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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一切恐怖,亦度世间流。”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十三
  乌鸟喻、说本,天柰林、善见,
  三十喻、转轮,蜱肆最在后。
王相应品乌鸟喻经第八(第二小土城诵)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昔转轮王欲试珠宝时,便集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集四种军已,于夜暗中竖立高幢,安珠置上,出至园观;珠之光耀,照四种军,明之所及,方半由延。彼时,有一梵志而作是念:‘我宁可往见转轮王及四种军,观琉璃珠。’尔时,梵志复作是念:‘且置见转轮王及四种军、观琉璃珠,我宁可往至彼林间。’
  “于是,梵志便往诣林,到已入中,至一树下。坐已未久,有一獭兽来,梵志见已而问之曰:‘善来!獭兽,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此池本时清泉盈溢,饶藕多华,鱼龟满中,我昔所依,而今枯槁。梵志当知:我欲舍去,入彼大河。我今欲去,唯畏于人。’时,彼獭兽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梵志故坐。
  “复有究暮鸟来,梵志见已而问之曰:‘善来!究暮鸟,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此池本时清泉盈溢,饶藕多华,鱼龟满中,我昔所依,而今枯槁。梵志当知:我欲舍去,依彼死牛聚处栖宿,或依死驴,或依死人聚处栖宿。我今欲去,唯畏于人。’彼究暮鸟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梵志故坐。
  “复有鹫鸟来,梵志见已而问之曰:‘善来!鹫鸟,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我从大墓复至大墓杀害而来,我今欲食死象之肉,死马、死牛、死人之肉。我今欲去,唯畏于人。’时,彼鹫鸟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梵志故坐。
  “复有食吐鸟来,梵志见已而问之曰:‘善来!食吐鸟,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汝见向者鹫鸟去耶?我食彼吐。我今欲去,唯畏于人。’彼食吐鸟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梵志故坐。
  “复有豺兽来,梵志见已而问之曰:‘善来!豺兽,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我从深涧至深涧,从榛莽至榛莽,从僻静至僻静处来,我今欲食死象之肉,死马、死牛、死人之肉。我今欲去,唯畏于人。’时,彼豺兽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梵志故坐。
  “复有乌鸟来,梵志见已而问之曰:‘善来!乌鸟,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汝强额痴狂,何为问我:汝从何来?为欲何去?’彼时乌鸟,面诃梵志已,便舍而去,梵志故坐。
  “复有狌狌兽来,梵志见已而问之曰:‘善来!狌狌兽,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我从园至园,从观至观,从林至林,饮清泉水,食好果来。我今欲去,不畏于人。’彼狌狌兽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
  佛告诸比丘:“吾说此喻,欲令解义,汝等当知此说有义。时,彼獭兽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吾说此喻有何义耶?若有比丘依村邑行,比丘平旦著衣持钵,入村乞食,不护于身,不守诸根,不立正念,而彼说法,或佛所说,或声闻所说,因此得利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彼得利已,染著触猗,不见灾患,不能舍离,随意而用。彼比丘行恶戒,成就恶法,最在其边,生弊腐败,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犹如梵志见獭兽已,而问之曰:‘善来!獭兽,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此池本时清泉盈溢,饶藕多华,鱼龟满中,我昔所依,而今枯槁。梵志当知:我欲舍去,入彼大河。我今欲去,唯畏于人。’吾说比丘亦复如是,入恶不善秽污法中,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是以比丘莫行如獭,莫依非法以自存命,当净身行,净口、意行,住无事中,著粪扫衣,常行乞食;次第乞食,少欲知足,乐住远离而习精勤,立正念、正智、正定、正慧,常当远离,应学如是!
  “彼究暮鸟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吾说此喻有何义耶?若有比丘依村邑行,比丘平旦著衣持钵,入村乞食,不护于身,不守诸根,不立正念,彼入他家教化说法,或佛所说,或声闻所说,因此得利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彼得利已,染著触猗,不见灾患,不能舍离,随意而用。彼比丘行恶戒,成就恶法,最在其边,生弊腐败,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犹如梵志见究暮已,而问之曰:‘善来!究暮,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此池本时清泉盈溢,饶藕多华,鱼龟满中,我昔所依,而今枯槁。梵志当知:我今欲去,依彼死牛聚处栖宿,或依死驴,或依死人聚处栖宿。我今欲去,唯畏于人。’吾说比丘亦复如是,依恶不善秽污之法,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是以比丘莫行如究暮,莫依非法以自存命,当净身行,净口、意行,住无事中,著粪扫衣,常行乞食;次第乞食,少欲知足,乐住远离而习精勤,立正念、正智、正定、正慧,常当远离,应学如是!
  “时,彼鹫鸟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吾说此喻有何义耶?若有比丘依村邑行,比丘平旦者衣持钵,入村乞食,不护于身,不守诸根,不立正念,彼入他家教化说法,或佛所说,或声闻所说,因此得利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彼得利已,染著触猗,不见灾患,不能舍离,随意而用。彼比丘行恶戒,成就恶法,最在其边,生弊腐败,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犹如梵志见鹫鸟已,而问之曰:‘善来!鹫鸟,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我从大墓复至大墓杀害而来,我今欲食死象之肉,死马、死牛、死人之肉。我今欲去,唯畏于人。’吾说比丘亦复如是。是以比丘莫行如鹫鸟,莫依非法以自存命,当净身行,净口、意行,住无事中,著粪扫衣,常行乞食;次第乞食,少欲知足,乐住远离而习精勤,立正念、正智、正定、正慧,常当远离,应学如是!
  “彼食吐鸟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吾说此喻有何义耶?若有比丘依村邑行,比丘平旦著衣持钵,入村乞食,不护于身,不守诸根,不立正念,彼入比丘尼房教化说法,或佛所说,或声闻所说,彼比丘尼入若干家说好说恶,受信施物持与比丘,因此得利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彼得利已,染著触猗,不见灾患,不能舍离,随意而用。彼比丘行恶戒,成就恶法,最在其边,生弊腐败,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犹如梵志见食吐鸟已,而问之曰:‘善来!食吐鸟,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汝见向者鹫鸟去耶?我食彼吐。我今欲去,唯畏于人。’吾说比丘亦复如是。是以比丘莫行如食吐鸟,莫依非法以自存命,当净身行,净口、意行,住无事中,著粪扫衣,常行乞食;次第乞食,少欲知足,乐住远离而习精勤,立正念、正智、正定、正慧,常当远离,应学如是!
  “时,彼豺兽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吾说此喻有何义耶?若有比丘依贫村住,彼若知村邑及城郭中多有智慧精进梵行者,即便避去。若知村邑及城郭中无有智慧精进梵行者,而来住中,或九月,或十月。诸比丘见已,便问:‘贤者,何处游行?’彼即答曰:‘诸贤,我依某处贫村邑行。’诸比丘闻已,即作是念:‘此贤者难行而行。所以者何?此贤者乃能依某贫村邑行。’诸比丘等便共恭敬礼事供养,因此得利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彼得利已,染著触猗,不见灾患,不能舍离,随意而用。彼比丘行恶戒,成就恶法,最在其边,生弊腐败,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犹如梵志见豺兽已,而问之曰:‘善来!豺兽,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我从深涧至深涧,从榛莽至榛莽,从僻静至僻静处来,我今欲食死象之肉,死马、死牛、死人之肉。我今欲去,唯畏于人。’吾说比丘亦复如是。是以比丘莫行如豺,莫依非法以自存命,当净身行,净口、意行,住无事中,著粪扫衣,常行乞食;次第乞食,少欲知足,乐住远离而习精勤,立正念、正智、正定、正慧,常当远离,应学如是!
  “彼时,乌鸟面诃梵志已,便舍而去。吾说此喻有何义耶?若有比丘依贫无事处而受夏坐,彼若知村邑及城郭中多有智慧精进梵行者,即便避去。若知村邑及城郭中无有智慧精进梵行者,而来住中二月、三月。诸比丘见已,问曰:‘贤者,何处夏坐?’答曰:‘诸贤,我今依某贫无事处而受夏坐。我不如彼诸愚痴辈,作床成就,具足五事而住于中,中前中后、中后中前,口随其味,味随其口,求而求,索而索。’时,诸比丘闻已,即作是念:‘此贤者难行而行。所以者何?此贤者乃能依某贫无事处而受夏坐。’诸比丘等便共恭敬礼事供养,因此得利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彼得利已,染著触猗,不见灾患,不能舍离,随意而用。彼比丘行恶戒,成就恶法,最在其边,生弊腐败,非梵行称梵行,非沙门称沙门;犹如梵志见乌鸟已,而问之曰:‘善来!乌鸟,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汝强额痴狂,何为问我:汝从何来?为欲何去?’吾说比丘亦复如是。是以比丘莫行如乌,莫依非法以自存命,当净身行,净口、意行,住无事中,著粪扫衣,常行乞食;次第乞食,少欲知足,乐住远离而习精勤,立正念、正智、正定、正慧,常当远离,应学如是!
  “彼狌狌兽与此梵志共论是已,便舍而去。吾说此喻有何义耶?若有比丘依村邑行,比丘平日著衣持钵,入村乞食,善护于身,守摄诸根,立于正念。彼从村邑乞食已竟,食讫,中后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或至无事处,或至树下,或至空屋中,敷尼师檀,结跏趺坐。正身正愿,反念不向,断除贪伺,心无有诤,见他财物、诸生活具,不起贪伺,欲令我得。彼于贪伺净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掉悔,断疑度惑,于善法中无有犹豫,彼于疑惑净除其心。彼已断此五盖心秽慧羸,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彼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趣向漏尽智通作证,彼便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知此漏,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已,则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犹如梵志见狌狌已,而问之曰:‘善来!狌狌,汝从何来?为欲何去?’答曰:‘梵志,我从园至园,从观至观,从林至林,饮清泉水,啖好果来。我今欲去,不畏于人。’吾说比丘亦复如是。
  “是以比丘莫行如獭,莫行如究暮,莫行如鹫,莫行如食吐鸟,莫行如豺,莫行如乌,当行如狌狌。所以者何?世中无著真人如狌狌兽。”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王相应品说本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波罗柰,在仙人住处鹿野园中。
  时,诸比丘于中食后,以小因缘集坐讲堂,共论此事:“云何,诸贤,居士在家何者为胜?为比丘等持戒妙法,成就威仪,入家受食耶?为朝朝益利百千万倍乎?”
  或有比丘作是说者:“诸贤,何用益利百千万倍,唯此至要,若有比丘持戒妙法,成就威仪,入家受食,非为朝朝益利百千万倍。”
  是时,尊者阿那律陀亦在众中。于是,尊者阿那律陀告诸比丘:“诸贤,何用益利百千万倍?设复过是,唯此至要,若有比丘持戒妙法,成就威仪,入家受食,非为朝朝益利百千万倍。所以者何?我忆昔时在此波罗柰国为贫穷人,唯仰捃拾客担生活。是时,此波罗柰国灾旱、早霜、虫蝗,五谷不熟,人民荒俭,乞求难得。是时,有一辟支佛,名曰无患,依此波罗柰住。于是,无患辟支佛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波罗柰而行乞食。我于尔时为捃拾故,早出波罗柰。诸贤,我登出时,逢见无患辟支佛入彼。时,无患辟支佛持净钵入,如本净钵出。
  “诸贤,我时捃还入波罗柰,复见无患辟支佛出。彼见我已,便作是念:‘我旦入时,见此人出;我今还出,复见此人入。此人或能未得食也,我今宁可随此人去。’时,辟支佛便追寻我,如影随形。诸贤,我持捃还到家,舍担而回顾视,便见无患辟支佛来追寻我后,如影随形。我见彼已,便作是念:‘我旦出时,见此仙人入城乞食。今此仙人或未得食,我宁可自缺己食,分与此仙人。’作是念已,即持食分与辟支佛,白曰:‘仙人,当知此食是我己分,为慈愍故,愿哀受之!’时,辟支佛即答我曰:‘居士,当知今年灾旱、早霜、虫蝗,五谷不熟,人民荒俭,乞求难得。汝可减半著我钵中,汝自食半,俱得存命,如是者好。’我复白曰:‘仙人,当知我在居家自有釜灶、有樵薪、有谷米,饮食早晚亦无时节。仙人,当为慈愍我故,尽受此食!’时,辟支佛为慈愍故,便尽受之。
  “诸贤,我因施彼一钵食福,七反生天,得为天王;七反生人,复为人王。诸贤,我因施彼一钵食福,得生如此释种族中,大富丰饶,多诸畜牧、封户、食邑,资财无量,珍宝具足。诸贤,我因施彼一钵食福,弃舍百千姟金钱王,出家学道,况复其余种种杂物?诸贤,我因施彼一钵食福,为王、王臣、梵志、居士、一切人民所见识待,及四部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所见敬重。诸贤,我因施彼一钵食福,常为人所请求,令受饮食、衣被、氍氀、毾[毯-炎+登]、床褥、綩綖、病瘦汤药、诸生活具,非不请求。若我尔时知彼沙门是无著真人者,所获福报当复转倍,受大果报,极妙功德,明所彻照,极广甚大。”
  于是,尊者阿那律陀无著真人逮正解脱,说此颂曰:
  “我忆昔贫穷,唯仰捃拾活,
  缺己供沙门,无患最上德。
  因此生释种,名曰阿那律,
  善解能歌舞,作乐常欢喜。
  我得见世尊,正觉如甘露,
  见已生信乐,弃舍家学道。
  我得识宿命,知本之所生,
  生三十三天,七反住于彼。
  此七彼亦七,世受生十四,
  人间及天上,初不堕恶处。
  我今知死生,众生往来处,
  知他心是非,贤圣五娱乐。
  得五支禅定,常息心静默,
  已得静正住,便逮净天眼。
  所为今学道,远离弃舍家,
  我今获此义,得入佛境界。
  我不乐于死,亦不愿于生,
  随时任所适,建立正念智。
  随耶离竹林,我命在彼尽,
  当在竹林下,无余般涅槃。”
  尔时,世尊在于宴坐,以净天耳出过于人,闻诸比丘于中食后集坐讲堂,共论此事。
  世尊闻已,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至讲堂比丘众前,敷座而坐,问诸比丘:“汝等今日以何事故集坐讲堂?”
  时,诸比丘白曰:“世尊,我等今日以尊者阿那律陀因过去事而说法故集坐讲堂。”
  于是,世尊告诸比丘:“汝等今日欲从佛闻因未来事而说法耶?”
  诸比丘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比丘因未来事而说法者,诸比丘闻已,当善受持。”
  世尊告曰:“诸比丘,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吾当为汝广分别说。”
  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诸比丘,未来久远当有人民寿八万岁。人寿八万岁时,此阎浮洲极大富乐,多有人民,村邑相近,如鸡一飞。诸比丘,人寿八万岁时,女年五百乃当出嫁。诸比丘,人寿八万岁时,唯有如是病,谓寒、热、大小便、欲、饮食、老,更无余患。
  “诸比丘,人寿八万岁时,有王名螺,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当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乐。有大金幢,诸宝严饰,举高千肘,围十六肘,彼当竖之。既竖之后,下便布施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彼施此已,便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彼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尔时,尊者阿夷哆在众中坐。于是,尊者阿夷哆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于未来久远人寿八万岁时,可得作王,号名曰螺,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为七。我当有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我当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乐。有大金幢,诸宝严饰,举高千肘,围十大肘,我当竖之。既竖之后,下便布施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我施此已,便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我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于是,世尊诃尊者阿夷哆曰:“汝愚痴人!应更一死,而求再终。所以者何?谓汝作是念:‘世尊,我于未来久远人寿八万岁时,可得作王,号名曰螺,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为七。我当有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我当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乐。有大金幢,诸宝严饰,举高千肘,围十六肘,我当竖之。既竖之后,下便布施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我施此已,便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我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世尊告曰:“阿夷哆,汝于未来久远人寿八万岁时,当得作王,号名曰螺,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为七。汝当有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汝当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乐。有大金幢,诸宝严饰,举高千肘,围十六肘,汝当竖之。既竖之后,下便布施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汝施此已,便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汝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佛告诸比丘:“未来久远人寿八万岁时,当有佛,名弥勒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犹如我今已成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犹如我今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彼当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犹如我今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彼当广演流布梵行,大会无量,从人至天,善发显现;犹如我今广演流布梵行,大会无量,从人至天,善发显现。彼当有无量百千比丘众,犹如我今无量百千比丘众。”
  尔时,尊者弥勒在彼众中。于是,尊者弥勒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我于未来久远人寿八万岁时,可得成佛,名弥勒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如今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我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如今世尊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我当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如今世尊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我当广演流布梵行,大会无量,从人至天,善发显现;如今世尊广演流布梵行,大会无量,从人至天,善发显现。我当有无量百千比丘众,如今世尊无量百千比丘众。”
  于是,世尊叹弥勒曰:“善哉!善哉!弥勒,汝发心极妙,谓领大众。所以者何?如汝作是念:‘世尊,我于未来久远人寿八万岁时,可得成佛,名弥勒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如今世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我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如今世尊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我当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如今世尊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我当广演流布梵行,大会无量,从人至天,善发显现;如今世尊广演流布梵行,大会无量,从人至天,善发显现。’”
  佛复告曰:“弥勒,汝于未来久远人寿八万岁时,当得作佛,名弥勒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犹如我今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汝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犹如我今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汝当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犹如我今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汝当广演流布梵行,大会无量,从人至天,善发显现;犹如我今广演流布梵行,大会无量,从人至天,善发显现。汝当有无量百千比丘众,犹如我今无量百千比丘众。”
  尔时,尊者阿难执拂侍佛。于是,世尊回顾告曰:“阿难,汝取金缕织成衣来,我今欲与弥勒比丘。”
  时,尊者阿难受世尊教,即取金缕织成衣来,授与世尊。于是,世尊从尊者阿难受此金缕织成衣已,告曰:“弥勒,汝从如来取此金缕织成之衣,施佛、法、众。所以者何?弥勒,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为世间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
  于是,尊者弥勤从如来取金缕织成衣已,施佛、法、众。
  时,魔波旬便作是念:“此沙门瞿昙游行波罗柰仙人住处鹿野园中,彼为弟子因未来说法,我宁可往而娆乱之。”
  时,魔波旬往至佛所,到已向佛即说颂曰:
  “彼必定当得,容貌妙第一,
  华鬘璎珞身,明珠佩其臂,
  若在鸡头城,螺王境界中”
  于是,世尊而作是念:“此魔波旬来到我所,欲相娆乱。”世尊知已,为魔波旬即说颂曰:
  “彼必定当得,无伏无疑惑,
  断生老病死,无漏所作讫,
  若行梵行者,弥勒境界中。”
  于是,魔王复说颂曰:
  “彼必定当得,名衣上妙服,
  栴檀以涂体,身[月+庸]直姝长,
  若在鸡头城,螺王境界中。”
  尔时,世尊复说颂曰:
  “彼必定当得,无主亦无家,
  手不持金宝,无为无所忧,
  若行梵行者,弥勒境界中。”
  于是,魔王复说颂曰:
  “彼必定当得,名财好饮食,
  善能解歌舞,作乐常欢喜,
  若在鸡头城,螺王境界中。”
  尔时,世尊复说颂曰:
  “彼为必度岸,如鸟破网出,
  得禅自在游,具乐常欢喜,
  汝魔必当知,我已相降伏。”
  于是,魔王复作是念:“世尊知我!善逝见我!”愁恼忧戚不能得往,即于彼处忽没不现。
  佛说如是,弥勒、阿夷哆、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十四王相应品大天奈林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鞞陀提国,与大比丘众俱,往至弥萨罗,住大天柰林中。
  尔时,世尊行道中路欣然而笑。尊者阿难见世尊笑,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何因缘笑?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若无因缘,终不妄笑。愿闻其意!”
  彼时,世尊告曰:“阿难,在昔异时此弥萨罗柰林之中,于彼有王,名曰大天,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
  “阿难,彼大天王成就七宝,为何谓耶?谓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谓为七。
  “阿难,彼大天王云何名为成就轮宝?阿难,时,大天王于月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上;有天轮宝从东方来,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焰,光明昱烁。大天王见已,欢喜踊跃,心自念曰:‘生贤轮宝,生妙轮宝,我亦曾从古人闻之:若顶生刹利王于月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上;有天轮宝从东方来,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焰,光明昱烁。彼必当作转轮王也。我将无作转轮王耶?’
  “阿难,昔大天王将欲自试天轮宝。时,集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集四种军已,诣天轮宝所,以左手抚轮,右手转之,而作是语:‘随天轮宝,随天轮宝之所转去。’阿难,彼天轮宝转已即去,向于东方。时,大天王亦自随后及四种军。若天轮宝有所住处,时大天王即彼止宿及四种军。于是,东方诸小国王,彼皆来诣大天王所,白曰:‘天王,善来!天王,此诸国土极大丰乐,多有人民,尽属天王,惟愿天王以法教之!我等亦当辅佐天王。’于是,大天王告诸小王曰:‘卿等各各自领境界,皆当以法,莫以非法,无令国中有诸恶业、非梵行人。’
  “阿难,彼天轮宝过东方去,度东大海,回至南方、西方、北方。阿难,随天轮宝周回转去时,大天王亦自随后及四种军。若天轮宝有所住处,时大天王即彼止宿及四种军。于是北方诸小国王,彼皆来诣大天王所,白曰:‘天王,善来!天王,此诸国土极大丰乐,多有人民,尽属天王,惟愿天王以法教之!我等亦当辅佐天王。’于是,大天王告诸小王曰:‘卿等各各自领境界,皆当以法,莫以非法,无令国中有诸恶业、非梵行人。’阿难,彼天轮宝过北方去,度北大海,即时速还至本王城。彼大天王坐正殿上断理财物,时,天轮宝住于虚空。是谓大天王成就如是天轮之宝。
  “阿难,彼大天王云何名为成就象宝?阿难,时,大天王而生象宝,彼象极白而有七支,其象名曰于娑贺。大天王见已,欢喜踊跃,若可调者,极令贤善。阿难,彼大天王则于后时告象师曰:‘汝速御象,令极善调。若象调已,便来白我。’尔时,象师受王教已,至象宝所,速御象宝,令极善调。彼时象宝受极御治,疾得善调。犹昔良象寿无量百千岁,以无量百千岁受极御治,疾得善调;彼象宝者亦复如是,受极御治,疾得善调。阿难,尔时,象师速御象宝,令极善调。象宝调已,便诣大天王所,白曰:‘天王,当知我以极御治之,象宝已调,随天王意。’阿难,昔大天王试象宝时,平旦日出,至象宝所,乘彼象宝,游一切地乃至大海,即时速还至本王城。是谓大天王成就如是白象之宝。
  “阿难,彼大天王云何名为成就马宝?阿难,时,大天王而生马宝。彼马宝者,极绀青色,头像如鸟,以毛严身,名髦马王。天王见已,欢喜踊跃,若可调者,极令贤善。阿难,彼大天王则于后时告马师曰:‘汝速御马,令极善调。若马调已,便来白我。’尔时,马师受王教已,至马宝所,速御马宝,令极善调。彼时马宝受极御治,疾得善调。犹昔良马寿无量百千岁,以无量百千岁受极御治,疾得善调;彼马宝者亦复如是,受极御治,疾得善调。阿难,尔时,马师速御马宝,令极善调。马宝调已,便诣大天王所,白曰:‘天王,当知我以极御治之,马宝已调,随天王意。’阿难,昔大天王试马宝时,平旦日出,至马宝所,乘彼马宝,游一切地乃至大海,即时速还至本王城。是谓大天王成就如是绀马之宝。
  “阿难,彼大天王云何名为成就珠宝?阿难,时,大天王而生珠宝。彼珠宝者,明净自然,无有造者,八楞无垢,极好磨治,贯以五色绳,青、黄、赤、白、黑。阿难,时,大天王内宫殿中欲得灯明,即用珠宝。阿难,昔大天王试珠宝时,便集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集四种军已,于夜暗中竖立高幢,安珠置上,出至园观,珠之光耀照四种军,明之所及方半由延。是谓大天王成就如是明珠之宝。
  “阿难,彼大天王云何名为成就女宝?阿难,时,大天王而生女宝。彼女宝者,身体光泽,皎洁明净,美色过人,少不及天,姿容端正,睹者欢悦,口出芬馥青莲华香,身诸毛孔出栴檀馨,冬则身温,夏则身凉。彼女至心承事于王,发言悦乐,所作捷疾,聪明智慧,欢喜行善。彼女念王,常不离心,况身、口行?是谓大天王成就如是美女之宝。
  “阿难,彼大天王云何成就居士之宝?阿难,时,大天王生居士宝。彼居士宝极大丰富,资财无量,多有畜牧、封户、食邑,种种具足福业之报,而得天眼,见诸宝藏,空、有悉见,见有守护、无守护者,金藏、钱藏,作以不作皆悉见之。阿难,彼居士宝诣大天王,白曰:‘天王,若欲得金及钱宝者,天王莫忧!我自知时。’阿难,昔大天王试居士宝时,彼王乘船,入恒水中,告曰:‘居士,我欲得金及以钱宝。’居士白曰:‘天王,愿船至岸。’时,大天王告曰:‘居士,正欲此中得,正欲此中得。’居士白曰:‘天王,愿令船住。’阿难,时,居士宝至船前头,长跪伸手,便于水中举四藏,出金藏、钱藏、作藏、不作藏,白曰:‘天王,随意所欲,金及钱宝恣其所用;用已余者,还著水中。’是谓大天王成就如是居士之宝。
  “阿难,彼大天王云何成就主兵臣宝?阿难,时,大天王生主兵宝。彼主兵臣聪明智慧,辩才巧言,多识分别。主兵臣宝为大天王设现世义,劝安立之;设后世义,劝安立之;设现世义、后世义,劝安立之。彼主兵臣为大天王,欲合军众,便能合之,欲解便解,欲令大天王四种军众不使疲乏,及劝助之,诸臣亦然。是谓大天王成就如是主兵臣宝。
  “阿难,是谓大天王成就七宝。
  “阿难,彼大天王云何得人四种如意之德?
  “彼大天王寿命极长八万四千岁,为童子嬉戏八万四千岁,作小国王八万四千岁,为大国王八万四千岁,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学仙人王修行梵行,在此弥萨罗,住大天柰林中。阿难,若大天王寿命极长八万四千岁,为童子嬉戏八万四千岁,作小国王八万四千岁,为大国王八万四千岁,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学仙人王修行梵行,在此弥萨罗,住大天柰林中者,是谓大天王第一如意之德。
  “复次,阿难,彼大天王无有疾病,成就平等食味之道,不冷不热,安隐无诤,由是之故,其所饮食而得安消。阿难,若大天王无有疾病,成就平等食味之道,不冷不热,安隐无诤,由是之故,其所饮食而得安消者,是谓大天王第二如意之德。
  “复次,阿难,彼大天王身体光泽,皎洁明净,美色过人,少不及天,端正姝好,睹者欢悦。阿难,若大天王身体光泽,皎洁明净,美色过人,小不及天,端正姝好,观者欢悦,是谓大天王第三如意之德。
  “复次,阿难,彼大天王常于爱念梵志、居士,如父念子;梵志、居土亦复敬重于大天王,如子敬父。阿难,昔大天王在园观中告御者曰:‘徐徐御车,我欲久视梵志、居士。’梵志、居士亦告御者:‘徐徐御车,我等欲久视大天王。’阿难,若大天王常于爱念梵志、居士,如父念子;梵志、居士亦复敬重于大天王,如子敬父者,是谓大天王第四如意之德。
  “阿难,是谓大天王得人四种如意之德。
  “阿难,彼大天王则于后时告剃须人:‘汝若见我头生白发者,便可启我。’于是,剃须人受王教已,而于后时沐浴王头,见生白发,见已,启曰:‘天王,当知天使已至,头生白发。’彼大天王复告剃发人:‘汝持金镊徐拔白发,著吾手中。’时,剃发人闻王教已,即以金镊徐拔白发,著王手中。阿难,彼大天王手捧白发而说颂曰:
  “‘我头生白发,寿命转衰减,
   天使已来至,我今学道时。’
  “阿难,彼大天王见白发已,告太子曰:‘太子,当知天使已至,头生白发。太子,我已得人间欲,今当复求天上之欲。太子,我欲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太子,我今以此四天下付授于汝,汝当如法治化,莫以非法,无令国中有诸恶业、非梵行人。太子,汝后若见天使已至,头生白发者,汝当复以此国政授汝太子,善教敕之。授太子国已,汝亦当复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太子,我今为汝转此相继之法,汝亦当复转此相继之法,莫令人民堕在极边。太子,云何我今为汝转此相继之法,汝亦当复转此相继之法,莫令人民堕在极边?太子,若此国中传授法绝,不复续者,是名人民堕在极边。太子,以是之故,我今为汝转。太子,我已为汝转此相继之法,汝亦当复转此相继之法,莫令人民堕在极边。’
  “阿难,彼大天王以此国政付受太子,善教敕已,便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学仙人王修行梵行,在此弥萨罗大天王柰林中。彼亦转轮王,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云何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如前所说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
  “阿难,彼转轮王亦于后时告剃发人:‘汝若见我头生白发者,便可启我。’于是,剃发人受王教已,而于后时沐浴王头,见生白发,见已,启曰:‘天王,当知天使已至,头生白发。’彼转轮王复告剃发人:‘汝持金镊徐拔白发,著吾手中。’时,剃须人闻王教已,即以金镊徐拔白发,著王手中。阿难,彼转轮王手捧白发,而说颂曰:
  “‘我头生白发,寿命转衰减,
   天使已来至,我今学道时。’
  “阿难,彼转轮王见白发已,告太子曰:‘太子,当知天使已至,头生白发。太子,我已得人间欲,今当复求天上之欲。太子,我欲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我今以此四天下付授于汝,汝当如法治化,莫以非法,无令国中有诸恶业、非梵行人。太子,汝后若见天使已至,头生白发者,汝亦当复以此国政授汝太子,善教敕之。授太子国已,汝亦当复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太子,我今为汝转此相继之法,汝亦当复转此相继之法,莫令人民堕在极边。太子,云何我今为汝转此相继之法,汝亦当复转此相继之法,莫令人民堕在极边?太子,若此国中传授法绝,不复续者,是名人民堕在极边。太子,以是之故,我今为汝转。太子,我已为汝转此相继之法,汝亦当复转此相继之法,莫令人民堕在极边。’
  “阿难,彼转轮王以此国政付授太子,善教敕已,便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学仙人王修行梵行,在此弥萨罗大天柰林中。
  “阿难,是为从子至子,从孙至孙,从族至族,从见至见,展转八万四千转轮王,剃除须发,著袈娑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学仙人王修行梵行,在此弥萨罗大天柰林中。彼最后王名曰尼弥,如法法王,行法如法,而为太子、后妃、婇女及诸臣民、沙门、梵志,乃至昆虫,奉持法斋,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修行布施,施诸穷乏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
  “彼时,三十三天集坐善法讲堂,咨嗟称叹尼弥王曰:‘诸贤,鞞陀提人有大善利,有大功德。所以者何?彼最后王名曰尼弥,如法法王,行法如法,而为大子、后妃、婇女及诸臣民、沙门、梵志,乃至昆虫,奉持法斋,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修行布施,施诸穷乏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
  “时,天帝释亦在众中。于是,天帝释告三十三天曰:‘诸贤,汝等欲得即在此见尼弥王耶?’三十三天白曰:‘拘翼,我等欲得即在此见彼尼弥王。’尔时,帝释犹如力士屈伸臂顷,于三十三天上忽没不现,已来至此尼弥王殿。于是,尼弥王见天帝释,见已,问曰:‘汝为是谁?’帝释答曰:‘大王,闻有天帝释耶?’答曰:‘闻有帝释。’告曰:‘我即是也。大王有大善利,有大功德。所以者何?三十三天为汝集坐善法讲堂,咨嗟称叹曰:“诸贤,鞞陀提人有大善利,有大功德。所以者何?彼最后王名曰尼弥,如法法王,行法如法,而为太子、后妃、婇女及诸臣民、沙门、梵志,乃至昆虫,奉持法斋,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修行布施,施诸穷乏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大王,欲见三十三天耶?’答曰:‘欲见。’帝释复告尼弥王曰:‘我还天上,当敕严驾千象车来,大王乘车娱乐游戏升于天上。’时,尼弥王为天帝释默然而受。
  “于是,帝释知尼弥王默然受已,犹如力士屈伸臂顷,于尼弥王殿忽没不现,已还至彼三十三天。帝释到已,告御者曰:‘汝速严驾千象车,往迎尼弥王,到已白曰:“大王,当知天帝释遣此千象车来迎于大王,可乘此车娱乐游戏升于天上。”王乘车已,复白王曰:“王欲令我从何道送?为从恶受恶报道,为从妙受妙报道耶?”’
  “于是,御者受帝释教已,即便严驾千象车,往至尼弥王所,到已白曰:‘大王,当知帝释遣此千象车来迎于大王,可乘此车娱乐游戏升于天上。’时,尼弥王升彼车已,御者复白王:‘欲令我从何道送?为从恶受恶报道?为从妙受妙报道耶?’时,尼弥王告御者曰:‘汝于两道中间送我,恶受恶报,妙受妙报。’于是,御者便于两道中间送王,恶受恶报,妙受妙报。于是,三十三天遥见尼弥王来,见已称善:‘善来!大王,善来!大王,可与三十三天共住娱乐。’时,尼弥王为三十三天而说颂曰:
  “‘犹如假借乘,一时暂求车,
   此处亦复然,谓为他所有。
   我还弥萨罗,当作无量善,
   因是生天上,作福为资粮。’
  “阿难,昔大天王者,汝谓异人耶?莫作是念!当知即是我也。阿难,我昔从子至子,从孙至孙,从族至族,从我展转八万四千转轮王,剃除须发,著袈娑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学仙人王修行梵行,在此弥萨罗大天柰林中。阿难,我尔时为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尔时说法不至究竟,不究竟白净,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讫,尔时不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亦未能得脱一切苦。
  “阿难,我今出世,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我今为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我今说法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我今得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我今已得脱一切苦。
  “阿难,我今为汝转相继法,汝亦当复转相继法,莫令佛种断。阿难,云何我今为汝转相继法,汝亦当复转相继法,莫令佛种断?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阿难,是谓我今为汝转相继法,汝亦当复转相继法,莫令佛种断。”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王相应品大善见王经第十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尸城,住惒跋单力士娑罗林中。
  尔时,世尊最后欲取般涅槃时,告曰:“阿难,汝往至双娑罗树间,可为如来北首敷床,如来中夜当般涅槃。”
  尊者阿难受如来教,即诣双树,于双树间而为如来北首敷床。敷床已讫,还诣佛所,稽首礼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已为如来于双树间北首敷床,惟愿世尊自当知时!”于是,世尊将尊者阿难至双树间,四叠郁多罗僧以敷床上,襞僧伽梨作枕,右胁而卧,足足相累,最后欲取般涅槃。
  时,尊者阿难执拂侍佛,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更有余大城,一名、瞻波,二名、舍卫,三名、鞞舍离,四名、王舍城,五名、波罗柰,六名、加维罗卫。世尊不于彼般涅槃,何故正在此小土城?诸城之中此最为下。”
  是时,世尊告曰:“阿难,汝莫说此为小土城,诸城之中此最为下。所以者何?乃过去时,此拘尸城名拘尸王城,极大丰乐,多有人民。阿难,拘尸王城长十二由延,广七由延。阿难,造立楼橹,高如一人,或二、三、四至高七人。阿难,拘尸王城于外周匝有堑七重,其堑则以四宝砖垒——金、银、琉璃及水精。其底布以四种宝沙——金、银、琉璃及水精。阿难,拘尸王城周匝外有垣墙七重,其墙亦以四宝砖垒——金、银、琉璃及水精。阿难,拘尸王城周匝七重,行四宝多罗树——金、银、琉璃及水精,金多罗树银叶华实,银多罗树金叶华实,琉璃多罗树水精叶华实,水精多罗树琉璃叶华实。
  “阿难,彼多罗树间作种种华池——青莲华池,红莲、赤莲、白莲华池。阿难,其华池岸四宝砖垒——金、银、琉璃及水精。其底布以四种宝沙——金、银、琉璃及水精。阿难,彼池中有四宝梯陛——金、银、琉璃及水精,金陛银蹬,银陛金蹬,琉璃陛水精蹬,水精陛琉璃蹬。阿难,彼池周匝有四宝钩栏——金、银、琉璃及水精,金栏银钩,银栏金钩,琉璃栏水精钩,水精栏琉璃钩。阿难,彼池覆以罗网,铃悬其间,彼铃四宝——金、银、琉璃及水精,金铃银舌,银铃金舌,琉璃铃水精舌,水精铃琉璃舌。
  “阿难,于彼池中植种种水华——青莲华,红莲、赤莲、白莲华,常水常华,无守视者,通一切人。阿难,于彼池岸植种种陆华——修摩那华、婆师华、薝蔔华、修揵提华、摩头揵提华、阿提牟哆华、波罗头华。
  “阿难,其华池岸有众多女,身体光泽,皎洁明净,美色过人,少不及天,姿容端正,睹者欢悦,众宝璎珞,严饰具足。彼行惠施,随其所须,饮食、衣被、车乘、屋舍、床褥、氍氀、给使、明灯,悉以与之。
  “阿难,其多罗树叶,风吹之时,有极上妙音乐之声,犹五种妓工师作乐,极妙上好谐和之音。阿难,其多罗树叶,风吹之时,亦复如是。阿难,拘尸城中设有弊恶极下之人,其有欲得五种妓乐者,即共往至多罗树间,皆得自恣,极意娱乐。阿难,拘尸王城常有十二种声,未曾断绝,象声、马声、车声、步声、吹螺声、鼓声、薄洛鼓声、伎鼓声、歌声、舞声、饮食声、惠施声。
  “阿难,拘尸城中有王,名大善见,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云何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如前所说七宝、四种人如意之德。
  “阿难,于是,拘尸王城梵志、居士,多取珠宝、钳婆罗宝,载诣大善见王,白曰:‘天王,此多珠宝、钳婆罗宝,天王当为见慈愍故,愿垂纳受!’大善见王告梵志、居士曰:‘卿等送献,我所不须,吾亦自有。’
  “阿难,复有八万四千诸小国王诣大善见王,白曰:‘天王,我等欲为天王作殿。’大善见王告诸小王:‘卿等欲为我作正殿,我所不须,自有正殿。’八万四千诸小国王皆叉手向,再三白曰:‘天王,我等欲为天王作殿,我等欲为天王作殿。’于是,大善见王为八万四千诸小王故,默然而听。尔时,八万四千诸小国王知大善见王默然听已,拜谒辞退,绕三匝而去,各还本国,以八万四千车载金自重,并及其钱作以不作,复以一一珠宝之柱载往拘尸城,去城不远,作大正殿。
  “阿难,彼大正殿长一由延,广一由延。阿难,彼大正殿四宝砖垒——金、银、琉璃及水精。阿难,彼大正殿四宝梯陛——金、银、琉璃及水精,金陛银蹬,银陛金蹬,琉璃陛水精蹬,水精陛琉璃蹬。阿难,大正殿中有八万四千柱,以四宝作——金、银、琉璃及水精,金柱银栌磉,银柱金栌磉,琉璃柱水精栌磉,水精柱琉璃栌磉。阿难,大正殿内立八万四千楼,以四宝作——金、银、琉璃及水精,金楼银覆,银楼金覆,琉璃楼水精覆,水精楼琉璃覆。
  “阿难,大正殿中设八万四千御座,亦四宝作——金、银、琉璃及水精,金楼设银御座,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如是银楼设金御座,琉璃楼设水精御座,水精楼设琉璃御座,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阿难,彼大正殿周匝绕有四宝钩栏——金、银、琉璃及水精,金栏银钩,银栏金钩,琉璃栏水精钩,水精栏琉璃钩。阿难,彼大正殿覆以罗网,铃悬其间,彼铃四宝——金、银、琉璃及水精,金铃银舌,银铃金舌,琉璃铃水精舌,水精铃琉璃舌。
  “阿难,彼大正殿具足成已,八万四千诸小国王去殿不远,作大华池。阿难,彼大华池长一由延,广一由延。阿难,彼大华池四宝砖垒——金、银、琉璃及水精。其底布以四种宝沙——金、银、琉璃及水精。阿难,彼大华池有四宝梯陛——金、银、琉璃及水精,金陛银蹬,银陛金蹬,琉璃陛水精蹬,水精陛琉璃蹬。
  “阿难,彼大华池周匝绕有四宝钩栏——金、银、琉璃及水精,金栏银钩,银栏金钩,琉璃栏水精钩,水精栏琉璃钩。阿难,彼大华池覆以罗网,铃悬其间,彼铃四宝——金、银、琉璃及水精,金铃银舌,银铃金舌,琉璃铃水精舌,水精铃琉璃舌。阿难,彼大华池其中则有种种水华——青莲华、红莲、赤莲、白莲华,常水常华,有守视者,不通一切人。阿难,彼大华池其岸则有种种陆华——修摩那华、婆师华、薝蔔华、修揵提华、摩头揵提华、阿提牟哆华、波罗赖华。
  “阿难,如是大殿及大华池具足成已,八万四千诸小国王去殿不远,作多罗园。阿难,彼多罗园长一由延,广一由延。阿难,多罗园中植八万四千多罗树,则以四宝——金、银、琉璃及水精,金多罗树银叶华实,银多罗树金叶华实,琉璃多罗树水精叶华实,水精多罗树琉璃叶华实。阿难,彼多罗园周匝有四宝钩栏——金、银、琉璃及水精,金栏银钩,银栏金钩,琉璃栏水精钩,水精栏琉璃钩。阿难,彼多罗园覆以罗网,铃悬其间,彼铃四宝——金、银、琉璃及水精,金铃银舌,银铃金舌,琉璃铃水精舌,水精铃琉璃舌。
  “阿难,如是大殿华池及多罗园具足成已,八万四千诸小国王即共往诣大善见王,白曰:‘天王,当知大殿华池及多罗园悉具足成,惟愿天王随意所欲。’阿难,尔时,大善见王便作是念:‘我不应先升此大殿!若有上尊沙门、梵志,依此拘尸王城住者,我宁可请一切来集坐此大殿,施设上味极美肴馔,种种丰饶食啖含消,手自斟酌,皆令饱满,食竟收器,行澡水讫,发遣令还。’
  “阿难,大善见王作是念已,即请上尊沙门、梵志,依彼拘尸王城住者,一切来集升大正殿。都集坐已,自行澡水,便以上味极美肴馔,种种丰饶食啖含消,手自斟酌,皆令饱满。食竟收器,行澡水讫,受咒愿已,发遣令还。
  “阿难,大善见王复作是念:‘今我不应大正殿中而行于欲,我宁可独将一侍人升大殿住。’阿难,大善见王则于后时,将一侍人升大正殿,便入金楼,坐银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坐已,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逮初禅成就游。从金楼出,次入银楼,坐金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坐已,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逮初禅成就游。从银楼出,入琉璃楼,坐水精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坐已,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逮初禅成就游。从琉璃楼出,入水精楼,坐琉璃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坐已,离欲、离恶不善之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逮初禅成就游。
  “阿难,尔时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并久不见大善见王,各怀饥虚,渴仰欲见。于是,八万四千夫人共诣女宝,白曰:‘天后,当知我等并久不觐天王。天后,我等今欲共见天王。’女宝闻已,告主兵臣:‘汝今当知,我等并久不觐天王,今欲往见。’主兵臣闻,即送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至大正殿。八万四千象、八万四千马、八万四千车、八万四千步、八万四千小王亦共侍送至大正殿。当去之时,其声高大,音响震动,大善见王闻其声高大,音声震动,闻已,即问傍侍者曰:‘是谁声高大,音响震动?’侍者白曰:‘天王,是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今悉共来诣大正殿。八万四千象、八万四千马、八万四千车、八万四千步、八万四千小王亦复共来诣大正殿,是故其声高大,音响震动。’大善见王闻已,告侍者曰:‘汝速下殿,可于露地疾敷金床,讫还白我。’侍者受教,即从殿下,则于露地疾敷金床讫,还白曰:‘已为天王则于露地敷金床讫,随天王意。’
  “阿难,大善见王即共侍者从殿来下,升金床上,结跏趺坐。阿难,彼时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皆悉共前,诣大善见王。阿难,大善见王遥见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见已,则便闭塞诸根。于是,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见王闭塞诸根已,便作是念:‘天王今必不用我等。所以者何?天王适见我等,便闭塞诸根。’
  “阿难,于是,女宝则前往诣大善见王,到已,白曰:‘天王,当知彼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尽是天王所有,惟愿天王常念我等,乃至命终!八万四千象、八万四千马、八万四千车、八万四千步、八万四千小王,尽是天王所有,惟愿天王常念我等,乃至命终!’
