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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图书集成

> 明倫彙編 人事典 吉凶部 紀事 (第八十二卷)
 吉凶部紀事
左傳僖公十六年春隕石于宋五隕星也六鷁退飛
過宋都風也周內史叔興聘於宋宋襄公問焉曰是
何祥也吉凶焉在對曰今茲魯多大喪明年齊有亂
君將得諸侯而不終退而告人曰君失問是陰陽之
事非吉凶所生也吉凶由人吾不敢逆君故也按注
積善餘慶積惡餘殃故曰吉凶由人
前漢書昌邑哀王髆傳髆薨子賀嗣昭帝崩無嗣徵
賀即位二十七日行淫亂大將軍光與群臣議白孝
昭皇后廢賀歸故國賜湯沐邑二千戶國除為山陽
郡初賀在國時數有怪嘗見白犬高三尺無頭其頸
以下似人而冠方山冠後見熊左右皆莫見又大鳥
飛集宮中王知惡之輒以問郎中令龔遂遂為言其
故王仰天歎曰不祥何為數來遂叩頭曰臣不敢隱
忠數言危亡之戒大王不說夫國之存亡豈在臣言
哉願王內自揆度大王誦詩三百五篇人事浹王道
備王之所行中詩一篇何等也大王位為諸侯王行
汙於庶人以存難以亡易宜深察之後又血汙王坐
席王問遂遂叫然號曰宮空不久祆祥數至血者陰
憂象也宜畏慎自省賀終不改節居無何徵既即位
卒至於廢
霍光傳光子禹及兄孫雲皆中郎將雲弟山奉車都
尉光夫人顯毒殺許皇后光薨後語稍泄上始聞之
山雲禹於是始有邪謀顯夢第中井水溢流庭下
居樹上又夢大將軍謂顯曰知捕兒否亟下捕之第
中鼠暴多與人相觸以尾畫地鴞數鳴殿前樹上第
門自壞雲尚冠里宅中門亦壞巷端人共見有人居
雲屋上撤瓦投地就視亡有大怪之禹夢車騎聲正
驩來捕禹舉家憂愁會事發覺雲山自殺禹腰斬顯
及諸女昆弟皆棄市
廣陵王胥傳昭帝時胥見上年少無子有覬欲心而
楚地信巫鬼胥迎女巫李女須使下神祝詛胥宮園
中棗樹生十餘莖莖正赤葉自如素池水變赤魚死
有鼠晝立舞王后庭中胥謂姬南等曰棗水魚鼠之
怪甚可惡也居數月祝詛事發覺有司按驗胥惶恐
以綬自絞死及八子郭昭君等二人皆自殺
翟方進傳方進子義為東郡太守平帝崩王莽居攝
義心惡之嚴鄉侯信者東平王雲子也義舉兵并東
平立信為天子莽聞之乃拜其黨親將軍凡七人將
關東甲卒發奔命以擊義焉與義會戰破之始義兄
宣居長安先義未發家數有怪夜聞哭聲聽之不知
所在宣教授諸生滿堂有狗從外入齧其中庭群鴈
數十比驚救之已皆斷頭狗走出門求不知處宣大
惡之謂後母曰東郡太守文仲素俶黨今數有惡怪
恐有妄為而大禍至也太夫人可歸為棄去宣家者
以避害母不肯去後數月敗莽盡壞義第宅汙池之
發父方進及先祖冢在汝南者燒其棺柩夷滅三族
誅及種嗣至皆同坑以棘五毒并葬之
吳志諸葛恪傳恪征行之後曹所奏署令長職司一
罷更選愈治威嚴多所罪責當進見者無不竦息又
改易宿衛用其親近復敕兵嚴欲向青徐孫峻因民
之多怨眾之所嫌搆恪欲為變與亮謀置酒請恪恪
將見之夜精爽擾動通夕不寐明將盥漱聞水腥臭
侍者授衣衣服亦臭恪怪其故易衣易水其臭如初
意惆悵不悅嚴畢趨出犬銜引其衣恪曰犬不欲我
行乎還坐頃刻乃復起犬又銜其衣恪令從者逐犬
遂升車初恪將征淮南有孝子著縗衣入其閤中從
