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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说 宋 曾慥

23-類說卷十一
  類說卷十一       宋 曾慥 編幽明録

  天賜簡策

  漢何比干有老嫗年可八十餘求避雨雨甚而衣不濕比干延入待之乃曰君先出后稷自堯至晉有隂功今天賜之策如簡長九寸以授之曰子孫能佩者富貴言訖不見

  頭風

  羊祐患頭風治之祜曰生三日時首向北戶覺風吹意甚患之不能語耳病源既遠不可治也

  鄭玄老奴

  王輔嗣註易笑鄭玄云老奴甚無意夜久忽聞外間有著屐聲須臾而入自云是鄭玄曰君少年何以穿鑿文句妄譏老子言訖而去輔嗣暴卒

  恥與魑魅爭光

  嵇康燈下操琴忽一人長丈餘黑面單衣帶革康熟視乃吹火滅曰恥與魑魅爭光

  人言鬼可憎

  阮德如嘗登厠見一鬼長丈餘色黑而眼大著白單衣手上摸相去咫尺德如心安氣定笑曰人言鬼可憎果然如是鬼赧而退

  郭長生

  宋嘉中泰山巢氏居晉陵家婢採薪忽一人隨婢還家不使人見與婢飲宴輒吹笛而歌歌云閒夜寂以清長笛亮且鳴若欲知我者姓郭字長生

  幽怪録

  貧在膏肓

  杜子春落魄資產蕩盡有老人與錢三百萬不告姓而去旬歲稍盡去馬而驢而徒老人又與錢千萬數年後貧過昔日老人又與三千萬曰此而不痊貧在膏肓矣子春曰感叟深惠惟叟所使老人曰中夜見於雙檜之下及期而往老人黄冠絳帔與登華山堂中有藥爐玉女環立青龍白虎分據前後日暮戒曰慎勿言萬苦皆非真實但安心莫懼道士適去而千乘萬騎拔劍張弓逼問姓名皆不對俄猛虎毒蛇蝮蝎萬計爭與搏咥子春神色不動有人稱大將軍執子春之妻鞭捶煮研苦不可忍妻曰得公一言即性命全也子春終不顧將軍曰此賊妖術已成勑左右斬之魂魄被領見隂府君刀山鑊湯之苦無不備嘗然心念道士之言似亦可忍已受罪畢府君曰此人不合作男乃生作單父王家女終不失聲目為啞女既長適同鄉盧珪盧珪親迎為妻數年生一男聰慧無比盧抱兒與言終無詞盧大怒撲兒於石上應手而碎子春愛生於心不覺失聲未息身坐故處道士亦在前時五更初矣俄紫焰穿天焚屋道士曰措大誤人如此子之心喜懼哀怒惡欲皆能忘所未臻者愛而已使子無噫聲吾藥成子亦上仙矣指路使歸嘆恨而去

  烏將軍娶婦

  郭元振開元中下第自晉之汾夜行失道有宅門宇甚峻堂上燈燭而悄無人俄聞女子哭聲公曰人耶鬼耶曰妾鄉有烏將軍能禍福人每歲鄉人擇美女嫁焉父利鄉人之金潜以應選棄妾此室而去將軍二更當來公大憤曰吾力救不得當殺身以徇語未久車馬駢闐紫衣吏入復走曰相公在此既而將軍入公出揖曰聞今夕佳禮願為小相將軍喜而延坐因割鹿腊公取佩刀捉其腕而斷之將軍失聲而去天明視其手乃猪蹄也俄聞哭聲漸近乃女父母舁櫬而來將收其屍公具告焉乃令鄉人執弓矢尋血而行入大塚中見一大猪無前左蹄走出而斃公納其女為側室

