务,着署理钦差大臣江苏巡抚薛焕办理。新立口岸,除牛庄一口仍归山海关监督经管外,其余登州各口着各该督、抚会同崇厚、薛焕派员管理。所有各国照会及一切通商事宜,随时奏报;并将原照会一并呈览,一面咨行礼部转咨总理各国通商事务衙门并着各该将军、督、抚互相知照。遇有交卸,项目移交后任。其吉林、黑龙江中外边界事件,并着该军等据实奏报,一面知照礼部转咨总理衙门,不准稍有隐饰』。
——以上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六十六(咸丰六十六)。
咸丰十一年
咸丰十一年〔辛酉〕(一八六一)夏五月壬辰(初五日),以河南开归陈许道张运兰为福建按察使。
——见咸丰朝「东华续录」卷六十九(咸丰六十九)。
东华续录选辑五
同治朝
咸丰十一年
同治元年
同治二年
同治三年
同治四年
同治五年
同治六年
同治七年
同治八年
同治九年
同治十年
同治十一年
同治十二年
同治十三年
咸丰十一年
咸丰十一年辛酉(一八六一)冬十月癸酉(十八日),谕:『前因浙江军务吃紧,迭经谕令庆端拨兵援救,并令该督亲往督剿。嗣据庆端等奏称:「援浙诸军除道员张启煊、冯席珍等业已抵浙外,见复派员雇募台湾壮勇二、三千名候调;仍恐缓不济急,复派都司许忠标等挑募诏安等壮勇一千名,克日驰赴金华」。至该督能否赴浙,尚未据覆奏。见据瑞昌等驰奏:「严州、浦江、义乌、东阳等府县城池相继失守,情形危急」;自须速筹援应。着庆端等即饬都司许忠标等星驰前进,并将台湾壮勇速行调募,勿再迟缓。张玉良等屡战屡溃,万无足恃,尤须得力大员前往统率。总兵曾玉明、林文察二员,前据该督等奏称「因顺昌、沙县土匪复炽,未能赴浙」;如见在情形较松,即着于该二员中派一员星驰前往浙江,以资剿办。庆端兼辖浙省,责无旁贷;能否亲往督剿?并着斟酌办理。浙省面面皆贼,各省协饷无路得达,惟闽、粤两省尚有海道可通。着文清、庆端、瑞璸将闽海欠解饷银八万两,劳崇光、耆龄将粤海关拨解银两,均即如数筹拨,克日派委妥员由海道解赴浙江应用;毋得稍涉迟延,致滋贻误。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戊寅(二十三百),谕:『庆端奏:「道员张启煊进援浦江溃退,常山、江山等县失守,衢州被围;拟即整军入浙」等语。贼匪攻陷严州等城,直逼杭州。伪忠逆等复窜陷常山、江山,进围衢州:浙江情形,业已全体糜烂。亟应保全省城,尚可将各郡徐图恢复。庆端已派总兵林文察统带台勇赴援,着即饬该总兵星驰前进,与道员冯席珍等军联络声势,分投攻剿;尤宜间道驰抵杭州,先顾根本。其左宗棠一军,本日亦催令赶紧赴浙矣。庆端兼辖浙省,责无旁贷;惟江西贼匪意图纷窜,闽省亦应严防。着该督斟酌情形,如左宗棠果能赴浙,即着将续调之台湾、漳州等兵勇六千名交总兵曾玉明等统带前进,会合林文察等军悉归左宗棠节制,实力攻剿。该督即可暂缓入浙,驻扎闽、浙交界筹办防务,相机进剿。至杭州已无十日之粮,危急万状,前谕将闽海关应解饷银解往接济;并着庆端、瑞璸将此项饷银速行催提,派委妥员由海道迅速解赴杭州,毋许迟误。应解左宗棠月饷,并着该督等按月如数筹解。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庚辰(二十五日),谕:『有人奏参「监司大员品行卑污,声名狼藉」一折,据称「福建藩司裕铎前在台湾道府任内,本有贪浊之名;自内调以来,日事荒燕,无所不为。抚臣瑞璸老病聋聩,不能治事;属员视同木偶,无所畏惮。督臣庆端遣人询问,意存迁就」各等语。抚、藩大吏责任綦重,似此劣迹昭著,既不足资表率,且无以厌民望而儆官邪。着庆端将所参各节严密查明,据实具奏。庆端前已遣盐法道崇福向瑞璸询问,何以意存消弭,竟不据实参劾?此次若再徇隐姑容,稍有不实不尽,经朕查出,定将该督一并严惩不贷。原折着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二(同治二)。
十二月戊午(初五日),谕:『前因浙江军务紧急,迭谕庆端速行出省督剿并调兵由海赴援,并谕令毓科调派刘于浔等兵勇入浙救援。兹据薛焕奏:「浙省自绍兴失守,贼众数十万围攻杭州,张玉良中炮殒命,见惟记名总兵况文榜一军尚驻凤山门外;并探闻绍兴府属各县悉行失陷,宁波府失守」各等语。浙省贼势狓猖,复由绍郡攻陷宁波,省城愈形危急;且该匪于宁波掳掠钓船,为纵横海上之计,恐愈不可收拾。庆端接奉迭次寄谕,谅已即行出省,驰赴闽、浙交界督办防剿。惟此时浙省全体糜烂,但能保守省城,庶各属尚可徐图恢复。闽省派往官军,须由南路进剿,固足以分贼势;而于杭州省城,尚恐缓不济急。着庆端即于台湾、漳、泉等水师内挑选精锐数千名,配齐炮船、粮饷,克日由海道驰赴浙江;探明快捷方式,迅速救援杭州。其温州、黄岩等处水师,如有可调派,则去杭州较近;并着庆端一并派拨,由海援杭。其前调陆路援军,仍着催令分路进攻;如事机紧急,庆端即亲督各军出省赴援。浙省系该督兼辖省分,何路可以进兵,即由何路援剿,一切不为遥制。前谕毓科调拨援浙兵勇,未据覆奏;见在浙省待援急迫,着督催道员刘于浔等星速统兵前赴浙江,相机进剿。此外如尚有可拨之兵,并着添拨,设法绕道前进;毋许稍存畛域之见,致有贻误。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丁卯(十四日),谕:『庆端奏「浙省贼氛遍地,杭垣被围,请饬催鲍超援浙」一折,前因浙省危急,迭经谕令庆端驰赴浙、闽交界地方相机督剿,以为援应;该督自九月间已有统兵入浙之请,至今已逾两月,尚未离闽一步,且未知宁波失守之信!本日据薛焕驰奏杭郡被围待援情形,几至目不忍睹;该督尚以「防务紧要」等词粉饰延宕!当此军务吃紧,该督有兼辖浙省之责,如此恇怯无能,岂胜兼圻之任?着传旨严行申饬。所有台湾兵勇,是否已饬令由海道援浙?所称添调兵勇由厦门、福州航海驰援,是否已饬前往?该督接奉前次谕旨,已否起程驰赴闽、浙交界?将来左宗棠抵浙得胜,贼恐由金、衢上窜;闽省门户,必应严防。该督驰赴闽、浙交界,援浙即以防闽。其福鼎城池失陷,即饬秦如虎等迅图克复,毋致顾此失彼。该督总当以实心办事。如仍蹈从前虚假恶习,迁延不肯出省;设杭城再有疏虞,朕惟该督是问,决不宽贷。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辛未(十八日),谕:『庆端奏「统兵出省暂驻建宁府城,并福鼎县城克复」各折片,庆端自九月间已有援浙之请,迨闻浙报日警,该督借口北路吃紧,至今已逾两月,辄思驻扎建宁;显系心存畏葸,岂胜兼圻之任!曾元福所募台勇,早据该督奏报;何以不催令内渡?颜青云由海道援浙之师,闻宁波有警,正当星驰往援;乃该督信其饰词,任令俟曾玉明募勇到后再行前往,旷日持久,亦安用此援兵为耶!着庆端仍遵前旨驰赴闽、浙交界地方驻扎,并迅催曾元福、颜青云援浙,毋再迁延干咎。闽省巡防事宜,即由瑞璸会同文清派拨旗、绿各营官兵,添募壮勇,妥为布置。福鼎县城是否克复?在乡匪徒,即饬迅速剿捕,毋令蔓延!前任江西吉安南赣宁道沈葆桢,朕久闻其德望冠时、才堪应变,本日降旨超擢江西巡抚。该抚虽系回籍养亲之员,第贼匪一日未平,则臣子之心一日不得自安;况移孝作忠,古有明训。朕以该抚家有老亲,因择江西毗邻省分授以疆寄,风土不殊,迎养亦近;且系该抚曾经仕宦之区,将来懋建殊勋,尤足光荣门户以承亲欢。该抚读书明理,经朕如此体恤、如此破格委任,倘仍以养亲等事希冀辞让,朕亦不能允准也。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戊寅(二十五日),谕:『庆端屡请援浙,迨闻浙报日警,复借口北路吃紧,日事迁延,实属心存畏葸。见在浙江卒以待援不到,力竭城陷。着庆端迅即驰赴闽、浙交界地方驻扎,并迅催曾元福所募台勇即日内渡,并饬颜青云由海道赴援;乘该逆布置未定之时,迅图攻复省城及失陷各郡县以赎前愆。倘敢仍前退缩、致误事机,朕必重治其罪,决不宽贷。左宗棠已授浙江巡抚,责无旁贷;刻下计已抵浙,着即会合闽师分道进攻,毋令该逆久踞。曾国藩令鲍超进攻宁国,以便进规浙省,为左宗棠后路声援。此时贼中悍匪麇聚杭城,苏、常守御必懈;若能分兵直捣苏、常,可由嘉、湖以扼杭城之背,使该匪应接不暇,未始非出奇制胜之策。着曾国藩、薛焕酌度情形,妥筹办理。至贼攻陷杭城后凶焰愈张,势将窥伺松、沪并拦截吴淞口,以断上海商民出入之路;逆情实为叵测,不可不防。着薛焕即饬曹秉忠等缓攻青浦,先固内防;膝嗣林所募楚勇已经抵沪,即着妥为布置,以保完善之区。曾国荃募勇曾否回营?并着曾国藩催令统带老勇八千人赴沪助剿,既可防守上海,兼可乘虚袭取青浦等处,为规复苏、常之计,毋失事机!浙江溃军航海退至吴淞口,着薛焕饬令吴淞口参将张凤翔将溃军船只截留海口之外,查明妥为安插,毋使奸匪溷迹。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四(同治四)。
同治元年
同治元年壬戌(一八六二)春正月辛丑(十八日),谕:『前因有人奏:「福建藩司裕铎日事荒燕,与在籍直隶州知州姚镜固往来狎密,因而招摇射利。抚臣瑞璸老病聋聩,不能治事;督臣庆端意为迁就」等语。当谕庆端查奏。兹复有人奏:「庆端颟顸废弛,日事荒乐;倚候补知府刘翊宸为心腹,纳贿营私,专务搜括。知府胡斌派办南台厘局,勾串军犯陈昂(即陈先)加耗浮收,捏造铃记,私设局卡;庆端派刘翊宸查究,仅以蒙覆了事。该员等朋分洋药税赢余,并浼庆端幕友陈耀庭引线,以供馈献。建宁府知府张文斌冒销厘金,勒派捐项。知县张其曜于蠲免丁粮,追呼鼎沸;办理崇邑团练,侵蚀勇粮;贼氛偪关,席卷先遁。见闻捐升道、府,在闽候补。江西已革道员冯席珍带勇援浙,道过崇安,知县戴昌文导令淫掠,复勒派银米,几致激变,绅民呈控;庆端知其荒谬,并不严办。该督职任兼圻,坐视浙江之危,漠不援救。以瑞璸之昏聩,益以庆端之颟顸,闽且可忧,于浙何济」等语。浙江全省被贼窜扰,庆端迭奉谕旨援应,始赴建宁;复谕令前往浦城,尚未据该督覆奏。见已明降谕旨,令耆龄驰赴福建办理援浙军务;耆龄于奉到谕旨后,着即行起程驰赴建宁,即统庆端所部兵勇,接办援浙军务。一面将庆端撤任,听候耆龄查办。如浦城实较建宁扼要,即着耆龄由建宁驰往浦城,会商左宗棠妥为筹办。前据庆端奏匪首汪瑞纠集艇匪犯闽,已派总兵曾玉明统带师船扼扎五虎海口;是否办理得宜?并着耆龄酌度情形,妥筹防剿。该抚如有久练之兵,于沿途不至扰累,即着酌量带闽调遣,以资得力。广东省北江军务尚未蒇事,着即会商劳崇光于司道大员中拣派能得军心、晓畅戎事之员接办,以便该抚迅即起程;闽、浙军情至紧,万不可缓。至庆端、瑞璸及裕铎等被参各款,耆龄于抵闽后务须逐款访查,秉公参办;毋稍徇庇,以儆官邪。原奏二件,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命耆龄驰往福建,办理援浙军务。
丙午(二十三日),以徐宗干为福建巡抚(由前浙江布政使迁);未到任前,以学政厉恩官暂署。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五(同治五)。
二月癸亥(初十日),谕:『庆端奏『遵旨会商进剿情形」一折,据称:「建宁北可顾衢,东可兼顾处、温两路,催兵筹饷,调度较灵;因仍暂时驻扎。第扼贼入窜,似以浦城为切近」。该督仍应详定驻扎之所,总以势扼建瓴,力图克取为要。总兵林文察一军,前据该督奏称拟令进攻处州;何以此次又令进攻遂昌?该处距龙泉不远,林文明所募台勇已到,就应饬令就近进攻。其林文察一军,由松阳进攻处郡。如此两路并进,则逆匪不暇分援,或可克日攻克;着庆瑞咨商左宗棠斟酌办理。秦如虎一军,即饬进扎温州。曾元福所募台勇,着即催令星夜趱行,进扎衢州,由左宗棠就近调遣。副将吴鸿源水勇,前谕驶赴上海;倘沪防已足敷布置,迅速饬令会同颜青云援浙水师进攻宁郡;曾玉明即督带续到台勇继进,不可延误。该督数月以来,并未见克复一城,办理亦无定见。见在贼氛遍地,固当步步为营,不可轻进偾事;亦宜力求实际,以剿为防。该督以获咎人员,若再粉饰误事,自问应得何罪?本日该督以布置空言由六百里加紧驰奏,徒骇听闻,甚属不合!嗣后务与左宗棠会商,非有紧要军情,不得率行由六百里加紧驰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庚辰(二十七日),谕:『庆端奏「龙游等处贼匪分路上窜,衢州及闽省边防同时吃紧,分别布置剿防」一折,龙游、寿昌之贼分为三路进围衢州,遂昌之贼窜犯江山县境,意图阻绝饷道;经藩司李元度击退,尚屯踞大源口一带,并添调老贼二、三万欲由龙泉钞出松溪,窜犯闽境。处州、松阳踞匪复纷纷上窜,以为遂贼应援。此时浦城一路情形固属紧要,而龙泉、松溪、政和三路兵力尚形单薄。松、政两县与建宁等处毗连,亦须力筹防堵。该督见拟将龙泉、松、政各方赶为布置,即统师驰赴浦城一带;着即相度情形,何路紧急,即督兵驰赴何路防剿。不得株守一隅,以致顾此失彼。总兵曾元福所募台勇见已内渡,着迅催赴营,以备援应。藩司李元度一军本系进攻龙游之师,经该督檄令移攻寿昌;昨据左宗棠奏称:该督复令李元度一军回驻衢州。李定太一军,前据该督奏称饬令派队分堵龙游、寿昌,并令林文察一军进攻遂昌。此次贼即由龙游等处上窜,该总兵何以不能堵御?其攻剿接仗情形,亦未据该督奏报;着查明详细具奏。见在贼势上趋,总由官军节节撤退所致;该督务宜严饬各军奋力进攻,不得退守观望,致成坐困之势。左宗棠一军见已进驻开化,距衢城不远;并着该督饬令李定太等军联络声势,力图进取。至宁波大股贼匪,风闻业已他窜,仅留土匪踞守郡城;正可乘机进取。该督见派颜青云督同副将吴鸿源统带师船,由海道进攻;着即飞饬前进,迅图克复,毋误事机。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六(同治六)。
夏四月癸丑朔,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瑞璸奏「福州防务吃紧,请添调劲旅赴北路防剿」一折,据称福宁府为省垣北路门户,前温州平阳会匪阑入福鼎县,几至蔓延。
见在秦如虎所统兵勇业已进扎温郡,骤难兼顾闽境,设该逆乘虚窥窜福州,省城有坐困之势;即庆端军营,亦增后路之忧」等语。庆端见扎浦城规复浙江,兼以保卫闽境;设后路稍有疏失,必有腹背受敌之患。曾元福所部台勇三千名已赴庆端军营,其续雇台勇三千名著准其饬赴福宁交总兵曾玉明统领,会商候补道曾宪德扼要驻扎。耆龄已经起程,日内计可抵闽;所有布置一切及严防后路事宜,着即会同庆端妥筹度。徐宗干计已抵任,所有防剿福宁及省城防守机宜,责无旁贷,均着妥筹兼顾,毋令贼踪阑入闽境。副将吴鸿源师船已驶赴温州,秦如虎陆路兵勇亦进扎该郡;其近日温、衢一带援剿情形,并着庆端、耆龄随时驰奏,以慰廑念。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丙子(二十四日),谕:『庆端奏「衢、处两路官军连日攻剿均获全胜,江山一律肃清」一折,着庆端即饬带兵各员乘胜进攻,节节扫荡;将台、处等失守郡县次第规复,无稍延玩。左宗棠连日追剿,应已将窜匪悉数歼除;旬日以来,未据续报情形,实深廑念。该抚接奉此旨,即将近日闽、浙军情详细奏闻。正在寄谕间,复据庆端奏:「台湾彰化县辖境会匪滋事,台湾道孔昭慈督兵剿捕,勇丁内变,官兵被害,彰化县城失守,该道尚无下落;已派曾玉明等督勇往剿,请留汉黄德道洪毓琛暂行在台会办」等语,台湾孤悬海外,人心浮动;办理稍失机宜,必致全台震动。曾玉明既为台人所信服,着即飞饬该总兵统带兵勇,克日驰赴彰化剿办;并饬总兵林向荣实力进剿。该匪有分窜嘉义、鹿港之谣;务须严饬所属妥为防范,毋任阑入。绅士林凤成所募之勇因何内变?其起衅根由并孔昭慈实在下落及副将夏汝贤等殉难情形,一并查明具奏。升任湖北汉黄德道洪毓琛尚未起程,准其暂留台湾,会同曾玉明等筹办防剿;俟情形稍松,再赴新任。张启煊接统曾玉明所部台勇,能否得力?温州一带军情紧要,着严饬该革道认真攻剿,毋许粉饰迁延。徐宗干久任台湾,情形最为熟悉,着在省就近调度。总期迅速蒇事,勿任蔓延。耆龄奉命援浙,着即督带粤兵克日赴闽,与庆端、左宗棠筹商会办,以厚兵力而牵贼势,毋得稍事逗留。雇募潮勇一节,仍遵前旨慎重选择,毋贻后患。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八(同治八)。