  “彼时大善见王闻斯语已,告女宝曰:‘妹,汝等长夜教我为恶,不令行慈。妹,汝等从今已后,当教我行慈,莫令为恶。’阿难,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却住一面,涕零悲泣,而作此语:‘我等非是天王之妹,而今天王称我等为妹。’
  “阿难,彼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各各以衣抆拭其泪,复前往诣大善见王,到已,白曰:‘天王,我等云何教天王行慈,不为恶耶?’大善见王答曰:‘诸妹,汝等为我,应如是说:“天王知不?人命短促,当就后世,应修梵行,生无不终。天王,当知彼法必来,非可爱念,亦不可喜,坏一切世,名曰为死。是以天王于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有念有欲者,惟愿天王悉断、舍离,至终莫念!于八万四千象、八万四千马、八万四千车、八万四千步、八万四千小王,天王有欲有念者,惟愿天王悉断、舍离,至终莫念!”诸妹,汝等如是教我行慈,不令为恶。’
  “阿难,彼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白曰:‘天王,我等从今已后,当教天王行慈,不令为恶。天王,人命短促,当就后世。彼法必来,非可爱念,亦不可喜,坏一切世,名曰为死。是以天王于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有念有欲者,惟愿天王悉断、舍离,至终莫念!于八万四千象、八万四千马、八万四千车、八万四千步、八万四千小王,天王有欲有念者,惟愿天王悉断、舍离,至终莫念!’阿难,大善见王为彼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发遣令还。阿难,彼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知大善见王发遣已,各拜辞还。
  “阿难,彼八万四千夫人及女宝还去不久,大善见王即共侍者还升大殿,则入金楼,坐银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坐已,作是观:‘我是最后边,念欲、念恚、念害、斗诤、相憎、谀谄、虚伪、欺诳、妄言,无量诸恶不善之法是最后边。’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从金楼出,次入银楼,坐金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坐已,作是观:‘我是最后边,念欲、念恚、念害、斗诤、相憎、谀谄、虚伪、欺诳、妄言,无量诸恶不善之法是最后边。’心与悲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从银楼出,入琉璃楼,坐水精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坐已,作是观:‘我是最后边,念欲、念恚、念害、斗诤、相憎、谀谄、虚伪、欺诳、妄言,无量诸恶不善之法是最后边。’心与喜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从琉璃楼出,入水精楼,坐琉璃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坐已,作是观:‘我是最后边,念欲、念恚、念害、斗诤、相憎、谀谄、虚伪、欺诳、妄言,无量诸恶不善之法是最后边。’心与舍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阿难,大善见王于最后时生微微死痛,犹如居士或居士子,食极妙食,生小微烦。阿难,大善见王于最后时生微微死痛亦复如是。阿难,尔时大善见王,修习四梵室,舍念欲已,乘是命终,生梵天中。
  “阿难,在昔异时大善见王者,汝谓异人耶?莫作斯念!当知即是我也。阿难,我于尔时为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尔时说法不至究竟,不究竟白净,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讫,尔时不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亦未能得脱一切苦。
  “阿难,我今出世,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我今为自饶益,亦饶益他,饶益多人,愍伤世间,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我今说法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我今得离生老病死、啼哭忧戚,我今已得脱一切苦。
  “阿难,从拘尸城,从惒跋单力士娑罗林,从尼连然河,从婆求河,从天冠寺,从为我敷床处,我于其中间七反舍身,于中六返为转轮王,今第七如来、无所著、等正觉。
  “阿难,我不复见世中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天至人,更复舍身者,是处不然。阿难,我今最后生、最后有、最后身、最后形、得最后我,我说是苦边。”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十五王相应品三十喻经第十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与大比丘众俱,共受夏坐。
  尔时,世尊于十五日说从解脱时,在比丘众前敷座而坐。世尊坐已,便入定意,观诸比丘心。于是,世尊见比丘众静坐默然极默然,无有睡眠,除阴盖故。比丘众坐甚深极甚深,息极息、妙极妙。
  是时,尊者舍梨子亦在众中。于是,世尊告曰:“舍梨子,比丘众静坐默然极默然,无有睡眠,除阴盖故。比丘众坐甚深极甚深,息极息、妙极妙。舍梨子,谁能敬重奉事比丘众者?”
  于是,尊者舍梨子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如是比丘众静坐默然极默然,无有睡眠,除阴盖故。比丘众坐甚深极甚深,息极息、妙极妙。世尊,无能敬重奉事比丘众者,唯有世尊能敬重奉事法及比丘众、戒、不放逸、布施及定,唯有世尊能敬重奉事。”
  世尊告曰:“舍梨子,如是!如是!无能敬重奉事比丘众者,唯有世尊能敬重奉事法及比丘众、戒、不放逸、布施及定,唯有世尊能敬重奉事。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种种严饰具,缯彩锦罽、指环、臂钏、肘璎、咽钳、生色珠鬘;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戒德为严饰具。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戒德为严饰具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五仪式,剑、盖、天冠、珠柄之拂及严饰屣,守卫其身,令得安隐;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持禁戒为卫梵行。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禁戒为卫梵行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守阁人;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护六根为守阁人。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护六根为守阁人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守门将,聪明智慧,分别晓了;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正念为守门将。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正念为守门将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好浴池,清泉平满;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息心为浴池泉。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息心为浴池泉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沐浴人,常使洗浴;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善知识为沐浴人。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善知识为沐浴人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涂身香,木蜜、沉水、栴檀、苏合、鸡舌、都梁;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戒德为涂香。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戒德为涂香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好衣服,初摩衣、锦缯衣、白氎衣、加陵伽波惒逻衣;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惭愧为衣服。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惭愧为衣服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好床座,极广高大;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四禅为床座。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四禅为床座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工剃师,常使洗浴;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正念为剃师。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正念为剃师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肴馔美食,种种异味;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喜为食。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于喜以为食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种种饮,柰饮、瞻波饮、甘蔗饮、蒲桃饮、末蹉提饮;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法味为饮,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法味以为饮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妙华鬘,青莲华鬘、薝蔔华鬘、修摩那华鬘、婆师华鬘、阿提牟哆华鬘;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三定为华鬘:空、无愿、无相。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三定为华鬘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诸屋舍,堂阁、楼观;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三室为屋舍:天室、梵室、圣室。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三室为屋舍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典守者,谓守室人;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智慧为守室人。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智慧为守室人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诸国邑四种租税,一分供王及给皇后、宫中婇女,二分供给太子、群臣,三分供国一切民人,四分供给沙门、梵志;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四念处为租税。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四念处为租税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四正断为四种军。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四正断为四种军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种种舆——象舆、马舆、车舆、步舆;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四如意足为掆舆。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四如意足以为舆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种种车庄,以众好师子、虎、豹斑文之皮,织成杂色种种庄饰;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止观为车。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止观以为车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驾御者,谓御车人;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正念为驾御人。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正念为驾御人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极高幢;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己心为高幢。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己心为高幢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好道路,平正坦然,唯趣园观;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八支圣道为道路,平正坦然,唯趣涅槃。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八支圣道以为道路,平正坦然,唯趣涅槃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主兵臣,聪明智慧,分别晓了;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智慧为主兵臣。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智慧为主兵臣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大正殿,极广高敞;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智慧为大正殿。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智慧为大正殿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升高殿上,观殿下人往来走踊、住立坐卧;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升无上智慧高殿,为自观己心,周正柔软,欢喜远离。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无上智慧高殿,为自观己心,周正柔软,欢喜远离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宗正卿,谙练宗族;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四圣种为宗正卿。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四圣种为宗正卿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名良医,能治众病;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正念为良医。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正念为良医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正御床,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锦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多罗那;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无碍定为正御床。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无碍定为正御床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有名珠宝;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不动心解脱为名珠宝,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不动心解脱为名珠宝者,便能舍恶,修习于善。
  “舍梨子,犹如王及大臣极净沐浴,好香涂身,身极清净;舍梨子,如是,比丘、比丘尼以自观己心为身极净。舍梨子,若比丘、比丘尼成就自观己心为身净者,便能敬重奉事世尊、法及比丘众、戒、不放逸、布施及定。”
  佛说如是,尊者舍梨子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王相应品转轮王经第十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摩兜丽刹利,在柰林驶河岸。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诸比丘,当自燃法灯,自归己法!莫燃余灯,莫归余法!诸比丘,若自燃法灯,自归己法,不燃余灯,不归余法者,便能求学得利,获福无量。所以者何?比丘,昔时有王名曰坚念,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云何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如前所说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
  “于是,坚念王而于后时,天轮宝移,忽离本处。有人见之,诣坚念王,白曰:‘天王,当知天轮宝移,离于本处。’坚念王闻已,告曰:‘太子,我天轮宝移离于本处。太子,我自曾从古人闻之,若转轮王天轮宝移,离本处者,彼王必不久住,命不久存。太子,我已得人间之欲,今当复求于天上欲。太子,我欲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太子,我今以此四天下付授于汝,汝当如法治化,莫以非法,无令国中有诸恶业、非梵行人。太子,汝后若见天轮宝移离本处者,汝亦当复以此国政授汝太子,善教敕之。授太子国已,汝亦当复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于是,坚念王授太子国,善教敕已,便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时,坚念王出家学道七日之后,彼天轮宝即没不现。失天轮已,刹利顶生王便大忧恼,愁戚不乐。刹利顶生王即诣父坚念王仙人所,到已,白曰:‘天王,当知天王学道七日之后,彼天轮宝便没不现。’父坚念王仙人告子刹利顶生王曰:‘汝莫以失天轮宝故而怀忧戚。所以者何?汝不从父得此天轮。’刹利顶生王复白父曰:‘天王,我今当何所为?’
  “父坚念王仙人告其子曰:‘汝当应学相继之法!汝若学相继之法者,于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已,彼天轮宝必从东方来,轮有千幅,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火+僉],光明昱烁。’刹利顶生王复白父曰:‘天王,云何相继之法欲令我学,令我学已,于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已,彼天轮宝从东方来,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火+僉],光明昱烁?’
  “父坚念王仙人复告子曰:‘汝当观法如法,行法如法,当为太子、后妃、婇女及诸臣民、沙门、梵志乃至昆虫奉持法斋。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修行布施,施诸穷乏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若汝国中有上尊名德沙门、梵志者,汝当随时往诣彼所,问法受法:“诸尊,何者善法?何者不善法?何者为罪?何者为福?何者为妙?何者非妙?何者为黑?何者为白?黑白之法从何而生?何者现世义?何者后世义?云何作行受善不受恶?”从彼闻已,行如所说。若汝国中有贫穷者,当出财物,以给恤之。子,是谓相继之法,汝当善学!汝善学已,于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已,彼天轮宝必从东方来,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火+僉],光明昱烁。’
  “刹利顶生王便于后时观法如法,行法如法,而为太子、后妃、婇女及诸臣民、沙门梵志乃至昆虫奉持法斋。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修行布施,施诸穷乏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若其国中有上尊名德沙门、梵志者,便自随时往诣彼所,问法受法:‘诸尊,何者善法?何者不善法?何者为罪?何者为福?何者为妙?何者非妙?何者为黑?何者为白?黑白之法从何而生?何者现世义?何者后世义?云何作行受善不受恶?’从彼闻已,行如所说。若其国中有贫穷者,即出财物,随时给恤。刹利顶生王于后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已,彼天轮宝从东方来,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火+僉],光明昱烁。彼亦得转轮王,亦成就七宝,亦得人四种如意之德。云何成就七宝,得人四种如意之德?亦如前说。
  “彼转轮王而于后时,天轮宝移,忽离本处。有人见之,诣转轮王,白曰:‘天王,当知天轮宝移,离于本处。’转轮王闻已,告曰:‘太子,我天轮宝移离本处。太子,我曾从父坚念王仙人闻之,若转轮王天轮宝移离本处者,彼王必不久住,命不久存。太子,我已得人间之欲,今当复求于天上欲。太子,我欲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太子,我今以此四天下付授于汝,汝当如法治化,莫以非法,无令国中有诸恶业、非梵行人。太子,汝后若见天轮宝移离本处者,汝亦当复以此国政授汝太子,善教敕之。授太子国已,汝亦当复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于是,转轮王授太子国,善教敕已,便剃除须发,著袈娑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彼转轮王出家学道七日之后,彼天轮宝即没不现。失天轮已,刹利顶生王而不忧戚,但染欲著欲,贪欲无厌,为欲所缚,为欲所触,为欲所使,不见灾患,不知出要,便自出意治国,以自出意治国故,国遂衰减,不复增益。犹如昔时诸转轮王学相继法,国土人民转增炽盛,无有衰减;刹利顶生王亦复如是,自出意治国,以自出意治国故,国遂衰减,不复增益。
  “于是,国师梵志案行国界,见国人民转就衰减,不复增益,便作是念:‘刹利顶生王自出意治国,以自出意治国故,国土人民转就衰减,不复增益。犹如昔时诸转轮王学相继法,国土人民转增炽盛,无有衰减;此刹利顶生王亦复如是,自出意治国,以自出意治国故,国土人民转就衰减,不复增益。’
  “国师梵志即共往诣刹利顶生王,白曰:‘天王,当知天王自出意治国,以自出意治国故,国土人民转就衰减,不复增益。犹如昔时诸转轮王学相继法,国土人民转增炽盛,无有衰减;今天王亦复如是,自出意治国,以自出意治国故,国土人民转就衰减,不复增益。’刹利顶生王闻已告曰:‘梵志,我当云何?’国师梵志白曰:‘天王,国中有人聪明智慧,明知算数,国中有大臣眷属学经明经,诵习受持相继之法,犹如我等一切眷属。天王,当学相继之法,学相继法已,于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已,彼天轮宝必从东方来,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火+僉],光明昱烁。’
  “刹利顶生王复问曰:‘梵志,云何相继之法欲令我学,令我学已,于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已,彼天轮宝必从东方来,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火+僉],光明昱烁?’国师梵志白曰:‘天王,当观法如法,行法如法,当为太子、后妃、婇女及诸臣民、沙门、梵志乃至昆虫奉持法斋。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修行布施,施诸穷乏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若王国中有上尊名德沙门、梵志者,当自随时往诣彼所,问法受法:“诸尊,何者善法?何者不善法?何者为罪?何者为福?何者为妙?何者非妙?何者为黑?何者为白?黑白之法从何而生?何者现世义?何者后世义?云何作行受善不受恶?”从彼闻已,行如所说。若王国中有贫穷者,当出财物,用给恤之。天王,是谓相继之法,当善取学。善取学已,于十五日说从解脱时,沐浴澡洗,升正殿已,彼天轮宝必从东方来,轮有千辐,一切具足,清净自然,非人所造,色如火[火+僉],光明昱烁。’
  “刹利顶生王便于后时观法如法,行法如法,而为太子、后妃、女及诸臣民、沙门、梵志乃至昆虫奉持法斋。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修行布施,施诸穷乏沙门、梵志、贫穷、孤独、远来乞者,以饮食、衣被、车乘、华鬘、散华、涂香、屋舍、床褥、氍氀、綩綖、给使、明灯。若其国中有上尊名德沙门、梵志者,便自随时往诣彼所,问法受法:‘诸尊,何者善法?何者不善法?何者为罪?何者为福?何者为妙?何者非妙?何者为黑?何者为白?黑白之法从何而生?何者现世义?何者后世义?云何作行受善不受恶?’从彼闻已,行如所说。
  “然国中民有贫穷者,不能出物,用给恤之,是为困贫无财物者不能给恤,故人转穷困。因穷困故,便盗他物;因偷盗故,其主捕伺收缚,送诣刹利顶生王,白曰:‘天王,此人盗我物,愿天王治。’刹利顶生王问彼人曰:‘汝实盗耶?’彼人白曰:‘天王,我实偷盗。所以者何?天王,以贫困故,若不盗者,便无以自济。’刹利顶生王即出财物而给与之,语盗者曰:‘汝等还去,后莫复作!’于是,国中人民闻刹利顶生王若国中人有行盗者,王便出财物而给与之,由斯之故,人作是念:‘我等亦应盗他财物。’于是,国人各各竞行盗他财物,是为困贫无财物者,不能给恤,故人转穷困;因穷困故,盗转滋甚;因盗滋甚故,彼人寿转减,形色转恶。彼寿转减,色转恶已,比丘,父寿八万岁,子寿四万岁。
  “比丘,彼人寿四万岁时,有人便行盗他财物,其主捕伺收缚,送诣刹利顶生王,白曰:‘天王,此人盗我物,愿天王治。’刹利顶生王问彼人曰:‘汝实盗耶?’彼人白曰:‘天王,我实偷盗。所以者何?以贫困故,若不盗者,便无以自济。’刹利顶生王闻已,便作是念:‘若我国中有盗他物,更出财物尽给与者,如是唐空竭国藏,盗遂滋甚!我今宁可作极利刀,若我国中有偷盗者,便收捕取,坐高标下,斩截其头。’于是,刹利顶生王后便敕令,作极利刀,若国中有盗他物者,即敕捕取,坐高标下,斩截其头。国中人民闻刹利顶生王敕作利刀,若国中有盗他物者,即便捕取,坐高标下,斩截其头。‘我亦宁可效作利刀,持行劫物,若从劫物者,捉彼物主而截其头。’于是,彼人则于后时效作利刀,持行劫物,捉彼物主,截断其头。是为困贫无财物者,不能给恤故,人转穷困;因穷困故,盗转滋甚;因盗滋甚故,刀杀转增;因刀杀增故,彼人寿转减,形色转恶。彼寿转减,色转恶已,比丘,父寿四万岁,子寿二万岁。
  “比丘,人寿二万岁时,有人盗他财物,其主捕伺收缚,送诣刹利顶生王,白曰:‘天王,此人盗我财物,愿天王治!’刹利顶生王问彼人曰:‘汝实盗耶?’时,彼盗者便作是念:‘刹利顶生王若知其实,或缚鞭我,或抛或摈,或罚钱物,或种种苦治,或贯标上,或枭其首,我宁可以妄言欺诳刹利顶生王耶?’念已,白曰:‘天王,我不偷盗。’是为困贫无财物者,不能给恤故,人转穷困;因穷困故,盗转滋甚;因盗滋甚故,刀杀转增;因刀杀增故,便妄言、两舌转增;因妄言、两舌增故,彼人寿转减,形色转恶。彼寿转减,色转恶已,比丘,父寿二万岁,子寿一万岁。
  “比丘,人寿万岁时,人民或有德,或无德。若无德者,彼为有德人起嫉妒意而犯其妻。是为困贫无财物者,不能给恤故,人转穷困;因穷困故,盗转滋甚;因盗滋甚故,刀杀转增;因刀杀增故,便妄言、两舌转增;因妄言、两舌增故,便嫉妒、邪淫转增;因嫉妒、邪淫增故,彼人寿转减,形色转恶。彼寿转减,色转恶已,比丘,父寿万岁,子寿五千岁。
  “比丘,人寿五千岁时,三法转增:非法、欲贪、邪法。因三法增故,彼人寿转减,形色转恶。彼寿转减,色转恶已,比丘,父寿五千岁,子寿二千五百岁。
  “比丘,人寿二千五百岁时,复三法转增:两舌、粗言、绮语。因三法增故,彼人寿转减,形色转恶。彼寿转减,色转恶已,比丘,父寿二千五百岁,子寿千岁。
  “比丘,人寿千岁时,一法转增,邪见是也。因一法增故,彼人寿转减,形色转恶。彼寿转减,色转恶已,比丘,父寿千岁,子寿五百岁。
  “比丘,人寿五百岁时,彼人尽寿不孝父母,不能尊敬沙门、梵志,不行顺事,不作福业,不见后世罪。彼因不孝父母,不能尊敬沙门、梵志,不行顺事,不作福业,不见后世罪故,比丘,父寿五百岁,子寿或二百五十、或二百岁。比丘,今若有长寿,或寿百岁,或不啻者。
  佛复告曰:“比丘,未来久远时,人寿十岁。比丘,人寿十岁时,女生五月,即便出嫁。比丘,人寿十岁时,有谷名稗子,为第一美食;犹如今人,粳粮为上馔。比丘,如是人寿十岁时,有谷名稗子,为第一美食。比丘,人寿十岁时,若今日所有美味,酥油、盐、蜜、甘蔗、糖,彼一切尽没。比丘,人寿十岁时,若行十恶业道者,彼便为人所敬重。犹如今日若行十善业道者,彼便为人所敬重;比丘,人寿十岁时亦复如是,若行十恶业道者,彼便为人之所敬重。比丘,人寿十岁时都无有善名,况复有行十善业道?
  “比丘,人寿十岁时,有人名弹罚,周行遍往,家家弹罚。比丘,人寿十岁时,母于其子极有害心,子亦于母极有害心。父子、兄弟、姊妹、亲属,展转相向,有贼害心。犹如猎师见彼鹿已,极有害心;比丘,人寿十岁时亦复如是,母于其子极有害心,子亦于母极有害心,父子、兄弟、姊妹、亲属,展转相向,有贼害心。比丘,人寿十岁时,当有七日刀兵劫。彼若捉草,即化成刀,若捉樵木,亦化成刀。彼以此刀各各相杀,彼于七日刀兵劫,过七日便止。
  “尔时,亦有人生惭耻羞愧,厌恶不爱,彼人七日刀兵劫时,便入山野,在隐处藏。过七日已,则从山野于隐处出,更互相见,生慈愍心,极相爱念。犹如慈母,唯有一子,与久离别,从远来还,安隐归家,相见喜欢,生慈愍心,极相爱念;如是彼人过七日后,则从山野于隐处出,更互相见,生慈愍心,极相爱念。共相见已,便作是语:‘诸贤,我今相见,今得安隐。我等坐生不善法故,今值见此,亲族死尽。我等宁可共行善法。云何当共行善法耶?我等皆是杀生之人,今宁可共离杀、断杀,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十岁,人生子寿二十。
  “比丘,寿二十岁人复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共离杀、断杀,然故共行不与而取,我等宁可离不与取、断不与取,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二十岁,人生子寿四十。
  “比丘,寿四十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然故行邪淫,我等宁可离邪淫、断邪淫,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四十岁,人生子寿八十。
  “比丘,寿八十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然故行妄言,我等宁可离妄言、断妄言,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八十岁,人生子寿百六十。
  “比丘,寿百六十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离妄言、断妄言,然故行两舌,我等宁可离两舌、断两舌,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百六十岁,人生子寿三百二十岁。
  “比丘,寿三百二十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离妄言、断妄言,离两舌、断两舌,然故行粗言,我等宁可离粗言、断粗言,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三百二十岁,人生子寿六百四十。
  “比丘,寿六百四十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离妄言、断妄言,离两舌、断两舌,离粗言、断粗言,然故行绮语,我等宁可离绮语、断绮语,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六百四十岁,人生子寿二千五百。
  “比丘,寿二千五百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离妄言、断妄言,离两舌、断两舌,离粗言、断粗言,离绮语、断绮语,然故行贪嫉,我等宁可离贪嫉、断贪嫉,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二千五百岁,人生子寿五千。
  “比丘,寿五千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离妄言、断妄言,离两舌、断两舌,离粗言、断粗言,离绮语、断绮语,离贪嫉、断贪嫉,然故行瞋恚,我等宁可离瞋恚、断瞋恚,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五千岁,人生子寿一万。
  “比丘,寿万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离妄言、断妄言,离两舌、断两舌,离粗言、断粗言,离绮语、断绮语,离贪嫉、断贪嫉,离瞋恚、断瞋恚,然故行邪见,我等宁可离邪见、断邪见,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万岁,人生子寿二万。
  “比丘,寿二万岁人亦作是念:‘若求学善者,寿便转增,形色转好,我等应共更增行善。云何当共更增行善?我等已离杀、断杀,离不与取、断不与取,离邪淫、断邪淫,离妄言、断妄言,离两舌、断两舌,离粗言、断粗言,离绮语、断绮语,离贪嫉、断贪嫉,离瞋恚、断瞋恚,离邪见、断邪见,然故有非法、欲恶、贪行邪法,我等宁可离此三恶不善法、断三恶不善法,我等应共行是善法!’彼便共行如是善法,行善法已,寿便转增,形色转好。彼寿转增,色转好已,比丘,寿二万岁,人生子寿四万。
  “比丘,人寿四万岁时孝顺父母,尊重恭敬沙门、梵志,奉行顺事,修习福业,见后世罪。彼因孝顺父母,尊重恭敬沙门、梵志,奉行顺事,修习福业,见后世罪故,比丘,寿四万岁,人生子寿八万。
  “比丘,人寿八万岁时,此阎浮洲极大丰乐,多有人民,村邑相近,如鸡一飞。比丘,人寿八万岁时,女年五百乃当出嫁。比丘,人寿八万岁时,唯有如是病:寒热、大小便、欲、饮食、老,更无余患。
  “比丘,人寿八万岁时有王名螺,为转轮王,聪明智慧,有四种军整御天下,由己自在,如法法王成就七宝。彼七宝者,轮宝、象宝、马宝、珠宝、女宝、居士宝、主兵臣宝,是谓为七。千子具足,颜貌端正,勇猛无畏,能伏他众。彼必统领此一切地,乃至大海,不以刀杖,以法教令,令得安乐。比丘,诸刹利顶生王得为人主,整御天下,行自境界,从父所得。彼因行自境界,从父所得,寿不转减,形色不恶,未曾失乐,力亦不衰。诸比丘,汝等亦应如是,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行自境界,从父所得。诸比丘,汝等因行自境界,从父所得,寿不转减,形色不恶,未曾失乐,力亦不衰。
  “云何比丘行自境界,从父所得?此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内觉、心、法如法,是谓比丘行自境界,从父所得。云何比丘寿?此比丘修欲定如意足,依远离,依无欲,依灭尽,趣向出要;修精进定,修心定,修思惟定如意足,依远离,依无欲,依灭尽,趣向出要,是谓比丘寿。云何比丘色?此比丘修习禁戒,守护从解脱,又复善摄威仪礼节,见纤介罪,常怀畏怖,受持学戒,是谓比丘色。云何比丘乐?此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乃至得第四禅成就游,是谓比丘乐。云何比丘力?此比丘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是谓比丘力。
  “比丘,我不更见有力不可降伏如魔王力,彼漏尽比丘则以无上圣慧之力而能降伏!”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十六王相应品蜱肆经第十四
  我闻如是:一时尊者鸠摩罗迦叶游拘萨罗国,与大比丘众俱,往诣斯惒提,住彼村北尸摄惒林。
  尔时,斯惒提中有王名蜱肆,极大丰乐,资财无量,畜牧产业不可称计,封户、食邑种种具足。斯惒提邑泉池草木一切属王,从拘萨罗王波斯匿之所封授。
  于是,斯惒提梵志、居士闻:有沙门名鸠摩罗迦叶游拘萨罗国,与大比丘众俱,来至此斯惒提,住彼村北尸摄惒林。彼沙门鸠摩罗迦叶有大名称,周闻十方,鸠摩罗迦叶才辩无碍,所说微妙,彼是多闻阿罗诃也。若有见此阿罗诃恭敬礼事者,快得善利!“我等可往见彼沙门鸠摩罗迦叶。”斯惒提梵志、居士各与等类相随而行,从斯惒提并共北出,至尸摄惒林。
  是时,蜱肆王在正殿上,遥见斯惒提梵志、居士各与等类相随而行,从斯惒提并共北出,至尸摄惒林。蜱肆王见已,告侍人曰:“此斯惒提梵志、居士,今日何故各与等类相随而行,从斯惒提并共北出,至尸摄惒林?”
  侍人白曰:“天王,彼斯惒提梵志、居士闻:有沙门鸠摩罗迦叶游拘萨罗国,与大比丘众俱,来至此斯惒提,住彼村北尸摄惒林。天王,彼沙门鸠摩罗迦叶有大名称,周闻十方,鸠摩罗迦叶才辩无碍,所说微妙,彼是多闻阿罗诃也。若有见此阿罗诃恭敬礼事者,快得善利!我等可往见彼沙门鸠摩罗迦叶。天王,是故斯惒提梵志、居士各与等类相随而行,从斯惒提并共北出,至尸摄惒林。”
  蜱肆王闻已,告侍人曰:“汝往诣彼斯惒提梵志、居士所,而语之曰:‘蜱肆王告斯惒提梵志、居士:诸贤可住!我与汝等共往见彼沙门鸠摩罗迦叶,汝等愚痴,勿为彼所欺,为有后世,有众生生。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侍人受教,即往诣彼斯惒提梵志、居士所,而语之曰:“蜱肆王告斯惒提梵志、居士:诸贤可住!我与汝等共往见彼沙门鸠摩罗迦叶。汝等愚痴,勿为彼所欺,为有后世,有众生生。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斯惒提梵志、居士闻此教已,答侍人曰:“辄如来敕。”
  侍人还启:“已宣王命,彼斯惒提梵志、居士住待天王,惟愿天王宜知是时。”
  时,蜱肆王即敕御者:“汝速严驾!我今欲行。”
  御者受教,即速严驾讫,还白王:“严驾已办,随天王意。”
  时,蜱肆王即乘车出,往诣斯惒提梵志、居士所,与共北行至尸摄惒林。时,蜱肆王遥见尊者鸠摩罗迦叶在树林间,即下车步进,往诣尊者鸠摩罗迦叶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问曰:“迦叶,我今欲问,宁见听耶?”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若欲问者,便可问之,我闻已当思。”
  时,蜱肆王即便问曰:“迦叶,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沙门鸠摩罗迦叶,于意云何?”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我今问王,随所解答。于王意云何?今此日月,为是今世,为后世耶?”
  蜱肆答曰:“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当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更有恶而过此耶?”
  蜱肆答曰:“如是,迦叶,复更有恶。迦叶,我有亲亲疾病困笃,我往彼所,到已,谓言:‘汝等当知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亲亲!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言有后世,有众生生。我常不信彼之所说。彼复作是语:“若有男女作恶行,不精进,懒惰、懈怠、嫉妒、悭贪,不舒手,不庶几,极著财物。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彼沙门、梵志所说是真实者,汝等是我亲亲,作恶行,不精进,懒惰、懈怠、嫉妒、悭贪,不舒手,不庶几,极著财物。若汝等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者,可还语我:“蜱肆,彼地狱中如是如是苦。”若当尔者,我便现见。’彼闻我语,受我教已,都无有来语我言:‘蜱肆,彼地狱中如是如是苦。’迦叶,因此事故,我作是念:‘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我复问王,随所解答。若有王人收缚罪者,送至王所,白曰:‘天王,此人有罪,王当治之。’王告彼曰:‘汝等将去反缚两手,令彼骑驴,打破败鼓,声如驴鸣。遍宣令已,从城南门出,坐高标下,斩断其头。’彼受教已,即反缚罪人,令其骑驴,打破败鼓,声如驴鸣。遍宣令已,从城南门出,坐高标下,欲斩其头。此人临死语彼卒曰:‘汝且小住!我欲得见父母、妻子、奴婢、使人,听我暂去。’于王意云何?彼卒宁当放斯罪人,听暂去耶?”
  蜱肆答曰:“不也,迦叶。”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王亲亲者亦复如是,作恶行,不精进,懒惰、懈怠、嫉妒、悭贪,不舒手,不庶几,极著财物。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地狱卒捉极苦治时,彼语卒曰:‘诸地狱卒,汝等小住,莫苦治我!我欲暂去诣蜱肆王,告语之曰:“彼地狱中如是如是苦,令彼现见。”’于王意云何?彼地狱卒宁当放王亲亲令暂来耶?”
  蜱肆答曰:“不也,迦叶。”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汝应如是观于后世,莫如肉眼之所见也。蜱肆,若有沙门、梵志断绝离欲,趣向离欲;断绝离恚,趣向离恚;断绝离痴,趣向离痴。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更有恶而过此耶?”
  蜱肆答曰:“如是,迦叶,复更有恶。迦叶,我有亲亲疾病困笃,我往彼所,到已谓言:‘汝等当知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亲亲!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言有后世,有众生生。我常不信彼之所说。彼复作是语:“若有男女妙行精进,精勤不懈,无有嫉妒,亦不悭贪,舒手,庶几,开意放舍,给诸孤穷,常乐施与,不著财物。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若彼沙门、梵志所说是真实者,汝等是我亲亲,妙行精进,精勤不懈,无有嫉妒,亦不悭贪,舒手,庶几,开意放舍,给诸孤穷,常乐施与,不著财物。若汝等身坏命终,必升善处,生天上者,可还语我:“蜱肆,天上如是如是乐。”若当尔者,我便现见。’彼闻我语,受我教已,都无有来语我言:‘蜱肆,天上如是如是乐。’迦叶,因此事故,我作是念:‘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村邑外有都圊厕,深没人头,粪满其中,而有一人堕没厕底。若复有人为慈愍彼,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便从厕上徐徐挽出,刮以竹片,拭以树叶,洗以暖汤。彼于后时净澡浴已,以香涂身,升正殿上,以五所欲而娱乐之。于王意云何?彼人宁复忆念先厕,欢喜称誉,复欲见耶?”
  蜱肆答曰:“不也,迦叶。若更有人忆念彼厕,欢喜称誉而欲见者,便不爱此人,况复自忆念先厕,欢喜称誉,复欲见者?是处不然!”
  “蜱肆,若王有亲亲妙行精进,精勤不懈,无有嫉妒,亦不悭贪,舒手,庶几,开意放舍,给诸孤穷,常乐施与,不著财物。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生天上已,天五所欲而自娱乐。于王意云何?彼天天子宁当舍彼天五所欲,忆念于此人间五欲,欢喜称誉,复欲见耶?”
  蜱肆答曰:“不也,迦叶。所以者何?人间五欲臭处不净,甚可憎恶,而不可向,不可爱念,粗涩不净。迦叶,比于人间五所欲者,天欲为最,最上最好,最妙最胜。若彼天天子舍天五欲,而更忆念人间五欲,欢喜称誉,复欲见者,是处不然!”
  “蜱肆,汝应如是观于后世,莫如肉眼之所见也。蜱肆,若有沙门、梵志断绝离欲,趣向离欲;断绝离恚,趣向离恚;断绝离痴,趣向离痴。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更有恶而过是耶。”
  蜱肆答曰:“如是,迦叶,复更有恶。迦叶,我有亲亲疾病困笃,我往彼所,到已谓言:‘汝等当知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亲亲!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言有后世,有众生生。我常不信彼之所说。彼复作是语:“若有男女妙行精进,精勤不懈,无有嫉妒,亦不悭贪,舒手,庶几,开意放舍,给诸孤穷,常乐施与,不著财物。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若彼沙门、梵志所说是真实者,汝等是我亲亲,妙行精进,精勤不懈,无有嫉妒,亦不悭贪,舒手,庶几,开意放舍,给诸孤穷,常乐施与,不著财物。若汝等身坏命终,必升善处,生天上者,可还语我:“蜱肆,天上如是如是乐。”若汝天上而作是念:“我若还归,当何所得?”蜱肆王家多有财物,吾当与汝。’彼闻我语,受我教已,都无有来语我言:‘蜱肆,天上如是如是乐。’迦叶,因此事故,我作是念:‘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天上寿长,人间命短。若人间百岁,是三十三天一日一夜,如是一日一夜,月三十日,年十二月,三十三天天寿千年。于王意云何?若汝有亲亲妙行精进,精勤不懈,无有嫉妒,亦不悭贪,舒手,庶几,开意放舍,给诸孤穷,常乐施与,不著财物。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生天上已,便作是念:‘我等先当一日一夜,以天五欲而自娱乐;或二、三、四至六、七日,以天五欲而自娱乐,然后当往语蜱肆王:“天上如是如是乐。”令彼现见。’于王意云何?汝竟当得尔所活不?”
  蜱肆问曰:“迦叶,谁从后世来语沙门鸠摩罗迦叶:天上寿长,人间命短。若人间百岁,是三十三天一日一夜,如是一日一夜,月三十日,年十二月,三十三天天寿千年?”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如盲人,彼作是说:‘无黑白色,亦无见黑白色;无长短色,亦无见长短色;无近远色,亦无见近远色;无粗细色,亦无见粗细色。何以故?我初不见不知,是故无有色。’彼盲如是说,为真说耶?”
  蜱肆答曰:“不也,迦叶。所以者何?迦叶,有黑白色,亦有见黑白色;有长短色,亦有见长短色;有近远色,亦有见近远色;有粗细色,亦有见粗细色。若盲作是说‘我不见不知,是故无有色’者,彼作是说,为不真实。”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王亦如盲。若王作是说:‘谁从后世来语沙门鸠摩罗迦叶:天上寿长,人间命短。若人间百岁是三十三天一日一夜,如是一日一夜,月三十日,年十二月,三十三天天寿千年?’”
  蜱肆王言:“沙门鸠摩罗迦叶,大为不可!不应作是说!所以者何?沙门鸠摩罗迦叶,精进比我如盲。迦叶,若知我知我亲亲妙行精进,精勤不懈,无有嫉妒,亦不悭贪,舒手,庶几,开意放舍,给诸孤穷,常乐施与,不著财物。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生天上者。迦叶,我今便应即行布施,修诸福业,奉斋守戒已,以刀自杀,或服毒药,或投坑井,或自缢死。沙门鸠摩罗迦叶,精进不应比我如彼盲人。”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如梵志有年少妇,方始怀妊,又前妇者已有一男,而彼梵志于其中间忽便命终。命终之后,彼前妇儿语小母曰:‘小母,当知今此家中所有财物尽应属我,不复见应可与分者。’小母报曰:‘我今怀妊,若生男者,汝应与分;若生女者,物尽属汝。’彼前妇儿复更再三语小母曰:‘今此家中所有财物尽应属我,不复见应可与分者。’小母亦复再三报曰:‘我今怀妊,若生男者,汝应与分;若生女者,物尽属汝。’于是,小母愚痴不达,不善晓解,无有智慧,欲求存命而反自害,即入室中,便取利刀自决其腹,看为是男、为是女耶?彼愚痴不达,不善晓解,无有智慧,欲求存命而反自害及腹中子。
  “当知蜱肆亦复如是愚痴不达,不善晓解,无有智慧,欲求存命,反作是念:‘迦叶,若知我知我亲亲妙行精进,精勤不懈,无有嫉妒,亦不悭贪,舒手,庶几,开意放舍,给诸孤穷,常乐施与,不著财物。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生天上者,我今便应即行布施,修诸福业,奉斋守戒已,以刀自杀,或服毒药,或投坑井,或自缢死。沙门鸠摩罗迦叶,精进不应比我如彼盲人。’蜱肆,若精进人长寿者,便得大福;若得大福者,便得生天长寿。蜱肆,汝应如是观于后世,莫如肉眼之所见也。蜱肆,若有沙门、梵志断绝离欲,趣向离欲;断绝离恚,趣向离恚;断绝离痴,趣向离痴。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更有恶而过此耶?”
  蜱肆答日:“如是,迦叶,复更有恶。迦叶,我有亲亲疾病困笃,我往彼所,慰劳看彼,彼亦慰劳视我。彼若命终,我复诣彼慰劳看彼,彼亦不复慰劳视我,我亦不复慰劳看彼。迦叶,以此事故,我作是念:‘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如有人善能吹螺。若彼方土未曾闻螺声,便往彼方,于夜暗中升高山上尽力吹螺。彼众多人未曾闻螺声,闻已,便念:‘此为何声?如是极妙,为甚奇特!实可爱乐,好可观听,令心欢悦。’时,彼众人便共往诣善吹螺人所,到已问曰:‘此是何声?如是极妙,为甚奇特!实可爱乐,好可观听,令心欢悦。’善吹螺人以螺投地,语众人曰:‘诸君,当知即此螺声。’于是,众人以足蹴螺,而作是语:‘螺可出声!螺可出声!’寂无音响。善吹螺人便作是念:‘今此众人愚痴不达,不善晓解,无有智慧。所以者何?乃从无知之物欲求音声。’
  “是时,善吹螺人还取彼螺,以水净洗,便举向口,尽力吹之。时,彼众人闻已,作是念:‘螺甚奇妙!所以者何?谓因手因水因口,风吹便生好声,周满四方。’如是,蜱肆,若人活命存者,则能言语共相慰劳;若其命终,便不能言共相慰劳。蜱肆,汝应如是观众生生,莫如肉眼之所见也。蜱肆,若有沙门、梵志断绝离欲,趣向离欲;断绝离恚,趣向离恚;断绝离痴,趣向离痴。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如是见、如是说,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更有恶而过此耶?”
  蜱肆答曰:“如是,迦叶,复更有恶。迦叶,我有有司收捕罪人,送诣我所,到已白曰:‘天王,此人有罪,愿王治之!’我语彼曰:‘取此罪人可生称之,生称之已,还下著地,以绳绞杀,杀已复称。我欲得知此人为何时极轻柔软,色悦泽好?为死时耶?为活时耶?’彼受我教,取此罪人,活称之已,还下著地,以绳绞杀,杀已复称。彼罪人活时极轻柔软,色悦泽好;彼人死已,皮转厚重,坚不柔软,色不悦泽。迦叶,因此事故,我作是念:‘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如铁丸或铁犁镵,竟日火烧,彼当尔时,极轻柔软,色悦泽好;若火灭已,渐渐就冷,转凝厚重,坚不柔软,色不悦泽。如是,蜱肆,若人活时,身体极轻柔软,色悦泽好;若彼死已,便转厚重,坚不柔软,色不悦泽。蜱肆,汝应如是观众生生,莫如肉眼之所见也。蜱肆,若有沙门、梵志断绝离欲,趣向离欲;断绝离恚,趣向离恚;断绝离痴,趣向离痴。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如是见、如是说,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更有恶而过此耶?”
  蜱肆答曰:“如是,迦叶,复更有恶。迦叶,我有有司收捕罪人,送诣我所,到已白曰:‘天王,此人有罪,愿王治之!’我语彼曰:‘取此罪人倒著铁釜中,或著铜釜中,密盖其口,于下燃火。下燃火已,观视众生入时出时,往来周旋。’彼受我教,取此罪人,倒著铁釜中,或著铜釜中,密盖其口,于下燃火。下燃火已,观视众生入时出时、往来周旋。迦叶,我作如是方便,不见众生生。迦叶,因此事故,我作是念:‘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我今问汝,随所解答。于意云何?若汝食好极美上馔,昼寝于床,汝颇曾忆于梦中见园观浴池、林木华果、清泉长流,极意游戏周旋往来耶?”
  蜱肆答曰:“曾忆有之。”
  迦叶复问:“若汝食好极美上馔,昼寝于床,尔时颇有直侍人不?”
  答曰:“有也。”
  迦叶复问:“若汝食好极美上馔,昼寝于床,当尔之时,左右直侍颇有见汝出入周旋往来时耶?”
  蜱肆答曰:“正使异人亦不能见,况复左右直侍人耶?”
  “蜱肆,汝应如是观众生生,莫如肉眼之所见也。蜱肆,若有沙门、梵志断绝离欲,趣向离欲;断绝离恚,趣向离恚;断绝离痴,趣向离痴。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如是见、如是说,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更有恶而过此耶?”
  蜱肆答曰:“如是,迦叶,复更有恶。迦叶,我有有司收捕罪人,送诣我所,到已白曰:‘天王,此人有罪,愿王治之。’我语彼曰:‘取此罪人剥皮剔肉,截筋破骨,乃至于髄,求众生生。’彼受我教,取此罪人剥皮剔肉,截筋破骨,乃至于髄,求众生生。迦叶,我作如是方便求众生生,而竟不见众生生。迦叶,因此事故,我作是念:‘无众生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如事火编发梵志居近道边,去彼不远,有商人宿。时,诸商人过夜平旦匆匆发去,忘一小儿。于是,事火编发梵志早起案行商人宿处,见一小儿独住失主,见已,念曰:‘今此小儿无所依怙,我不养者,必死无疑。’便抱持去,还至本处而养长之。此儿转大,诸根成就。尔时,事火编发梵志彼于人间有小事缘。于是,事火编发梵志敕年少曰:‘我有小事暂出人间,汝当种火,慎莫令灭!若火灭者,汝可取此火钻求之。’
  “尔时,事火编发梵志善教敕已,即至人间。于后年少便出游戏,火遂灭尽。彼还求火,即取火钻以用打地,而作是语:‘火出!火出!’火竟不出。复于石上加力打之:‘火出!火出!’火亦不出。火既不出,便破火钻十片、百片,弃去坐地,愁恼而言:‘不能得火,当如之何?’
  “是时,事火编发梵志彼于人间所作已讫,还归本处,到已问曰:‘年少,汝不游戏,随视种火,不令灭耶?’年少白曰:‘尊者,我出游戏,火后遂灭。我还求火,即取火钻以用打地而作是语:“火出!火出!”火竟不出。复于石上加力打之:“火出!火出!”火亦不出。火既不出,便破火钻十片、百片,弃去坐地。尊者,我如是求,不能得火,当如之何?’
