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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图书集成

> 經濟彙編 銓衡典 封建部 藝文一 (第一百十九卷)
 封建部藝文一
  論時政疏         漢賈誼
夫樹國固必相疑之埶下數被其殃上數爽其憂甚
非所以安上而全下也今或親弟謀為東帝親兄之
子西鄉而擊今吳又見告矣天子春秋鼎盛行義未
過德澤有加焉猶尚如是況莫大諸侯權力且十此
者乎然而天下少安何也大國之王幼弱未壯漢之
所置傅相方握其事數年之後諸侯之王大抵皆冠
血氣方剛漢之傅相稱病而賜罷彼自丞尉以上遍
置私人如此有異淮南濟北之為邪此時而欲為治
安雖堯舜不治黃帝曰日中必操刀必割今令此
道順而全安甚易不肯早為已迺墮骨肉之屬而抗
剄之豈有異秦之季世乎夫以天子之位乘今之時
因天之助尚憚以危為安以亂為治假設陛下居齊
桓之處將不合諸侯而匡天下乎臣又知陛下有所
必不能矣假設天下如曩時淮陰侯尚王楚黥布王
淮南彭越王梁韓信王韓張敖王趙貫高為相盧綰
王燕陳豨在代令此六七公者皆亡恙當是時而陛
下即天子位能自安乎臣有以知陛下之不能也天
下淆亂高皇帝與諸公併起非有仄室之埶以豫席
之也諸公幸者迺為中涓其次厪得舍人材之不逮
至遠也高皇帝以明聖威武即天子位割膏腴之地
以王諸公多者百餘城少者乃三四十縣德至渥也
然其後十年之間反者九起陛下之與諸公非親角
材而臣之也又非身封王之也自高皇帝不能以是
一歲為安故臣知陛下之不能也然尚有可諉者曰
疏臣請試言其親者假令悼惠王王齊元王王楚中
子王趙幽王王淮陽共王王梁靈王王燕厲王王淮
南六七貴人皆亡恙當是時陛下即位能為治乎臣
又知陛下之不能也若此諸王雖名為臣實皆有布
衣昆弟之心慮亡不帝制而天子自為者擅爵人赦
死辠甚者或戴黃屋漢法令非行也雖行不軌如厲
王者令之不肯聽召之安可致乎幸而來至法安可
得加動一親戚天下圜視而起陛下之臣雖有悍如
馮敬者適啟其口七首已陷其匈矣陛下雖賢誰與
領此故疏者必危親者必亂已然之效也其異姓負
彊而動者漢已幸勝之矣又不易其所以然同姓襲
是跡而動既有徵矣其埶盡又復然殃旤之變未知
所移明帝處之尚不能以安後世將如之何屠牛垣
一朝解十二牛而芒刃不頓者所排擊剝割皆眾理
解也至於髖髀之所非斤則斧夫仁義恩厚人主之
芒刃也權埶法制人主之斤斧也今諸侯王皆眾髖
髀也釋斤斧之用而欲嬰以芒刃臣以為不缺則折
胡不用之淮南濟北埶不可也臣竊跡前事大抵彊
者先反淮陰王楚最彊則最先反韓信倚胡則又反
貫高因趙資則又反陳豨兵精則又反彭越用梁則
又反鯨布用淮南則又反盧綰最弱最後反長沙乃
在二萬五千戶耳功少而最完埶疏而最忠非獨性
異人也亦形埶然也曩令樊酈絳灌據數十城而王
今雖以殘亡可也令信越之倫列為徹侯而居雖至
今存可也然則天下之大計可知矣欲諸王之皆忠
附則莫若令如長沙王欲臣子之勿葅醢則莫若令
如樊酈等欲天下之治安莫若眾建諸侯而少其力
力少則易使以義國小則亡邪心令海內之埶如身
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從諸侯之君不敢有異心
輻輳竝進而歸命天子雖在細民且知其安故天下
咸知陛下之明割地定制令齊趙楚各為若干國使
悼惠王幽王元王之子孫畢以次各受祖之分地地
盡而止及燕梁他國皆然其分地眾而子孫少者建
以為國空而置之須其子孫生者舉使君之諸侯之