  韋女嫁張老

  張老者六合縣園叟隣有韋恕女既笄招媒媪訪良壻張老曰幸為求之媪罵曰豈有衣冠女子肯嫁園叟耶叟曰但一言之不從則已媪入言之韋恕曰今日得五百緍則可老曰諾不移時而錢至韋大驚曰吾度其必無而言之今如之何不得已遂許焉其女無怍色親戚咸惡之老曰今既相厭去亦何難王屋山下有小庄明旦且歸他日相思可令大兄來天壇山南相訪既出去杳無耗後數年恕令義方至天壇山訪之遇崑崙奴曰大郎子何久不來引至甲第中花榮烟媚鸞鶴徘徊及門聞珠珮聲青衣引一人戴遠遊冠絳綃衣引韋前拜乃張老也言曰人生勞苦若在火中愁焰日熾兄久客何以自娱賢妹畧梳頭即奉見引入堂内沈香為梁玳瑁帖門碧玉窻真珠箔妹畧序寒温而已張老曰兄不可久居奉金二十鎰并一故席帽曰兄若無錢可於揚州賣藥王老家取一千萬持此為信韋歸持帽往王老家果得錢

  狐誦通天經

  裴仲元家鄠北因逐兔入大塚有狐凭棺讀書仲元搏之不中取書以歸字不可認識忽有胡秀才請見曰行周乃凭棺讀書者裴曰何書也曰通天經非人間所習足下誠無所用願奉百金贖之裴不應又曰千鎰又不應客怒拂衣而起裴内兄韋端士已死忽逢之曰聞逐兔得書吾識其字乃出示之韋云為胡秀才取爾遂失不見裴亦尋卒

  申蘭申春

  尼妙寂姓葉氏初嫁大賈任華父升與華往長沙忽夢父泣曰吾與汝夫湖中遇盜殺我者車中猴門東草夢其夫曰殺我者禾中走一日夫妙寂不解有李公佐者能辨隱語謂曰殺汝父者申蘭殺汝夫者申春耳猴申生也車去兩頭故申字草而門東蘭字禾中走者穿田也亦申字一日加夫春字妙寂乃易男服泛傭江湖聞蘄黄間有申村申村有申蘭兄弟默往求傭年餘無知其非丈夫者二盜飲醉妙寂奔告有司而獲之詞伏就法而從釋教

  人礦院

  雀環司戎宣郎之子遇疾見黄衫二吏逮入城榜其門曰判官院杻繫數千吏入告出曰判官傳語不務成家但恣酒色輕杖放歸若踵前非必無容恕環曰判官謂誰曰司戎郎也環曰此身不入何以受刑吏曰入則不得出矣凡人有三魂一魂在家一魂受刑爾街西有門榜曰人礦院大石周圍數里有數千大鬼石東有杻械數千人點名拽投石上椎碎付磑獄者火獄者湯獄者行及城門見一吏南走曰黄河欲分一枝前者天令三丁取一計功不集今請二丁取一環寤其家泣候之已七日矣後數月河中節度使薛公奏分河一枝減衝城之勢初奏三丁取一復請二丁取一竟如所見

  君山鸚鵡

  隋柳歸舜自巴陵泛舟遇風至君山登㟁行數里有鸚鵡數千相呼姓字有名武游郎者阿蘇兒者武仙郎者自在先生者踏蓮露者武游郎曰昔見漢武帝乘鬱金楫泛積翠池自吹縹玉笛武仙郎曰柳十二遭風得臻異境所謂因病致妍耳下官禽鳥不能致力為轉逹桂家娘子遙呼曰何春有客即有捧水精者何春呼鳳花臺何不看客即有鸚鵡飛至誦玉樓近詩歸舜因誦薛道衡江總數篇鳳花臺曰近代非不靡麗殊少骨氣忽有二道士曰君船風便何不急回授一尺綺曰以此掩眼即去矣歸舜忽飛逹舟所

  王母女玉巵娘子

  有崔書生於東周邏谷口見一女郎具聘娶之崔母曰新婦妖美必是狐媚傷害於汝女曰侍奉箕箒便望終身而尊夫人待以狐媚明日便行矣明日入山遂失所在後有胡僧曰若所納妻王母第三女玉巵娘子若住一年舉家必仙矣崔生嘆恨不已