  “尔时,事火编发梵志便作是念:‘今此年少甚痴不达,不善晓解,无有智慧。所以者何?从无知火钻作如是意求索火耶?’于是,事火编发梵志取燥火钻火母,著地而以钻之,即便火出,转转炽盛,语年少曰:‘年少,求火法应如是!不应如汝愚痴不达,无有智慧,从无知火钻作如是意求索于火。’
  “当知蜱肆亦复如是!愚痴不达,不善晓解,无有智慧,于无知死肉乃至骨髄求众生生。蜱肆,汝应如是观众生生,莫如肉眼之所见也。蜱肆,若有沙门、梵志断绝离欲,趣向离欲;断绝离恚,趣向离恚;断绝离痴,趣向离痴。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或妙、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所以者何?若有他国异人闻之,便作是说:‘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迦叶,是故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如朋友二人舍家治生,彼行道时,初见有麻甚多无主。一人见已,便语伴曰:‘汝当知之,今此有麻甚多无主。我欲与汝共取,自重而担,还归可得资用。’便取重担。彼于道路复见多有劫贝纱缕及劫贝衣甚多无主,复见多银亦无有主。一人见已,便弃麻担,取银自重。复于道路见多金聚而无有主,时,担银人语担麻者:‘汝今当知,此金极多而无有主。汝可舍麻,我舍银担,我欲与汝共取此金,重担而归,可得供用。’彼担麻者语担银人:‘我此麻担已好,装治缚束已坚,从远担来,我不能舍。汝且自知,勿忧我也。’于是,担银人强夺麻担,扑著于地而挽坏之。彼担麻者语担银人:‘汝已如是挽坏我担,我此麻担缚束已坚,所来处远,我要自欲担此麻归,终不舍之。汝且自知,勿忧我也。’
  “彼担银人即舍银担,便自取金,重担而还。担金人归,父母遥见担金来归,见已,叹曰:‘善来!贤子。快来!贤子。汝因是金快得生活,供养父母,供给妻子、奴婢、使人;复可布施沙门、梵志,作福升上,善果善报,生天长寿。’彼担麻者还归其家,父母遥见担麻来归,见已,骂曰:‘汝罪人来!无德人来!汝因此麻,不得生活,供养父毋,供给妻子、奴婢、使人;又亦不得布施沙门及诸梵志,作福升上,善果善报,生天长寿。’当知蜱肆亦复如是!若汝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舍者,汝便当受无量之恶,亦为众人之所憎恶。”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所以者何?若有他国异人闻之,便作是说:‘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迦叶,是故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如商人与其大众,有千乘车,行饥俭道。此大众中而有两主,彼作是念:‘我等何因得脱此难?’复作是念:‘我此大众应分为两部,部各五百。’彼商人众便分为两部,部各五百。于是,一商人主将五百乘至饥俭道。彼商人主常在前导,见有一人从傍道来,衣服尽湿,身黑头黄,两眼极赤,著蘅华鬘而乘驴车,泥著两[車+怱]。彼商人主见,便问曰:‘饥俭道中有天雨不?彼有新水、樵及草耶?’彼人答曰:‘饥俭道中天降大雨,极有新水,乃饶樵、草。诸贤,汝等可舍故水、樵、草,莫令乘乏,汝等不久当得新水及好樵、草。’
  “彼商人主闻已即还,诣诸商人而告之曰:‘我在前行,见有一人从傍道来,衣服尽湿,身黑头黄,两眼极赤,著蘅华鬘而乘驴车,泥著两[車+怱]。我问彼曰:“饥俭道中有天雨不?彼有新水、樵及草耶?”彼答我曰:“饥俭道中天降大雨,极有新水,乃饶樵、草。诸贤,汝等可舍故水、樵、草,莫令乘乏,汝等不久当得新水及好樵、草。”诸商人,我等可舍故水、樵、草,如是不久当得新水、樵、草,莫令乘乏。’彼商人等即便弃舍故水、樵、草,一日行道不得新水、樵、草,二日、三日乃至七日行道,犹故不得新水、樵、草。过七日已,为食人鬼之所杀害。
  “第二商人主便作是念:‘前商人主已过险难,我等今当以何方便复得脱难?’第二商人主作是念已,与五百车即便俱进至饥俭道。第二商人主自在前导,见有一人从傍道来,衣服尽湿,身黑头黄,两眼极赤,著蘅华鬘而乘驴车,泥著两[車+怱]。第二商人主见便问曰:‘饥俭道中有天雨不?彼有新水、樵及草耶?’彼人答曰:‘饥俭道中天降大雨,极有新水,乃饶樵、草。诸贤,汝等可舍故水、樵、草,莫令乘乏,汝等不久当得新水及好樵草。’
  “第二商人主闻已即还,诣诸商人而告之曰:‘我在前行,见有一人从傍道来,衣服尽湿,身黑头黄,两眼极赤,著蘅华鬘而乘驴车,泥著两[車+怱]。我问彼曰:“饥俭道中有天雨不?彼有新水、樵及草耶?”彼答我曰:“饥俭道中天适大雨,极有新水,乃饶樵、草。诸贤,汝等可舍故水、樵、草,莫令乘乏,汝等不久当得新水及好樵、草。”诸商人,我等未可舍故水、樵、草;若得新水、樵、草,然后当弃。’彼不舍故水、樵、草,一日行道不得新水、樵、草,二日、三日乃至七日行道,犹故不得新水、樵、草。第二商人主在前行时,见前第一商人主及诸商人为食人鬼之所杀害。第二商人主见已,语诸商人:‘汝等看前商人主愚痴不达,不善晓解,无有智慧,既自杀身,复杀诸人。汝等商人若欲取前诸商人物,自恣取之。’当知蜱肆亦复如是!若汝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舍者,汝便当受无量之恶,亦为众人之所憎恶,犹前第一商人之主及诸商人。”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所以者何?若有他国异人闻之,便作是说:‘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迦叶,是故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如二人许戏赌饼,第一戏者并窃食之,食一、二、三,或至众多。第二戏者便作是念:‘共此人戏,数数欺我而偷饼食,或一、二、三,或至众多。’见如是已,语彼伴曰:‘我今欲息,后当更戏。’于是,第二戏者离于彼处,便以毒药用涂其饼,涂已即还,语其伴曰:‘可来共戏!即来共戏!’第一戏者复窃饼食,或一、二、三,或至众多;既食饼已,即便戴眼吐沫欲死。于是,第二戏者向第一戏人即说颂曰:
  “‘此饼毒药涂,汝贪食不觉,
   坐为饼欺我,后必致苦患。’
  “当知蜱肆亦复如是!若汝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舍者,汝便当受无量之恶,亦为众人之所憎恶,犹如戏人为饼欺他,还自得殃。”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所以者何?若有他国异人闻之,便作是说:‘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迦叶,是故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听我说喻,慧者闻喻则解其义。蜱肆,犹养猪人,彼行路时,见有熇粪甚多无主,便作是念:‘此粪可以养饱多猪,我宁可取,自重而去。’即取负去。彼于中道遇天大雨,粪液流漫,浇污其身,故负持去,终不弃舍。彼则自受无量之恶,亦为众人之所憎恶。当知蜱肆亦复如是!若汝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舍者,汝便当受无量之恶,亦为众人之所憎恶,犹养猪人。”
  蜱肆王复言:“沙门鸠摩罗迦叶虽作是说,但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所以者何?若有他国异人闻之,便作是说:‘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迦叶,是故我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能舍。”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复听我说最后譬喻。若汝知者,善;若不知者,我不复说法。蜱肆,犹如大猪为五百猪王,行险难道,彼于中路遇见一虎。猪见虎已,便作是念:‘若与斗者,虎必杀我;若畏走者,然诸亲族便轻慢我。不知今当以何方便得脱此难?’作是念已,而语虎曰:‘若欲斗者,便可共斗;若不尔者,借我道过。’彼虎闻已,便语猪曰:‘听汝共斗,不借汝道。’猪复语曰:‘虎!汝小住!待我被著祖父时铠,还当共战。’彼虎闻已,而作是念:‘彼非我敌,况祖父铠耶?’便语猪曰:‘随汝所欲。’猪即还至本厕处所,婉转粪中,涂身至眼已,便往至虎所,语曰:‘汝欲斗者,便可共斗;若不尔者,借我道过。’虎见猪已,复作是念:‘我常不食杂小虫者,以惜牙故,况复当近此臭猪耶?’虎念是已,便语猪曰:‘我借汝道,不与汝斗。’猪得过已,则还向虎而说颂曰:
  “‘虎汝有四足,我亦有四足,
   汝来共我斗,何意怖而走?’
  “时,虎闻已,亦复说颂而答猪曰:
  “‘汝毛竖森森,诸畜中下极,
   猪汝可速去,粪臭不可堪。’
  “时,猪自夸复说颂曰:
  “‘摩竭、鸯二国,闻我共汝斗,
   汝来共我战,何以怖而走?’
  “虎闻此已,复说颂曰:
  “‘举身毛皆污,猪汝臭熏我,
   汝斗欲求胜,我今与汝胜。’”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我亦如是,若汝此见欲取、恚取、怖取、痴取,终不舍者,汝便自受无量之恶,亦为众人之所憎恶,犹如彼虎与猪胜也。”
  蜱肆王闻已,白曰:“尊者初说日月喻时,我闻即解,欢喜奉受,然我欲从尊者鸠摩罗迦叶求上复上妙智所说,是故我向问复问耳!我今自归尊者鸠摩罗迦叶。”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汝莫归我!我所归佛,汝亦应归。”
  蜱肆王白曰:“尊者,我今自归佛、法及比丘众,愿尊者鸠摩罗迦叶为佛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尊者鸠摩罗迦叶,我从今日始行布施修福。”
  尊者鸠摩罗迦叶问曰:“蜱肆,汝欲行施修福,施与几人?能至几时?”
  蜱肆王白曰:“布施百人,或至千人;一日、二日,或至七日。”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若王行施修福,布施百人,或至千人;一日、二日,或至七日者,诸方沙门、梵志尽闻:‘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诸方闻已,尽当远来,七日之中不及王施;若不得食王信施者,王便无福,不得长夜受其安乐。蜱肆王,犹如种子不碎不坏,不剖不坼,非风非日,非水中伤,秋时好藏。若彼居士深耕良田,极治地已,随时下种,然雨泽不适者。于蜱肆意云何?彼种可得生增长不?”
  答曰:“不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汝亦如是!若行施修福,布施百人,或至千人;一日、二日,或至七日者,诸方沙门、梵志尽闻:‘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诸方闻已,尽当远来,七日之中不及王施;若不得食王信施者,王便无福,不得长夜受其安乐。”
  蜱肆王复问曰:“尊者,我当云何?”
  尊者鸠摩罗迦叶答曰:“蜱肆,汝当行施修福,常供长斋。若蜱肆王行施修福,常供长斋者,诸方沙门、梵志闻:‘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诸方闻已,尽当远来,彼皆可得及王信施,王便有福,而得长夜受其安乐。蜱肆,犹如种子不碎不坏,不剖不坼,非风非日,非水中伤,秋时好藏。若彼居士深耕良田,极治地已,随时下种,雨泽适者。于蜱肆意云何?彼种可得生增长不?”
  答曰:“生也。”
  尊者鸠摩罗迦叶告曰:“蜱肆,汝亦如是。若当行施修福,常供长斋者,诸方沙门、梵志闻:‘蜱肆王有见长夜受持,彼为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诸方闻已,尽当远来,彼皆可得及王信施,王便有福,而得长夜受其安乐。”
  于是,蜱肆王白曰:“尊者,我从今始行施修福,常供长斋。”
  尔时,尊者鸠摩罗迦叶为蜱肆王及斯惒提梵志、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默然而住。于是,蜱肆王及斯惒提梵志、居士,尊者鸠摩罗迦叶为其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稽首尊者鸠摩罗迦叶足,绕三匝而去。
  彼蜱肆王虽行施修福,然极恶粗弊豆羹菜茹,唯一片姜,又复施以粗弊布衣。
  时,监厨者名优多罗,彼行施修福时,为蜱肆王嘱语上座咒愿:“此施若有福报者,莫令蜱肆王今世后世受。”蜱肆王闻优多罗行施修福时,常为嘱上座咒愿:“此施若有福报者,莫令蜱肆王今世后世受。”闻已,即呼问曰:“优多罗,汝实行施修福时,为我嘱上座咒愿:‘此施若有福报者,莫令蜱肆王今世后世受。’为如是耶?”
  优多罗白曰:“实尔,天王。所以者何?天王虽行施修福,然极恶粗弊豆羹菜茹,唯一片姜。天王,此食尚不可以手触,况复自食耶?天王施以粗弊布衣。天王,此衣尚不可以脚蹑,况复自著耶?我敬天王,不重所施。是故,天王,我不愿此弊布施报令王受也。”
  蜱肆王闻已,告曰:“优多罗,汝从今始,如我所食,当以饭食;如我著衣,当以布施。”于是,优多罗从是已后,如王所食,便以饭食;如王所衣,便以布施。
  尔时,优多罗因为蜱肆王监行布施故,身坏命终,生四王天中。彼蜱肆王以不至心行布施故,身坏命终,生榵树林空宫殿中。尊者桥[火+僉]钵帝数往游行彼榵树林空宫殿中,尊者桥[火+僉]钵帝遥见蜱肆王,即便问曰:“汝是谁耶?”
  蜱肆王答曰:“尊者桥[火+僉]钵帝,颇闻阎浮洲中有斯惒提王,名蜱肆耶?”
  尊者桥[火+僉]钵帝答曰:“我闻阎浮洲中斯惒提有王,名蜱肆。
  蜱肆王白曰:“尊者桥[火+僉]钵帝,我即是也,本名蜱肆王。
  尊者桥[火+僉]钵帝复问曰:“蜱肆王如是见、如是说,无有后世,无众生生。彼何由生此?依四王天小榵树林空宫殿中?”
  蜱肆王白曰:“尊者桥[火+僉]钵帝,我本实有是见,然为尊者沙门鸠摩罗迦叶之所降伏、所治断舍。若尊者桥[火+僉]钵帝还下阎浮洲者,愿遍告语阎浮洲人:‘若行施修福时,当至心与,自手与,自往与,至信与,知有业、有业报与。所以者何?莫令以是受布施报如斯惒提蜱肆王也!蜱肆王者是布施主,以不至心行施与故,生依四王天小榵树林空宫殿中。’”尔时,尊者桥[火+僉]钵帝默然而受。
  于是,尊者桥[火+僉]钵帝有时来下至阎浮洲,则遍告诸阎浮洲人:“至心施与,自手与,自往与,至信与,知有业、有业报与。所以者何?莫令以是受布施报如斯惒提蜱肆王也!蜱肆王者是布施主,以不至心行施与故,生依四王天小榵树林空宫殿中。”
  尊者鸠摩罗迦叶所说如是,蜱肆王、斯惒提梵志、居士及诸比丘闻尊者鸠摩罗迦叶所说,欢喜奉行。
  王相应品第六竟。
中阿含经卷第十七长寿王品第七(有十五经)(第二小土城诵)
  长寿、天、八念,净不移动道,
  郁伽支罗说,娑鸡三族姓,
  梵天迎请佛,胜天、迦絺那,
  念身、支离弥,上尊长老眠,
  无刺及真人,说处最在后。
长寿王品长寿王本起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舍弥,在瞿师罗园。
  尔时,拘舍弥诸比丘数共斗诤。于是,世尊告拘舍弥诸比丘曰:“比丘,汝等莫共斗诤!所以者何?
  “若以诤止诤,至竟不见止,
  唯忍能止诤,是法可尊贵。
  “所以者何?昔过去时,有拘娑罗国王,名曰长寿;复有加赦国王,名梵摩达哆。彼二国王常共战诤。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兴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兴四种军已,加赦国王梵摩达哆自引军往,欲与拘娑罗国王长寿共战。拘娑罗国王长寿闻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兴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兴四种军已,来与我战。拘娑罗国王长寿闻已,亦兴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兴四种军已,拘娑罗国王长寿自引军出,往至界上,列阵共战,即摧破之。于是,拘娑罗国王长寿尽夺取彼梵摩达哆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乃复生擒加赦国王梵摩达哆身;得已,即放而语彼曰:‘汝穷厄人!今原赦汝,后莫复作!’
  “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复再三兴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兴四种军已,复自引军往与拘娑罗国长寿共战。拘娑罗国王长寿闻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复兴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兴四种军已,来与我战。拘娑罗国王长寿闻已,便作是念:‘我已克彼,何须复克?我已伏彼,何足更伏?我已害彼,何须复害?但以空弓,足能伏彼。’拘娑罗国王长寿作是念已,晏然不复兴四种军——象军、马军、车军、步军,亦不自往。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得来破之,尽夺取拘娑罗国王长寿四种军众——象军、马军、车军、步军。
  “于是,拘娑罗王长寿闻加赦国王梵摩达哆来,尽夺取我四种军众——象军、马军、车军、步军已,复作是念:‘斗为甚奇!斗为甚恶!所以者何?克当复克,伏当复伏,害当复害。我今宁可独将一妻,共乘一车,走至波罗柰。’于是,拘娑罗国王长寿即独将妻,共乘一车,走至波罗柰。拘娑罗国王长寿复作是念:‘我今宁可至村村邑邑,受学博闻。’拘娑罗国王长寿作是念已,即便往至村村邑邑,受学博闻;以博闻故,即转名为长寿博士。
  “长寿博士复作是念:‘所为学者,我今已得。我宁可往波罗柰都邑中,住街街巷巷,以欢悦颜色作妙音伎,如是波罗柰诸贵豪族闻已,当极欢喜而自娱乐。’长寿博士作是念已,便往至波罗柰都邑中,住街街巷巷,以欢悦颜色作妙音伎,如是波罗柰诸贵豪族闻已,极大欢喜而自娱乐。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外眷属闻,中眷属、内眷属及梵志国师展转悉闻。梵志国师闻已,便呼见之。于是,长寿博士往诣梵志国师所,向彼而立,以欢悦颜色作妙音伎。梵志国师闻已,极大欢喜而自娱乐。于是,梵志国师告长寿博士:‘汝从今日可依我住,当相供给。’长寿博士白曰:‘尊者,我有一妻,当如之何?’梵志国师报曰:‘博士,汝可将来依我家往,当供给之。’于是,长寿博士即将其妻依梵志国师家住,梵志国师即便供给彼。
  “于后时长寿博士妻心怀忧戚,作如是念:‘欲令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而过,我欲遍观,亦复欲得磨刀水饮。’长寿博士妻作是念已,便白长寿博士:‘我心怀忧戚,作如是念:“欲今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而过,我欲遍观,亦复欲得磨刀水饮。”’长寿博士即告妻曰:‘卿莫作是念!所以者何?我等今为梵摩达哆王所破坏,卿当何由得见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而过,我欲遍观,亦复欲得磨刀水饮耶?’妻复白曰:‘尊若能得者,我有活望;若不得者,必死无疑。’
  “长寿博士即便往诣梵志国师所,向彼而立,颜色愁惨,以恶微声作诸音伎。梵志国师闻已不得欢喜。于是,梵志国师问曰:‘博士,汝本向我立,以欢悦颜色作妙音伎,我闻已极大欢喜而自娱乐。汝今何以向我立,颜色愁惨,以恶微声作诸音伎?我闻已不得欢喜。长寿博士,汝身无疾患,意无忧戚耶?’长寿博士白曰:‘尊者,我身无患,但意有忧戚耳!尊者,我妻心怀忧戚,作如是念:“我欲得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而过,我欲遍观,亦复欲得磨刀水饮。”我即报妻曰:“卿莫作是念!所以者何?我今如此,卿当何由得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而过,我欲遍观,亦复欲得磨刀水饮耶?”妻复白我曰:“尊若能得者,我有活望;若不得者,必死无疑。”尊者,若妻不全,我亦无理。’
  “梵志国师问曰:‘博士,汝妻可得见不?’白曰:‘尊者,可得见耳!’于是,梵志国师将长寿博士往至妻所。是时,长寿博士妻怀有德子,梵志国师见长寿博士妻怀有德子故,便以右膝跪地,叉手向长寿博士妻,再三称说:‘生拘娑罗国王!生拘娑罗国王!’教敕左右曰:‘莫令人知。’梵志国师告曰:‘博士,汝勿忧戚!我能令汝妻得见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而过,亦能令得磨刀水饮。’
  “于是,梵志国师往诣加赦国王梵摩达哆所,到已白曰:‘天王,当知有德星现,惟愿天王严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导引,出曜军威,以水磨刀。惟愿天王自出观视!天王,若作是者,必有吉应。’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即敕主兵臣:‘卿今当知有德星现,卿宜速严四种之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导引,出曜军威,以水磨刀,我自出观。若作是者,必有吉应。’时,主兵臣即受王教,严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导引,出曜军威,以水磨刀,梵摩达哆即自出观。
  “因是长寿博土妻得见四种军阵列卤簿,拔白露刃,徐详导引,出曜军威,并亦复得磨刀水饮。饮磨刀水已,忧戚即除,寻生德子,便为作字,名长生童子,寄人密养,渐已长大。长生童子若诸刹利顶生王者,整御天下,得大国土,种种伎艺,乘象、骑马、调御、驰骤、射戏、手搏、掷罥、掷钩、乘车、坐辇,如是种种诸妙伎艺皆善知之。若干种妙触事殊胜,猛毅超世,聪明挺出,幽微隐远,无不博达。
  “于是,梵摩达哆闻拘娑罗国王长寿彼作博士,转名在此波罗柰城中。梵摩达哆即敕左右:‘卿等速往收拘娑罗国王长寿,反缚两手,令彼骑驴,打破败鼓,声如驴鸣,遍宣令已,从城南门出,坐高标下,诘问其辞。’左右受教,即便往收拘娑罗国王长寿,反缚两手,令彼骑驴,打破败鼓,声如驴鸣,遍宣令已,从城南门出,坐高标下,诘问其辞。是时,长生童子寻随父后,或在左右而白父曰:‘天王勿怖!天王勿怖!我即于此,必能拔济!必能拔济!’拘娑罗王长寿告曰:‘童子可忍!童子可忍!莫起怨诘,但当行慈。’众人闻长寿王而作此语,便问于王:‘所道何等?’王答众人曰:‘此童子聪明,必解我语。’
  “尔时,长生童子劝波罗柰城中诸贵豪族:‘诸君,行施修福,为拘娑罗国王长寿咒愿:“以此施福,愿拘娑罗国王长寿令安隐,得解脱!”’于是,波罗柰城中诸贵豪族为长生童子所劝,行施修福,为拘娑罗国王长寿咒愿:‘以此施福,愿拘娑罗国王长寿令安隐,得解脱!’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闻此波罗柰诸贵豪族行施修福,为拘娑罗国王长寿咒愿:‘以此施福,愿拘娑罗国王长寿令安隐,得解脱!’闻即大怖,身毛皆竖:‘莫令此波罗柰城中诸贵豪族反于我耶?且置彼事,我今急当先灭此事。’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教敕左右:‘汝等速去!杀拘娑罗国王长寿,斩作七段。’左右受教,即便速往,杀长寿王,斩作七段。
  “于是,长生童子劝波罗柰城中诸贵豪族而作是语:‘诸君看此!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酷暴无道,彼取我父拘娑罗国王长寿无过之人,夺取其国仓库财物,怨酷枉杀,斩作七段。诸君可往,以新缯叠收敛我父,取七段尸,以一切香、香木积聚而阇维之,立于庙堂,为我作书与梵摩达哆言:“拘娑罗国王长生童子,彼作是语:汝不畏后为子孙作患耶?”’于是,波罗柰诸贵豪族为长生童子所劝,以新缯叠即往敛,取彼七段尸,以一切香、香木积聚而阇维之,为立庙堂,亦为作书与梵摩达哆言:‘拘娑罗国王长生童子,彼作是语:汝不畏后为子孙作患耶?’
  “于是,长寿王妻告长生童子曰:‘汝当知此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酷暴无道,彼取汝父拘娑罗国王长寿无过之人,夺取其国仓库财物,怨酷枉杀,斩作七段。童子汝来,共乘一车,走出波罗柰。若不去者,祸将及汝。’于是,长寿王妻与长生童子共乘一车,走出波罗柰。尔时,长生童子作如是念:‘我宁可往至村村邑邑,受学博闻。’长生童子作是念已,便往至村村邑邑,受学博闻;以博闻故,即转名为长生博士。
  “长生博士复作是念:‘所为学者,我今已得。我宁可往波罗柰都邑中,住街街巷巷,以欢悦颜色作妙音伎,如是波罗柰诸贵豪族闻已,当大欢喜而自娱乐。’长生博士作是念已,便往至波罗柰都邑中,住街街巷巷,欢悦颜色作妙音伎,如是波罗柰诸贵豪族闻已,极大欢喜而自娱乐。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外眷属闻,中眷属、内眷属、梵志国师,展转乃至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闻,便呼见。
  “于是,长生博士即往诣加赦国王梵摩达哆所,向彼而立,以欢悦颜色作妙音伎。如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闻已,极大欢喜而自娱乐。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告曰:‘博士,汝从今日可依我住,当相供给。’于是,长生博士即依彼往。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即供给之,后遂信任,一以委付,即持卫身刀剑授与长生博士。
  “尔时,加赦国王梵摩达哆便敕御者:‘汝可严驾,我欲出猎。’御者受教,即便严驾讫,还白曰:‘严驾已办,随天王意。’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便与长生博士共乘车出。长生博士即作是念:‘此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酷暴无道,彼取我父拘娑罗国王长寿无过之人,夺取其国仓库财物,怨酷枉杀,斩作七段。我今宁可御车,使离四种军众,各在异处。’长生博士作是念已,即便御车离四种军,各在异处。
  “彼时,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冒涉涂路,风热所逼,烦闷渴乏,疲极欲卧,即便下车,枕长生博士膝眠。于是,长生博士复作是念:‘此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酷暴无道,彼取我父无过之人,夺取其国仓库财物,怨酷枉杀,斩作七段。然于今日已在我手,但当报怨!’长生博士作是念已,即拔利刀,著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颈上而作是语:‘我今杀汝!我今杀汝!’长生博士复作是念:‘我为不是!所以者何?忆父昔日在标下时,临终语我:“童子可忍!童子可忍!莫起怨结,但当行慈。”’忆已,举刀还内鞘中。
  “彼时,加赦国王梵摩达哆梦见拘娑罗国王长寿儿长生童子,手拔利刀,著我颈上而作此言:‘我今杀汝!我今杀汝!’见已恐怖,身毛皆竖,便疾惊寤,起语长生博士:‘汝今当知我于梦中,见拘娑罗国王长寿儿长生童子,手拔利刀,著我颈上而作是言:“我今杀汝!我今杀汝!”’长生博士闻已,白曰:‘天王勿怖!天王勿怖!所以者何?彼拘娑罗国王长寿儿长生童子者,即我身是。天王,我作是念:“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酷暴无道,彼取我父无过之人,夺取其国仓库财物,怨酷枉杀,斩作七段。而于今日已在我手,但当报怨!”天王,我拔利刃,著王颈上而作是语:“我今杀汝!我今杀汝!”天王,我复作是念:“我为不是!所以者何?忆父昔日在标下时,临终语我:童子可忍!童子可忍!莫起怨结,但当行慈。”忆已举刀还内鞘中。’
  “加赦国王梵摩达哆语曰:‘童子,汝作是说:“童子可忍!童子可忍!”我已知此义。童子又言“莫起怨结,但当行慈”者,此谓何义?’长生童子答曰:‘天王,莫起怨结,但当行慈者,即谓此也。’加赦国王梵摩达哆闻已,语曰:‘童子,从今日始,我所领国尽以相与,汝父本国还持付卿。所以者何?汝所作甚难,乃惠我命。’长生童子闻已,白曰:‘天王本国自属天王,我父本国可以见还!’
  “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与长生童子共载还归,入波罗柰城,坐正殿上,告诸臣曰:‘卿等若见拘娑罗国王长寿儿长生童子者,当云何耶?’诸臣闻已,或有白曰:‘天王,若见彼者,当截其手!’或复作是语:‘天王,若见彼者,当截其足!’或复作是语:‘当断其命!’加赦国王梵摩达哆告诸臣曰:‘卿等欲见拘娑罗国王长寿儿长生童子者,即此是也。汝等莫起恶意向此童子。所以者何?此童子所作甚难,惠与我命。’于是,加赦国王梵摩达哆以王沐浴浴长生童子,涂以王香,衣以王服,令坐金御床,以女妻之,还其本国。
  “比丘,彼诸国王刹利顶生王,为大国主,整御天下,自行忍辱,复称叹忍;自行慈心,复称叹慈;自行恩惠,复称恩惠。诸比丘,汝亦应如是,至信、舍家、无家、学道,当行忍辱,复称叹忍;自行慈心,复称叹慈;自行恩惠,复称恩惠。”
  于是,诸比丘闻佛所,说作是言:“世尊法主今且住也,彼导说我,我那得不导说彼。”
  于是,世尊不悦可拘舍弥诸比丘所行威仪、礼节、所学、所习,即从座起,而说颂曰:
  “以若干言语,破坏最尊众,
  破坏圣众时,无有能诃止。
  碎身至断命,夺象牛马财,
  破国灭亡尽,彼犹故和解。
  况汝小言骂,不能制和合,
  若不思真义,怨结焉得息?
  骂詈责数说,而能制和合?
  若思真实义,怨结必得息。
  若以诤止诤,至竟不见止,
  唯忍能止诤,是法可尊贵。
  瞋向慧真人,口说无赖言,
  诽谤牟尼圣,是下贱非智。
  他人不解义,唯我独能知,
  若有能解义,彼恚便得息。
  若得定为侣,慧者共修善,
  舍本所执意,欢喜常相随。
  若不得定伴,慧者独修善,
  如王严治国,如象独在野。
  独行莫为恶,如象独在野,
  独行为善胜,勿与恶共会。
  学不得善友,不与己等者,
  当坚意独住,勿与恶共会。”
  尔时,世尊说此颂已,即以如意足乘虚而去,至婆罗楼罗村。于是,婆罗楼罗村有尊者婆咎释家子,昼夜不眠,精勤行道,志行常定,住道品法。尊者释家子遥见佛来,见已往迎,摄佛衣钵,为佛敷床,汲水洗足。佛洗足已,坐尊者释家子婆咎座,坐已,告曰:“婆咎比丘,汝常安隐,无所乏耶?”
  尊者释家子婆咎白曰:“世尊,我常安隐,无有所乏。”
  世尊复问:“婆咎比丘,云何安隐,无所乏耶?”
  尊者婆咎白曰:“世尊,我昼夜不眠,精进行道,志行常定,住道品法。世尊,如是我常安隐,无有所乏。”
  世尊复念:“此族姓子游行安乐,我今宁可为彼说法。”作是念已,便为尊者婆咎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从座起去,往至护寺林。入护寺林中,至一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
  世尊复念:“我已得脱彼拘舍弥诸比丘辈,数数斗讼,相伏相憎,相瞋共诤。我不喜念彼方,谓拘舍弥诸比丘辈所住处也。”
  当尔之时,有一大象为众象王,彼离象众而独游行,亦至护寺林。入护寺林中,至贤娑罗树,倚贤娑罗树立。尔时,大象而作是念:“我已得脱彼群象辈,牝象、牡象、大小象子,彼群象辈常在前行,草为之蹋,水为之浑。我于尔时,食彼蹋草,饮浑浊水。我今饮食新草、清水。”
  于是,世尊以他心智,知彼大象心之所念,即说颂曰:
  “一象与象等,成身具足牙,
  以心与心等,若乐独住林。”
  于是,世尊从护寺林摄衣持钵,往至般那蔓阇寺林。尔时,般那蔓阇寺林有三族姓子共在中住,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毗罗。彼尊者等所行如是:若彼乞食有前还者,便敷床,汲水出,洗足器,安洗足橙,及拭脚巾、水瓶、澡罐。若所乞食能尽食者,便尽食之;若有余者,器盛覆举。食讫收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入室宴坐。若彼乞食有后还者,能尽食者,亦尽食之;若不足者,取前余食,足而食之。若有余者,便泻著净地,及无虫水中。取彼食器,净洗拭已,举著一面,收卷床席,敛洗足橙,收拭脚巾,举洗足器,及水瓶、澡罐。扫洒食堂,粪除净已,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入室宴坐。彼尊者等至于晡时,若有先从宴坐起者,见水瓶、澡罐空无有水,便持行取。若能胜者,便举持来,安著一面。若不能胜,则便以手招一比丘,两人共举,持著一面,各不相语,各不相问。彼尊者等五日一集,或共说法,或圣默然。
  于是,守林人遥见世尊来,逆诃止曰:“沙门,沙门,莫入此林!所以者何?今此林中有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毗罗,彼若见汝,或有不可。”
  世尊告曰:“汝守林人,彼若见我,必可,无不可。”
  于是,尊者阿那律陀遥见世尊来,即诃彼曰:“汝守林人,莫诃世尊!汝守林人,莫止善逝!所以者何?是我尊来,我善逝来。”尊者阿那律陀出迎世尊,摄佛衣钵,尊者难提为佛敷床,尊者金毗罗为佛取水。
  尔时,世尊洗手足已,坐彼尊者所敷之座,坐已,问曰:“阿那律陀,汝常安隐,无所乏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我常安隐,无有所乏。”
  世尊复问阿那律陀:“云何安隐,无所乏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我作是念:‘我有善利,有大功德,谓我与如是梵行共行。’世尊,我常向彼梵行行慈身业,见与不见,等无有异;行慈口业、行慈意业,见与不见,等无有异。世尊,我作是念:‘我今宁可自舍己心,随彼诸贤心。’世尊,我便自舍己心,随彼诸贤心。世尊,我未曾有一不可心。世尊,如是我常安隐,无有所乏。”问尊者难提,答亦如是。
  复问尊者金毗罗曰:“汝常安隐,无所乏耶?”
  尊者金毗罗白曰:“世尊,我常安隐,无有所乏。”
  问曰:“金毗罗,云何安隐,无所乏耶?”
  尊者金毗罗白曰:“世尊,我作是念:‘我有善利,有大功德,谓我与如是梵行共行。’世尊,我常向彼梵行行慈身业,见与不见,等无有异;行慈口业、行慈意业,见与不见,等无有异。世尊,我作是念:‘我今宁可自舍己心,随彼诸贤心。’世尊,我便自舍已心,随彼诸贤心。世尊,我未曾有一不可心。世尊,如是我常安隐,无有所乏。”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如是汝等常共和合,安乐无诤,一心一师,合一水乳,颇得人上为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如是我等常共和合,安乐无诤,一心一师,合一水乳,得人上之法而有差降安乐住止。世尊,我等得光明便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世尊告曰:“阿那律陀,汝等不达此相,谓相得光明而见色者,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本未得觉无上正真道时,亦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行精勤无懈怠,身止住,有正念正智,无有愚痴,得定一心。阿那律陀,我作是念:‘我行精勤无懈怠,身止住,有正念正智,无有愚痴,得定一心,若世中无道,我可见可知彼耶?’我心中生此疑患,因此疑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无念患,因止无念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亦不生无念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身病想患,因此身病想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亦不生身病想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睡眠患,因此睡眠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不生身病想患,亦不生睡眠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过精勤患,因此过精勤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犹如力士捉蝇太急,蝇即便死。如是,阿那律陀,我心中生过精勤患,因此过精勤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不生身病想患,不生睡眠患,亦不生过精勤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太懈怠患,因此太懈怠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犹如力士捉蝇太缓,蝇便飞去。阿那律陀,我心中生太懈怠患,因此太懈怠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不生身病想患,不生睡眠患,不生太精勤患,亦不生太懈怠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恐怖患,因此恐怖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犹如人行道,四方有怨贼来,彼人见已,畏惧恐怖,举身毛竖。如是,阿那律陀,我心中生恐怖患,因此恐怖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不生身病想患,不生睡眠患,不生太精勤患,不生太懈怠患,亦不生恐怖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喜悦患,因此喜悦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犹若如人本求一宝藏,顿得四宝藏,彼见已,便生悦欢喜。如是,阿那律陀,我心中生喜悦患,因此喜悦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不生身病想患,不生睡眠患,不生太精勤患,不生太懈怠患,不生恐怖患,亦不生喜悦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自高心患,因此自高心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不生身病想患,不生睡眠患,不生太精勤患,不生太懈怠患,不生恐怖患,不生喜悦患,亦不生自高心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若干想患,因此若干想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不生身病想患,不生睡眠患,不生太精勤患,不生太懈怠患,不生恐怖患,不生喜悦患,不生自高心患,亦不生若干想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有何患?令我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心中生不观色患,因此不观色患故,便失定而灭眼,眼灭已,我本所得光明而见色,彼见色光明寻复灭。’阿那律陀,我今要当作是念:‘我心中不生疑患,不生无念患,不生身病想患,不生睡眠患,不生太精勤患,不生太懈怠患,不生恐怖患,不生喜悦患,亦不生自高心患,不生若干想患,亦不生不观色患。’阿那律陀,我欲不起此患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便得光明而见色。阿那律陀,若我心生疑患,彼得心清净,无念、身病想、睡眠、太精勤、太懈怠、恐怖、喜悦、高心、生若干想、不观色心患,彼得心清净。
  “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我当修学三定,修学有觉有观定,修学无觉少观定,修学无觉无观定。’阿那律陀,我便修学三定,修学有觉有观定,修学无觉少观定,修学无觉无观定。
  “若我修学有觉有观定者,心便顺向无觉少观定,如是我必不失此智见。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修学有觉有观定。阿那律陀,我尔时行此住止行,若我修学有觉有观定者,心便顺向无觉无观定,如是我必不失此智见。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修学有觉有观定。阿那律陀,我尔时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若我修学无觉少观定者,心便顺向有觉有观定,如是我必不失此智见。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修学无觉少观定。阿那律陀,我尔时行此住止行,若我修学无觉少观定者,心便顺向无觉无观定,如是我必不失此智见。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修学无觉少观定。阿那律陀,我尔时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若我修学无觉无观定者,心便顺向有觉有观定,如是我必不失此智见。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修学无觉无观定。阿那律陀,我尔时行此住止行,若我修学无觉无观定者,心便顺向无觉少观定,如是我不失此智见。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修学无觉无观定。阿那律陀,我尔时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有时我知光明而不见色。阿那律陀,我作是念:‘何因何缘知光明而不见色?’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若我念光明相,不念色相者,尔时我知光明而不见色。’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知光明而不见色。阿那律陀,我尔时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有时我见色而不知光明。阿那律陀,我作是念:‘何因何缘我见色而不知光明?’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若我念色相,不念光明相者,尔时我知色而不知光明。’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知色而不知光明。阿那律陀,我尔时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有时我少知光明,亦少见色。阿那律陀,我作是念:‘何因何缘我少知光明,亦少见色?’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若我少入定,少入定故,少眼清净;少眼清净故,我少知光明,亦少见色。’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少知光明,亦少见色。阿那律陀,尔时我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有时我广知光明,亦广见色。阿那律陀,我作是念:‘何因何缘我广知光明,亦广见色?’阿那律陀,我复作是念:‘若我广入定,广入定故,广眼清净;广眼清净故,我广知光明,亦广见色。’阿那律陀,如是我知如是已,竟日、竟夜、竟日夜广知光明,亦广见色。阿那律陀,尔时我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若我心中生疑患,彼得心清净,无念、身病想、睡眠、太精勤、太懈怠、恐怖、喜悦、高心、生若干想、不观色心患,彼得心清净,有觉有观定修学极修学,无觉少观定修学极修学,无觉无观定修学极修学,一向定修学极修学,杂定修学极修学,少定修学极修学,广无量定修学极修学,我生知见极明净,趣向定住,精勤修道品,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阿那律陀,尔时我行此住止行。”
  佛说如是,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毗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十八长寿王品天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枝提瘦,在水渚林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本未得觉无上正真道时,而作是念:‘我宁可得生其光明,因其光明而见形色,如是我智见极大明净。’我为智见极明净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即得光明,便见形色也;然我未与彼天共同集会,未相慰劳,未有所论说,未有所答对。
  “我复作是念:‘我宁可得生其光明,因其光明而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如是我智见极大明净。’我为智见极明净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即得光明,便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也;然我不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
  “我复作是念:‘我宁可得生其光明,因其光明而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我智见极大明净。’我为智见极明净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即得光明,便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也;然我不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
  “我复作是念:‘我宁可得生其光明,因其光明而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如是我智见极大明净。’我为智见极明净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即得光明,便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也;然我不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
  “我复作是念:‘我宁可得生其光明,因其光明而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亦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如是我智见极大明净。’我为智见极明净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即得光明,便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亦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也;然我不知彼天作如是如是业已,死此生彼。
  “我复作是念:‘我宁可得生其光明,因其光明而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亦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亦知彼天作如是如是业已,死此生彼,如是我智见极大明净。’我为智见极明净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即得光明,便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亦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亦知彼天作如是如是业已,死此生彼也;然我不知彼天、彼彼天中。
  “我复作是念:‘我宁可得生其光明,因其光明而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亦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亦知彼天作如是如是业已,死此生彼;亦知彼天、彼彼天中,如是我智见极大明净。’我为智见极明净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即得光明,便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亦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亦知彼天作如是如是业已,死此生彼;亦知彼天、彼彼天中也;然我不知彼天上我曾生中、未曾生中。
  “我复作是念:‘我宁可得生其光明,因其光明而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亦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亦知彼天作如是如是业已,死此生彼;亦知彼天、彼彼天中;亦知彼天上我曾生中、未曾生中,如是我智见极大明净。’我为智见极明净故,便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我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即得光明,便见形色,及与彼天共同集会,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亦知彼天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亦知彼天如是食、如是受苦乐;亦知彼天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命尽;亦知彼天作如是如是业已,死此生彼;亦知彼天、彼彼天中;亦知彼天上我曾生中、未曾生中也。
  “若我不正知得此八行者,便不可一向说得,亦不知我得觉无上正真之道,我亦于此世间,诸天、魔、梵、沙门、梵志不能出过其上,我亦不得解脱种种解脱,我亦未离诸颠倒,未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若我正知得此八行者,便可一向说得,亦知我得觉无上正真之道,我亦于此世间,诸天、魔、梵、沙门、梵志出过其上,我亦得解脱种种解脱,我心已离诸颠倒,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八念经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婆奇瘦,在鼉山怖林鹿野园中。
  尔时,尊者阿那律陀在枝提瘦水渚林中。彼时,尊者阿那律陀在安静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道从无欲,非有欲得;道从知足,非无厌得;道从远离,非乐聚会,非住聚会,非合聚会得;道从精勤,非懈怠得;道从正念,非邪念得;道从定意,非乱意得;道从智慧,非愚痴得。”
  于是,世尊以他心智知尊者阿那律陀心中所念、所思、所行。世尊知已,即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犹若力士屈伸臂顷,如是世尊从婆奇瘦鼉山怖林鹿野园中忽没不现,住枝提瘦水渚林中尊者阿那律陀前。是时,世尊便从定觉,叹尊者阿那律陀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谓汝在安静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道从无欲,非有欲得;道从知足,非无厌得;道从远离,非乐聚会,非住聚会,非合聚会得;道从精勤,非懈怠得;道从正念,非邪念得;道从定意,非乱意得;道从智慧,非愚痴得。’”
  “阿那律陀,汝从如来更受第八大人之念,受已,便思道从不戏、乐不戏、行不戏,非戏、非乐戏、非行戏得。阿那律陀,若汝成就此大人八念者,汝必能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
  “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如王、王臣有好缄簏,盛满种种衣,中前欲著,便取著之;中时、中后若欲著衣,便取著之,随意自在。阿那律陀,汝亦如是,得粪扫衣为第一服,汝必无欲,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如王、王臣有好厨宰,种种净妙甘美肴膳。阿那律陀,汝亦如是,常行乞食为第一饌,汝心无欲,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如王、王臣有好屋舍,或楼阁宫殿。阿那律陀,汝亦如是,依树下止为第一舍,汝心无欲,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如王、王臣有好床座,敷以氍氀、毾[毯-炎+登],覆以绵绮、罗縠,有衬体被,两头安枕,加陵伽波惒逻波遮悉哆罗那。阿那律陀,汝亦如是,草座叶座为第一座,汝心无欲,行此住止行。
  “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如是汝若游东方,必得安乐,无众苦患;若游南方、西方、北方者,必得安乐,无众苦患。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我尚不说汝诸善法住,况说衰退?但当昼夜增长善法而不衰退!