者白之令外詰問孝子曰不自覺入時中外守備亦
悉不見眾皆異之出行之後所坐廳事屋棟中折自
新城出住東興有白虹見其船還拜蔣陵白虹復繞
其車及將見駐車宮門峻已伏兵於帷中恐恪不時
入事泄自出見恪曰使君若尊體不安自可須後峻
當具白主上欲以嘗知恪恪答曰當自力入散騎常
侍張約朱恩等密書與恪曰今日張設非常疑有他
故恪省書而去未出路門逢太常滕引恪曰卒腹痛
不任入引不知峻陰計謂恪曰君自行旋未見今上
置酒請君君已至門宜當力進恪躊躇而還劍履上
殿謝亮還坐設酒恪疑未飲峻因曰使君病未善平
當有常服藥酒自可取之恪意乃安別飲所齎酒酒
數行亮還內峻起如厠解長衣著短服出曰有詔收
諸葛恪恪驚起拔劍未得而峻刀交下張約從旁砍
峻裁傷左手峻應手砍約斷右臂武衛之士皆趨上
殿峻曰所取者恪也今已死悉令復刃乃除地更飲
魏志公孫度傳度子康康子淵自立為燕王司馬宣
王征淵斬淵父子初淵家數有怪犬冠幘絳衣上屋
炊有小兒蒸死甑中襄平北市生肉長圍各數尺有
頭目口喙無手足而動搖占曰有形不成有體無聲
其國滅亡
異苑晉太始中豫州刺史彭城劉德願鎮壽陽住內
屋閉戶未合輒有人頭進門扉窺看戶內是丈夫露
髻團面內人驚告把火搜覔了不見人劉明年竟被
晉書裴楷傳楷家炊黍在甑或變為拳或作血或作
蕪菁子其年而卒
鷄肋編衛瓘家人炊飯墮地盡化為螺歲餘及禍石
崇家稻米飯在地經宿皆化為螺皆致滅族之應
晉書賈充傳充薨以外孫韓謐嗣謐家數有妖異飄
風吹其朝服飛上數百丈墜於中丞臺又蛇出其被
中夜暴雷震其室柱陷入地壓毀牀帳謐甚恐及遷
侍中專掌禁內遂與后成謀誣陷太子及趙王倫廢
后以詔召謐於殿前將戮之走入西鐘下呼曰阿后
救我乃就斬之韓壽少弟蔚有器望及壽兄鞏令保
弟散騎侍郎預吳王友鑒謐母賈午皆伏誅
五行志惠帝元康三年閏二月殿前六鐘皆出涕五
刻止前年賈后殺楊太后於金墉城而賈后為惡不
止故鐘出涕猶傷之也
永興元年成都伐長沙每夜戈戟鋒有火光如懸燭
此輕人命好攻戰金失其性而為光變也天戒若曰
兵猶火也不戢將自焚成都不悟終以敗亡
清河王覃為世子時所佩金鈴忽生起如粟者康王
母疑不祥毀棄之及後為惠帝太子不終於位卒為
司馬越所殺
懷帝永嘉元年項縣有魏豫州刺史賈逵石牌生金
可採此金不從革而為變也五月汲桑作亂群寇飇
愍帝建興五年石言於平陽是時帝蒙塵亦在平陽
故有非言之物而言妖之大者俄而帝為逆胡所弒
搜神後記劉聰偽建元元年正月平陽地震其崇明
觀陷為池水赤如血赤氣至天有赤龍奮迅而去流
星起於牽牛入紫微龍形委蛇其光照地落於平陽
北十里視之則肉臭聞於平陽長三十步廣二十七
步肉旁嘗有哭聲晝夜不止數日聰后劉氏產一蛇
一獸各害人而走尋之不得頃之見於隕肉之旁俄
而劉氏死哭聲自絕
晉書鮑靚傳王機時為廣州刺史入厠忽見二人著
烏衣與機相捍良久擒之得二物似烏鴨靚曰此物
不祥機焚之徑飛上天機尋誅死
甘卓傳卓露檄遠近陳王敦肆逆率所統致討時王
師敗績敦求臺騶虞幡駐卓卓聞周顗戴若思遇害
流涕謂卬曰吾之所憂正謂今日每得朝廷人書常
以胡寇為先不悟忽有蕭牆之禍且使聖上元吉太
子無恙吾臨敦上流亦未敢便危社稷吾適徑據武
昌敦勢逼必劫天子以絕四海之望不如還襄陽更
