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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说 宋 曾慥

35-類說卷十七
  類說卷十七       宋 曾慥 編東軒筆録

  依様畫葫蘆

  陶穀久在翰林意希大用其黨因對言穀宣力實多微伺上旨太祖曰翰林草制皆檢前人舊本俗所謂依様畫葫蘆耳何宣力之有穀作詩曰官職須由生處有才能不管用時無堪笑翰林陶學士年年依様畫葫蘆

  宣室鬼神之問茂林封禪之書

  王禹偁謫守黄州表云宣室鬼神之問豈望生還茂陵封禪之書唯期身後真宗恠其詞恚會州有二虎闘而食其一占者云咎在守臣乃移守蘄州勑下而禹偁已死矣

  澶淵之役

  惟寇凖乞親征李沆宋湜贊之陳堯叟請幸蜀王欽若請幸江南上以語萊公公曰何人發此二謀宜斬以釁鼓然後北伐上遂决行

  智將不如福將

  真宗次澶淵曰敵騎未退天雄軍截在賊後萬一陷沒則河朔皆敵境也何人為朕守魏公曰智將不如福將王欽若福禄未艾宜以為守王公聞命茫然自失萊公酌大白飲之曰上馬杯且曰參政勉之回日即為同列王入魏敵騎滿地屯塞四門終日危坐越七日敵退召為平章事

  三班奉職卑賤可知

  太宗欲周知天下事小臣皆得登對王禹偁上疏曰三班奉職卑賤可知比因使還亦得上殿未幾王以事謫商州團練副使一日國忌行香一人紫袍秉笏立殿側公意其官高欲與叙位其人曰某即可知也公問其故曰嘗云三班奉職卑賤可知某官為借職是即可知也

  丁晉公鶴相

  丁晉公為玉清昭應宫使每遇醮祭即奏有仙鶴盤舞及記東封事亦云仙鶴前導寇萊公判陜府坐山亭有烏鴉數十飛鳴公笑曰使丁謂見之當目為玄鶴矣又以其令威之裔故好言仙鶴俱呼為鶴相

  家奴盜銀器

  張文定公齊賢為江南漕日家宴一奴盜銀器數事於懷中公熟視不問後為宰相厮役多得班行此奴竟不沾祿乘間泣告公曰爾憶江南盜吾銀乎我懷之三十年不以告人汝亦不知也吾進退百官激濁揚清安敢以盜賊薦耶念汝事我久今與汝錢三百千不可復留奴拜謝而去

  退位菩薩難做

  蘇易簡得受太宗顧遇性特躁進罷參政知鄧州年纔逾壯有不勝閒冷之嘆贈僧詩曰憔悴二卿三十六與師氣味不爭多又移書親舊曰退位菩薩難做竟不登強仕而卒世言躁進有夏侯嘉正為官卑平生好燒銀常曰吾得見水銀銀一錢知制誥一日無恨矣俱不諧而卒錢僖公惟演自樞密使為使相嘆曰使我於黄紙盡處押一箇字足矣

  見水銀銀一錢知制誥一日無恨【見上】

  夏鄭公詩

  夏鄭公竦以父沒王事得三班差使攜所業投李文靖公沆有山勢蜂腰斷溪流燕尾分之句明日袖詩進呈乞換一文資後舉制科對策庭下有老宦者曰閱人多矣賢良他日必貴以吳綾手巾乞詩公題曰簾内衮衣明黼黻殿前旌斾動龍蛇縱横筆掃三千字獨對丹墀日未斜後罷樞府守南京作詩曰造化平分何大鈞腰間親佩玉麒麟南湖月夜栽桃李准擬睢陽過十春又曰海鴈橋邊春水深畧無塵土到花隂忘機不管人知否自有沙鷗信此心

  策后

  真宗欲策后問參政趙安仁曰朕欲以賢妃劉氏為后何如對曰出於側微不可母儀天下上以吿王欽若欽若曰陛下姑問安仁欲立何人上果以問趙對曰德妃沈氏乃先朝宰相沈倫之家可配聖主冀公曰臣知如此安仁嘗為沈倫門客趙未幾罷參政劉妃竟立即明肅太后