  “阿那律陀,若汝成就大人八念,而复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者,汝于二果必得其一,或于现世得究竟智,或复有余得阿那含。阿那律陀,汝当成就此大人八念,亦应得此四增上心,现法乐居,易不难得已,然后于枝提瘦水渚林中受夏坐也。”
  尔时,世尊为尊者阿那律陀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犹若力士屈伸臂顷,如是,世尊从枝提瘦水渚林中忽没不见,住婆奇瘦鼉山怖林鹿野园中。
  彼时,尊者阿难执拂侍佛。于是,世尊便从定觉,回顾告曰:“阿难,若有比丘游鼉山怖林鹿野园中者,令彼一切皆集讲堂。集讲堂已,还来白我。”
  尊者阿难受佛教已,稽首礼足,即行宣敕,诸有比丘游鼉山怖林鹿野园中者,令彼一切皆集讲堂。集讲堂已,还诣佛所,头面礼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诸有比丘游鼉山怖林鹿野园中者,已令一切皆集讲堂,惟愿世尊自当知时。”
  于是,世尊将尊者阿难往诣讲堂,于比丘众前敷座而坐。坐已,告曰:“诸比丘,我今为汝说大人八念,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大人八念者,谓道从无欲,非有欲得;道从知足,非无厌得;道从远离,非乐聚会,非住聚会,非合聚会得;道从精勤,非懈怠得;道从正念,非邪念得;道从定意,非乱意得;道从智慧,非愚痴得;道从不戏、乐不戏、行不戏,非戏、非乐戏、非行戏得。”
  “云何道从无欲,非有欲得?谓比丘得无欲,自知得无欲,不令他人知我无欲;得知足、得远离、得精勤、得正念、得定意、得智慧、得不戏,自知得不戏,不欲令他知我无欲,是谓道从无欲,非有欲得。云何道从知足,非无厌得?谓比丘行知足,衣取覆形,食取充躯,是谓道从知足,非无厌得。云何道从远离,非乐聚会,非住聚会,非合聚会得?谓比丘行远离,成就二远离,身及心俱远离,是谓道从远离,非乐聚会,非住聚会,非合聚会得。云何道从精进,非懈怠得?谓比丘常行精进,断恶不善,修诸善法,恒自起意,专一坚固,为诸善本不舍方便,是谓道从精勤,非懈怠得。云何道从正念,非邪念得?谓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内觉、心、法如法,是谓道从正念,非邪念得。云何道从定意,非乱意得?谓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是谓道从定意,非乱意得。云何道从智慧,非愚痴得?谓比丘修行智慧,观兴衰法,得如是智,圣慧明达,分别晓了,以正尽苦,是谓道从智慧,非愚痴得。云何道从不戏、乐不戏、行不戏,非戏、非乐戏、非行戏得?谓比丘意常灭戏,乐住无余涅槃,心恒乐住,欢喜意解,是谓道从不戏、乐不戏、行不戏,非戏、非乐戏、非行戏得。”
  “诸比丘,阿那律陀比丘成就此大人八念已,然后枝提瘦水渚林中受夏坐也。我以此教彼,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彼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已,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是时,尊者阿那律陀得阿罗呵,心正解脱,得长老上尊,则于尔时而说颂曰:
  “遥知我思念,无上世间师,
  正身心入定,乘虚忽来到。
  如我心所念,为说而复过,
  诸佛乐不戏,远离一切戏。
  既从彼知法,乐住正法中,
  逮得三昧达,佛法作已办。
  我不乐于死,亦不愿于生,
  随时任所适,立正念正智。
  鞞耶离竹林,我寿在彼尽,
  当在竹林下,无余般涅槃。”
  佛说如是,尊者阿那律陀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净不动道经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在剑磨瑟昙拘楼都邑。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欲者无常、虚伪、妄言,是妄言法则是幻化、欺诳、愚痴。若现世欲及后世欲,若现世色及后世色,彼一切是魔境界,则是魔饵,因此令心生无量恶不善之法,增伺、瞋恚及斗诤等,谓圣弟子学时为作障碍。多闻圣弟子作如是观:‘世尊所说,欲者无常、虚伪、妄言,是妄言法则是幻化、欺诳、愚痴。若现世欲及后世欲,若现世色及后世色,彼一切是魔境界,则是魔饵,因此令心生无量恶不善之法,增伺、瞋恚及斗诤等,谓圣弟子学时为作障碍。’彼作是念:‘我可得大心成就游,掩伏世间,摄持其心。若我得大心成就游,掩伏世间,摄持其心者,如是心便不生无量恶不善之法,增伺、瞋恚及斗诤等,谓圣弟子学时为作障碍。’彼以是行、以是学,如是修习而广布,便于处得心净。于处得心净已,比丘者或于此得入不动,或以慧为解;彼于后时,身坏命终,因本意故,必至不动,是谓第一说净不动道。
  “复次,多闻圣弟子作如是观:‘若有色者,彼一切四大及四大造,四大者是无常法,是苦、是灭。’彼如是行、如是学,如是修习而广布,便于处得心净。于处得心净已,比丘者或于此得入不动,或以慧为解;彼于后时,身坏命终,因本意故,必至不动,是谓第二说净不动道。
  “复次,多闻圣弟子作如是观:‘若现世欲及后世欲,若现世色及后世色,若现世欲想、后世欲想,若现世色想、后世色想,彼一切想是无常法、是苦、是灭。’彼于尔时必得不动想,彼如是行、如是学,如是修习而广布,便于处得心净。于处得心净已,比丘者或于此得入不动,或以慧为解;彼于后时,身坏命终,因本意故,必至不动,是谓第三说净不动道。
  “复次,多闻圣弟子作如是观:‘若现世欲想、后世欲想,若现世色想、后世色想及不动想,彼一切想是无常法,是苦、是灭。’彼于尔时得无所有处想,彼如是行、如是学,如是修习而广布,便于处得心净。于处得心净已,比丘者或于此得入不动,或以慧为解;彼于后时,身坏命终,因本意故,必至不动,是谓第一说净无所有处道。”
  “复次,多闻圣弟子作如是观:‘此世空空于神、神所有,空有常,空有恒,空长存,空不变易。’彼如是行、如是学,如是修习而广布,便于处得心净。于处得心净已,比丘者或于此得入无所有处,或以慧为解;彼于后时,身坏命终,因本意故,必至无所有处,是谓第二说净无所有处道。
  “复次,多闻圣弟子作如是观:‘我非为他而有所为,亦非自为而有所为。’彼如是行、如是学,如是修习而广布,便于处得心净。于处得心净已,比丘者或于此得入无所有处,或以慧为解;彼于后时,身坏命终,因本意故,必至无所有处,是谓第三说净无所有处道。
  “复次,多闻圣弟子作如是观:‘若现世欲及后世欲,若现世色及后世色,若现世欲想、后世欲想,若现世色想、后世色想及不动想、无所有处想,彼一切想是无常法,是苦、是灭。’彼于尔时而得无想,彼如是行、如是学,如是修习而广布,便于处得心净。于处得心净已,比丘者或于此得入无想,或以慧为解;彼于后时,身坏命终,因本意故,必至无想处,是谓说净无想道。”
  是时,尊者阿难执拂侍佛。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若有比丘如是行:‘无我、无我所、我当不有、我所当不有,若本有者,便尽得舍。’世尊,比丘行如是,彼为尽,得般涅槃耶?”
  世尊告曰:“阿难,此事不定,或有得者,或有不得。”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比丘云何行不得般涅槃?”
  世尊告曰:“阿难,若比丘如是行,无我、无我所、我当不有、我所当不有,若本有者,便尽得舍。阿难,若比丘乐彼舍、著彼舍、住彼舍者,阿难,比丘行如是,必不得般涅槃。”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比丘若有所受,不得般涅槃耶?”
  世尊告曰:“阿难,若比丘有所受者,彼必不得般涅槃也。”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彼比丘为何所受?”
  世尊告曰:“阿难,行中有余,谓有想、无想处,于有中第一,彼比丘受。”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彼比丘受余行耶?”
  世尊告曰:“阿难,如是比丘受余行也。”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比丘云何行必得般涅槃?”
  世尊告曰:“阿难,若比丘如是行,无我、无我所、我当不有、我所当不有,若本有者,便尽得舍。阿难,若比丘不乐彼舍、不著彼舍、不住彼舍者,阿难,比丘行如是。必得般涅槃。”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比丘若无所受,必得般涅槃耶?”
  世尊告曰:“阿难,若比丘无所受,必得般涅槃。”
  尔时,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已说净不动道,已说净无所有处道,已说净无想道,已说无余涅槃。世尊,云何圣解脱耶?”
  世尊告曰:“阿难,多闻圣弟子作如是观:‘若现世欲及后世欲,若现世色及后世色,若现世欲想、后世欲想,若现世色想、后世色想及不动想、无所有处想、无想想,彼一切想是无常法、是苦、是灭,是谓自己有。若自己有者,是生、是老、是病、是死。’阿难,若有此法,一切尽灭无余不复有者,彼则无生,无老、病、死。圣如是观,若有者必是解脱法,若有无余涅槃者是名甘露。彼如是观、如是见,必得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阿难,我今为汝已说净不动道,已说净无所有处道,已说净无想道,已说无余涅槃,已说圣解脱。如尊师所为弟子起大慈哀,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者,我今已作。汝等当复自作,至无事处,至林树下,空安静处宴坐思惟,勿得放逸!勤加精进,莫令后悔!此是我之教敕,是我训诲。”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郁伽支罗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郁伽支罗,在恒水池岸。
  尔时,一比丘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惟愿为我善略说法,从世尊闻已,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世尊告曰:“比丘当如是学,令心得住,在内不动无量善修。复观内身如身,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复观外身如身,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复观内外身如身,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比丘,如此之定,去时、来时当善修习,住时、坐时、卧时、眠时、寤时、眠寤时亦当修习。复次,亦当修习有觉有观定、无觉少观定,修习无觉无观定;亦当修习喜共俱定、乐共俱定、定共俱定,修习舍共俱定。
  “比丘,若修此定极善修者,比丘,当复更修观内觉如觉,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复观外觉如觉,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复观外觉如觉,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比丘,如此之定,去时、来时当善修习,住时、坐时、卧时、眠时、寤时、眠寤时亦当修习。复次,亦当修习有觉有观定、无觉少观定,修习无觉无观定;亦当修习喜共俱定、乐共俱定、定共俱定,修习舍共俱定。
  “比丘,若修此定极善修者,比丘,当复更修观内心如心,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复观外心如心,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复观内外心如心,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比丘,如此之定,去时、来时当善修习,住时、坐时、卧时、眠时、寤时、眠寤时亦当修习。复次,亦当修习有觉有观定、无觉少观定,修习无觉无观定;亦当修习喜共俱定、乐共俱定、定共俱定,修习舍共俱定。
  “比丘,若修此定极善修者,比丘,当复更修观内法如法,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复观外法如法,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复观内外法如法,行极精勤,立正念、正智,善自御心,令离悭贪,意无忧戚。比丘,如此之定,去时、来时当善修习,住时、坐时、卧时、眠时、寤时、眠寤时亦当修习。复次,亦当修习有觉有观定、无觉少观定,修习无觉无观定;亦当修习喜共俱定、乐共俱定、定共俱定,修习舍共俱定。”
  “比丘,若修此定极善修者,比丘,心当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
  “比丘,若汝修习此定极善修者,若游东方,必得安乐,无众苦患;若游南方、西方、北方者,必得安乐,无众苦患。比丘,若汝修习此定极善修者,我尚不说汝诸善法住,况说衰退?但当昼夜增长善法而不衰退。比丘,若汝修习此定极善修者,汝于二果必得其一,或于现世得究竟智,或复有余得阿那含。”
  于是,彼比丘闻佛所说,善受善持,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受持佛教,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因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故,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尊者知法已至,得阿罗诃。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娑鸡帝三族姓子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娑鸡帝,在青林中。
  尔时,娑鸡帝有三族姓子,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难提、尊者金毗罗,并皆年少新出家学,共来入此正法不久。尔时,世尊问诸比丘:“此三族姓子并皆年少新出家学,共来入此正法不久。此三族姓子颇乐于此正法、律中行梵行耶?”时,诸比丘默然不答。
  世尊复再三问诸比丘:“此三族姓子并皆年少新出家学,共来入此正法不久。此三族姓子颇乐于此正法、律中行梵行耶?”时,诸比丘亦复再三默然不答。
  于是,世尊自问三族姓子,告尊者阿那律陀:“汝等三族姓子并皆年少新出家学,共来入此正法不久。阿那律陀,汝等颇乐此正法、律中行梵行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世尊,如是!我等乐此正法,修行梵行。”
  世尊问曰:“阿那律陀,汝等小时年幼童子,清净黑发,身体盛壮,乐于游戏,乐数澡浴,严爱其身。于后亲亲及其父母皆相爱恋,悲泣啼哭,不欲令汝出家学道,汝等故能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阿那律陀,汝等不畏王而行学道,亦不畏贼,不畏负债,不畏恐怖,不畏贫穷不得活故而行学道,但厌生、老、病、死、啼哭、忧苦,或复欲得大苦聚边。阿那律陀,汝等不以如是心故出家学道耶?”
  答曰:“如是。”
  “阿那律陀,若族姓子以如是心出家学道者,为知所由,得无量善法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等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那律陀,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阿那律陀等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阿那律陀,若为欲所覆、恶法所缠者,不得舍乐、无上止息,彼心生增伺、瞋恚、睡眠,心生不乐,身生频伸,多食心忧;彼比丘便不能忍饥渴、寒热、蚊虻、蝇蚤、风日所逼,恶声、捶杖亦不能忍,身遇诸疾极为苦痛,至命欲绝,诸不可乐,皆不堪耐。所以者何?以为欲所覆、恶法所缠,不得舍乐、无上止息故。若有离欲,非为恶法之所缠者,必得舍乐及无上止息,彼心不生增伺、瞋恚、睡眠,心不生不乐,身不生频伸,亦不多食,心不愁忧;彼比丘便能忍饥渴、寒热、蚊虻、蝇蚤、风日所逼,恶声、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诸疾极为苦痛,至命欲绝,诸不可乐,皆能堪耐。所以者何?以非为欲所覆故,不为恶法之所缠故,又得舍乐、无上止息故。”
  世尊问曰:“阿那律陀,如来以何义故,或有所除,或有所用,或有所堪,或有所止,或有所吐耶?”
  阿那律陀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等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那律陀,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阿那律陀等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阿那律陀,诸漏秽污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如来非不尽,非不知故,或有所除,或有所用,或有所堪,或有所止,或有所吐。阿那律陀,如来但因此身故,因六处故,因寿命故,或有所除,或有所用,或有所堪,或有所止,或有所吐。阿那律陀,如来以此义故,或有所除,或有所用,或有所堪,或有所止,或有所吐。”
  世尊问曰:“阿那律陀,如来以何义故,住无事处、山林树下,乐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耶?”
  尊者阿那律陀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等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那律陀,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阿那律陀等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阿那律陀,如来非为未得欲得、未获欲获、未证欲证故,住无事处、山林树下,乐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阿那律陀,如来但以二义故,住无事处、山林树下,乐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一者、为自现法乐居故,二者、为慈愍后生人故。或有后生人效如来住无事处、山林树下,乐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阿那律陀,如来以此义故,住无事处、山林树下,乐居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
  世尊问曰:“阿那律陀,如来以何义故,弟子命终,记说某生某处、某生某处?”
  尊者阿那律陀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等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那律陀,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阿那律陀等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阿那律陀,如来非为趣为人说,亦不欺诳人,亦不欲得人欢乐故,弟子命终,记说某生某处、某生某处。阿那律陀,如来但为清信族姓男、族姓女,极信极爱,极生喜悦,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故弟子命终,记说某生某处,某生某处。若比丘闻某尊者于某处命终,彼为佛所记,得究竟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或自见彼尊者,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尊者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尊者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比丘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比丘闻某尊者于某处命终,彼为佛所记,五下分结已尽,生于彼间而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或自见彼尊者,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尊者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尊者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比丘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比丘闻某尊者于某处命终,彼为佛所记,三结尽,淫怒痴薄,得一往来天上人间,一往来已而得苦际。或自见彼尊者,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尊者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尊者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比丘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比丘闻某尊者于某处命终,彼为佛所记,三结已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而得苦际。或自见彼尊者,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尊者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尊者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比丘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若比丘尼闻某比丘尼于某处命终,彼为佛所记,得究竟智: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或自见彼比丘尼,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比丘尼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比丘尼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比丘尼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比丘尼闻某比丘尼于某处命终,彼为佛所记,五下分结已尽,生于彼间而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或自见彼比丘尼,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比丘尼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比丘尼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比丘尼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比丘尼闻某比丘尼于某处命终,彼为佛所记,三结已尽,淫怒痴薄,得一往来天上人间,一往来已而得苦际。或自见彼比丘尼,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比丘尼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比丘尼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比丘尼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比丘尼闻某比丘尼于某处命终,彼为佛所记,三结已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而得苦际。或自见彼比丘尼,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比丘尼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比丘尼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比丘尼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若优婆塞闻某优婆塞于某村命终,彼为佛所记,五下分结已尽,生于彼间而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或自见彼优婆塞,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优婆塞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优婆塞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优婆塞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优婆塞闻某优婆塞于某村命终,彼为佛所记,三结已尽,淫怒痴薄,得一往来天上人间,一往来已而得苦际。或自见彼优婆塞,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优婆塞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优婆塞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彼优婆塞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优婆塞闻某优婆塞于某村命终,彼为佛所记,三结已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而得苦际。或自见彼优婆塞,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优婆塞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优婆塞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优婆塞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若优婆私闻某优婆私于某村命终,彼为佛所记,五下分结已尽,生于彼间而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或自见彼优婆私,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优婆私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优婆私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优婆私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优婆私闻某优婆私于某村命终,彼为佛所记,三结已尽,淫怒痴薄,得一往来天上人间,一往来已而得苦际。或自见彼优婆私,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优婆私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优婆私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优婆私必得差降安乐住止。
  “阿那律陀,复次,优婆私闻某优婆私于某村命终,彼为佛所记,三结已尽,得须陀洹,不堕恶趣,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而得苦际。或自见彼优婆私,或复从他数数闻之,彼优婆私如是有信、如是持戒、如是博闻、如是惠施、如是智慧。其人闻已,忆彼优婆私有信、持戒、博闻、惠施、智慧,闻此正法、律已,或心愿效如是如是。阿那律陀,如是优婆私必得差降安乐住止。阿那律陀,如来以此义故,弟子命终,记说某生某处、某生某处。”
  佛说如是,尊者阿那律陀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十九长寿王品梵天请佛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有一梵天住梵天上,生如是邪见:“此处有常,此处有恒,此处长存,此处是要,此处不终法,此处出要,此出要更无出要过其上,有胜、有妙、有最者。”
  于是,世尊以他心智,知彼梵天心之所念,即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犹若力士屈伸臂顷,于舍卫国胜林给孤独园忽没不现,往梵天上。
  时,彼梵天见世尊来,即请世尊:“善来大仙人,此处有常,此处有恒,此处长存,此处是要,此处不终法,此处出要,此出要更无出要过其上,有胜、有妙、有最者。”
  于是,世尊告曰:“梵天,汝无常称说常,不恒称说恒,不存称说存,不要称说要,终法称说不终法,非出要称说出要,此出要更无出要过其上,有胜、有妙、有最者。梵天,汝有是无明!梵天,汝有是无明!”
  时,魔波旬在彼众中。于是,魔波旬语世尊曰:“比丘,莫违此梵天所说!莫逆此梵天所说!比丘,若汝违此梵天所说,逆此梵天所说者,是为比丘犹如有人吉祥事来,而排却之。比丘所说亦复如是,是故,比丘,我语汝莫违此梵天所说!莫逆此梵天所说!比丘,若汝违此梵天所说,逆此梵天所说者,是为比丘犹如有人从山上堕,虽以手足扪摸于空而无所得。比丘所说亦复如是,是故,比丘,我语汝莫违此梵天所说!莫逆此梵天所说!比丘,若汝违此梵天所说,逆此梵天所说者,是为比丘犹如有人从树上堕,虽以手足扪摸枝叶而无所得。比丘所说亦复如是,是故,比丘,我语汝莫违此梵天所说!莫逆此梵天所说!所以者何?此梵天梵、福佑、能化、最尊、能作、能造、是父,已有、当有一切众生皆从是生,此所知尽知、所见尽见。
  “大仙人,若有沙门、梵志憎恶地、毁呰地者,彼身坏命终,必生余下贱妓乐神中。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憎恶梵天、毁呰梵天者,彼身坏命终,必生余下贱妓乐神中。大仙人,若有沙门、梵志爱乐地、称叹地者,彼身坏命终,必生最上尊梵天中。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爱乐梵天、称叹梵天者,彼身坏命终,必生最上尊梵天中。大仙人,汝不见此梵天大眷属坐如我辈耶?”
  彼魔波旬非是梵天,亦非梵天眷属,然自称说我是梵天。尔时,世尊便作是念:“此魔波旬非是梵天,亦非梵天眷属,然自称说我是梵天。若说有魔波旬者,此即是魔波旬。”
  世尊知已,告曰:“魔波旬,汝非梵天,亦非梵天眷属,然汝自称说我是梵天。若说有魔波旬者,汝即是魔波旬。”于是,魔波旬而作是念:“世尊知我!善逝见我!”知已愁忧,即于彼处忽没不现。
  时,彼梵天至再三请世尊:“善来大仙人,此处有常,此处恒有,此处长存,此处是要,此处不终法,此处出要,此出要更无出要过其上,有胜、有妙、有最者。”
  世尊亦至再三告曰:“梵天,汝无常称说常,不恒称说恒,不存称说存,不要称说要,终法称说不终法,非出要称说出要,此出要更无出要过其上,有胜、有妙、有最者。梵天,汝有是无明!梵天,汝有是无明!”
  于是,梵天白世尊曰:“大仙人,昔有沙门、梵志,寿命极长,存住极久。大仙人,汝寿至短,不如彼沙门、梵志一宴坐顷。所以者何?彼所知尽知、所见尽见,若实有出要者,更无余出要过其上,有胜、有妙、有最者;若无有实出要者,更无余出要过其上,有胜、有妙、有最者。大仙人,汝于出要不出要想,不出要出要想,如是汝不得出要,便成大痴。所以者何?以无境界故。大仙人,若有沙门、梵志爱乐地、称叹地者,彼为我自在,为随我所欲,为随我所使。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爱乐梵天、称叹梵天者,彼为我自在,为随我所欲,为随我所使。大仙人,若汝爱乐地、称叹地者,汝亦为我自在,为随我所欲,为随我所使。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爱乐梵天、称叹梵天者,汝亦为我自在,为随我所欲,为随我所使。”
  于是,世尊告曰:“梵天如是,梵天所说真谛,若有沙门、梵志爱乐地、称叹地者,彼为汝自在,为随汝所欲,为随汝所使。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爱乐梵天、称叹梵天者,彼为汝自在,为随汝所欲,为随汝所使。梵天,若我爱乐地、称叹地者,我亦为汝自在,为随汝所欲,为随汝所使。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爱乐梵天、称叹梵天者,我亦为汝自在,为随汝所欲,为随汝所使。
  “梵天,若此八事,我随其事爱乐称叹者,彼亦有如是。梵天,我知汝所从来处、所往至处、随所住、随所终、随所生。若有梵天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
  于是,梵天白世尊曰:“大仙人,汝云何知我所知、见我所见?云何识悉我?如日自在,明照诸方,是为千世界。于千世界中,汝得自在耶?知彼彼处无有昼夜,大仙人曾更历彼,数经历彼耶?”
  世尊告曰:“梵天,如日自在,明照诸方,是为千世界。于千世界中,我得自在,亦知彼彼处无有昼夜。梵天,我曾更历彼,我数经历彼。梵天,有三种天:光天、净光天、遍净光天。梵天,若彼三种天有知有见者,我亦有彼知见。梵天,若彼三种天无知无见者,我亦自有知见。梵天,若彼三种天及眷属有知有见者,我亦有彼知见。梵天,若彼三种天及眷属无知无见者,我亦自有知见。梵天,若汝有知有见者,我亦有此知见。梵天,若汝无知无见者,我亦自有知见。梵天,若汝及眷属有知有见者,我亦有此知见。梵天,若汝及眷属无知无见者,我亦自有知见。梵天,汝不与我一切等,不与我尽等,但我于汝最胜最上。”
  于是,梵天白世尊曰:“大仙人,何由得彼三种天有知有见者,汝亦有彼知见;若彼三种天无知无见者,汝亦自有知见?若彼三种天及眷属有知有见者,汝亦有彼知见;若彼三种天及眷属无知无见者,汝亦自有知见?若我有知有见者,汝亦有此知见;若我无知无见者,汝亦自有知见?若我及眷属有知有见者,汝亦有此知见;若我及眷属无知无见者,汝亦自有知见?大仙人,非为爱言耶?问已不知增益愚痴。所以者何?以识无量境界故,无量知、无量见、无量种别,我各各知别,是地知地;水、火、风、神、天、生主,是梵天知梵天。”
  于是,世尊告曰:“梵天,若有沙门、梵志于地有地想:地是我、地是我所,我是地所。彼计地是我已,便不知地。如是于水、火、风、神、天、生主、梵天、无烦、无热,净有净想:净是我,净是我所,我是净所。彼计净是我已,便不知净。梵天,若有沙门、梵志,地则知地,地非是我,地非我所,我非地所。彼不计地是我已,彼便知地。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梵天、无烦、无热,净则知净,净非是我,净非我所,我非净所。彼不计净是我已,彼便知净。梵天,我于地则知地,地非是我,地非我所,我非地所。我不计地是我已,我便知地。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梵天、无烦、无热,净则知净,净非是我,净非我所,我非净所。我不计净是我已,我便知净。”
  于是,梵天白世尊曰:“大仙人,此众生爱有、乐有、习有,汝已拔有根本。所以者何?谓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故。”便说颂曰:
  “于有见恐怖,无有见不惧,
  是故莫乐有,有何不可断?
  “大仙人,我今欲自隐形。”
  世尊告曰:“梵天,汝若欲自隐形者,便随所欲。”
  于是,梵天即随所处自隐其形,世尊即知:“梵天,汝在彼,汝在此,汝在中。”
  于是,梵天尽现如意,欲自隐形而不能隐,还住梵天中。于是,世尊告曰:“梵天,我今亦欲自隐其形。”
  梵天白世尊曰:“大仙人,若欲自隐形者,便随所欲。”
  于是,世尊而作是念:“我今宁可现如其像如意足,放极妙光明,照一切梵天而自隐住,使诸梵天及梵天眷属但闻我声而不见形。”于是,世尊即现如其像如意足,放极妙光明,照一切梵天,便自隐住,使诸梵天及梵天眷属但闻其声而不见其形。于是,梵天及梵天眷属各作是念:“沙门瞿昙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所以者何?谓放极妙光明,照一切梵天而自隐住,使我等及眷属但闻彼声而不见形。”
  于是,世尊复作是念:“我已化此梵天及梵天眷属,我今宁可摄如意足。”世尊便摄如意足,还住梵天中。于是,魔王亦至再三在彼众中。尔时,魔王白世尊曰:“大仙人善见、善知、善达,然莫训诲教呵弟子,亦莫为弟子说法,莫著弟子!莫为著弟子故,身坏命终,生余下贱妓乐神中;行无为,于现世受安乐。所以者何?大仙人,此唐自烦劳。大仙人,昔有沙门、梵志训诲弟子,教呵弟子,亦为弟子说法,乐著弟子。彼以著弟子故,身坏命终,生余下贱妓乐神中。大仙人,是故我语汝莫得训诲教呵弟子,亦莫为弟子说法,莫著弟子!莫为著弟子故,身坏命终,生余下贱妓乐神中;行无为,于现世受安乐。所以者何?大仙人,汝唐自烦劳。”
  于是,世尊告曰:“魔波旬,汝不为我求义故说,非为饶益故,非为乐故,非为安隐故:‘莫得训诲教呵弟子,莫为弟子说法,莫著弟子!莫为著弟子故,身坏命终,生余下贱妓乐神中;行无为,于现世受安乐。所以者何?大仙人,汝唐自烦劳。’魔波旬,汝作是念:‘此沙门瞿昙为弟子说法,彼弟子闻法已,出我境界。’魔波旬,是故汝今语我:‘莫得训诲教呵弟子,亦莫为弟子说法,莫著弟子!莫为著弟子故,身坏命终,生余下贱妓乐神中;行无为,于现世受安乐。所以者何?大仙人,汝唐自烦劳。’
  “魔波旬,若有沙门、梵志训诲弟子,教呵弟子,为弟子说法,乐著弟子,为著弟子故,身坏命终,生余下贱妓乐神中。彼沙门、梵志,彼非沙门称说沙门,非梵志称说梵志,非阿罗诃称说阿罗诃,非等正觉称说等正觉。魔波旬,我实沙门称说沙门,实梵志称说梵志,实阿罗诃称说阿罗诃,实等正觉称说等正觉。魔波旬,若我为弟子说法,若不说者,汝且自去!我今自知应为弟子说法、不应为弟子说法。”
  是为梵天请,魔波旬违逆,世尊随顺说,是故此经名梵天请佛。
  佛说如是,梵天及梵天眷属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有胜天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于是,仙余财主告一使人:“汝往诣佛,为我稽首,礼世尊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作如是语:‘仙余财主稽首佛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汝既为我问讯佛已,往诣尊者阿那律陀所,为我稽首礼彼足已,问讯尊者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不?作如是语:‘仙余财主稽首尊者阿那律陀足,问讯尊者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不?仙余财主请尊者阿那律陀四人俱,供明日食。’若受请者,复作是语:‘尊者阿那律陀,仙余财主多事多为,为王众事断理臣佐。惟愿尊者阿那律陀为慈愍故,与四人俱,明日早来至仙余财主家。’”
  于是,使人受仙余财主教已,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仙余财主稽首佛足,问讯世尊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耶?”
  尔时,世尊告使人曰:“令仙余财主安隐快乐,令天及人、阿修罗、揵塔和、罗刹及余种种身安隐快乐。”
  于是,使人闻佛所说,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往诣尊者阿那律陀所,稽首礼足,却坐一面,白曰:“尊者阿那律陀,仙余财主稽首尊者阿那律陀足,问讯尊者圣体康强,安快无病,起居轻便,气力如常不?仙余财主请尊者阿那律陀四人俱,供明日食。”
  是时,尊者真迦旃延去尊者阿那律陀不远而宴坐也。于是,尊者阿那律陀告曰:“贤者迦旃延,我向所道,明日我等为乞食故,入舍卫国,正谓此也。今仙余财主遣人请我等四人,供明日食。”
  尊者真迦旃延即时白曰:“愿尊者阿那律陀为彼人故,默然受请。我等明日出此暗林,为乞食故,入舍卫国。”尊者阿那律陀为彼人故,默然而受。
  于是,使人知尊者阿那律陀默然受已,寻复白曰:“仙余财主白尊者阿那律陀:‘仙余财主多事多为,为王众事断理臣佐。愿尊者阿那律陀为慈愍故,与四人俱,明日早来,至仙余财主家。’”
  尊者阿那律陀告使人曰:“汝便还去,我自知时。”于是,使人即从座起,稽首作礼,绕三匝而去。
  于是,尊者阿那律陀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四人共俱,往诣仙余财主家。尔时,仙余财主婇女围绕,住中门下,待尊者阿那律陀。仙余财主遥见尊者阿那律陀来,见已,叉手向尊者阿那律陀,赞曰:“善来尊者阿那律陀,尊者阿那律陀久不来此。”于是,仙余财主敬心扶抱尊者阿那律陀,将入家中,为敷好床,请使令坐。
  尊者阿那律陀即坐其床,仙余财主稽首尊者阿那律陀足,却坐一面,坐已,白曰:“尊者阿那律陀,欲有所问,惟愿见听!”
  尊者阿那律陀告曰:“财主,随汝所问,闻已当思。”
  仙余财主便问尊者阿那律陀:“或有沙门、梵志来至我所,语我:‘财主,汝当修大心解脱。’尊者阿那律陀,复有沙门、梵志来至我所,语我:‘财主,汝当修无量心解脱。’尊者阿那律陀,大心解脱、无量心解脱,此二解脱,为文异义异耶?为一义文异耶?”
  尊者阿那律陀告曰:“财主,汝前问此事,汝先自答,我当后答。”
  仙余财主白曰:“尊者阿那律陀,大心解脱、无量心解脱,此二解脱一义文异,仙余财主不能答此事。”
  尊者阿那律陀告曰:“财主,当听我为汝说大心解脱、无量心解脱。大心解脱者,若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依一树,意解大心解脱遍满成就游,彼齐限是心解脱不过是。若不依一树者,当依二三树,意解大心解脱遍满成就游,彼齐限是心解脱不过是。若不依二三树者,当依一林;若不依一林者,当依二三林;若不依二三林者,当依一村;若不依一村者,当依二三村;若不依二三村者,当依一国;若不依一国者,当依二三国;若不依二三国者,当依此大地乃至大海,意解大心解脱遍满成就游,彼齐限是心解脱不过是,是谓大心解脱。
  “财主,云何无量心解脱?若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是谓无量心解脱。财主,大心解脱、无量心解脱,此二解脱为义异文异?为一义文异耶?”
  仙余财主白尊者阿那律陀曰:“如我从尊者闻,则解其义,此二解脱,义既异,文亦异。”
  尊者阿那律陀告曰:“财主,有三种天:光天、净光天、遍净光天。于中光天者,彼生在一处,不作是念:‘此我所有,彼我所有。’但光天随其所往,即乐彼中。财主,犹如蝇在肉段,不作是念:‘此我所有,彼我所有。’但蝇随肉段去,即乐彼中。如是彼光天不作是念:‘此我所有,彼我所有。’但光天随其所往,即乐彼中。有时光天集在一处,虽身有异而光不异。财主,犹如有人燃无量灯,著一室中,彼灯虽异而光不异。如是彼光天集在一处,虽身有异而光不异。有时光天各自散去,彼时各散去时,其身既异,光明亦异。财主,犹如有人从一室中出众多灯,分著诸室,彼灯即异,光明亦异。如是彼光天各自散去,彼各散去时,其身既异,光明亦异。”
  于是,尊者真迦旃延白曰:“尊者阿那律陀,彼光天生在一处,可知有胜如、妙不妙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贤者迦旃延,可说彼光天生在一处,知有胜如、妙与不妙。”
  尊者真迦旃延复问曰:“尊者阿那律陀,彼光天生在一处,何因何缘,知有胜如、妙与不妙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贤者迦旃延,若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依一树,意解作光明想成就游,心作光明想极盛,彼齐限是心解脱不过是;若不依一树者,或依二三树,意解作光明想成就游,心作光明想极盛,彼齐限是心解脱不过是。贤者迦旃延,此二心解脱,何解脱为上、为胜、为妙、为最耶?”
  尊者真迦旃延答曰:“尊者阿那律陀,若有沙门、梵志不依一树者,或依二三树,意解作光明想成就游,心作光明想极盛,彼齐限是心解脱不过是。尊者阿那律陀,二解脱中,此解说为上、为胜、为妙、为最。”
  尊者阿那律陀复问曰:“贤者迦旃延,若不依二三树者,或依一林;若不依一林者,或依二三林;若不依二三林者,或依一村;若不依一村者,或依二三村;若不依二三村者,或依一国;若不依一国者,或依二三国;若不依二三国者,或依此大地乃至大海,意解作光明想成就游,心作光明想极盛,彼齐限是心解脱不过是。贤者迦旃延,此二解脱,何解脱为上、为胜、为妙、为最?”
  尊者真迦旃延答曰:“尊者阿那律陀,若有沙门、梵志不依二三树者,或依一林;若不依一林者,或依二三林;若不依二三林者,或依一村;若不依一村者,或依二三村;若不依二三村者,或依一国;若不依一国者,或依二三国;若不依二三国者,或依此大地乃至大海,意解作光明想成就游,心作光明想极盛,彼齐限是心解脱不过是。尊者阿那律陀,二解脱中此解脱为上、为胜、为妙、为最。”
  尊者阿那律陀告曰:“迦旃延,因是缘是,彼光天生在一处,知有胜如、妙与不妙。所以者何?因人心胜如故,修便有精粗;因修有精粗故,得人则有胜如。贤者迦旃延,世尊亦如是说人有胜如。”
  尊者真迦旃延复问曰:“尊者阿那律陀,彼净光天生在一处,可知有胜如、妙与不妙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贤者迦旃延,可说彼净光天生在一处,知有胜如、妙与不妙。”
  尊者真迦旃延复问曰:“尊者阿那律陀,彼净光天生在一处,何因何缘,知有胜如、妙与不妙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贤者迦旃延,若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意解净光天遍满成就游,彼此定不修、不习、不广、不极成就,彼于后时,身坏命终,生净光天中。彼生已,不得极止息,不得极寂静,亦不得尽寿讫。贤者迦旃延,犹青莲华,红、赤、白莲,水生水长,在水底时,尔时根、茎、叶、华,彼一切水渍水浇,水所润,无处不渍。贤者迦旃延,若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意解净光天遍满成就游,彼此定不修、不习、不广,不极成就,彼身坏命终,生净光天中。彼生已,不得极止息,不得极寂静,亦不得尽寿讫。
  “贤者迦旃延,复有沙门、梵志意解净光天遍满成就游,彼此定数修、数习、数广,极成就,彼身坏命终,生净光天中。彼生已,得极止息,得极寂静,亦得寿尽讫。贤者迦旃延,犹青莲华,红、赤、白莲,水生水长,出水上住,水所不渍。贤者迦旃延,如是复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意解净光天遍满成就游,彼此定数修、数习、数广,极成就,彼身坏命终,生净光天中。彼生已,得极止息,得极寂静,亦得寿尽讫。
  “贤者迦旃延,因是缘是,彼净光天生在一处,知有胜如、妙与不妙。所以者何?因人心胜如故,修便有精粗;因修有精粗故,得人则有胜如。贤者迦旃延,世尊亦如是说人有胜如。”
  尊者真迦旃延复问曰:“尊者阿那律陀,彼遍净光天生在一处,可知有胜如、妙与不妙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贤者迦旃延,可说彼遍净光天生在一处,知有胜如、妙与不妙。”
  尊者真迦旃延复问曰:“尊者阿那律陀,彼遍净光天生在一处,何因何缘,知有胜如、妙与不妙耶?”
  尊者阿那律陀答曰:“贤者迦旃延,若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意解遍净光天遍满成就游,彼不极止睡眠,不善息掉悔,彼于后时身坏命终,生遍净光天中。彼生已,光不极净。贤者迦旃延,譬如燃灯,因缘油炷,若油有滓,炷复不净,因是灯光生不明净。贤者迦旃延,如是若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意解遍净光天遍满成就游,彼不极止睡眠,不善息掉悔,彼身坏命终,生遍净光天中。彼生已,光不极净。
  “贤者迦旃延,复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意解遍净光天遍满成就游,彼极止睡眠,善息掉悔,彼身坏命终,生遍净光天中。彼生已,光极明净。贤者迦旃延,譬如燃灯,因缘油炷,若油无滓,炷复极净,因是灯光生极明净。
  “贤者迦旃延,如是复有沙门、梵志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意解遍净光天遍满成就游,彼极止睡眠,善息掉悔,彼身坏命终,生遍净光天中。彼生已,光极明净。
  “贤者迦旃延,因是缘是,彼遍净光天生在一处,知有胜如、妙与不妙。所以者何?因人心胜如故,修便有精粗;因修有精粗故,得人则有胜如。贤者迦旃延,世尊亦如是说人有胜如。”
  于是,尊者真迦旃延叹仙余财主曰:“善哉!善哉!财主,汝为我等多所饶益。所以者何?初问尊者阿那律陀有胜天,我等未曾从尊者阿那律陀闻如是义,是谓彼天、有彼天、如是彼天。”
  于是,尊者阿那律陀告曰:“贤者迦旃延,多有彼天,谓此日月如是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以光不及光,彼与我集,共相慰劳,有所论说,有所答对,然我不如是说,是谓彼天、有彼天、如是彼天。”
  尔时,仙余财主知彼尊者所说已讫,即从座起,自行澡水,以极净美种种丰饶食啖含消,手自斟酌,令得饱满;食讫举器,行澡水已,取一小床,别坐听法。仙余财主坐已,尊者阿那律陀而为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从座起去。
  尊者阿那律陀所说如是,仙余财主及诸比丘闻尊者阿那律陀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迦絺那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阿那律陀亦在舍卫国,住娑罗逻岩山中。于是,尊者阿那律陀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舍卫乞食。尊者阿难亦复平旦著衣持钵,入舍卫乞食。
  尊者阿那律陀见尊者阿难亦行乞食,见已,语曰:“贤者阿难,当知我三衣粗素坏尽。贤者,今可请诸比丘为我作衣。”尊者阿难为尊者阿那律陀默然许请。
  于是,尊者阿难舍卫乞食已,食讫,中后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手执户钥,遍诣房房,见诸比丘便语之曰:“诸尊,今往诣娑罗逻岩山中,为尊者阿那律陀作衣。”
  于是,诸比丘闻尊者阿难语,皆往诣娑罗逻岩山中,为尊者阿那律陀作衣。
  于是,世尊见尊者阿难手执户钥,遍诣房房,见已,问曰:“阿难,汝以何事,手执户钥,遍诣房房?”
  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我今请诸比丘,为尊者阿那律陀作衣。”
  世尊告曰:“阿难,汝何以故不请如来为阿那律陀比丘作衣?”
  于是尊者阿难即叉手向佛,白世尊曰:“惟愿世尊往诣娑罗逻岩山中,为尊者阿那律陀作衣。”世尊为尊者阿难默然而许。
  于是,世尊将尊者阿难,往诣娑罗逻岩山中比丘众前,敷座而坐。尔时,娑罗逻岩山中有八百比丘及世尊共集坐,为尊者阿那律陀作衣。
  彼时,尊者大目揵连亦在众中。于是,世尊告曰:“目揵连,我能为阿那律陀舒张衣裁,割截连缀而缝合之。”
  尔时,尊者大目揵连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世尊曰:“惟愿世尊为贤者阿那律陀舒张衣裁,诸比丘当共割截,连缀缝合。”
  于是,世尊即为尊者阿那律陀舒张衣裁,诸比丘便共割截,连缀缝合,即彼一日为尊者阿那律陀成三衣讫。
  尔时,世尊知尊者阿那律陀三衣已成,则便告曰:“阿那律陀,汝为诸比丘说迦絺那法。我今腰痛,欲小自息。”
  尊者阿那律陀白曰:“唯然,世尊,”
  于是,世尊四叠优多罗僧以敷床上,襞僧伽梨作枕,右胁而卧,足足相累,作光明想,立正念正智,常作起想。
  彼时,尊者阿那律陀告诸比丘:“诸贤,我本未出家学道时,厌生老病死、啼哭懊恼、悲泣忧戚,欲断此大苦聚。诸贤,我厌已而作是观:‘居家至狭,尘劳之处;出家学道,发露旷大。我今在家为锁所锁,不得尽形寿修诸梵行。我宁可舍少财物及多财物,舍少亲族及多亲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诸贤,我于后时舍少财物及多财物,舍少亲族及多亲族,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诸贤,我出家学道,舍族姓已,受比丘学,修行禁戒,守护从解脱,又复善摄威仪礼节,见纤介罪,常怀畏怖,受持学戒。
  “诸贤,我离杀,断杀,弃舍刀杖,有惭有愧,有慈悲心,饶益一切乃至昆虫,我于杀生净除其心。诸贤,我离不与取,断不与取,与而后取,乐于与取,常好布施,欢喜无吝,不望其报,我于不与取净除其心。诸贤,我离非梵行,断非梵行,勤修梵行,精勤妙行,清净无秽,离欲断淫,我于非梵行净除其心。
  “诸贤,我离妄言,断妄言,真谛言,乐真谛,住真谛,不移动,一切可信,不欺世间,我于妄言净除其心。诸贤,我离两舌,断两舌,行不两舌,不破坏他;不闻此语彼,欲破坏此;不闻彼语此,欲破坏彼;离者欲合,合者欢喜,不作群党,不乐群党,不称说群党,我于两舌净除其心。诸贤,我离粗言,断粗言,若有所言,辞气粗犷,恶声逆耳,众所不喜,众所不爱,使他苦恼,令不得定,断如是言;若有所说,清和柔润,顺耳入心,可喜可爱,使他安乐,言声具了,不使人畏,令他得定,说如是言,我于粗言净除其心。诸贤,我离绮语,断绮语,时说、真说、法说、义说、止息说、乐止息说,事顺时得宜,善教善诃,我于绮语净除其心。
  “诸贤,我离治生,断治生,弃舍称量及斗斛,不受财贷,不缚束人,不望折斗量,不以小利侵欺于人,我于治生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寡妇、童女,断受寡妇、童女,我于受寡妇、童女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奴婢,断受奴婢,我于受奴婢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象、马、牛、羊,断受象、马、牛、羊,我于受象、马、牛、羊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鸡、猪,断受鸡、猪,我于受鸡、猪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田业、店肆,断受田业、店肆,我于受田业、店肆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生稻、麦、豆,断受生稻、麦、豆,我于受生稻、麦、豆净除其心。
  “诸贤,我离酒,断酒,我于饮酒净除其心。诸贤,我离高广大床,断高广大床,我于高广大床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华鬘、璎珞、涂香、脂粉,断华鬘、璎珞、涂香、脂粉,我于华鬘、璎珞、涂香、脂粉净除其心。诸贤,我离歌舞、倡妓及往观听,断歌舞、倡妓及往观听,我于歌舞、倡妓及往观听净除其心。诸贤,我离受生色像宝,断受生色像宝,我于受生色像宝净除其心。诸贤,我离过中食,断过中食,一食,不夜食,学时食,我于过中食净除其心。
  “诸贤,我已成就此圣戒聚,当复学极知足,衣取覆形,食取充躯,随所游至,与衣钵俱,行无顾恋,犹如鹰鸟与两翅俱,飞翔空中。诸贤,我亦如是,随所游至,与衣钵俱,行无顾恋。诸贤,我已成就此圣戒聚及极知足,当复学守护诸根,常念闭塞,念欲明达,守护念心而得成就,恒起正知。若眼见色,然不受相,亦不味色,谓忿诤故,守护眼根;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趣向彼故,守护眼根。如是耳、鼻、舌、身,若意知法,然不受相,亦不味法,谓忿诤故,守护意根;心中不生贪伺、忧戚、恶不善法,趣向彼故,守护意根。
  “诸贤,我已成就此圣戒聚及极知足,守护诸根,当复学正知出入,善观分别,屈伸低仰,仪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诸衣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皆正知之。诸贤,我已成就此圣戒聚及极知足,守护诸根,正知出入,当复学独住远离,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山岩石室、露地蘘[卄/積],或至林中,或在冢间。诸贤,我已在无事处,或至树下空安静处,敷尼师檀,结跏趺坐,正身正愿,反念不向,断除贪伺,心无有诤。见他财物、诸生活具,不起贪伺,欲令我得,我于贪伺净除其心。如是瞋恚、睡眠、掉悔,断疑、度惑,于诸善法无有犹豫,我于疑惑净除其心。
  “诸贤,我已断此五盖、心秽、慧羸,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诸贤,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如意足智通作证。诸贤,我得无量如意足,谓分一为众,合众为一,一则住一,有知有见,不碍石壁,犹如行空,没地如水,履水如地,结跏趺坐,上升虚空,犹如鸟翔。今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以手扪摸身至梵天。诸贤,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天耳智通作证。诸贤,我以天耳闻人、非人音声,近远、妙与不妙。
  “诸贤,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他心智通作证。诸贤,我为他众生所念、所思、所为、所行,以他心智知他心如真;有欲心知有欲心如真,无欲心知无欲心如真;有恚无恚、有痴无痴、有秽无秽、合散、高下、小大、修不修、定不定;不解脱心知不解脱心如真,解脱心知解脱心如真。
  “诸贤,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忆宿命智通作证。诸贤,有行有相貌,忆本无量昔所经历,谓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败劫、无量成败劫,彼众生名某,彼昔更历,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命讫;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命讫。
  “诸贤,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生死智通作证。诸贤,我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妙与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身恶行,口、意恶行,诽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诽谤圣人,正见,成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上生天中。
  “诸贤,我已得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学漏尽智通作证。诸贤,我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知此漏、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诸贤,若有比丘犯戒、破戒、缺戒、穿戒、秽戒、黑戒者,欲依戒立戒,以戒为梯,升无上慧堂正法阁者,终无是处。诸贤,犹去村不远,有楼观堂阁,其中安梯或施十磴,或十二磴。若有人来,求愿欲得升彼堂阁,若不登此梯第一磴上,欲登第二磴者,终无是处。若不登第二磴,欲登第三、四,至升堂阁者,终无是处。诸贤,如是若有比丘犯戒、破戒、缺戒、穿戒、秽戒、黑戒者,欲依戒立戒,以戒为梯,升无上慧堂正法阁者,终无是处。
  “诸贤,若有比丘不犯戒、破戒、缺戒、穿戒、秽戒、黑戒者,欲依戒立戒,以戒为梯,升无上慧堂正法阁者,必有是处。诸贤,犹去村不远,有楼观堂阁,其中安梯或施十磴,或十二磴。若有人来,求愿欲得升彼堂阁,若登此梯第一磴上,欲登第二磴者,必有是处。若登第二磴,欲登第三、四,至升堂阁者,必有是处。诸贤,如是若有比丘不犯戒、破戒、缺戒、穿戒、秽戒、黑戒者,欲依戒立戒,以戒为梯,升无上慧堂正法阁者,必有是处。
  “诸贤,我依戒立戒,以戒为梯,升无上慧堂正法之阁,以小方便观千世界。诸贤,犹有目人住高楼上,以小方便观下露地,见千土墩。诸贤,我亦如是,依戒立戒,以戒为梯,升无上慧堂正法之阁,以小方便观千世界。诸贤,若王大象,或有七宝,或复减八,以多罗叶覆之,如我覆藏于此六通。
  “诸贤,若于我如意足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应问我,我当答之。诸贤,若于我天耳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应问我,我当答之。诸贤,若于我他心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应问我,我当答之。诸贤,若于我宿命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应问我,我当答之。诸贤,若于我生死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应问我,我当答之。诸贤,若于我漏尽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应问我,我当答之。”
  于是,尊者阿难白曰:“尊者阿那律陀,今娑罗逻岩山集坐八百比丘及世尊在中,为尊者阿那律陀作衣,若于尊者阿那律陀如意足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当问之,尊者阿那律陀答。若于尊者阿那律陀天耳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当问之,尊者阿那律陀答。若于尊者阿那律陀他心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当问之,尊者阿那律陀答。若于尊者阿那律陀宿命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当问之,尊者阿那律陀答。若于尊者阿那律陀生死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当问之,尊者阿那律陀答。若于尊者阿那律陀漏尽智通作证有疑惑者,彼当问之,尊者阿那律陀答。但我等长夜以心识尊者阿那律陀心,如尊者阿那律陀,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
  于是,世尊所患已差,而得安隐,即时便起,结跏趺坐。世尊坐已,叹尊者阿那律陀曰:“善哉!善哉!阿那律陀,极善!阿那律陀,谓汝为诸比丘说迦絺那法。阿那律陀,汝复为诸比丘说迦絺那法。阿那律陀,汝为诸比丘数数说迦絺那法。”
  于是,世尊告诸比丘:“比丘,汝等受迦絺那法,诵习迦絺那法,善持迦絺那法。所以者何?迦絺那法与法相应,为梵行本,致通致觉,亦致涅槃。若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应当至心受迦絺那法,善受善持迦絺那法。所以者何?我不见过去时诸比丘作如是衣,如阿那律陀比丘;不见未来、现在诸比丘作如是衣,如阿那律陀比丘。所以者何?谓今娑罗逻岩山集坐八百比丘及世尊在中,为阿那律陀比丘作衣。如是阿那律陀比丘,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
  佛说如是,尊者阿那律陀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长寿王品念身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鸯祇国中,与大比丘众俱,往诣阿惒那揵尼住处。
  尔时,世尊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阿惒那而行乞食;食讫,中后收举衣钵,澡洗手足,以尼师檀著于肩上,往诣一林。入彼林中,至一树下,敷尼师檀,结跏趺坐。
  尔时,众多比丘于中食后,集坐讲堂,共论此事:“诸贤,世尊甚奇!甚特!修习念身,分别广布,极知极观,极修习,极护治,善具善行,在一心中,佛说念身有大果报,得眼、有目,见第一义。”
  尔时,世尊在于宴坐,以净天耳出过于人,闻诸比丘于中食后,集坐讲堂,共论此事:“诸贤,世尊甚奇!甚特!修习念身,分别广布,极知极观,极修习,极护治,善具善行,在一心中,佛说念身有大果报,得眼、有目,见第一义。”世尊闻已,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讲堂比丘众前,敷座而坐。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向共论何事耶?以何事故集坐讲堂?”
