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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縣令部 紀事一 (第六百五十二卷)
 縣令部紀事一
孔子家語子貢為信陽宰將行辭于孔子孔子曰勤
之慎之奉天子之時無奪無伐無暴無盜子貢曰賜
也少而事君子豈以盜為累哉孔子曰女未之許也
夫以賢代賢是謂之奪以不肖代賢是謂之伐緩令
急誅是謂之暴取善自與是謂之盜盜非竊財之謂
也吾聞之知為吏者奉法以利民不知為吏者枉法
以侵民此怨之所由生也治民莫若平臨財莫如廉
廉平之守不可改也匿人之善斯為蔽賢揚人之惡
斯為小人內不相訓而外相謗非親睦也言人之善
若己有之言人之惡若己受之故君子無所不慎焉
子路治蒲三年孔子過之入其境曰善哉由也恭敬
以信矣入其邑曰善哉由也忠信而寬矣至其庭曰
善哉由也明察以斷矣子貢執轡而問曰夫子未見
由之政而三稱其善其善可得聞與孔子曰吾見其
政矣入其境田疇盡易草萊甚辟溝洫深治此其恭
敬以信故其民盡力也入其邑牆屋完固樹木甚茂
此其忠信以寬故其民不偷也至其庭庭甚清閑諸
下用命此其明察以斷故其政不擾也以此觀之雖
三稱其善庸盡其美乎
子路為蒲宰為水備與其民修溝瀆以民之勞煩苦
也人與之一簞食一壺漿孔子聞之使子貢止之子
路忿不悅往見孔子曰由也以暴雨將至恐有水災
故與民修溝洫以禦之而民多匱餓者是以簞食壺
漿而與之夫子使賜止之是夫子止由之行仁也夫
子以仁教而禁其行由不受也孔子曰汝以民為餓
也何不白於君發倉廩以賑之而私以肉食饋之是
汝明君之無惠而見己之德美矣汝速已則可不則
汝之見罪必矣
禮記檀弓成人有其兄死而不為衰者聞子臯將為
成宰遂為衰成人曰蠶則績而蟹有匡范則冠而蟬
有緌兄則死而子臯為之衰
左傳子皮欲使尹何為邑子產曰少未知可否子皮
曰愿吾愛之不吾叛也使夫往而學焉夫亦愈知治
矣子產曰不可人之愛人求利之也今吾子愛人則
以政猶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傷實多子之愛人傷
之而已其誰敢求愛於子子於鄭國棟也棟折榱崩
僑將厭焉敢不盡言子有美錦不使人學製焉大官
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學者製焉其為美錦不亦多
乎僑聞學而後入政未聞以政學者也若果行此必
有所害譬如田獵射御貫則能獲禽若未嘗登車射
御則敗績厭覆是懼何暇思獲子皮曰善哉虎不敏
吾聞君子務知大者遠者小人務知小者近者我小
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
身也我遠而慢之微子之言吾不知也他日我曰子
為鄭國我為吾家以庇焉其可也今而後知不足自
今請雖吾家聽子而行子產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
焉吾豈敢謂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謂危亦以告也
子皮以為忠故委政焉子產是以能為鄭國
國語趙簡子使尹鐸為晉陽請曰以為繭絲乎抑為
保障乎簡子曰保障哉尹鐸損其戶數簡子誡襄子
曰晉國有難而無以尹鐸為少無以晉陽為遠必以
為歸
韓子外儲說左下篇中牟無令晉平公問趙武曰中
牟三國之股肱邯鄲之肩髀寡人欲得其良令也誰
使而可武曰邢伯子可公曰非子之讎也曰私讎不
入公門公又問曰中府之令誰使而可曰臣子可故
曰外舉不避讎內舉不避子
晏子外篇晏子治東阿三年景公召而數之曰吾以
子為可而使子治東阿今子治而亂子退而自察也
寡人將加大誅于子晏子對曰臣請改道易行而治
東阿三年不治臣請死之景公許之于是明年上計
景公迎而賀之曰甚善矣子之治東阿也晏子對曰
前臣之治東阿也屬託不行貨賂不至陂池之魚以
利貧民當此之時民無饑君反以罪臣今臣後之治
東阿也屬託行貨賂至并重賦斂倉庫少內便事左