  威汚蠖

  來君綽夜行投宿野人家主人自稱威汚蠖奴曰蝸兒方丈水陸畢陳明日視其處惟汚池有大螾長數尺蝸螺皆甚大因吐出昨夜所食青泥汚水數升

  輕素輕紅二冥器

  曹惠江州參軍官舍有木偶人自言輕素某與輕紅是謝宣城家俑偶隱侯家老蒼頭所也昔在壙中方持湯與樂家娘子濯足忽二賊執燈而至娘子跣足化為白螻賊見輕紅等二冥器不惡可與小兒為戲具自爾流落數家廬山人欲輕素作舞姬便當奉辭

  死劉楨庇生顧總

  顧總為縣吏數被鞭捶因逃墟墓之間有二黄衣人曰劉君頗憶昔日周旋否僕二人乃王粲徐幹君前身是劉楨因出䄂中書曰此若集也總一覽了然明悟乃攜集見縣宰宰大驚曰不可使劉公幹為小吏即以賓禮待之時謂死劉楨猶庇得生顧總

  女郎傳鸞腦令

  竟陵掾劉諷夜投空館有四女郎至青衣曰紫綬屈劉家六姨舅母南陵翹翹將溢奴來此間好風月彈琴咏詩大是好事竟陵判司不足迴避俄頃三女至攜一小兒設犀角酒樽象杓一女郎傳口令曰鸞腦老頭腦好好頭腦鸞老又笑曰昔賀若弼弄長孫鸞侍郎以其年老口吃又無髪故造此令又歌曰明月清風良宵會同星河易翻歡娱不終緑樽翠杓為君斟酌今宵不飲何時歡樂又歌曰玉戶金缸願陪君王邯鄲宫中金石絲簧衛女秦娥左右成行紈縞繽紛翠眉紅粧王歡轉盼為王歌舞願得君歡長無災苦歌竟已五更又曰楊柳裊裊隨風急西樓美人春夢中翠簾斜捲千條入忽有黄衣人曰婆提王屈娘子速來女娘皆起明旦捨得翠釵雙隻

  三耳秀才

  兖州佐史董慎逢黄衣使者曰泰山府君呼君決疑獄内慎布囊中汲水調泥封兩目負之而去忽唱曰范慎追董慎至君笑曰使范慎追董慎取左曹布囊盛右曹錄事可謂能防慎矣令慎知右曹錄事慎曰胥吏不知文字當州張審通秀才可用府君俄頃召審通補左曹錄事各賜縑衣魚鬚笏豹皮靴給玄狐之乘審通判狀申天曹府君受譴命塞通一耳通乞更判申府君加六天副正使謂審通曰非君不可正此獄塞君一耳與君三耳謂慎曰賴君薦賢當壽一周年相報復以泥封二人布囊送歸妻子云君亡精魂已十餘日審通額角涌出一耳尤聰時人曰天有九頭鳥地有三耳秀才

  兜玄國

  薛君曹忽見二青衣駕赤犢出市中别有天地花木䌓茂曰此兜玄國也

  滕六降雪巽二起風

  晉州刺史蕭志忠將以臘日為畋游有樵者於霍山見一長人俄有虎兕鹿豕狐兎駢匝長人曰余玄冥使者奉北帝命臘日蕭使君畋獵汝等若干合鷹死若干合箭死有老麋屈膝求救使者曰東谷嚴四善謀羣獸從行薪者隨覘之茅堂中有黄冠一人老麋哀請黄冠曰若令滕六降雪巽二起風即蕭君不復獵矣薪者回未明風雪竟日蕭果不出

  黄石化金

  侯適劍門外見四黄石大如斗收之皆化為金適貨錢百萬市美妾十餘人大第良田甚多忽一老翁負笈曰吾來求君償債將我金去不記憶乎盡收拾妓妾投於笈亦不覺窄須臾已失所在後數年見老翁攜妓游行問之皆笑不言逼之遂失所在

  橘中之樂不減商山

  巴卭人橘園霜後兩橘大如三斗盎剖開每橘有二老叟相對象戲談笑自若一叟曰君輸我龍女髪十兩瀛洲玉塵九斛龍縞襪八緉一叟曰橘中之樂不減商山但不得深根固蒂為愚人摘下耳一叟取龍肝脯削食之俄而四叟共乘一龍足下雲起而去