五月乙酉(初四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台湾匪徒滋事,见筹办理情形」一折,台湾彰化县匪徒戴万生聚众滋事,前经庆端驰奏,当即寄谕该督、抚等督饬文武实力进剿。兹据徐宗干奏,与前情大略相同。所称「曾玉明在台屡立战功,熟悉情形;应令酌带弁兵飞渡,前往督办。升任湖北汉黄德道洪毓琛为台民攀留,飞檄权署道篆,以资熟手」等语。所筹与前寄谕一切均相符合,即照所拟办理。台地远隔重洋,民情素来浮动。见在彰化失守后,各处匪徒乘机窃发,风谣四起;自应乘其起事之初,歼渠僇丑,散解胁从。该抚身任疆圻,责无旁贷。着赶紧督饬曾玉明、洪毓琛等文武兵勇实力办理,务令克日蒇事,无致蔓延。护提督石栋所请调回赴师船由鹿港登岸,堵截匪众下窜;并该抚所筹将雇募台勇所余经费,尽数留台支应饷需及由省局筹备接济:均着照议迅速妥办。闽省官方吏治,弊坏已极。徐宗干经朝廷特简,倚畀方殷;于一切安民察吏,务当扫除积习,次第认真整饬,以副委任。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戊子(初七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庆端奏「遂昌全境肃清,贼势趋重温州,抽队援剿」一折,松阳、龙游、江山各路逆匪复窜遂昌县治,经总兵林文察、参将林文明分两路直抵遂昌县治,破栅而入;并分攻王村口踞贼,歼毙甚多,复将遁回松阳股匪扑灭,遂昌全境肃清。惟温郡贼众兵单,防剿甚形吃重;庆端见将游击李朝安所募台勇调赴瑞安,并由营抽调兵勇疾趋福宁,兼由闽安抽派师船赴温会剿。着即迅饬前往,毋稍迟误。此时贼势趋重温郡,闽省东北防务紧要。该督身任兼圻,责无旁贷,务将温郡及福宁一带严密布置。倘令贼踪窜入闽疆,惟该督是问。松阳、龙游均有巨股逆匪,左宗棠正宜乘此机会痛加剿洗,为牵制温匪窜闽之计。林文察、秦如虎皆勇敢善战,并着庆端妥为调遣,加以激励;饬令会兵夹攻,以期一鼓歼除。……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壬辰(十一日),谕:『庆端奏「大股逆匪趋扑温郡瑞安,迫近闽疆」、徐宗干奏「温属军情吃紧」各一折,浙江青田等处逆匪由瓯江过渡,窜扑温郡;复纠集逆党分路钞袭,并图扰瑞安、平阳二县,温州、遂安均已被围。游击李朝安续募台勇到省,业经徐宗干派赴福宁相机前进;并催令副将吴鸿源督全帮师船,由瑞、平驶赴温州策应。着庆端赶紧催提,以资战守;仍饬温州、瑞安城内文武固守待援,毋稍疏懈。曾玉明前经饬赴台湾,剿彰化贼匪。兹据庆端奏;「赖得福阵亡,其部勇非曾玉明不能整集;即李朝安等之勇,亦须该员统带,方能得力」。着即带兵驰援温州,俟该郡情形稍松,再令赴台。洪毓琛于台湾地势民情均称熟悉,本日已降旨将该员调补台湾道;徐宗干即责成该道实力剿办。曾玉明既未能赴台,应如何添兵策应?并着妥筹办理。福宁距省不远,设有疏虞,关系闽省全局;庆端已饬福宁镇抽调兵丁驰赴福鼎,听候道员曾宪德调遣。着徐宗干就近调度,以顾根本。耆龄由粤赴闽,刻下应已赶到;昨谕于闽、浙交界驻扎。着俟抵浦城后,与庆端筹商,或分军兼顾温、处。总须视贼所向,力遏凶锋;不可稍存畏葸,致滋贻误。昨据左宗棠奏:寿昌、龙游之贼,复窜衢郡;该抚拟亲往督剿,自为力固江、闽门户起见。惟温州十分吃重,该抚亦应兼顾;着即与庆端等会商调度,无使稍有疏失。其蒋益澧、刘培元所部已抵何处?仍即飞催前进,以厚兵力而资调遣。将此由六百里加紧各谕令知之』。
予阵亡浙江游击赖得福、福建道员孔昭慈等祭葬、世职。
庚戌(二十九日),谕内阁:『徐宗干秦「请将被参之司道各员,分别解任、革职讯办」等语。福建布政使裕铎、署按察使刘翊宸,均着解任、听候查办。道员章琮、知府胡斌,着先行革职;提同各局员及书吏人等,严讯究办。原任江西知府、升授四川成绵龙茂道锺峻,着江西、四川等省各督抚饬令该员迅速前赴福建,归案查办。在籍知州姚镜图,着革职,严行审讯:务期水落石出,毋任狡展』。
谕:『徐宗干奏「妥筹防务」各折片,据奏:「温郡击贼获胜各军合攻处州、青田等处,当可得手」。着严饬曾宪德等联络民团,妥筹守御。至台湾匪徒尚踞彰化,商艘不能通行;各营台勇闻变,不无内顾,诚恐别生事端。即着徐宗干飞饬曾玉明仍赴泉州,统兵前往剿办;务期恩威并用,将该匪迅速平定,以清台境。其粤省应解援浙饷银由商人划兑一节,粤省本有应协浙省之饷、亦有欠解闽省之饷,且各该商人于各口均有应纳税项;若概行汇借,将来各省效尤,难保不致〔发〕生轇轕。所称洋商向议凑借、议定利息分期归还,其利息作如何计算?其归还时如何办理?着详细具奏。嗣后于饷需一切,务当妥为通筹,期于无弊;不得仅顾目前,率行汇借,致启弊混之渐。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寻奏:『汇借洋商银两,议由闽、粤两海关税项内分月扣还,息银在通省捐廉项下提补』。下部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九(同治九)。
六月乙卯(初四日),谕:『庆端奏「温州、松阳剿贼获胜」及「查明台湾会匪滋事情形」各折片,据称「窜扰瑞安之贼分踞桐岭等处,经官军连日剿击毙匪多名」等语。该匪归并青田,计图规犯闽疆;着庆端督饬秦如虎等迅速进剿,毋令阑入。其松阳踞逆负嵎抗拒,经林文察等督军屡捣贼垒,正在得手;即着饬令该总兵等迅图攻克,毋任久踞。台湾会匪占踞县城,分股肆扰;前据徐宗干奏,该匪尚踞彰化,业经谕令飞饬曾玉明仍赴泉州统兵前往剿办。兹据奏称:「林向荣等联络泉庄,军威已振」;着庆端即咨商徐宗干调度策应,迅殄群丑,规复县城,以靖海疆。本日庆端奏参派兵不慎之副将石栋等,业照所请,分别摘顶革职。惟此项提标兵一千名,何以秦如虎统领剿办平阳贼匪,即所向有功;迨经张启煊调派,则纷纷溃散?庆端但归咎于石栋等挑派不慎,并未将张启煊劾参;是但治其末而不能治其本,恐无以服将士之心!仍着庆端将此次弁兵溃散,是否由于张启煊不善调遣之处?查明一并参办,毋许姑容。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十(同治十)。
秋七月辛卯(初十日),谕:『徐宗干奏「筹办台匪情形」并「遵查被参各员劣迹」各一折,彰化匪徒分犯嘉义、鹿港等处,虽经官军击退,究未痛加剿洗;逆首戴万生踞守县城,匪众尚多。曾玉明等已由鹿港登岸,并有军功施九挺等募勇协剿;即着徐宗干激励将士,迅将彰化克复,以倾贼巢。倘台匪肃清,在事官绅必当破格奖励;若日久无功,亦必从严惩处。着该抚传知在营官绅克期剿灭,毋稍迁延。其所需军饷,并着由省筹办。参将林文明激于义愤,愿赴台助剿,颇堪嘉尚!即着该抚咨调台勇一千名交其统带,迅逮前往。林文察在浙剿贼,朝廷察其奋勇,昨已特简四川建昌镇总兵;并着徐宗干传谕林文明,使知朝廷衡功示赏,不遗在远。若该员奋勉图功,必能仰邀殊恩,以副期望。知府李鼐等已照议革职,归案审讯。该员等劣迹昭著,若不严行惩办,则官方吏治何由整肃!着徐宗干懔遵前旨,将该员等劣迹迅速查办,从严惩治;不必候耆龄到闽,致涉迁延弥缝。该抚以降调之员,特旨起用封圻,受朝廷特达之知;但当实心任事,不必有所瞻顾,致负委任。闽省吏治废弛已久,此次查办各员牵涉甚多,恐一时委用乏人;着该抚于通省属员中留心访察,如有才德出众及洁己爱民之员,无论候补、实缺,出具切实考语密行陈奏,以备简用。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甲辰(二十三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耆龄奏:「行抵浦城防所,业经庆端将闽省援浙各军移交接统。总兵奏如虎等节次由青田等处剿贼获胜,温郡肃清,收复松阳、宣平;处州见在贼势已衰,大股悉聚金华境内,亟应乘机进剿」等语。耆龄由广赴闽,迟滞至数月之久。见在驰抵浦城,接统庆端所部各军;本日复经简放闽浙总督。膺兹重任,应如何矢发天良,力图报称!着即督饬秦如虎、吴鸿源、林文察等军及所带粤勇规复处州郡城,直逼金华,大张挞伐;联络衢郡楚军声势,与左宗棠会合分路夹击,以为恢复全浙之计。遂昌收复之后,汤溪、龙游两县尚有逆匪屯聚;迅即催督林文察等军奋力进攻。此处一经得手,即与衢州声息相通。缙云甫经收复,又为另股逆匪窜入;亦即饬令道员苏镜蓉激励民团,迅图扫荡。温、处各属民团义旗竞举,耆龄等务当迎机鼓舞,毋得稍有遏仰,以顺人心而作众志。闽省边境如福鼎等处与浙江边界毗连,仍须防贼突窜,以固疆圉。庆端见放杭州将军,一时不能到任;着即暂留闽省防所,帮同耆龄筹办防剿。台湾彰化匪徒未平,总兵曾玉明等兵已抵鹿港,设法进攻;并着饬令该总兵等迅图蒇事。该督即无庸回省,一意剿贼,以副委任。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庆端为杭州将军、耆龄为闽浙总督(由广东巡抚迁)。
乙巳(二十四日),曾国藩等奏:福建水师提督杨载福请更名岳斌。报闻。
己酉(二十八日),以复浙江松阳、宣平两县功,赏总兵官林文察提督衔。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十一(同治十一)。
八月戊寅(二十八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前据庆端奏:「耆龄行抵浦城,将闽省援浙各军移交接统」。兹据耆龄奏:「迭次婉商拨勇会剿,庆端坚执不允,总兵秦如虎等并不遵调前赴汤溪;号令纷歧,镇将无所适从,恐滋贻误」等语。庆端于耆龄到浦后,即有将援浙兵勇移交接统之奏;何以耆龄与该将军筹商进剿,庆端未能和衷,殊不可解!耆龄身任兼圻,责无旁贷;着檄饬闽省援浙各路兵勇统归该督调度,以一事权。惟庆端自出省防剿以来,克复郡县不少;此次又克处州并能固守闽疆,不被该匪窜扰,不得谓其所办尽属非是。今耆龄既称意见不符,所有援浙军务即专责耆龄督办,毋庸庆端赞襄调度。如耆龄久而无功,较之庆端尚有不逮,必当重治耆龄之罪,勿谓宽典可幸邀也!至耆龄奏军营积弊,亟宜力图整顿。革员廖士彦等所带练勇既查有虚名冒饷情弊,着即彻底根究,从严参办。闽省兵勇援浙,屡克城池,奋勇善战者谅亦不少;如林文察、秦如虎等,尤为庆端部下得力之将。该督将廖士彦、秦如虎、张铨庆等所带练勇概行遣散,庆端本日亦经陈奏。第闽省兵勇裁汰过甚,该督所恃以冲锋杀贼者,势不能全仗广勇。康国器亦非超群出众之材,广勇多强悍不法,且往往有通贼情事;耆龄膺兹重寄,务富筹划万全,毋得意存成见,谓闽勇尽不可用,任令广勇恣意横行,转致不可收拾。台州等郡甫经克复,亦须加意守御;绅士苏镜蓉等亦必须设法笼络,俾士民鼓舞,乐为我用。左宗棠巡抚全浙,耆龄督军前来专为援浙;温、处等郡军情,左宗棠仍应主持其事,如有与耆龄会剿之处,务当随时商榷,以期互相策应。并着将闽省援浙军情,据实陈奏。其处州、余姚克复详细情形,着耆龄、左宗棠迅速查明具奏。据庆端奏:「洋盗颜马登等投诚,充为水勇,■〈衤蒦〉获盗匪多名;恳请免其治罪」。并着耆龄、左宗棠查明:如果真心悔悟、文功自赎,即着饬令支方廉妥为安插,母令滋生事端。台湾彰化县会匪以县城为巢穴,分股围扑嘉义县城;官兵分路攻剿,城围立解,并攻复大甲土城。曾玉明督同官兵、义勇进军彰化,接仗数十次,迭获全胜。着耆龄、徐宗干严饬各路带将领迅解斗六之围,克日攻取彰城;务将此股匪徒悉数歼除,勿留余孽。总兵林向荣迟延不进,坐耗饷需;亦经降旨暂行革职,仍责令会合嘉、彰两县士民联庄堵剿,以观后效。延属地方,每值采茶之际,棚民麇集,最易滋事;此次顺昌境内民人械斗起衅,着徐宗干妥为查办,母任酿成巨案。九龙山匪首李阿四等窜距沙县、顺昌两县交界之八字桥一带,经通判饶步程等迎击,毙匪多名;李阿四受伤脱逃,匪徒尚潜匿山谷。并着耆龄、徐宗干责令带兵文武跟纵搜捕,以期■〈衤蒦〉渠捣穴,悉拔根株。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进兵迟延,夺福建总兵官林向荣职。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十二(同治十二)。
闰八月辛巳朔,谕:『本日据耆龄、庆端奏「克复处州及缙云县详细情形」,处城既拔,闽省兵勇自应会合浙师迅攻汤溪,力图进取。耆龄已派康国器督率广勇相机前进,而屡商助剿,庆端坚执不允;庆端欲留林文察等台勇防守台、处两郡,耆龄则谓「与其停兵一处,不如分路进攻」。该督等意见不合,已有明征。号令纷歧,最为行军所忌;是以责成耆龄专办,以一事权,惟庆端自督兵援浙以来,闽防尚未被贼阑入,且收复浙省郡县不少,不得谓所带兵勇全属无益。乃耆龄到浦接防,即将闽勇裁撤大半;是该督所恃以冲锋杀贼者,全仗广勇。广勇向多不法,且恐迁地弗良;闽勇散无所归,必致聚而生事。左宗棠近在衢州,见闻较确;着将耆龄近日办理军务是否确有把握?抑系豫存成见?所撤之闽勇是否实系可裁?林文察、秦如虎系庆端部下得力之将,耆龄能否驾驭,俾能照常出力?一并详细具奏。前据曾国藩奏:「左宗棠进兵尚未得手,刘培元攻捣龙游未下」;复据耆龄奏:「左宗棠督队进图兰溪,与伪侍逆相持正急」等语。迄今未据该抚将近日军情驰报,悬系实深。嗣后务须随时具奏,以慰廑念。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十三(同治十三)。
九月庚戌朔,予福建殉难同知秋日觐、副将林得成祭葬、世职。
癸亥(十四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耆龄奏「筹调官军防守温、处,进攻金华情形」各折片,处郡收复后,败匪回窜缙云、永康连界,时至县治游弋,意在缀我进攻金华官军之后;着耆龄严饬林文察整军前进,由缙云、武义一带节节剿洗,期与康国器之师合力夹击,迅拔汤溪县城,以期会合左宗棠之军夹攻金华;毋得再事迁延,致该匪四出纷扰,疲我兵力。庆端所部兵勇,其冗滥者自应裁汰,其奋勉出力者仍当善为驱策。秦如虎受伤调理,近日曾否痊愈?林文察打仗,颇能奋勇;庆端固守闽疆,廓清温、处,秦如虎、林文察之力居多。耆龄务当恪遵前旨,妥为驾驭,加意拊循。断不可豫存成见,谓闽军皆不足恃,致令得力将士向隅;亦不可谓广勇尽皆可恃,任令桀骜难驯,为地方之害。总须因地制宜、因材器使,保全闽境、收复浙江各城,明效昭然可睹,不事空言,方为不负委任。宁波官兵民团不甚得力,自华尔阵亡后,该郡岌岌可危。耆龄拟由上虞一带督饬文武员弁步步进剿,以分贼势;即着照所拟妥筹办理。彰化县匪徒尚未扑灭,耆龄业经添调金、厦、兴化等营弁兵渡台助剿,兵力不为不厚;着即速饬曾玉明等军实力攻剿,以期迅即荡平,廓清海澨。苏镜蓉与管继涌争斗一案,耆龄当饬派往之叶炳忠妥为劝导,并将出力绅民核实保奖,以安众心而泯嫌隙。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十四(同治十四)。
冬十月庚子(二十一日),谕:『徐宗干奏「剿办台湾及延属匪徒情形」一折,台湾彰化匪徒频犯鹿港军营,署总兵曾玉明等屡次败贼于大脚佃庄等处并将潮洋厝等处匪巢攻毁,各属官民同心防御,不至滋蔓,大局尚称安定。惟此股匪徒滋事日久,尚未歼尽;徐宗干务当饬令在事文武联络绅勇,速行剿除。延、顺匪首李阿四等匪党,虽经委员沈桭等搜捕多名,而匪首尚未就获;着即严饬该地方官认真查缉,以净根株。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十五(同治十五)。
十一月壬子(初四日),谕:『徐宗干奏「台属军情复紧,亟筹添兵济饷前往援应」一折,据称「官军正在围偪彰化县城,另股匪党窜陷斗六,嘉义可卮,郡城亦将震动」等语。前据该抚奏称:「林向荣攻毁潮洋厝等处匪巢,前赴斗六一带协剿。全台大局,尚为安定;各属官兵同心防御,不至滋蔓为害」。是该抚剿办台属贼匪,业已确有把握,何以此次又称另股匪党由间道南窜,斗六失陷!可见匪势仍不少衰,我军守御并未得力。该抚迭次所奏军情,谅仅听台属官员禀报之词;此次斗六失陷,台郡情形岌岌,亟应妥筹布置。着耆龄、徐宗干迅即振刷精神,严饬派出各军将彰化、斗六等处匪徒迅速殄除,不得徒事粉饰,日久无功,致干重咎。至台湾北路窜匪虽已搜剿净尽,仍着饬令道员区天民激励勇丁严密防堵,以杜蔓延。林向荣及斗六军营文武各官下落,并着查明,据实具奏。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壬戌(十四日),谕:『耆龄奏「围攻汤溪,蹋毁贼垒,进取武义」并「拨兵援剿台湾逆匪」各折片,汤溪为金华门户,见经闽、浙各军痛加剿洗,贼势已蹙,谅可不日得手。即着耆龄饬令康国器等随同蒋益澧迅拔坚城,以期进攻金华;林文察已抵李村,逼攻武义,并着催令迅速攻克,得以并力南下。该逆势不能支,图窜遂昌、松阳以为牵掣我军之计,实在意中。着该督严饬曾元福等分投防范,毋稍松懈。斗六失陷情形,前据徐宗干奏报,已严谕设法进剿;可见在事将弁,前报贼党穷蹙各情,全不足信。见经耆龄派令关镇国等管带师船并添派陆兵三百名前往,是否足敷剿办?斗六地处紧要,密迩台郡,断不可任其日久迁延。曾元福见虽未能抽调,仍着该督察看军情,妥为调度,并严饬在台各将弁迅图肃清;如有不得力者,从严参办。恐该郡孤悬海外,该将弁等恃督、抚不能觉察,肆意欺饰;耆龄务当留心察访,会同徐宗干随时整饬,以期克日荡平。署金门左营守备黄炳南派令管带师船,中途折回,实属不知缓急;且难保无畏葸不前,藉词逗留情事。着先行革职,解省交耆龄、徐宗干严行审讯;如有捏词延玩等情,即行从严参办。秦如虎见未销假,惟宁波防务紧要,着即催令克期就道,驰赴宁郡接署提督印务;毋得稍涉迁延,致干咎戾。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乙亥(二十七日),谕:『徐宗干奏「调集内地官兵渡台分剿」并「台湾道洪毓琛历陈彰化逆匪情形」各一折,逆首戴万生自攻陷斗六门后,进逼嘉义,台湾郡城亦岌岌可危;曾玉明见顾北路、保守鹿港,未能分军援嘉。该抚见委吴鸿源暂署水师提督,藉壮声威;着即饬该署提督督率各军奋力兜捕,先将嘉义近城贼寨扫荡,克复斗六、进规彰化,以期与曾玉明合力会剿,肃清台境。耆龄远在浦城,鞭长莫及,该抚责无旁贷;务当振刷精神,严饬派出各军实力剿办,并督饬洪毓琛就近激励将士迅扫妖氛,不得贻误,致干咎戾。林向荣及斗六军营文武下落,迅速查明具奏。将此由六百里谕知徐宗干,并传谕洪毓琛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十六(同治十六)。
十二月丁酉(二十日),谕:『洪毓琛奏「斗六失陷、嘉义吃紧,见办情形」一折,斗六为嘉、彰联界之所,既已失陷、非力固嘉义,则郡城岌岌可危,所关非轻。前据徐宗干奏:「已饬吴鸿源统带各军渡台,援助嘉义;曾玉明一军保守鹿港,专顾北路」。惟此时嘉义尤形吃紧,且郡城精锐兵勇悉皆调归林向荣部下,自败挫后兵勇散亡;刻下援嘉之师,非厚集兵力,不足扫荡逆氛。曾玉明素习战阵,着即迅饬该总兵督率所部,节节进剿;并迅催吴鸿源统带诸军前进,会合夹击,保全嘉义、进攻彰化,肃清台境,毋许稽延时日。逆党林戆成踞守彰城,欲牵掣曾玉明兵勇,则鹿港亦须兼顾;并着饬令该总兵等分拨兵勇,严为扼剿。该督等务当振刷精神,严饬各军速歼逆氛,不得稍有贻误;致令匪势蔓延,自干咎戾。洪毓琛近在郡城,一切守御事宜及各营派兵筹饷,尤宜悉心筹办。此时斗六既陷、彰化未复,道路恐致中阻;所需粮饷、军火,仍着设法由海道运往接济。将此由六百里谕知耆龄、徐宗干,并传谕〔洪〕毓琛知之』。