  寇萊公諡忠愍

  天禧末真宗寢疾章獻明肅太后漸預政寇萊公遂欲廢后立仁宗奉真宗為上皇而誅丁謂曹利用等凡誥命盡使楊億為之且將舉事會萊公漏言於人晉公夜乘犢車往利用家謀之入白太后指萊公為反投海上其事有類上官儀者至章獻上仙仁宗下詔湔滌其寃諡曰忠愍諡億曰文制曰天禧之末政漸中闈能叶元臣力屏儲極

  四凶何事不量移

  丁晉公既投朱崖上表極言策立之功辨誣罔之事仁宗憐之上命移道州司馬穆脩作詩曰却訝有虞刑政失四凶何事不量移謂失人心如此

  久闕中丞

  寶元中久闕中丞一日李淑對仁宗偶問憲長久虚之故淑曰此乃呂夷簡欲用蘇紳上疑之因問呂公曰何故久不除中丞曰中丞者自宰相而下皆得彈撃選用當出聖意仁宗自是知其直

  丘良孫盜歐公文

  歐永叔為知制誥或傳有某大官極稱一丘良孫之文章文忠訪之乃公所著十篇良孫盜為已有公大笑而已俄報良孫以獻文字召試拜官及得所獻乃令狐挺所著兵論也公因對奏陳仁宗大怒欲奪其官公曰朝廷已行之命當日失於審詳若追奪之所失又多上以為然

  講孟子親戚畔之

  神宗在春宫中孫思恭為侍讀一日講孟子至多助之至天下順之寡助之至親戚畔之思恭泛引助順之事不及親戚畔之上曰微子紂之諸父抱祭器而入周非親戚畔之耶思恭駭服

  體量常平法

  常平法既行同知諫院孫覺上言府界諸縣往往抑配上令覺同府界提點體量覺奏曰古者設官有言之者有行之者言者不責其必行行者不責其能言臣以言語為官又能一一行之乎乞罷同體量指揮上怒其反覆落職知廣德軍

  沮壞新法

  曾布為三司使及論京師市易不便今呂嘉問提舉市易差官四方買貨物禁客旅官中自為兼并非置市易本意呂惠卿以為沮壞新法布落職知饒州惠卿遂參知政事

  放鄭聲不若遠佞人

  王荆公初為參政因讀晏元獻小詞曰宰相為此可乎平甫曰彼亦偶然自喜而為耳其事業豈止如是呂吉甫為館職亦在坐曰為政必先放鄭聲况自為之乎平甫正色曰放鄭聲不若遠佞人呂自是與平甫相失

  畫流民圖

  熙寜之末東北大饑百姓流移選人鄭俠監安上門畫流民圖及疏言時政之失俠坐流竄中丞鄧綰知諫院鄧潤甫言秘閣校理王安國奬成其言意在非毁其兄坐是放歸田里而卒天下奇才世共嘆惜

  乞烹呂嘉問

  熙寜十年京師旱樞密使王韶言卜式乞烹桑弘羊以致雨今市易裒剝民利十倍弘羊臣乞烹呂嘉問以謝天下且甘澤之可致也

  夢靈芝宫

  王安國直宿崇文院夢有邀至海上宫殿甚盛笙簫大作題曰靈芝宫有人隔水止之曰時未至且令去恍然夢覺禁中已鳴鐘矣平甫為詩曰萬頃波濤木葉飛笙簫宫殿號靈芝揮毫不似人間世長樂鐘聲夢覺時

  郭祥正薦荆公

  郭祥正知潯州武岡縣奏乞天下之計專聽安石處分有異議者雖大臣亦當屏黜上問荆公曰卿識郭祥正乎其才似可用公曰捭闔無行上出其章公耻為小人所薦極稱其不可用祥正遂致仕

  作傅巖亭

  李師中平日論議與荆公違戻李欲求合於舒州作傅巖亭以公嘗倅舒也吳孝宗對策力詆新法既而為巷議十篇言閭巷皆議新法之善公尤薄其為人

  誰念玉關人老

  蔡挺寶元以後歷邊任至熙寜初猶帥平凉因作樂歌有誰念玉關人老之句盛傳都下未幾召為樞密副使

  鄧綰落職

  王荆公再秉政既逐呂惠卿門下人復為諛媚以自安有練亨甫者謂中丞鄧綰曰公何不言於上以殊禮待宰相子雱為副樞諸弟皆為兩制壻姪皆館職京師賜第宅綰一一如所戒而言上頷之而已又薦其黨為臺官遂落職知虢州制曰操心頗僻賦性姦回論事薦人不循分守又曰朕之待汝者義形於色汝之事朕者志在於邪