  癭中猱

  伶人刁俊朝妻巴嫗項癭初如雞卵漸如數斗之囊中有琴瑟笙磬之音妻曰此疾誠可憎可決拆看有何物揮刃將及癭忽坼裂一猱跳出其妻冥然大漸矣有黄冠叩門曰吾癭中猱兒本是老猴精解致風雨與漢江鬼愁潭老蛟往還天誅蛟搜索黨與故亡匿夫人蝤蠐之領今於鳳凰山神處得起雲膏塗之立愈俊朝如其言塗之隨手瘡合

  和神國

  李元之暴疾見一衣冠曰吾古弼也是汝遠祖欲至和神國無人擔囊汝可隨從飛舉甚速其國生百果一載一度暗換花實大瓠中盛以五穀不假耕種樹枝出五色絲不假蠶杼無蛟蚋蟣虱蜂蝎之蟲無䲭梟鴉鵲之禽虎狼狐狸之獸四時之氣如二三月人生二男二女居隣則世世為婚人壽一百二十無夭折疾病不置溷所人無私倉餘糧棲畝要者取之十日一雨降必以夜古弼曰此國雖非神仙風俗不惡汝回為世人言之

  隴右山川掠剩使

  韋元方外兄裴璞卒元方見武吏躍馬而來乃璞也言曰吾為隴右山川掠剩使生人一飲一啄無非前定况財寶隂司所籍其獲有限過數則隂吏狀使乃掠之子之逢吾亦是前定合得白金二斤過此當掠故不厚也人生有命定不參差以道靜觀無復躁撓勉之哉

  明皇觀揚州上元

  開元正月望明皇謂葉仙師曰四方此夕何處極盛對曰天下無如廣陵帝欲一觀俄虹橋起於殿前師奏請行但無回顧帝步上之高力士樂官數十人從行俄頃到廣陵士女仰望曰仙人現於雲中師曰請勅樂官奏霓裳羽衣一曲帝回闕後奏云廣陵上元夜有仙人乘彩雲自西來臨孝感寺奏霓裳羽衣曲一終而去上大悦

  胡僧呪海水

  葉靜能開元中講於明州奉化有父老白衣而髯者泣拜自稱曰寶藏之守龍也職在小海千秋無失乃獲稍遷苟失之則受炎沙之罰今九百餘年胡僧午日午時術成來喝水水乾寶無所隱炎沙誠不可迯仙師乃使青衣人書墨符往海際黑烟四起有婆羅門仗劍持呪海水減半青衣人隨墮馬又使黄衣人執朱符以往婆羅門又喝之海水十涸七八有白龍躍淺波中又使朱衣人執黄符往連喝不墮朱衣投符海水復舊婆羅門嘆曰何道士若此之能哉波停風息老父泣謝仙師終天皈附自是朝夕定省若門人焉

  塚狐學道成仙

  党超元隱居華山夜有女子扣門曰妾南塚之狐學道成仙業圓願足後日當死箭下來曉獵徒有過者宜求獵狐道成後必有奉報明夕果有北方獵騎求宿遂厚遇之以獵狐祈於諸人次日獵騎果遇一狐斃於箭下持與超元超元潛送穴中復見前女泣謝曰道業雖成准例當死為拆食無計復生今蒙深恩特全斃質仙路遙遠從此永辭火宅之中愁焰方熾能思靜理少息俗心亦可一念之間暫臻涼地藥金五十斤為謝後有胡客來曰君有九天液金高價酬之而去