复福建阵亡已革总兵官林向荣职,并副将王国忠等均予祭葬、世职。
癸卯(二十六日),命薛焕来京,以江苏巡抚李鸿章暂署办理通商事务钦差大臣。
丁未(三十日),谕:『耆龄奏「贼援汤溪,迎剿获胜」及「催调水陆援师进攻台湾」各折片,汤溪逆匪久已穷蹙,知府康国器率部攻剿,虽因援贼众多,而旷日持久,蕞尔小城尚未攻拔;其剿办未能得力,已可概见,且闻有纵勇滋优各情。见在该督添募南康勇三千名前往助剿,即着严饬在事员弁迅速攻拔,毋再迁延。台湾军情,自斗六失陷,贼势愈炽;在事将弁,甚可痛恨!金、厦、铜山征兵既已抵台,吴鸿源等所部岂可任意逗留!着耆龄、徐宗干严催该副将等即日渡台,将斗六先图克复,以解郡城之急,再行节节进剿!毋得徒托空言。日久无成,必将在事员弁从严惩办,恐该督、抚不能当此重咎也!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十七(同治十七)。
同治二年
同治二年癸亥(一八六三)春正月甲寅(初七日),谕:『洪毓琛奏「郡城防守粗定,见拟先靖近城各路、再剿彰逆」一折,台湾匪徒猖獗,彰城尚被匪踞,嘉义及郡城时形吃紧;必须添兵济饷,方足以资攻剿。前已谕令耆龄、徐宗干迅饬曾玉明、吴鸿源谙军厚集兵力,进功彰化,保全嘉义,肃清台境。着该督速饬该总兵等督率兵勇会合前进,力图扫荡;如兵力不敷,即添拨内地官军迅速渡台,以资剿办。至台湾饷需,并着该督等赶紧设法筹济。洪毓琛见在郡城,一切筹防及饷项事宜,仍着悉心筹办;就见有兵力分投攻剿,不得专待援师,致匪势日形猖獗。将此由五百里谕知耆龄、徐宗干,并谕洪毓琛知之』。
以张铨庆为福建布政使(由记名道迁)。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十八(同治十八)。
二月丁亥(十一日),谕:『耆龄奏「援师克复永康、武义两县详细情形,并东阳、义乌、浦江等县踞贼逃遁」一折,逆匪盘踞浙东各城,并分股屯聚永康、武义牵掣我军,自攻克汤溪、龙游各城后,复经林文察等将永康等城克复,义乌、浦江之贼俱渡江窜往杭州;是浙东贼势,日渐穷蹙。见在耆龄已饬林文察、康国器等率台、广、南康各勇由义乌、东阳分路前进,会合浙师扫荡浙东;即着饬令派出各军会同左宗棠所部将弁,乘此声威迅克绍郡,进规杭、嘉、湖三府以靖全浙。至贼匪时思旁窜,其界连江西、福建各隘口,该督仍应处处兼顾。前谕该督从中策应,以仍驻浦城为宜;即当遵旨酌量情形办理,勿稍疏虞。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乙未(十九日),谕:『徐宗干奏「台湾各路官军迭获胜仗并内地援师抵郡会剿」一折,台匪久踞彰城,攻陷斗六,分扑嘉城;台湾道洪毓琛等派拨义首李成龙等由盐水港进剿北路,其另股分扑嘉义之贼亦经参将汤得升等先后击退,保全嘉城:是台境军情已有转机,彰城踞匪无多。吴鸿源见已统领全军抵台,军威益振;即着耆龄、徐宗干督饬该署提督等会合曾玉明、洪毓琛水陆各军联络一气,迅将彰城、斗六攻克,肃清台境。逆首戴万生遁入番社,贼党难保不思他窜;并着迅速拏获,以清后患。本日据左宗棠奏:「绍兴克复,浙东已就肃清,闽防稍松」。如台境兵力不敷,即着耆龄等酌派兵勇前往,以便及早廓清台境。刻下各路援师赴台,一切军火、粮饷,即着洪毓琛悉心妥筹解济,毋稍贻误。将此由六百里谕知耆龄、徐宗干,并传谕洪毓琛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十九(同治十九)。
三月壬戌(十六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据洪毓琛奏「派队进攻盐水港贼匪获胜,台湾郡城防守已固,署提督吴鸿源援师进发」一折,与上月徐宗干奏到各情形大略相同。惟据徐宗干奏逆首戴万生遁入番社;而此次洪毓琛所奏,则戴逆仍踞守彰化县城。见在贼势穷蹙,西螺义民请给札谕清庄练勇;即着宽其既往,饬令迅将戴、林二逆■〈衤蒦〉获,无得徒托空言。倘能迅速蒇事,即准破格保奖,俾知感奋。吴鸿源已由盐水港进发,谅近日嘉义城外匪党早可肃清;即着耆龄、徐宗干转饬该署提督等仍遵前旨,克期将彰化、斗六克复,毋得稍涉稽延,至有窜逸之虞。其鹿港营盘,并着转饬曾玉明严密防守,毋稍疏懈。将此由四百里谕知耆龄、徐宗干,并传谕洪毓琛知之』。
甲子(十八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本日明降谕旨将耆龄补授福州将军、左宗棠补授闽浙总督兼署浙江巡抚,并谕令耆龄即将所办闽、浙两省防剿事宜及所部各军移交左宗棠接办。左宗棠接办后,耆龄即赴福州将军之任。左宗棠见驻浙当,军务正当紧要;其浦城防所应即遴委大员前往抑当如何办理之处?即由左宗棠酌度奏明办理。闽、浙两省军务,兵勇均归左宗棠节制。耆龄所部广勇,并着左宗棠于闽、浙军营中选择善于驾驭之员,派令统带;如广勇实系不能得力、有害无利,即着左宗棠酌量撤遣。浙省系左宗棠兼辖省分,既兼署巡抚,尤责无旁贷;曾国荃着仍统前敌之军驻扎雨花台,一意相机进取,以图金陵,毋庸以浙事为念。此时曾国藩巡江,谅已旋至安庆;仍着随时与曾国荃熟筹战守机宜。东南军务,惟在该督、抚等戮力同心,通筹全局共图挽救。国家异数酬庸,尤为地方择人起见;该督、抚等谅能益矢公忠,以副委任也。福建省地方一切应办事宜,即着徐宗干认真整顿,妥为经理;左宗棠身任兼圻,遇有地方公事应行兼顾者,与徐宗干随时咨会办理。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耆龄为福州将军、左宗棠为闽浙总督。
甲戌(二十八日),渝:『耆龄奏「台湾官军剿匪情形,添派曾元福驰往夹剿」及「嘉义解围,并遵将闽省援师分驻金、处各属情形」各折片,台湾逆匪系乌合之众,乃剿办几及一年,兵勇愈多而未能得手,即此次嘉义解围,亦属笨港绅民之力居多;是否吴鸿源等不能得力,抑系事无专责、各相观望?该郡为闽省屏蔽,岂可任令肆扰!见在义勇等得有胜仗,军声渐振;左宗棠虽驻扎严州,相距较远,第身膺兼圻,责无旁贷。该督晓畅戎机,即着统筹全局,严饬各将士迅将斗六、彰化克复,及早蒇事。并着徐宗干、洪毓琛就近商办,毋任稽延。耆龄援浙各军,前谕统归左宗棠调度;见在分扎东阳等处,尚足为后路声援。惟据该将军奏称:「经费支绌,量为裁减」。左宗棠所统兵勇,是否足敷布置?倘闽军尚可裁减,自应酌量裁减,以节饷需;并着该督妥筹办理,以副委任。将此由六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洪毓琛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二十(同治二十)。
夏四月戊戌(二十二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台湾官军获胜,抽调官兵援剿」并「防捕汀州府属游匪」各折片,吴鸿源一军自嘉义解围后,扫荡附近逆庄,迭有斩■〈衤蒦〉;斗六贼多败遁,官军追至彰辖西螺、二重沟等处。曾玉明已由鹿港偪近彰城,首逆戴万生已窜回四张犁本庄,余逆仍扼踞死守。曾元福见已出洋,即着督饬该镇星速前进,与曾玉明、吴鸿源等军合力进击。通判张世英调集番丁、督率义勇,直攻四张犁,将戴逆巢穴焚毁;是该处丁壮尚为可用。着徐宗干、洪毓琛檄令张世英等激励团丁乘胜搜捕,务将戴逆■〈衤蒦〉获,毋任漏网。南路既无匪徒蠢动,可无牵掣之虑。见在大军云集,兵力已厚;着即督饬各军奋力合击,将彰化、斗六次第克复。汀州府属江、广游勇匪党扰及归化、顺昌等县地方,虽经乡团击败,仍恐各处游匪乘机窃发,更难保非在逃之李阿四勾结滋扰;自应乘其初起,及早扑灭。即着檄饬参将吴连升挑带壮勇,会同该地方官弁、民团合力防捕,迅图歼除;并将在逃之李阿四访拏务获,以净根株。将此由四百里谕知徐宗干,并传谕洪毓琛知之』。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二十一(同治二十一)。
五月辛亥(初六日),谕:『耆龄奏「交卸督篆日期,并将所办防剿事宜及所部兵勇移交左宗棠接办」一折,湘师见已全力进攻富阳,闽省援军自以严防贼由江西钞越后路为急。耆龄业饬飞虎等营移扎广丰,并令留扎兰溪之南康各营相机策应,即着左宗棠督饬在防将士实力扼守;其分防义桥、闻家堰及驻守处郡各军,并着左宗棠随时调遣,毋失时机。顺、永匪势蔓延,兵勇屡挫;亟应迅速扑灭,免致燎原。着徐宗干督饬赵均等各营合力进剿,迅将各股匪徒悉数歼除,毋留后患。台湾各军自嘉义解围后,连破贼营五十余座,并有击毙逆首林戆晟之事,是该处军威已振;徐宗干务当督饬吴鸿源等乘胜进剿,扫穴■〈衤蒦〉渠。至副将曾元福一军已由泉州行抵鹿港,即令会同总兵曾玉明迅速进图彰化县城,庶分路环攻,可望克期蒇事。耆龄交卸事竣,即着驰抵福州将军新任,以重职守。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癸亥(十八日),………上谕:『………台湾小丑,剿办几及一年,总无起色!吴鸿源、曾玉明既均不能得力,即着与徐宗干妥慎筹办,申明军令,激励兵心,以期早日蒇事。沙县等处土匪狓猖,在事员弁办理情形极为怠玩;若不从严参办,必致军心益懈、贼势益张。即着左宗棠迅速查明,严参惩处;毋稍徇纵。至闽省吏治、军务,积习已深;惟在该督实力整顿,力挽颓风,以副委任。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二十二(同治二十二)。
秋七月丙辰(十二日),谕:『徐宗干奏「台湾军务情形」一折,副将曾元福自进扎白沙坑后,设计攻破大岸头各庄竹围,并将大埔、八卦山等处贼巢行尽焚毁,正可乘胜进取;惟吴鸿源以冒暑督战染疫,暂回嘉城。徐宗干因统率乏人,檄令曾元福由间道直趋嘉义接署水师提督;着即饬令曾元福与委署北路协副将汤得升合力攻剿,先通南北两路,仍令曾玉明激励官兵、联络义勇迅克彰城,毋稍迟缓。台湾道洪毓琛所出之缺,徐宗干见委知府陈懋烈暂署。惟提督、道员均系署任,见当吃紧之时骤易统率之人,一切攻取机宜尤应加意慎重;徐宗干务当实力严催,责令认真剿洗,迅扫贼氛,毋稍松劲。并着左宗棠随时督催,一切军情咨会徐宗干妥筹办理。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予福建军营病故道员洪毓琛祭葬、恤荫加等。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二十四(同治二十四)。
八月己丑(十五日),……上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左宗棠奏「浙师援江获胜,江西肃清,筹办石太股匪」并「台湾、粤勇溃散,请饬林文察办理该处军务」及「见办延平、顺昌土匪」各折片,台湾匪徒滋事日久,吴鸿源所统兵勇数已不少,不能于嘉义解围以后迅图攻剿,辄于南靖庄等处顿兵数月,致该匪得豫为准备;迨贼守御既坚,又不知分兵别觅间道相机雕剿,以致师老财匮、勇丁哗溃,贼氛益肆猖獗,实属调度乖方。业经明降谕旨,将该员革职拏问;仍着左宗棠、徐宗干确切查明,如有别项贻误情形,仍据实奏明参办,毋稍徇隐。林文察既籍隶台湾,熟悉情形;即着该署提督拣调得力将士渡台,联络绅团速将该处匪徒殄灭。应需饷项,即饬福建藩司于援浙饷内酌量拨给。延平、顺昌土匪仅数百人,剿捕兵勇不下数千,该统兵官任其回窜星桥老巢,蔓延永安、连城、邵武、归化等处,一味迁延,不遵调遣;业经左宗棠将吴连升等分别咨参惩办。守备张连飞,着于提省后严行讯办,按律定拟。并责成曾宪德督率各军,将延、汀等处土匪克期歼除,不准再事稽延,致干重咎。江西全境肃清,已据沈葆桢、曾国藩先后奏报。此股贼匪非复窜江西,即回趋广德,此时江忠义等诸军定可追贼入皖;着左宗棠仍遵前旨办理,务令徽郡各营与江忠义诸军联络声势,前截后追,将池、太股匪就地歼除,毋任蔓延旁窜。沪军见已攻克江阴、苏州、嘉兴等城,攻剿正在吃紧,贼势渐蹙;左宗棠当檄令蒋益澧等军攻贼要害,使贼兼顾不遑,当更有一、二处可以得手。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己亥(二十五日),谕:『前据左宗棠奏台湾、粤勇溃散情形,当经降旨将署提督吴鸿源革职拏问,所有福建水师提督即命林文察署理,责令迅速启程渡台剿匪。本日接据原任台湾道洪毓琛六月初三日折报所陈军务迁延、兵饷匮绌情形,并请特派大员来台督师,勒限灭贼各等语;虽未将吴鸿源等贻误实情据实参劾,而军事之掣肘、呼应之不灵,实已意在言外。该故员于病势卮殆之际,犹能念功时艰,殚心筹划,实属可悯!见在林文察一军是否渡台?即着左宗棠、徐宗干饬令该署提督懔遵前旨,赶紧前赴台郡督率诸军,力图扫荡;并着左宗棠等酌度贼势军情,勒限蒇事。倘再逾限无功,吴鸿源覆辙具在,断不能为林文察宽宥也。丁曰健受朝廷厚恩,膺斯重任,当与林文察等妥筹防剿;毋得稍有疏懈,致干咎戾。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丁曰健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二十五(同治二十五)。
冬十月壬午(初九日),谕:『徐宗干奏「台湾官军剿平南路逆垒,见饬迅复彰城,并请将吴鸿源暂缓拏问」一折,台湾军务正在吃紧,既据徐宗干奏称吴鸿源尚知奋勉,即着暂缓拏问,留营效力自赎;倘仍前贻误,即着仍遵前旨拏问治罪。丁曰健业经放洋对渡淡水,即着饬令该员登岸后调齐北路各军,号召旧部得力丁练,会同曾玉明各军收复彰城,再将嘉义余孽搜捕净尽,以绝根株。林文察已抵蚶江口,配船候渡。彰邑湖仔等庄经曾玉明等会同文武各员剿抚兼施,悉臻安定,彰城贼势已孤;着左宗棠、徐宗干严催林文察、曾玉明等督饬南北各军合队进兵,攻拔坚城,■〈衤蒦〉斩首恶,力图廓清。不得以剿办渐次得手,稍形疲懈。至汀、延土匪,经文武员弁节节追剿,斩馘无算;零匪百余人翻山窜入粤省界内,而首逆李阿四改装商贾由僻路逃回广东嘉应州原籍。渠魁未获,终贻后患。着毛鸿宾、晏端书、郭嵩焘严饬所属一体会拏,务将首犯李阿四■〈衤蒦〉获、逃入粤界之零匪捕拏净尽,毋任漏网。并着左宗棠、徐宗干饬令汀、延等属文武各官设法购缉,一面搜拏延、顺等处逸匪,务期悉数弋获,以靖地方。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辛丑(二十八日),以英桂为福州将军。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二十七(同治二十七)。
十一月乙丑(二十二日),谕:『丁曰健奏「出师放洋,由省对渡淡水沪口,见拟添勇筹剿」一折,台湾匪徒滋事日久,亟应速为剿除;徐宗干见挑省兵四百名,派参将田如松统带赴台,丁曰健亦自省径渡淡水之沪尾口登岸,驰至艋舺;左宗棠、徐宗干即饬吴鸿源、曾元福、曾玉明各军分路并进,丁曰健即由淡水大甲而南,会齐诸军进克彰化、斗六,以期渐次肃清。该道见因兵力尚单,拟令军功范义庭等招募勇丁,前赴竹堑城听候调用;着即慎加挑选,毋令奸细溷迹,致与贼匪勾合。丁曰健拟令彰、嘉各营及汤得升所带兵勇由西螺、虎尾溪一带进发,联络彰化令凌定国所率义民克期会剿;参将关镇国率驾红单炮船赴梧栖港口,会同同知王桢勇丁合攻葭投庄等处,疏通鹿港后路;并派兵与通判张世英之师直捣贼巢,该道即由牛马头直剿竹坑,收复大肚溪,先克彰城、次取斗六:所筹尚合机宜,即着照所拟办理。前据徐宗干奏称:林文察已抵蚶江口配船候渡;见在已否抵台?着左宗棠、徐宗干迅饬该署提督速行渡台督兵会剿,毋稍迟缓。正在寄谕间,据丁曰健续奏「直抵彰化逆巢,连获大捷」并「请将出力官绅兵勇等择保」各折片。此次丁曰健由淡水进至大甲,将匪首刘阿妹掩捕正法;派勇驰往内山分剿犁头店一带贼巢,牵掣内山逆匪不令出援葭投;而亲至梧栖港派拨勇练,分路进攻彰化境内贼巢,连日陆续攻破田中央、海玻厝、水里港、福州厝各贼庄,并将薀仔底等十余庄及无名小庄十余所同时平毁,复将葭投尾庄外贼营三座及八张犁、何厝庄贼营七座焚毁,断贼粮道;其凌定国一军,亦先后攻破竹仔脚等大小贼庄二十余处,并将海峰仑陈哑狗老巢焚毁,生■〈衤蒦〉逆首林振等十三名,被胁各庄望风归顺。见在鹿港至北斗大路业已疏通,办理甚为得手。丁曰健熟悉台湾情形,且素能与该处绅勇联络;此次抵台后,调集乡团分路剿贼,所向有功。该义勇等随同出力,亦属可嘉!着丁曰健即激励各义勇等乘势攻拔葭投,以次进取彰化;并饬凌定国等迅拔斗六,歼■〈衤蒦〉戴逆;一面催督曾元福等会合夹击,勿任延宕。所有此次水陆两军出力之员弁、兵勇、绅民人等,着丁曰健暂行存记;俟彰化、斗六攻克后,汇案奏请奖励。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丁曰健知之』。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二十八(同治二十八)。
十二月丁丑(初五日),谕:『丁曰健奏「剿破葭投老巢,扑灭逆匪巨股」一折,台湾官军自攻克水里港、福州厝等数十匪庄,北路逆匪渐就穷蹙;逆首陈■〈口纳〉等率党窜守葭投老巢,经丁曰健派令文武员弁移营进偪,由水师寮等处奋力进攻,抢入葭投庄内,生■〈衤蒦〉伪先锋等多名,全股匪徒歼毙殆尽;立将葭投克复,自彰化鳌头地方至大肚溪以北匪庄四十余里,一律肃清。着丁曰健乘胜进攻彰城,迅图克复。见在林文察已饬林文明募勇驰赴嘉义县城,着左宗棠、徐宗干飞饬林文明赶紧招募、齐集启程,会合曾元福各军进攻斗六;丁曰健亦即乘此声势,会合各军分路进取,迅克彰城,扫清群丑,毋稍延缓。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丁曰健知之』。