  失馬斷蛇

  曾魯公文章尤長四六曾布為三司使論市易被黜魯公有柬别之曰塞翁失馬今未足悲楚相斷蛇後必有福

  厚葬完軀薄葬碎骨

  張侍中晏丞相俱葬陽翟盜發張墓得金寶甚多遂完其棺揜其穴次發晏墓若有猛獸嘷吼盜懼呼一人同入又聞兵甲鼔譟之聲盜又呼一人同入則寂然三盜曰丞相之神盡於是矣及穿櫬殊無所有盜恚以斧碎其骨而出張以厚葬完軀晏以薄葬碎骨事不可知如此

  三十年老娘倒䙀孩兒

  苖振第四人及第召試館職晏相曰宜稍温習振曰豈有三十年為老娘而倒䙀孩兒者乎既試果不中選公笑曰苗君竟倒䙀孩兒

  大杯罰妓

  王韶罷副樞知鄂州宴客出家妓坐客張續醉挽妓衣前將擁之妓泣訴於韶坐皆失色韶曰出爾曹以娯賓乃令客失歡命取大杯罰妓人服其量

  獻范蠡遊五湖圖

  陳恭公判亳州遇生日親族多獻老人星圖姪世修獨獻范蠡遊五湖圖且贊曰賢哉陶朱覇越平吳名遂身退扁舟五湖公即日納節明年致仕

  既云馬默豈合驢鳴

  劉攽性滑稽熙寜中為試官出題以敎思無窮論舉人上請曰此卦大象如何攽曰要見象當詣南御苑馬默為臺官彈奏攽輕薄不當置在文館攽曰既云馬默豈合驢鳴呂嘉問提舉市易曾布劾其不法反得罪嘉問治事如故攽曰豈意曾子避席望之儼然乎嘉問字望之

  劉攽謝表

  劉攽王介同為試官舉人有用畜字者介謂其犯主上嫌名攽謂不可為諱因紛爭介以惡語侵攽遂贖金中丞呂公著意不樂攽以為議罪太輕遂奪其主判攽謝表曰彍弩射的薄命難逃飄瓦在前心忮不校又曰在矢人之術唯恐不傷而田主之牛奪之已甚

  揮毫之際餘酲尚在

  曾布坐市事謫守饒州舍人許將當制頗多詆詞往見曾曰始欲繳詞又思啟釁如此不免同貶於公無益也然其中語言頗經改易公他日當自知曾曰昔晏元獻當國宋子京翰林旦夕親密中秋赴宴公出妓賦詩翼日罷相宋草制詞頗極醜詆揮毫之際餘酲尚在此事由來久矣何足校耶許憮然而去

  精神如破貝州時

  嘉祐中文潞公富鄭公為相劉沆王公堯臣為參政立儲事秘不傳永豐中三公已薨潞公留守西赴恩禮隆厚及還上作詩送行有報在不言功之句王禹玉詩云功業特高嘉祐末精神如破貝州時

  嘲口吃

  王汾口吃劉攽嘲曰恐是昌家又疑非類不見雄名惟聞艾氣周昌韓非揚雄鄧艾皆吃也又同赴朝聞叫班聲汾曰紫宸殿下頻呼汝攽曰寒食原頭屢見君

  措大眼孔小

  太祖嘗與趙普議事不合上曰安得宰相如桑維翰者與之謀乎普曰使維翰在陛下亦不用蓋翰愛錢上曰苟用長者當護其短措大眼孔小賜與十萬貫財塞破屋子矣

  薦决臀自代

  劉攽與王介因舉人用畜生事仝時雍子方為開封府推官戱曰罪各當决臀十三攽曰吾已入文字云竊見雍子方身材長大臀腿豐肥臣實不如舉以自代

  太后臨白玉欄干賞牡丹

  慈聖元憲皇后薨上悲慕甚有姜識者自言神術可使死者復生上試其術數旬不效乃曰臣見太皇太后方與仁宗宴臨白玉欄干賞牡丹無意復來人間也上知誑妄但斥去郴州蔡承禧進挽詞曰天上玉欄花已折人間方士術何施