  女留青花氊履

  尹縱之肄業中條山月夜有女子至綽約異常但耳稍黑留宿極歡縱之留青花氊履一隻女拜乞萬端不與涕泣而去凝血在地氊履右蹄殻也至山下見大猪無後右蹄殻怒目而走走而斃也

  娶耐重鬼

  王煌自洛之緱氏庄道左有白衣姬設祭哭甚哀旁二婢曰娘子適裴郎已卒少孤無家可歸煌與同行到别墅成結縭之禮有道士任玄言曰君所偶乃威神之鬼也速絶尚可後數日又曰決死矣不信吾言至是惜哉明日以符投之當見本形煌投符立變為耐重鬼曰與汝情意如此奈何聽妖道士言令吾形見捽煌卧牀上一踏而斃玄言曰此乃北天王右腿耐重也三千年一替化形成人擇取而替之煌得坐死滿三千年亦當求替今既卧亡終天不復得替矣芝田録

  學慚鼠獄智乏雞碑

  前輩詩云書後欲題三百顆洞庭須待滿林霜後人多言率爾成章不知南朝有人於紙尾寄洞庭霜橘三百顆也予學慚鼠獄智乏雞碑因省前逹之言有關人事紀成五卷

  賜宋璟鍾乳

  重午賜宋璟鍾乳命傳毉合煉兒姪曰上賜必珍其家必欺換不如就宅脩製璟曰持誠示信尚懼見猜示人以不信其可得乎爾勿以此待人

  陸贄何面孔

  陸宣公至忠州土塞其門鹽菜由狗竇中端坐抄藥方兒姪亦罕與語會轉運使至京上問爾峽中過聞陸贄何面孔具以狀對上惻然拜太子賓客已卒

  房琯不是滅賊手

  天寶賊陷兩京玄宗西幸肅宗即位國皇為主看除目顧裴士淹曰有新相士淹問為誰上曰房琯然亦不是滅賊手士淹曰陛下不須言之上小慚

  李林甫妬賢嫉能

  上皇曰李林甫之才不可多得妬賢嫉能以此須敗士淹曰陛下既知如此何故久任今日之事林甫厲階也上不樂數里執鞭無言

  魏徵寢疾

  上曰卿必不起豈無一言徵曰婺不恤緯上曰真藥石也

  開眼認取新婦

  魏徵疾亟上領幼女曰無以報卿功德卿強開眼認取新婦徵曰大事盡矣終不能主領數年公主下嫁伯玉

  武王以妲己賜周公

  曹太祖收冀州袁熙妻美麗文帝納為妃孔北海諫曰武王伐紂以妲己配周公曹公曰書傳中不省此事融曰但見明公今日行之即是當時合有公不樂久之

  紙鳶繫詔

  侯景逼臺城梁武帝計無所出有小兒獻策以紙為鳶繫詔書因風縱之冀有外援鳶飛數百援仍不至臺城遂陷

  木鵞繫詔

  煬帝在東都代王留守長安羣盜蜂起有獻計者刻木鵞繫詔於頸致之渭河冀關東救兵至日放百十順流而下竟無救至

  麥是何姓

  且威尚書於省中見將軍麥鐵杖戲曰麥是何姓鐵杖曰且之與麥相去幾何時以為的對

  朕以全樹借汝

  李義甫八歲舉神童文皇在上林有捕得烏者義甫進烏詩曰日裏揚朝彩琴中伴夜啼上林如許樹不借一枝棲上笑曰朕以全樹借汝

  父如你面

  路隋少失父母問爾識父否曰不識母曰只如你面隋至成人終身不覽鏡

  高宗針百會

  高宗腦癰待詔鳴鶴曰須針百會則天曰天子頭上可是出血處命撲殺上曰試令針之即時眼明諸苦悉去則天自以金帛賜之

  持盂判選

  德宗播遷喬林從至盩厔曰臣為陛下仙遊寺出家以禳賊上惜其去度不能阻既而入京持盂求布施曰常有常施後與朱泚作吏部尚書知選事有選人通官云不穩便林戲曰只此選得穩便否泚敗上曰與卿分深如何持盂判選言猶在耳當卿談戲之時乃朕恓惶之際