癸巳(二十一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光禄寺少卿郑锡瀛奏「请设屯田养兵,以节经费」一折,据称:「各直省及东三省等处驻防绿营满、汉兵丁七十一万九千余名,岁需饷银一千六、七百万余两;京城各旗营满、汉额兵十五万一千余名需饷五百余万两,尚不在此数内。国家岁入之款约计四千数百万两,兵饷一项已用其半。请将被扰省分,于城邑克复后查明业户已绝荒田,圈为官地,募民屯种,佥以为兵;并酌给驻防满兵田亩,令其收取田租,抵作兵饷。计江、浙、皖、陕、甘等省兵饷,每岁可节省数百万两。并请将俸薪等项及马干银两,一并酌给荒田,令其认垦招佃,抵作领款」等语。国家岁出各款,以兵饷为最巨。见在江、皖、苏、浙、陕、甘各省被扰较重各区,户口稀少,多有无主闲田;果能开设屯田,所节兵饷为数甚巨,于经费不无裨益。着两江、闽浙、陕甘各总督并江苏、安徽、浙江、陕西各巡抚各就地方情形,分别酌拟章程,妥议具奏;并将业经克复地方,先行办理。如实系无主荒田,即可募民屯种;并须选派廉明委员认看清查,毋任蒙混骚扰。至折内所陈山东、河南、湖北、湖南、江西及川、黔、两广等省各属被扰地方,有无闲田可以开屯之处?均着各该省督、抚确切查明,各就地方情形分别酌度办理;不得以创始为难,藉词推诿;尤不可假手吏胥强夺民间有主之田,致令纷纷扰害。另片奏「请饬将山东等省查出叛产给予兵丁屯田」,着山东、陕西各巡抚妥为经理;并着皖、豫、黔、粤各督抚将捻匪、土匪各叛产一律查办。甘肃回匪叛产,俟军务完竣后,由该督查明办理。至台湾营制,向由内地营兵换班戍守,将来地方肃清,所有查出叛产如何变通营制、开设屯田之处?着闽省督、抚体察情形办理。原折片各一件,均着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
丙申(二十四日),谕:『徐宗干奏「克复彰化县城」,曾玉明、丁曰健奏「会师克复彰化并攻克要隘情形」各一褶,台湾逆匪日久蔓延,从未大受惩创;经丁曰健攻拔葭头与曾玉明会师进克彰化,并将鹿港至宝斗一带道路疏通,其南路匪庄亦经吴鸿源、曾元福先后攻克多处。林文察见已放洋,收泊台湾;着左宗棠、徐宗干即知照该署提督迅即驰赴嘉义,会同曾元福相机进攻,速清余孽。斗六逆巢,已经官军围困;着曾玉明、丁曰健激励诸军迅将贼首戴万生斩■〈衤蒦〉,毋令兔脱。内山猫雾巡检地方,业经攻克,着即饬令林文明等军合剿四块厝林逆老巢,以期山内地方一律肃清。将此由六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曾玉明、丁曰健知之』。
辛丑(二十九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林文察奏「克复斗六土城,嘉义肃清,移兵彰化」一折,官军攻克彰化后,林文察会同总兵曾元福进攻斗六逆巢,并将附近逆党巢穴数十庄悉数攻毁;复诱令斗六贼匪出巢,设伏击败悍贼,乘势攻拔斗六土城,阵斩甚多,■〈衤蒦〉获伪军师、元帅等:剿办尚属认真。惟匪首戴万生见在逃往彰化,洪逆所往之北势湳庄与林逆所踞之四块厝地方皆为该逆老巢,族类甚繁;且恐勾结内山番族,复致滋蔓。着徐宗干即飞速行知林文察并饬曾元福、丁曰健合力进攻,务期破毁老巢,将戴万生、洪欉、林赣晟三逆悉数■〈衤蒦〉斩;其首匪陈哑狗弄所踞之大突等庄,亦着速行攻克,将匪首一并歼■〈衤蒦〉,毋任再行窜逸。林文察务当乘此军威,力加扫荡;并与曾玉明、丁曰健和衷商办,迅奏肤功,毋得稍分畛域。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徐宗干,并传谕说林文察、曾玉明、丁曰健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二十九(同治二十九)。
同治三年
同治三年甲子(一八六四)春正月己巳(二十七日),谕:『曾元福、丁曰健奏「生■〈衤蒦〉首逆,剿灭巨股会匪」并林文察奏「围攻林、洪各逆老巢,迭获胜仗」各一折,逆首戴万生于官军攻破斗六后,逃至张厝庄,经曾元福带兵将该庄附近西南一带之目宜山、红毛社、丙郎庄、社头、仑仔等处逆庄四十余处分路剿毁,复与丁曰健所派勇丁合破张厝庄,该逆遁至芋寮仔庄,复经曾元福、丁曰健亲督兵勇将该庄攻破,生■〈衤蒦〉首逆戴万生并逆犯董九仙、戴印等正法,彰化县属西南大路俱已肃清,办理尚属得手。此股会匪党与众多,尚须力行搜捕;尤防其窜入内山番地,复行啸聚。曾元福、丁曰健务当分派兵勇,严扼入山要隘,以杜余匪窜山之路;一面搜捕净尽,以绝根株,毋贻后患。曾元福见督兵进攻小埔心陈哑狗巢穴,谅可迅速攻拔。该署提督拟俟事竣后内渡,着左宗棠、徐宗干届时酌量情形,将曾元福及其所部兵勇撤归内地,以节饷需。至内山北投、四块厝为林晟、洪欉等逆另股盘踞,即责成林文察等速行攻克,将首逆林晟等■〈衤蒦〉斩,毋任漏网;仍着丁曰健分派勇丁扼要堵御,毋令该逆纷窜。台湾各路渐次肃清,林文察见称拟留兵勇五千名,足资防剿;此外兵勇及曾元福所部,已咨请左宗棠、徐宗干分别撤回。着即照所拟办理。将此由六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林文察、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三十(同治三十)。
二月甲午(二十三日),……上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窜江逆股知大兵紧蹑其后,已由泸溪小路翻山潜入闽地,光泽、邵武俱形吃重。顷据徐宗干奏:「台湾南北两路肃清,各军搜剿余孽,将次竣事」。着左宗棠、徐宗干即将台湾撤回得胜兵勇,派赴邵武一带扼要设防;如有匪踪阑入,即行击剿。并飞饬该府、县文武员弁昼夜严防,不得稍有疏失。台属匪首林晟等见尚在逃,并着该抚饬令在事文武严密搜捕,勿任漏网。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福建台湾南北两路肃清,赏护提督曾元福巴图鲁各号、道员丁曰健二品顶带。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三十一(同治三十一)。
三月乙巳(初五日),谕:『前据沈葆桢奏「伪王宗一股将越新城而西,偪近闽疆」;谕令左宗棠、徐宗干派兵严密堵剿。兹据徐宗干奏:「建宁府属接壤江西、浙江,逆匪意图窜越,闽疆防务吃紧;见饬署总兵袁艮带兵四百名驰赴浦城,调金门镇标等营兵五百名俟蔡润泽巡洋回省督带继进,派知府张文斌募勇数百并交袁艮调遣;并以闽、浙交界关隘甚多,委候补道张启煊驰往建宁会剿」等语。贼匪因江、浙两省不得逞志,图窜闽境,以遂其远遁之谋。且此股窜贼人数甚众,闽省与江、浙、江西毗连处所甚多,徐宗干派出之兵,恐兵力尚形单薄;张文斌所募壮勇仓卒凑集,未必即能得力。着左宗棠、徐宗干懔遵迭次寄谕,于江、浙、江西接壤福建地方,严密堵御;如兵力尚属不敷,如何添派劲旅择地扼守以期稳固之处?并着妥筹办理。前谕左宗棠等将曾元福所部兵勇由台湾撤回,派赴邵武一带;着即飞檄曾元福饬令星速前进,择要驻扎,以厚兵力。该督、抚务当慎益加慎,布置周密;毋令该逆阑入闽疆,致全局又形掣动。张运兰一军当已在途,着左宗棠、徐宗干飞催该臬司赶紧趱行,迅回闽省,以资攻剿。丁健曰已赴台湾道本任,见在内山四块厝、北投、海口、小埔心林晟、洪欉、陈哑狗等匪巢未破,曾元福一军如尚未起程,即着催令迅速内渡;丁曰健即与林文察、曾玉明等会商,分督兵勇前往搜捕,毋留余孽。丁曰健见回府城,如有应须亲出弹压督剿之处,仍着随时亲往;毋得安居县城,致令首恶稽诛,复行滋蔓。该道所筹善后各事宜,务当认真筹办,不得有名无实。将此由六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丁曰健知之』。
丁未(初七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曾元福奏「肃清嘉义,克复斗六」、林文察奏「■〈衤蒦〉获首逆,内山肃清」各一折,嘉义县境各逆庄经曾元福督兵攻破,并将附近斗六各逆庄及斗六土城陆续攻拔,其内山四块厝林逆老巢亦经林文察督军攻克,生■〈衤蒦〉首逆林赣晟正法;台湾军务,渐次肃清。嗣后于出力人员请奖之件,着丁曰健等查明,归左宗棠、徐宗干汇核具奏,以免互相歧误。曾玉明攻破北势湳贼巢,首逆洪欉逃往埔里社一带,陈哑狗弄坚踞小埔心,着丁曰健即会同林文察、曾玉明迅拔贼巢,将首逆斩■〈衤蒦〉;并将在逃余匪搜捕净尽,毋留余孽。本日林文察报内,于林文明一员因系林文察胞弟,未经请奖;该员应得奖叙,着左宗棠、徐宗干查明具奏。台事悉平之后,所有督剿之林文察等应如何奖叙之处及攻剿情形,并着左宗棠、徐宗干查明汇奏。见在发逆由江西分窜闽疆,防堵正形吃紧;曾元福一军,仍着左宗棠、徐宗干遵奉前旨迅速檄饬内渡,以资防剿,毋稍迟延。将此由六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丁曰健知之』。
戊辰(二十八日),毛鸿宾奏:『探报金陵逆贼伪侍王李侍贤分大股上窜,其前队广东花旗股匪已由浙绕越江西之广丰、玉山,渐及抚州、建昌地界。获贼供称:该逆有回窜粤东之意。查咸丰六年广东红匪大股数十万人窜扰吉安等处,会石达开至临江,勾结其众,另编花旗股匪,肆扰多年;其党与散归者亦数万人,时虞蠢动。前闻侍、辅诸逆有由福建、江西回窜广东之说,臣前度该逆乘间上窜,为浙、苏、皖之军逼剿穷蹙,粮道渐断,必分股肆扰,出险求生,以冀掣动官军,进规杭、湖之势。以大势论之,江、楚当防其窜扰,未必遽及广东。及闻侍逆大队为浙师所截,独花旗及沛逆一股裹粮疾驰,先期窜入江境,是此股贼匪本无定向,又非若侍、辅诸逆与金陵有互相维系之心,其回窜广东勾结党与以图一逞,亦情势所应有。粤东伏莽遍地,尤易勾结蔓延,不可不早为之备。见在足备堵剿者,仅有张运兰所部湘勇三千人;臣见饬移扎南雄州,探明贼踪,相机办理,兼顾韶、南一带边防。如贼已占踞城邑,即当越境助剿,以期聚歼。复饬知府刘德谦管带「信」字营移扎乐昌,以资镇压;仍饬添募楚勇三千人,期与张运兰一军相为犄角,以厚兵力。其嘉应州一路,毗连福建、江西两省,道路纷歧;拟饬副将方耀挑选所部潮勇三千名驻扎镇平,兼顾平远、大埔边防。见准闽浙督臣左宗棠来咨,饬令张运兰挑选所部二、三千人驰赴福建臬司本任。臣查广东见存兵勇均不得力,此时张运兰一军未可轻离粤境。如探明抚、建一带官兵可以合围环攻、杜其四窜,即当饬令张运兰酌量会剿,顾全大局』。上谕:『卓兴之军追剿阳江等属分窜客匪,迭有歼馘,并将匪首曾白面猪■〈衤蒦〉获,而余匪尚复分窜信宜、东安所属各地;信宜久为贼扰之区,甫经蒇事,断不可令贼再行煽乱。东安富霖洞、新宁天堂墟地势如何?粤地率多山险,尤不准任贼久踞,又成负嵎,致滋棘手。即着毛鸿宾、郭嵩寿督饬卓兴及侯勉忠等各军实力进剿,痛歼丑类。客匪与逆匪究属不同,其应如何剿抚兼施,妥为安插;总期畏威怀德,得以一劳永逸,弥其衅隙,免滋事端,方为妥善。其由皖南窜越江西逆党,早有由新城等处图越闽境光、邵一带者,并有欲回窜粤东之说,不可不豫为之防。前据左宗棠奏:请饬令福建臬司张运兰一军前赴本任,以资防剿;节经谕令毛鸿宾等遵照办理。兹据奏称张运兰一军此时不可轻离粤境,并据陈见令知府刘德谦添募楚勇各情,朝廷不为遥制。第张运兰既不能即赴任,而闽省防剿亟须豫为筹布;着左宗棠、徐宗干催督曾元福内渡之军,迅移得胜劲旅回顾腹区,以资调遣。由江窜闽贼势如何?并着随时驰奏。张运兰之军驰往英德,于该处零星股匪自当迅速扫荡。刘德谦楚勇,即准其添募,与为犄角;速将各处伏匪翦除,严布粤东毗连江、闽边境,以防逆匪回窜。其南韶与嘉、潮两路均属不可大意,而嘉、潮民俗尤悍,逆匪由闽之邵、汀一路奔趋,路尤径捷;且恐其党与散归者,于该处为多。张运兰如移扎此路相机堵剿,于闽省较为声息易通;即以刘德谦新募楚勇专防南、韶,亦觉便捷。应即如何办理之处?着毛鸿宾等妥筹办理。该督既称潮勇多不可靠,其方耀所部驻扎镇平以顾嘉应一路,是否合宜?并着毛鸿宾妥筹调度,毋稍疏虞。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三十二(同治三十二)。
夏四月壬申(初二日),……上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新城余匪与南丰分窜之贼,均已由江窜走闽境建宁地方;前谕左宗棠、徐宗干催调曾元福内渡之军,以资防剿。此军何日内渡?该督、抚等作何调度?随时奏闻。仍恐由江窜闽之贼,其势过重,则曾元福一军力尚薄弱。前以张运兰之军剿办逆匪,向称得力;谕毛鸿宾等即饬该员酌带所部回福建臬司本任,以备闽防。嗣因毛鸿宾奏留,此军未可骤离粤境;复经谕令酌量调赴粤、闽毗连境地驻扎,俾与闽省声息相通,相机防剿。见在由江窜闽之贼日多,如由邵武、汀州一路奔趋闽省,官军恐难堵截;着毛鸿宾饬令张运兰仍即速回本任,带领所部迎头堵剿,使贼之窜闽者不得肆行奔突,即所以保完粤境。……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丙子(初六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前因闽省防务吃紧并江西贼匪阑入闽省光泽等处,迭经谕令左宗棠、徐宗干催令总兵曾元福由台湾内渡。兹据左宗棠等奏称:「台属彰化、斗六等处搜捕善后事宜均须筹办,曾元福在台年久,为绅民素所信服,应留台郡;并委总兵曾玉明署理水师提督」一折,福建水师提督,着曾玉明署理;所遗台湾镇总兵,着曾元福署理。见在江西新城克复、南丰迭获胜仗,该二处窜匪陆续窜越闽省之建宁一带地方,党与众多;必须厚集兵力,方足以资堵剿。曾元福既留台郡,着左宗棠、徐宗干即速催令曾玉明督率所部将士赶紧内渡,驰赴建宁一带相机进剿。……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癸巳(二十三日),左宗棠奏:『江西击败前起窜贼、收复新城县城后,余贼悉趋闽界。三月十四日,窜陷邵武府属之建宁县城;旋报克复,而将乐县地方忽有贼踪阑入:是延平军情吃紧,渐有蔓延腹地之虞。臬司张运兰一军尚无入闽消息,闽省兵事冗杂无章,万无可恃。见台湾大局肃清,林文察既署陆路提督,防剿闽省上游是其专责。臣与抚臣徐宗干已飞咨调其内渡,恐到任尚需时日。臣于道员康国器截剿常州窜贼获胜后,调其由昌化回营,取道严、衢入浦城达闽,已报启程。此军勇丁多籍隶潮、嘉,于闽省邵、汀一带地势尚熟;近来频加训约,渐就范围。杭余克复后,汰存二千余名,均尚精壮;以之入闽,可期得力。如粤东能令张运兰由潮州入闽,则粤军南来、闽军北往,可收夹击之效,于粤、闽大局均有裨益』。又奏:『此次大股逆贼分窜江西,东南垂成之局为之一变;而湖城尚坚持未下,常州、丹阳诸逆如林彩新等股又由东坝、溧阳交界各处源源而来。顷据杨昌浚等禀报:长兴泗安境上继来常州、丹阳巨股,人数甚众;揣度贼势,盖以湖城坚拒浙军,俾诸逆得从容由广德、宁国、绩溪以分窜徽境也。黄少春一军,甫于四月初八日进歙、南一带迎剿林彩新一股,尚未接据续报;王德榜、刘清亮、刘明珍等三军已追贼入江西广信、玉山一带,康国器一军又将拔队入闽。统计浙军及新附之众,水陆马步不满五万;而分攻湖州,分赴江西、福建截剿窜贼,分防各城隘,或数百里、或千余里,势远力分,深为可虑。臣窃谓巨股窜江西,实为腹心大患。此时要着,在以全力专注江西。江西如有重兵截剿,贼不能复犯皖南以赴金陵,则金陵久困孤城,亦必不攻自破。臣前饬署臬司刘典在籍募勇三千,速赴江西为救败之着。其时贼之得窜江西者人数尚不为多,今则大股毕入江西,而常州、丹阳之贼又复源源而至;刘典新募之军祇三千人,众寡悬绝。旦入江各军无大员统率,调度亦恐难期用命。再四思维,福建水师提督杨岳斌胆智超群、秉性忠直,为众情所翕服;与曾国藩、胡林翼共事最久,口不言功。仅令专带水师,实未足展其素蕴。见在金陵水师将领尚不乏才,杨岳斌在彼非万不可少之人。如蒙皇上天恩委以重寄,令其督办江西、皖南军务,而以刘典为其帮办,则江西之势重而皖南可以图存,即浙江得所庇赖。江西各军及皖、浙诸军之入江者,亦有所统摄:于大局不为无补』。上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发逆群窜江西,虽经江、浙两省官军会合防剿,惟南丰踞贼负嵎如故,上饶、玉山一带亦未肃清,而李侍贤一大股已由歙、休地界窜入江西。其由常州、丹阳窜出之林彩新、矮崽陈等股,亦将由长兴泗安一带取道绩、歙,图窜江西。若不迅图扫荡,该逆窜聚一方、裹胁日众,必仍狡焉思启、图救金陵,于全局关系甚巨。此时江省援兵日集,江忠朝、王文瑞等军均已入境,浙军刘明珍等已抵广信,曾国藩所派之周宽世、金国琛等营、左宗棠此次改派之刘清亮一军亦已先后赴江;惟该将领等才智不相上下、彼此位望相等,非有威望素着之大员统率调度,恐难迅奏肤功。本日已命杨岳斌督办江西、皖南军务,并令刘典帮办军务矣;曾国藩接奉此旨,即行咨商杨岳斌,令其迅赴江西。见在彭玉麟前赴九江扼要布置,为发、捻东窜之备;若杨岳斌即日赴江,则下游水师统带乏人,着曾国藩、李鸿章酌量情形,于黄翼升、李朝斌二员内拣派一人,统带杨岳斌水师,以资得力。杨岳斌驰赴江省后,即于江、皖交界扼要地方驻扎,督率诸军实力剿洗;一切军情有应由杨岳斌专折具奏者,有应与曾国藩、沈葆桢会衔具奏者,均着随时酌度缓急,分别办理。沈葆桢于各该营应用饷需,务当力筹接济。曾国藩、杨岳斌、沈葆桢均受朝廷倚畀,想能和衷商办,共济时难也。刘典回湘募勇六营,前据恽世临奏:「四月中可以入江」。此时该臬司行抵何处?并着杨岳斌、沈葆桢飞速催提前进,以厚兵力。曾国藩前因责任太重,屡请派员分任仔肩。此时江、皖军务既派杨岳斌前往督办,为该大臣分任其劳;惟一切应剿机宜,仍须随时与杨岳斌筹商,通筹兼顾。金陵官军攻破月围之后,贼势已蹙;着督饬曾国荃等迅速进攻,仍当于勇猛之中寓以慎重。李鸿章恪遵前旨,分军严扼要隘,毋令金陵溃贼外窜。江、浙贼悉萃湖州,意在以一隅牵掣浙师,而以全股窜徽、歙扰及江西,其谋甚狡。此时进规湖州各军,业于菁山、下施村等处获胜;着左宗棠督饬高连升等军迅速合围,力拔坚城,庶上窜之贼退无所踞,扫荡自易为力。王开琳一军既经留驻华埠,着左宗棠迅饬刘清亮等于驰抵玉山沙溪后,会合该处防兵相机堵剿,遏贼续窜江西之路。泰宁县被贼窜陷,旋即收复;贼踪扰及将乐县境,延平军务万分吃紧。左宗棠拟调林文察内渡剿贼,并令康国器率师入闽与张运兰由粤赴闽之师会合夹击,所筹甚属周密;即着左宗棠、徐宗干妥速商办,饬催林文察迅速由台内渡,赶赴延、邵等处迎头截击。康国器见已取道严,衢入浦城达闽,即着饬令确探贼踪,迎头痛剿,毋令蔓延腹地。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命福建水师提督杨岳斌督办江西、皖南军务,浙江按察使刘典帮办军务。