  韓愈不曾如此合閙

  慶歷中西師未解晏元獻為樞密使會大雪置酒西園歐陽永叔賦詩曰須憐鐵甲冷徹骨四十餘萬屯邊兵晏曰昔韓愈亦能作言語赴裴度會但云園林窮勝事鐘鼔樂清時不曾如此合閙

  費孝先卦影

  嘉祐以來費孝先以卦影名天下應者甚多王平甫曰占卜本欲前知而卦影驗於事後何足問邪

  天生黑於予

  呂惠卿語王荆公曰面有黑用園荽洗之當去公曰吾面黑耳非䵟也曰園荽亦能去黑公笑曰天生黑於予園荽其如予何

  呈身御史識面臺官

  孫抃為中丞薦二人為御史或問曰公未嘗與二人相識遽薦之何也孫曰昔人耻呈身御史今豈求識面臺官

  左氏失之誣論

  歐陽文忠公初年隨州取解以落官韻不收是時左氏失之誣論公論其悉有石言於晉神降於莘外蛇鬭而内蛇傷新鬼大而故鬼小之辨

  汗淋學士

  王平甫學士軀榦魁碩盛夏入館中下馬流汗浹衣劉貢父曰君真所謂汗淋學士也

  遇饑索飯食飽不拜

  章惇少善養身嘗云遇饑不相知處亦須索飯若食飽時見爺亦不拜

  呂公講和啓

  呂惠卿服除王荆公居山以啟講和曰合乃相從疑有殊於天屬析雖或使始不自於人為又曰門牆責善數移兩解之書殿陛對揚親奉再和之詔固其願也方且圖之重罹苫塊之憂遂稽竿牘之獻又云内省涼薄尚無細故之嫌仰揆高明夫何舊惡之念恭惟某官知德之奥達命之情親疎冥於所同憎愛融於不有氷炭之異豁然儻示於至恩桑榆之收繼此請圖於改事公答曰與公同心以至異意皆國事耳豈有它哉同朝紛紛公獨助之則我何負於公人或言公吾無預焉則公亦何尤於我趨時便事吾不知其如何考實論情公亦宜照於此開諭重悉覽之悵然昔之在我誠無細故之疑今之於公尚何舊惡足念然待盡山林趨舍異事相照以情不若相忘之愈也

  一生喫着不盡

  王沂公曾發解省試皆為冠首翰林劉子儀曰狀元試三場一生喫着不盡沂公正色答曰曾平生之志不在温飽

  顔魯公書如义手並脚田舍漢

  唐初字學勁健得晉宋風開元以後變為肥厚元和以後柳沈之徒復尚清勁五代楊凝式國初李建中妙絶一時行筆亦在於厚實李昌武不免於重濁江南李後主善書有言顔魯公端勁有法者後主曰真卿之書有楷法而無佳處正如叉手並脚田舍漢耳

  登溷詩

<子部,雜家類,雜纂之屬,類說,卷十七>

  程師孟知洪州作静堂自愛之無日不到作詩曰每日更忙須一到夜深長是點燈來李元規笑曰此乃登溷詩也

  水星不甚得力

  段少連晚年與鄉老會飲少連通音律酒酣吹笛有老儒曰某命中無金星之助是以不能樂藝段笑曰豈惟金星水星亦不甚得力也

  坤厚載物賦

  張沆滑稽有門客作坤厚載物賦粤有大德其名曰坤沆曰非講經之座主即傳法之沙門

  諸婢各送半臂

  宋子京晚年知成都帶唐書於本任刋修每宴罷開寢門垂簾燃二椽燭諸婢夾侍和墨伸紙遠近觀者皆知尚書修唐書望之如神仙多内寵嘗宴曲江偶微寒命取半臂諸婢各送一枚凡十餘枚子京恐有厚薄之嫌竟不敢服忍冷而歸