  时,诸比丘白曰:“世尊,我等诸比丘于中食后,集坐讲堂,共论此事:‘诸贤,世尊甚奇!甚特!修习念身,分别广布,极知极观,极修习,极护治,善具善行,在一心中,佛说念身有大果报,得眼、有目,见第一义。’世尊,我等向共论如此事,以此事故,集坐讲堂。”
  世尊复告诸比丘曰:“云何我说修习念身,分别广布,得大果报?”
  时,诸比丘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等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云何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行则知行,住则知住,坐则知坐,卧则知卧,眠则知眠,寤则知寤,眠寤则知眠寤,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正知出入,善观分别,屈伸低仰,仪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诸衣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皆正知之,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生恶不善念,以善法念治断灭止。犹木工师、木工弟子,彼持墨绳,用絣于木,则以利斧斫治令直;如是比丘生恶不善念,以善法念治断灭止,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齿齿相著,舌逼上腭,以心治心,治断灭止。犹二力士捉一羸人,处处旋捉,自在打锻;如是比丘齿齿相著,舌逼上腭,以心治心,治断灭止,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念入息即知念入息,念出息即知念出息,入息长即知入息长,出息长即出息长,入息短即知入息短,出息短即知出息短;学一切身息入,学一切身息出,学止身行息入,学止口行息出,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离生喜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离生喜乐无处不遍。犹工浴人器盛澡豆,水和成抟,水渍润泽,普遍充满无处不周;如是比丘离生喜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离生喜乐无处不遍,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定生喜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定生喜乐无处不遍。犹如山泉,极净澄清,充满盈流,四方水来,无缘得入,即彼泉底,水自涌出,盈流于外,渍山润泽,普遍充满无处不周;如是比丘定生喜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定生喜乐无处不遍,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无喜生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无喜生乐无处不遍。犹青莲华,红、赤、白莲,水生水长,在于水底,根茎华叶,悉渍润泽,普遍充满无处不周;如是比丘无喜生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无喜生乐无处不遍,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于此身中,以清净心意解遍满成就游,于此身中,以清净心无处不遍。犹有一人,被七肘衣或八肘衣,从头至足,于此身体无处不覆;如是比丘于此身中,以清净心意解遍满成就游,于此身中,以清净心无处不遍,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念光明想,善受善持,善意所念,如前后亦然,如后前亦然,如昼夜亦然,如夜昼亦然,如下上亦然,如上下亦然;如是不颠倒,心无有缠,修光明心,心终不为暗之所覆,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观相善受善持,善意所念。犹如有人,坐观卧人,卧观坐人;如是比丘观相善受善持,善意所念,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此身随住,随其好恶,从头至足,观见种种不净充满,谓此身中有发、毛、爪、齿、粗细薄肤、皮、肉、筋、骨、心、肾、肝、肺、大肠、小肠、脾、胃、抟粪、脑及脑根、泪、汗、涕、唾、脓、血、肪、髄、涎、痰、小便。犹以器盛若干种子,有目之士,悉见分明,谓稻、粟种、大麦、小麦、大小麻豆、菘菁芥子;如是比丘此身随住,随其好恶,从头至足,观见种种不净充满,谓此身中有发、毛、爪、齿、粗细薄肤、皮、肉、筋、骨、心、肾、肝、肺、大肠、小肠、脾、胃、抟粪、脑及脑根、泪、汗、涕、唾、脓、血、肪、髄、涎、痰、小便,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观身诸界:‘我此身中有地界、水界、火界、风界、空界、识界。’犹如屠儿杀牛,剥皮布于地上,分作六段;如是比丘观身诸界:‘我此身中,地界、水界、火界、风界、空界、识界。’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观彼死尸,或一、二日至六、七日,乌鴟所啄,豺狗所食,火烧埋地,悉腐烂坏,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如本见息道骸骨青色,腐烂食半,骨锁在地,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如本见息道离皮肉血,唯筋相连,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如本见息道骨节解散,散在诸方,足骨、膞骨、髀骨、髋骨、脊骨、肩骨、颈骨、髑髅骨,各在异处,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复次,比丘修习念身。比丘者,如本见息道骨白如螺,青犹鸽色,赤若血涂,腐坏碎末,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随其身行,便知上如真。彼若如是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断心诸患而得定心;得定心已,则知上如真,是谓比丘修习念身。
  “若有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彼诸善法尽在其中,谓道品法也。若彼有心意解遍满,犹如大海,彼诸小河尽在海中。若有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彼诸善法尽在其中,谓道品法也。
  “若有沙门、梵志不正立念身、游行少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必能得也。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空无念身故。犹如有瓶,中空无水,正安著地,若人持水来泻瓶中。于比丘意云何?彼瓶如是当受水不?”
  比丘答曰:“受也,世尊。”
  “所以者何?彼空无水,正安著地,是故必受。如是若有沙门、梵志不正立念身、游行少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必能得也。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空无念身故。”
  “若有沙门、梵志正立念身、游行无量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终不能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空有念身故。犹如有瓶,水满其中,正安著地,若人持水来泻瓶中。于比丘意云何?彼瓶如是复受水不?”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所以者何?彼瓶水满,正安著地,是故不受。如是若有沙门、梵志,有正立念身、游行无量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终不能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空有念身故。”
  “若有沙门、梵志不正立念身、游行少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必能得也。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空无念身故。犹如力士,以大重石掷淖泥中。于比丘意云何?泥为受不?”
  比丘答曰:“受也,世尊。”
  “所以者何?泥淖石重,是故必受。如是若有沙门、梵志不正立念身、游行少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必能得也。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空无念身故。
  “若有沙门、梵志正立念身、游行无量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终不能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空有念身故。犹如力士,以轻毛毱掷平户扇。于比丘意云何?彼为受不?”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所以者何?毛毱轻阐,户扇平立,是故不受。如是若有沙门、梵志正立念身、游行无量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终不能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空有念身故。
  “若有沙门、梵志不正立念身、游行少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必能得也。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空无念身故。犹人求火,以槁木为母,以燥钻钻。于比丘意云何?彼人如是为得火不?”
  比丘答曰:“得也,世尊。”
  “所以者何?彼以燥钻钻于槁木,是故必得。如是若有沙门、梵志不正立念身、游行少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必能得也。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空无念身故。
  “若有沙门、梵志正立念身、游行无量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终不能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空有念身故。犹人求火,以湿木为母,以湿钻钻。于比丘意云何?彼人如是,为得火不?”
  比丘答曰:“不也,世尊。”
  “所以者何?彼以湿钻钻于湿木,是故不得。如是若有沙门、梵志正立念身、游行无量心者,彼为魔波旬伺求其便,终不能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空有念身故。
  “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当知有十八德。云何十八?比丘者,能忍饥渴、寒热、蚊虻、蝇蚤、风日所逼,恶声、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诸疾,极为苦痛,至命欲绝,诸不可乐,皆能堪耐。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一德。复次,比丘堪耐不乐,若生不乐,心终不著。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二德。复次,比丘堪耐恐怖,若生恐怖,心终不著。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三德。
  “复次,比丘生三恶念——欲念、恚念、害念,若生三恶念,心终不著。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四德。复次,比丘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五至第八德。
  “复次,比丘三结已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而得苦际。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九德。复次,比丘三结已尽,淫怒痴薄,得一往来天上人间,一往来已而得苦际。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十德。复次,比丘五下分结尽,生于彼间,便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十一德。
  “复次,比丘若有息解脱,离色得无色,如其像定身作证成就游,而以慧观知漏、断漏。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十二德。
  “复次,比丘如意足、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诸漏已尽,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是谓第十三至第十八德。如是修习念身、如是广布者,当知有此十八功德。”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支离弥梨经第十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
  尔时,众多比丘于中食后少有所为,集坐讲堂,欲断诤事,谓论此法、律,此佛之教。彼时,质多罗象子比丘亦在众中。于是,质多罗象子比丘,众多比丘论此法、律,此佛教时,于其中间竞有所说,不待诸比丘说法讫竟,又不以恭敬、不以善观问诸上尊长老比丘。
  是时,尊者大拘絺罗在彼众中。于是,尊者大拘絺罗告质多罗象子比丘曰:“贤者,当知众多比丘说此法、律,此佛教时,汝莫于中竞有所说!若诸比丘所说讫已,然后可说。汝当以恭敬、当以善观问诸上尊长老比丘,莫不恭敬、莫不善观问诸上尊长老比丘。”
  尔时,质多罗象子比丘诸亲朋友悉在众中。于是,质多罗象子比丘诸亲朋友语尊者大拘絺罗曰:“贤者大拘絺罗,汝莫大责数质多罗象子比丘。所以者何?质多罗象子比丘戒德多闻,似如懈怠,然不贡高。贤者大拘絺罗,质多罗象子比丘,诸比丘随所为时而能佐助。”
  于是,尊者大拘絺罗语质多罗象子比丘诸亲朋友曰:“诸贤,不知他心者,不得妄说称不称。所以者何?或有一人在世尊前时,及诸上尊长老梵行可惭可愧、可爱可敬前,彼便善守善护。若于后时离世尊前,及离诸上尊长老梵行可惭可愧、可爱可敬前,彼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犹若如牛,入他田中,守田人捉,或以绳系,或著栏中。诸贤,若有作是说:‘此牛不复入他田中。’如是彼为正说耶?”
  答曰:“不也。”
  “所以者何?谓彼牛者,为绳所系,或断或解,为栏所遮,或破或跳出,复入他田,如前无异。诸贤,或有一人在世尊前时,及诸上尊长老梵行可惭可愧、可爱可敬前,彼便善守善护。若于后时离世尊前,及离诸梵行可惭可愧、可爱可敬前,彼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是谓有一人。
  “复次,诸贤,或有一人逮得初禅,彼得初禅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犹大雨时,村间湖池水满其中,彼若本时所见沙石、草木、甲虫、鱼鳖、虾蟆及诸水性,去时来时,走时住时;后水满已,尽不复见。诸贤,若有作是说:‘彼湖池中终不复见沙石、草木、甲虫、鱼鳖、虾蟆及诸水性,去时来时,走时住时。’如是彼为正说耶?”
  答曰:“不也。”
  “所以者何?彼湖池水,或象饮马饮,骆驼、牛、驴、猪、鹿、水牛饮,或人取用,风吹日炙,彼若本时不见沙石、草木、甲虫、鱼鳖、虾蟆及诸水性,去时来时,走时住时;后水减已,还见如故。如是,贤者,或有一人逮得初禅,彼得初禅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是谓有一人。”
  “复次,诸贤,或有一人得第二禅,彼得第二禅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犹大雨时,四衢道中尘咸作泥。诸贤,若有作是说:‘此四衢道泥终不燥,不复作尘。’如是彼为正说耶?”
  答曰:“不也。”
  “所以者何?此四衢道,或象行马行,骆驼、牛、驴、猪、鹿、水牛及人民行,风吹日炙,彼四衢道泥干燥已,还复作尘。如是,诸贤,或有一人得第二禅,彼得第二禅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是谓有一人。
  “复次,诸贤,或有一人得第三禅,彼得第三禅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犹山泉湖水,澄清平岸,定不动摇,亦无波浪。诸贤,若有作是说:‘彼山泉湖水终不复动,亦无波浪。’如是彼为正说耶?”
  答曰:“不也。”
  “所以者何?或于东方大风卒来,吹彼湖水,动涌波浪;如是南方、西方、北方大风卒来,吹彼湖水,动涌波浪。如是,诸贤,或有一人得第三禅,彼得第三禅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页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是谓有一人。”
  “复次,诸贤,或有一人得第四禅,彼得第四禅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犹如居士、居士子,食微妙食,充足饱满已,本欲食者,则不复欲。诸贤,若有作是说:‘彼居士、居士子,终不复欲得食。’如是彼为正说耶?”
  答曰:“不也。”
  “所以者何?彼居士、居士子,过夜饥已,彼若本所不用食者,还复欲得。如是,诸贤,或有一人得第四禅,彼得第四禅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是谓有一人。
  “复次,诸贤,或有一人得无想心定,彼得无想心定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心便生欲。彼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犹如一无事处,闻支离弥梨虫声;彼无事处,或王或王大臣夜止宿,彼象声、马声、车声、步声、螺声、鼓声、细腰鼓声、妓鼓声、舞声、歌声、琴声、饮食声,彼若本闻支离弥梨虫声便不复闻。诸贤,若有作是说:‘彼无事处,终不复闻支离弥梨虫声。’如是彼为正说耶?”
  答曰:“不也。”
  “所以者何?彼王及王大臣过夜平旦,各自还归,彼若闻象声、马声、车声、步声、螺声、鼓声、细腰鼓声、妓鼓声、舞声、歌声、琴声、饮食声故,不闻支离弥梨虫声;彼既去已,还闻如故。如是,诸贤,得无想心定,得无想心定已,便自安住,不复更求未得欲得、不获欲获、不作证欲作证。彼于后时,便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彼数与白衣共会,调笑贡高,种种谈哗已,便心生欲。心生欲已,便身热心热。彼身心热已,便舍戒罢道。诸贤,是谓有一人。”
  尔时,质多罗象子比丘寻于其后舍戒罢道。质多罗象子比丘诸亲朋友闻质多罗象子比丘舍戒罢道已,往诣尊者大拘絺罗所,到已白曰:“尊者大拘絺罗,为知质多罗象子比丘心?为因余事知?所以者何?今质多罗象子比丘已舍戒罢道。”
  尊者大拘絺罗告彼亲朋友曰:“诸贤,此事正应尔。所以者何?以不知如真,不见如真。所以者何?因不知如真,不见如真故。”
  尊者大拘絺罗所说如是,彼诸比丘闻尊者大拘絺罗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长老上尊睡眠经第十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婆耆瘦,在鼉山怖林鹿野园中。
  尔时,尊者大目揵连游摩竭国,在善知识村中。于是,尊者大目揵连独安静处宴坐思惟而便睡眠。世尊遥知尊者大目揵连独安静处宴坐思惟而便睡眠。世尊知已,即入如其像定,以如其像定,犹若力士屈伸臂顷,从婆耆瘦鼉山怖林鹿野园中忽没不现,往摩竭国善知识村尊者大目揵连前。于是,世尊从定而寤,告曰:“大目揵连,汝著睡眠!大目揵连,汝著睡眠!”
  尊者大目揵连白世尊曰:“唯然,世尊。”
  佛复告曰:“大目揵连,如所相著睡眠,汝莫修彼相!亦莫广布!如是睡眠便可得灭。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随本所闻法,随而受持广布诵习,如是睡眠便可得灭。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随本所闻法,随而受持为他广说,如是睡眠便可得灭。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随本所闻法,随而受持、心念、心思,如是睡眠便可得灭。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以两手扪摸于耳,如是睡眠便可得灭。
  “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以冷水澡洗面目及洒身体,如是睡眠便可得灭。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从室出,外观四方,瞻视星宿,如是睡眠便可得灭。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从室出,而至屋头,露地经行,守护诸根,心安在内,于后前想,如是睡眠便可得灭。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舍经行道,至经行道头,敷尼师檀,结跏趺坐,如是睡眠便可得灭。若汝睡眠故不灭者,大目揵连,当还入室,四叠优多罗僧以敷床上,襞僧伽梨作枕,右胁而卧,足足相累,心作明想,立正念正智,常欲起想。
  “大目揵连,莫计床乐眠卧安快!莫贪财利!莫著名誉!所以者何?我说一切法不可与会,亦说与会。大目揵连,我说何法不可与会?大目揵连,若道俗法共合会者,我说此法不可与会。大目揵连,若道俗法共合会者,便多有所说。若多有所说者,则便有调。若有调者,便心不息。大目揵连,若心不息者,便心离定。大目揵连,是故我说不可与会。大目揵连,我说何法可与共会?大目揵连,彼无事处,我说此法可与共会。山林树下空安静处,高岩石室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大目揵连,我说此法可与共会。
  “大目揵连,汝若入村行乞食者,当以厌利,厌供养、恭敬。汝若于利、供养、恭敬心作厌已,便入村乞食。大目揵连,莫以高大意入村乞食!所以者何?诸长者家有如是事,比丘来乞食,令长者不作意。比丘便作是念:‘谁坏我长者家?所以者何?我入长者家,长者不作意。’因是生忧,因忧生调,因调生心不息,因心不息,心便离定。大目揵连,汝说法时莫以诤说!若诤说者,便多有所说;因多说故,则便生调;因生调故,便心不息;因心不息故,便心离定。大目揵连,汝说法时莫强,说法如师子。大目揵连,汝说法时,下意说法,舍力、灭力、破坏于力,当以不强,说法如师子。大目揵连,当学如是!”
  尔时,尊者大目揵连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云何比丘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
  世尊告曰:“大目揵连,比丘若觉乐、觉苦、觉不苦不乐者,彼此觉观无常、观兴衰、观断、观无欲、观灭、观舍;彼此觉观无常、观兴衰、观断、观无欲、观灭、观舍已,不受此世;因不受世已,便不疲劳;因不疲劳已,便般涅槃: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大目揵连,如是比丘得至究竟,究竟白净、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讫。”
  佛说如是,尊者大目揵连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一长寿王品无刺经第十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鞞舍离,在猕猴江边高楼台观。此诸名德长老上尊、大弟子等,谓遮罗、优簸遮罗、贤善、贤患、无患、耶舍、上称。如是比诸名德长老上尊、大弟子等,亦游鞞舍离猕猴江边高楼台观,并皆近佛叶屋边住。
  诸鞞舍离丽掣闻世尊游鞞舍离猕猴江边高楼台观,便作是念:“我等宁可作大如意足,作王威德,高声唱传,出鞞舍离,往诣佛所供养礼事。”
  时,诸名德长老上尊、大弟子等,闻诸鞞舍离丽掣作大如意足,作王威德,高声唱传,出鞞舍离,来诣佛所供养礼事,便作是念:“禅以声为刺,世尊亦说禅以声为刺。我等宁可往诣牛角娑罗林,在彼无乱,远离独住,闲居静处,宴坐思惟。”于是诸名德长老上尊、大弟子等,往诣牛角娑罗林,在彼无乱,远离独住,闲居静处,宴坐思惟。
  尔时,众多鞞舍离丽掣作大如意足,作王威德,高声唱传,出鞞舍离,往诣佛所供养礼事。或有鞞舍离丽掣,稽首佛足,却坐一面;或有与佛共相问讯,却坐一面;或有叉手向佛,却坐一面;或有遥见佛已,默然而坐。
  彼时,众多鞞舍离丽掣各坐已定,世尊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默然而住。于是,众多鞞舍离丽掣,世尊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
  鞞舍离丽掣去后不久,于是,世尊问诸比丘:“诸长老上尊、大弟子等为至何许?”
  诸比丘白曰:“世尊,诸长老上尊、大弟子等,闻诸鞞舍离丽掣作大如意足,作王威德,高声唱传,出鞞舍离,来诣佛所供养礼事,便作是念:‘禅以声为刺,世尊亦说禅以声为刺。我等宁可往诣牛角娑罗林,在彼无乱,远离独住,闲居静处,宴坐思惟。’世尊,诸长老上尊、大弟子等共往诣彼。”
  于是,世尊闻已叹曰:“善哉!善哉!若长老上尊、大弟子等应如是说:‘禅以声为刺,世尊亦说禅以声为刺。’所以者何?我实如是说。禅有刺,持戒者以犯戒为刺,护诸根者以严饰身为刺,修习恶露者以净相为刺,修习慈心者以恚为刺,离酒者以饮酒为刺,梵行者以见女色为刺;入初禅者以声为刺,入第二禅者以觉观为刺,入第三禅者以喜为刺,入第四禅者以入息出息为刺;入空处者以色想为刺,入识处者以空处想为刺,入无所有处者以识处想为刺,入无想处者以无所有处想为刺,入想知灭定者以想知为刺。
  “复次,有三刺——欲刺、恚刺、愚痴之刺。此三刺者,漏尽阿罗诃已断、已知,拔绝根本,灭不复生,是为阿罗诃无刺、阿罗诃离刺、阿罗诃无刺离刺。”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长寿王品真人经第十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今为汝说真人法及不真人法。谛听!谛听!善思念之。”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佛言:“云何不真人法?或有一人是豪贵族出家学道,余者不然。彼因是豪贵族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我不因此是豪贵族故,断淫、怒、痴。’或有一人不是豪贵出家学道,彼行法如法,随顺于法,向法次法,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端正可爱,余者不然。彼因端正可爱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我不因此端正可爱故,断淫、怒、痴。’或有一人不端正可爱,彼行法如法,随顺于法,向法次法,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才辩工谈,余者不然。彼因才辩工谈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我不因此才辩工谈故,断淫、怒、痴。’或有一人无才辩工谈,彼行法如法,随顺于法,向法次法,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是长老,为王者所识及众人所知,而有大福,余者不然。彼因是长老,为王者所识及众人所知,而有大福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我不因此是长老,为王者所识及众人所知,而有大福故,断淫、怒、痴。’或有一人非是长老,不为王者所识及众人所知,亦无大福,彼行法如法,随顺于法,向法次法,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诵经、持律、学阿毗昙,谙阿含慕,多学经书,余者不然。彼因谙阿含慕,多学经书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我不因此谙阿含慕,多学经书故,断淫、怒、痴。’或有一人不谙阿含慕,亦不多学经书,彼行法如法,随顺于法,向法次法,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著粪扫衣,摄三法服,持不慢衣,余者不然。彼因持不慢衣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我不因此持不慢衣故,断淫、怒、痴。’或有一人不持不慢衣,彼行法如法,随顺于法,向法次法,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常行乞食,饭齐五升,限七家食,或复一食,过中不饮浆,余者不然。彼因过中不饮浆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我不因此过中不饮浆故,断淫、怒、痴。’或有一人不断过中饮浆,彼行法如法,随顺于法,向法次法,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在无事处、山林树下,或住高岩,或止露地,或处冢间,或能知时,余者不然。彼因此知时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我不因此知时故,断淫、怒、痴。’或有一人而不知时,彼行法如法,随顺于法,向法次法,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逮得初禅,彼因得初禅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初禅者,世尊说无量种,若有计者是谓爱也。’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复次,或有一人得第二、第三、第四禅,得空处、识处、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余者不然。彼因得非有想非无想处故,自贵贱他,是谓不真人法。真人法者作如是观:‘非有想非无想处,世尊说无量种,若有计者是谓爱也。’彼因此故,得供养恭敬。如是趣向得真谛法者,不自贵、不贱他,是谓真人法。
  “诸比丘,是谓真人法、不真人法。汝等当知真人法、不真人法,知真人法、不真人法已,舍离不真人法,学真人法。汝等当学如是!”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豪贵、端正、谈,长老诵诸经;
  衣、食、无事、禅,四无色在后。
长寿王品说处经第十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阿难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将诸年少比丘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诸年少比丘亦稽首佛足,却坐一面。尊者阿难白曰:“世尊,此诸年少比丘,我当云何教呵?云何训诲?云何为彼而说法耶?”
  世尊告曰:“阿难,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处及教处。若为诸年少比丘说处及教处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年少比丘说处及教处者,我与诸年少比丘从世尊闻已,当善受持。”
  世尊告曰:“阿难,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及诸年少比丘广分别说。”尊者阿难等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阿难,我本为汝说五盛阴,色盛阴,觉、想、行、识盛阴。阿难,此五盛阴,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五盛阴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内处,眼处,耳、鼻、舌、身、意处。阿难,此六内处,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内处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外处,色处,声、香、味、触、法处。阿难,此六外处,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外处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识身,眼识,耳、鼻、舌、身、意识。阿难,此六识身,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识身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更乐身,眼更乐,耳、鼻、舌、身、意更乐。阿难,此六更乐身,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更乐身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觉身,眼觉,耳、鼻、舌、身、意觉。阿难,此六觉身,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觉身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想身,眼想,耳、鼻、舌、身、意想。阿难,此六想身,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想身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思身,眼思,耳、鼻、舌、身、意思。阿难,此六思身,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思身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爱身,眼爱,耳、鼻、舌、身、意爱。阿难,此六爱身,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爱身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六界,地界,水、火、风、空、识界。阿难,此六界,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六界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因缘起及因缘起所生法。若有此则有彼,若无此则无彼;若生此则生彼,若灭此则灭彼。缘无明行,缘行识,缘识名色,缘名色六处,缘六处更乐,缘更乐觉,缘觉爱,缘爱受,缘受有,缘有生,缘生老死。若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识灭则名色灭,名色灭则六处灭,六处灭则更乐灭,更乐灭则觉灭,觉灭则爱灭,爱灭则受灭,受灭则有灭,有灭则生灭,生灭则老死灭。阿难,此因缘起及因缘起所生法,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因缘起及因缘起所生法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念处,观身如身,观觉、心、法如法。阿难,此四念处,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念处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正断。比丘者,已生恶不善法为断故,起欲求方便行,精勤举心断;未生恶不善法为不生故,起欲求方便行,精勤举心断;未生善法为生故,起欲求方便行,精勤举心断;已生善法为住故、不忘故、不退故、转增多故、广布故、满具足故,起欲求方便行,精勤举心断。阿难,此四正断,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正断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如意足。比丘者,成就欲定烧诸行,修习如意足,依于无欲、依离、依灭,愿至非品。如是精进定、心定,成就观定烧诸行,修习如意足,依于无欲、依离、依灭,愿至非品。阿难,此四如意足,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如意足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禅。比丘者,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阿难,此四禅,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禅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圣谛,苦圣谛,苦集、苦灭、苦灭道圣谛。阿难,此四圣谛,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圣谛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想。比丘者,有小想、有大想、有无量想、有无所有想。阿难,此四想,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想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无量。比丘者,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阿难,此四无量,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无量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无色。比丘者,断一切色想乃至得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阿难,此四无色,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无色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圣种。比丘、比丘尼者,得粗素衣而知止足,非为衣故求满其意。若未得衣,不忧悒,不啼泣,不搥胸,不痴惑;若得衣者,不染不著,不欲不贪,不触不计,见灾患知出要而用衣。如此事利不懈怠而正知者,是谓比丘、比丘尼正住旧圣种。如是食、住处,欲断乐断,欲修乐修,彼因欲断乐断、欲修乐修故,不自贵、不贱他。如此事利不懈怠而正知者,是谓比丘、比丘尼正住旧圣种。阿难,此四圣种,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圣种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四沙门果,须陀洹、斯陀含、阿那含、最上阿罗诃果。阿难,此四沙门果,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四沙门果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五熟解脱想,无常想、无常苦想、苦无我想、不净恶露想、一切世间不可乐想。阿难,此五熟解脱想,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五熟解脱想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必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五解脱处。若比丘、比丘尼因此故,未解脱心得解脱,未尽诸漏得尽无余,未得无上涅槃得无上涅槃。云何为五?阿难,世尊为比丘、比丘尼说法,诸智梵行者亦为比丘、比丘尼说法。阿难,若世尊为比丘、比丘尼说法,诸智梵行者亦为比丘、比丘尼说法;彼闻法已,便知法解义;彼因知法解义故,便得欢悦;因欢悦故,便得欢喜;因欢喜故,便得止身;因止身故,便得觉乐;因觉乐故,便得心定。阿难,比丘、比丘尼因心定故,便得见如实、知如真;因见如实、知如真故,便得厌;因厌故,便得无欲;因无欲故,便得解脱;因解脱故,便得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阿难,是谓第一解脱处。因此故,比丘、比丘尼未解脱心得解脱,未尽诸漏得尽无余,未得无上涅槃得无上涅槃。
  “复次,阿难,世尊不为比丘、比丘尼说法,诸智梵行者亦不为比丘、比丘尼说法,但如本所闻、所诵习法而广读之。若不广读本所闻、所诵习法者,但随本所闻、所诵习法为他广说;若不为他广说本所闻、所诵习法者,但随本所闻、所诵习法心思惟分别;若心不思惟分别本所闻、所诵习法者,但善受持诸三昧相。阿难,若比丘、比丘尼善受持诸三昧相者,便知法解义;彼因知法解义故,便得欢悦;因欢悦故,便得欢喜;因欢喜故,便得止身;因止身故,便得觉乐;因觉乐故,便得心定。阿难,比丘、比丘尼因心定故,便得见如实、知如真;因见如实、知如真故,便得厌;因厌故,便得无欲;因无欲故,便得解脱;因解脱故,便得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阿难,是谓第五解脱处。因此故,比丘、比丘尼未解脱心得解脱,未尽诸漏得尽无余,未得无上涅槃得无上涅槃。
  “阿难,此五解脱处,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五解脱处者,彼便得安稳,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五根,信根,精进、念、定、慧根。阿难,此五根,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五根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五力,信力,精进、念、定、慧力。阿难,此五力,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五力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五出要界。云何为五?阿难,多闻圣弟子极重善观欲,彼因极重善观欲故,心便不向欲,不乐欲,不近欲,不信解欲。若欲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欲,秽恶厌患欲。阿难,犹如鸡毛及筋,持著火中,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阿难,多闻圣弟子亦复如是极重善观欲,彼因极重善观欲故,心便不向欲,不乐欲,不近欲,不信解欲。若欲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欲,秽恶厌患欲。观无欲,心向无欲,乐无欲,近无欲,信解无欲。心无碍,心无浊,心得乐,能致乐,远离一切欲及因欲生诸漏烦热忧戚,解彼脱彼,复解脱彼,彼不复受此觉,谓觉因欲生,如是欲出要。阿难,是谓第一出要界。
  “复次,阿难,多闻圣弟子极重善观恚,彼因极重善观恚故,心便不向恚,不乐恚,不近恚,不信解恚。若恚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恚,秽恶厌患恚。阿难,犹如鸡毛及筋,持著火中,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阿难,多闻圣弟子亦复如是极重善观恚,彼因极重善观恚故,心便不向恚,不乐恚,不近恚,不信解恚。若恚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恚,秽恶厌患恚。观无恚,心向无恚,乐无恚,近无恚,信解无恚。心无碍,心无浊,心得乐,能致乐,远离一切恚,及因恚生诸漏烦热忧戚,解彼脱彼,复解脱彼,彼不复受此觉,谓觉因恚生,如是恚出要。阿难,是谓第二出要界。
  “复次,阿难,多闻圣弟子极重善观害,彼因极重善观害故,心便不向害,不乐害,不近害,不信解害。若害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害,秽恶厌患害。阿难,犹如鸡毛及筋,持著火中,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阿难,多闻圣弟子亦复如是极重善观害,彼因极重善观害故,心便不向害,不乐害,不近害,不信解害。若害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害,秽恶厌患害。观无害,心向无害,乐无害,近无害,信解无害。心无碍,心无浊,心得乐,能致乐,远离一切害及因害生诸漏烦热忧戚,解彼脱彼,复解脱彼,彼不复受此觉,谓觉因害生,如是害出要。阿难,是谓第三出要界。
  “复次,阿难,多闻圣弟子极重善观色,彼因极重善观色故,心便不向色,不乐色,不近色,不信解色。若色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色,秽恶厌患色。阿难,犹如鸡毛及筋,持著火中,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阿难,多闻圣弟子亦复如是极重善观色,彼因极重善观色故,心便不向色,不乐色,不近色,不信解色。若色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色,秽恶厌患色。观无色,心向无色,乐无色,近无色,信解无色。心无碍,心无浊,心得乐,能致乐,远离一切色及因色生诸漏烦热忧戚,解彼脱彼,复解彼脱,彼不复受此觉,谓觉因色生,如是色出要。阿难,是谓第四出要界。
  “复次,阿难,多闻圣弟子极重善观己身,彼因极重善观己身故,心便不向己身,不乐己身,不近己身,不信解己身。若己身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己身,秽恶厌患己身。阿难,犹如鸡毛及筋,持著火中,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阿难,多闻圣弟子亦复如是极重善观己身,彼因极重善观己身故,心便不向己身,不乐己身,不近己身,不信解己身。若己身心生,即时融消燋缩,转还不得舒张,舍离不住己身,秽恶厌患己身。观无己身,心向无己身,乐无己身,近无己身,信解无己身。心无碍,心无浊,心得乐,能致乐,远离一切己身及因己身生诸漏烦热忧戚,解彼脱彼,复解脱彼,彼不复受此觉,调觉因己身生,如是己身出要。阿难,是谓第五出要界。
  “阿难,此五出要界,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五出要界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七财,信财,戒、惭、愧、闻、施、慧财。阿难,此七财,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七财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七力,信力,精进、惭、愧、念、定、慧力。阿难,此七力,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七力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七觉支,念觉支,择法、精进、喜、息、定、舍觉支。阿难,此七觉支,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七觉支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本为汝说八支圣道,正见、正志、正语、正业、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是谓为八。阿难,此八支圣道,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八支圣道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甚奇!甚特!世尊为诸年少比丘说处及教处。”
  世尊告曰:“阿难,如是,如是,甚奇!甚特!我为诸年少比丘说处及教处。阿难,若汝从如来复问顶法及顶法退者,汝便于如来极信欢喜。”
  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年少比丘说顶法及顶法退说及教者,我及诸年少比丘从世尊闻已,当善受持。”
  世尊告曰:“阿难,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及诸年少比丘说顶法及顶法退。”尊者阿难等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阿难,多闻圣弟子真实因心,思念称量,善观分别无常、苦、空、非我。彼如是思念,如是称量,如是善观分别,便生忍、生乐、生欲,欲闻、欲念、欲观,阿难,是谓顶法。阿难,若得此顶法复失衰退,不修守护,不习精勤,阿难,是谓顶法退。如是内外识、更乐、觉、想、思、爱、界,因缘起。阿难,多闻圣弟子此因缘起及因缘起法,思念称量,善观分别无常、苦、空、非我。彼如是思念,如是称量,如是善观分别,便生忍、生乐、生欲,欲闻、欲念、欲观,阿难,是谓顶法。阿难,若得此顶法复失衰退,不修守护,不习精勤,阿难,是谓顶法退。阿难,此顶法及顶法退,汝当为诸年少比丘说以教彼。若为诸年少比丘说教此顶法及顶法退者,彼便得安隐,得力得乐,身心不烦热,终身行梵行。
  “阿难,我为汝等说处及教处、顶法及顶法退。如尊师所为弟子起大慈哀,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者,我今已作。汝等当复自作,至无事处、山林树下、空安静处宴坐思惟,勿得放逸!勤加精进,莫令后悔!此是我之教敕,是我训诲。”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年少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阴、内、外、识、更,觉、想、思、爱、界,
  因缘、念、正断,如意、禅、谛、想,
  无量、无色、种,沙门果、解脱,
  处、根、力、出要,财、力、觉、道、顶。
  长寿王品第七竟。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二秽品第八(有十经)(第二小土城诵)
  秽、求、比丘请,智、周那问见,
  华喻、水净梵,黑、住、无在后。
秽品秽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婆奇瘦,在鼍山怖林鹿野园中。
  尔时,尊者舍梨子告诸比丘:“诸贤,世有四种人。云何为四?或有一人内实有秽不自知,内有秽不知如真;或有一人内实有秽自知,内有秽知如真;或有一人内实无秽不自知,内无秽不知如真;或有一人内实无秽自知,内无秽知如真。
  “诸贤,若有一人内实有秽不自知,内有秽不知如真者,此人于诸人中为最下贱。若有一人内实有秽自知,内有秽知如真者,此人于诸人中为最胜也。若有一人内实无秽不自知,内无秽不知如真者,此人于诸人中为最下贱。若有一人内实无秽自知,内无秽知如真者,此人于诸人中为最胜也。”
  于是,有一比丘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舍梨子,白曰:“尊者舍梨子,何因、何缘说前二人俱有秽、秽污心,一者下贱,一者最胜?复何因缘说后二人俱无秽、不秽污心,一者下贱,一者最胜?”
  于是,尊者舍梨子答彼比丘曰:“贤者,若有一人内实有秽不自知,内有秽不知如真者,当知彼人不欲断秽,不求方便,不精勤学,彼便有秽、秽污心命终。彼因有秽、秽污心命终故,便不贤死,生不善处。所以者何?彼因有秽、秽污心命终故。贤者,犹如有人或从市肆,或从铜作家,买铜槃来,尘垢所污。彼持来已,不数洗尘,不数揩拭,亦不日炙,又著饶尘处,如是铜槃增受尘垢。贤者,如是若有一人内实有秽不自知,内有秽不知如真者,当知彼人不欲断秽,不求方便,不精勤学,彼便有秽、秽污心命终。彼因有秽、秽污心命终故,便不贤死,生不善处。所以者何?彼因有秽、秽污心命终故。
  “贤者,若有一人我内有秽,我内实有此秽知如真者,当知彼人欲断此秽,求方便,精勤学,彼便无秽、不秽污心命终。彼因无秽、不秽污心命终故,便贤死,生善处。所以者何?彼因无秽、不秽污心命终故。贤者,犹如有人或从市肆,或从铜作家,买铜槃来,尘垢所污。彼持来已,数数洗尘,数数揩拭,数数日炙,不著饶尘处,如是铜槃,便极净洁。贤者,如是若有一人我内有秽,我内实有此秽知如真者,当知彼人欲断此秽,求方便,精勤学,彼便无秽、不秽污心命终。彼因无秽、不秽污心命终故,便贤死,生善处。所以者何?彼因无秽、不秽污心命终故。
  “贤者,若有一人我内无秽,我内实无此秽不知如真者,当知彼人不护由眼耳所知法。彼因不护由眼耳所知法故,则为欲心缠,彼便有欲有秽、秽污心命终。彼因有欲有秽、秽污心命终故,便不贤死,生不善处。所以者何?彼因有欲有秽、秽污心命终故。贤者,犹如有人或从市肆,或从铜作家,买铜槃来,无垢净洁。彼持来已,不数洗尘,不数揩拭,不数日炙,著饶尘处,如是铜槃必受尘垢。贤者,如是若有一人我内无秽,我内实无此秽不知如真者,当知彼人不护由眼耳所知法。彼因不护由眼耳所知法故,则为欲心缠,彼便有欲有秽、秽污心命终。彼因有欲有秽、秽污心命终故,便不贤死,生不善处。所以者何?彼因有欲有秽、秽污心命终故。
  “贤者,若有一人我内无秽,我内实无此秽知如真者,当知彼人护由眼耳所知法。彼因护由眼耳所知法故,则不为欲心缠,彼便无欲无秽、不秽污心命终。彼因无欲无秽、不秽污心命终故,便贤死,生善处。所以者何?彼因无欲无秽、不秽污心命终故。贤者,犹如有人或从市肆,或从铜作家,买铜槃来,无垢净洁。彼待来已,数数洗磨,数数揩拭,数数日炙,不著饶尘处,如是铜槃便极净洁。贤者,如是若有一人我内无秽,我内实无此秽知如真者,当知彼人护由眼耳所知法。彼因护由眼耳所知法故,则不为欲心缠,彼便无欲无秽、不秽污心命终。彼因无欲无秽、不秽污心命终故,便贤死,生善处。所以者何?彼因无欲无秽、不秽污心命终故。
  “贤者,因是缘是,说前二人俱有秽、秽污心,一者下贱,一者最胜;因是缘是,说后二人俱无秽、不秽污心,一者下贱,一者最胜。”
  于是,复有比丘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尊者舍梨子,白曰:“尊者舍梨子,所说秽者,何等为秽?”
  尊者舍梨子答比丘曰:“贤者,无量恶不善法从欲生,谓之秽。所以者何?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我所犯戒,莫令他人知我犯戒。’贤者,或有他人知彼犯戒;彼因他人知犯戒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我所犯戒,当令他人于屏处诃,莫令在众诃我犯戒。’贤者,或有他人于众中诃,不在屏处;彼因他人在众中诃,不在屏处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我所犯戒,令胜人诃,莫令不如人诃我犯戒。’贤者,或有不如人诃彼犯戒,非是胜人;彼因不如人诃,非胜人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令我在佛前坐,问世尊法,为诸比丘说。莫令余比丘在佛前坐,问世尊法,为诸比丘说。’贤者,或有余比丘在佛前坐,问世尊法,为诸比丘说;彼因余比丘在佛前坐,问世尊法,为诸比丘说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诸比丘入内时,令我最在其前,诸比丘侍从我将入内。莫令余比丘诸比丘入内时,最在其前,诸比丘侍从彼将入内。’贤者,或有余比丘诸比丘入内时,最在其前,诸比丘侍从彼将入内;彼因余比丘诸比丘入内时,最在其前,诸比丘侍从彼将入内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诸比丘已入内时,令我最在上坐,得第一座、第一澡水,得第一食。莫令余比丘诸比丘已入内时,最在上坐,得第一座、第一澡水,得第一食。’贤者,或有余比丘诸比丘已入内时,最在上坐,得第一座、第一澡水,得第一食;彼因余比丘诸比丘已入内时,最在上坐,得第一座、第一澡水,得第一食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诸比丘食竟,收摄食器,行澡水已,令我为诸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莫令余比丘诸比丘食竟,收摄食器,行澡水已,为诸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贤者,或有余比丘诸比丘食竟,收摄食器,行澡水已,为诸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彼因余比丘诸比丘食竟,收摄食器,行澡水已,为诸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诸居士往诣众园时,令我与共会共集,共坐共论。莫令余比丘诸居士往诣众园时,与共会共集,共坐共论。’贤者,或有余比丘诸居士往诣众园时,与共会共集,共坐共论;彼因余比丘诸居士往诣众园时,与共会共集,共坐共论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令我为王者所识,及王大臣、梵志、居士、国中人民所知重。莫令余比丘为王者所识,及王大臣、梵志、居士、国中人民所知重。’贤者,或有余比丘为王者所识,及王大臣、梵志、居士、国中人民所知重;彼因余比丘为王者所识,及王大臣、梵志、居士、国中人民所知重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令我为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所敬重。莫令余比丘为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所敬重。’贤者,或有余比丘为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所敬重;彼因余比丘为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所敬重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生如是欲:‘令我得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莫令余比丘得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贤者,或有余比丘得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彼因余比丘得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故,心便生恶。若彼心生恶及心生欲者,俱是不善。
  “贤者,如是彼人若有诸智梵行者,不知彼生如是无量恶不善心欲者,如是彼非沙门沙门想,非智沙门智沙门想,非正智正智想,非正念正念想,非清净清净想。贤者,如是彼人若有诸智梵行者,知彼生如是无量恶不善心欲者,如是彼非沙门非沙门想,非智沙门非智沙门想,非正智非正智想,非正念非正念想,非清净非清净想。
  “贤者,犹如有人或从市肆,或从铜作家,买铜合槃来,盛满中粪,盖覆其上便持而去,经过店肆,近众人行。彼众见已,皆欲得食,意甚爱乐,而不憎恶,则生净想。彼持去已,住在一处便开示之,众人见已,皆不欲食,无爱乐意,甚憎恶之,生不净想。若欲食者则不复用,况其本自不欲食耶?
