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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蔣驥撰。驥字洓塍,武進人。是書《自序》題康熙癸巳,而《馀論》上卷有“庚子以后復見安溪李氏《離騷解義》”之語,蓋《馀論》又成於注后也。注前冠以《史記·屈原列傳》、沈亞之《屈原外傳》、《楚世家》節略,以考原事跡之本末。次以《楚辭》地理,列為五圖,以考原涉歷之后先。所注即據事跡之年月、道里之遠近,以定所作之時地。雖穿鑿附會,所不能無;而徵實之談,終勝懸斷。《馀論》二卷,駁正注釋之得失,考證典故之同異。其間詆訶舊說,頗涉輕薄。如以“少司命”為月下老人之類,亦幾同戲劇,皆乖著書之體。而汰其冗蕪,簡其精要,亦自瑕不掩瑜。《說韻》一卷,分以字母,通以方音。又博引古音之同異,每部列“通韻”、“葉韻”、“同母葉韻”三例,以攻顧炎武、毛奇齡之說。夫“雙聲互轉”、“四聲遞轉”之二例,沙隨程迥已言之,非驥之創論。然實不知先有聲韻,后有字母,聲韻為古法,字母為梵學,而執末以繩其本。至於五方音異,自古已然,不能謂之不協,亦不能執以為例。黃庭堅詞用蜀音,以“笛”韻“竹”。《林外詞》用閩音,以“掃”韻“鎖”。是可據為典要,謂宋韻盡如是乎?又古音一字而數葉,亦如今韻一字而重音。“佳”字“佳”、“麻”并收,“寅”字“支”、“真”并見,是即其例。使非韻書俱在,亦將執其別音攻今韻之部分乎?蓋古音本無成書,不過后人參互比校,擇其相通之多者,區為界限。猶之九州列國,今但能約指其地,而不能一一稽其犬牙相錯之形。驥不究同異之由,但執一二小節,遽欲變亂其大綱,亦非通論。以其引證浩博中亦間有可采者,故仍從原本,與《馀論》并附錄焉。──右“楚辭類”六部,六十五卷,皆文淵閣著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