右陂池之魚入于權家當此之時饑者過半矣君迺
反迎而賀臣愚不能復治東阿願乞骸骨避賢者之
路再拜便辟景公迺下席而謝之曰子彊復治東阿
東阿者子之東阿也寡人無復與焉
韓子內儲說下六微篇鄴令襄疵陰善趙王左右趙
王謀襲鄴襄疵常輒聞而先言之魏王魏王備之趙
乃輒還
衛嗣君之時有人於令之左右縣令有發蓐而席弊
甚嗣公還令人遺之蓆曰吾聞汝今者發蓐而席弊
甚賜汝席縣令大驚以君為神也
新序梁大夫有宋就者嘗為邊縣令與楚鄰界梁之
邊亭與楚之邊亭皆種瓜各有數梁之邊亭人劬力
數灌其瓜瓜美楚人窳而稀灌其瓜瓜惡楚令因以
梁瓜之美怒其亭瓜之惡也楚亭人心惡梁亭之賢
己因往夜竊搔梁亭之瓜皆有死焦者矣梁亭覺之
因請其尉亦欲竊往報搔楚亭之瓜尉以請宋就就
曰惡是何可搆怨禍之道也人惡亦惡何褊之甚也
若我教子必每暮令人往竊為楚亭夜善灌其瓜勿
令知也於是梁亭乃每暮夜竊灌楚亭之瓜楚亭旦
而行瓜則又皆以灌矣瓜日以美楚亭怪而察之則
乃梁亭也楚令聞之大悅因具以聞楚王楚王聞之
惄然愧以意自閔也告吏曰徵搔瓜者得無有他罪
乎此梁之陰讓也乃謝以重幣而請交於梁王楚王
時稱則祝梁王以為信故梁楚之歡由宋就始
漢書魏相傳相為茂陵令頃之御史大夫桑弘羊客
詐稱御史止傳丞不以時謁客怒縛丞相疑其有姦
收捕案致其罪論棄客巿茂陵大治
義縱傳縱補上黨郡中令治敢往少溫藉舉第一遷
為長陵及長安令直法行治不避貴戚以捕按太后
外孫修成子中上以為能遷為河內都尉
陳留風俗傳昭帝時蒙人焦貢為小黃令路不拾遺
囹圄虛空詔遷貢百姓揮涕守闕求索還貢天子聽
增貢之秩千石貢之風化猶存其民好學多貧此其
風也
漢書蕭望之傳望之子育為謁者使匈奴副校尉後
為茂陵令會課育第六而漆令郭舜殿見責問育為
之請扶風怒曰君課第六裁自脫何暇欲為左右言
及罷出傳召茂陵令詣後曹當以職事對育徑出曹
書佐隨牽育育案佩刀曰蕭育杜陵男子何詣曹也
遂趨出欲去官明旦詔召入拜為司隸校尉育過扶
風府門官屬掾吏數百人拜謁車下
京房傳梁人焦延壽字贛貧賤以好學得幸梁王王
共資其用令極意學既成為郡史察舉補小黃令以
候司先知姦邪盜賊不得發愛養吏民化行縣中舉
最當遷三老官屬上書願留贛有詔許增秩留卒于
小黃
召信臣傳信臣以明經甲科為郎出補穀陽長舉高
第遷上蔡長其治視民如子所居見稱述超為零陵
太守
尹賞傳賞以郡吏察廉為樓煩長舉茂才粟邑令左
馮翊薛宣奏賞能治劇徙為頻陽令坐殘賊免後以
御史舉為鄭令永始元延間上怠於政貴戚驕恣紅
陽長仲兄弟交通輕俠臧匿亡命而北地大豪浩商
等報怨殺義渠長妻子六人往來長安中丞相御史
遣掾求逐黨與詔書召捕久之迺得長安中姦猾浸
多閭里少年群輩殺吏受賕報讎相與探丸為彈得
赤丸者斫武吏得黑者斫文吏白者主治喪城中薄
暮塵起剽劫行者死傷橫道枹鼓不絕賞以三輔高
第選守長安令得壹切便宜從事賞至修治長安獄
穿地方深各數丈致令辟為郭以大石覆其口名為
虎穴乃部戶曹掾史與鄉吏亭長里正父老伍人雜
舉長安中輕薄少年惡子無巿籍商販作務而鮮衣
凶服被鎧扞持刀兵者悉記籍之得數百人賞一朝
會長安吏車數百兩分行收捕皆劾以為通行飲食
群盜賞親閱見十置一其餘盡以次內虎穴中百人
為輩覆以大石數日壹發視皆相枕籍死便輿出瘞
寺門桓東揭著其姓名百日後迺令死者家各自發
取其尸親屬號哭道路皆歔欷長安中歌之曰安所
求子死桓東少年場生時諒不謹枯骨後何葬賞所
置皆其魁宿或故吏善家子失計隨輕黠願自改者
財數十百人皆貰其罪詭令立功以自贖盡力有效
者因親用之為爪牙追捕甚精甘耆姦惡甚於凡吏
賞視事數月盜賊止郡國亡命散走各歸其處不敢
闚長安
薛宣傳宣子惠為彭城令宣從臨淮遷至陳留過其
縣橋梁郵亭不修宣心知惠不能留彭城數日案行
舍中處置什器觀視園菜終不問惠以吏事惠自知
治縣不稱宣意遣門下掾送宣至陳留令掾進見自
從其所問宣不教戒惠吏職之意宣笑曰吏道以法
令為師可問而知及能與不能自有資材何可學也
眾人傳稱以宣言為然
何並傳並為大司空掾事何武武高其志節舉能治
劇為長陵令道不拾遺初卭成太后外家王氏貴而
侍中王林卿通輕俠傾京師後坐法免賓客愈盛歸