五月庚子朔,谕:『徐宗干奏「发逆窜入闽省,建宁县城被陷旋复,见派司道大员出省督剿」一折;另片奏:「林文察即日内渡,并催曾玉明回省」各等语。此次发逆由江西窜入建宁县境,署都司佟庆带兵堵截,力战阵亡;而该县文武员弁乃以分驻关隘为词,置城守于不顾,以致贼氛一至,城即被陷。贼去之后,又捏报克复,以为请奖地步:种种畏葸粉饰,甚属可恶!乃徐宗干并不实力查办,辄据属员禀报之词含混入奏;封疆大吏办事如此颟顸,安望其整饬戎行、绥靖疆圉耶!着传旨严行申饬。所请将已革参将吴连升开复原官并克复县城出力文武存记汇奖之处,着不准行。其失守地方之文武员弁,并着徐宗干查明有无闻警逃避情形,从严参办。至各该员等分驻关隘一节,何以先期并不禀报?迨至县城失守,始借口于此希图卸罪!徐宗干当认真查出,按律惩办。并着左宗棠查明:如有前项情节,即将各该员弁严行参办。该逆既有分股由汀回粤之说,宁化、归化一带防务吃重;该抚当严饬在防员弁实力堵剿,不可再有贻误,自干重咎。此次所派之道员张启煊,从前带兵甚不得力;徐晓峰在皖营时,迭次被人参奏。徐宗干于该二员何以如此信任?仍着随时察看;如始终不知奋勉,即着另遴妥员接统其军,毋令偾事。左宗棠前奏请饬林文察内渡剿贼,令康国器由浙入闽会合张运兰粤师夹击;曾谕令该督等照办。见在贼氛正炽,左宗棠务当妥筹兼顾。倘张启煊、徐晓峰等不甚可靠,着左宗棠另行选择知兵之员,酌量改派。徐宗干当恪遵前旨,迅速催提林文察、康国器两军克日驰赴延、邵一带迎头痛剿,毋令蔓延腹地,不可收拾。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乙巳(初六日),谕:『徐宗干奏「逆匪窜陷宁化,旋即克复,并分路追剿布置情形」一折,江西窜匪阑入闽疆,分股窜陷宁化县城,经官军会合乡团壮勇驰往攻剿,即将县城收复,余匪分扰将乐、归化、建宁县境;其皖、浙逆匪李侍贤等股分由徽州、开化窜至上饶、铅山、广丰等境内,偪近崇安、浦城等县,见经徐宗干饬令署臬司徐晓峰等驻扎延平、建阳策应北路,道员张启煊驻扎泰宁援应中路,道员陈维汉驻扎将乐并飞催署总兵禄魁等援应清流、长汀以顾南路。即着督饬徐晓峰等军严密布置,相机策应。惟贼踪飘忽靡常,此次窜陷宁化之匪虽经诸军击退,并未大受惩创;此后恐尚有另股逆匪,陆续窜入闽境。徐晓峰、张启煊等军是否得力?能否遏截凶锋?着左宗棠、徐宗干仍遵前旨,随时察看。倘始终未能奋勉,即另选妥员接统其军;毋得稍有瞻徇,致滋贻误。左宗棠前派援闽之康国器一军,计已启程;林文察一军,前据徐宗干奏称即日由台内渡。即着左宗棠、徐宗干迅速催提,克日驰往延、邵一带迎头截击;并飞提张运兰所部即日由粤入闽,会同康国器等军尽力兜剿,毋任逆踪纷窜腹地。江西贼势蔓延,曾国藩所派之周宽世、金国琛等军,前据奏称留扎祁门渔亭等处,未即入江;即着飞催鲍超迅率所部克日驰援江西,毋再延缓。杨岳斌前经谕令驰赴江境交界驻扎,督办江西、皖南军务。本日据熙麟奏:「衰病难支,陈请开缺」;当经降旨允准,并将杨岳斌补授陕甘总督。甘省回氛甚炽,亟须大员前往剿办。惟见在江、皖军务正形吃紧,着杨岳斌仍遵前旨迅赴该二省适中之地择要扼扎,督率各军会同刘典所统之师力图扫荡;俟江、皖毗境肃清,即行奏请驰赴新任。其江西与闽省界连各境,着沈葆桢严饬在防各军与闽军实力防剿,不得稍分畛域;并迅饬席宝田等将南丰攻拔,尽歼丑类,毋任扰及他境。徐宗干奏称:「建宁、宁化相继失守,虽旋即克复,究属防堵不力,自请议处」。徐宗干着交部议处。该二县失守地方文武各员,并着左宗棠、徐宗干查明参办,毋稍宽纵。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之』。
熙麟以病免,以杨岳斌为陕甘总督(由福建水师提督迁);未到任以前,以西安将军都兴阿署理。
庚戌(十一日),谕:『林文察奏「官军■〈衤蒦〉斩首逆,彰化解围」、丁曰健奏「击散彰化余匪暨攻毁曾厝仑一带贼庄」各折片,前因发逆窜入闽疆,迭经谕令林文察率众内渡;嗣因徐宗干请催曾玉明回省,亦经照该抚所请,令该署提督回省督办内地防剿事宜。兹据林文察奏:「逆匪陈在、杨金环等袭陷犁头店、员林街各汛地,攻扑彰化县城;虽经兵团击退、首逆就■〈衤蒦〉,而张三显、陈弄等逆尚各纠党啸聚,洪逆亦未弋获」。丁曰健奏称:「内山招抚太滥,赖、林各逆复勾结洪欉并各招抚股首分扑彰化县城。内山竉东、猫雾、犁头店仍多贼踪;曾厝仑、竹围等贼庄平毁后,彰化扑城各匪复思遁往内山」。是台湾逸匪,尚须赶紧搜捕;惟江、浙发逆扰及建宁、宁化等处,闽省西路之防尤为吃重。着左宗棠、徐宗干仍遵前旨,催令林文察、曾玉明统率所部迅速内渡,以资攻剿。其台湾剿匪善后各事宜,即责成曾元福、丁曰健督饬兵勇,会同地方文武联络乡团实力办理。曾元福、丁曰健系镇、道大员,均属责无旁贷;倘日久因循,不能竣事,以致死灰复然、再烦兵力,必惟该镇、道等是问。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林文察、曾玉明、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癸亥(二十四日),谕:『徐宗干奏「发逆复陷建宁、宁化县城,旋即击退,见饬各军妥筹防守」一折,建宁、宁化两城甫经收复,何以贼匪回窜,又复失陷?徐宗干于军务重事毫无布置、派出各员又复不能得力,致贼氛一至,城即被陷。以万余兵勇各路分防,而任贼往来自如,曾不能一为堵截;乃以「被贼袭入、随即击退」为词,请将该文武等免议。如此办事颟顸,安能整顿戎行,保守疆圉!徐宗干着傅旨申饬。所请将文武各员免其置议之处,着不准行。仍着该抚查明失事各员,严参惩办;不得再有粉饰,自取罪戾。此股贼匪向江西新城、石城窜去,难保不去而复来;徐宗干当严饬徐晓峰、张启煊等实力堵御。如再被贼阑入、蹂躏地方,该抚等恐不能当此重咎也。浦城、汀州等处关隘甚多,以分防见单,前经谕令该抚檄调曾玉明、林文察等带兵内渡,并力剿贼;即着催令该员等会同江省兵勇合力兜剿,不得再有迟滞。康国器一军计日可到,仍着飞催前进。见在闽省防剿正当吃紧之时,毛鸿宾、郭嵩焘当懔遵迭次谕旨,迅饬张运兰督带所部克日赴闽,毋许逗遛。徐宗干当会商左宗棠,就见有兵力严密防堵或分兵出境会剿,均当认真筹办,毋得再误事机。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三十四(同治三十四)。
秋七月丙辰(十八日),谕:『徐宗干奏「台湾官军攻克彰化小埔心贼垒,生渠逆,平毁匪庄」,曾元福、丁曰健各奏「生■〈衤蒦〉擒陈哑狗弄并获伪太子戴能、戴如川及股首张三灦等多名,沿海贼庄俱已肃清」等折,曾元福剿除小埔心贼垒,将陈哑狗弄等殄除,尚为迅速;惟洪欉等皆系著名巨匪,见在逃往何处?裹胁人众当亦不少,各折均未言其下落。着左宗棠、徐宗干严饬曾元福、丁曰健等上紧缉拏务获,免致再行勾结生事。彰化余匪,仍着曾元福认真搜捕;各属招集流亡、安抚良善、着该镇、道会同妥办。林天河在籍逞强,横行无忌;丁曰健有地方之责,应行随事裁抑,不得任其鱼肉乡里,大为闾阎之害。徐宗干另折奏:「浙省平阳会匪潜赴福宁,窥伺图扰;经署福宁镇锺宝三等拏获多名,审明正法。并据报温处道周开锡已由郡带兵勇前赴平阳、泰顺一路搜捕,并经平阳县余丽元等获犯多名;而股首尚有未获,余犯亦未尽歼除」。着左宗棠、徐宗干严饬周开锡、锺宝三等督同府县绅董严密查拏,务将股首赵幸(即赵阿虎)及在逃之陈田壁等犯按名弋获,不准任其漏网,致贻后患。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谕:『丁曰健奏:「署陆路提督林文察于破林巢后,安住家园五十余日,顿兵不出;兼有胞叔林天河倚势作威,众议沸腾。又协剿陈逆,未能攻克;在彰逗遛月余,剿匪事宜竟置不问。又与署水师提督曾玉明扎营彰城,兵勇骚扰,绅民怨恨离心」等语。林文察等以专阃大员,当此军务吃紧之时,宜如何振刷精神,激励将士;若如该道所奏,节次顿兵逗留、纵勇滋扰,实属大负委任!着左宗棠、徐宗干确切查明;如实有前项情事,即着严行参办,毋稍徇隐。原折摘录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三十六(同治三十六)。
八月癸未(十五日),……上谕:『左……宗棠、徐宗干奏「台湾文武藉词诿过,派委胡肇智前往查办」一折,此案前因丁曰健奏称:「林文察顿兵逗遛,并其叔林天河依势作威」等语;曾经谕令左宗棠等查参。兹览左宗棠所奏:林文察以余匪复炽,诿过于地方官;是该处文武意见不合、互相攻讦,殊属不成事体!着左宗棠、徐宗干督饬胡肇智将实在情形确切查明,分别严参惩办,以肃官常。另片奏:「林文察等日久尚未赴调」等语;已明降谕旨,将该总兵交部议处矣。仍着左宗棠饬调该总兵等迅速内渡,毋再延缓。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壬辰(二十四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左宗棠奏「截剿窜贼大胜,首逆黄汶金等就戮」一折,徐宗干奏「张运兰到闽接任,即赴防所剿办,并康熊飞克复新城情形」、林文察奏「台湾大局底定,撤队内渡」各折片,览奏均悉。堵逆黄汶金由广德绕过宁国,分窜昌化、淳安等处,迭经官军击败,并歼毙黄汶金、黄汶英等逆党甚多;剿办甚属得手。惟洪幼逆及伪佑王李远继等尚在稽诛,人数不下四、五万;着左宗棠督饬诸军尽力搜捕,毋留余孽。黄汶英既与洪幅瑱同逃,洪幼逆必在淳安一路;据获贼供:幼逆逃去时,将头发熨鬈、装扮洋人,希图混窜。左宗棠已令诸军物色,着即密饬购捕,务在必获。并传谕各营将弁如获得洪幼逆,必仍破格重赏;断不可任令兔脱。杨辅青已由湖州薙发,潜入上海;着李鸿章派委妥员密速擒获。黄汶金逆尸是否■〈疒〈癶上土下〉〉于白牛桥侧?着于掘验后,由左宗棠随报附奏。浙江余逆,恐勾结前窜江西各逆,联为一气;曾国藩、沈葆桢当遵照历次谕旨,饬诸军截剿,不可稍涉大意。张运兰业经接印任事,其所部勇丁已可行抵汀境。着左宗棠、徐宗干即催该臬司克日出省,前赴邵武防所迎提全队,择要驻扎,与康国器会商出关兜剿;仍令查明建宁、汀州各属要隘及江西各路军情,多设侦探,严密堵御,毋致稍有疏失。曾玉明、林文察二员早已有旨令其内渡,本日适据林文察奏到拟即配船内渡;仍着该督、抚委员迎提。如仍无内渡信息,即行从重参处。新城之役,前据江西奏到情形甚略,亦未提及闽军出力各情。徐宗干转据康国器禀称:「康熊飞率勇将黄沙渡等处贼垒十二处,次第剿平,贼退入城。康熊飞会同林本熊直抵城下,斩关直入;鲍超部下马队亦到。该逆惊惶失措,越城由石溪头向南丰大路而去」。其情形是否确实?仍着沈葆桢、徐宗干会同查明具奏;并查明此股逆众窜向何处?责成各路防军会合痛剿,未可蹈「胜不相让、败不相救」之习,致滋蔓延。陈哑狗弄一犯,前据徐宗干、曾元福奏报,均称于五月二十三日生■〈衤蒦〉正法;本日林文察奏:「该逆受伤,泅水逃遁。该逆之族垓坮、大突等庄,跟踪围捕,于二十四日该庄头等将陈逆献出?情形既有互异,下手出力即迥不相同;着左宗棠、徐宗干切实查明具奏,俾将来列保各员不至有遗漏冒滥之弊。台郡大局已定,彰属余匪,林文察已交林文明分别搜捕;该提督即撤队内渡,商办闽省边防事宜,毋再迟误干咎。台湾余匪,着左宗棠、徐宗干责令曾元福、丁曰健实力办理;洪欉一犯,必须擒获正法,以净根株,毋任漏网。将此由六百里谕知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沈葆桢、徐宗干,并传谕林文察、曾玉明、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三十七(同治三十七)。
九月丙午(初八日),福建巡抚徐宗干奏:「汀州官军截剿江西、瑞金窜匪获胜」;得旨:『瑞金窜匪虽已击退,仍应严防回窜;窜近广昌之贼股,即饬张运兰驰往确探,会合江西官军迎剿,以期一鼓歼除。林文察已抵泉州,即派令酌带队伍,确探贼踪所在,痛加剿洗;毋令阑入闽境』。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三十八(同治三十八)。
冬十月戊辰朔,福建巡抚徐宗干奏:汀军出境剿贼获胜,并请免林文察处分。得旨:『着即饬令张运兰等军分道严密遏剿,务将股贼尽歼,毋令扰及完善。林文察被参赴调延缓处分,着加恩宽免」。
壬申(初五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丁曰健奏「前往彰化督剿并办理善后事宜」一折,北路股首洪欉恃与番界接壤,往来莫定,负嵎抗拒;马磷潭匪首陈■〈口纳〉等亦恃竹围坚厚,暗结党与,狡焉思逞。若不速加歼灭,恐日久死灰复然,势将仍肆蔓延,致剿办又形棘手。丁曰健见于九月初十带领兵勇前往北路彰化一带督剿,着左宗棠、徐宗干督饬丁曰健统率所部认真搜捕,务将洪欉等逆首悉数弋获并将余匪剿除净尽,以竟全功而清疆圉。其一切善后事宜,即着丁曰健妥为经理。副将林文明以本地之人办本地之贼,自不免致招嫌隙;所有内山搜捕事宜,即着责成该镇、道接办,毋庸林文明前往。署总兵曾元福见在回台清理积欠口粮,并裁撤疫病各勇;即着照丁曰健所拟暂留郡垣,另行察看情形办理。丁曰健见赴彰化剿匪,所需兵勇口粮,亟应宽为筹备。着左宗棠、徐宗干饬令台湾府知府陈懋烈于万难设法之中,竭力筹措;并着丁曰健自行凑借,俾供支放,毋令缺乏。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庚寅(二十三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左宗棠奏〕「臬司查无下落,遴员接署」……各折片,张运兰驰援武平县城,孤军挫陷,身受重伤,至今尚无下落;所有福建按察使印信见存汀郡,刻下该处军情紧急,自应遴选知兵大员前往接署。着照左宗棠所请,福建按察使即着王德榜署理;并饬令速带所部由江西瑞金入汀,会合各军实力攻剿,毋稍迟误。其张运兰实在下落,并着左宗棠、徐宗干查明具奏。……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辛卯(二十四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徐宗干奏「汀、漳等处贼氛肆扰,派兵防剿」一折,据称「龙岩州踞贼日众、漳郡城贼未退,焚杀惨虐,并南靖、平和相继失守,见在檄饬丁翼带勇五百赴大田交界地方防堵;委赵均带勇千余赴宁洋、催林文察由同安一路进兵,并拨队前赴宁洋扼扎。惟盼浙军及援江各军,早抵闽境」等语。前据左宗棠奏称:「闽省军情紧急,业经派令黄少春、刘明珍赴邵武,刘典赴汀州,高连升赴福州」;见在汀、漳贼势狓猖,着左宗棠分檄派出各员,迅带所部克期入闽。该督抵衢后,仍着体察情形,入闽督剿,迅扫逆氛。前因鲍超请假,谕令左宗棠等即饬宋国永、娄云庆分带鲍超所部赴闽剿贼;着曾国藩再行檄催该员等迅速前进,归左宗棠调遣,毋失机宜。江省兵勇可以抽拨入闽省者,沈葆桢此时当已酌量派往;即着迅催起程,毋稍延缓。左宗堂前派援闽之兵已有一万八千,而由江援闽者尚有宋国永数起,兵力已厚;徐宗干当饬闽省兵勇并力协剿,务将此股贼匪聚而歼旃。省城防守事宜,随时与英桂妥筹布置,毋稍大意。漳郡绅民皆欲齐心杀贼,义勇可嘉;徐宗干须乘机鼓励,以辅兵力。曾玉明内渡已抵厦门,即着催令统领水师会同见派之陆军相机兜剿,毋得专待援军,致贼延蔓。广东自平远失守后,近日军情未据毛鸿宾、郭嵩焘驰奏;见在该县是否克复?李福泰出省已抵何处?贼势如何?均着毛鸿宾等详细具奏。前据沈葆桢奏:广东嘉应、大埔均已失守;毛鸿宾等何以并未报奏?即着将各该州、县失守情形确实查奏,毋稍粉饰。此股贼匪虽已趋重闽疆,而粤省边隘多与闽省毗连,随处皆可四窜;毛鸿宾等尤当力筹防剿,不可稍有疏虞。其王文瑞、赵焕联两军,着毛鸿宾等分咨江西、湖南催令迅速赴粤援剿。刘连捷一军,昨据官文奏:「该员坐守皖境,并未入楚」等语。此时鄂、皖贼势已蹙,亟须一鼓作气,迅速歼除。着曾国藩迅催刘连捷等军克日拔队前进,会合楚师前后夹击;或僧格林沁、或官文调遣,均须饬令遵调,不得专候曾国藩到楚始行前进,致误事机。徐宗干折内称「由六百里驰递」,而发报时又用「六百里加紧」,殊属不合;嗣后务归画一,以符体制。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三十九(同治三十九)。
十一月庚戌(十三日),署福建台湾镇总兵官曾元福奏:续获匪首廖谈等;见定期驰赴漳属搜捕余匪,并顺道巡阅营伍。得旨:『着即会同丁曰健设法将洪欉、陈■〈口纳〉等首从各匪迅速捕斩净尽,毋令稽诛。全台营务废弛,并着该署镇认真校阅,实力整饬。镇、道均经出省,当严饬陈懋烈于郡城防守弹压事宜妥为办理,不可稍涉大意』。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四十(同治四十)。