  “贤者,如是彼人若有诸智梵行者,不知彼生如是无量恶不善心欲者,如是彼非沙门沙门想,非智沙门智沙门想,非正智正智想,非正念正念想,非清净清净想。贤者,如是彼人若有诸智梵行者,知彼生如是无量恶不善心欲者,如是彼非沙门非沙门想,非智沙门非智沙门想,非正智非正智想,非正念非正念想,非清净非清净想。贤者,当知如是人莫得亲近,莫恭敬礼事。若比丘不应亲近便亲近,不应恭敬礼事便恭敬礼事者,如是彼便长夜得无利无义,则不饶益,不安隐快乐,生苦忧戚。
  “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我所犯戒,莫令他人知我犯戒。’贤者,或有他人知彼犯戒;彼因他人知犯戒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我所犯戒,当令他人于屏处诃,莫令在众诃我犯戒。’贤者,或有他人于众中诃,不在屏处;彼因在众中诃,不在屏处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我所犯戒,令胜人诃,莫令不如人诃我犯戒。’贤者,或有不如人诃彼犯戒,非是胜人;彼因不如人诃,非胜人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令我在佛前坐,问世尊法,为诸比丘说。莫令余比丘在佛前坐,问世尊法,为诸比丘说。’贤者,或有余比丘在佛前坐,问世尊法,为诸比丘说;彼因余比丘在佛前坐,问世尊法,为诸比丘说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诸比丘入内时,令我最在其前,诸比丘侍从我将入内。莫令余比丘诸比丘入内时,最在其前,诸比丘侍从彼将入内。’贤者,或有余比丘诸比丘入内时,最在其前,诸比丘侍从彼将入内;彼因余比丘诸比丘入内时,最在其前,诸比丘侍从将入内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诸比丘已入内时,令我最在上坐,得第一座、第一澡水,得第一食。莫令余比丘诸比丘已入内时,最在上坐,得第一座、第一澡水,得第一食。’贤者,或有余比丘诸比丘已入内时,最在上坐,得第一座、第一澡水,得第一食;彼因余比丘诸比丘已入内时,最在上坐,得第一座、第一澡水,得第一食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诸比丘食竟,收摄食器,行澡水已,我为诸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莫令余比丘诸比丘食竟,收摄食器,行澡水已,为诸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贤者,或有余比丘诸比丘食竟,收摄食器,行澡水已,为诸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彼因余比丘诸比丘食竟,收摄食器,行澡水已,为诸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诸居士往诣众园时,令我与共会共集,共坐共论。莫令余比丘诸居士往诣众园时,与共会共集,共坐共论。’贤者,或有余比丘诸居士往诣众园时,与共会共集,共坐共论;彼因余比丘诸居士往诣众园时,与共会共集,共坐共论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令我为王者所识,及王大臣、梵志、居士、国中人民所知重。莫令余比丘为王者所识,及王大臣、梵志、居士、国中人民所知重。’贤者,或有余比丘为王者所识,及王大臣、梵志、居士、国中人民所知重;彼因余比丘为王者所识,及王大臣、梵志、居士、国中人民所知重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令我为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所敬重。莫令余比丘为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所敬重。’贤者,或有余比丘为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所敬重;彼因余比丘为四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私所敬重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
  “贤者,或有一人心不生如是欲:‘令我得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莫令余比丘得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贤者,或余比丘得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彼因余比丘得衣被、饮食、床褥、汤药、诸生活具故,心不生恶。若彼心无恶,心不生欲者,是二俱善。
  “贤者,如是彼人若有诸智梵行者,不知彼生如是无量善心欲者,如是彼沙门非沙门想,智沙门非智沙门想,正智非正智想,正念非正念想,清净非清净想。贤者,如是彼人若有诸智梵行者,知彼生如是无量善心欲者,如是彼沙门沙门想,智沙门智沙门想,正智正智想,正念正念想,清净清净想。
  “贤者,犹如有人或从市肆,或从铜作家,买铜合槃来,盛满种种净美饮食,盖覆其上便持而去,经过店肆,近众人行。彼众见已,皆不欲食,无爱乐意,甚憎恶之,生不净想,便作是说:‘即彼粪去!即彼粪去!’彼持去已,住在一处便开示之,众人见已,则皆欲食,意甚爱乐而不憎恶,则生净想。彼若本不用食者,见已欲食,况复其本欲得食耶?
  “贤者,如是彼人若有诸智梵行者,不知彼生如是无量善心欲者,如是彼沙门非沙门想,智沙门非智沙门想,正智非正智想,正念非正念想,清净非清净想。贤者,如是彼人若有诸智梵行者,知彼生如是无量善心欲者,如是彼沙门沙门想,智沙门智沙门想,正智正智想,正念正念想,清净清净想。贤者,当知如是人应亲近之,恭敬礼事。若比丘应亲近者便亲近,应恭敬礼事者便恭敬礼事,如是彼便长夜得利得义,则得饶益安隐快乐,亦得无苦,无忧愁戚。”
  尔时,尊者大目揵连在彼众中。于是,尊者大目揵连白曰:“尊者舍梨子,我今欲为此事说喻。听我说耶?”
  尊者舍梨子告曰:“尊者大目揵连,欲说喻者便可说之。”
  尊者大目揵连则便白曰:“尊者舍梨子,我忆一时游王舍城,在岩山中。我于尔时过夜平旦,著衣持钵,入王舍城而行乞食,诣旧车师无衣满子家。时,彼比舍更有车师斫治车轴。是时,旧车师无衣满子往至彼家。于是,旧车师无衣满子见彼治轴,心生是念:‘若彼车师执斧治轴,斫彼彼恶处者,如是彼轴便当极好。’时,彼车师即如旧车师无衣满子心中所念,便持斧斫彼彼恶处。于是,旧车师无衣满子极大欢喜,而作是说:‘车师子,汝心如是,则知我心。所以者何?以汝持斧斫治车轴彼彼恶处,如我意故。’如是,尊者舍梨子,若有谀谄、欺诳、嫉妒、无信、懈怠,无正念正智,无定无慧,其心狂惑,不护诸根,不修沙门,无所分别。尊者舍梨子,心为知彼心故,而说此法。尊者舍梨子,若有人不谀谄,不欺诳,无嫉妒,有信,精进而无懈怠,有正念正智,修定修慧,心不狂惑,守护诸根,广修沙门而善分别。彼闻尊者舍梨子所说法者,犹饥欲得食,渴欲得饮,口及意也。
  “尊者舍梨子,犹刹利女,梵志、居士、工师女,端正姝好,极净沐浴,以香涂身,著明净衣,种种璎珞严饰其容。或复有人为念彼女,求利及饶益,求安隐快乐,以青莲华鬘,或薝蔔华鬘,或修摩那华鬘,或婆师华鬘,或阿提牟哆华鬘持与彼女。彼女欢喜,两手受之,以严其头。尊者舍梨子,如是,若有人不谀谄,不欺诳,无嫉妒,有信,精进而无懈怠,有正念正智,修定修慧,心不狂惑,守护诸根,广修沙门而善分别。彼闻尊者舍梨子所说法者,犹饥欲食,渴欲得饮,口及意也。尊者舍梨子甚奇!甚特!尊者舍梨子常拔济诸梵行者,令离不善,安立善处。”
  如是二尊者更相称说,从座起去。
  尊者舍梨子所说如是,尊者大目揵连及诸比丘闻尊者舍梨子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求法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娑罗国,与大比丘众俱,往诣五娑罗村北尸摄惒林中,及诸名德上尊长老、大弟子等,谓尊者舍梨子、尊者大目揵连、尊者大迦叶、尊者大迦旃延、尊者阿那律陀、尊者丽越、尊者阿难。如是比余名德上尊长老、大弟子等,亦在五娑罗村,并皆近佛叶屋边住。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当行求法,莫行求饮食。所以者何?我慈愍弟子故,欲令行求法,不行求饮食。若汝等行求饮食,不行求法者,汝等既自恶,我亦无名称。若汝等行求法,不行求饮食者,汝等既自好,我亦有名称。
  “云何诸弟子为求饮食故而依佛行,非为求法?我饱食讫,食事已办,犹有残食,于后有二比丘来,饥渴力羸。我语彼曰:‘我饱食讫,食事已办,犹有残食,汝等欲食者便取食之。若汝不取者,我便取以泻著净地,或复泻著无虫水中。’彼二比丘,第一比丘便作是念:‘世尊食讫,食事已办,犹有残食。若我不取者,世尊必取泻著净地,或复泻著无虫水中。我今宁可取而食之。’即便取食。
  “彼比丘取此食已,虽一日一夜乐而得安隐,但彼比丘因取此食故,不可佛意。所以者何?彼比丘因取此食故,不得少欲,不知厌足,不得易养,不得易满,不得知时,不知节限,不得精进,不得宴坐,不得净行,不得远离,不得一心,不得精勤,亦不得涅槃。是以彼比丘因取此食故,不可佛意。是谓诸弟子为行求饮食故而依佛行,非为求法。
  “云何诸弟子行求法,不行求饮食?彼二比丘,第二比丘便作是念:‘世尊食讫,食事已办,犹有残食。若我不取者,世尊必取泻著净地,或复泻著无虫水中。又世尊说食中之下极者,谓残余食也,我今宁可不取此食。’作是念已,即便不取。
  “彼比丘不取此食已,虽一日一夜苦而不安隐,但彼比丘因不取此食故,得可佛意。所以者何?彼比丘因不取此食故,得少欲,得知足,得易养,得易满,得知时,得节限,得精进,得宴坐,得净行,得远离,得一心,得精勤,亦得涅槃。是以彼比丘因不取此食故,得可佛意。是谓诸弟子为行求法故而依佛行,非为求饮食。”
  于是,世尊告诸弟子:“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不乐住远离者,彼法、律不饶益多人,多人不得乐,非为愍伤世间,亦非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不乐住远离者,彼法、律不饶益多人,多人不得乐,非为愍伤世间,亦非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亦乐住远离者,彼法、律饶益多人,多人得乐,为愍伤世间,亦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亦乐住远离者,彼法、律饶益多人,多人得乐,为愍伤世间,亦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
  是时,尊者舍梨子亦在众中。彼时,世尊告曰:“舍梨子,汝为诸比丘说法如法。我患背痛,今欲小息。”
  尊者舍梨子即受佛教:“唯然,世尊。”于是,世尊四叠优多罗僧以敷床上,卷僧伽梨作枕,右胁而卧,足足相累,作光明想,正念正智,常念欲起。
  是时,尊者舍梨子告诸比丘:“诸贤,当知世尊向略说法:‘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不乐住远离者,彼法、律不饶益多人,多人不得乐,不为愍伤世间,亦非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不乐住远离者,彼法、律不饶益多人,多人不得乐,不为愍伤世间,亦非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亦乐住远离者,彼法、律饶益多人,多人得乐,为愍伤世间,亦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亦乐住远离者,彼法、律饶益多人,多人得乐,为愍伤世间,亦为天为人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然世尊说此法极略,汝等云何解义?云何广分别?”
  彼时,众中或有比丘作如是说:“尊者舍梨子,若诸长老上尊自说:我得究竟智,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诸梵行者闻彼比丘自说我得究竟智,便得欢喜。”复有比丘作如是说:“尊者舍梨子,若中、下弟子求愿无上涅槃,诸梵行者见彼行已,便得欢喜。”如是彼比丘而说此义,不可尊者舍梨子意。
  尊者舍梨子告彼比丘:“诸贤等,听我为汝说。诸贤,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不乐住远离者,上弟子有三事可毁。云何为三?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不学舍离,上弟子以此可毁;尊师若说可断法,上弟子不断彼法,上弟子以此可毁;所可受证,上弟子而舍方便,上弟子以此可毁。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不乐住远离者,上弟子有此三事可毁。诸贤,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不乐住远离者,中、下弟子有三事可毁。云何为三?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不学舍离,中、下弟子以此可毁;尊师若说可断法,中、下弟子不断彼法,中、下弟子以此可毁;所可受证,中、下弟子而舍方便,中、下弟子以此可毁。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不乐住远离者,中、下弟子有此三事可毁。
  “诸贤,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亦乐住远离者,上弟子有三事可称。云何为三?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亦学舍离,上弟子以此可称;尊师若说可断法,上弟子便断彼法,上弟子以此可称;所可受证,上弟子精进勤学,不舍方便,上弟子以此可称。诸贤,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上弟子亦乐住远离者,上弟子有此三事可称。诸贤,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亦乐住远离者,中、下弟子有三事可称。云何为三?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亦学舍离,中、下弟子以此可称;尊师若说可断法,中、下弟子便断彼法,中、下弟子以此可称;所可受证,中、下弟子精进勤学,不舍方便,中、下弟子以此可称。诸贤,若有法、律尊师乐住远离,中、下弟子亦乐住远离者,中、下弟子有此三事可称。”
  尊者舍梨子复告诸比丘:“诸贤,有中道能得心住,得定得乐,顺法次法,得通得觉,亦得涅槃。诸贤,云何有中道能得心住,得定得乐,顺法次法,得通得觉,亦得涅槃?诸贤,念欲恶,恶念欲亦恶,彼断念欲,亦断恶念欲;如是恚、怨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慢、最上慢、贡高、放逸、豪贵、憎诤。诸贤,贪亦恶,著亦恶,彼断贪,亦断著。诸贤,是谓中道能得心住,得定得乐,顺法次法,得通得觉,亦得涅槃。
  “诸贤,复有中道能得心住,得定得乐,顺法次法,得通得觉,亦得涅槃。诸贤,云何复有中道能得心住,得定得乐,顺法次法,得通得觉,亦得涅槃?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是为八。诸贤,是谓复有中道能得心住,得定得乐,顺法次法,得通得觉,亦得涅槃。”
  于是,世尊所患即除而得安隐,从卧寤起,结跏趺坐,叹尊者舍梨子:“善哉!善哉!舍梨子为诸比丘说法如法。舍梨子,汝当复为诸比丘说法如法。舍梨子,汝当数数为诸比丘说法如法。”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当共受法如法,诵习执持。所以者何?此法如法,有法有义,为梵行本,得通得觉,亦得涅槃。诸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此法如法,当善受持。”
  佛说如是,尊者舍梨子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三秽品比丘请经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迦兰哆园,与大比丘众俱,受夏坐。
  尔时,尊者大目揵连告诸比丘:“诸贤,若有比丘请诸比丘:‘诸尊,语我、教我、诃我,莫难于我!’所以者何?诸贤,或有一人戾语,成就戾语法,成就戾语法故,令诸梵行者不语彼,不教、不诃而难彼人。诸贤,何者戾语法?若有成就戾语法者,诸梵行者不语彼,不教、不诃而难彼人?诸贤,或有一人恶欲、念欲,诸贤,若有人恶欲、念欲者,是谓戾语法。如是染行染、不语结住,欺诳谀谄,悭贪嫉妒,无惭无愧,瞋弊恶意,瞋恚语言,诃比丘诃,诃比丘轻慢,诃比丘发露,更互相避而说外事,不语、瞋恚、憎嫉炽盛,恶朋友、恶伴侣,无恩、不知恩。诸贤,若有人无恩、不知恩者,是谓戾语法。诸贤,是谓诸戾语法,若有成就戾语法者,诸梵行者不语彼,不教、不诃而难彼人。诸贤,比丘者,当自思量。”
  “诸贤,若有人恶欲、念欲者,我不爱彼;若我恶欲、念欲者,彼亦不爱我。比丘如是观,不行恶欲、不念欲者,当学如是!如是染行染、不语结住,欺诳谀谄,悭贪嫉妒,无惭无愧,瞋弊恶意,瞋恚语言,诃比丘诃,诃比丘轻慢,诃比丘发露,更互相避而说外事,不语、瞋恚、憎嫉炽盛,恶朋友、恶伴侣,无恩、不知恩。诸贤,若有人无恩、不知恩者,我不爱彼;若我无恩、不知恩者,彼亦不爱我。比丘如是观,不行无恩、不知恩者,当学如是!
  “诸贤,若比丘不请诸比丘:‘诸尊,语我、教我、诃我,莫难于我!’所以者何?诸贤,或有一人善语,成就善语法,成就善语法故,诸梵行者善语彼,善教、善诃,不难彼人。诸贤,何者善语法?若有成就善语法者,诸梵行者善语彼,善教、善诃,不难彼人?诸贤,或有一人不恶欲、不念欲,诸贤,若有人不恶欲、不念欲者,是谓善语法。如是不染行染、不不语结住,不欺诳谀谄,不悭贪嫉妒,不无惭无愧,不瞋弊恶意,不瞋恚语言,不诃比丘诃,不诃比丘轻慢,不诃比丘发露,不更互相避而说外事,不不语、瞋恚、憎嫉炽盛,不恶朋友、恶伴侣,不无恩、不知恩。诸贤,若有人不无恩、不知恩者,是谓善语法。诸贤,是谓诸善语法,若有成就善语法者,诸梵行者善语彼,善教、善诃,不难彼人。诸贤,比丘者当自思量。”
  “诸贤,若有人不恶欲、不念欲者,我爱彼人;若我不恶欲、不念欲者,彼亦爱我。比丘如是观,不行恶欲、不念欲者,当学如是!如是不染行染、不不语结住,不欺诳谀谄,不悭贪嫉妒,不无惭无愧,不瞋弊恶意,不瞋恚语言,不诃比丘诃,不诃比丘轻慢,不诃比丘发露,不更互相避而说外事,不不语、瞋恚、憎嫉炽盛,不恶朋友、恶伴侣,不无恩、不知恩。诸贤,若有人不无恩、不知恩者,我爱彼人;若我不无恩、不知恩者,彼亦爱我。比丘如是观,不无恩、不知恩者,当学如是!”
  “诸贤,若比丘如是观者,必多所饶益:我为恶欲、念欲,为不恶欲、念欲耶?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是恶欲、念欲者,则不欢悦,便求欲断。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无恶欲、不念欲者,即便欢悦;我自清净,求学尊法,是故欢悦。诸贤,犹有目人以镜自照,则见其面净及不净。诸贤,若有目人见面有垢者,则不欢悦,便求欲洗。诸贤,若有目人见面无垢者,即便欢悦;我面清净,是故欢悦。
  “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行恶欲、念欲者,则不欢悦,便求欲断。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不行恶欲、不念欲者,即便欢悦;我自清净,求学尊法,是故欢悦。如是:我为染行染,为不染行染;为不语结住,为不不语结住;为欺诳谀谄,为不欺诳谀谄;为悭贪嫉妒,为不悭贪嫉妒;为无惭无愧,为不无惭无愧;为瞋弊恶意,为不瞋弊恶意;为瞋恚语言,为不瞋恚语言;为诃比丘诃,为不诃比丘诃;为诃比丘轻慢,为不诃比丘轻慢;为诃比丘发露,为不诃比丘发露;为更互相避,为不更互相避;为说外事,为不说外事;为不语、瞋恚、憎嫉炽盛,为不不语、瞋恚、憎嫉炽盛;为恶朋友、恶伴侣,为不恶朋友、恶伴侣;为无恩、不知恩,为不无恩、不知恩耶?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无恩、不知恩者,则不欢悦,便求欲断。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不无恩、不知恩者,即便欢悦;我自清净,求学尊法,是故欢悦。诸贤,犹有目人以镜自照,则见其面净及不净。诸贤,若有目人见面有垢者,则不欢悦,便求欲洗。诸贤,若有目人见面无垢者,即便欢悦;我面清净,是故欢悦。
  “诸贤,如是若比丘观时,则知我无恩、不知恩者,则不欢悦,便求欲断。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不无恩、不知恩者,即便欢悦;我自清净,求学尊法,是故欢悦。因欢悦故,便得欢喜;因欢喜故,便得止身;因止身故,便得觉乐;因觉乐故,便得定心。诸贤,多闻圣弟子因定心故,便见如实、知如真;因见如实、知如真故,便得厌;因厌故,便得无欲;因无欲故,便得解脱;因解脱故,便得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
  尊者大目揵连所说如是,彼诸比丘闻尊者大目揵连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知法经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舍弥,在瞿师罗园。
  尔时,尊者周那告诸比丘:“若有比丘作如是说:‘我知诸法所可知法而无增伺。’然彼贤者心生恶增伺而住,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无恶欲、恶见,然彼贤者心生恶欲、恶见而住。诸梵行人知彼贤者不知诸法所可知法而无增伺。所以者何?以彼贤者心生增伺而住。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无恶欲、恶见。所以者何?以彼贤者心生恶欲、恶见而住。
  “诸贤,犹人不富自称说富,亦无国封说有国封,又无畜牧说有畜牧。若欲用时,则无金、银、真珠、琉璃、水精、琥珀,无畜牧、米谷,亦无奴婢。诸亲朋友往诣彼所,而作是说:‘汝实不富自称说富,亦无国封说有国封,又无畜牧说有畜牧。然欲用时,则无金、银、真珠、琉璃、水精、琥珀,无畜牧、米谷,亦无奴婢。’
  “如是,诸贤,若有比丘作如是说:‘我知诸法所可知法而无增伺。’然彼贤者心生恶增伺而住,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无恶欲、恶见,然彼贤者心生恶欲、恶见而住。诸梵行人知彼贤者不知诸法所可知法而无增伺。所以者何?以彼贤者心不向增伺尽、无余涅槃。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无恶欲、恶见。所以者何?以彼贤者心不向恶见法尽、无余涅槃。”
  “诸贤,或有比丘不作是说:‘我知诸法所可知法而无增伺。’然彼贤者心不生恶增伺而住,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无恶欲、恶见,然彼贤者心不生恶欲、恶见而住。诸梵行人知彼贤者实知诸法所可知法而无增伺。所以者何?以彼贤者心不生恶增伺而住。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无恶欲、恶见。所以者何?以彼贤者心不生恶欲、恶见而住。
  “诸贤,犹人大富自说不富,亦有国封说无国封,又有畜牧说无畜牧。若欲用时,则有金、银、真珠、琉璃、水精、琥珀,有畜牧、米谷,亦有奴婢。诸亲朋友往诣彼所,作如是说:‘汝实大富自说不富,亦有国封说无国封,又有畜牧说无畜牧。然欲用时,则有金、银、真珠、琉璃、水精、琥珀,有畜牧、米谷,亦有奴婢。’
  “如是,诸贤,若有比丘不作是说:‘我知诸法所可知法而无增伺。’然彼贤者心不生恶增伺而住,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无恶欲、恶见,然彼贤者心不生恶欲、恶见而住。诸梵行人知彼贤者知诸法所可知法而无增伺。所以者何?以彼贤者心向增伺尽、无余涅槃。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无恶欲、恶见。所以者何?以彼贤者心向恶见法尽、无余涅槃。”
  尊者周那所说如是,彼诸比丘闻尊者周那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周那问见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舍弥,在瞿师罗园。
  于是,尊者大周那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世中诸见生而生,谓计有神,计有众生,有人、有寿、有命、有世。世尊,云何知、云何见,令此见得灭、得舍离,而令余见不续、不受耶?”
  彼时,世尊告曰:“周那,世中诸见生而生,谓计有神,计有众生,有人、有寿、有命、有世。周那,若使诸法灭尽无余者,如是知、如是见,令此见得灭、得舍离,而令余见不续、不受,当学渐损。
  “周那,于圣法、律中,何者渐损?比丘者,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彼作是念:‘我行渐损。’周那,于圣法、律中,不但是渐损,有四增上心现法乐居,行者从是起而复还入。彼作是念:‘我行渐损。’周那,于圣法、律中,不但是渐损,比丘者,度一切色想,至得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彼作是念:‘我行渐损。’周那,于圣法、律中不但是渐损,有四息解脱,离色得无色,行者从是起当为他说。彼作是念:‘我行渐损。’周那,于圣法、律中不但是渐损。
  “周那,他有恶欲、念欲,我无恶欲、念欲,当学渐损。周那,他有害意瞋,我无害意瞋,当学渐损。周那,他有杀生、不与取、非梵行,我无非梵行,当学渐损。周那,他有增伺、诤意、睡眠所缠、掉、贡高而有疑惑,我无疑惑,当学渐损。周那,他有瞋结、谀谄、欺诳、无惭、无愧,我有惭愧,当学渐损。周那,他有慢,我无慢,当学渐损。周那,他有增慢,我无增慢,当学渐损。周那,他不多闻,我有多闻,当学渐损。周那,他不观诸善法,我观诸善法,当学渐损。周那,他行非法恶行,我行是法妙行,当学渐损。周那,他有妄言、两舌、粗言、绮语、恶戒,我无恶戒,当学渐损。周那,他有不信、懈怠、无念、无定而有恶慧,我无恶慧,当学渐损。
  “周那,若但发心念欲求学诸善法者,则多所饶益,况复身、口行善法耶?周那,他有恶欲、念欲,我无恶欲、念欲,当发心。周那,他有害意瞋,我无害意瞋,当发心。周那,他有杀生、不与取、非梵行,我无非梵行,当发心。周那,他有增伺、诤意、睡眠所缠、掉、贡高而有疑惑,我无疑惑,当发心。周那,他有瞋结、谀谄、欺诳、无惭、无愧,我有惭愧,当发心。周那,他有慢,我无慢,当发心。周那,他有增慢,我无增慢,当发心。周那,他不多闻,我有多闻,当发心。周那,他不观诸善法,我观诸善法,当发心。周那,他行非法恶行,我行是法妙行,当发心。周那,他有妄言、两舌、粗言、绮语、恶戒,我无恶戒,当发心。周那,他有不信、懈怠、无念、无定而有恶慧,我无恶慧,当发心。周那,犹如恶道与正道对,犹如恶度与正度对。
  “如是,周那,恶欲者与非恶欲为对,害意瞋者与不害意瞋为对,杀生、不与取、非梵行者与梵行为对,增伺、诤意、睡眠、掉、贡高、疑惑者与不疑惑为对,瞋结、谀谄、欺诳、无惭、无愧者与惭愧为对,慢者与不慢为对,增慢者与不增慢为对,不多闻者与多闻为对,不观诸善法者与观诸善法为对,行非法恶行者与行是法妙行为对,妄言、两舌、粗言、绮语、恶戒者与善戒为对,不信、懈怠、无念、无定、恶慧者与善慧为对。
  “周那,或有法黑,有黑报,趣至恶处;或有法白,有白报,而得升上。如是,周那,恶欲者,以非恶欲为升上;害意瞋者,以不害意瞋为升上;杀生、不与取、非梵行者,以梵行为升上;增伺、诤意、睡眠、掉、贡高、疑惑者,以不疑惑为升上;瞋结、谀谄、欺诳、无惭、无愧者,以惭愧为升上;慢者,以不慢为升上;增慢者,以不增慢为升上;不多闻者,以多闻为升上;不观诸善法者,以观诸善法为升上;行非法恶行者,以行是法妙行为升上;妄言、两舌、粗言、绮语、恶戒者,以善戒为升上;不信、懈怠、无念、无定、恶慧者,以善慧为升上。
  “周那,若有不自调御,他不调御欲调御者,终无是处。自没溺,他没溺欲拔出者,终无是处。自不般涅槃,他不般涅槃令般涅槃者,终无是处。周那,若有自调御,他不调御欲调御者,必有是处。自不没溺,他没溺欲拔出者,必有是处。自般涅槃,他不般涅槃令般涅槃者,必有是处。
  “如是,周那,恶欲者,以非恶欲为般涅槃;害意瞋者,以不害意瞋为般涅槃;杀生、不与取、非梵行者,以梵行为般涅槃;增伺、诤意、睡眠、掉、贡高、疑惑者,以不疑惑为般涅槃;瞋结、谀谄、欺诳、无惭、无愧者,以惭愧为般涅槃;慢者,以不慢为般涅槃;增慢者,以不增慢为般涅槃;不多闻者,以多闻为般涅槃;不观诸善法者,以观诸善法为般涅槃;行非法恶行者,以行是法妙行为般涅槃;妄言、两舌、粗言、绮语、恶戒者,以善戒为般涅槃;不信、懈怠、无念、无定、恶慧者,以善慧为般涅槃。
  “是为,周那,我已为汝说渐损法,已说发心法,已说对法,已说升上法,已说般涅槃法。如尊师所为弟子起大慈哀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者,我今已作。汝等亦当复自作,至无事处、山林树下,空安静处,坐禅思惟,勿得放逸,勤加精进,莫令后悔。此是我之教敕,是我训诲。”
  佛说如是,尊者大周那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青白莲华喻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或有法从身灭,不从口灭;或有法从口灭,不从身灭;或有法不从身口灭,但以慧见灭。
  “云何法从身灭,不从口灭?比丘者,有不善身行充满、具足受持著身,诸比丘见已,诃彼比丘:‘贤者,不善身行充满、具足受持,何为著身?贤者,可舍不善身行,修习善身行。’彼于后时,舍不善身行,修习善身行,是谓法从身灭,不从口灭。”
  “云何法从口灭,不从身灭?比丘者,不善口行充满、具足受持著口,诸比丘见已,诃彼比丘:‘贤者,不善口行充满、具足受持,何为著口?贤者,可舍不善口行,修习善口行。’彼于后时,舍不善口行,修习善口行,是谓法从口灭,不从身灭。”
  “云何法不从身口灭,但以慧见灭?增伺不从身口灭,但以慧见灭;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恶欲、恶见,不从身口灭,但以慧见灭。是谓法不从身口灭,但以慧见灭。
  “如来或有观,观他人心,知此人不如是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如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得灭增伺。所以者何?以此人心生恶增伺而住,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得灭恶欲、恶见。所以者何?以此人心生恶欲、恶见而住,知此人如是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如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得灭增伺。所以者何?以此人心不生恶增伺而住,如是诤讼、恚恨、瞋缠、不语结、悭、嫉、欺诳、谀谄、无惭、无愧,得灭恶欲、恶见。所以者何?以此人心不生恶欲、恶见而住。犹如青莲华,红、赤、白莲华,水生水长,出水上,不著水。如是,如来世间生、世间长,出世间行,不著世间法。所以者何?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出一切世间。”
  尔时,尊者阿难执拂侍佛。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此经当名何?云何受持?”
  于是,世尊告曰:“阿难,此经名为青白莲华喻,汝当如是善受持诵!”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当共受此青白莲华喻经,诵习守持。所以者何?此青白莲华喻经如法有义,是梵行本,致通、致觉,亦致涅槃。若族姓子,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应当受此青白莲华喻经,善讽诵持。”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水净梵志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郁鞞罗尼连然河岸,在阿耶惒罗尼拘类树下,初得道时。
  于是,有一水净梵志,中后仿佯往诣佛所。世尊遥见水净梵志来,因水净梵志故,告诸比丘:“若有二十一秽污于心者,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云何二十一秽?邪见心秽、非法欲心秽、恶贪心秽、邪法心秽、贪心秽、恚心秽、睡眠心秽、掉悔心秽、疑惑心秽、瞋缠心秽、不语结心秽、悭心秽、嫉心秽、欺诳心秽、谀谄心秽、无惭心秽、无愧心秽、慢心秽、大慢心秽、骄傲心秽、放逸心秽。若有此二十一秽污于心者,必至恶处,生地狱中。犹垢腻衣持与染家,彼染家得,或以淳灰、或以澡豆、或以土渍极浣,令净此垢腻衣;染家虽治或以淳灰、或以澡豆、或以土渍极浣令净,然此污衣故有秽色。如是,若有二十一秽污于心者,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云何二十一秽?邪见心秽、非法欲心秽、恶贪心秽、邪法心秽、贪心秽、恚心秽、睡眠心秽、掉悔心秽、疑惑心秽、瞋缠心秽、不语结心秽、悭心秽、嫉心秽、欺诳心秽、谀谄心秽、无惭心秽、无愧心秽、慢心秽、大慢心秽、骄傲心秽、放逸心秽。若有此二十一秽污于心者,必至恶处,生地狱中。
  “若有二十一秽不污心者,必至善处,生于天上。云何二十一秽?邪见心秽、非法欲心秽、恶贪心秽、邪法心秽、贪心秽、恚心秽、睡眠心秽、掉悔心秽、疑惑心秽、瞋缠心秽、不语结心秽、悭心秽、嫉心秽、欺诳心秽、谀谄心秽、无惭心秽、无愧心秽、慢心秽、大慢心秽、骄傲心秽、放逸心秽。若有此二十一秽不污心者,必至善处,生于天上。犹如白净波罗柰衣持与染家,彼染家得,或以淳灰、或以澡豆、或以土渍极浣令净;此白净波罗柰衣,染家虽治或以淳灰、或以澡豆、或以土渍极浣令净,然此白净波罗柰衣本已净而复净。如是若有二十一秽不污心者,必至善处,生于天上。云何二十一秽?邪见心秽、非法欲心秽、恶贪心秽、邪法心秽、贪心秽、恚心秽、睡眠心秽、掉悔心秽、疑惑心秽、瞋缠心秽、不语结心秽、悭心秽、嫉心秽、欺诳心秽、谀谄心秽、无惭心秽、无愧心秽、慢心秽、大慢心秽、骄傲心秽、放逸心秽。若有此二十一秽不污心者,必至善处,生于天上。
  “若知邪见是心秽者,知已便断,如是非法欲心秽、恶贪心秽、邪法心秽、贪心秽、恚心秽、睡眠心秽、掉悔心秽、疑惑心秽、瞋缠心秽、不语结心秽、悭心秽、嫉心秽、欺诳心秽、谀谄心秽、无惭心秽、无愧心秽、慢心秽、大慢心秽、骄傲心秽,若知放逸是心秽者,知已便断,彼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梵志,是谓洗浴内心,非浴外身。”
  尔时,梵志语世尊曰:“瞿昙,可诣多水河浴。”
  世尊问曰:“梵志,若诣多水河浴者,彼得何等?”
  梵志答曰:“瞿昙,彼多水河浴者,此是世间斋洁之相、度相、福相。瞿昙,若诣多水河浴者,彼则净除于一切恶。”
  尔时,世尊为彼梵志而说颂曰:
  “妙好首梵志,若入多水河,
  是愚常游戏,不能净黑业。
  好首何往泉?何义多水河?
  人作不善业,清水何所益?
  净者无垢秽,净者常说戒,
  净者清白业,常得清净行。
  若汝不杀生,常不与不取,
  真谛不妄语,当正念正知。
  梵志如是学,一切众生安,
  梵志何还家?家泉无所净。
  梵志汝当学,净洗以善法,
  何须弊恶水?但去身体垢。”
  梵志白佛曰:“我亦作是念:净洗以善法,何须弊恶水?”梵志闻佛教,心中大欢喜,即时礼佛足,归命佛法众。
  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我今自归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好首水净梵志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黑比丘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东园鹿母堂。
  是时,黑比丘鹿母子常喜斗诤,往诣佛所。世尊遥见黑比丘来,因黑比丘故,告诸比丘:“或有一人常喜斗诤,不称止诤。若有一人常喜斗诤,不称止诤者,此法不可乐,不可爱喜,不能令爱念,不能令敬重,不能令修习,不能令摄持,不能令得沙门,不能令得一意,不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恶欲,不称止恶欲。若有一人恶欲,不称止恶欲者,此法不可乐,不可爱喜,不能令爱念,不能令敬重,不得令修习,不能令摄持,不能令得沙门,不能令得一意,不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犯戒、越戒、缺戒、穿戒、污戒,不称持戒。若有一人犯戒、越戒、缺戒、穿戒、污戒、不称持戒者,此法不可乐,不可爱喜,不能令爱念,不能令敬重,不能令修习,不能令摄持,不能令得沙门,不能令得一意,不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有瞋缠、有不语结、有悭嫉、有谀谄欺诳、有无惭无愧,不称惭愧。若有一人有瞋缠、有不语结、有悭嫉、有谀谄欺诳、有无惭无愧、不称惭愧者,此法不可乐,不可爱喜,不能令爱念,不能令敬重,不能令修习,不能令摄持,不能令得沙门,不能令得一意,不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不经劳诸梵行,不称经劳诸梵行。若有一人不经劳诸梵行,不称经劳诸梵行者,此法不可乐,不可爱喜,不能令爱念,不能令敬重,不能令修习,不能令摄持,不能令得沙门,不能令得一意,不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不观诸法,不称观诸法。若有一人不观诸法,不称观诸法者,此法不可乐,不可爱喜,不能令爱念,不能令敬重,不能令修习,不能令摄持,不能令得沙门,不能令得一意,不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不宴坐,不称宴坐。若有一人不宴坐,不称宴坐者,此法不可乐,不可爱喜,不能令爱念,不能令敬重,不能令修习,不能令摄持,不能令得沙门,不能令得一意,不能令得涅槃。此人虽作是念:‘令诸梵行者供养、恭敬、礼事于我。’然诸梵行者不供养、恭敬、礼事于彼。所以者何?彼人有此无量恶法,因彼有此无量恶法故,令诸梵行者不供养、恭敬、礼事于彼。犹如恶马系在枥养,虽作是念:‘令人系我著安隐处,与我好饮食、好看视我。’然人不系著安隐处,不与好饮食、不好看视。所以者何?彼马有恶法,谓极粗弊、不温良故,令人不系著安隐处,不与好饮食、不好看视。如是,此人虽作是念:‘令诸梵行者供养、恭敬、礼事于我。’然诸梵行者不供养、恭敬、礼事于彼。所以者何?彼人有此无量恶法,因彼有此无量恶法故,令诸梵行者不供养、恭敬、礼事于彼。
  “或有一人不喜斗诤,称誉止诤。若有一人不喜斗诤,称誉止诤者,此法可乐、可爱、可喜,能令爱念,能令敬重,能令修习,能令摄持,能令得沙门,能令得一意,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不恶欲,称誉止恶欲。若有一人不恶欲,称誉止恶欲者,此法可乐、可爱、可喜,能令爱念,能令敬重,能令修习,能令摄持,能令得沙门,能令得一意,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不犯戒、不越戒、不缺戒、不穿戒、不污戒,称誉持戒。若有一人不犯戒、不越戒、不缺戒、不穿戒、不污戒,称誉持戒者,此法可乐、可爱、可喜,能令爱念,能令敬重,能令修习,能令摄持,能令得沙门,能令得一意,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无瞋缠、无不语结、无悭嫉、无谀谄欺诳、无无惭无愧,称誉惭愧。若有一人无瞋缠、无不语结、无悭嫉、无谀谄欺诳、无无惭无愧,称誉惭愧者,此法可乐、可爱、可喜,能令爱念,能令敬重,能令修习,能令摄持,能令得沙门,能令得一意,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经劳诸梵行,称誉经劳诸梵行。若有一人经劳诸梵行,称誉经劳诸梵行者,此法可乐、可爱、可喜,能令爱念,能令敬重,能令修习,能令摄持,能令得沙门,能令得一意,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观诸法,称誉观诸法。若有一人观诸法,称誉观诸法者,此法可乐、可爱、可喜,能令爱念,能令敬重,能令修习,能令摄持,能令得沙门,能令得一意,能令得涅槃。
  “或有一人宴坐,称誉宴坐。若有一人宴坐,称誉宴坐者,此法可乐、可爱、可喜,能令爱念,能令敬重,能令修习,能令摄持,能令得沙门,能令得一意,能令得涅槃。此人虽不作是念:‘令诸梵行者供养、恭敬、礼事于我。’然诸梵行者供养、恭敬、礼事于彼。所以者何?彼人有此无量善法,因彼有此无量善法故,令诸梵行者供养、恭敬、礼事于彼。犹如良马系在枥养,虽不作是念:‘令人系我著安隐处,与我好饮食、好看视我。’然人系彼著安隐处,与好饮食、好看视之。所以者何?彼马有善法,谓软调好,极温良故,令人系著于安隐处,与好饮食、好看视之。如是,此人虽不作是念:‘令诸梵行者供养、恭敬、礼事于我。’然诸梵行者供养、恭敬、礼事于彼。”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住法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说退善法不住、不增,我说住善法不退、不增,我说增善法不退、不住。云何退善法不住、不增?比丘者,若有笃信、禁戒、博闻、布施、智慧、辩才、阿含及其所得,彼人于此法退不住、不增,是谓退善法不住、不增。云何住善法不退、不增?比丘者,若有笃信、禁戒、博闻、布施、智慧、辩才、阿含及其所得,彼人于此法住不退、不增,是谓住善法不退、不增。云何增善法不退、不住?比丘者,若有笃信、禁戒、博闻、布施、智慧、辩才、阿含及其所得,彼人于此法增不退、不住,是谓增善法不退、不住。
  “比丘者,作如是观,必多所饶益:我为多行增伺,为多行无增伺;我为多行瞋恚心,为多行无瞋恚心;我为多行睡眠缠,为多行无睡眠缠;我为多行掉、贡高,为多行无掉、贡高;我为多行疑惑,为多行无疑惑;我为多行身诤,为多行无身诤;我为多行秽污心,为多行无秽污心;我为多行信,为多行不信;我为多行精进,为多行懈怠;我为多行念,为多行无念;我为多行定,为多行无定;我为多行恶慧,为多行无恶慧。
  “若比丘观时,则知我多行增伺、瞋恚心、睡眠缠、掉、贡高、疑惑、身诤、秽污心、不信、懈怠、无念、无定、多行恶慧者。彼比丘欲灭此恶不善法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犹人为火烧头、烧衣,急求方便救头、救衣;如是比丘欲灭此恶不善法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
  “若比丘观时,则知我多行无贪增伺,若无瞋恚心、无睡眠缠、无掉贡高、无疑惑、无身诤、无秽污心,有信、有进、有念、有定,多行无恶慧者。彼比丘欲住此善法,不忘、不退修行广布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犹人为火烧头、烧衣,急求方便救头、救衣;如是比丘欲住此善法,不忘、不退修行广布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无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尊者舍梨子告诸比丘:“诸贤,若有比丘、比丘尼未闻法者不得闻,已闻法者便忘失;若使有法本所修行,广布诵习,慧之所解,彼不复忆,知而不知。诸贤,是谓比丘、比丘尼净法衰退。
  “诸贤,若有比丘、比丘尼未闻法者便得闻,已闻法者不忘失;若使有法本所修行,广布诵习,慧之所解,彼常忆念,知而复知,是谓比丘、比丘尼净法转增。
  “诸贤,比丘者,当作如是观:我为有增伺,为无有增伺;我为有瞋恚心,为无有瞋恚心;我为有睡眠缠,为无有睡眠缠;我为有掉、贡高,为无有掉、贡高;我为有疑惑,为无有疑惑;我为有身诤,为无有身诤;我为有秽污心,为无有秽污心;我为有信,为无有信;我为有进,为无有进;我为有念,为无有念;我为有定,为无有定;我为有恶慧,为无有恶慧。
  “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有增伺、有瞋恚心、有睡眠缠、有掉贡高、有疑惑、有身诤、有秽污心,无信、无进、无念、无定,有恶慧者。诸贤,彼比丘欲灭此恶不善法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诸贤,犹人为火烧头、烧衣,急求方便救头、救衣。诸贤,如是比丘欲灭此恶不善法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
  “诸贤,若比丘观时,则知我无增伺、无瞋恚心、无睡眠缠、无掉贡高、无有疑惑、无有身诤、无秽污心,有信、有进、有念、有定,无恶慧者。彼比丘欲住此善法,不忘不退,修行广布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犹人为火烧头、烧衣,急求方便救头、救衣。诸贤,如是比丘欲住此善法,不忘不退,修行广布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
  尊者舍梨子所说如是,彼诸比丘闻尊者舍梨子所说,欢喜奉行。
  秽品第八竟。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四因品第九(有十经)(第二小土城诵)
  因、止处、二阴,增上心、及念,
  师子吼、优昙,愿、想最在后。
因品大因经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在剑磨瑟昙拘楼都邑。
  尔时,尊者阿难闲居独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此缘起甚奇!极甚深!明亦甚深!然我观见至浅至浅。”于是,尊者阿难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住一面,白曰:“世尊,我今闲居独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此缘起甚奇!极甚深!明亦甚深!然我观见至浅至浅。’”
  世尊告曰:“阿难,汝莫作是念:‘此缘起至浅至浅。’所以者何?此缘起极甚深!明亦甚深!阿难,于此缘起不知如真,不见如实,不觉不达故,令彼众生如织机相锁,如蕴蔓草,多有稠乱,怱怱喧闹,从此世至彼世,从彼世至此世,往来不能出过生死。阿难,是故知此缘起极甚深!明亦甚深!