長陵上冢因留飲連日並恐其犯法自造門上謁謂
林卿曰冢間單外君宜以時歸林卿曰諾先是林卿
殺婢婿埋冢舍並具知之以非己時又見其新免故
不發舉欲無令留界中而已即且遣吏奉謁傳送林
卿素驕慙於賓客並度其為變儲兵馬以待之林卿
既去北渡涇橋令騎奴還至寺門拔刀剝其建鼓並
自從吏兵追林卿行數十里林卿迫窘迺令奴冠其
冠被其襜褕自代乘車從童騎身變服從間徑馳去
會日暮追及收縛冠奴奴曰我非侍中奴耳並心自
知已失林卿迺曰王君困自稱奴得脫死耶叱吏斷
頭持還縣所剝鼓置都亭下署曰故侍中王林卿坐
殺人埋冢舍使奴剝寺門鼓吏民驚駭林卿因亡命
眾庶讙譁以為實死成帝太后以卭成太后愛林卿
故聞之涕泣為言哀帝哀帝問狀而善之遷並隴西
太守
後漢書公孫述傳述補清水長太守以其能使兼攝
五縣政事修理奸盜不發郡中謂有鬼神
劉平傳平守菑丘長政教大行其後每屬縣有劇賊
輒令平守之所至皆理由是一郡稱其能
漢書侯霸傳王莽初五威司命陳崇舉霸德行遷隨
宰縣界曠遠濱帶江湖而亡命者多為寇盜霸到即
案誅豪猾分捕山賊縣中清靜
風俗通江夏太守河內趙仲讓舉司隸茂材為高唐
令密乘轝車徑至高唐變易名姓止都亭中十餘日
默入巿里觀省風俗己呼亭長問新令為誰從何官
來何時到也曰縣已遣吏迎垂有起居曰正是我也
亭長怖遽拜謁竟便具吏其日入舍乃謁府數十日
無故便去
後漢書董宣傳宣徵為洛陽令時湖陽公主蒼頭白
日殺人因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而以奴驂乘
宣於夏門亭候之乃駐車叩馬以刀畫地大言數主
之失叱奴下車因格殺之主即還宮訴帝帝大怒召
宣欲箠殺之宣叩頭曰願乞一言而死帝曰欲何言
宣曰陛下聖德中興而縱奴殺良人將何以理天下
乎臣不須箠請得自殺即以頭擊楹流血被面帝令
小黃門持之使宣叩頭謝主宣不從彊使頓之宣兩
手據地終不肯俯主曰文叔為白衣時藏亡匿死吏
不敢至門今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帝笑曰天子
不與白衣同因敕彊項令出賜錢三十萬宣悉以班
諸吏由是搏擊豪彊莫不震慄京師號為臥虎
劉昆傳昆建武五年舉孝廉不行遂逃教授于江陵
光武聞之即除為江陵令時縣連年火災昆輒向火
叩頭多能降雨止風
孔奮傳奮建武五年守姑臧長八年時天下擾亂唯
河西獨安而姑臧稱為富邑通貨羌胡巿日四合居
縣者不盈數月輒至豐積在職四年財產無所增事
母孝謹雖為儉約奉養極求珍膳躬率妻子同甘菜
茹時天下未定士多不修節操而奮力行清潔為眾
人所笑或以為身處脂膏不能以自潤徒益苦辛耳
奮既立節治貴仁平太守梁統深相敬待不以官屬
禮之迎於大門引入見母隴蜀既平河西守令咸被
徵召財貨連轂彌竟川澤唯奮無資單車就路姑臧
吏民及羌胡更相謂曰孔君清廉仁賢舉縣蒙恩如
何今去不共報德遂相賦斂牛馬器物千萬以上追
送數百里奮謝之而已一無所受
馮魴傳魴拜虞令為政敢殺伐以威信稱遷郟令後
車駕西征隗囂潁川盜賊群起郟賊延褒等眾三千
餘人攻圍縣舍魴率吏士七十許人力戰連日弩矢
盡城陷魴乃遁去帝聞郡國反即馳赴潁川魴詣行
在所帝案行鬥處知魴力戰乃嘉之曰此健令也所
當討擊勿拘州郡褒等聞帝至皆自鬄剔負鈇鑕將
其眾請罪帝且赦之使魴轉降諸聚落縣中平定詔
乃悉以褒等還魴誅之魴責讓以行軍法皆叩頭曰
今日受誅死所無恨魴曰汝知悔過伏罪今一切相
赦聽各反農桑為令作耳目是時每有盜賊並為褒
等所發無敢動者縣界清淨
鍾離意傳意除瑕丘令吏有檀建者盜竊縣內意屏
人問狀建叩頭服罪不忍加刑遣令長休建父聞之
為建設酒謂曰吾聞無道之君以刃殘人有道之君
以義行誅子罪命也遂令建進藥而死遷堂邑令縣
人防廣為父報讎繫獄其母病死廣哭泣不食意憐
傷之乃聽廣歸家使得殯斂丞掾皆爭意曰罪自我
歸義不累下遂遣之廣斂母訖果還入獄意密以狀
聞廣竟得以減死論
宋均傳均補辰陽長其俗少學者而信巫鬼均為立
學校禁絕淫祀人皆安之
虞延傳延除細陽令每至歲時伏臘輒休遣徒繫各
使歸家並感其恩德應期而還有囚於家被病自載
詣獄既至而死延率吏掾史殯於門外百姓感悅之