十二月戊辰朔,左宗棠奏:『臣督师入闽,行抵浦城。迭据禀报:漳州、龙岩、南靖、永定、平和、云霄各城贼尚屯踞如故,署陆路提督林文察十月十二日进剿漳郡踞逆,副将惠寿营盘先陷,林文察退扎玉洲;十一月初三日,漳郡踞逆出犯万松关、瑞香亭陆路各营,又分股直扑水营,林文察督军接仗,因后路被贼钞袭,兵勇败溃,林文察中枪阵亡。其瑞香亭、万松关陆营,同时失陷。幸高连升一军初七日抵泉州,据函称:逆贼势极鸱张,土匪从乱如归、泉,厦岌岌。高连升率所部急趋同安,以保泉、厦,尚未知能否到在贼前。其黄少春、刘新明所部,臣本饬其暂驻延平,听候调遣;旋准抚臣来咨,已径调赴省,并调赴长泰。据黄少春禀:拟初八日前进。此东路进兵情形也。其龙岩州踞逆,散布长汀、连城、宁洋各界,时出窥伺。臣咨刘典先将汀州、连城、宁洋一带踞匪肃清,以攻龙岩之北;复调新署福建臬司王德榜由瑞金驰赴汀州,拟俟其到后,出汀州、南趋上杭,以攻龙岩之西。须驱逆贼归并一处,严遏北窜;彼此联络而后,兵力乃敷分布。见据刘典函报:其前队已抵宁化;王德榜一军由江西取道入闽,计此时亦可驰抵汀界。此西路进兵情形也。其中路以延平为最要;盖延平距省会四百里,一水可通,既可据上游以杜窥伺之萌,复可策应龙、漳诸军为犄角之计。臣因中路空虚,已饬随行四营驰赴延平;臣随即督率亲兵续进,抵延平后察看情形续报。至前奉谕旨,鲍超所部娄云庆等由臣调遣,此时尚无入闽消息。林文察失利阵亡,所部各营死伤、溃逃情形,容会同抚臣徐宗干查明后分别办理』。上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闽省漳州各城均为贼踞,林文察仓卒进剿,中枪阵亡;贼势狓猖,泉、厦危急。高连升一军已抵泉州,着左宗棠、徐宗干飞檄核署提督迅率所部急趋同安,务期到在贼前,扼要防剿,以保泉、厦门户;并饬调赴长泰之黄少春等军合力兜剿,稳慎进攻,毋令贼踪再行滋蔓。刘典前队已抵汀界,着即照左宗棠所筹,飞饬刘典所部先将汀州、连城、宁洋一带踞匪肃清,进攻龙岩之北;王德榜所部由汀州南趋上杭,进攻龙岩之西:总期联络遏截,妥筹分布,将龙岩踞逆悉数聚歼,以免复行旁窜。左宗棠因中路空虚,先拨随行四营驰赴延平,即率亲兵续进;着俟抵延平后,居中策应,分筹遏剿。即将办理情形,迅速奏闻。漳、龙一带贼势鸱张,各军分路环攻,能将该踞逆在闽境就地聚歼,自属上策;惟恐该匪被剿穷蹙,铤而走险,则回窜江西、旁窥粤境或潜踪入海,以致滋蔓难图,均在意计之中。毛鸿宾、郭嵩焘所派粤军前已越境收复武平等城,着仍懔遵前旨,迅饬方耀等军跟踪追剿,会合江西、闽、浙之军进规漳郡,殄除窜匪。其闽、粤滨海地方,并着左宗棠、徐宗干、毛鸿宾、郭嵩焘拨兵严防;倘任令匪踪入海剽掠,必惟该督等是问。江西援闽之娄云庆等军见在行抵何处?沈葆桢迅催前进,并由左宗棠、徐宗干探明催提,以厚兵力。沈葆桢务当严饬江防诸军严扼要隘,以杜匪踪回窜,毋稍疏忽。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壬申(初五日),谕:『徐宗干奏「漳州踞贼扑营,官兵失利」并「高连升等军陆续前进,贼匪各怀猜忌」各折片,漳州踞贼出城,由好景山等处包钞万松关、瑞香亭官军营盘,林文察中伤阵殁;曾玉明见饬该署提督部将许忠标等管带兵勇一千三百余名扼守江东桥要隘,曾玉明仍在三汉河驻守。见在高连升已由同安前赴漳境,黄少春亦由泉州进扎漳城外之万松关等处;着左宗棠、徐宗干严檄派出各军协力扫荡,迅殄逆氛,廓清疆圉。福建陆路提督,即着黄少春暂行署理,以资统率。贼党各怀猜忌,城内连日互斗,自相残杀;当此机有可乘,如能迅速进兵,尤为事半功倍,即着该督、抚相机办理。汀州、龙岩各路,康国器一军驻扎离龙岩州城四十里之雁石地方,张恒祥移扎长汀河田,关镇国扼守上杭、连城,刘典前队已入汀境。昨据左宗棠奏:「拟令刘典攻龙岩之北、王德榜攻龙岩之西,并以中路空虚,先拨随行四营驰赴延平」。此时刘典等计皆次第到防,着左宗棠、徐宗干督饬闽、浙官军妥筹剿办,将失陷各城力图规复,务将此股逆匪就地殄除;毋令再行回窜江西、广东或潜踪入海,复肆蔓延,又成不了之局。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
予福建漳州阵亡署提督林文察祭葬、世职加等。
饬福建实缺提、镇赴任。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四十一(同治四十一)。
同治四年
同治四年乙丑(一八六五)春正月辛亥(十五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曾元福奏「巨逆洪欉被炮震毙,全台肃清」一折,洪欉稔恶倡乱历有年所,见既被炮震毙,则其余漏网之徒不难歼灭净尽;着曾元福、丁曰健督饬在事员弁实力搜捕,务绝根株,毋留余孽。台湾地方虽经肃清,而漳州一带贼氛尚炽,难保不勾结台属匪类乘机煽惑。曾元福见已将抢斗各犯拏获惩办,以定人心;仍着会同丁曰健实力巡查,妥筹防范,毋令漳郡逆匪偷渡勾结。左宗棠、徐宗干务当督饬将弁兵勇迅将漳、龙等处踞逆迅速扫荡,俾免日久蔓延。台湾善后事宜,并着督率曾元福、丁曰健次第筹办;务令事事悉合机宜,以期一劳永逸。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四十二(同治四十二)。
二月己丑(二十三日),以王德榜为福建按察使(记名按察使)。
乙未(二十九日),谕议政王军机大臣等:『丁曰健奏「官军剿灭全股踞逆,并搜捕余匪、妥办善后」一折,前据曾元福奏「巨逆洪欉轰毙、全台肃清」,当经谕令曾元福、丁曰健督兵搜捕余匪,务绝根株。见在洪璠又被■〈衤蒦〉获,匪党洪戆古等均就歼戮,是台湾地方业已安定;着曾元福、丁曰健将善后一切事宜妥为筹办,并将逃散零匪悉数搜捕,以期除恶务尽,永奠民生。漳州贼氛虽挫,尚未就歼,深恐偷渡来台,勾结为患;着曾元福、丁曰健懔遵前旨,实力巡查,妥筹防范,毋稍疏虞。左宗棠、徐宗干务当督饬将弁乘屡胜之威,迅速攻复漳郡,剿灭匪众,俾免日久蔓延。将此由五百里谕知左宗棠、徐宗干,并传谕曾元福、丁曰健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四十三(同治四十三)。
夏四月乙亥(十一日),谕:『传谕署福建台湾镇总兵官曾元福、台湾道丁曰健:丁曰健奏「督军搜拏巨匪并查办善后、妥筹防海」及「擒获嘉义逆首等正法」各折片,台湾彰化内山匪党,前经丁曰健督军剿办,将洪欉等股踞逆悉数歼除,台湾一律安定;见复严督各军分路搜剿,将著名股首庄明得、廖阿螺及洪欉之胞兄洪狗等擒获,其潜匿平林山顶之悍贼洪花亦经官军用枪刺毙,其妻李氏身受铳伤,均枭取首级示众;复将草田庄等贼巢攻破,获匪多名并擒获罗务等匪党,均先后讯明正法;嘉义匪首严办亦经曾元福派队歼毙,获党多名:剿办尚属认真。着曾元福、丁曰健查明所获要犯洪狗、洪花等是否的系正身?不得稍涉含混,致令漏网潜逃,复生他变。其在逃之要犯陈■〈口纳〉及零散余匪,并着督饬地方文武员弁、团勇分路搜拏,以期净绝根株,永弭后患。一切善后事宜,着一并妥为筹办。据丁曰健奏称「贼党四处逃匿,未便屯兵糜饷」;自应量为裁撤。即着斟酌情形,随时遣撤;仍酌留兵勇,将潜匿之匪实力搜捕,以期净尽。漳州贼匪未平,深恐勾结渡台为入海之计;着曾元福、丁曰建仍遵前旨于港口要隘妥筹防范,毋令阑入台地。所有斩获嘉义股首严办等出力人员,着曾元福等查明保奏,毋许冒滥』。
以福建台湾全境肃境,赏道员丁曰健布政使衔、总兵曾元福提督衔。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四十五(同治四十五)。
五月壬子(十八日),追予福建台湾阵亡游击叶得茂世职、建祠。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四十六(同治四十六)。
秋七月甲申(二十二日),左宗棠等奏:『遵查台湾逆匪陈哑狗,实由总兵曾元福生■〈衤蒦〉正法;前署提督林文察时相距较远,遽以传闻入告,以致奏报歧异』。报闻。
以王德榜为福建布政使、邓廷枬为福建按察使(由兴泉永道迁)。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四十九(同治四十九)。
九月庚午(初八日),修福建台湾战船。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五十一(同治五十一)。
同治五年
同治五年丙寅(一八六六)秋八月癸卯(十七日),杨岳斌以病免,调左宗棠为陕甘总督。以吴棠为闽浙总督;未到任前,以福州将军英桂兼署。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五十八(同治五十八)。
九月丁巳朔,予福建殉难道员孔昭慈建祠。
癸亥(初七日),王得榜乞假养亲,以邓廷枬为福建布政使、康国器为福建按察使(由延建邵道迁)。
癸未(二十七日),谕军机大臣等:『左宗棠奏「筹议变通闽、浙兵制」一折,闽省绿营兵制额冗饷薄,素不训练,临事不能收一战之功,并不能为一日之守;据左宗棠所陈积弊情形,实属洞中窾要。该督见拟将无用之兵汰除四成,即以裁兵之饷加给存营之兵,并营抽练;所筹甚为切当。着即照所议办理,并着饬水陆各营认真训练,务当切实讲求,不可有名无实。左宗棠启程在即,所有未尽事宜,并着英桂、吴棠、徐宗干悉心筹划,俾臻妥善,总期兵归实用、饷不虚糜,毋蹈仍前积习。浙省兵丁议复当制,止须少募新兵,精练汰存旧兵;即着左宗棠、英桂、吴棠与马新贻、黄少春将一切事宜妥为筹议,责成杨昌浚专主其事,实力办理。水师船炮,尤宜讲求坚利;闽省购造粤东拖罾船只,亦当力求坚固,不可以敝窳充数。左宗棠前奏闽省设厂制造轮船,尤为水师要务;即着吴棠接办,不可日久废弛。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冬十月丙申(十一日),谕军机大臣等:『英桂、徐宗干奏「闽省绅民恳留督臣暂绥西行」一折,据该绅民等呈称:「闻左宗棠调补甘肃之命,惶然如失所恃。并以创造轮船一事机不可失,如使总督暂驻闽中,豫将赴甘之师先行部署,俟外国工匠毕业,创造一有端绪,即移节西征;既省待兵、待饷之期,又无顾此失彼之虑」等语。所陈不为无见;朝廷亦知轮船事属创始,有治法必有治人,方臻周妥。无如关陇数千里之地贼众兵疲,民生日蹙;若不亟筹得力人员统师前往,诚恐蔓延腹地,为患益深。是以令左宗棠移节西陲,为地择人,实非得已。今据沈葆桢等所呈各节,亦属切要之图。英桂尚未接印,着左宗棠暂缓交卸督篆,克日催督工匠上紧制造,妥定章程,与英桂、沈葆桢会商办理;并将西征兵将,豫为部署。该省协饷原皆有着之款,惟增兵仍须增饷,该督如有所见,不防据实敷陈,以备采择。前已有旨授刘典甘肃臬司,为其与该督相习,可收指臂之助;着该督即行檄催刘典先行赴任,并将酌拨数营交刘典管带,令其迅速入甘。该督俟吴棠到任后,再行交卸来京;轮船办有端倪,即交英桂、吴棠、沈葆桢认真经理。沈葆桢见既在籍,于此等紧要事件未可视同膜外;即着帮同该省督、抚等悉心区画,以期周密。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己酉(二十四日),谕军机大臣等:『左宗棠奏「筹办台湾吏事、兵事,请责成该镇、道等经理」一折,台湾一郡远隔大洋,番民杂处,易启衅端;见当生齿日繁、洋舶来往,尤宜加意整顿,以奠严疆。该督以去闽在即,一切规未暇致详,请饬镇、道等妥办;具见实心。所陈台湾积弊,兵制则班戍之期已废,有册无兵;战船无一存者,而修费不减;吏事则官索陋规以取盈、民好械斗以争胜:锢习相沿:殊堪痛恨!该督拟复班兵旧章,三年更戍;复设道标,以重事权;申明镇兵归道察看之例,以互相维制;移修船之费以制船巡洋、募练水兵,裁革陋规、别筹津贴以资办公各条:均属因时制宜之策。总兵刘明灯、道员吴大廷既经该督遴选派办,必须实力筹办,以挽颓风;不得以该督远行,玩忽于继。并着吴棠、徐宗干随时督饬该镇、道等认真厘剔,所有一切情形成详由该督、抚奏闻,或径由该镇、道会衔陈奏,均着斟酌事之轻重缓急办理。生番既以不得内附为憾,自宜相机驾驭,羁縻弗绝。其社仓储积等事,亦应绸缪未雨,及早兴办。吴棠未到任之先、英桂、徐宗干责无旁贷,必当善成该督之志也。左宗棠另折奏:「厘定闽省各属进出款项,请将各厅县应征地丁、粮米等款数目出示勒石,以杜浮取;提款筹补流摊,以袪官累;酌提税余,以充公费」。所筹于吏治民生均属有益,即着照所请行。其余一切未尽事宜,该督未启程以前,仍当随时规画,以臻周密。将此由五百里谕知英桂、左宗棠、吴棠、徐宗干,并传谕刘明灯、吴大廷知之』。
免福建州、县摊捐银两。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五十九(同治五十九)。
十一月丁已(初二日),命邓廷枬来京,以周开锡署福建布政使(由延建邵道署)。
丙寅(十一日),福建巡抚徐宗干卒,予祭葬,谥「清惠」,入祀名宦祠,并列入「国史」循良传。
以李福泰为福建巡抚;未到任前,以署布政使道员周开锡护理。
——以上见向治朝「东华续录」卷六十(同治六十)。
同治六年
同治六年丁卯(一八六七)夏六月甲午(十二日),谕军机大臣等:『传谕福建台湾镇总兵官刘明灯、台湾道吴大廷:刘明灯、吴大廷奏「■〈衤蒦〉获戴逆案内要犯并捕斩会首及积年着匪多名」一折,台湾地方辽阔,人情犷悍;自戴万生等倡乱以来,虽经官军扑灭,余匪究未净尽。经刘明灯、吴大廷多方缉捕,前后迭获匪犯多名,自台湾北至竹堑人心安帖;办理尚属妥协。该处喜乱好动,习为故常;必须设法镇抚,方可日久相安。着该镇、道严饬地方文武各官留心访缉,有犯必惩;毋令余匪藏匿,致酿乱阶。其安份良民,兵燹余生,流离可悯;尤须加意抚绥,培养元气。并着该镇、道斟酌情形,妥筹办理』。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六十四(同治六十四)。
秋七月庚申(初九日),命吴棠驰赴广东查办事件,以桂英兼署闽浙总督(由福州将军兼署)。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六十五(同治六十五)。
冬十一月乙亥(二十六日),调李福泰为广东巡抚,以卞宝第为福建巡抚。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六十七(同治六十七)。
十二月丁酉(十八日),调吴棠为四川总督。……以马新贻为闽浙总督;未到任前,以福州将军英桂兼署。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六十八(同治六十八)。
同治七年
同治七年戊辰(一八六八)秋七月乙未(二十日),调曾国藩为直隶总督、马新贻为两江总督,以英桂为闽浙总督(由福州将军迁)。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七十三(同治七十三)。
八月乙巳朔,复以邓廷枬为福建布政使。
己酉(初五日),命两江总督马新贻充办理通商事务大臣,并以江苏巡抚丁日昌帮同办理。
九月戊戌(二十四日),谕:『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豫、苏、闽等省见办传教各案;中外未能相安」一折,据称「河南省南阳教堂一案,民人传帖聚众,其势汹汹。江苏扬州聚众殴辱教士,曾国藩咨报讯办,粗有头绪。台湾壮勇杀死教民,英桂尚未将办理情形咨报;而该国使臣屡请拏办正凶,情词迫切」等语。传教一事既已载在条约,势难显为禁止;惟在自端趋向,崇正黜邪。见在办理各件,务须妥慎筹维,当行者就案完结、当拒者按约辨明;不至日久迁延,横生枝节,方为妥善。着曾国藩、英桂、马新贻、丁日昌、卞宝第、李鹤年各将见办未结之教案,迅速设法了结;毋稍遍徇,致办理不得其平,转滋流弊。原折着各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七十四(同治七十四)。
冬十一月庚子(二十七日),谕:『英桂、卞宝第奏「台湾领事官纵令洋将违约妄为,请饬总理衙门办理」一折,台湾领事官吉必勋于议结之案忽然翻约,纵令■〈口茄〉当开炮掳船,占踞营署,偪死副将大员、杀伤兵勇、焚烧军火局库、索取兵费种种违约,实属有心构衅,岂能稍事姑容;已谕令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知会英国公使办理矣。台湾物阜而民杂,近年各国通商,易于启衅;英桂、卞宝第务择为守兼优、通达事体之镇道大员前往,遇事刚柔互用,按约办理。并整顿营制、吏冶,以肃官方,不可稍涉大意。未结各案,即着饬令曾宪德等迅速办结。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予台湾被戕副将江国珍祭葬、世职。
十二月己酉(初六日),予福建被戕巡检曹本祭葬、世职。
庚戌(初七日),谕军机大臣等:『前据英桂等奏「台湾洋人违约妄为」等情,当经谕令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知会英国使臣办理。兹据奏称:「台湾樟脑一案,迭经咨行该督、抚早为办结,免致藉端生衅;乃迁延日久,致有开炮掳船、杀伤兵勇之事。见经该衙门将领事等逞凶违约情形照会该国使臣,令其从严惩办,尚未接有照覆。惟该督、抚前奏台湾焚烧教堂并华洋交殴、谋死教徒各案,已结五起、未结二起及吉必勋覆文一切情形,未据咨报;总理衙门无凭办理」。中外交涉事件,必须彼此随时知照,方免舛误,岂可稍涉迟延!着桂英、卞宝第即将办理已、未结教案起衅情由及与该领事面议各节并来往文件,赶紧详细咨报该衙门核办;并将此案始末情形据实咨报,不得稍有回护粉饰,致滋口实。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壬子(初九日),予福建阵亡员外郎祝德醇祭葬、世职,并阵亡总兵官林向荣、浙江阵亡知县杨庭钦等建祠。
