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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说 宋 曾慥

29-類說卷十四
  類說卷十四       宋 曾慥 編啟顔録

  跨馬揮鞭傍河牽船

  晉劉道真遭亂於河側為人牽船見一老嫗搖櫓道真嘲曰何不調機弄杼因甚傍河搖櫓女答曰丈夫何不跨馬揮鞭因甚傍河牽船

  射不着垜

  唐宋國公蕭瑀不能射太宗賜射俱不着垜歐陽詢作詩嘲曰急風吹緩箭弱手馭強弓欲高番覆下應西還更東十囘俱着地兩手併擎空借問誰為此多應是宋公

  高坐誦詩

  唐有僧法軌形貌短小於寺開講李榮往共議論僧於高坐誦詩曰姓李應須李名榮又不榮榮應聲曰身材三尺半頭毛猶未生

  卷耳后妃之德

  唐韋慶本女選為妃詣朝坐欲謝慶本兩耳毛卷朝士多目為卷耳長安令松壽賀曰僕固知令女得妃慶本曰何以知之松曰卷耳后妃之德

  煮簀為笋

  漢人適吳吳人設笋問何物曰竹也歸煮其簀不熟曰吳人轣轆欺我如此

  羊踏破菜園

  有人常食蔬茹忽食羊肉夢五臟神曰羊踏破菜園

  煎餅謎

  齊高祖作煎餅謎卒律葛答反前火食并字

  敖曹詩

  高敖曹詩曰塜子地握槊星宿天圍棊開門屋張口捲席床剝皮桃生毛彈子瓠長棒槌兒牆敧壁凹肚河凍水生肌

  黑面赤眼相嘲

  唐初梁寶好嘲戲嘗至貝州有趙仲德甚能嘲即令召之寶顔甚黑凭案以待仲德入兩眼俱赤寶云天上既無雲閃電何以無准則答曰向我入門來案後惟見一錠墨又云官裏科朱砂半眼共一國又答云磨公小拇指塗得大社北寶無以對

  咏黑

  唐李叔慎賀蘭僧伽面甚黑杜善賢為長安令亦黑劉行敏咏之曰叔慎騎黑馬僧伽挽漆弓喚取長安令共獵北山熊

  年老卿少

  後魏孫紹為太府少卿高帝問卿年何老曰臣年雖老臣卿乃少遂遷正卿

  嘲庭中竹

  温彦博杜如晦同為僕射有裴畧者訴事二公久不答畧自陳通言語工嘲戲彦博使嘲庭中竹畧曰竹竹竹青簇簇凌寒葉不凋經夏子不熟虛心未能待國士皮上何須生節目又令傳語屏牆即走至牆下曰方今聖明主闢四門以待士君是何物敢妨賢路

  帽底可知

  唐山東一劇縣有老胥善侮縣令初至以事試之即知其為人有令始至方差下造簿吏改易姓名或小字使相屬可笑高聲呼云張布袋盛老鼠宋郎君向冥府令不問吏出謂其徒曰帽底可知遂無所憚

  嘲臀

  左司郎中封道弘身大而臀濶李勣謂曰封道弘汝臀斟酌坐得休何須爾許大

  子在回何敢死

  隋侯白機辨敏捷嘗與楊素並馬路旁有槐樹憔悴欲死素曰侯秀才理道過人能令此樹活否曰取槐子懸樹枝即活素問其說答曰論語云子在回何敢死

  三禿不敵一盧

  隋盧嘉言至僧寺與三僧酬答數回嘉言笑曰三個秃師並不解樗蒲僧未喻嘉言曰不聞俗語云三個秃不敵一個盧

  命羣臣為大言

  漢武帝置酒命羣臣為大言小者飲酒公孫丞相曰臣驕而猛又剛毅交牙出吻聲又大號呼萬里嗷一代餘四公不能對東方朔請代大對一曰臣坐不得起仰廹於天地之間愁不得長二曰臣跋越九州間不容趾并吞天下欲括四海三四曰天下不足以受臣坐四海不足以受臣唾臣噎不緣食出居天外卧上曰大哉弘言最小當飲

  因話錄

  此兒無尾

  肅宗屢言安祿山不臣之狀明皇一日召太子諸王擊毬太子潛欲以鞍馬傷之帝密謂太子吾非不疑但此兒無尾汝當置之

  不痴不聾不作家翁

  郭曖嘗與昇平公主琴瑟不調曖罵公主倚乃父為天子我父嫌天子不作主恚入奏上曰他父實嫌天子不作使不嫌社稷豈汝家有也尚父拘曖詣朝堂待罪上曰不痴不聾不作阿家阿翁小兒女閨闈之言大臣安用聽錫賫以遣之尚父杖曖數十