遷洛陽令是時陰氏有客馬成者常為姦盜延收考
之陰氏屢請獲一書輒加篣二百信陽侯陰就乃訴
帝譖延多所冤枉帝乃臨御道之館親錄囚徒延陳
其獄狀可論者在東無理者居西成乃回欲趣東延
前執之謂曰爾人之巨纒久依城社不畏熏燒今考
實未竟宜當盡法成大呼稱枉陛戟郎以戟刺延叱
使置之帝知延不私謂成曰汝犯王法身自取之呵
使速去後數日伏誅於是外戚斂手莫敢干法在縣
三年遷南陽太守
祭遵傳遵弟彤除偃師長令視事五年縣無盜賊課
為第一遷襄賁令時盜賊白日公行彤至誅破奸猾
殄其支黨數年襄賁政清璽書勉勵增秩一等賜縑
百匹
牟融傳融為豐令視事三年縣無獄訟為州郡最
謝夷吾傳夷吾為壽張令
謝承書曰永平十五年
蝗發泰山流徙郡國荐食五穀過壽張界飛逝不集
鄭弘傳弘為騶令
謝承後漢書曰弘勤行德化部
人王逢等得路遺寶物懸於道衢求主還之魯國當
春大旱五穀不豐騶獨致雨偏熟永平十五年蝗起
泰山流被郡國過騶界不集郡因以狀聞詔書以為
不然遣使案行如言也
明帝本紀永平十八年秋八月館陶公主為子求郎
不許而賜錢千萬謂群臣曰郎官上應列宿出宰百
里苟非其人則民受其殃是以難之故吏稱其官民
安其業遠近肅服戶口滋殖焉
周澤傳澤遷黽池令奉公尅己矜恤孤羸吏人歸愛
之後北地太守廖信坐貪穢下獄沒入財產顯宗以
信贓物班諸廉吏唯澤及光祿勳孫堪堪字子
為縣令謁府趨步遲緩門亭長譴堪御吏堪便解印
綬去不之官
楊仁傳仁拜什邡令寬惠為政勸課掾史弟子悉令
就學其有通明經術者顯之右署或貢之朝由是義
學大興墾田千餘頃
周紆傳紆徵拜洛陽令下車先問大姓主名吏數閭
里豪彊以對紆厲聲怒曰本問貴戚若馬竇等輩豈
能知此賣菜傭乎於是部吏望風旨爭以激切為事
貴戚跼蹐京師肅清皇后弟黃門郎竇篤從宮中歸
夜至止姦亭亭長霍延遮止篤篤蒼頭與爭延遂拔
劍擬篤而肆詈恣口篤以表聞詔召司隸校尉河南
尹詣尚書譴問遣劍戟士收紆送廷尉詔獄數日貰
東觀漢記韓稜為下邳令視事未朞吏民愛慕時鄰
縣皆雹傷稼惟下邳獨無
後漢書寒朗傳朗為易長歲餘遷濟陽令以母喪去
官百姓追思之章和元年上行東巡狩過濟陽三老
吏人上書陳朗前政治狀帝至梁召見朗詔三府為
辟首由是辟司徒府
戴封傳封遷西華令時汝潁有蝗災獨不入西華界
時督郵行縣蝗忽大至督郵其日即去蝗亦頓除一
境奇之其年大旱封禱請無獲乃積薪坐其上以自
焚火起而大雨暴至於是遠近歎服
法雄傳雄除平氏長善政事好發擿姦伏盜賊稀發
吏人畏愛之南陽太守鮑得上其理狀遷宛陵令
虞詡傳朝歌賊甯季等數千人攻殺長吏屯聚連年
州郡不能禁以詡為朝歌長故舊皆弔詡曰得朝歌
何衰詡笑曰志不求易事不避難臣之職也不遇槃
根錯節何以別利器乎始到謁河內太守馬棱棱勉
之曰君儒者當謀謨廟堂反在朝歌邪詡曰初除之
日士大夫皆見弔勉以詡譸之知其無能為也朝歌
者韓魏之郊背大行臨黃河去敖倉百里而青冀之
人流亡萬數賊不知開倉招眾劫庫兵守城臯斷天
下右臂此不足憂也今其眾新盛難與爭鋒兵不厭
權願寬假轡策勿令有所拘閡而已及到官設令三
科以募求壯士自掾史以下各舉所知其攻劫者為
上傷人偷盜者次之帶喪服而不事家業為下收得
百餘人詡為饗會悉貰其罪使入賊中誘令劫掠乃
伏兵以待之遂殺賊數百人又潛遣貧人能縫者傭
作賊衣以采綖縫其裾為幟有出巿里者吏輒禽之
賊由是駭散咸稱神明
蘇章傳章為武原令時歲饑輒開倉廩活三千餘戶
葛龔傳龔拜蕩陰令辟太尉府病不就州舉茂才為
臨汾令居二縣皆有稱績
繆彤傳彤辟公府舉尤異遷中牟令縣近京師多權
豪彤到誅諸姦吏及託名貴戚賓客者百有餘人威
名遂行
黃昌傳昌遷陳相縣人彭氏舊豪縱造起大舍高樓
臨道昌每出行縣彭氏婦人輒升樓而觀昌不喜遂
勑收付獄案殺之
第五訪傳訪補新都令政平化行三年之間鄰縣歸
之戶口十倍
宋登傳登為汝陰令政為明能號稱神父
劉陶傳陶舉孝廉除順陽長縣多姦猾陶到官宣募
吏民有氣力勇猛能以死易生者不拘亡命姦臧於
是剽輕劍客之徒過晏等十餘人皆來應募陶責其
先過要以後效使各結所厚少年得數百人皆嚴兵
待命於是覆案姦軌所發若神以病免吏民思而歌
之曰邑然不樂思我劉君何時復來安此下民