丙寅(二十三日),谕:『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接据英国照会,据实奏闻」一折,洋弁在台湾违约妄为,前经总理衙门照会英国使臣办理。见据该国使臣阿礼国照覆,以一切情形未据台湾领事详报。若确情果与所奏相同,必将该领事暨洋将责处;其索去之洋银,亦为办理退还。并称吉领事已解任两月,见咨请本国水师提督派员总管兵船,前赴台湾会同郇领事与地方官妥速办结:是该使臣亦属自知无理。惟以英民在台久受冤抑,地方官不早为申理,致酿巨案。其意直以办理失宜,归咎于地方官自占地步。设将来该领事所报与英桂等前奏不符,该使臣必将藉端抵赖。着英挂、卞宝第懔遵前旨,迅将此案始末情形确切查明,咨报该衙门核办。至洋人在台有无冤抑之处?一并据实陈明。均不得回护粉饰,俾该使借口狡展,庶办理方有把握。原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七十五(同治七十五)。
同治八年
同治八年己巳(一八六九)春正月庚子(二十八日),卞宝第因病赏假,以英桂兼署福建巡抚(由闽浙总督兼署)。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七十六(同治七十六)。
三月癸未(十一日),改福建台湾镇标右营、台湾协中营、澎湖协左右二营都司暨台湾镇标右营守备为千总,噶玛兰守备为把总;裁台湾协中右二营、澎湖协左右二营守备各一缺,台湾镇中左等营千总十四缺、把总十七缺、外委四十六缺、马兵五十名、战兵三千七百四十七名、守兵三千一百五十六名;改镇标右营为道标,专隶台湾道辖。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七十七(同治七十七)。
夏五月丁亥(十六日),以康国器为广西布政使、潘霨为福建按察使(由山东盐运使迁)。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七十八(同治七十八)。
秋七月辛未朔,谕军机大臣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一洋人在台违禁滋事,见筹办理情形」一折,洋人美利士等在台湾大南澳地方伐木垦荒、私贩军火、交通生番,实属违禁妄为;业经照会英、布两国使臣由中国自行拏办,并知照该督、抚酌核办理。此事英国使臣已据照覆饬将英人名康撤回,而布国使臣则请将美利士暂行停办。此时该洋人等曾否撤回,抑仍在该处招募工作?如果不遵条约,任性妄为,自应由该督、抚查拏惩办。惟事关中外交涉,必须有明干大员随时斟酌办理,方臻妥协。台湾道一缺,关系紧要,未便久悬;着英桂、卞宝第迅速拣员奏补或先择人署理,责成将洋人交涉事件察看情形,妥慎筹办。总期不激不随,毋稍偏倚。原折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四百里各谕令知之』。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七十九(同治七十九)。
九月戊子(二十七日),移福建凤山县兴隆里巡检于枋寮,拨台湾道标千总一员、兵一百名同往驻扎。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八十(同治八十)。
同治九年
同治九年庚午(一八七○)春二月戊戌(初二日),谕内阁:『卞宝第奏「请开缺回籍终养」一折,览奏情词恳挚,本宜俯如所请;惟念卞宝第自简任福建巡抚以来,办理一切俱臻妥协,未便遽易生手。卞宝第着毋庸开缺,赏假三个月,回籍迎接伊母赴署。该抚于视事之余,晨昏侍奉,既无负朝廷委任之意,兼可慰该抚孝养之思,毋再固请。卞宝第起程后,福建巡抚着英桂兼署』。
辛丑(初五日),谕:『英桂、卞宝第奏「查明台湾洋案,请将主谋构衅之萧瑞芳等惩办」一折,据称「英国领事吉必勋、洋弁■〈口茄〉当前在台湾安平地方违约滋事各案,经该署道黎兆棠查系廪生许建勋、副将萧瑞芳为之主谋,以致洋人藉端生衅。见在许建勋冒开洋行、私贩樟脑,日引洋人深入内山;萧瑞芳私造战船,希图出海:请即拘案惩办」等语。台湾为商贾辐辏之地,人情浮动。今许建勋怀挟私嫌,胆敢重赂洋人,从中构煽;萧瑞芳身任武职大员,竟至偷见■〈口茄〉当,煽其开炮占署,酿成巨案:实属目无法纪。若不从严惩办,何以禁遏内奸!萧瑞芳、许建勋均着先行斥革,英桂等即密饬黎兆棠迅将该二犯一并严拏正法,以绝后患。惟该犯等与洋人声息相通,而必麒麟因扣留樟脑一案屡唆驻京英使向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哓渎;此事办理之后,该洋人能否不至另生枝节,滋扰地方?该督等惟当责成黎兆棠妥为办理。将此由五百里各密谕知之』。
丙辰(二十日),谕:『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法国使臣藉兵要挟,渐不可长;请饬各省遇有外国案件持平速结,并饬地方官于传教事件先事防维,列入考成」及「请饬江苏、福建迅办英国未结各案」各折片,上年法国使臣罗淑亚因四川等省教案未结,自行出京,携带兵船赴安徽、江西等省不过数月,各案俱结;该使臣见在回京。传教各案牵涉民人,即系地方官分内应办之事;乃积习相沿、因循推诿,日久不结,致令该国使臣藉兵要挟,此风何可渐长!且恐奸民乘机簸弄,更形掣肘;而中国官吏办事泄沓之风,亦足贻诮外洋。着各该将军、督、抚、通商大臣等严饬所属,遇有中外交涉事件,即认真查办,持平迅结;毋仍前延宕,致外国人得以借口。况见在英国使臣威妥玛钞录上海新闻纸,以罗淑亚催办各省积案有效为词;则该国未结各案,岂可听其迁延!着文煜、英桂、卞宝第、马新贻、丁日昌将台湾贩运樟脑等案克日办结,毋贻该国使臣口实。嗣后各该省遇有交涉案件,并着各该将军、督、抚饬属勒限完结,以弭后患。至传教一事,流弊固多;而地方有司如能先事图维,经权互用,未尝不可杜其干预。着该将军、督、抚、大臣等密饬地方官遵照前次总理衙门通行成案悉心体察,预为经理。倘能办理妥协,即准其与催科抚字一例考成,以冀挽回积习,用弭衅端。原折片单共四件,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八十四(同治八十四)。
夏五月乙酉(二十日),谕军机大臣等:『英桂奏「拏获勾煽构衅之要犯,遵旨正法」一折,已革副将萧瑞芳(即苏阿成)先在广东原籍煽惑洋人构祸,继在台湾偷见洋弁,酿成巨案;实属罪大恶极!经黎兆棠将革员拏获,遵旨即行正法,办理深合机宜。其未获之许建勋,仍着英桂密饬黎兆棠不动声色,务将该犯迅速拏获,立正典刑;毋令潜逃出洋,勾煽滋事』。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八十五(同治八十五)。
秋七月庚午(初六日),卞宝第开缺养亲,以何璟为福建巡抚。
丙戌(二十日),调何璟为山西巡抚,以王凯泰为福建巡抚(由广东布政使迁)。
丁亥(二十三日),调邓廷枬为广东布政使,以潘霨为福建布政使,调葆亨为福建按察使。
八月己亥(初五日),谕英桂等布置海防。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八十六(同治八十六)。
冬十一月戊申(十七日),以两江总督曾国藩充办理通商事务大臣。
十二月庚寅(二十九日),予福建殉难道员孔昭慈原籍建祠。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八十八(同治八十八)。
同治十年
同治十年辛未(一八七一)春正月乙卯(二十五日),以文煜兼署闽浙总督。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八十九(同治八十九)。
秋七月丁酉(初九日),谕军机大臣等:『李鸿章奏:「日本议约渐有端倪,并将往返信函钞录呈览」一折,日本与中土最近,又自托于同文之国;见在议立修好条规、通商章程,自不必沿袭泰西各国旧套。该督督饬应宝时、陈钦与该使臣反复辩论,大致均已允服遵照。惟章程内请添「凡两国准予别国优恩及有裁革事件,无不酌照施准」一条,仍是「一体均沾」之意;应宝时等覆该使臣信函,颇足折服其心。即着李鸿章饬令应宝时等力持定见,悉力开导;总期妥为酌定,以示区别而杜弊端。并将办理情形,随时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九月甲午(初七日),令英桂留京,以张之万为闽浙总督。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九十一(同治九十一)。
冬十月辛巳(二十四),张之万开缺养亲,仍以文煜兼署闽浙总督(由福州将军署)。
十一月己丑(初三日),以李鹤年为闽浙总督。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九十二(同治九十二)。
同治十一年
同治十一年壬申(一八七二)春二月戊辰(十四日),以署两江总督何璟兼署办理通商事务大臣。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九十三(同治九十三)。
秋七月己酉(二十七日),改福建淡水厅训导为教谕,定学额八,永广二名;增设噶玛兰训导,定学额五名,永广一名。
八月壬戌(初十日),命文煜等整顿福建营伍。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九十四(同治九十四)。
同治十二年
同治十二年癸酉(一八七三)春正月丙戌(初六日),以李宗羲为两江总督,并充办理通商事务大臣(前山西巡抚)。
戊戌(十八日),谕军机大臣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请派员办理日本国换约事宜」一折,日本国通商条约,上年经李鸿章与该国使臣会同议定;兹该国使臣来津换约,着派李鸿章将上年所立条约妥为互换。其条规二本,即由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发交李鸿章祗领照办。其觐奉国书一节,着李鸿章于换约时体察情形,妥慎酌办。将此谕令知之』。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九十六(同治九十六)。
冬十二月庚寅(十六日),召王凯泰入觐,以李鹤年兼署福建巡抚(由闽浙总督署)。
——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九十八(同治九十八)。
同治十三年
同治十三年甲戌(一八七四)春三月辛未(二十九日),谕军机大臣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日本兵船见泊厦门,请派大员查看」一折,日本国使臣上年在京换约时并未议及派员前赴台湾生番地方之事,今忽兴兵到闽,声称借地操兵。据英国使臣函报:日本系有事生番;并据南、北洋通商大臣咨覆,情形相同。事关中外交涉,亟应先事防范,以杜衅端。李鹤年于此等重大事件,至今未见奏报,殊堪诧异!生番地方本系中国辖境,岂容日本窥伺!该处情形如何?必须详细查看,妥筹布置,以期有备无患。李鹤年公事较繁,不能遽离省城;着派沈葆桢带领轮船兵弁,以巡阅为名,前往台湾生番一带察看,不动声色,相机筹办。应如何调拨兵弁之处?着会商文煜、李鹤年及提督罗大春等酌量调拨。至生番如何开禁,即设法抚绥驾驭,俾为我用,藉卫地方;并着沈葆桢酌度情形,与文煜、李鹤年等悉心会商,请旨办理。日本兵船到闽后作何动静?着文煜、李鹤年、沈葆桢据实具奏。南、北洋如探有确耗,并着李鸿章、李宗羲随时咨明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核办。原折均着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各密谕知之』。
夏四月戊寅(初六日),谕军机大臣等:『前据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日本兵船见泊厦门,声称借地操兵」,并据英国使臣及南、北洋大臣咨报,该国有事生番地方;当派沈葆桢带领轮船兵弁,以巡阅为名,前往台湾一带密为筹办。福建布政使潘霨早经陛辞出京,即着驰赴台湾帮同沈葆桢将一切事宜妥为筹划,会商文煜、李鹤年及提督罗大春等酌量情形,相机办理。潘霨见在行抵何处?并着张树声查明,催令迅速赴闽,兼程前往,不得稍涉迟延。将此由五百里密谕沈葆桢、文煜、李鹤年、张树声,并传谕潘霨知之』。
丙戌(十四日),谕军机大臣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日本国兵船已赴台湾,各国船只亦有驶往福建洋面情事,请旨责成前派大员妥速筹策」一折,据称「接李宗羲咨函内称:日本国兵船于三月下旬,有驶进厦门海口者;有前往台湾者,由琅■〈穴上弘下〉地方登岸,并无阻问之人。英国水师提督,亦选兵船往台湾迤南巡查。并闻日本购买轮船,装截军装、粮饷;法国及日本兵船,均已抵厦。日本兵共八营,俱在台湾东海旁起岸,欲攻生番。本月初间,始准李鹤年函称:「台湾道禀报,二月间日本水师官同伙一人抵琅■〈穴上弘下〉柴城一带,查看牡丹社等处形势绘图;并声称牡丹社系属番界,彼自寻衅,在我势难禁止」等语。生番地方久隶中国版图,与台湾唇齿相依,日本相距尤近,且各国均有兵船驶往;台湾道视为番界寻衅,势难禁止,实属不知缓急!见在日本兵船已赴台湾,且有登岸情事;亟应迅筹办法。沈葆桢着授为钦差办理台湾等处海防兼理各国事务大臣,以重事权。所有福建镇、道等官均归节制,江苏、广东沿海各口轮船准其调遣,俾得与日本及各国按约辩论;而于征调兵弁、船只等事,亦臻便捷。该大臣接奉前旨,计已驰赴台湾一带。着即体察情形,或谕以情理、或示以兵威,悉心酌度,妥速办理;并与潘霨随时慎密筹办。一面会商文煜、李鹤年等督饬镇、道妥为布置,期于消患方萌,不得稍涉大意;一面将见在办法及台湾如何情形?迅速奏闻,以慰廑系。除江苏、广东沿海各口轮船用款仍由各该省拨给外,所有该大臣需用饷银,着文煜、李鹤年筹款源源接济,毋任缺乏。应调官兵,并着李鹤年迅速拨派,毋误事机』。
戊子(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李鹤年奏「日本师船拟攻台湾番境,相机妥筹」一折,据称「日本以土番劫杀该国遭风难民,率领兵船拟攻台湾番境;见已照覆该国将官令其早日回兵,并饬台湾镇、道按约理论」等语。日本违约兴兵,前据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具奏,已派沈葆桢、潘霨前往台湾生番一带察看,与文煜、李鹤年等会商办理,嗣后复授沈葆桢为钦差办理台湾等处海防兼理各国事务大臣。见在日本兵船已有登岸情事,各国船只复驶往福建洋面,较李鹤年所奏情形尤为吃紧;着沈葆桢懔遵前日谕旨,与潘霨慎密筹划,随时会商文煜、李鹤年等悉心布置,毋令侵越,方为妥善。并着文煜、李鹤年将拨饷、拨兵事宜,遵旨妥速筹办,毋误事机。日本是否回兵?台湾镇、道如何与之理论?即着据实奏闻』。
癸巳(二十一日),谕军机大臣等:『李鹤年奏「日本兵船已抵台湾番境,密筹防范」并「详陈台湾地利」各折片,日本兵船不候照覆,即行驶赴台湾登岸扎营;李鹤年已派水陆各营分往凤山、澎湖等处屯扎,并调集庄团、水师防范台境,藉壮声威,以期有备无患。番地虽居荒服,究隶中国版图;其戕杀日本难民,当听中国持平办理,日本何得遽尔兴兵、侵轶入境。若谓该国仅与生番寻仇、未扰腹地,遂听其蛮触相争,必为外国所轻视,更生觊觎。衅端固不可开,体制更不可失;该督惟当按约理论,阻令回兵,以敦和好。不得以番地异于腹地,遂听其肆意妄为也。派往琅■〈穴上弘下〉之员与日本如何辩论?能否就我范围?着该督据实奏闻;仍随时会同文煜悉心布置,务臻周密。沈葆桢计当起程,着懔遵迭次谕旨,与潘霨慎密筹划,会商文煜、李鹤年妥为办理,毋稍大意。近日台湾番境情形若何?着随时详细具奏。另片奏称查办彰化匪徒各情,匪党虽就殄除,恐有余孽潜藏,根株未尽;匪首廖有富亦未就捦。着李鹤年檄令台湾镇、道饬属一体查拏,务将廖有富等按名弋获,尽法惩治;毋令死灰复然』。
丁酉(二十五日),谕军机大臣等:『李鹤年奏「日本师船已与生番接仗,见筹防范」一折,日本并不遵约回兵,已与生番接仗,即日移营进剿。该国见到轮船七只,尚有铁甲船及坚固兵船未到;此时衅端已开,自应先事布置,严密设防,以期有备无患。江苏、广东沿海各口轮船,前已有旨准归沈葆桢调遣,李鹤年亦拟添调直隶、江苏轮船赴闽防范;应需轮船若干只?即着李鸿章、李宗羲、张树声、瑞麟、张兆栋如数发往,以壮声势。日本被伤者是否止系数人?至生番有无被伤之人?未据该督奏及。生番既居中国土地,即当一视同仁,不得谓化外游民,恝置不顾,任其惨遭荼毒;事关海疆安危大计,未可稍涉疏虞,致生后患。着沈葆桢懔遵迭次谕旨,随时与潘霨筹划,会商文煜、李鹤年办理;总当消弭边衅、豫遏诡谋,方为不负委任。李鹤年所筹自强之策有无把握?是否办有端倪?不得以空言塞责,致误事机』。
饬广东等省迅解闽省兵饷。
五月壬寅朔,谕军机大臣等:『文煜、李鹤年、沈葆桢奏「遵旨会筹台湾防务大概情形」一折,览奏均属妥协。日本上年遭风难民,经台湾商民与熟番救出交回;该国转藉他国积年旧案,越境称兵。沈葆桢等拟将迭次洋船遭风各案摘要照会各国领事,其不候照覆即举兵入境与生番开仗各情形亦分次照会,令其公评曲直;并拟购买铁甲船、水雷及各项军火器械,均着照所议行。并准其将闽省存款移缓就急,酌量动用;如有不敷,即照所请暂借洋款,以应急需。调赴浙江之「伏波」轮船,着沈葆桢迅速调回;直隶、江苏、广东沿海轮船应如何调拨之处?着沈葆桢等与李鸿章、李宗羲、张树声、瑞麟、张兆栋咨商妥办。前署台湾道黎兆棠,据沈葆桢奏称该员洞悉详情;着瑞麟、张兆栋饬令即行起程赴闽,以资得力。所请设电线以通消息,亦着沈葆桢等迅速办理。该大臣此时计已起程前赴台湾,着即察看情形,妥速筹办;一面详悉具奏,用慰廑系。罗大春、潘霨等到台后,沈葆桢即与该员等随时会商办理。该省防务,沈葆桢、文煜、李鹤年当统筹全局,妥为布置。另片奏「请派员稽察船政」等语,沈葆桢见在赴台,着文煜等传谕前陕西布政使林寿图前往船厂认真稽查,随时察看海口情形;如有紧要事宜,与文煜、李鹤年妥为备御,并着会衔具奏』。
