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郊被山南节度使郑余庆辟为参谋，试大理评事，有诗《送郑仆射出节山南》。

公元814年　八月
孟郊被山南节度使郑余庆辟为参谋，试大理评事，有诗《送郑仆射出节山南》。

行至阌乡，暴疾卒，年六十四。有诗集十卷。韩愈《贞曜先生墓志铭》：“先生生六七年，端序则见，长而愈骞，涵而揉之，内外完好，色夷气清，可畏而亲。及其为诗，刿目鈢心，刃迎缕解，钩章棘句，掐擢胃肾，神施鬼设，间见层出。惟其大玩于词，而与世抹摋，人皆劫劫，我独有余。”《李文公集》卷八《荐所知于徐州张仆射书》云：“兹有平昌孟郊，贞士也。伏闻执事旧知之，郊为五言诗，自前汉李都尉、苏属国及建安诸子、南朝二谢，郊能兼其体而有之。李观荐郊于梁肃补阙书曰：‘郊之五言诗，其有高处，在古无上。其有平处，下顾二谢’。韩愈送郊诗曰：‘作诗三百首，杳然咸池音’。彼二子皆知言者也，岂欺天下之人哉。”张为《诗人主客图》以孟郊为“清奇僻苦主。”《唐摭言》卷一○：“孟郊字东野，工古风，诗名播天下，与李观、韩退之为友。贞元十二年及第，佐徐州张建封幕卒。使下廷评，韩文公作志，东野谥曰贞曜先生。”《韵语阳秋》卷一：“孟郊诗‘楚山相蔽亏，日月无全辉’、‘万株古柳根，挈此磷磷溪’、‘大行横偃脊，百里方崔嵬’等句，皆造语工新，无一点俗韵。然其他篇章似此处绝少也。李觏评其诗云：‘高处在古无上，平处下观二谢’，许之亦太甚矣；东坡谓‘初如食小鱼，所得不偿劳。又似食蟛蜒，竟日嚼空螯’，贬之亦太甚矣。”《岁寒堂诗话》卷上：“退之于籍、湜辈，皆儿子畜之，独于东野极口推重，虽退之谦抑，亦不徒然。世以配贾岛而鄙其寒苦，盖未之察也。郊之诗，寒苦则信矣，然其格致高古，词意精确，其才亦岂可易得。”《中山诗话》：“孟东野诗，李习之所称‘食荠肠亦苦，强歌声无欢。出门如有碍，谁谓天地宽’，可谓知音。今世传郊集五卷；诗百篇，又有集号《咸池》者，仅三百篇。其间语句尤多寒涩，疑向五卷是名士所删取者。东野与退之联句诗，宏壮博辩，若不出一手，王深父云‘退之容有润色’也。”《栾城集》卷八《杂说九首》“诗病五事”：“唐人工于为诗而陋于闻道。孟郊尝有诗曰：‘食荠肠亦苦，强歌声无欢。出门如有碍，谁谓天地宽。’郊耿介之士，虽天地之大，无以安其身，起居饮食有戚戚之意，是以卒穷以死。而李翱称之，以为郊诗高处在古无上，平处犹下顾沈、谢，至韩退之亦谈不容口。甚矣，唐人之不闻道也。”《临汉隐居诗话》：“孟郊诗蹇涩穷僻，琢削不假，真苦吟而成。观其句法、格力可见矣。”《王直方诗话》：“李希声语余曰：孟郊诗正如晁错为人，不为不佳，所伤者峻直耳。”《彦周诗话》：“孟东野诗苦思深远，可爱不可学。”又云：“韩退之云‘横空盘硬语，妥贴力排奡’，盖能杀缚事实，与意义合，最难能之，知其难则可与论诗矣，此所以称孟东野也。”《臞翁诗评》：“孟东野如埋泉断剑，卧壑寒松。”《沧浪诗话》“诗评”：“孟郊之诗刻苦，读之使人不欢。”又云：“孟郊之诗，憔悴枯槁，其气局促不伸，退之许之如许，何耶?