  “阿难,若有问者:‘老死有缘耶?’当如是答:‘老死有缘。’若有问者:‘老死有何缘?’当如是答:‘缘于生也。’阿难,若有问者:‘生有缘耶?’当如是答:‘生亦有缘。’若有问者:‘生有何缘?’当如是答:‘缘于有也。’阿难,若有问者:‘有有缘耶?’当如是答:‘有亦有缘。’若有问者:‘有有何缘?’当如是答:‘缘于受也。’阿难,若有问者:‘受有缘耶?’当如是答:‘受亦有缘。’若有问者:‘受有何缘?’当如是答:‘缘于爱也。’阿难,是为缘爱有受,缘受有有,缘有有生,缘生有老死,缘老死有愁戚,啼哭、忧苦、懊恼皆缘老死有,如此具足纯生大苦阴。
  “阿难,缘生有老死者,此说缘生有老死,当知所谓缘生有老死。阿难,若无生,鱼、鱼种,鸟、鸟种,蚊、蚊种,龙、龙种,神、神种,鬼、鬼种,天、天种,人、人种,阿难,彼彼众生随彼彼处,若无生,各各无生者,设使离生,当有老死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老死因、老死习、老死本、老死缘者,谓此生也。所以者何?缘生故则有老死。阿难,缘有有生者,此说缘有有生,当知所谓缘有有生。阿难,若无有,鱼、鱼种,鸟、鸟种,蚊、蚊种,龙、龙种,神、神种,鬼、鬼种,天、天种,人、人种,阿难,彼彼众生随彼彼处无有,各各无有者,设使离有,当有生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生因、生习、生本、生缘者,谓此有也。所以者何?缘有故则有生。阿难,缘受有有者,此说缘受有有,当知所谓缘受有有。阿难,若无受,各各无受者,设使离受,当复有有,施设有有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有因、有习、有本、有缘者,谓此受也。所以者何?缘受故则有有。阿难,缘爱有受者,此说缘爱有受,当知所谓缘爱有受。阿难,若无爱,各各无爱者,设使离爱,当复有受立于受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受因、受习、受本、受缘者,谓此爱也。所以者何?缘爱故则有受。阿难,是为缘爱有求,缘求有利,缘利有分,缘分有染欲,缘染欲有著,缘著有悭,缘悭有家,缘家有守。阿难,缘守故便有刀杖、斗诤、谀谄、欺诳、妄言、两舌,起无量恶不善之法,有如此具足纯生大苦阴。阿难,若无守,各各无守者,设使离守,当有刀杖、斗诤、谀谄、欺诳、妄言、两舌,起无量恶不善之法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刀杖、斗诤、谀谄、欺诳、妄言、两舌,起无量恶不善之法,因是习、是本、是缘者,谓此守也。所以者何?缘守故则有刀杖、斗诤、谀谄、欺诳、妄言、两舌,起无量恶不善之法,有如此具足纯生大苦阴。阿难,缘家有守者,此说缘家有守,当知所谓缘家有守。阿难,若无家,各各无家者,设使离家,当有守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守因、守习、守本、守缘者,谓此家也。所以者何?缘家故则有守。阿难,缘悭有家者,此说缘悭有家,当知所谓缘悭有家。阿难,若无悭,各各无悭者,设使离悭,当有家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家因、家习、家本、家缘者,谓此悭也。所以者何?缘悭故则有家。阿难,缘著有悭者,此说缘著有悭,当知所谓缘著有悭。阿难,若无著,各各无著者,设使离著,当有悭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悭因、悭习、悭本、悭缘者,谓此著也。所以者何?缘著故则有悭。阿难,缘欲有著者,此说缘欲有著,当知所谓缘欲有著。阿难,若无欲,各各无欲者,设使离欲,当有著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著因、著习、著本、著缘者,谓此欲也。所以者何?缘欲故则有著。阿难,缘分有染欲者,此说缘分有染欲,当知所谓缘分有染欲。阿难,若无分,各各无分者,设使离分,当有染欲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染欲因、染欲习、染欲本、染欲缘者,谓此分也。所以者何?缘分故则有染欲。阿难,缘利有分者,此说缘利有分,当知所谓缘利有分。阿难,若无利,各各无利者,设使离利,当有分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分因、分习、分本、分缘者,谓此利也。所以者何?缘利故则有分。阿难,缘求有利者,此说缘求有利,当知所谓缘求有利。阿难,若无求,各各无求者,设使离求,当有利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利因、利习、利本、利缘者,谓此求也。所以者何?缘求故则有利。阿难,缘爱有求者,此说缘爱有求,当知所谓缘爱有求。阿难,若无爱,各各无爱者,设使离爱,当有求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求因、求习、求本、求缘者,谓此爱也。所以者何?缘爱故则有求。阿难,欲爱及有爱,此二法因觉、缘觉致来。阿难,若有问者:‘觉有缘耶?’当如是答:‘觉亦有缘。’若有问者:‘觉有何缘?’当如是答:‘缘更乐也。’当知所谓缘更乐有觉。阿难,若无有眼更乐,各各无眼更乐者,设使离眼更乐,当有缘眼更乐生乐觉、苦觉、不苦不乐觉耶?”
  答曰:“无也。”
  “阿难,若无耳、鼻、舌、身、意更乐,各各无意更乐者,设使离意更乐,当有缘意更乐生乐觉、苦觉、不苦不乐觉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觉因、觉习、觉本、觉缘者,谓此更乐也。所以者何?缘更乐故则有觉。阿难,若有问者:‘更乐有缘耶?’当如是答:‘更乐有缘。’若有问者:‘更乐有何缘?’当如是答:‘缘名色也。’当知所谓缘名色有更乐。阿难,所行、所缘有名身,离此行、离此缘有有对更乐耶?”
  答曰:“无也。”
  “阿难,所行、所缘有色身,离此行、离此缘有增语更乐耶?”
  答曰:“无也。”
  “设使离名身及色身,当有更乐施设更乐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更乐因、更乐习、更乐本、更乐缘者,谓此名色也。所以者何?缘名色故则有更乐。阿难,若有问者:‘名色有缘耶?’当如是答:‘名色有缘。’若有问者:‘名色有何缘?’当如是答:‘缘识也。’当知所谓缘识有名色。阿难,若识不入母胎者,有名色成此身耶?”
  答曰:“无也。”
  “阿难,若识入胎即出者,名色会精耶?”
  答曰:“不会。”
  “阿难,若幼童男童女识初断坏不有者,名色转增长耶?”
  答曰:“不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名色因、名色习、名色本、名色缘者,谓此识也。所以者何?缘识故则有名色。阿难,若有问者:‘识有缘耶?’当如是答:‘识亦有缘。’若有问者:‘识有何缘?’当如是答:‘缘名色也。’当知所谓缘名色有识。阿难,若识不得名色,若识不立、不倚名色者,识宁有生、有老、有病、有死、有苦耶?”
  答曰:“无也。”
  “阿难,是故当知是识因、识习、识本、识缘者,谓此名色也。所以者何?缘名色故则有识。阿难,是为缘名色有识,缘识亦有名色,由是增语,增语说传,传说可施设有,谓识、名色共俱也。阿难,云何有一见有神耶?”
  尊者阿难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今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难,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尊者阿难受教而听。
  佛言:“阿难,或有一见觉是神,或复有一不见觉是神,见神能觉,然神法能觉;或复有一不见觉是神,亦不见神能觉,然神法能觉,但见神无所觉。阿难,若有一见觉是神者,应当问彼:‘汝有三觉——乐觉、苦觉、不苦不乐觉,汝此三觉为见何觉是神耶?’阿难,当复语彼,若有觉乐觉者,彼于尔时二觉灭——苦觉、不苦不乐觉,彼于尔时唯觉乐觉。乐觉者,是无常法、苦法、灭法,苦乐觉已灭,彼不作是念:‘非为神灭耶?’阿难,若复有一觉苦觉者,彼于尔时二觉灭——乐觉、不苦不乐觉,彼于尔时唯觉苦觉。苦觉者,是无常法、苦法、灭法,若苦觉已灭,彼不作是念:‘非为神灭耶?’阿难,若复有一觉不苦不乐觉者,彼于尔时二觉灭——乐觉、苦觉,彼于尔时唯觉不苦不乐觉。不苦不乐觉者,是无常法、苦法、灭法。若不苦不乐觉已灭,彼不作是念:‘非为神灭耶?’阿难,彼如是无常法但离苦乐,当复见觉是神耶?”
  答曰:“不也。”
  “阿难,是故彼如是无常法但离苦乐,不应复见觉是神也。阿难,若复有一不见觉是神,然神能觉,见神法能觉者,应当语彼:‘汝若无觉者,觉不可得,不应说是我所有。’阿难,彼当复如是见觉不是神,然神能觉,见神法能觉耶?”
  答曰:“不也。”
  “阿难,是故彼不应如是见觉非神,神能觉,见神法能觉。阿难,若复有一不见觉是神,亦不见神能觉,然神法能觉,但见神无所觉者,应当语彼:‘汝若无觉都不可得,神离觉者,不应神清净。’阿难,彼当复见觉非神,亦不见神能觉、神法能觉,但见神无所觉耶?”
  答曰:“不也。”
  “阿难,是故彼不应如是见觉非神,亦不见神能觉、神法能觉,但见神无所觉,是谓有一见有神也。阿难,云何有一不见有神耶?”
  尊者阿难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今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难,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尊者阿难受教而听。
  佛言:“阿难,或有一不见觉是神,亦不见神能觉,然神法能觉,亦不见神无所觉,彼如是不见已,则不受此世间;彼不受已,则不疲劳;不疲劳已,便般涅槃: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阿难,是谓增语,增语说传,传设可施设有。知是者,则无所受。阿难,若比丘如是正解脱者,此不复有见如来终,见如来不终,见如来终、不终,见如来亦非终亦非不终,是谓有一不见有神也。阿难,云何有一有神施设而施设耶?”
  尊者阿难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今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难,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尊者阿难受教而听。
  佛言:“阿难,或有一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或复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或复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或复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无量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
  “阿难,若有一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者,彼今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身坏命终,亦如是说、亦如是见。有神若离少色时,亦如是如是思,彼作如是念。阿难,如是有一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如是有一少色是神见著而著。
  “阿难,若复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者,彼今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身坏命终,亦如是说、亦如是见。有神若离无量色时,亦如是如是思,彼作如是念。阿难,如是有一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如是无量色是神见著而著。
  “阿难,若复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者,彼今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身坏命终,亦如是说、亦如是见。有神若离少无色时,亦如是如是思,彼作如是念。阿难,如是有一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如是有一少无色是神见著而著。
  “阿难,若复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无量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者,彼今无量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身坏命终,亦如是说、亦如是见。有神若离无量无色时,亦如是如是思,彼作如是念。阿难,如是有一无量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如是有一无量无色是神见著而著,是谓有一有神施设而施设也。
  “阿难,云何有一无神施设而施设耶?”
  尊者阿难白世尊曰:“世尊为法本!世尊为法主!法由世尊,惟愿说之!我今闻已,得广知义。”
  佛便告曰:“阿难,谛听!善思念之,我当为汝分别其义。”尊者阿难受教而听。
  佛言:“阿难,或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亦非无量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阿难,若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者,彼非今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身坏命终,亦不如是说、亦不如是见。有神若离少色时,亦不如是如是思,亦不作如是念。阿难,如是有一非少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如是有一非少色是神不见著而著。
  “阿难,若复有一非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者,彼非今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身坏命终,亦不如是说、亦不如是见。有神若离无量色时,亦不如是如是思,亦不作如是念。阿难,如是有一非无量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如是有一非无量色是神不见著而著。
  “阿难,若复有一非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者,彼非今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身坏命终,亦不如是说、亦不如是见。有神若离少无色时,亦不如是如是思,亦不作如是念。阿难,如是有一非少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如是有一非少无色是神不见著而著。
  “阿难,若复有一非无量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者,彼非今无量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身坏命终,亦不如是说、亦不如是见。有神若离无量无色时,亦不如是如是思,亦不作如是念。阿难,如是有一非无量无色是神施设而施设,如是有一非无量无色是神不见著而著。阿难,是谓有一无神施设而施设也。
  “复次,阿难,有七识住及二处。云何七识住?有色众生若干身、若干想,谓人及欲天,是谓第一识住。复次,阿难,有色众生若干身、一想,谓梵天初生不夭寿,是谓第二识住。复次,阿难,有色众生一身、若干想,谓晃昱天,是谓第三识住。复次,阿难,有色众生一身、一想,谓遍净天,是谓第四识住。复次,阿难,有无色众生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处,是空处成就游,谓无量空处天,是谓第五识住。复次,阿难,有无色众生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处,是识处成就游,谓无量识处天,是谓第六识住。复次,阿难,有无色众生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处,是无所有处成就游,谓无所有处天,是谓第七识住。
  “阿难,云何有二处?有色众生无想无觉,谓无想天,是谓第一处。复次,阿难,有无色众生度一切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是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谓非有想非无想处天,是谓第二处。阿难,第一识住者,有色众生若干身、若干想,谓人及欲天。若有比丘知彼识住、知识住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识住,计著住彼识住耶?”
  答曰:“不也。”
  “阿难,第二识住者,有色众生若干身、一想,谓梵天初生不夭寿。若有比丘知彼识住、知识住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识住,计著住彼识住耶?”
  答曰:“不也。”
  “阿难,第三识住者,有色众生一身、若干想,谓晃昱天。若有比丘知彼识住、知识住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识住,计著住彼识住耶?”
  答曰:“不也。”
  “阿难,第四识住者,有色众生一身、一想,谓遍净天。若有比丘知彼识住、知识住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识住,计著住彼识住耶?”
  答曰:“不也。”
  “阿难。第五识住者,无色众生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处,是空处成就游,谓无量空处天。若有比丘知彼识住、知识住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识住,计著住彼识住耶?”
  答曰:“不也。”
  “阿难,第六识住者,无色众生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处,是识处成就游,谓无量识处天。若有比丘知彼识住、知识住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识住,计著住彼识住耶?”
  答曰:“不也。”
  “阿难,第七识住者,无色众生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处,是无所有处成就游,谓无所有处天。若有比丘知彼识住、知识住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识住,计著住彼识住耶?”
  答曰:“不也。”
  “阿难,第一处者,有色众生无想无觉,谓无想天,若有比丘知彼处、知彼处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处,计著往彼处耶?”
  答曰:“不也。”
  “阿难,第二处者,无色众生度一切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是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谓非有想非无想处天。若有比丘知彼处、知彼处集,知灭、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阿难,此比丘宁可乐彼处,计著住彼处耶?”
  答曰:“不也。”
  “阿难,若有比丘彼七识住及二处知如真,心不染著,得解脱者,是谓比丘阿罗诃,名慧解脱。
  “复次,阿难,有八解脱。云何为八?色观色,是谓第一解脱。复次,内无色想外观色,是谓第二解脱。复次,净解脱身作证成就游,是谓第三解脱。复次,度一切色想,灭有对想,不念若干想,无量空处,是无量空处成就游,是谓第四解脱。复次,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处,是无量识处成就游,是谓第五解脱。复次,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处,是无所有处成就游,是谓第六解脱。复次,度一切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是非有想非无想处成就游,是谓第七解脱。复次,度一切非有想非无想处想,知灭解脱,身作证成就游,及慧观诸漏尽知,是谓第八解脱。阿难,若有比丘彼七识住及二处知如真,心不染著,得解脱,及此八解脱,顺逆身作证成就游,亦慧观诸漏尽者,是谓比丘阿罗诃,名俱解脱。”
  佛说如是,尊者阿难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因品念处经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在剑磨瑟昙拘楼都邑。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一道净众生,度忧畏,灭苦恼,断啼哭,得正法,谓四念处。若有过去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悉断五盖、心秽、慧羸,立心正住于四念处,修七觉支,得觉无上正尽之觉;若有未来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悉断五盖、心秽、慧羸,立心正住于四念处,修七觉支,得觉无上正尽之觉;我今现在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我亦断五盖、心秽、慧羸,立心正住于四念处,修七觉支,得觉无上正尽之觉。云何为四?观身如身念处,观觉如觉念处,观心如心念处,观法如法念处。
  “云何观身如身念处?比丘者,行则知行,住则知住,坐则知坐,卧则知卧,眠则知眠,寤则知寤,眠寤则知眠寤。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正知出入,善观分别,屈伸低仰,仪容庠序,善著僧伽梨及诸衣钵,行住坐卧、眠寤语默皆正知之。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生恶不善念,以善法念治断灭止。犹木工师、木工弟子,彼持墨绳,用絣于木,则以利斧斫治令直;如是比丘生恶不善念,以善法念治断灭止。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齿齿相著,舌逼上腭,以心治心,治断灭止。犹二力士捉一羸人,处处旋捉,自在打锻;如是比丘齿齿相著,舌逼上腭,以心治心,治断灭止。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念入息即知念入息,念出息即知念出息,入息长即知入息长,出息长即知出息长,入息短即知入息短,出息短即知出息短,学一切身息入,学一切身息出,学止身行息入,学止口行息出。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离生喜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离生喜乐无处不遍。犹工浴人器盛澡豆,水和成抟,水渍润泽,普遍充满无处不周;如是比丘离生喜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离生喜乐无处不遍。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定生喜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定生喜乐无处不遍。犹如山泉,清净不浊,充满流溢,四方水来,无缘得入,即彼泉底,水自涌出,流溢于外,渍山润泽,普遍充满无处不周;如是比丘定生喜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定生喜乐无处不遍。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无喜生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无喜生乐无处不遍。犹青莲华,红、赤、白莲,水生水长,在于水底,彼根茎华叶悉渍润泽,普遍充满无处不周;如是比丘无喜生乐,渍身润泽,普遍充满于此身中,无喜生乐无处不遍。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于此身中,以清净心意解遍满成就游,于此身中,以清净心无处不遍。犹有一人,被七肘衣或八肘衣,从头至足,于其身体无处不覆;如是比丘于此身中,以清净心无处不遍。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念光明想,善受善持,善忆所念,如前后亦然,如后前亦然,如昼夜亦然,如夜昼亦然,如下上亦然,如上下亦然,如是不颠倒,心无有缠,修光明心,心终不为暗之所覆。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善受观相,善忆所念。犹如有人,坐观卧人,卧观坐人;如是比丘善受观相,善忆所念。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此身随住,随其好恶,从头至足,观见种种不净充满:‘我此身中有发、髦、爪、齿、粗细薄肤、皮、肉、筋、骨、心、肾、肝、肺、大肠、小肠、脾、胃、抟粪、脑及脑根、泪、汗、涕、唾、脓、血、肪、髄、涎、痰、小便。’犹如器盛若干种子,有目之士,悉见分明,谓稻、粟种、蔓菁、芥子;如是比丘此身随住,随其好恶,从头至足,观见种种不净充满:‘我此身中有发、髦、爪、齿、粗细薄肤、皮、肉、筋、骨、心、肾、肝、肺、大肠、小肠、脾、胃、抟粪、脑及脑根、泪、汗、涕、唾、脓、血、肪、髄、涎、痰、小便。’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观身诸界:‘我此身中有地界、水界、火界、风界、空界、识界。’犹如屠儿杀牛,剥皮布地于上,分作六段;如是比丘观身诸界:‘我此身中,地界、水界、火界、风界、空界、识界。’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观彼死尸,或一、二日至六、七日,鸟鸱所啄,豺狼所食,火烧埋地,悉腐烂坏,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如本见息道骸骨青色,烂腐食半,骨锁在地,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如本见息道,离皮肉血,唯筋相连,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如本见息道骨节解散,散在诸方,足骨、?骨、髀骨、髋骨、脊骨、肩骨、颈骨、髑髅骨,各在异处,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
  “复次,比丘观身如身。比丘者,如本见息道骨白如螺,青犹鸽色,赤若血涂,腐坏碎末,见已自比:‘今我此身亦复如是,俱有此法,终不得离。’如是比丘观内身如身,观外身如身,立念在身,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身如身。若比丘、比丘尼,如是少少观身如身者,是谓观身如身念处。
  “云何观觉如觉念处?比丘者,觉乐觉时,便知觉乐觉;觉苦觉时,便知觉苦觉;觉不苦不乐觉时,便知觉不苦不乐觉;觉乐身、苦身、不苦不乐身,乐心、苦心、不苦不乐心,乐食、苦食、不苦不乐食,乐无食、苦无食、不苦不乐无食,乐欲、苦欲、不苦不乐欲,乐无欲觉、苦无欲觉、不苦不乐无欲觉时,便知觉不苦不乐无欲觉。如是比丘观内觉如觉,观外觉如觉,立念在觉,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觉如觉。若比丘、比丘尼如是少少观觉如觉者,是谓观觉如觉念处。
  “云何观心如心念处?比丘者,有欲心知有欲心如真,无欲心知无欲心如真,有恚无恚、有痴无痴、有秽污无秽污、有合有散、有下有高、有小有大、修不修、定不定,有不解脱心知不解脱心如真,有解脱心知解脱心如真。如是比丘观内心如心,观外心如心,立念在心,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心如心。若有比丘、比丘尼如是少少观心如心者,是谓观心如心念处。
  “云何观法如法念处?眼缘色生内结。比丘者,内实有结知内有结如真,内实无结知内无结如真,若未生内结而生者知如真,若已生内结灭不复生者知如真。如是耳、鼻、舌、身,意缘法生内结。比丘者,内实有结知内有结如真,内实无结知内无结如真,若未生内结而生者知如真,若已生内结灭不复生者知如真。如是比丘观内法如法,观外法如法,立念在法,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法如法,谓内六处。
  “复次,比丘观法如法。比丘者,内实有欲知有欲如真,内实无欲知无欲如真,若未生欲而生者知如真,若已生欲灭不复生者知如真。如是瞋恚、睡眠、掉悔,内实有疑知有疑如真,内实无疑知无疑如真,若未生疑而生者知如真,若已生疑灭不复生者知如真。如是比丘观内法如法,观外法如法,立念在法,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法如法,谓五盖也。
  “复次,比丘观法如法。比丘者,内实有念觉支知有念觉支如真,内实无念觉支知无念觉支如真,若未生念觉支而生者知如真,若已生念觉支便住不忘而不衰退,转修增广者知如真。如是择法、精进、喜、息、定。比丘者,内实有舍觉支知有舍觉支如真,内实无舍觉支知无舍觉支如真,若未生舍觉支而生者知如真,若已生舍觉支便住不忘而不衰退,转修增广者知如真。如是比丘观内法如法,观外法如法,立念在法,有知有见,有明有达,是谓比丘观法如法,谓七觉支。若有比丘、比丘尼如是少少观法如法者,是谓观法如法念处。
  “若有比丘、比丘尼七年立心正住四念处者,彼必得二果,或现法得究竟智,或有余得阿那含。置七年,六五四三二一年,若有比丘、比丘尼七月立心正住四念处者,彼必得二果,或现法得究竟智,或有余得阿那含。置七月,六五四三二一月,若有比丘、比丘尼七日七夜立心正住四念处者,彼必得二果,或现法得究竟智,或有余得阿那含。置七日七夜,六五四三二,置一日一夜,若有比丘、比丘尼少少须臾顷立心正住四念处者,彼朝行如是,暮必得升进;暮行如是,朝必得升进。”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五因品苦阴经上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诸比丘于中食后,少有所为,集坐讲堂。于是众多异学,中后仿佯往诣诸比丘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语诸比丘:“诸贤,沙门瞿昙施设知断欲,施设知断色,施设知断觉。诸贤,我等亦施设知断欲,施设知断色,施设知断觉。沙门瞿昙及我等此三知三断,为有何胜、有何差别?”
  于是,诸比丘闻彼众多异学所说,不是亦不非,默然起去,并作是念:“如此所说,我等当从世尊得知。”便诣佛所,稽首作礼,却坐一面,谓与众多异学所可共论,尽向佛说。
  彼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即时应如是问众多异学:‘诸贤,云何欲味?云何欲患?云何欲出要?云何色味?云何色患?云何色出要?云何觉味?云何觉患?云何觉出要?’诸比丘,若汝等作如是问者,彼等闻已,便更互相难说外余事,瞋诤转增,必从座起,默然而退。所以者何?我不见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一切余众,能知此义而发遣者,唯有如来、如来弟子或从此闻。”
  佛言:“云何欲味?谓因五欲功德,生乐生喜,极是欲味,无复过是,所患甚多。
  “云何欲患?族姓子者,随其伎术以自存活,或作田业、或行治生、或以学书、或明算术、或知工数、或巧刻印、或作文章、或造手笔、或晓经书、或作勇将、或奉事王。彼寒时则寒,热时则热,饥渴、疲劳、蚊虻所蜇,作如是业,求图钱财。彼族姓子如是方便,作如是行,作如是求,若不得钱财者,便生忧苦、愁戚、懊恼,心则生痴,作如是说:‘唐作唐苦!所求无果。’彼族姓子如是方便作如是行,作如是求,若得钱财者,彼便爱惜,守护密藏。所以者何?‘我此财物,莫令王夺、贼劫、火烧、腐坏、亡失,出财无利,或作诸业而不成就。’彼作如是守护密藏,若有王夺、贼劫、火烧、腐坏、亡失,便生忧苦、愁戚、懊恼,心则生痴,作如是说:‘若有长夜所可爱念者,彼则亡失。’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母共子诤,子共母诤,父子、兄弟、姊妹、亲族展转共诤。彼既如是共斗诤已,母说子恶,子说母恶,父子、兄弟、姊妹、亲族更相说恶,况复他人!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王王共诤,梵志梵志共诤,居士居士共诤,民民共诤,国国共诤。彼因斗诤共相憎故,以种种器仗,转相加害,或以拳扠石掷,或以杖打刀斫。彼当斗时,或死、或怖,受极重苦。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著铠被袍,持矟弓箭,或执刀盾入在军阵。或以象斗,或马、或车,或以步军,或以男女斗。彼当斗时,或死、或怖,受极重苦。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著铠被袍,持矟弓箭,或执刀盾往夺他国,攻城破坞,共相格战,打鼓吹角,高声唤呼。或以槌打,或以鉾戟,或以利轮,或以箭射,或乱下石,或以大弩,或以融铜珠子洒之。彼当斗时,或死、或怖,受极重苦。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著铠被袍,持矟弓箭,或执刀盾入村、入邑、入国、入城,穿墙发藏,劫夺财物,断截王路。或至他巷,坏村、害邑、灭国、破城。于中或为王人所捉,种种拷治:截手、截足或截手足,截耳、截鼻或截耳鼻,或脔脔割,拔须、拔发或拔须发,或著槛中衣裹火烧,或以沙壅草缠火爇,或内铁驴腹中,或著铁猪口中,或置铁虎口中烧,或安铜釜中,或著铁釜中煮,或段段截,或利叉刺,或铁钩钩,或卧铁床以沸油浇,或坐铁臼以铁杵捣,或龙蛇蜇,或以鞭鞭,或以杖挝,或以棒打,或生贯高标上,或枭其首。彼在其中,或死或怖,受极重苦。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于后时,疾病著床,或坐、卧地,以苦逼身,身受极重苦,不可爱乐。彼若有身恶行,口、意恶行,彼临终时在前覆障,犹日将没大山岗侧,影障覆地。如是,彼若有身恶行,口、意恶行,在前覆障,彼作是念:‘我本恶行,在前覆我;我本不作福业,多作恶业。若使有人作恶凶暴唯为罪,不作福、不行善,无所畏、无所依、无所归,随生处者,我必生彼。’从是有悔,悔者不善死,无福命终。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因身、口、意恶行故,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是谓后世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是谓欲患。
  “云何欲出要?若断除欲,舍离于欲,灭欲欲尽,度欲出要,是谓欲出要。若有沙门、梵志,欲味、欲患、欲出要不知如真者,彼终不能自断其欲,况复能断于他欲耶?若有沙门、梵志,欲味、欲患、欲出要知如真者,彼既自能除,亦能断他欲。
  “云何色味?若刹利女、梵志、居士、工师女,年十四五,彼于尔时,美色最妙。若因彼美色、缘彼美色故,生乐生喜,极是色味无复过是,所患甚多。
  “云何色患?若见彼姝而于后时极大衰老,头白齿落,背偻脚戾,拄杖而行,盛壮日衰,寿命垂尽,身体震动,诸根毁熟,于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灭生患耶?”
  答曰:“如是。”
  “复次,若见彼姝疾病著床,或坐、卧地,以苦逼身,受极重苦。于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灭生患耶?”
  答曰:“如是。”
  “复次,若见彼姝死,或一二日至六七日,乌鸱所啄,豺狼所食,火烧埋地,悉烂腐坏。于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灭生患耶?”
  答曰:“如是。”
  “复次,若见彼姝息道,骸骨青色烂腐,余半骨锁在地。于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灭生患耶?”
  答曰:“如是。”
  “复次,若见彼姝息道,离皮肉血,唯筋相连。于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灭生患耶?”
  答曰:“如是。”
  “复次,若见彼姝息道,骨节解散,散在诸方,足骨、腨骨、髀骨、髋骨、脊骨、肩骨、颈骨、髑髅骨各在异处。于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灭生患耶?”
  答曰:“如是。”
  “复次,若见彼姝息道,骨白如螺,青犹鸽色,赤若血涂,腐坏碎末。于汝等意云何?若本有美色,彼灭生患耶?”
  答曰:“如是。”
  “是谓色患。
  “云何色出要?若断除色,舍离于色,灭色色尽,度色出要,是谓色出要。若有沙门、梵志,色味、色患、色出要不知如真者,彼终不能自断其色,况复能断于他色耶?若有沙门、梵志,色味、色患、色出要知如真者,彼既自能除,亦能断他色。
  “云何觉味?比丘者,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彼于尔时不念自害,亦不念害他,若不念害者,是谓觉乐味。所以者何?不念害者,成就是乐,是谓觉味。
  “云何觉患?觉者是无常法、苦法、灭法,是谓觉患。
  “云何觉出要?若断除觉,舍离于觉,灭觉觉尽,度觉出要,是谓觉出要。若有沙门、梵志,觉味、觉患、觉出要不知如真者,彼终不能自断其觉,况复能断于他觉耶?若有沙门、梵志,觉味、觉患、觉出要知如真者,彼既自能除,亦能断他觉。”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因品苦阴经下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释羁瘦,在加维罗卫尼拘类园。
  尔时,释摩诃男中后仿佯往诣佛所,稽首佛足,却坐一面,白曰:“世尊,我如是知世尊法,令我心中得灭三秽:染心秽、恚心秽、痴心秽。世尊,我如是知此法,然我心中复生染法、恚法、痴法。世尊,我作是念:‘我有何法不灭,令我心中复生染法、恚法、痴法耶?’”
  世尊告曰:“摩诃男,汝有一法不灭,谓汝住在家,不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摩诃男,若汝灭此一法者,汝必不住在家,必至信、舍家、无家、学道。汝因一法不灭故,住在家,不至信、舍家、无家、学道。”
  于是,释摩诃男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世尊曰:“惟愿世尊为我说法!令我心净,除疑得道!”
  世尊告曰:“摩诃男,有五欲功德可爱、可念、欢喜,欲相应而使人乐。云何为五?谓眼知色、耳知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由此令王及王眷属得安乐欢喜。摩诃男,极是欲味无复过是,所患甚多。
  “摩诃男,云何欲患?摩诃男,族姓子者,随其技术,以自存活,或作田业、或行治生、或以学书、或明算术、或知工数、或巧刻印、或作文章、或造手笔、或晓经书、或作勇将、或奉事王。彼寒时则寒。热时则热,饥渴、疲劳、蚊虻所蜇,作如是业,求图钱财。摩诃男,此族姓子如是方便作如是行,作如是求,若不得钱财者,便生忧苦、愁戚、懊恼,心则生痴,作如是说:‘唐作唐苦!所求无果。’摩诃男,彼族姓子如是方便作如是行,作如是求,若得钱财者,彼便爱惜守护密藏。所以者何?‘我此财物莫令王夺、贼劫、火烧、腐坏、亡失,出财无利,或作诸业而不成就。’彼作如是守护密藏,若使王夺、贼劫、火烧、腐坏、亡失,彼便生忧苦、愁戚、懊恼,心则生痴,作如是说:‘若有长夜所可爱念者,彼则亡失。’摩诃男,如是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摩诃男,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母共子诤,子共母诤,父子、兄弟、姊妹、亲族展转共诤。彼既如是共斗诤已,母说子恶,子说母恶,父子、兄弟、姊妹、亲族更相说恶,况复他人!摩诃男,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摩诃男,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王王共诤,梵志梵志共诤,居士居士共诤,民民共诤,国国共诤。彼因斗诤共相憎故,以种种器仗,转相加害,或以拳扠石掷,或以杖打刀斫。彼当斗时,或死、或怖,受极重苦。摩诃男,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摩诃男,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著铠被袍,持矟弓箭,或执刀盾入在军阵,或以象斗,或马、或车,或以步军,或以男女斗。彼当斗时,或死、或怖,受极重苦。摩诃男,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摩诃男,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著铠被袍,持矟弓箭,或执刀盾往夺他国,攻城破坞,共相格战,打鼓吹角,高声唤呼。或以槌打,或以鉾戟,或以利轮,或以箭射,或乱下石,或以大弩,或以融铜珠子洒之。彼当斗时,或死、或怖,受极重苦。摩诃男,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摩诃男,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著铠被袍,持矟弓箭,或执刀盾入村、入邑、入国、入城,穿墙发藏,劫夺财物,断截王路。或至他巷,坏村、害邑、灭国、破城。于中或为王人所捉,种种拷治:截手、截足或截手足,截耳、截鼻或截耳鼻,或脔脔割,拔须、拔发或拔须发,或著槛中衣裹火烧,或以沙壅草缠火爇,或内铁驴腹中,或著铁猪口中,或置铁虎口中烧,或安铜釜中,或著铁釜中煮,或段段截,或利叉刺,或铁钩钩,或卧铁床以沸油浇,或坐铁臼以铁杵捣,或龙蛇蜇,或以鞭鞭,或以杖挝,或以棒打,或生贯高标上,或枭其首。彼在其中,或死、或怖,受极重苦。摩诃男,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摩诃男,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于后时疾病著床,或坐、卧地,以苦逼身,受极重苦,不可爱乐。彼若有身恶行,口、意恶行,彼临终时在前覆障,犹日将没大山岗侧,影障覆地。如是,彼若有身恶行,口、意恶行,在前覆障,彼作是念:‘我本恶行,在前覆我;我本不作福业,多作恶业。若使有人作恶凶暴唯为罪,不作福、不行善,无所畏、无所依、无所归,随生处者,我必生彼。’从是有悔,悔者不善死,无福命终。摩诃男,是谓现法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摩诃男,复次,众生因欲缘欲,以欲为本故,行身恶行,行口、意恶行。彼因身、口、意恶行故,因此、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摩诃男,是谓后世苦阴,因欲缘欲,以欲为本。
  “摩诃男,是故当知欲一向无乐,无量苦患。多闻圣弟子不见如真者,彼为欲所覆,不得舍乐及无上息。摩诃男,如是彼多闻圣弟子因欲退转。摩诃男,我知欲无乐,无量苦患。我知如真已,摩诃男,不为欲所覆,亦不为恶所缠,便得舍乐及无上息。摩诃男,是故我不因欲退转。
  “摩诃男,一时,我游王舍城,住鞞哆逻山仙人七叶屋。摩诃男,我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至广山,则于彼中见众多尼揵,行不坐行,常立不坐,受极重苦。我往问曰:‘诸尼揵,汝等何故行此不坐行,常立不坐,受如是苦。’彼如是说:‘瞿昙,我有尊师尼揵,名曰亲子,彼则教我作如是说:“诸尼揵等,汝若宿命有不善业,因此苦行故,必当得尽。若今身妙行护,口、意妙行护,因缘此故,不复作恶不善之业。”’
  “摩诃男,我复问曰:‘诸尼揵,汝等信尊师无有疑耶?’彼复答我:‘如是,瞿昙,我等信尊师无有疑惑。’摩诃男,我复问曰:‘尼揵,若尔者,汝等尊师尼揵本重作恶不善之业。彼本作尼揵死,今生人间出家作尼揵,行不坐行,常立不坐,受如是苦,如汝等辈及弟子也。’彼复语我曰:‘瞿昙,乐不因乐,要因苦得。如频鞞娑罗王乐,沙门瞿昙不如也。’我复语曰:‘汝等痴狂,所说无义。所以者何?汝等不善,无所晓了,而不知时,谓汝作是说:“如频鞞娑罗王乐,沙门瞿昙不如也。”尼揵,汝等本应如是问:“谁乐胜?为频鞞娑罗王,为沙门瞿昙耶?”尼揵,若我如是说我乐胜,频鞞娑罗王不如者,尼揵,汝等可得作是语:“如频鞞娑罗王乐,沙门瞿昙不如也。”’彼诸尼揵即如是说:‘瞿昙,我等今问沙门瞿昙:谁乐胜?为频鞞娑罗王,为沙门瞿昙耶?’我复语曰:‘尼揵,我今问汝,随所解答。诸尼揵等,于意云何?频鞞娑罗王可得如意静默无言,因是七日七夜得欢喜快乐耶?’尼揵答曰:‘不也,瞿昙。’‘六五四三二,一日一夜得欢喜快乐耶?’尼揵答曰:‘不也,瞿昙。’复问曰:‘尼揵,我可得如意静默无言,因是一日一夜得欢喜快乐耶?’尼揵答曰:‘如是,瞿昙。’‘二三四五六,七日七夜得欢喜快乐耶?’尼揵答曰:‘如是,瞿昙。’我复问曰:‘诸尼揵等,于意云何?谁乐胜?为频鞞娑罗王,为是我耶?’尼揵答曰:‘瞿昙,如我等受解沙门瞿昙所说,瞿昙乐胜,频鞞娑罗王不如也。’
  “摩诃男,因此故知,欲无有乐,无量苦患。若多闻圣弟子不见如真者,彼为欲所覆,恶、不善所缠,不得舍乐及无上息。摩诃男,如是彼多闻圣弟子为欲退转。摩诃男,我知欲无乐,有无量苦患,我知如真已,不为欲覆,亦不为恶不善法所缠,便得舍乐及无上息。摩诃男,是故我不为欲退转。”
  佛说如是,释摩诃男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因品增上心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当以数数念于五相;数念五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
  “云何为五?比丘者,念相善相应,若生不善念者,彼因此相复更念异相善相应,令不生恶不善之念;彼因此相更念异相善相应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犹木工师、木工弟子,彼持墨绳,用絣于木,则以利斧,斫治令直。如是,比丘,因此相复更念异相善相应,令不生恶不善之念;彼因此相更念异相善相应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当以数数念此第一相;念此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
  “复次,比丘,念相善相应,若生不善念者,彼观此念恶有灾患,此念不善,此念是恶,此念智者所恶,此念若满具者,则不得通、不得觉道、不得涅槃,令生恶不著念故。彼如是观恶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往,在内止息,一意得定。犹人年少,端正可爱,沐浴澡洗,著明净衣,以香涂身,修治须发,极令净洁,或以死蛇、死狗、死人余半青色,膖胀臭烂,不净流出,系著彼颈,彼便恶秽,不喜不乐。如是,比丘,彼观此念,恶有灾患,此念不善,此念是恶,此念智者所恶,此念若满具者,则不得通、不得觉道、不得涅槃,令生恶不善念故。彼如是观恶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当以数数念此第二相;念此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
  “复次,比丘,念相善相应时,生不善念,观念恶患时,复生不善念者,彼比丘不应念此念,令生恶不善念故。彼不念此念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犹有目人,色在光明,而不用见,彼或闭目,或身避去。于汝等意云何?色在光明,彼人可得受色相耶?”