地其削頗入漢者為徙其侯國及封其子孫也所以
數償之一寸之地一人之眾天子亡所利焉誠以定
治而已故天下咸知陛下之廉地制一定宗室子孫
莫慮不王下無倍畔之心上無誅伐之志故天下咸
知陛下之仁法立而不犯令行而不逆貫高利幾之
謀不生柴奇開章之計不萌細民鄉善大臣致順故
天下咸知陛下之義臥赤子於天下之上而安植遺
腹朝委裘而天下不亂當時大治後世誦聖一動而
五業附陛下誰憚而久不為此天下之埶方病大瘇
一脛之大幾如要一指之大幾如股平居不可屈信
一二指搐身慮亡聊失今不治必為痼疾後雖有扁
鵲不能為已病非徒瘇也又苦盭元王之子帝之
從弟也今之王者從弟之子也惠王親兄子也今之
王者兄子之子也親者或亡分地以安天下疏者或
制大權以偪天子臣故曰非徒病瘇也又苦盭可
為痛哭者此病是也
  請封建子弟疏        前人
陛下即不定制如今之埶不過一傳再傳諸侯猶且
人恣而不制豪植而大強漢法不得行矣陛下所以
為蕃扞及皇太子之所恃者唯淮陽代二國耳代北
邊匈奴與強敵為鄰能自完則足矣而淮陽之比大
諸侯厪如黑子之著面適足以餌大國耳不足以有
所禁禦方今制在陛下制國而令子適足以為餌豈
可謂工哉人主之行異布衣布衣者飾小行競小廉
以自托於鄉黨人主維天下安社稷固不耳高皇帝
瓜分天下以王功臣反者如蝟毛而起以為不可故
蔪去不義諸侯而虛其國擇良日立諸子雒陽上東
門之外畢以為王而天下安故大人者不牽小行以
成大功今淮南地遠者或數千里越兩諸侯而縣屬
於漢其吏民繇役往來長安者自悉而補中道衣敝
錢用諸費稱此其苦屬漢而欲得王至甚逋逃而歸
諸侯者已不少矣其埶不可久臣之愚計願舉淮南
地以益淮陽而為梁王立後割淮陽北邊二三列城
與東郡以益梁不可者可徙代王而都睢陽梁起於
新郪以北著之河淮陽包陳以南揵之江則大諸侯
之有異心者破膽而不敢謀梁足以扞齊趙淮陽足
以禁吳楚陛下高枕終亡山東之憂矣此二世之利
也當今恬然適遇諸侯之皆少數歲之後陛下且見
之矣夫秦日夜苦心勞力以除六國之旤今陛下力
制天下頤指如意高拱以成六國之旤難以言智苟
身亡事畜亂宿旤熟視而不定萬年之後傳之老母
弱子將使不寧不可謂仁臣聞聖主言問其臣而不
自造事故使人臣得畢其愚忠唯陛下裁幸
  諫立淮南諸子疏       前人
竊恐陛下接王淮南諸子曾不與如臣者孰計之也
淮南王之悖逆亡道天下孰不知其辠陛下幸而赦
遷之自疾而死天下孰以王死之不當今奉尊罪人
之子適足以自負謗於天下耳此人少壯豈能忘其
父哉白公勝所為父報仇者大父與伯父叔父也白
公為亂非欲取國lign也發忿快志剡手以衝仇人
之匈固為俱靡而已淮南雖小鯨布嘗用之矣漢存
特幸耳夫擅仇人足以危漢之資於策不便雖割而
為四四子一心也予之眾積之財此非有子胥白公
報於廣都之中即疑有剸諸荊軻起於兩柱之間所
謂假賊兵為虎翼者也願陛下少留計
  酈食其謀立六國論      荀悅
夫立策決勝之術其要有三一曰形二曰勢三曰情
形者言其大體得失之數也勢者言其臨時之宜也
進退之機也情者言其心志可否之意也故策同事
等而功殊者何三術不同也初張耳陳餘說陳涉以
復六國自為樹黨酈生亦說漢王所以說者同而得
失異者陳涉之起也天下皆欲亡秦而楚漢之分未
有所定時天下未必欲亡項也且項羽率從六國攻
滅強秦之時勢則不能矣故立六國於陳涉所謂多
己之黨而益秦之敵也且陳涉未能專天下之地也
所謂取非其有以與人行虛惠而獲實福也立六國
於漢王所謂割己之有以資敵設虛名而受實禍也
此同事而異形也乃宋義待秦趙之斃與昔卞莊刺
虎同說者也施之戰國之時鄰國相攻無臨時之急