诗道本正大，孟郊自为之艰阻耳。”李石《方舟集》(四库本)卷一○《李晋寿诗叙》：“孟郊、卢仝终身尽力于诗，其才不足当世之取舍，故其愤悱郁屈输写于诗者，盖穷之实。”《朱子语类》卷一四○：“韩诗平易，孟郊吃了饱饭，思量到人不到处。《联句》中被他牵得亦著如此做。”《后村诗话》卷三：“孟诗亦有平淡闲雅者，但不多耳。如‘腰斧斫旅松，手瓢汲家泉’，如‘不是城头树，那栖来去鸦’，如‘路喜到江尽，江上又通舟。愿为驭者手，与郎回马头’，如‘处处得相随，人那不如月’，皆与唐人同一机杼。《咏蚊》云：‘愿为天下幮，一使夜景清’，《烛蛾》云：‘天若百尺高，应去掩明月’，又唐人所不能道。”又云：“退之以师道自任，自李翱、张籍、皇甫湜辈皆名之，惟推伏孟郊，待以畏友，世谓谬敬，非也。……当举世竞趋浮艳之时，虽豪杰不能自拔，孟生独为一种苦淡不经人道之语，固退之所深喜，何谬敬之有?”又云：“文字意脉，人生通塞系焉。东野诗云‘万物皆及时，独予不觉春’，……其辞可以痛哭，不知哀何人也。屈宋《大招》、《招魂》等作，虽穷极天地之外，龙蛇鬼鬽，千变万态，然又称述宗国宫室钟鼓歌舞之乐以返之。孟生纯是苦语，略无一点温厚之意，安得不穷?此退之所以欲和其声欤。”《唐音癸签》卷八：“晚季以五言古诗鸣者，曹邺、刘驾、聂夷中、于漬、邵谒、苏拯数家，其源似并出孟东野，洗剥到极净、极真，不觉成此一体。初看殊难入，细玩亦各有意在。”《唐诗品汇》“叙目”：“东野之少怀耿介，龌齪困穷，晚擢巍科，竟沦一尉。其诗穷而有理，苦调凄凉，一发于胸中而无吝色，如《古乐府》等篇讽咏久之，足有余悲，此变中之正也。”《四溟诗话》卷四：“予夜观李长吉、孟东野诗集，皆能造语奇古，正偏相半，豁然有得，并夺搜奇想头，去其二偏。险怪如夜壑风生，暝岩月堕，时时山精鬼火出焉。苦涩如枯林朔吹，阴崖冻雪，见者靡不惨然。予以奇古为骨，平和为体，兼以初唐、盛唐诸家，合而为一，高其格调，充其气魄，则不失正宗矣。若蜜蜂历采百花，自成一种佳味与芳馨，殊不相同，使人莫知所蕴。作诗有学酿蜜法者，要在想头别尔。”强晟《孟东野诗集序》：“孟东野以诗鸣于中唐之间，极为昌黎韩子所称重。至如《联句》诸作，与韩公角奇争隽，不肯相下，可谓雄矣。先辈且有东野润色退之之说，虽未必然，要其所成就，终非翱、湜辈所可班。顾其辞意伤于晦涩，无盛唐大家雄浑蕴藉之风，亦器量使之然。”《梁溪漫志》卷七：“自六朝诗人以来，古淡之风衰，流为绮靡，至唐为尤甚。退之一世豪杰，而亦不能自脱于习俗。东野独一洗众陋，其诗高妙简古，力追汉魏作者，正如倡优前陈，众所趋奔，而有大人君子垂绅正笏，屹然中立，此退之所以深嘉屡叹，而谓其不可及也。然亦恨其太过，盖矫世不得不尔。”《诗学渊源》卷八：“为诗有理致，最为愈所称，然思苦奇涩。而贾岛艰涩，时谓‘郊寒岛瘦’。”《诗源辩体》卷二五：“东野五言古不事敷叙而兼用比兴，故觉委婉有致，然皆刻苦琢削，以意见为诗，故快心露骨而多奇巧耳。此所以为变也。”《唐才子传》卷三：“工诗，大有理致，韩吏部极称之。