劉梁傳梁桓帝時舉孝廉除北新城長告縣人曰昔
文翁在蜀道著巴漢庚桑瑣隸風移碨磥吾雖小宰
猶有社稷苟赴期會理文墨豈本志乎乃更大作講
舍延聚生徒數百人朝夕自往勸誡身執經卷試策
殿最儒化大行此邑至後猶稱其教焉
度尚傳尚除上虞長為政廉峻明於發擿姦非吏人
謂之神明遷文安令遇時疾疫糓貴人饑尚開倉廩
給營救疾者百姓蒙其濟時冀州刺史朱穆行部見
尚甚奇之
陳球傳球遷繁陽令時魏郡太守諷縣求納貨賄球
不與之太守怒而撾督郵欲令逐球督郵不肯曰魏
郡十五城獨繁陽有異政今受命逐之將致議於天
下矣太守乃止
賈彪傳彪補新息長小民困貧多不養子彪嚴為其
制與殺人同罪城南有盜卻害人者北有婦人殺子
者彪出案發而掾吏欲引南彪怒曰賊寇害人此則
常理母子相殘逆天違道遂驅車北行案驗其罪城
南賊聞之亦面縛自首數年間人養子者數千僉曰
賈父所長生男名為賈子生女名為賈女
劉寵傳寵除東平陵令以仁惠為吏民所愛母疾棄
官去百姓將送塞道車不得進乃輕服遁歸
公沙穆傳穆遷弘農令縣界有螟蟲食稼百姓惶懼
穆乃設壇謝曰百姓有過罪穆之由請以身禱於是
暴雨不終日既霽而螟蟲自銷百姓稱曰神明永壽
元年霖雨大水三輔以東莫不湮沒穆明曉占候乃
豫告令百姓徙居高地故弘農人獨得免害
陸康傳康除高成令縣在邊垂舊制令戶一人具弓
弩以備不虞不得行來長吏新到輒發民繕修城郭
康至皆罷遣百姓大悅以恩信為治寇盜亦息州郡
表上其狀光和元年遷武陵太守
翰苑新書范丹為萊蕪令清貧人歌曰甑中生塵范
史雲釜中生魚范萊蕪
續漢書曹裒遷圉令正身率下舉動遵禮以德化俗
五糓豐熟盜賊咸感化之也
益都耆舊傳羅衡為萬年令誅鋤惡黨縣界肅然路
不拾遺夜不閉門牛馬皆繫於道傍曰以屬羅公
徐韋除都梁長至縣相地形勢起田千有餘頃
趙瑤為緱氏令齋戒請雨于虛皇乃自責稽首流血
應時天雨大澍
趙珜少好遊俠行部帶劍過亭長亭長譴之乃嘆曰
無大志故為豎吏所輕耳于是解劍掛壁曰珜不乘
輜車佩綬不復帶劍因之京師詣太學受業治春秋
變行厲操名德遂稱除野王令乃解劍帶之官治官
清約以身率下煙火不舉常食乾糒也
長沙耆舊傳祝良為洛陽令時亢旱天子祈雨不得
良乃暴身階庭告誠引罪自晨至中紫雲沓起甘雨
大降民歌之曰天久不雨烝民失所天王自出祝令
特苦精符感應滂沱下雨
魯國先賢傳孔翊為洛陽令置水庭前得囑託書皆
投水中一無所發彈治貴戚無所迴避
陳留耆舊傳爰珍除六
令吏人訟息教誨其子弟
歌之曰我有田疇爰父殖置我有子弟爰父教誨
續漢書何紹為河內懷令三日一視事十日請倉俸
米于閣外作乾飯食之不設釜政教清平為三河
東觀漢記王阜補重泉令吏民向化鸞鳥集于學宮
阜使官掾沙疊為張雅樂鳥舉足垂翼應聲而舞翾
翔復上縣庭屋十餘日乃去
殷氏家傳殷裒為滎陽令先時霪雨百姓饑饉裒乃
穿渠入河疏導原隰用致豐年民賴其利號殷渠而
頌之
崔氏家傳崔瑗為汲令開溝造稻田瀉鹵之地更為
沃壤長老歌之曰上天降神明錫我仁慈父臨民布
德澤恩惠施以序穿溝廣溉灌決渠作甘雨
蜀志龐統傳統以從事守耒陽令在縣不治免官魯
肅遺先主書曰士元非百里才也使處治中別駕
之任始當展其驥足耳諸葛亮亦言之于先主先主
見與善譚大器之以為治中從事
董和傳漢末和率宗族西遷益州牧劉璋以為牛鞞
江原長成都令蜀土富實時俗奢侈貨殖之家侯服
玉食婚姻葬送傾家竭產和躬率以儉惡衣蔬食防
遏踰僭為之軌制所在皆移風變善畏而不犯然縣
界豪彊憚和嚴法說璋轉和為巴東屬國都尉吏民
老弱相攜乞留和者數千人璋聽留二年
黃權傳權為廣漢長及先主襲取益州將帥分下郡
縣郡縣望風景附權閉城堅守須劉璋稽服乃詣降
先主先主假權偏將軍
蔣琬傳琬以州書佐隨先主入蜀除廣都長先主嘗
因遊觀奄至廣都見琬眾事不理時又沉醉先主大
怒將加罪戮軍師將軍諸葛亮請曰蔣琬社稷之器
非百里之才也其為政以安民為本不以修飾為先
願主公重加察之先主雅敬亮乃不加罪倉卒但免
官而已琬見推之後夜夢有一牛頭在門前流血滂
沱意甚惡之呼問占夢趙直直曰夫見血者事分明
也牛角及鼻公字之象君位必當至公大吉之徵也
頃之為什邡令
鄧芝傳先主定益州芝為郫邸閣督先主出至郫與
語大奇之擢為郫令
魏志陶謙傳注吳書曰謙除舒令郡守張磐同郡先