則可也戰國之立其日久矣一戰勝敗未必以存亡
也其勢非能急於亡敵國也進乘利退自保故累力
待時乘敵之斃其勢然也今楚趙新起其與秦勢不
並立安危之機呼吸成變進則成功退則受禍此同
事而異勢者也伐趙之役韓信軍於泜水之上而趙
不能敗彭城之難漢王戰於濉水之上士卒皆赴入
濉水而楚兵大勝何則趙兵出國迎戰見可而進知
難而退懷內顧之心無必死之計韓信孤軍在水上
士卒必死無有二心此信之所以勝也漢王深入敵
國飲酒高會士卒逸豫戰心不固楚以強大之威而
喪其國都項羽自外而入士卒皆有憤激之氣救敗
赴亡之急以決一旦之命此漢之所以敗也且韓信
選精兵以守而趙以內顧之士攻之項羽選精兵以
攻而漢以怠惰之卒應之此同事而異情者也故曰
權不可預設變不可先圖與時遷移應物變化設策
之機也
  列侯論           前人
諸侯之制所由來尚矣易曰先王建萬國親諸侯孔
子作春秋為後世法譏世卿不改世侯昔者聖王之
有天下非所以自為所以為民也不得專其權利與
天下同之唯義而已無所私焉封建諸侯各世其位
欲使親民如子愛國如家於是為制置卿大夫考績
黜陟使有分土而無分民而王者總其一統以御其
政故有暴禮於其國者則民叛於下王誅加於上是
以計利慮害勸賞畏威各競其力而無亂心及至天
子失道諸侯正之王室微弱則大國輔之雖無道不
得虐於天下賢人君子有所周流上下左右皆相夾
輔凡此所以輔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者也故民主
兩利上下俱便是則先王之所以能永有其世也然
古之建國或小或大于前之弊變而通之夏殷之時
蓋不過百里故諸侯微而天子強桀紂得肆其虐紂
脯邢侯而醢九侯以文王之上德不免於羑里周承
之弊故大國方五百里所以崇寵諸侯而自抑損也
至其末流諸侯強大更相侵伐周室卑微禍亂用作
秦承其弊不能正其制以求其中而遂廢諸侯改為
郡縣以一威權以專天下其意主以自為非以為民
深淺之慮德量之殊豈不遠哉故秦得擅其海內之
勢無所拘忌肆行奢淫暴虐天下然十四年而滅亡
故人主失道則天下遍被其害百姓一亂則魚爛土
崩莫之匡救賢人君子復無息肩眾庶無所遷徙此
民主俱害上下兩危漢興承周秦之弊故兼而用之
六王七國之難作者誠失之於強大非諸侯治國之
咎其後遂皆郡縣治民而絕諸侯之權矣當時之制
未必百王之法也
  高帝王侯約論        前人
高皇帝刑白馬而盟曰非劉氏不王非有功不侯不
如約者當天下共擊之是教下犯上而興兵亂之階
也若後人不修是盟約不行也書曰法惟上行不惟
下行若以為典未可通也
  諫封諸長王疏       晉劉頌
臣昔河內臨辭受詔卿所言悉要事宜小大數以
聞恆苦多事或不能悉有報勿以為疑臣受詔之日
喜懼交集益思自竭用忘其鄙願以螢燭增暉重光
到郡草具所陳如左未及書上會臣嬰丁天罰寢頓
累年今謹封上前事臣雖才不經國言淺多違猶願
陛下垂省使臣微誠得經聖鑒不總棄於常案如有
足採冀補萬一伏見詔書開啟土宇以支百世封建
戚屬咸出之藩夫豈不懷公理然也樹國全制始成
于今超秦漢魏氏之局節紹五帝三代之絕跡功被
無外光流後裔巍巍盛美三五之君殆有慙德何則
彼因自然而就之異乎絕跡之後更創之雖然封幼
稚皇子於吳蜀臣之愚慮謂未盡善夫吳越剽輕庸
蜀險絕此故變釁之所出易生風塵之地且自吳平
以來東南六州將士更守江表此時之至患也又內
兵外守吳人有不自信之心宜得壯主以鎮撫之使
內外各安其舊又孫氏為國文武眾職數擬天朝一
旦堙替同於編戶不識所蒙更生之恩而災困逼身
自謂失地用懷不靖今得長王以臨其國隨才授職