  君子喜食酸

  王雱云君子多喜食酸小人多喜食醎酸得木性而上醎得水性而下也

  雌甲辰小戊子

  唐逸史載晉公與郎中庾威同甲辰生公戲曰郎中雌甲辰也程文惠公龎潁公同戊子生程已貴龎尚為小官嘗戲龎曰君乃小戊子耳後潁公大拜文惠致書賀曰今日大戊子却為小戊子也

  回客設供

  滕宗諒守巴陵有華州回道士上謁滕知其異人口占詩曰華州回道士來到岳陽城别我遊何處秋空一劍横回大笑而去有士人夏鈞過永州問何仙姑曰呂先生今何在曰今日在潭州興化寺設齋鈞至潭州寺取齋歷視之其日果有華州回客設供

  馮道如諸佛菩薩

  王荆公於上前論馮道能屈身以安人如諸佛菩薩之行唐介曰道為宰相使天下易四姓身事十主得為純臣乎安石曰伊尹五就湯五就桀正在安人而已豈非純臣乎質甫曰有伊尹之志則可荆公變色沂公筆錄

  宰相賜茶

  舊制宰相早朝上殿命坐有軍國大事則議之從容賜茶而退自餘號令除拜刑賞廢置事無巨細並就狀進入上於禁中親覽批紙尾用御寶可其奏謂之印畫降出奉行自唐至五代不改其制古所謂坐而論道者也國初范質王溥等自以前朝舊相居不自安共奏請中書庶務大者則劄子面進取旨朝退各行其事自是奏御親覽或至旰昃賜坐啜茶之禮遂廢固不暇於論道矣遂為定制

  時服

  聖節端午冬初賜百官時服舊制也冬至自來服舊無所賜

  河市樂

  太祖朝始賜都尉高懷德以節鉞領睢陽性頗奢侈聲妓之妙冠於一時睢陽城外數里臨汴有橋居民煩夥娼優所聚高每令其妓女效鄙野之態以為笑謂之河市樂

  不赦奸

  太平興國中朝士祖吉奸贓事覺獄未具郊禮將近太宗怒其貪墨特俾郊赦不宥趙普奏曰贓官抵罪宜正刑辟然國家卜郊肆赦將以對越天地告於神明吉本何人安足以隳陛下赦哉上善其言而止

  紫黑色屬猪人

  周朝駙馬都尉張永德輕財好施遇一異人云天下將太平眞主已生或暏紫黑色屬猪人果於殺伐者姑善待之永德隂自求訪及太祖勲位漸盛傾身親附至國初以舊恩體貌富貴與佐命一等

  宰相當用儒者

  太祖以神武定天下儒學之士未多進用及卜郊乘大輅翰林學士盧多遜執綏備顧問占對詳敏他日上曰作宰相當用儒者盧果大用

  漢高祖田舍翁耳

  丁謂在中書語同僚曰漢高何如主哉曰英雄主也曰何英雄之有張良導之左則左陳平勸之右則右及項羽死海宇無主天下自歸之盖隨波委順與物無競一田舍翁耳又曰古之所謂忠臣孝子皆不足信乃史筆緣飾欲為後代美談者也

  集古錄目

  道士罵老子

  徐彦伯撰萬回神迹記玄宗英偉之主彦伯當時名臣也君臣相與尊寵稱述之如此欲使愚人不信不惑其可得乎世傳道士罵老子云佛以神恠禍福恐動世人俾皆信向僧尼得享豐饒而吾老子高談清淨遂使我曹寂寞此雖鄙語有足取也