多伤不遇，年迈家空，思苦奇涩，读之每令人不欢。”王绅《刘大有诗集序》：“渊明天性冲旷而得于浑然，东野厄于困穷而得于寒苦，正各类其人。”《载酒园诗话》卷一：“愚意东野实亦诉穷叹屈之词太多，读其集频闻呻吟之声，使人不欢。但局天蹐地，雅亦有之，‘终窭且贫’，《邶风》先有此叹。且尤不可与乐天比拟，乐天二十八而中春官，逾年即中书判拔萃，未几又以贤良方正对策高等，由畿尉拜翰林兼拾遗，迁左赞善，始一贬江州耳。然犹官五品，月俸四五万，寒有衣，饥有食，施及家人。才数年，复以州守入为尚书郎知制诰，除中书舍人。屡典名郡，东南山水之区，恣其遨游。又入为秘书监，太子宾客分司东都，刑部侍郎，领河南尹，改少傅，以尚书终。其于遇合可谓荣矣。东野穷饿，不得安养其亲，五十始得一第，才尉溧阳，又困于秃令。此其身世何如，而与白较。旁观者但闻人嬉笑，而遂责向隅者耶?二苏皆年少成名，虽有谪迁之悲，未历饥寒之厄，宜有不知此痛痒之言。且韩诗虽气魄胜之，而深厚处不及，故有‘吾愿身为云，东野变为龙。四方上下逐东野，虽有离别无由逢’之句。此老自云：‘若世无孔子，不当在弟子之列。’岂轻于自贬者!(黄白山评：‘诗以言志，故观其诗而其人之襟趣可知，苟戚戚于贫贱，则必汲汲于富贵。人品如此，诗品便为之不高。虽声金石而词锦绣，何足取哉!东野诗，余亦不甚喜，以为“陋于闻道”，诚然。贺君曲为回护，似若以其悲苦愁叹为当然者，可知贺亦褊狭之士矣。孟后及第，作诗云：“昔日龌齪不足嗟，今朝旷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才获一第，便尔志满意得，如此尤为小器。若愈尝作《送穷文》、《二鸟赋》，其逼窄狭隘之胸，正与东野相似，安得不引为同调!’)至于贾虽工为咏物之言，仅律诗有佳句，《风》、《骚》、乐府之体，实未之备。如《列女操》：‘波澜誓不起，妾心井中水。’《薄命妾》：‘青山有蘼芜，泪叶长不干。’《塘下行》：‘徒将白羽扇，调妾木兰花。不是城头树，那栖来去鸦?’《去妇篇》：‘君心匣中镜，一破不复全。妾心藕中丝，虽断犹牵连。’情深致婉，妙有讽喻。至若《赠文应道月》‘不践有命草，但饮无声泉’、‘寻常昼日行，不使身影斜’，贾虽经为僧，未能如此形容也。又如《赠郑鲂》曰：‘天地入胸臆，吁嗟生风雷。文章得其微，物象由我裁。宋玉逞大句，李白飞狂才。苟非圣贤心，孰与造化该?勉矣郑夫子，骊珠今始胎。’《送豆芦策归别墅》曰：‘短松鹤不巢，高日云始栖。……一卷冰雪文，避俗常自携。’《自述》则有‘此外有余暇，锄荒出幽兰。’此公胸中眼底，大是不可方物，乌得举其饥寒失声之语而訾之!”又编：“贞元、元和间，诗道始杂，类各立门户。孟东野最为高深，如‘慈母手中线 ……’，真是《六经》鼓吹，当与退之《拘幽操》同为全唐第一。”毛先舒《题孟东野集》：“昔人评东野之诗曰‘寒’，余以为寒耳。偶友人饷以全集读之，则生涩仄僻，其用笔步步不欲从平坦处行，中有隽语，足以惊神。近世如钟、谭，似乎托足于此。然此等或自名一家则可，倘欲倚此而废初、盛诸公，则悖也。”