輩與謙父友意殊親之而謙恥為之屈與眾還城因
以公事進見坐罷磐常私還入與謙飲宴或拒不為
留常以舞屬謙謙不為起固彊之及舞又不轉磐曰
不當轉耶曰不可轉轉則勝人由是不樂卒以搆隙
謙在官清白無以糾舉祠靈星有贏錢五百欲以贓
之謙委官而去
司馬朗傳朗除成臯令以病去復為堂陽長其治務
寬惠不行鞭杖而民不犯禁先時民有徙充都內者
後縣調當作船徙民恐其不辦乃相率私還助之其
見愛如此
賈逵傳逵守絳邑長郭援之攻河東所經城邑皆下
逵堅守援攻之不拔乃召單于并軍急攻之城將潰
絳父老與援要不害逵絳人既潰援聞逵名欲使為
將以兵劫之逵不動左右引逵使叩頭逵叱之曰安
有國家長吏為賊叩頭援怒將斬之絳吏民聞將殺
逵皆乘城呼曰負要殺我賢君寧俱死耳左右義逵
多為請遂得免後舉茂才除澠池令高幹之反張琰
將舉兵以應之逵不知其謀往見琰聞變起欲還恐
見執乃為琰畫計如與同謀者琰信之時縣寄治蠡
城城塹不固逵從琰求兵修城諸欲為亂者皆不隱
其謀故逵得盡誅之遂修城拒琰琰敗逵以喪祖父
去官
杜畿傳畿年二十為郡功曹守鄭縣令縣囚繫數百
人畿親臨獄裁其輕重盡決遣之雖未悉當郡中奇
其年少而有大志也
鄭渾傳渾遷下蔡長邵陵令天下未定民皆剽輕不
念產殖其生子無以相活率皆不舉渾所在奪其漁
獵之具課使耕桑又兼開稻田重去子之法民初畏
罪後稍豐給無不舉贍所育男女多以鄭為字
趙儼傳儼為朗陵長縣多豪猾無所畏忌儼取其尤
甚者收縛案驗皆得死罪儼既囚之乃表府解放自
是威恩並著
崔林傳林除鄔長貧無車馬單步之官
高柔傳太祖平袁氏以柔為管長縣中素聞其名奸
吏數人皆自引去柔教曰昔邴吉臨政吏嘗有非猶
尚容之況此諸吏於吾未有失乎其召復之咸還皆
自勵咸為佳吏
滿寵傳寵為許令時曹洪宗室親貴有賓客在界數
犯法寵收治之洪書報寵寵不聽洪白太祖太祖召
許主者寵知將欲原乃速殺之太祖喜曰當事不當
爾邪故太尉楊彪收付縣獄尚書令荀彧少府孔融
等並屬寵但當受辭勿加考掠寵一無所報考訊如
法數日求見太祖言之曰楊彪考訊無他辭語當殺
者宜先彰其罪此人有名海內若罪不明必大失民
望竊為明公惜之太祖即日赦出楊彪初彧融聞考
掠彪皆怒及因此得了更善寵
胡質傳太祖召質為頓丘令縣民郭政通於從妹殺
其夫程他郡吏馮諒繫獄為證政與妹皆耐掠隱抵
諒不勝痛自誣當反其罪質至官察其情色更詳其
事檢驗具服
吳志劉繇傳繇舉孝廉為郎中除下邑長時郡守以
貴戚託之遂棄官去
黃蓋傳蓋隨策及權擐甲周旋蹈刃屠城諸山越不
賓有寇難之縣輒用蓋為守長石城縣吏特難檢御
蓋乃署兩掾分主諸曹教曰令長不德徒以武功為
官不以文吏為稱今賊寇未平有軍旅之務一以文
書委付兩掾當檢攝諸曹糾擿謬誤兩掾所署事入
諾出若有姦欺終不加以鞭杖宜各盡心無為眾先
初皆怖威夙夜恭職久之吏以蓋不視文書漸容人
事蓋亦嫌外懈怠時有所省各得兩掾不奉法數事
乃悉請諸掾吏賜酒食因出事詰問兩掾辭屈皆叩
頭謝罪蓋曰前已相敕終不以鞭杖相加非相欺也
遂殺之縣中震悚後轉春糓長尋陽令凡守九縣所
在平定遷丹陽都尉
虞翻傳翻出為富春長孫策薨諸長吏並欲出赴喪
翻曰恐鄰縣山民或有奸變遠委城郭必致不虞因
留制服行喪諸縣皆效之咸以安寧
晉書郭奕傳奕少有重名山濤稱其高簡有雅量初
為野王令羊祜常過之奕嘆曰羊叔子何必減郭大
業少還復往又嘆曰羊叔子去人遠矣遂送祜出界
數百里坐此免官
陸雲傳雲出補浚儀令縣居都會之要名為難理雲
到官肅然下不能欺巿無二價人有見殺者主名不
立雲錄其妻而無所問十許日遣出密令人隨後謂
曰其去不出十里當有男子候之與語便縛來既而
果然問之具服云與此妻通共殺其夫聞妻得出欲
與語憚近縣故遠相要候於是一縣稱其神明郡守
害其能屢譴責之雲乃去官百姓追思之圖畫形像
配食縣社
張輔傳輔補藍田令不為豪強所屈時彊弩將軍
宗西州大姓護軍趙浚宗婦族也故僮僕放縱為百
姓所患輔繩之殺其二奴又奪宗田二百餘頃以給
貧民一縣稱之轉山陽令太尉陳準家僮亦暴橫輔
復擊殺之
喬智明傳智明為隆慮共二縣令二縣愛之號為神
君部人張兌為父報讎母老單身有妻無子智明愍
之停其獄歲餘令兌將妻入獄兼陰縱之有人勸兌