  顔魯公惑神仙

  顔眞卿撰麻姑壇記并書公忠義之節皎如日月不免惑於神仙之說釋老為斯民患也深矣

  羅池碑

  羅池廟碑云步有新船集本以步為涉荔子丹兮蕉子黄碑蕉下無子字當以碑為是而碑云春與猿吟兮秋鶴與飛則疑碑誤

  景陽井銘

  隋煬帝作景陽井銘及身為淫亂則又過之銘文隱隱尚可讀有云前車已傾負乘將沒

  孫叔敖名饒

  漢孫叔敖碑云名饒字叔敖世未見此碑者不知其名饒也

  雷部中鬼

  謝仙者雷部中鬼也夫婦皆長三尺其色如玉掌行火於人間

  平泉草木記

  李德裕作平泉草木記其遺戒有云壞一草一木者非吾子孫

  陸鴻漸著書

  陸羽著君臣契三卷源解三卷江表四姓譜十卷南北人物志十卷吳興歷官記三卷湖州刺史記三卷茶經三卷占夢三卷

  阮客舊居詩

  李陽氷阮客舊居詩云阮客身何在仙雲洞口横人間不到處今日此中行阮客不見名氏盖縉雲之隱者

  縣令新戒

  唐明皇擇縣令一百六十三人賜以丁寜之戒其後天下為縣者皆以新戒刻石

  元結好奇

  元結作峿臺銘又作窪罇銘陽華巖銘結好奇之士也所自居山水必自銘之惟恐不奇文章亦然君子欲著不朽有諸其内而見於外者必本於自然顔子蕭然陋巷名高萬世得之自然結汲汲於後世之名亦勞矣

  蓮勺宫

  林華宫行鐙銘蓮勺宫銅博山槃銘皆漢五鳳中造林華宫漢書不載宣帝紀云因於蓮勺鹵中註云縣也不云有宫盖秦漢離宫别館不可勝數非因事見之則史家不能備載

  柳宗元韓門罪人

  柳宗元撰彌陁和尚碑自唐以來言文章者惟韓柳柳豈韓之徒哉其韓門之罪人也世人不知其所學之非第以當時輩流言之爾

  瘞鶴銘

  題云華陽眞逸撰刻於焦山之足按潤州圖經云王羲之書然筆法不類羲之而類顔魯公華陽真逸是顧况道號碑無年月疑前代有人同斯號者也

  霜月之靈皇極之日

  漢韓明府修孔子廟器表碑云水夀二年涒灘霜月之靈皇極之日永夀桓帝年號霜月之靈皇極之日莫曉其義疑是九月五日

  柳書

  柳公權書高重碑予特愛摸者不失其真而鋒鋩皆在蔡君謨曰隂符經序為柳書之最精云善藏筆鋒與予之說正相反

  張龍公

  趙耕撰張龍公碑云君諱路斯隋初登第為宣城令夫人石氏生九子公滿令歸每公出自戌至丑歸常體冷且濕石氏異而詢之公曰吾龍也鄭祥遠亦龍也騎白牛據吾池吾屢與戰未勝明日取决可令吾子挾弓矢射之繋鬛以青綃者鄭也絳綃者吾也子遂射巾青綃鄭怒東北去投合肥西山死今龍穴山是也由是公與九子皆復為龍

  林下何曾見一人

  相逢盡道休官去林下何曾見一人世傳以為佳語慶歷中許元待制為發運得斯石於池陽江水中始知為靈澈詩也

  明皇稱上清弟子

  唐陽頌玄宗詔撰玄宗自稱曰上清弟子何其奇哉佛之徒曰無生者是畏死也老之徒曰不死是貪生也

  令狐綯設齋

  唐令狐綯設齋為文以語簡為工嘗飯僧僧判齋於佛前跪爐諦聽僧唱言曰令狐綯齋佛知盖以此譏其短其父楚作白樓賦文無他意而至千有六百餘言何其繁也父子之性相反如此

  投龍文

  唐會昌投龍文武帝自稱承道繼玄昭明三光弟子南岳炎上真人

  白敏中碑

  唐畢諴撰白敏中碑其事與列傳多同而傳載敏中由李德裕進用及德裕貶詆之甚力以此為甚惡而碑云會昌中德裕起刑獄陷五宰相竄之嶺外公承是之後一年寃者皆復其位以此為能其為毁譽難信如此

  婦人書高氏一人

  安公美政頌房璘妻高氏書筆畫遒麗不類婦人余集録亦已博矣婦人筆畫著於金石者高氏一人而已書莫盛於唐書之廢莫甚於今唐之武夫悍將暨楷書手輩字皆可愛余所錄如于頔高駢下至陳游瓌等書皆有今文儒之盛其書屈指可數者無三四人

  遺敎經

  遺敎經相傳云羲之書誤也盖唐世寫經手所書耳

  類說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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