《柳亭诗话》卷二六：“孟东野‘慈母手中线’一首，言有尽而意无穷，足与李公垂‘锄禾日当午’并传。余如《峡哀》、《杏殇》之类，边幅窘缩，‘寒’字不足以尽之。而昌黎谓孟郊诗高出魏、晋，浸淫乎汉，未免扬诩过情。东坡曰：‘我厌孟郊诗，复作孟郊语。’遗山曰‘东野悲鸣死不休，高天厚地一诗囚’，信已。”《兰丛诗话》：“孟郊集截然两格：未第之前，单抽一丝，袅绕成章。《太玄经》所谓‘红蚕缘于枯桑，其茧不黄’，是其评品。及第后，变而入于昌黎一派，乃妙。且有昌黎所不及，比两人《秋怀》可知也。东坡全目之为苦虫风味，诚苦矣，得毋有橄榄回味耶?余少不知，老乃咀嚼之。”《唐诗别裁集》卷四：“东坡目为‘郊寒岛瘦’，岛瘦固然，郊之寒过求高深，邻于刻削，其实从真性情流出，未可与岛并论也。”《说诗晬语》卷上：“孟东野诗，亦从《风》、《骚》中出，特意象孤峻，元气不毋斫削耳。以郊、岛并称，铢两未敌也。”《剑溪说诗》卷上：“孟郊诗笔力高古，从古歌谣、汉乐府中来，而苦涩其性也。胜元、白在此，不及韦、柳亦在此。”又云：“郊诗类幽愤之词，读之令人气寒。”《北江诗话》卷六：“孟东野诗篇篇皆似古乐府，不仅《游子吟》、《送韩愈从军》诸首已也。即如‘良人昨日去，明月又不圆’，魏晋后即无此等言语。他若昌黎《南山诗》可云奇警极矣，而东野以二语敌之曰：‘南山塞天地，日月石上生’，宜昌黎之一生低首也。次则‘上天下天水，出地入地舟’，造语亦非他人所能到。”《石洲诗话》卷二：“谏果虽苦，味美于回。孟东野诗则苦涩而无回味，正是不鸣其善鸣者，不知韩何以独称之?且至谓‘横空盘硬语，妥帖力排奡’，亦太不相类。此真不可解也。苏诗云‘那能将两耳，听此寒虫号’，乃定评不可易。”又卷三云：“孟东野诗，寒削太甚，令人不欢。刻苦之至，归于惨栗，不知何苦而如此。”《养一斋诗话》卷一：“每读东野诗。至‘南山塞天地，日月石上生。山中人自正，路险心亦平’、‘短松鹤不巢，高石云不栖。君今潇湘去，意与云鹤齐’、‘江与湖相通，二水洗高空。定知一日帆，使得千里风’、‘天台山最高，动蹑赤城霞。何以静双目，扫山除妄花。灵境物皆直，万松无一斜’诸句，顿觉心境空阔，万缘退听，岂可以寒俭目之?惟《秋怀》诸作，如‘老泣无涕洟，秋露为滴沥’、‘秋深月清苦，虫老声粗疏’，真有寒意，然不可以概全集也。其《送别崔寅亮》云：‘天地惟一气，用之自偏颇。忧人成苦吟，达士为高歌’，词意圆到，岂专于愁苦者哉!”又卷九：“东野《独愁》诗云：‘前日远别离，昨日生白发。欲知万里情，晓卧半床月。常恐百虫鸣，使我芳草歇’。《洛阳晚望》云：‘天津桥下冰初结，洛阳陌上行人绝。榆柳萧疏楼阁间，月明直见嵩山雪’。笔力高简至此，同时除退之之奥、子厚之淡、文昌之雅，可与匹者谁乎?而人犹以退之倾倒不置为疑。”《辍锻录》：“孟东野诗不必读，不可不看。如《烈女操》、《塘下行》、《去妇词》、《赠文应道月》、《赠郑鲂》、《送豆卢策归别墅》、《游子吟》、《送韩愈从军》诸篇，运思刻，取迳窄，用笔别，修词洁，不一到眼，何由知诗中有如此境界耶?”《读雪山房唐诗序例》：“孟东野蜇吻涩齿，然自是盘餐中所不可少。”