逃者兌曰有君如此吾何忍累之縱吾得免作何面
目視息世間於獄產一男會赦得免其仁感如是
華譚傳譚永寧初出為郟令于時兵亂之後境內饑
饉譚傾心撫卹司徒王戎聞而善之出糓三百斛以
助之譚甚有政績
袁甫傳淮南袁甫好學與譚齊名以詞辯稱嘗詣中
領軍何勗自言能為劇縣勗曰唯欲宰縣不為臺閣
職何也甫曰人各有能有不能譬繒中之好莫過錦
錦不可以為幍糓中之美莫過稻稻不可以為虀是
以聖王使人必先以器苟非周材何能悉長黃霸馳
名於州郡而息譽於京邑廷尉之材不為三公自昔
然也勗善之除松滋令
徐寧傳寧為輿縣令時廷尉桓彝稱有人倫鑒識彝
嘗去職至廣陵尋親舊還遇風停浦中累日憂悒因
上岸見一室宇有似廨署訪之云是輿縣彝乃造之
寧清惠博涉相遇欣然因留數夕彝大賞之結交而
別至都謂庾亮曰吾為卿得一佳吏部郎即遷吏部
郎左將軍江州刺史
江逌傳逌為太末令縣界深山中有亡命數百家恃
險為阻前後守宰莫能平逌到官召其魁帥厚加撫
接諭以禍福旬月之間襁負而至朝廷嘉之州檄為
治中轉別駕遷吳令
陶潛傳潛為鎮軍建威參軍謂親朋曰聊欲絃歌以
為三徑之資可乎執事者聞之以為彭澤令在縣公
田悉令種秫穀曰令吾常醉於酒足矣妻子固請種
秔乃使一頃五十畝種秫五十畝種秔素簡貴不私
事上官郡遣督郵至縣吏白應束帶見之潛歎曰吾
不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鄉里小人邪義熙二年解
印去縣乃賦歸去來
會稽典錄徐弘字聖通為山陰縣令俗剛強大姓兼
并弘到官誅剪奸桀豪右斂手商旅路宿道不拾遺
童歌之曰徐聖通政無雙平刑罰奸宄空
鄭弘守陽羨縣民有弟用兄錢者為嫂所責未還之
嫂詣弘弘為叔還錢兄聞之慙愧自繫於獄遂遣婦
齎錢還弘弘不受也
夏香年十五縣長葛君會客飲宴時郡遭大旱香進
諫曰昔殷湯遭旱以六事自責而雨澤應澍成王悔
過偃禾復起自古先聖畏懼天異必思過以濟民命
今始罹天災縣界獨甚未聞明達崇殷周之德飲宴
獨歡百姓枯瘁神祗有靈必不享也百姓不足君孰
與足縣長即罷會且捐俸祿以贍民饑
搜神記趙仁美授蒲縣令素曉三命能自知官祿壽
常謂人曰余官不過邑長壽不過六十歲今吾五十
四歲矣其不遠也然余有一女未適人此為急務即
請人於屬邑中選有德行學業者配之未會間有相
者經過乃趨謁趙令因話令之祿壽如仁美之言令
曰某亦自知耳然一女子未從人有此未了餘則無
事也未選得女壻間先為女子覓一女僕使忽一日
命掃庭忽涕淚令曰何故女僕曰某姓王父嘗為此
邑令某生此縣中因喪父母不覺涕淚交下令問其
父名曰名德麟令思之乃是親戚因即慘然又曰何
至如是女僕曰丱角之時遭兵革亂離之苦被人掠
賣一至於斯令乃謂其妻曰彼我女不憂不嫁遣且
輟吾女奩之具先嫁之乃於眾言曰某近認得一
姪女今先聘人俄擇邑客有善者從之其所生之女
卻未嫁之忽一日經過善相人復謁於令見令大駭
曰昨觀君容其命將殂今日觀之福祿與壽未可言
也莫是在政別有異能不然雪冤亂之事方可獲此
果報令曰某則守法清廉固無出死入生之事曰必
然之理請細籌之令曰某別無異能因話嫁僕之事
答曰只此便是更何求之乃賀令曰此祿壽長未可
測也是知陰功及物當世有增延壽祿後人觀此胡
不動心乎
宋書顧覬之傳覬之為山陰令山陰民戶三萬海內
劇邑前後官長晝夜不得休事猶不舉覬之理繁以
約縣用無事晝日垂簾門階閑寂宋世為山陰務
簡而績修莫能尚也
劉秀之傳秀之為襄陽令襄陽有六門堰溉良田數
千頃堰久決壞公私廢業世祖遣秀之修復雍部由
是大豐
南齊書沈憲傳憲補烏城令甚著政績太守褚淵歎
之曰此人方員可施除正員郎補吳令太祖以山陰
戶眾難治欲分為兩縣世祖啟曰縣豈不可治但用
不得其人耳乃以憲帶山陰令政聲大著
孔琇之傳琇之補吳令有小兒年十歲偷刈鄰家稻
一束琇之付獄治罪或諫之琇之曰十歲便能為盜
長大何所不為縣中皆震肅
梁書顧憲之傳憲之元徽中為建康令時有盜牛者
被主所認盜者亦稱己牛二家辭證等前後令莫能
決憲之至覆其狀謂二家曰無為多言吾得之矣乃
令解牛任其所去牛逕還本主宅盜者始伏其辜發
奸摘伏多如此類時人號曰神明至于權要請託長