壬子(十一日),谕军机大臣等:『沈葆桢等奏「据报台湾近日情形」一折,日本已分三路进攻番社,生番逃散,遂将牡丹社等焚烧,并欲攻龟仔丹社;乘隙寻仇,意图深入。若再不亟筹办法,则生番更遭荼毒。沈葆桢已与潘霨起程赴台,邀集各国领事公评曲直;若能敛兵回国,自可消弭衅端。倘仍悍然不顾,不得迁就因循,转误事机。沈葆桢与潘霨相度机宜,悉心筹办。应如何调拨官兵前往,藉壮声势之处?着会商文煜、李鹤年妥速布置,以维大局。本日有旨谕令王凯泰即行起程回任,毋庸来京陛见;该抚回任后,着李鹤年随时和衷商办,以期共济时艰』。
谕:『李鹤年奏「闽省海防紧要,请饬抚臣迅回本任」一折,福建巡抚王凯泰前经行抵苏州,因病奏请开缺,当经降旨赏假两个月,毋庸开缺;见在闽省自日本违约兴师、占踞台湾牡丹社一带,该省海防关系紧要,着李宗羲、张树声即行传知该抚速行回任,以重地方。王凯泰于接奉此旨后,即日起程赴闽,毋庸来京陛见;不得俟假期届满,致有迟误。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
丙寅(二十五日),谕军机大臣等:『沈葆桢等奏「到台日期,筹办大概情形」并「番目吁乞归化,台、澎防兵拟另招精壮充补,请将台湾课税等银拨充经费」各折片,沈葆桢、潘霨先后行抵台湾察看该处情形,沈葆桢结与日本西乡从道照会词意颇为严正,潘霨于本月初八日亲赴琅■〈穴上弘下〉面加诘问,设防之事自属万不容缓。沈葆桢等拟于海口建筑炮台、安放巨炮,使不得停泊兵船;北路淡水等处派兵驻扎,由提督罗大春督率巡防,并另招劲勇、多备军火等事:所筹均是,即着该大臣等妥速办理。日本借口他国积年旧案违约称兵,曲直是非,中共外见。沈葆桢务当与之极力理论,不得稍涉迁就,致误事机。该国如何照覆?潘霨到琅■〈穴上弘下〉后如何辩论情形,着随时详悉奏闻,以慰廑系。生番本隶中国版图,朝廷一视同仁;迭谕该大臣等设法抚绥,不得视同化外,任其惨罹荼毒。见据各社番目吁乞归化,即着该大臣等酌度机宜,妥为收抚,联络声势,以固其心。台、澎向用内地班兵,率皆疲弱;见在因时制宜,自不妨变通办理。沈葆桢等拟将班兵疲弱者撤令归伍,另招本地精壮充补,事平之后察看情形再行酌办;即着照所议行。台湾盐课、关税、厘金等款,准其尽数截留,拨充海防经费,归台湾道衙门支销;不敷之款,着文煜、李鹤年筹拨接济,毋令缺乏』。
戊辰(二十七日),谕军机大臣等:『文煜、李鹤年奏「筹办沿海各口防务」一折,马祖澳及白犬洋面已有日本铁甲船、木轮舟在彼游弋,并有「孟春」兵船自厦门测水直至中岐,意存恫喝;此时防务,自应严密布置,以备不虞。览文煜、李鹤年所奏筹防情形,半属空言,并无切实办法;当此事机紧要之际,若再掉以轻心,必致临事张皇,贻误大局。究竟福、厦各口何处最为扼要?见应如何设防?福宁、连江沿海一带作何准备?是否已臻周密?着文煜、李鹤年悉心筹划,立见施行;不得以含混一奏,遂为了事。沈葆桢见于淡水等处派兵驻扎,由罗大春督率巡防,责任綦重;仍当遵奉前旨,檄令即日赴台,以资得力。着文煜、李鹤年另派得力之员统兵驻扎厦门,并会商李新燕妥为筹布。近省情形,当随时知照沈葆桢、潘霨,以期声息互通』。
谕:『见在日本与台湾生番称兵构衅,迭经据理晓谕,仍未遵约退兵;近复有兵船在福州口往来。本日据文煜、李鹤年奏请留提督罗大春暂缓赴台,驻扎厦门一带以资镇守。但台湾事机甚急,昨经沈葆桢奏业与潘霨先后抵台,拟于该处海口建筑炮台,并派兵驻扎淡水等处,由罗大春督率巡防;是该提督亟应速赴台湾。省防一时未能兼顾,而福州各处海口关系紧要,防守需人;福建水师提督彭楚汉,前经李鸿章奏请留带直隶练军,暂缓赴任。刻下闽省防务正急,着李鸿章即饬彭楚汉克日驰赴新任,以重地方。直隶练军,即由该督另拣妥员统带。本日有寄谕沈葆桢及文煜、李鹤年夹板印封各一件,李鸿章接到后,即着发交轮船速为分别投递,毋稍迟误。将此由六里谕令知之』。
六月丙子(初五日),谕军机大臣等:『文煜、李鹤年奏「布置海防、筹拨台防饷银军火」并「探报日本船只在五虎口外游弋情形」、「请饬宋庆统兵赴闽」各折片,日本违约称兵,昨据沈葆桢奏报到台后,业经给与照会向其理论,并经潘霨亲赴琅■〈穴上弘下〉面加诘问;是否敛兵回国,尚未续有奏报。见据文煜等奏:福州五虎口百余里外已有该国铁甲等船在彼游弋;是福州、厦门等处海防甚为吃紧。文煜等见拟择要坚筑炮台,并饬副将杨廷辉将附近渔人召募成军,免资寇兵;即着迅速妥为布置,并饬总兵孙开华等认真办理,以期有备无患。所需水雷及转轮炮台等,即着咨商沈葆桢妥为筹办,以资要需。此外,沿江、沿海如尚有扼要之处,亦当豫为防范,毋稍疏懈。台湾近日情形,自沈葆桢给与照会之后,日本官如何照覆?能否就我范围?着沈葆桢等相机妥办,仍随时奏闻,以慰廑系。至提督宋庆一军,见在整理出关,虽尚未成行;而闽省海防紧要,该军远在宁夏,焉能济急!闽、浙两省皆李鹤年管辖,何至乏员调拨!如防军需人统带,即着另行拣派,以资得力。所请饬令宋庆带兵赴闽之处,着毋庸议』。
己卯(初八日),谕军机大臣等:『沈葆桢等奏「理谕倭将稍有端倪,仍遵旨加紧筹防」并「请饬彭楚汉带队赴台」各折片,潘霨偕道员夏献纶等于五月初八日驰抵琅■〈穴上弘下〉,与日本中将西乡从道反复辩论,逐条穷诘;西乡从道理屈词穷,旋以「所用兵费无着」为言,复经潘霨据理驳斥,彼称一面致书柳原前光、一面寄信该国暂不添兵前来。沈葆桢等所奏「非益严警备,难望转圜。倘恃其款词日延一日,奸民乘隙构衅,必致事败垂成」等语;深合机宜。着照所请,由北洋大臣调拨久练洋枪队三千人、南洋大臣调拨久练洋枪队二千人,均乘坐轮船赴台。该郡见有兵勇不甚得力,李鸿章、李宗羲务当迅速调派,令其克日起程前往,以壮声势。南、北洋防务紧要,俟日本兵退后,沈葆等即令此项队伍各归防所。前据文煜等奏:拟留罗大春驻扎厦门;当经降旨仍令迅即渡台办理淡水一带防务,并谕李鸿章檄饬彭楚汉迅赴本任。沈葆桢等此时计可接奉前旨,所陈台湾南、北路布置情形及令曾元福提倡乡团各事宜,即着督饬该员等悉心筹办,务臻周妥;并侦探日本情形,随时详悉具奏。潘霨在琅■〈穴上弘下〉时传各社生番头目,至者百数十人,皆称恳求保护,并愿设官经理,永隶编氓;仍着沈葆桢等遵奉迭次谕旨,妥为收抚,以固其心。所有奏调之前南澳镇总兵吴光亮、浙江候补道刘璈,着瑞麟、杨昌浚派令迅往台郡,用资任使。闽省轮船不敷调拨,江苏、广东沿海各口轮船前有旨准归沈葆桢调遣,即着于沪局添调数号由吴大廷督带驶往。前谕李鸿章饬彭楚汉赴闽,如该提督尚未起程,此次调拨之北洋洋枪队三千人,着即令其统带,迅由轮船驰赴台湾,毋稍迟缓。该提督抵台后,应否留于该郡督队办防之处?着该大臣等与文煜、李鹤年会商办理』。
癸未(十二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文祥奏「病仍未痊,恳请开缺」一折,已明降谕旨赏假两个月,俾得安心调理矣。数月以来,该大臣病体仍未就痊,甚深廑系。惟各国交涉事件甚繁,刻下日本与生番寻衅,办理亦无头绪,亟须该大臣前赴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会同筹划;着文祥不必拘定假期,随时前往该衙门悉心会商妥办,共济时艰。将此谕令知之』。
谕:『李鸿章奏「遵旨筹派洋枪队航海驰赴台防,并请调驻陕铭军东来,以备南、北海口策应」一折,则据沈葆桢等奏请由北洋拨久练洋枪队三千人、南洋二千人驰赴台湾,当经谕令李鸿章、李宗羲迅速调派。兹据李鸿章奏称:「直隶防军拱卫畿辅,必须留备缓急,碍难分调;南洋洋枪队无多,亦难酌拨。且于两处抽拨,恐兵将素不相习,转致贻误。查有提督唐定奎所统见驻徐州之武毅「铭」字一军,素习西洋枪炮,训练有年,堪以派往」等语。着照所请,即饬唐定奎统带所部步队六千五百人由徐拔赴瓜洲口分起航海赴台,听候沈葆桢调遣。由李宗羲、张树声饬调沪局轮船暨雇用招商局轮船驶赴瓜洲,以备该军东渡;并着沈葆桢酌派闽厂兵船入江接截,俾期迅速。该军所需月饷、军装、子药等项,仍着源源筹拨,毋任稍有缺乏。提督彭楚汉,着李鸿章饬令星速赴任,筹办防务。日本违约称兵,南、北洋沿海各口均须严密设防;自应添调劲兵屯扎适中之地,以壮声援。见在陕西防务已松,着邵亨豫迅饬臬司刘盛藻统率陕防武毅铭军马步二十二营星夜兼程拔赴山东济宁及江南徐州一带择要扼扎,以备南、北海口策应。该军到防后,着李鸿章、李宗羲随时会商,相机调派。南、北洋防务紧要,并着该督等悉心安筹,详细具奏。福州一带沿海地方,文煜、李鹤年、王凯泰当实力筹防,务臻周密;不得稍存大意,致误事机。日本近日情形若何?着沈葆桢等随时确探;并将应行备豫事宜,妥为区画,即行奏闻。另片奏:「轮船迟速无常,嗣后寄谕沈葆桢等夹板等件,除发交赍折原轮船递回、可期迅速外,其余应仍由驿递径发闽省」等语。览奏已悉;嗣后发交该督饬令递回之件,即着随时交原轮船飞速赍递』。
辛卯(二十日),谕:『沈葆桢等奏「积筹防务情形」一折,日本复到轮船一只、装兵二百余人,带有铁练、农器等件,又有轮船驶往后山一带,意存觊觎;亟应厚集兵力,益严警备。提督唐定奎一军,着李鸿章檄令迅速拔队,兼程前进;不得稍涉延缓,致误军机。并着沈葆桢、李宗羲、张树声遵奉前旨,分别饬调船只,妥为豫备;俾得迅到防所,以壮军威。台湾南、北路防守事宜,均甚紧要;澎湖守备空虚,见添募勇丁一营是否足资捍御?沈葆桢等务当督饬张其光、夏献纶等妥筹布置,严密防守。北路淡水等处,前谕罗大春前往督防;该提督此时当已渡台,并着该大臣等与之会商,相机筹办。日本遣人往勾卑南社番,经沈葆桢等将该番目陈安生等招致来郡;潘霨见拟驻营凤山,就近相度形势,次第抚绥。惟日本既约牡丹社生番议和,并以「王」字社生番不肯议和,有进兵往攻之说;沈葆桢等应如何联络番众之处?务宜设法妥办。福州、厦门一带,文煜、李鹤年、王凯泰见在如何筹防?着即区画周密,详悉奏闻』。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九十九(同治九十九)。
秋七月乙巳(初五日),谕军机大臣等:『沈葆桢等奏「台湾南、北路防守情形,请饬淮军迅速来台」一折,日本兵营麇聚龟山、风港等处不时游弋各庄,且有威偪大鸟万、干仔帛二社到营说和及在茄鹿塘哨探情事,沈葆桢见饬王开俊由东港进扎枋寮、戴德祥由凤山填扎东港,潘霨与曾元福等驰赴凤山招募士勇、激励乡团,并于海口要隘催建兵棚以备淮军分扎,台北诸路以夏献纶所部一营驻扎苏澳,拟就淡、兰添募勇士两营以厚兵力,并开通山路,即可分移岐莱各处垦荒;布置尚属周妥。即着沈葆桢饬令派出各军认真防守,毋稍疏虞;并令潘霨等将生番各社设法招徕,俾为我用。倭人雇墨西国船只被伤一案,并着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饬令夏献纶速行办结;仍一面招抚岐莱各处生番,剀切晓谕,毋为利诱。省城各路海防,文煜等务当严密布置。见在「济安」等轮船次第驶回,台湾南、北防务略有端倪;沈葆桢等惟当慎密防维,固不可掉以轻心,亦不宜冒昧从事。总期审度机宜,悉心筹划,以副委任。唐定奎所带徐州洋枪队十三营见在曾否起程?着李鸿章、李宗羲、张树声饬令该提督迅速赴台,以资得力』。
丙辰(十六日),谕军机大臣等:『沈葆桢等奏「续陈防务」暨「抚番开路情形」各折片,日本兵船仍在龟山等处,相待日久,尚未退兵;见在罗大春、黎兆棠均已到台,沈葆桢已饬张其光等先开通山路,潘霨亦前往凤山督练新军、催集民团、绥抚番社并饬地方官豫筹客兵薪米,各省轮船陆续驶回,唐定奎一军不日亦可赶到。刻下台飓时作,琅■〈穴上弘下〉难泊轮船、龟山倭营又当风冲,彼族正在进退维谷之际;着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潘霨酌度情形,审慎筹划,使倭船迅离霨境。柳原前光在都,经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王大臣与之剀切辩论,该使臣语意枝梧;沈葆桢等务宜乘此兵衅未开,速为布置,一面抚驭番众、一面厚集兵力,俾壮声威。倭人刘穆斋失银一案,并着饬令夏献纶迅行办结,毋令借故耽延』。
八月壬申(初二日),谕军机大臣等:『沈葆桢等奏「台湾近日情形,力筹防务」并「北路倭案办结,屯番枪伤生番见饬严办」及「闽厂轮船恳请续造」各折片,日本兵船在后湾枫港一带,日以盖兵房、掘濠沟、竖竹围为事,意图招诱番众、恫喝村民;日久相持,情形渐怯。见在淮军业经到台,罗大春已抵苏澳,夏献纶招募楚勇亦已成军,澎湖地方见借海关「凌风」轮船驻彼教习,闽厂六船随同操练,防务渐臻严密,彼族自无隙可乘。惟中路水沙连、秀姑峦一带为全台适中之区,地方最为紧要;刻下该处社寮竟有教堂数处,并有逃匪逋匿其间。沈葆桢等见拟募兵前往,即着与文煜、李鹤年、王凯泰、潘霨迅速筹商、妥为调派,一面抚绥番众、搜捕匪徒,一面开路设防,力求固守。安平炮台,并着沈葆桢等设法兴筑。台城倒塌千有余丈,见经发款分修;着即饬令周懋琦等认真经理,务期修筑巩固,不准草率从事。电线虽可缓图,铁甲船必不可少;即使议购有成,将来仍应鸠工自造,目前尤须讲求驾驶之法。沈葆桢惟当切实筹办,力图自强。闽厂轮船,即照所请,准其续行兴造得力兵船,以资利用。北路倭案已经办结,沈葆桢等请将税务司好博逊酌给奖励之处,着该衙门议奏。屯番枪伤生番,亟宜速为查办。张其光正在下淡水一带办理招抚事宜,何以闻信不即行驰往拏办?迨回郡城后,复不与沈葆桢言及?实属不知缓急!此案关系抚番全局,岂容置若罔闻。着沈葆桢等严饬张其光将屯番拏获惩办,以安人心。倘该总兵再行办理颟顸,即着沈葆葆等据实奏明,从严参处』。
九月戊午(十九日),谕军机大臣等:『沈葆桢等奏「淮、粤两军到台及南北开路情形」一折,见在淮、粤两军陆续到台,即着分别布置、择要扼扎,以壮声威。台南生番尚易招致,北路各社率多顽梗之徒,大南澳平埔等处有凶番纠集丁壮数千,意在抗违。沈葆桢等务当悉心筹度、恩威并用,会同罗大春加意招徕,妥慎办理;不可轻易进扎,致为番族所乘,转碍抚番大局。台郡城垣关系紧要,着督饬该地方官速行修葺,务期巩固。沈葆桢另片奏「「大雅」、「安澜」轮船遭风损坏,自请议处」等语。此次损坏船只,即着分别设法修理;沈葆桢未能先事豫防,殊属疏忽!着交部议处。制造轮船工巨费繁,嗣后务当饬令该管驾等随时加慎。又片奏「讯结屯番枪伤生番」一案,即着照所议办理』。
丙寅(二十七日),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切筹海防,将紧要应办事宜撮叙四条,请饬详议』。命各督、抚详细筹议,将逐条切实办法,限于一月内覆奏。
冬十月戊子(十九日),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李鹤年奏参「藩司不能称职」一折,据称「福建布政使潘霨由捐纳佐杂出身,心术阴柔、人品卑琐,差委员缺多系捐班人员,以致物议沸腾,编造歌谣黏贴街市;且有袒护同乡,结为朋党及与将军拜认师生各情。近日办理日本事宜,卑词下气,求悦夷人,大失国体」等语。该藩司见在台湾,其办理一切事宜以及平日居官行事,沈葆桢知之必稔;即着按照李鹤年所参各节,秉公详细查明,迅速据实具奏,毋稍徇隐。原折着钞给阅看』。
壬辰(二十三日),谕军机大臣等:『沈葆桢等奏「台湾近日情形并淮军到台」一折,日本兵船尚未退出台湾,刻下退兵章程业经定议,惟此后海防各事宜亟须认真讲求,以期有备无患。现在淮军三起均抵澎湖,应如何分扎要隘之处?仍着沈葆桢等酌度情形,妥为布置。其南、北开路以及郡城修筑炮垒各事,并着该大臣等悉心经理,毋稍松劲。刺桐脚庄民已与龟纹社释嫌寻好,琅■〈穴上弘下〉诸社均受约束,其余亟须次第清查;惟入山愈深,番社愈杂,北路复有生番扑犯碉楼、伤毙兵丁之事,亟应妥为筹办,俾番众悉为我用,藉可自固藩篱。着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潘霨饬令派出各员设法招徕,随时抚恤。招垦事宜,仍须商同罗大春认真筹划。台郡城工业已过半,安平炮台见拟设于三鲲身地方;一切工程,沈葆桢等务当悉心经画,毋得畏难思阻』。
丁酉(二十八日),谕军机大臣等:『大学士文祥奏「敬陈管见」一折,台湾之事权宜办结,亟宜未雨绸缪,岂可仍蹈因循锢习。着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潘霨悉心筹商:所有在台兵勇应如何酌留?淮军素称得力,见在业已到台,应如何分扎防堵?全台事宜,应如何布置?该大臣等务当妥为经画,以善将来,并着李鸿章、李宗羲将前议购买未成之铁甲船、水炮台及应用军械等件,迅速筹款购办;庶几兵械精良,有备无患。原折着钞给阅看』。
十一月壬子(十三日),谕军机大臣等:『沈葆桢等奏「日本遵约退兵,收回草房营地」一折,日本兵船尽数退出台湾,其遗下营房草房板片,均经点收完竣,该处已派官军填扎;惟琅■〈穴上弘下〉一带善后机宜,亟须悉心筹划、妥善经营。所有招抚生番及修城、开路各事宜,仍当妥筹办理;毋得以倭兵已退,即形松懈。着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潘霨懔遵十月二十八日谕旨,妥为布置,毋稍因循。沈葆桢等惟当于此时力图自强之策,以期未雨绸缪,庶几有备无患。另片奏「道员黎兆棠因病回籍」等语。该员见经简放津海关道,即着沈葆桢传知黎兆棠病痊后迅速赴任,以重职守』。
——以上见同治朝「东华续录」卷一百(同治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