沈其光《瓶粟斋诗话》(《民国诗话丛编》本)卷二：“孟东野诗源出谢家集中，如《献襄阳于大夫》及《汝州陆中丞席喜张从事至》、 《游枋口柳溪》诸作，时见康乐家数，特其句法出之镵刻耳。洪江北评东野诗，以为篇篇似古乐府，非确论也。”《三唐诗品》：“与韩退之、李长吉同源，而镌容露骨，故与浪仙有寒瘦之讥；而语重意仠，固可针砭浮靡。七言苍劲，有明远之风。”《湘绮楼论唐诗》：“东野用思艰涩，同于昌谷，时有嘲讽；然千篇一格，近于隘者，固非大家。”《岘佣说诗》：“孟东野奇杰之笔，万不及韩，而坚瘦特甚。譬之偪阳之城，小而愈固，不易攻破也。东坡比之‘恐蛰’，遗山呼为‘诗囚’，毋乃太过。”《艺概》卷二“诗概”：“孟东野诗好处，黄山谷得之，无一软熟句；梅圣俞得之，无一熟俗句。”《四库提要》卷一五○：“郊诗托兴深微，而结体古奥。唐人自韩愈以下，莫不推之。自苏轼诗‘空螯小鱼’之诮，始有异词。元好问论诗绝句，乃有‘东野穷愁死不休，高天厚地一诗囚’之句。当以苏尚俊迈，元尚高华，门径不同，故是丹非素。究之郊诗品格，不以二人之论减价也。”《昭昧詹言》卷一：“姜坞先生曰：‘笔瘦多奇，然自是小，如《谷梁》、孟郊诗是也。大家不然。’孟东野出于鲍明远，以《园中秋散》等篇观之可见。但东野思深而才小，篇幅枯隘，气促节短，苦多而甘少耳。”《东目馆诗见》卷一：“东野五言能兼汉魏六朝体，真苦吟而成刿目鉥心。致退之叹为咸池音者，须于句法、骨力求之，不然退之拔鲸牙手，何取乎憔悴枯槁?”又云：“东野学不逮退之，而才过之，故诗出其上。此亦作诗不专恃学一证。”又云：“许彦周曰：‘东野可爱不可学。’亦非仅言其凄戾。余谓高妙简古，直是难学，惟遗物而立于独者近之。”《唐宋诗醇》卷二九：“孟郊一诗流之幽逸者耳，殊未足踵武诸大家，而退之说士乃甘于肉，其自谓嗜善心无宁者此也。”《诗法萃编》卷七：“(孟郊)避千门万户之通衢，走羊肠小道之仄径，志在别开生面，遂成僻涩一体。”【烈女操】《唐诗归》卷三一：“钟惺评：语无委曲，直以确为妙。乐府亦有确而妙者，不专在委曲也，顾情至何如耳。如‘妾是庶人，不乐宋王’之类也。谭元春评：妙在斩截。”【送远吟】《瀛奎律髓汇评》卷二四：“方回评：东野不作近体诗。昌黎谓‘高处古无上’是矣。此近乎律。‘离杯有泪饮’，犹老杜‘泪逐劝杯落’，而深切过之。冯舒评：真高奇。冯班评：余每怪退之于郊奖饰过实，至曰‘高处古无上’，今郊集俱在，试读而求之，其在‘古无上’者几耶?右作固可观，然郊之诗尽于此矣，不能变也。余平生不喜读。纪昀评：正是拗体，非近也。又云：刻意苦吟，字字沉著。苦语是东野所长。”【古薄命妾】《唐风定》卷六：“闺情离怨，唐名家多极其致，一以蕴藉涵蓄为上乘。至东野而发泄吐露，不尽不止，亦复异曲同工，足证其身份之高也。”《唐诗品汇》卷二○：“刘(须溪)云：其声如乐府为近，此复以苦语胜。”

十四日，杨仲兴（1705一？）生。

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