  十月始裘

  德宗暮秋微寒上曰九月衣衫十月衣袍與時候不相稱欲逓遷一月何如翰林承旨李吉甫以聖人能上順天時下盡物理請宣示四方編之於令李相程曰謹按月令十月始裘玄宗刪定不可改易上乃止

  揀得一好長官

  德宗躬親庶政中外除授無不留神趙傪自監察裏行授高陵縣令後遊苑中有執役者上問何處人云是高陵百姓上曰我今為汝揀得一好長官知否

  鬭雞相撲

  文宗有事南郊祀本司進相撲人上曰我方清齋豈合觀此左右曰舊例上曰此應是要賞物可向外相撲了與賞令去又嘗觀鬭雞優人稱嘆大好上曰雞既好便賜汝

  賜君子小人不同日

  文宗賜翰林學士章服續有待詔先欲賜者上曰賜君子小人不同日且待别日

  多呼陳伯玉

  文宗對諸學士論文裴舍人素數道陳拾遺名柳舍人璟目之裴不覺上顧柳曰他字伯玉亦應多呼陳伯玉

  汾陽奏州縣官

  郭汾陽在邠州嘗奏一州縣官而勅不下或曰以令公勛德請一吏致阻是宰相不知體甚也王曰艱難以來朝廷姑息方鎮武臣求無不得方鎮跋扈使朝廷疑之今子儀奏屬官不過是所請不當上不以武臣待子儀諸公可以見賀矣

  汾陽諸子皆奴材

  郭汾陽在河中禁無故走馬犯者死夫人乳母之子抵禁都虞侯杖殺之諸子泣告虞候縱横之狀王明日對賓僚嘆曰諸子皆奴材也不賞父之都虞候而惜母之阿嬭兒非奴材而何

  南鄭北鄭

  太傅鄭絪第在南出自南祖司徒鄭真公第在北出自北祖時謂南鄭相北鄭相司徒堂兄文憲公前後相德宗亦謂之大鄭相小鄭相

  韓臯是硬

  韓僕射臯小瘡令醫傅膏藥藥不濡公問之醫云天寒膏硬公笑曰韓臯實是硬竟不以為罪

  諸生繼相

  權文公德輿身不由科第掌貢舉三年門下諸生繼為相公

  荷杯

  牟少師與賓僚飲宴暑日臨水以荷為杯滿酌使僕持近人口以簪刺之不盡則重飲既罷有人言適飲大歡者公曰今日言歡則明昨之不歡無論好惡一不得言

  飲酒稱名

  段相文昌性介狹在西川有進士薛太白飲酒稱名太多明日遂不召

  好脚迹門生

  李逢吉知舉貢榜成未放而入相及第人就中書見座主時謂好脚迹門生

  了本分公事

  劉栖楚為京兆尹謂僚屬曰諸公各自了本分公事晴天美景恣意遊賞勿至拘束

  響泉韻磬

  李汧公蓄二琴殊絕所謂響泉韻磬者也二寵妓曰秀才七七善琴與筝自撰琴譜

  猿名山公

  李約琴道酒德詩調皆高絕一生不近粉黛多蓄古器嘗得石鐵一片擊之清越又養一猿名山公約汧公子也初至金陵於府主庶人錡坐屢贊招隱寺標致一日庶人宴於寺中明日謂曰十郎嘗誇招隱寺昨遊宴細看何殊州中約笑曰某所賞者疎野耳若遠山將翠幕遮古松用綵物裹腥膻涴鹿掊泉音樂亂山鳥聲實不如在叔父大廳也

  活火煎茶

  李約性嗜茶嘗曰茶須緩火炙活火煎活火謂炭火之焰者

  能與張家說家門

  張弘靖三世掌書命在台座前代未有楊巨源贈詩云伊陟無聞祖韋賢不到孫時稱其能與張家說家門巨源年老頭數搖苦吟所致

  時至則行

  裴晉公不信術數不好服食嘗云雞猪魚蒜逢之則喫生老病死時至則行

  鑄劍戟為農器賦

  憲宗賜裴晉公玉帶公臨終封進表曰内府之珍先朝所賜既不敢將歸地下又不合留在人間公貞元中鑄劍戟為農器賦云皇帝嗣位之三十載寰海鏡清方隅砥平驅域中盡歸力穡示天下不復用兵其後作相竟立殊勛觀其詞賦氣槩豈得無異日之事

  作涙賦

  進士李為作淚賦及輕薄暗小四賦李賀作樂府多屬意花草蜂蝶之間二子竟不遠大

  韓退之詩

  韓退之遊廬山過蕭金部山居詩云中郎有女能傳業伯道無兒可主家今日匡山過舊隱空將衰涙對烟霞

  女儀

  郎中元沛妻劉氏有文學著女儀一篇亦曰直訓

  二清二乾

  江南多名僧越州有清江清晝婺州有乾後乾輔時號會稽二清東陽二乾

  以詩見韋蘇州

  吳興僧晝字皎然工律詩抒思作十數篇見韋蘇州韋殊不稱賞明日寫舊製獻之大加嘆賞云幾至失聲名何不但以所工見投而猥希老夫意耶人各有得非卒能致也

  文章大德

  元和以來僧道多稱大德偶得補署遂為頭衘各因所業以冠大德之目至有號文章大德者

  應不求聞達科

  昔有德音搜訪懷才抱器不求聞達者有人逢一書生奔馳入京問求何事答曰將應不求聞達科

  鑒虛煮肉法

  元和中僧鑒虛不知肉味有僧素無道行遂作鑒虛煮肉法

  後人誣作

  才命論稱張燕公革華傳稱韓文公老牛歌稱白樂天佛骨詩稱鄭司徒皆後人之所誣也

  自家兒得人憐

  玄宗問黄幡綽是箇兒得人憐對曰自家兒得人憐時肅宗在東宫嘗危懼宫中號祿山為子上俛首久之又嘗登樓見一醉人臨水卧問是何人幡綽曰是年滿令史上問何以知之對曰更一轉入流矣上又與諸王會食寧王噴食飯直至龍顔上曰寧哥何故錯喉幡綽曰此非錯喉乃是歕