吏貪殘據法直繩無所阿縱性又清儉強力為政甚
得民和故京師飲酒者得醇旨輒號為顧建康言醑
清且美焉
孫謙傳謙為錢塘令治煩以簡嶽無繫囚及去官百
姓以謙在職不受餉遺追載縑帛以送之謙卻不受
每去官輒無私宅常借官空車廄居焉
張稷傳稷齊永明中為剡縣令略不視事多為山水
遊會賊唐瑤作亂稷率厲縣人保全縣境
南史傅琰傳琰時有汝南周洽歷句容曲阿上虞吳
令廉約無私卒於都水使者無以殯斂吏人為買棺
器齊武帝聞而非之曰洽累歷名邑而居處不理遂
坐無車宅死令吏衣棺之此故宜罪貶無論褒恤乃
敕不給贈賻
琰子翽為吳令別建康令孫廉廉因問曰聞丈人發
奸摘伏惠化如神何以至此答曰無他也惟勤而清
清則憲綱自行勤則事無不理
梁書沈瑀傳瑀為建德令教民一丁種十五株桑四
株柿及梨栗女丁半之人咸歡悅頃之成林以母憂
去職起為餘姚令縣大姓虞氏千餘家請謁如巿前
後令長莫能絕自瑀到非訟所通其有至者悉立之
階下以法繩之縣南又有豪族數百家子弟縱橫遞
相庇蔭厚自封植百姓甚患之瑀召其老者為石頭
倉監少者補縣僮皆號泣道路自是權右屏跡瑀初
至富吏皆鮮衣美服以自彰別瑀怒曰汝等下縣吏
何自擬貴人耶悉使著芒屩麤布侍立終日足有蹉
跌輒加榜棰瑀微時嘗自至此鬻瓦器為富人所辱
故因以報焉由是士庶駭怨然瑀廉白自守故得遂
行其志
蕭景傳景齊建武中遷永寧令政為百城最永嘉太
守范述曾居郡號稱廉明雅服景為政乃牓郡門曰
諸縣有疑滯者可就永寧令決
庾黔婁傳黔婁為編令治有異績先是縣境多虎暴
黔婁至虎皆渡往臨沮界當時以為仁化所感齊永
元初除孱陵令到縣未旬父易在家遘疾黔婁忽然
心驚舉身流汗即日棄官歸家
褚球傳球為溧陽令在縣清白資公俸而已
丘仲孚傳仲孚遷山陰令居職甚有聲稱百姓為之
謠曰二傅沈劉不如一丘前世傅琰父子沈憲劉元
明相繼宰山陰並有政績言仲孚皆過之也高祖踐
阼復為山陰令仲孚長於撥煩善適權變吏民敬服
號稱神明治為天下第一
何遠傳遠為武康令厲廉潔除淫祀正身率職民甚
稱之太守王彬巡屬縣諸縣盛供帳以待焉至武康
遠獨設糗水而已彬去遠送至境進斗酒隻鵝為別
彬戲曰卿禮有過陸納將不為古人所笑乎高祖聞
其能擢為宣城太守
傅岐傳岐除如新令縣民有因鬥相毆而死者死家
訴郡郡錄其仇人考掠備至終不引咎郡乃移獄於
縣岐即命脫械以和言問之便即首服法當償死會
冬節至岐乃放其還家使過節一日復獄曹掾固爭
曰古者乃有此於今不可行岐曰其若負信縣令當
坐主者勿憂竟如期而反太守深相歎異遽以狀聞
岐後去縣民無老小皆出境拜送啼號之聲聞於數
十里
蕭介傳介出為吳令甚著聲績湘東王聞介名思共
遊處表請之
劉杳傳杳出為餘姚令在縣清潔人有饋遺一無所
受湘東王發教褒稱之
陳書司馬申傳申除秣陵令在職以清能見紀有白
雀巢于縣庭秩滿頃之預東宮賓客尋兼東宮通事
舍人
褚玠傳太建中山陰縣多豪猾前後令皆以贓汙免
高宗患之謂中書舍人蔡景歷曰稽陰大邑久無良
宰卿文士之內試思其人景歷進曰褚玠廉儉有幹
用未審堪其選不高宗曰甚善卿言與朕意同乃除
戎昭將軍山陰令縣民張次的王休達等與諸猾吏
賄賂通姦全丁大戶類多隱沒玠乃鎖次的等具狀
啟臺高宗手敕慰勞并遣使助玠搜括所出軍民八
百餘戶時舍人曹義達為高宗所寵縣民陳信家富
於財諂事義達信父顯文恃勢橫暴玠乃遣使執顯
文鞭之一百於是吏民股慄莫敢犯者信後因義達
譖玠竟坐免官玠在任歲餘守俸祿而已去官之日
不堪自致因留縣境種蔬菜以自給或嗤玠以非百
里之才玠答曰吾委輸課最不後列城除殘去暴姦
吏局蹐若謂其不能自潤脂膏則如來命以為不達
從政吾未服也時人以為信然皇太子知玠無還裝
手書賜粟米二百斛於是還都
何之元傳之元為袁昂所重及昂為丹陽尹辟為丹
陽五官掾總戶曹事尋除信義令之元宗人敬容者
勢位隆重頻相顧訪之元終不造焉或問其故之元
曰昔楚人得寵於觀起有馬者皆亡夫德薄任隆必
近覆敗吾恐不獲其利而招其禍識者以是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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