  答曰:“不也。”
  “如是,比丘不应念此念,令生恶不善念故。彼不念此念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当以数数念此第三相;念此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
  “复次,比丘,念相善相应时生不善念,观念恶患时亦生不善念,不念念时复生不善念者,彼比丘为此念,当以思行渐减其念,令不生恶不善之念。彼为此念,当以思行渐减念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犹人行道,进路急速,彼作是念:‘我何为速?我今宁可徐徐行耶!’彼即徐行。复作是念:‘我何为徐行?宁可住耶!’彼即便住。复作是念:‘我何为住?宁可坐耶!’彼即便坐。复作是念:‘我何为坐?宁可卧耶!’彼即便卧。如是,彼人渐渐息身粗行,当知比丘亦复如是。彼为此念,当以思行渐减其念,令不生恶不善之念;彼为此念,当以思行惭减念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当以数数念此第四相;念此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
  “复次,比丘,念相善相应时生不善念,观念恶患时亦生不善念,不念念时亦生不善念,当以思行渐减念时复生不善念者,彼比丘应如是观。比丘者,因此念故,生不善念,彼比丘便齿齿相著,舌逼上腭,以心修心,受持降伏,令不生恶不善之念;彼以心修心,受持降伏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犹二力士捉一羸人,受持降伏。如是,比丘,齿齿相著,舌逼上腭,以心修心,受持降伏,令不生恶不善之念;彼以心修心,受持降伏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当以数数念此第五相;念此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
  “若比丘欲得增上心者,常以数数念此五相;数念五相已,生不善念,即便得灭;恶念灭已,心便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若比丘念相善相应时不生恶念,观念恶患时亦不生恶念,不念念时亦不生恶念,若以思行渐减念时亦不生恶念,以心修心、受持降伏时亦不生恶念者,便得自在。欲念则念,不念则不念,若比丘欲念则念,不欲念则不念者,是谓比丘随意诸念,自在诸念迹。”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因品念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本未觉无上正尽觉时,作如是念:‘我宁可别诸念作二分,欲念、恚念、害念作一分,无欲念、无恚念、无害念复作一分。’我于后时,便别诸念作二分,欲念、恚念、害念作一分,无欲念、无恚念、无害念复作一分。我如是行,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生欲念,我即觉生欲念,自害、害他、二俱害灭,慧多烦劳不得涅槃;觉自害、害他、二俱害灭,慧多烦劳不得涅槃,便速灭。复生恚念、害念,我即觉生恚念、害念,自害、害他、二俱害灭,慧多烦劳不得涅槃;觉自害、害他、二俱害灭,慧多烦劳不得涅槃,便速灭。
  “我生欲念不受断除吐,生恚念、害念不受断除吐。所以者何?我见因此故,必生无量恶不善之法。犹如春后月,以种田故,放牧地则不广。牧牛儿放牛野泽,牛入他田,牧牛儿即执杖往遮。所以者何?牧牛儿知因此故,必当有骂、有打、有缚、有过失也,是故牧牛儿执杖往遮。我亦如是,生欲念不受断除吐,生恚念、害念不受断除吐。所以者何?我见因此故,必生无量恶不善之法。
  “比丘者,随所思、随所念,心便乐中。若比丘多念欲念者,则舍无欲念,以多念欲念故,心便乐中。若比丘多念恚念、害念者,则舍无恚念、无害念,以多念恚念、害念故,心便乐中。如是,比丘不离欲念,不离恚念,不离害念者,则不能脱生、老、病、死、愁忧、啼哭,亦复不能离一切苦。我如是行,在远离独住,心无放逸,修行精勤。生无欲念,我即觉生无欲念,不自害、不害他,亦不俱害,修慧不烦劳而得涅槃。觉不自害、不害他,亦不俱害,修慧不烦劳而得涅槃,便速修习广布。复生无恚念、无害念,我即觉生无恚念、无害念,不自害、不害他,亦不俱害,修慧不烦劳而得涅槃。觉不自害、不害他,亦不俱害,修慧不烦劳而得涅槃,便速修习广布,我生无欲念、多思念,生无恚念、无害念、多思念。
  “我复作是念:‘多思念者,身定喜忘,则便损心。我宁可治内心,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令不损心。’我于后时便治内心,常住在内止息,一意得定,而不损心。我生无欲念已,复生念向法次法:生无恚念、无害念已,复生念向法次法。所以者何?我不见因此生无量恶不善之法。犹如秋后月收一切谷讫,牧牛儿放牛野田时作是念:‘我牛在群中。’所以者何?牧牛儿不见因此故当得骂詈,得打、得缚,有过失也。是故彼作是念:‘我牛在群中。’我亦如是,生无欲念已,复生念向法次法;生无恚念、无害念已,复生念向法次法。所以者何?我不见因此生无量恶不善之法。
  “比丘者,随所思、随所念,心便乐中。若比丘多念无欲念者,则舍欲念,以多念无欲念故,心便乐中。若比丘多念无恚念、无害念者,则舍恚念、害念,以多念无恚念、无害念故,心便乐中。彼觉、观已息,内静、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得第二禅成就游。彼离喜欲,舍无求游,正念正智而身觉乐,谓圣所说、圣所舍、念、乐住、空,得第三禅成就游。彼乐灭、苦灭、喜、忧本已灭,不苦不乐、舍、念、清净,得第四禅成就游。
  “彼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趣向漏尽通智作证,便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亦知此漏如真,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已,则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此比丘离欲念、离恚念、离害念,则得解脱生、老、病、死、愁忧、啼哭,离一切苦。犹如一无事处有大泉水,彼有群鹿游住其中。有一人来,不为彼群鹿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塞平正路,开一恶道,作大坑堑,使人守视,如是群鹿一切死尽。复有一人来,为彼群鹿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开平正路,闭塞恶道,却守视人,如是群鹿普得安济。
  “比丘,当知我说此喻,欲令知义,慧者闻喻,则解其趣,此说有义。大泉水者,谓是五欲爱念欢乐。云何为五?眼知色、耳知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大泉水者,当知是五欲也。大群鹿者,当知是沙门、梵志也。有一人来,不为彼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者,当知是魔波旬也。塞平正路,开一恶道者,是三恶不善念:欲念、恚念、害念也。恶道者,当知是三恶不善念。复更有恶道,谓八邪道,邪见乃至邪定是为八。作大坑堑者,当知是无明也。使人守者,当知是魔波旬眷属也。复有一人来,为彼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者,当知是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也。闭塞恶道,开平正路者,是三善念:无欲念、无恚念、无害念也。道者,当知是三善念。复更有道,谓八正道,正见乃至正定是为八。
  “比丘,我为汝等开平正路,闭塞恶道,填平坑堑,除却守人。如尊师所为弟子起大慈哀,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者,我今已作。汝等亦当复自作,至无事处、山林树下,空安静处,宴坐思惟,勿得放逸,勤加精进,无令后悔,此是我之教敕,是我训诲。”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六因品师子吼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在剑磨瑟昙拘楼都邑。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此中有第一沙门,第二、第三、第四沙门,此外更无沙门、梵志,异道一切空无沙门、梵志。汝等随在众中,作如是正师子吼。比丘,或有异学来问汝等:‘诸贤,汝有何行?有何力?有何智?令汝等作如是说:“此有第一沙门,第二、第三、第四沙门,此外更无沙门、梵志,异道一切空无沙门、梵志。汝等随在众中,作如是正师子吼。”’
  “比丘,汝等应如是答异学:‘诸贤,我世尊有知有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说四法,因此四法故,令我等作如是说:“此有第一沙门,第二、第三、第四沙门,此外更无沙门、梵志,异道一切空无沙门、梵志。我等随在众中,作如是正师子吼。”云何为四?诸贤,我等信尊师、信法、信戒德具足,爱敬同道,恭恪奉事。诸贤,我世尊有知有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说此四法,因此四法故,令我等作如是说:“此有第一沙门,第二、第三、第四沙门,此外更无沙门、梵志,异道一切空无沙门、梵志。我等随在众中,作如是正师子吼。”’
  “比丘,异学或复作是说:‘诸贤,我等亦信尊师,谓我尊师也;信法,谓我法也;戒德具足,谓我戒也;爱敬同道,恭恪奉事,谓我同道出家及在家者也。诸贤,沙门瞿昙及我等此二种说,有何胜?有何意?有何差别耶?’比丘,汝等应如是问异学:‘诸贤,为一究竟,为众多究竟耶?’比丘,若异学如是答:‘诸贤,有一究竟,无众多究竟。’比丘,汝等复问异学:‘诸贤,为有欲者得究竟是耶?为无欲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异学如是答:‘无欲者得究竟是,非有欲者得究竟是。’比丘,汝等复问异学:‘诸贤,为有恚者得究竟是耶?为无恚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异学如是答:‘无恚者得究竟是,非有恚者得究竟是。’比丘,汝等复问异学:‘诸贤,为有痴者得究竟是耶?为无痴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异学如是答:‘诸贤,无痴者得究竟是,非有痴者得究竟是。’
  “比丘,汝等复问异学:‘诸贤,为有爱、有受者得究竟是耶?为无爱、无受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异学如是答:‘诸贤,无爱、无受者得究竟是,非有爱、有受者得究竟是。’比丘,汝等复问异学:‘诸贤,为无慧、不说慧者得究竟是耶?为有慧、说慧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异学如是答:‘诸贤,有慧、说慧者得究竟是,非无慧、不说慧者得究竟是。’比丘,汝等复问异学:‘诸贤,为有憎、有诤者得究竟是耶?为无憎、无诤者得究竟是耶?’比丘,若异学如是答:‘诸贤,无憎、无诤者得究竟是,非有憎、有诤者得究竟是。’
  “比丘,汝等为异学应如是说:‘诸贤,是为如汝等说有一究竟是,非众多究竟是;无欲者得究竟是,非有欲者得究竟是;无恚者得究竟是,非有恚者得究竟是;无痴者得究竟是,非有痴者得究竟是;无爱、无受者得究竟是,非有爱、有受者得究竟是;有慧、说慧者得究竟是,非无慧、不说慧者得究竟是;无憎、无诤者得究竟是,非有憎、有诤者得究竟是。若有沙门、梵志依无量见,彼一切依倚二见,有见及无见也。若依有见者,彼便著有见,依倚有见,倚住有见,憎诤无见。若依无见者,彼便著无见,依倚无见,倚住无见,憎诤有见。
  “‘若有沙门、梵志不知因、不知集、不知灭、不知尽、不知味、不知患、不知出要如真者,彼一切有欲、有恚、有痴、有爱、有受、无慧、非说慧、有憎、有诤,彼则不离生老病死,亦不能脱愁戚啼哭、忧苦懊恼,不得苦边。若有沙门、梵志于此二见知因、知集、知灭、知尽、知味、知患、知出要如真者,彼一切无欲、无恚、无痴、无爱、无受、有慧、说慧、无憎、无诤,彼则得离生老病死,亦能得脱愁戚啼哭、忧苦懊恼,则得苦边。
  “‘或有沙门、梵志施设断受,然不施设断一切受;施设断欲受,不施设断戒受、见受、我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知三处如真,是故彼虽施设断受,然不施设断一切受。复有沙门、梵志施设断受,然不施设断一切受;施设断欲受、戒受,不施设断见受、我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知二处如真,是故彼虽施设断受,然不施设断一切受。复有沙门、梵志施设断受,然不施设断一切受;施设断欲受、戒受、见受,不施设断我受。所以者何?彼沙门、梵志不知一处如真,是故彼虽施设断受,然不施设断一切受。如是法、律,若信尊师者,彼非正、非第一;若信法者,亦非正、非第一;若具足戒德者,亦非正、非第一;若爱敬同道、恭恪奉事者,亦非正、非第一。
  “‘若有如来出世,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施设断受,于现法中施设断一切受,施设断欲受、戒受、见受、我受。此四受何因何习?从何而生?以何为本?此四受因无明,习无明,从无明生,以无明为本。若有比丘无明已尽,明已生者,彼便从是不复更受欲受、戒受、见受、我受。彼不受已,则不恐怖;不恐怖已,便断因缘,必般涅槃: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如是正法、律,若信尊师者,是正、是第一;若信法者,是正、是第一;若戒德具足者,是正、是第一;若爱敬同道、恭恪奉事者,是正、是第一。
  “‘诸贤,我等有是行,有是力,有是智,因此故令我等作如是说:“此有第一沙门,第二、第三、第四沙门,此外更无沙门、梵志,异道一切空无沙门、梵志。”以是故,我等随在众中,作如是正师子吼。’”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因品优昙婆逻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王舍城,在竹林伽兰哆园。
  尔时,有一居士名曰实意,彼于平旦从王舍城出,欲往诣佛供养礼事。于是,实意居士作如是念:“且置诣佛,世尊或能宴坐及诸尊比丘,我宁可往优昙婆逻林诣异学园。”于是,实意居士即往优昙婆逻林诣异学园。
  彼时,优昙婆逻林异学园中,有一异学名曰无恚,在彼中尊为异学师,众人所敬,多所降伏,为五百异学之所推宗。在众调乱,音声高大,说种种鸟论:语论、王论、贼论、斗诤论、饮食论、衣被论、妇女论、童女论、淫女论、世俗论、非道论、海论、国论,如是比说种种鸟论,皆集在彼坐。于是,异学无恚遥见实意居士来,即敕己众,皆令默然:“诸贤,汝等莫语!默然!乐默然,各自敛摄。所以者何?实意居士来,是沙门瞿昙弟子。若有沙门瞿昙弟子名德高远,所可宗重,在家住止,居王舍城者,彼为第一,彼不语,乐默然,自收敛。若彼知此众默然住者,彼或能来。”于是,异学无恚令众默然,自亦默然。
  于是,实意居士往诣异学无恚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实意居士语曰:“无恚,我佛世尊若在无事处山林树下,或住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是佛世尊如斯之比,在无事处山林树下,或住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彼在远离处常乐宴坐,安隐快乐,彼佛世尊初不一日一夜共聚集会,如汝今日及眷属也。”
  于是,异学无恚语曰:“居士,止!止!汝何由得知?沙门瞿昙空慧解脱,此不足说,或相应或不相应,或顺或不顺。彼沙门瞿昙行边至边,乐边至边,住边至边。犹如瞎牛在边地食,行边至边,乐边至边,住边至边,彼沙门瞿昙亦复如是。居士,若彼沙门瞿昙来此众者,我以一论灭彼,如弄空瓶,亦当为彼说瞎牛喻。”
  于是,异学无恚告己众曰:“诸贤,沙门瞿昙倘至此众,若必来者,汝等莫敬,从座而起,叉手向彼,莫请令坐,豫留一座。彼到此已,作如是语:‘瞿昙,有座,欲坐随意。’”
  尔时,世尊在于宴坐,以净天耳出过于人,闻实意居士与异学无恚共论如是,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优昙婆逻林异学园中。异学无恚遥见世尊来,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赞曰:“善来!沙门瞿昙,久不来此,愿坐此座。”
  彼时,世尊作如是念:“此愚痴人,自违其要。”世尊知已,即坐其床。异学无恚便与世尊共相问讯,却坐一面。世尊问曰:“无恚,向与实意居士共论何事?以何等故集在此坐?”
  异学无恚答曰:“瞿昙,我等作是念:‘沙门瞿昙有何等法?谓教训弟子,弟子受教训已,令得安隐,尽其形寿,净修梵行,及为他说。’瞿昙,向与实意居士共论如是,以是之故,集在此坐。”
  实意居土闻彼语已,便作是念:“此异学无恚异哉妄语!所以者何?在佛面前欺诳世尊。”世尊知已,语曰:“无恚,我法甚深!甚奇!甚特!难觉难知,难见难得,谓我教训弟子,弟子受教训已,尽其形寿,净修梵行,亦为他说。无恚,若汝师宗所可不了憎恶行者,汝以问我,我必能答,令可汝意。”
  于是,调乱异学众等同音共唱,高大声曰:“沙门瞿昙甚奇!甚特!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所以者何?乃能自舍已宗,而以他宗随人所问。
  于是,异学无恚自敕己众,令默然已,问曰:“瞿昙,不了可憎行,云何得具足?云何不得具足?”
  于是,世尊答曰:“无恚,或有沙门、梵志裸形无衣,或以手为衣,或以叶为衣,或以珠为衣;或不以瓶取水,或不以櫆取水;不食刀杖劫抄之食,不食欺妄食;不自往,不遣信;不求来尊,不善尊,不住尊;若有二人食,不在中食;不怀妊家食,不畜狗家食;设使家有粪蝇飞来而不食;不啖鱼,不食肉,不饮酒,不饮恶水;或都无所饮,学无饮行;或啖一口,以一口为足;或二、三、四乃至七口,以七口为足;或食一得,以一得为足;或二、三、四乃至七得,以七得为足;或日一食,以一食为足;或二、三、四、五、六、七日、半月、一月一食,以一食为足。
  “或食菜茹,或食稗子,或食穄米,或食杂[麩-夫+黃],或食头头逻食,或食粗食;或至无事处,依于无事;或食根,或食果,或食自落果;或持连合衣,或持毛衣,或持头舍衣,或持毛头舍衣,或持全皮,或持穿皮,或持全穿皮;或持散发,或持编发,或持散编发;或有剃发,或有剃须,或剃须发;或有拔发,或有拔须,或拔须发;或住立断坐,或修蹲行;或有卧刺,以刺为床;或有卧果,以果为床;或有事水,昼夜手抒;或有事火,竟宿燃之;或事日月尊佑大德,叉手向彼。如此之比,受无量苦,学烦热行。无恚,于意云何?不了可憎行如是,为具足?为不具足?”
  异学无恚答曰:“瞿昙,如是不了可憎行为具足,非不具足。”
  世尊复语曰:“无恚,我为汝说,此不了可憎具足行为无量秽所污。”
  异学无恚问曰:“瞿昙,云何为我说此不了可憎具足行为无量秽所污耶?”
  世尊答曰:“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恶欲、念欲。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恶欲、念欲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仰视日光,吸服日气。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仰视日光,吸服日气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而自贡高,得清苦行苦行已,心便系著。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而自贡高,得清苦行苦行已,心便系著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善行,自贵贱他。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自贵贱他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往至家家而自称说:‘我行清苦,我行甚难!’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往至家家而自称说‘我行清苦,我行甚难’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见沙门、梵志为他所敬重、供养、礼事者,使起嫉妒言:‘何为敬重、供养、礼事彼沙门、梵志?应敬重、供养、礼事于我。所以者何?我行苦行。’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见沙门、梵志为他所敬重、供养、礼事者,便起嫉妒言‘何为敬重、供养、礼事彼沙门、梵志?应敬重、供养、礼事于我。所以者何?我行苦行’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见沙门、梵志为他所敬重、供养、礼事者,便面诃此沙门、梵志言:‘何为敬重、供养、礼事?汝多欲、多求、常食,食根种子、树种子、果种子、节种子、种子为五,犹如暴雨,多所伤害五谷种子,娆乱畜生及于人民。如是,彼沙门、梵志数入他家亦复如是。’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见沙门、梵为为他所敬重、供养、礼事者,便面诃此沙门、梵志言‘何为敬重、供养、礼事?汝多欲、多求、常食,食根种子、树种子、果种子、节种子、种子为五,犹如暴雨,多所伤害五谷种子,娆乱畜生及于人民。如是,彼沙门、梵志数入他家亦复如是’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有愁痴恐怖、恐惧密行、疑恐失名、增伺放逸。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有愁痴恐怖、恐惧密行、疑恐失名、增伺放逸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生身见、边见、邪见、见取、难为,意无节限,为诸沙门、梵志可通法而不通。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生身见、边见、邪见、见取、难为,意无节限,为沙门、梵志可通法而不通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瞋、缠、不语结、悭、嫉、谀谄、欺诳、无惭、无愧。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瞋、缠、不语结、悭、嫉、谀谄、欺诳、无惭、无愧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妄言、两舌、粗言、绮语,具恶戒。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妄言、两舌、粗言、绮语,具恶戒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信、懈怠,无正念正智,有恶慧。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信、懈怠、无正念正智、有恶慧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秽。无恚,我不为汝说此不了可憎具足行,无量秽所污耶?”
  异学无恚答曰:“如是,瞿昙为我说此不了可憎具足行,无量秽所污。”
  “无恚,我复为汝说此不了可憎具足行,不为无量秽所污。”
  异学无恚复问曰:“云何瞿昙为我说此不了可憎具足行,不为无量秽所污耶?”
  世尊答曰:“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恶欲、不念欲。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恶欲、不念欲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视日光,不服日气。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视日光,不服日气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而不贡高,得清苦行苦行已,心不系著。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而不贡高,得清苦行苦行已,心不系著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自贵、不贱他。无恚,若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自贵、不贱他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至家家而自称说:‘我行清苦行,我行甚难!’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至家家而自称说‘我行清苦行,我行甚难’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见沙门、梵志为他所敬重、供养、礼事者,不起嫉妒言:‘何为敬重、供养、礼事彼沙门、梵志?应敬重、供养、礼事于我。所以者何?我行苦行。’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见沙门、梵志为他所敬重、供养、礼事者,不起嫉妒言‘何为敬重、供养、礼事彼沙门、梵志?应敬重、供养、礼事于我。所以者何?我行苦行’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见沙门、梵志为他所敬重、供养、礼事者,不面诃此沙门、梵志言:‘何为敬重、供养、礼事?汝多欲、多求、常食,食根种子、树种子、果种子、节种子、种子为五,犹如暴雨,多所伤害五谷种子,娆乱畜生及于人民。如是,彼沙门、梵志数入他家亦复如是。’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若见沙门、梵志为他所敬重、供养、礼事者,不面诃此沙门、梵志言‘何为敬重、供养、礼事?汝多欲、多求、常食,食根种子、树种子、果种子、节种子、种子为五,犹如暴雨,多所伤害五谷种子,娆乱畜生及于人民。如是,彼沙门、梵志数入他家亦复如是’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愁痴恐怖,不恐惧密行,不疑恐失名,不增伺放逸,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愁痴恐怖,不恐惧密行,不疑恐失名,不增伺放逸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生身见、边见、邪见、见取、不难为,意无节限,为诸沙门、梵志可通法而通。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生身见、边见、邪见、见取、不难为,意无节限,为诸沙门、梵志可通法而通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无瞋、缠、不语结、悭、嫉、谀谄、欺诳、无惭、无愧。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无瞋、缠、不语结、悭、嫉、谀谄、欺诳、无惭、无愧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妄言、两舌、粗言、绮语,不具恶戒。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不妄言、两舌、粗言、绮语,不具恶戒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
  “复次,无恚,或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无不信、懈怠,有正念正智,无有恶慧。无恚,若有一清苦行苦行,因此清苦行苦行,无不信、懈怠,有正念正智,无恶慧者,是谓,无恚,行苦行者无秽。无恚,我不为汝说此不了可憎具足行,不为无量秽所污耶?”
  异学无恚答曰:“如是,瞿昙为我说此不了可憎具足行,不为无量秽所污。”
  异学无恚问曰:“瞿昙,此不了可憎行,是得第一、得真实耶?”
  世尊答曰:“无恚,此不了可憎行,不得第一、不得真实,然有二种:得皮、得节。”
  异学无恚复问曰:“瞿昙,云何此不了可憎行得表皮耶?”
  世尊答曰:“无恚,此或有一沙门梵志行四行:不杀生、不教杀、不同杀,不偷、不教偷、不同偷,不取他女、不教取他女、不同取他女,不妄言、不教妄言、不同妄言。彼行此四行,乐而不进,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如是悲、喜,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无恚,于意云何?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表皮耶?”
  无恚答曰:“瞿昙,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表皮也。瞿昙,云何此不了可憎行得节耶?”
  世尊答曰:“无恚,或有一沙门梵志行四行:不杀生、不教杀、不同杀,不偷、不教偷、不同偷,不取他女、不教取他女、不同取他女,不妄言、不教妄言、不同妄言。彼行此四行,乐而不进,彼有行有相貌,忆本无量昔所经历,或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败劫、无量成败劫,彼众生名某,彼昔更历,我曾生彼,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命讫。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饮食、如是受苦乐、如是长寿、如是久住、如是寿命讫。无恚,于意云何?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节耶?”
  无恚答曰:“瞿昙,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节也。瞿昙,云何此不了可憎行得第一、得真实耶?”
  世尊答曰:“无恚,或有一沙门梵志行四行:不杀生、不教杀、不同杀,不偷、不教偷、不同偷,不取他女、不教取他女、不同取他女,不妄言、不教妄言、不同妄言。彼行此四行,乐而不进,彼以清净天眼出过于人,见此众生死时生时,好色恶色,妙与不妙,往来善处及不善处,随此众生之所作业,见其如真。若此众生成就身恶行,口、意恶行,诽谤圣人,邪见成就邪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若此众生成就身妙行,口、意妙行,不诽谤圣人,正见成就正见业;彼因缘此,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无恚,于意云何?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第一、得真实耶?”
  无恚答曰:“瞿昙,如是此不了可憎行得第一、得真实也。瞿昙,云何此不了可憎行作证故,沙门瞿昙弟子依沙门行梵行耶?”
  世尊答曰:“无恚,非因此不了可憎行作证故,我弟子依我行梵行也。无恚,更有异,最上、最妙、最胜,为彼证故,我弟子依我行梵行。”
  于是,调乱异学众等发高大声:“如是!如是!为彼证故,沙门瞿昙弟子依沙门瞿昙行梵行。
  于是,异学无恚自敕己众,令默然已,白曰:“瞿昙,何者更有异,最上、最妙、最胜,为彼证故,沙门瞿昙弟子依沙门瞿昙行梵行耶?”
  于是,世尊答曰:“无恚,若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出于世间,彼舍五盖心秽慧羸,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彼已如是定心清净,无秽无烦,柔软善住,得不动心,趣向漏尽智通作证。彼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知此苦灭、知此苦灭道如真;亦知此漏、知此漏集、知此漏灭、知此漏灭道如真。彼如是知、如是见,欲漏心解脱,有漏、无明漏心解脱;解脱已,便知解脱: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无恚,是谓更有异,最上、最妙、最胜,为彼证故,我弟子依我行梵行。”
  于是,实意居士语曰:“无恚,世尊在此,汝今可以一论灭,如弄空瓶,说如瞎牛在边地食。”
  世尊闻已,语异学无恚曰:“汝实如是说耶?”
  异学无恚答曰:“实如是,瞿昙。”
  世尊复问曰:“无恚,汝颇曾从长老旧学所闻如是:过去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若有无事处山林树下,或有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诸佛世尊在无事处山林树下,或住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彼在远离处常乐宴坐,安隐快乐,彼初不一日一夜共聚集会,如汝今日及眷属耶?”
  异学无恚答曰:“瞿昙,我曾从长老旧学所闻如是:过去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若有无事处山林树下,或有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诸佛世尊在无事处山林树下,或住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彼在远离处常乐宴坐,安隐快乐,初不一日一夜共聚集会,如我今日及眷属也。”
  “无恚,汝不作是念:‘如彼世尊在无事处山林树下,或住高岩,寂无音声,远离,无恶,无有人民,随顺宴坐,彼在远离处常乐宴坐,安隐快乐,彼沙门瞿昙学正觉道’耶?”
  异学无恚答曰:“瞿昙,我若知者,何由当复作如是说:‘一论便灭,如弄空瓶,说瞎牛在边地食’耶?”
  世尊语曰:“无恚,我今有法善善相应,彼彼解脱句能以作证,如来以此自称无畏。诸比丘我弟子来,无谀谄,不欺诳,质直无虚,我训随教已,必得究竟智。无恚,若汝作是念:‘沙门瞿昙贪师故说法。’汝莫作是念!以师还汝,我其为汝说法。无恚,若汝作是念:‘沙门瞿昙贪弟子故说法。’汝莫作是念!弟子还汝,我其为汝说法。无恚,若汝作是念:‘沙门瞿昙贪供养故说法。’汝莫作是念!供养还汝,我其为汝说法。无恚,若汝作是念:‘沙门瞿昙贪称誉故说法。’汝莫作是念!称誉还汝,我其为汝说法。无恚,若汝作是念:‘我若有法善善相应,彼彼解脱句能以作证,彼沙门瞿昙,夺我灭我者。’汝莫作是念!以法还汝,我其为汝说法。”
  于是,大众默然而住。所以者何?彼为魔王所制持故。彼时,世尊告实意居士曰:“汝看此大众默然而住。所以者何?彼为魔王所制持故,彼令异学众无有一异学作是念:‘我试于沙门瞿昙所修行梵行。’”
  世尊知已,为实意居士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无量方便为彼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已,即从座起,便接实意居士臂,以神足飞,乘虚而去。
  佛说如是,实意居士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因品愿经第九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有一比丘在远离独住,闲居静处,宴坐思惟,心作是念:“世尊慰劳共我语言,为我说法,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于是,比丘作是念已,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往诣佛所。
  世尊遥见彼比丘来,因彼比丘故,告诸比丘:“汝等当愿世尊慰劳共我语言,为我说法,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有亲族,令彼因我身坏命终,必升善处,乃生天上,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诸施我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令彼此施有大功德,有大光明,获大果报,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能忍饥渴、寒热、蚊虻、蝇蚤、风日所逼,恶声、捶杖亦能忍之,身遇诸疾,极为苦痛,至命欲绝,诸不可乐,皆能堪耐,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堪耐不乐,若生不乐,心终不著,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堪耐恐怖,若生恐怖,心终不著,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若生三恶不善之念——欲念、恚念、害念,为此三恶不善之念,心终不著,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离欲、离恶不善之法至得第四禅成就游,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三结已尽,得须陀洹,不堕恶法,定趣正觉,极受七有,天上人间七往来已,便得苦边,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三结已尽、淫、怒、痴簿,得一往来天上人间,一往来已,便得苦边,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五下分结尽,生于彼间,便般涅槃,得不退法,不还此世,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息、解脱,离色得无色,如其像定,身作证成就游,以慧而观断漏、知漏,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比丘,当愿我如意足、天耳智、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诸漏已尽而得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得具足戒而不废禅,成就观行于空静处。”
  于是,彼比丘闻佛所说,善受善持,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彼比丘受佛此教,闲居静处,宴坐思惟,修行精勤,心无放逸。因闲居静处,宴坐思惟,修行精勤,心无放逸故,若族姓子所为,剃除须发,著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者,唯无上梵行讫,于现法中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更受有,知如真。彼尊者知法已,至得阿罗诃。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因品想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有沙门、梵志于地有地想:地即是神,地是神所,神是地所。彼计地即是神己,便不知地。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梵天、无烦、无热。彼于净有净想:净即是神,净是神所,神是净所。彼计净即是神已,便不知净。无量空处、无量识处、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一、别、若干、见、闻、识、知,得观意所念、意所思,从此世至彼世,从彼世至此世。彼于一切有一切想:一切即是神,一切是神所,神是一切所。彼计一切即是神已,便不知一切。
  “若有沙门、梵志于地则知地:地非是神,地非神所,神非地所。彼不计地即是神已,彼便知地。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梵天、无烦、无热。彼于净则知净:净非是神,净非神所,神非净所。彼不计净即是神已,彼便知净。无量空处、无量识处、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一、别、若干、见、闻、识、知,得观意所念、意所思,从此世至彼世,从彼世至此世。彼于一切则知一切:一切非是神,一切非神所,神非一切所。彼不计一切即是神已,彼便知一切。
  “我于地则知地:地非是神,地非神所,神非地所。我不计地即是神已,我便知地。如是水、火、风、神、天、生主、梵天、无烦、无热。我于净则知净:净非是神,净非神所,神非净所。我不计净即是神已,我便知净。无量空处、无量识处、无所有处、非有想非无想处、一、别、若干、见、闻、识、知,得观意所念、意所思,从此世至彼世,从彼世至此世。我于一切则知一切:一切非是神,一切非神所,神非一切所。我不计一切即是神已,我便知一切。”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因品第九竟。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七林品第十(有十经)(第二小土城诵)
  二林、观心二,达、奴波、法本,
  优陀罗、蜜丸,瞿昙弥在后。
林品林经上第一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无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脱便得解脱,诸漏不尽而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则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若无正念不得正念,其心不定不得定心,若不解脱不得解脱,诸漏不尽不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然不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应作是观:‘我出家学道,不为衣被故,不为饮食、床榻、汤药故,亦不为诸生活具故。然我依此林住,或无正念不得正念,其心不定不得定心,若不解脱不得解脱,诸漏不尽不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然不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如是观已,可舍此林去。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无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脱便得解脱,诸漏不尽而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则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或无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得解脱便得解脱,诸漏不尽而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则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难可得。彼比丘应作是观:‘我出家学道,不为衣被故,不为饮食、床榻、汤药故,亦不为诸生活具故。然依此林住,或无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脱便得解脱,诸漏不尽而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则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难可得。’彼比丘如是观已,可住此林。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无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脱便得解脱,诸漏不尽而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则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或无正念不得正念,其心不定不得定心,若不解脱不得解脱,诸漏不尽,不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然不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难可得。彼比丘应作是观:‘我依此林住,或无正念不得正念,其心不定不得定心,若不解脱不得解脱,诸漏不尽不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然不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难可得。’彼比丘如是观已,即舍此林,夜半而去,莫与彼别。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无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脱便得解脱,诸漏不尽而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则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或无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脱便得解脱,诸漏不尽而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则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应作是观:‘我依此林住,或无正念便得正念,其心不定而得定心,若不解脱便得解脱,诸漏不尽而得漏尽,不得无上安隐涅槃则得涅槃;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如是观已,依此林住,乃可终身至其命尽。如依林住,冢间、村邑、依于人住亦复如是。”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林品林经下第二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不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应作是观:‘我出家学道,不为衣被故,不为饮食、床榻、汤药故,亦不为诸生活具故。然我依此林住,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不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如是观已,可舍此林去。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难可得。彼比丘应作是观:‘我出家学道,不为衣被故,不为饮食、床榻、汤药故,亦不为诸生活具故。然我依此林住,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难可得。’彼比丘如是观已,可住此林。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不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难可得。彼比丘应作是观:‘我依此林住,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不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甚难可得。’彼比丘如是观已,即舍此林,夜半而去,莫与彼别。
  “比丘者,依一林住:‘我依此林住,或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依此林住。依此林住已,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应作是观:‘我依此林住,所为出家学道,欲得沙门义,此义于我得;学道者所须衣被、饮食、床榻、汤药、诸生活具,彼一切求索,易不难得。’彼比丘作是观已,依此林住,乃可终身至其命尽。如依林住,冢间、村邑、依于人住亦复如是。”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林品自观心经上第三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有比丘不能善观于他心者,当自善观察于己心,应学如是。云何比丘善自观心?比丘者,若有此观,必多所饶益:我为得内止,不得最上慧观法耶?我为得最上慧观法,不得内止耶?我为不得内止,亦不得最上慧观法耶?我为得内止,亦得最上慧观法耶?
  “若比丘观已,则知我得内止,不得最上慧观法者,彼比丘得内止已,当求最上慧观法,彼于后时得内止,亦得最上慧观法。若比丘观已,则知我得最上慧观法,不得内止者,彼比丘住最上慧观法已,当求内止,彼于后时得最上慧观法,亦得内止。若比丘观已,则知我不得内止,亦不得最上慧观法者,如是比丘不得此善法,为欲得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犹人为火烧头、烧衣,急求方便救头、救衣。如是,比丘不得此善法,为欲得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彼于后时即得内止,亦得最上慧观法。若比丘观已,则如我得内止,亦得最上慧观法,彼比丘住此善法已,当求漏尽智通作证。所以者何?
  “我说不得畜一切衣,亦说得畜一切衣。云何衣我说不得畜?若畜衣便增长恶不善法、衰退善法者,如是衣我说不得畜。云何衣我说得畜?若畜衣便增长善法、衰退恶不善法者,如是衣我说得畜。如衣,饮食、床榻村邑亦复如是。
  “我说不得狎习一切人,亦说得狎习一切人。云何人我说不得狎习?若狎习人便增长恶不善法、衰退善法者,如是人我说不得狎习。云何人我说得与狎习?若狎习人便增长善法、衰退恶不善法者,如是人我说得与狎习。
  “彼可习法知如真,不可习法亦知如真。彼可习法、不可习法知如真已,不可习法便不习,可习法便习。彼不可习法不习,可习法习已,便增长善法,衰退恶不善法,是谓比丘善自观心,善自知心,善取善舍。”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林品自观心经下第四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有比丘不能善观于他心者,当自善观察于己心,应学如是。云何比丘善自观心?比丘者,若有此观,必多所饶益:我为多行增伺?为多行无增伺?我为多行瞋恚心?为多行无瞋恚心?我为多行睡眠缠?为多行无睡眠缠?我为多行掉贡高?为多行无掉贡高?我为多行疑惑?为多行无疑惑?我为多行身诤?为多行无身诤?我为多行秽污心?为多行无秽污心?我为多行信?为多行不信?我为多行精进?为多行懈怠?我为多行念?为多行无念?我为多行定?为多行无定?我为多行恶慧?为多行无恶慧?
  “若比丘观时,则知我多行增伺、瞋恚心、睡眠缠、掉贡高、疑惑、身诤、秽污心、不信、懈怠、无念、无定、多行恶慧者。彼比丘欲灭此恶不善法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犹人为火烧头、烧衣,急求方便救头、救衣;如是,比丘欲灭此恶不善法故,便以速求方便,学极精勤,正念正智,忍不令退。若比丘观时,则知我多行无增伺、无瞋恚心、无睡眠缠、无掉贡高、无疑惑、无身诤、无秽污心、有信、有进、有念、有定、多行无恶慧者。彼比丘住此善法已,当求漏尽智通作证。所以者何?
  “我说不得蓄一切衣,亦说得畜一切衣。云何衣我说不得畜?若畜衣便增长恶不善法、衰退善法者,如是衣我说不得畜。云何衣我说得畜?若畜衣便增长善法、衰退恶不善法者,如是衣我说得畜。如衣,饮食、床榻村邑亦复如是。
  “我说不得狎习一切人,亦说得狎习一切人。云何人我说不得狎习?若狎习人便增长恶不善法、衰退善法者,如是人我说不得狎习。云何人我说得与狎习?若狎习人便增长善法、衰退恶不善法者,如是人我说得与狎习。
  “彼可习法知如真,不可习法亦知如真。彼可习法、不可习法知如真已,不可习法便不习,可习法便习。彼不可习法不习,可习法习已,便增长善法,衰退恶不善法,是谓比丘善自观心,善自知心,善取善舍。”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林品达梵行经第五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楼瘦,在剑磨瑟昙拘楼都邑。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当为汝说法,初妙、中妙、竟亦妙,有文有义,具足清净,显现梵行,谓名达梵行,能尽诸漏。汝等谛听!善思念之。”时,诸比丘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汝等当知漏,知漏所因生,知漏有报,知漏胜如,知漏灭尽,知漏灭道。汝等当知觉,知觉所因生,知觉有报,知觉胜如,知觉灭尽,知觉灭道。汝等当知想,知想所因生,知想有报,知想胜如,知想灭尽,知想灭道。汝等当知欲,知欲所因生,知欲有报,知欲胜如,知欲灭尽,知欲灭道。汝等当知业,知业所因生,知业有报,知业胜如,知业灭尽,知业灭道。汝等当知苦,知苦所因生,知苦有报,知苦胜如,知苦灭尽,知苦灭道。
  “云何知漏?谓有三漏——欲漏、有漏、无明漏,是谓知漏。云何知漏所因生?谓无明也,因无明则便有漏,是谓知漏所因生。云何知漏有报?谓无明缠者,为诸漏所渍,彼因此受报,或得善处,或得恶处,是谓知漏有报。云何知漏胜如?谓或有漏生地狱中,或有漏生畜生中,或有漏生饿鬼中,或有漏生天上,或有漏生人间,是谓知漏胜如。云何知漏灭尽?谓无明灭,漏便灭,是谓知漏灭尽。云何知漏灭道?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漏灭道。若比丘如是知漏,知漏所因生,知漏受报,知漏胜如,知漏灭尽,知漏灭道者,是谓达梵行,能尽一切漏。
  “云何知觉?谓有三觉——乐觉、苦觉、不苦不乐觉,是谓知觉。云何知觉所因生?谓更乐也,因更乐则便有觉,是谓知觉所因生。云何知觉有报?谓爱也,爱为觉报,是谓知觉有报。云何知觉胜如?谓比丘者,觉乐觉时便知觉乐觉,觉苦觉时便知觉苦觉,觉不苦不乐觉时便知觉不苦不乐觉;乐身、苦身、不苦不乐身,乐心、苦心、不苦不乐心,乐食、苦食、不苦不乐食,乐无食、苦无食、不苦不乐无食,乐欲、苦欲、不苦不乐欲,乐无欲觉、苦无欲觉、不苦不乐无欲觉时,便知觉不苦不乐无欲觉,是谓知觉胜如。云何知觉灭尽?谓更乐灭,觉便灭,是谓知觉灭尽。云何知觉灭道?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觉灭道。若比丘如是知觉,知觉所因生,知觉有报,知觉胜如,知觉灭尽,知觉灭道者,是谓达梵行,能尽一切觉。
  “云何知想?谓有四想。比丘者,小想亦知,大想亦知,无量想亦知,无所有处想亦知,是谓知想。云何知想所因生?谓更乐也,因更乐则便有想,是谓知想所因生。云何知想有报?谓说也,随其想便说,是谓知想有报。云何知想胜如?谓或有想想色,或有想想声,或有想想香,或有想想味,或有想想触,是谓知想胜如。云何知想灭尽?谓更乐灭想便灭,是谓知想灭尽。云何知想灭道?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想灭道。若比丘如是知想,知想所因生,知想有报,知想胜如,知想灭尽,知想灭道者,是谓达梵行,能尽一切想。
  “云何知欲?谓有五欲功德,可爱、可喜、美色、欲想应、甚可乐。云何为五?眼知色,耳知声,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触,是谓知欲。云何知欲所因生?谓更乐也,因更乐则便有欲,是谓知欲所因生。云何知欲有报?谓随欲种爱乐,著而住彼,因此受报有福处、无福处、不动处,是谓知欲有报。云何知欲胜如?谓或有欲欲色,或有欲欲声,或有欲欲香,或有欲欲味,或有欲欲触,是谓知欲胜如。云何知欲灭尽?谓更乐灭欲便灭,是谓知欲灭尽。云何知欲灭道?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欲灭道。若比丘如是知欲,知欲所因生,知欲受报,如欲胜如,知欲灭尽,知欲灭道者,是谓达梵行,能尽一切欲。
  “云何知业?谓有二业——思、已思业,是谓知业。云何知业所因生?谓更乐也,因更乐则便有业,是谓知业所因生。云何知业有报?谓或有业黑有黑报,或有业白有白报,或有业黑白黑白报,或有业不黑不白无报,业业尽,是谓知业有报。云何知业胜如?谓或有业生地狱中,或有业生畜生中,或有业生饿鬼中,或有业生天上,或有业生人间,是谓知业胜如。云何知业灭尽?谓更乐灭业便灭,是谓知业灭尽。云何知业灭道?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业灭道。若比丘如是知业,知业所因生,知业有报,知业胜如,知业灭尽,知业灭道者,是谓达梵行,能尽一切业。
  “云何知苦?谓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所求不得苦、略五盛阴苦,是谓知苦。云何知苦所因生?谓爱也,因爱生苦,是谓知苦所因生。云何知苦有报?谓或有苦微迟灭,或有苦微疾灭,或有苦盛迟灭,或有苦盛疾灭,苦苦尽,是谓知苦有报。云何知苦胜如?谓不多闻愚痴凡夫,不遇善知识,不御圣法,身生觉极苦、甚重苦,命将欲绝,出此从外,更求于彼。或有沙门、梵志持一句咒,或二、三、四、多句咒,或持百句咒,彼治我苦,如是因求生苦,因集生苦,苦灭,是谓知苦胜如。云何知苦灭尽?谓爱灭苦便灭,是谓知苦灭尽。云何知苦灭道?谓八支圣道,正见乃至正定为八,是谓知苦灭道。若比丘如是知苦,知苦所因生,知苦有报,知苦胜如,知苦灭尽,知苦灭道者,是谓达梵行,能尽一切苦。”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林品阿奴波经第六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跋耆瘦,在阿奴波跋耆都邑。
  尔时,世尊则于晡时从宴坐起,堂上来下,告曰:“阿难,共汝往至阿夷罗惒帝河浴。”
  尊者阿难白曰:“唯然。”
  于是,世尊将尊者阿难往至阿夷罗惒帝河,脱衣岸上,便入水浴;浴已还出,拭体著衣。
  尔时,尊者阿难执扇扇佛。于是,世尊回顾告曰:“阿难,提惒达哆以放逸故,堕极苦难,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阿难,汝不曾从诸比丘闻,谓我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耶?”
  尊者阿难白曰:“唯然。”
  尔时,有一比丘语尊者阿难:“世尊以他心智知提惒达哆心故,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耶?”
  世尊告曰:“阿难,彼比丘或有小,或有中,或有大,或年少不自知。所以者何?如来已一向记彼故有疑惑。阿难,我不见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谓我一向记如提惒达哆。所以者何?阿难,我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阿难,若我见提惒达哆有白净法如一毛许,我便不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阿难,我以不见提惒达哆有白净法如一毛许,是故我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
  “阿难,犹去村不远有大深厕,或人堕中,没在其底。若人来,为起大慈哀,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彼人来已,旋转视之而作是说:‘此人可得一处如毛发许,粪所不污,令我得捉挽出之耶?’彼遍观视,不见此人有一净处如毛发许粪所不污,可得手捉挽出之也。如是,阿难,若我见提惒达哆有白净法如一毛者,我不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阿难,以我不见提惒达哆有白净法如一毛许,是故我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
  于是,尊者阿难啼泣,以手抆泪,白曰:“世尊,甚奇!甚特!谓世尊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
  世尊告曰:“如是,阿难。如是,阿难。我一向记提惒达哆必至恶处,生地狱中,住至一劫不可救济。阿难,若汝从如来闻大人根智分别者,必得上信如来而怀欢喜。”
  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今正是时。善逝,今正是时。若世尊为诸比丘说大人根智分别者,诸比丘从世尊闻,当善受持!”
  世尊告曰:“阿难,谛听!善思念之,我今为汝说大人根智分别。尊者阿难受教而听。
  世尊告曰:“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灭,不善法已生,余有善根而不断绝,从此善根当复更生善,如是此人得清净法。阿难,犹如平旦日初,出时暗灭明生。阿难,于意云何?日转升上,至于食时,暗已灭,明已生耶?”
  尊者阿难白曰:“尔也,世尊。”
  “如是,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灭,不善法已生,余有善根而不断绝,从是善根当复更生善,如是此人得清净法。阿难,犹如谷种,不坏不破,不腐不剖,不为风热所伤,秋时密藏。若彼居士善治良田,以种洒中,随时雨溉。阿难,于意云何?此种宁得转增长不?”
  尊者阿难白曰:“尔也,世尊。”
  “如是,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灭,不善法已生,余有善根而不断绝,从是善根当复更生善,如是此人得清净法。阿难,是谓如来大人根智,如是如来正知诸法本。
  “复次,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灭,不善法已生,余有善根而未断绝,必当断绝,如是此人得衰退法。阿难,犹如下晡日垂没时,明灭暗生。阿难,于意云何?彼日已没,明已灭,暗已生耶?”
  尊者阿难白曰:“尔也,世尊。”
  “如是,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灭,不善法已生,余有善根而未断绝,必当断绝,如是此人得衰退法。阿难,犹如谷种,不坏不破,不腐不剖,不为风热所伤,秋时密藏。若彼居士善治良田,以种洒中,雨不随时。阿难,于意云何?此种宁得转增长耶?”
  尊者阿难白曰:“不也,世尊。”
  “如是,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善法,亦成就不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善法,生不善法。此人善法已灭,不善法已生,余有善根而未断绝,必当断绝,如是此人得衰退法。阿难,是谓如来大人根智,如是如来正知诸法本。
  “复次,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我不见此人有白净法如一毛许,此人恶不善法一向充满秽污,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如是此人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阿难,犹如种子,腐坏破剖,为风热所伤,秋时不密藏。若彼居士非是良田,又不善治,便下种子,雨不随时。阿难,于意云何?此种宁得转增长耶?”
  尊者阿难白曰:“不也,世尊。”
  “如是,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我不见此人有白净法如一毛许,此人恶不善法一向充满秽污,为当来有本烦热苦报、生老病死因,如是此人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阿难,是谓如来大人根智,如是如来正知诸法本。”
  于是,尊者阿难叉手向佛,白曰:“世尊已说如此三种之人,宁可更说异三种人耶?”
  世尊告曰:“可说也。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不善法,亦成就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不善法而生善法。此人不善法已灭,善法已生,余有不善根而不断绝,从是不善根当复更生不善,如是此人得衰退法。阿难,犹如燃火,始燃之时,尽燃一[火+僉],彼或有人益以燥草,足以槁木。阿难,于意云何?彼火宁转增炽盛耶?”
  尊者阿难白曰:“尔也,世尊。”
  “如是,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不善法,亦成就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不善法而生善法。此人不善法已灭,善法已生,余有不善根而不断绝,从是不善根当复更生不善,如是此人得衰退法。阿难,是谓如来大人根智,如是如来正知诸法本。
  “复次,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成就不善法,亦成就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不善法而生善法。此人不善法已灭,善法已生,余有不善根而未断绝,必当断绝,如是此人得清净法。阿难,犹如燃火炽燃之时,尽燃一[火+僉],彼或有人从此盛火,置平净地,或著石上。阿难,于意云何?彼火宁转增炽盛耶?”
  尊者阿难白曰:“不也,世尊。”
  “如是,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知此人成就不善法,亦成就善法。如来后时以他心智复观此人心,知此人灭不善法而生善法。此人不善法已灭,善法已生,余有不善根而未断绝,必当断绝,如是此人得清净法。阿难,是谓如来大人根智,如是如来正知诸法本。
  “复次,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我不见此人有黑业如一毛许,此人善法一向充满与乐乐报,必生乐处而得长寿,如是此人即于现世必得般涅槃。阿难,犹如火炭,久灭已冷,彼或有人虽益以燥草,足以槁木。阿难,于意云何?彼死火炭宁可复得炽然之耶?”
  尊者阿难白曰:“不也,世尊。”
  “如是,阿难,如来以他心智观他人心,我不见此人有黑业如一毛许,此人善法一向充满与乐乐报,必生乐处而得长寿,如是此人即于现世必得般涅槃。阿难,是谓如来大人根智,如是如来正知诸法本。
  “阿难,前说三人者,第一人得清净法,第二人得衰退法,第三人身坏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后说三人者,第一人得衰退法,第二人得清净法,第三人即于现世得般涅槃。
  “阿难,我已为汝说大人根智。如尊师所为弟子起大慈哀,怜念愍伤,求义及饶益,求安隐快乐,我今已作。汝等当复自作,至无事处、山林树下、空安静处,宴坐思惟,勿得放逸!勤加精进,莫令后悔!此是我之教敕,是我训诲。”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中阿含经卷第二十八林品诸法本经第七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诸异学来问汝等:‘一切诸法以何为本?’汝等应当如是答彼:‘一切诸法以欲为本。’彼若复问:‘以何为和?’当如是答:‘以更乐为和。’彼若复问:‘以何为来?’当如是答:‘以觉为来。’彼若复问:‘以何为有?’当如是答:‘以思想为有。’彼若复问:‘以何为上主?’当如是答:‘以念为上主。’彼若复问:‘以何为前?’当如是答:‘以定为前。’彼若复问:‘以何为上?’当如是答:‘以慧为上。’彼若复问:‘以何为真?’当如是答:‘以解脱为真。’彼若复问:‘以何为讫?’当如是答:‘以涅槃为讫。’是为比丘欲为诸法本,更乐为诸法和,觉为诸法来,思想为诸法有,念为诸法上主,定为诸法前,慧为诸法上,解脱为诸法真,涅槃为诸法讫。
  “是故比丘当如是学:习出家学道心,习无常想,习无常苦想,习苦无我想,习不净想,习恶食想,习一切世间不可乐想,习死想,知世间好恶,习如是想心;知世间习有,习如是想心;知世间习、灭、味、患、出要如真,习如是想心。若比丘得习出家学道心者,得习无常想,得习无常苦想,得习苦无我想,得习不净想,得习恶食想,得习一切世间不可乐想,得习死想,知世间好恶,得习如是想心;知世间习有,得习如是想心;知世间习、灭、味、患、出要如真,得习如是想心者,是谓比丘断爱除结,正知正观诸法已,便得苦边。”
  佛说如是,彼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林品优陀罗经第八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舍卫国,在胜林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优陀罗罗摩子,彼在众中,数如是说:‘于此生中,观此觉此,不知痈本,然后具知痈本。’优陀罗罗摩子,无一切知自称一切知,实无所觉自称有觉。优陀罗罗摩子,如是见、如是说:有者,是病、是痈、是刺。设无想者,是愚痴也。若有所觉,是止息、是最妙,谓乃至非有想非无想处。彼自乐身,自受于身,自著身已,修习乃至非有想非无想处,身坏命终,生非有想非无想天中。彼寿尽已,复来此间,生于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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