  年滿令史

  錯喉【並見上】

  李過庭

  姚峴滑稽姚南仲亷察陜郊峴以宗從見之忽有投刺者云李過庭南仲曰過庭之名甚新未知誰家子弟峴曰恐是李趨兒

  拗項橋

  尚書省東隅有橋名拗項橋言侍御史及殿中久次者至此拗項而望南宫也

  音聲樹

  都堂有古槐夜深聞絲竹之聲音省中即有入相者俗號音聲樹

  氷廳

  祠部號為氷廳言其清冷也二十四司印每郎官交直時吏人懸於臂以相授頗覺為煩楊虞卿始置匱加鐍人以為便初成州或為吏部郎戲作考詞狀有千忍萬忍後不禁考上下

  御史三院

  一曰臺院其僚曰侍御史呼端公知雜事謂之雜端非知雜者號散端二曰殿院其僚曰殿中侍御史呼侍御新入者知右巡以次左廵號兩廵使三曰察院其僚曰監察御史亦呼侍御每公堂會食雜端在南榻主簿在北榻皆絕笑言若雜端失笑則三院皆笑謂之哄堂

  哄堂【見上】

  察院廳名

  察院諸廳各有他名禮察曰松廳南有古松也刑察曰魘廳寢此多魘兵察主院中茶茶必是蜀之佳者貯於陶器謂之茶瓶廳吏察主入朝人名籍謂之朝簿吏察之上則舘驛使又其上監察使謂之察長

  瞎眼宰相

  裴光德在中書故人求京府判司公曰此官與公不相當不敢以故人之私隳朝廷綱紀他日有瞎眼宰相憐公者不妨却得某必不可

  葉法善

  道士葉靜能中宗朝坐妖妄伏法玄宗時有道術者乃法善也有人撰記傳云玄宗令道士葉靜能誤矣

  人道尚右

  以右為尊禮先賓客故西讓客主人在東自卑也今人或以東讓客非禮也

  時世粧

  崔樞夫人治家整肅婦妾皆不許時世粧

  閣下足下之稱

  古者三公開閣而郡守比古諸侯亦各有閣故有閣下之稱前輩與大官書多呼執事與足下劉子雲與宰相書曰足下韓退之與張僕射書曰執事即其例也記室本王侯賓佐之稱他人不可通用惟執事則指左右之人尊卑皆可通稱又自卑達尊例云座前尤非也閣下降殿下一等座前降几前一等豈可僭用哉

  毳褐豈甚銅乳之臭

  朝士詣友生見衲表道人在座他日謂曰公好毳褐之夫何也吾不知其賢愚但覺其臭友生曰毳褐之臭豈甚銅乳公處其間曾不嫌恥反譏有道之士南朝以蛙鳴勝鼓吹吾視毳褐愈於今之朱紫遠矣

  投牒便換

  有士子鬻產於外得數十千懼川途難賫因所知納於公藏傳牒以歸世所謂便換者置之衣囊一日醉拍囊曰莫輕此中大有好物盜在側聞之夜殺而取其囊意其有金開無獲投牒於水

  夢柳仆地

  柳宗元自永州司馬召至京師詣卜者問命曰予柳姓也昨夢柳樹仆地其不祥乎卜者曰生則柳樹仆則柳木木者牧也君其牧柳州乎卒如其言

  夢舁棺入堂

  李逢吉有婢夢有一人舁棺至堂後云且置地不久移入堂中俄除中書舍人後知貢舉未畢而入相

  東西臺

  高宗改門下中書省為東西臺尚書省為文昌臺改御史臺呼為南臺

  張騫槎

  漢書載張騫窮河源言其奉使之遠實無天河之說惟博物志云客星犯斗牛事後人云得織女支機石以問君平皆是虛誕寶歷中京洛逓夫舁張騫槎不知何物也前輩詩往往用張騫槎相襲謬誤如此

  大僚子安得居山

  李德裕薦處士王龜堪為諫官武宗問誰子對曰王超之子上曰凡處士當是山野之人龜大僚子安得居山耶德裕無以對

  和尚教坊

  元和中有僧文淑聚衆論說内典託言鄙䙝之事不逞輩爭效其音調為歌曲呼為和尚教坊

  門戶李益

  李益能文有貴家子同姓名人謂益為文章李益貴家子為門戶李益

  買妾非妓

  柳公綽嘗納一姬同院知之屢徵出妓公綽曰士有一妻一妾以主中饋備灑掃公綽買妾非妓也

  類說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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