文武竝敘士卒百役不出其鄉求富貴者取之於國
內內兵得散新邦又安兩獲其所于事為宜宜取同
姓諸王年二十以上人才高者分王吳蜀以其去近
就遠割裂土宇令倍於舊以徙封故地用王幼稚須
皇子長乃遣君之于事無晚也急所須地交得長主
此事宜也臣所陳封建今大義已舉然餘眾事倘有
足採以參成制故皆并列本事臣聞不憚危悔之患
而願獻所見者盡忠之臣也垂聽逆耳甘納苦言者
濟世之君也臣以期運幸遇無諱之朝雖嘗抗疏陳
辭汜論政體猶未悉所見指言得失徒荷恩寵不異
凡流臣竊自愧不盡忠規無以上報謹列所見如左
臣誠未自許所言必當然要以不隱所懷為上報之
節若萬一足採則微臣更生之年如皆瞽妄則國之
福也願陛下缺半日之閒垂省臣言伏惟陛下雖應
天順人龍飛踐阼為創基之主然所遇之時實是叔
世何則漢末陵遲閹豎用事小人專朝君子在野政
荒眾散遂以亂亡魏武帝以經略之才撥煩理亂兼
肅文教積數十年至於延康之初然後吏清下順法
始大行逮至文明二帝奢淫驕縱傾殆之主也然內
盛臺榭聲色之娛外當三方英豪嚴敵事成克舉少
有愆違其故何也實賴前緒以濟勳業然法物政刑
固已漸頹矣自嘉平之初晉祚始基逮於咸熙之末
其間累年雖鈇鉞屢斷翦除凶醜然其存者咸蒙遭
時之恩不軌於法泰始之初陛下踐阼其所服乘皆
先代功臣之裔非其子孫則其曾元古人有言膏粱
之性難正故曰時遇叔世當此之秋天地之位始定
四海洗心整綱之會也然陛下猶以用才因宜法寬
有由積之在素異於漢魏之先三祖崛起易朝之為
未可一旦直繩御下誠時宜也然至所以為政矯世
眾務自宜漸出公塗法正威斷日遷就肅譬由行舟
雖不橫截迅流然俄向所趣漸靡而往終得其濟積
微稍著以至於今可以言政而自泰始以來將三十
年政功美績未稱聖旨凡諸事業不茂既往以陛下
明聖猶未及叔世之弊以成始初之隆傳之後世不
無慮乎意者臣言豈不少概聖心夫顧惟萬載之事
理在二端天下大器一安難傾一傾難正故慮經後
世者必目下之政政安遺業使數世賴之若乃兼
建諸侯而樹藩屏深根固蔕則祚延無窮可以比跡
三代如或當身之政遺風餘烈不及後嗣雖樹親戚
而成國之制不建使夫後世獨任智力以安大業若
未盡其理雖經異時憂責猶追在陛下將如之何願
陛下善當今之政樹不拔之勢則天下無遺憂矣夫
聖明不世及後嗣不必賢此天理之常也故善為天
下者任勢而不任人任勢者諸侯是也任人者郡縣
是也郡縣之察小政理而大勢危諸侯為邦近多違
而遠慮固聖王推終始之弊權輕重之理包彼小違
以據大安然後足以藩固內外維鎮九服夫武王聖
主也成王賢嗣也然武王不恃成王之賢而廣封建
者慮經無窮也且善言今者必有驗之於古唐虞以
前書文殘缺其事難詳至於三代則竝建明德及興
王之顯親列爵五等開國承家以藩屏帝室延祚久
長近者五六百歲遠者僅將千載逮至秦氏罷侯置
守子弟不分尺土孤立無輔二世而亡漢承周秦之
後雜而用之前後二代各二百餘年揆其封建不用
雖強弱不適制度舛錯不盡事中然跡其衰亡恆在
同姓失職諸侯微時不在彊盛昔呂氏作亂幸賴齊
代之援以寧社稷七國叛逆梁王捍之卒弭其難自
是之後威權削奪諸侯止食租奉甚者至乘牛車是
以王莽得擅本朝遂其奸謀傾蕩天下毒流生靈光
武紹起雖封樹子弟而不建成國之制祚亦不延魏
氏承之圈閉親戚幽囚子弟是以神器速傾天命移
在陛下長短之應禍福之徵可見於此又魏氏雖正
位居體南面稱帝然三方未賓正朔有所不加實有
戰國相持之勢大晉之興宣帝定燕太祖平蜀陛下
滅吳可謂功格天地土廣三王舟車所至人跡所及
皆為臣妾四海大同始於今日宜承大勳之籍及陛
下盛明之時開啟土宇使同姓必王建久安於萬載