  推倒平淮西碑

  元和中有老卒推倒平淮西碑帝怒命縛來朕自砍殺之囚至曰碑中只言裴度功不述李愬力微臣是以不平因此上命赦罪勑段文昌别撰

  惠山泉水逓

  李太尉性簡儉在中書不飲京城水悉用惠山泉時有水逓之號有僧曰水逓有損盛德公曰末俗安有不嗜不欲者某不求貨殖不邇聲色若止以水誅其聚歛廣蓄聲樂如何僧曰京師昊天觀後一眼泉惠山水脉相通因取水秤量與惠山等遂罷水逓

  市中用小斗

  長慶中有人雷震而死背上粉書云市中用小斗

  含元殿柱材

  含元殿換柱舍羊界窮山有巨材數百尺可用山有布衣曰此材他年載殿而去驚震宇宙宜鋸解之即驗矣解之果有紅血而下布衣曰此血也急送渭水不爾一州之患深山大澤實生龍蛇此木生無人之境蟒在其中十五年後崩山倒谷安可為材用也

  諱樂不歡笑

  韋有翼尚書有重名平生不飲酒不務歡笑為家諱樂故也

  姓談乞官

  晉謝脁知吏部選事有姓談者乞官脁曰齊桓滅郯那得有君對曰郯子奔莒所以有僕

  詣葫蘆生問命

  白中金應舉屢不第詣葫蘆生問命生殊不許後入安上門一婦人以紫文新帕封在閙中女奴力倦置於門闑車馬駢集門將闢婦人女奴俱失所在帕留闑傍公為守衛至日晏主竟不至忽見婦人號泣曰夫犯刑憲有能救護者惟欲寶帶今晨遺失夫不免極刑矣公以帶還之其人泣謝而去明日再見葫蘆生曰秀才近種得隂德來年及第位極人臣

  惡文親表一時奉獻

  盧君出牧衢州有一士投贄公開卷閲其文十篇皆公所製也密語曰非秀才之文對曰某苦心夏課知已不一非假手也公曰此某所為文兼能暗誦否客詞窮吐實曰得此文無名姓不知是員外撰述惶懼欲去公曰此雖某所製亦不示人秀才但有之留連厚卹比去問其所之曰汴州梁尚書也是某親丈人須住旬日公曰大梁尚書乃親表與君若是内戚即某與君合是至親此說想又妄耳其人戰灼若無所容公曰不必如此前時惡文及大梁親表一時奉獻

  必不失歸命侯

  隋文帝問賀若弼曰卿識陳天子否弼曰臣未甚識帝召之陳主以弼名重既見先拜之恭謹流汗賀若弼戲曰卿不必如此恐悚必不失却歸命侯

  太公遇文王贊

  王勃之先文中子見勃弄筆令作題太公遇文王贊曰姬昌好德呂望贊華城闕雖近風雲尚賖漁舟倚石釣浦横沙路幽山谷溪深岸斜豹韜禳惡龍鈐辟邪雖逢切近猶待安車君王握手何其晚耶

  糶米救旱

  令狐文公除守兖州州方旱米價甚高迓吏至公首問米價幾何州有幾倉倉有幾石屈指獨語曰舊價若干諸倉出米若干定價出糶則可賑救左右竊聽語達郡中富人竟發所蓄米價頓平

  杜書記平善

  牛奇章公帥維揚杜牧在幕中夜微服逸遊公以街子數輩潛隨以防不虞後牧以拾遺召公以縱逸為戒牧始隱諱公取一篋皆街子輩報帖云杜書記平善

  御李子

  魏武遷漢獻帝於許昌有李色黄大如含桃帝食之至今號御李子

  元公餒死空谷

  元德秀退居安陸去家數十里值大雨水漲七日不通餓死空屋盧載為誄曰誰為府君犬必啖肉誰為府僚馬必食粟使我元公餒死空谷

  式盤占失牛

  賈躭精於術數有一叟失牛詣公訴之公取㡌筒中式盤作卦曰爾牛在安國觀三門後槐樹鵲巢叟往探巢下見旁舍繫牛遂獲之

  兄弟訟財

  西蜀有兄弟訟財者獄久不決畢搆為廉察呼其兄弟以人乳飲之皆感悟復同居

  魚鑰

  門鑰必以魚者取其不瞑目守夜之義

  類說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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