垂長世於無窮臣又聞國有任臣則安有重臣則亂
而王制人君立子以適不以長立適以長不以賢此
事情之不可易者也而賢明至少不肖至眾此固天
理之常也物類相求感應而至又自然也是以闇君
在位則重臣盈朝明后臨政則任臣列職夫任臣之
與重臣俱執國統而立斷者也然成敗相反邪正相
背其故何也重臣假所資以樹私任臣因所籍以盡
公盡公者政之本也樹私者亂之源也推斯言之則
泰日少亂日多政教漸頹欲國之無危不可得也又
非徒唯然而已借令愚劣之嗣蒙先哲之遺緒得中
賢之佐而樹國本根不深無幹輔之固則所謂任臣
者化而為重臣矣何則國有可傾之勢則執權者見
疑眾疑難以自信而甘受死亡者非人情也若乃建
基既厚藩屏彊禦雖置幼君赤子而天下不懼曩之
所謂重臣者今悉反忠而為任臣矣何則理無危勢
懷不自猜忠誠得著不惕於邪故也聖王知賢哲之
不世及故立相持之勢以御其臣是以五等既列臣
無忠慢同于竭節以徇其上群后既建繼體賢鄙亦
均一契等於無慮且樹國苟固則所任之臣得賢益
理次委中智亦足以安何則勢固易持故也然則建
邦苟盡其理則無向不可是以周室自成康以下逮
至宣王宣王之後到于赧王其間歷載朝無名臣而
宗廟不隕者諸侯維持之也故曰為社稷計莫若建
國夫邪正順逆者人心之所繫服也今之建置宜審
量事勢使諸侯率義而動同忿俱奮令其力足以維
帶京邑若包藏禍心惕于邪而起孤立無黨所蒙之
籍不足獨以有為然齊此甚難陛下宜與達古今善
識事勢之士深共籌之建侯之理使君樂其國臣榮
其朝各流福祚傳之無窮上下一心愛國如家視百
姓如子然後能保荷天祿兼翼王室今諸王裂土皆
兼於古之諸侯而君賤其爵臣恥其位莫有安志其
故何也法同郡縣無成國之制故也今之建置宜使
率由舊章一如古典然人心繫常不累十年好惡未
改情願未移臣之愚慮以為宜早創大制遲回眾望
猶在十年之外然後能令君臣各安其位榮其所蒙
上下相持用成藩輔如今之為適足以虧天府之藏
徒棄穀帛之資無補鎮國衛上之勢也古者封建既
定各有其國後雖王之子孫無復尺土此今事之必
不行者也若推親疎轉有所廢以有所樹則是郡縣
之職非建國之制今宜豫開此地令十世之內使親
者得轉處近十世之遠近郊地盡然後親疎相維不
得復如十世之內然猶樹親有所遲天下都滿已彌
數百千年矣今方始封而親疎倒施甚非所宜宜更
大量天下土田方里之數都更裂土分人以王同姓
使親疎遠近不錯其宜然後可以永安古者封國大
者不過土方百里然後人數殷眾境內必盈其力足
以備充制度今雖一國周環近將千里然力實寡不
足以奉國典所遇不同故當因時制宜以盡事適今
宜令諸王國容少而軍容多然於古典所應有者悉
立其制然非急所須漸而備之不得頓設也須車甲
器械既具群臣乃服綵章倉廩已實乃營宮室百姓
已足乃備官司境內充實乃作禮樂唯宗廟社稷則
先建之至于境內之政官人用才自非內史國相命
於天子其餘眾職及死生之斷穀帛資實慶賞刑威
非封爵者悉得專之今臣所舉二端蓋事之大較其
所不載應在二端之屬者以此為率今諸國本一郡
之政耳若備舊典則官司以數事所不須而以虛制
損實力至于慶賞刑斷所以衛下之權不重則無以
威眾人而衛上故臣之愚慮欲令諸侯權具國容少
而軍容多然亦終於必備今事為宜周之建侯長享
其國與王者竝遠者僅將千載近者猶數百年漢之
諸王傳祚暨至曾元人性不甚相遠古今一揆而短
長甚違其故何邪立意本殊而制不同故也周之封
建使國重於君公侯之身輕於社稷故無道之君不
免誅放敦興滅繼絕之義故國祚不泯不免誅放則
群后思懼後嗣必繼是無亡國也諸侯思懼然後軌
道下無亡國天子乘之理勢自安此周室所以長在
也漢之樹置君國輕重不殊故諸王失度陷於罪戮
國隨以亡不崇興滅繼絕之序故下無固國下無固
國天子居上勢孤無輔故姦臣擅朝易傾大業今宜
反漢之弊修周舊跡國君雖或失道陷於誅絕又無
子應除苟有始封支嗣不問遠近必紹其祚若無遺
類則虛建之須皇子生以繼其統然後建國無滅又
班固稱諸侯失國亦由網密今又宜都寬其檢且建
侯之理本經盛衰大制都定班之群后著誓丹青書
之玉版藏之金匱置諸宗廟副在有司寡弱小國猶
不可危豈況萬乘之主承難傾之邦而加其上則自
然永久居重固之安可謂根深華岳而四維之也臣
之愚願陛下置天下於自安之地寄大業於固成之
勢則可以無遺憂也
  漢晉封建得失論      梁劉昭
觀夫高祖之創業也豈直鴻勳碩德大庇群生蕩其
毒虐厝之和泰而已哉至於謀深慮久封建子弟蕃
維盤固規謀弘遠及於三趙不終燕靈夭絕齊代淮
楚皆為外重故宋昌曰外畏齊楚淮南斯非效與事
過則弊孰或通之全國之難誠固財物之富作衛之
益亦既得之於前矣故賜以几杖用息姦謀嗣隕局
下怨生有以逮連師搆亂兵交梁闕禦侮推寇肇自
密戚景帝遂削蕃國之權刻骨肉之援封為君而不
聽治其民置為主而稍賤其臣矯枉過甚遂臻於此
呂霍之危朝后族愈貴於來寵吳楚之叛奔侯王恆
借以受誚故賈誼欲眾建以少其力列虛以候其生
此乃達觀深識監於親陪之要者也冢嗣必傳萬里
之地分支欲使動搖不得於經維遠算且已礙矣後
哀平之際劉氏遍於四海宗正著錄遂以萬數及乎
後漢彌循前跡光武十子並列畿外近郡孝明八國
不能開庇遠民國近則不可以大不大則不足為強
此所以本枝之援終以少固若使漢分兩越置二三
親國剖吳楚樹數四列蕃割遼海而分皇枝開隴蜀
而王子弟使主尊顯依漢初之貴民無定限許滋養
之富若有昬虐之嗣可得廢而不得削必傳劉氏民
信所奉發其侵伐兼并之釁峻其他族篡殺之科制
其入貢輕重之法疏其來朝往復之數君君臣臣永
許百世之期一國之民長無遷動之志四方得志聽
離官列封懷賢抱智隨所適樂土強弱相侔遠近相
推舉其大歸略其小滯與其畫一班之四海天子之
朝自非異姓僭奪不得興勤王之師諸蕃國自非雜
互篡主不降討伐之詔犬牙相經共為嚴國雖王莽
善盜將何因而敢竊曹操雄勇亦安能以得士斯無
俟極聖然克行明賢粗識亦足立故父子首足也昆
弟四肢也當使筋骨髓血動靜足以相勝長短大小
幹用足以相衛豈有割脛致腹取骨肉以增頭剗背
露骨剝膏腴以裨頷而謂顱顙魁岸可得比壽松晉
喉咽擁腫必能長生久視哉漢氏得之微猶能四百
載魏人失之甚不滿數十年爰自晉世矯枉太過入
列皇朝非簡賢之授唯親是貴無愚智之辨不能勝
衣冠早據公相之尊童蒙幼子遄登槐嶽之位職應
論道而未離保母之養續侯賦政而服二三尺衣英
賢大度稟彼昬稚高才碩儒恭承藐識公餗覆而不
憂美錦碎而愈截兼授若流迴遷競路才駑任重功
尠釁多曉比名於公旦夕同罪於盜跖褒稱無位可
以充德貶退刑轘不足以塞咎威力強濟聲實隆重
嫌猜畏逼身受其弊覆滅分體若裊仇寇虀粉同氣
有過他逆忠貞之士橫罹其凶志節之人狼狽其禍
閼伯實沈繼踵史筆顯思顯甫比有國書趙倫以惷
愚排天齊攸以賢明謝世枉鬱殄滅冤孫就盡不可
勝載矣豈周漢之君多孝悌之性晉宋之主稟豺狼
之情蓋事勢使之然也朝行斯術夕窮崩亂未能革
悛來事愈甚蒼生為此將盡矣四海為此構蹙矣聖
帝英君欲反斯敗必當更開同姓之國置不增之約
罷皇嗣入官之禍守盟牲礪河之篤乃可還險墜之
路反乎全安之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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