思後圖即命旋軍都尉秦康說卓曰今分兵取敦不
難但斷彭澤上下不得相越自然離散可一戰擒也
將軍既有忠節中道而廢更為敗軍將恐將軍之下
亦各便求西還不可得守也卓不能從樂道融亦日
夜勸卓速下卓性先寬和忽便強塞徑還襄陽意氣
騷擾舉動失常自照鏡不見其頭視庭樹而頭在樹
上心甚惡之其家金櫃鳴聲似槌鏡清而悲巫云金
櫃將離是以悲鳴主簿何無忌及家人皆勸令自警
卓轉更狠愎聞諫輒怒方散兵使大佃而不為備功
曹榮建固諫不納襄陽太守周慮等密承敦意知卓
無備詐言湖中多魚勸卓遣左右皆捕魚乃襲害卓
於寢傳首於敦
卞壼傳壼父粹為侍中中書令進爵為公及長沙王
乂專權粹立朝正色乂忌而害之初粹如厠見物若
兩眼俄而難作
異苑東晉謝安字安石於後府接賓婦劉氏見狗銜
謝頭來久之乃失所在婦具說之謝容色無易是月
而薨
晉阮明泊舟西浦見一青衣女子彎弓射之女即軒
雲而去明尋被害
搜神記東陽劉寵字道弘居於湖熟每夜門庭自有
血數升不知所從來如此三四後寵為折衝將軍見
遣北征將行而炊飯盡變為蟲其家人蒸炒亦變為
蟲其火益猛其蟲益壯寵遂北征軍敗於壇丘為徐
龕所殺
晉書張寔傳寔寢室梁間有人像無頭久而乃滅寔
甚惡之京兆人劉弘者挾左道客居天梯第五山燃
燈懸鏡於山穴中為光明以惑百姓受道者千餘人
寔左右皆事之帳下閻沙牙門趙仰皆弘鄉人弘謂
之曰天與我神璽應王涼州沙仰信之密與寔左右
十餘人謀殺寔奉弘為王寔潛知其謀收弘殺之沙
等不之知以其夜害寔
搜神記庾亮字文康鄢陵人鎮荊州登厠忽見厠中
一物如方相兩眼盡赤身有光耀漸漸從土中出乃
攘臂以拳擊之應手有聲縮入地因而寢疾術士戴
洋曰昔蘇峻事公於白石祠中祈福許賽其牛從來
未解故為此鬼所考不可救也明年亮果亡
晉書王綏傳桓元之為太尉綏以桓氏甥甚見寵待
為太尉右長史及元篡遷中書令劉裕建義以為冠
軍將軍其家夜中梁上無故有人頭墮於牀而流血
滂沱俄拜荊州刺史假節坐父愉之謀與弟納並被
異苑晉海西公時有貴人會因藏彄歘有一手間在
眾臂之中修骨巨指毛色麤黑舉坐咸驚尋為桓大
司馬所殺舊傳藏彄令人生離斯驗深矣
晉桓振在淮南夜聞人登牀聲振聽之隱然有聲求
火看之見大聚血俄為義師所滅桓振元從父之弟
晉孝武太元中劉波字道則移居京口晝寢聞屏風
外悒咤聲開屏風見一狗蹲地而語語畢自去波隗
孫也後為前將軍敗見殺
太元中王公婦女必緩鬢傾髻以為盛飾用髮既多
不可恆戴乃先於木及籠上裝之名曰假髻或名假
頭至於貧家不能自辦自號無頭就人借頭
晉隆安中高惠清為太傅主簿忽一日有群鼠更相
銜尾自屋梁相連至地清尋得瘂疾數日而亡
安帝義熙三年殷仲文為東陽太守常照鏡不見其
面俄而難及
義熙中劉毅鎮江州為盧循所敗惼懆逾劇及徙荊
州益復怏怏嘗伸紙作書約部將王亮儲兵作逆忽
風展紙不得書毅遂仰天大詬風遂吹紙入空須臾
碎裂如飛雪紛下未幾高祖南討毅敗擒斬
義熙中王愉字茂和在庭中行帽忽自落仍乘空如
人所著及愉母喪月朝上祭酒器在几上須臾下地
復還登牀尋而第三兒緩懷貳伏誅
搜神後記晉義熙中烏傷葛輝夫在婦家宿三更後
有兩人把火至堦前疑是凶人往打之欲下杖悉變
成蝴蝶繽紛飛散有衝輝夫腋下便倒地少時死
新野庾謹母病兄弟三人悉在侍疾白日常燃火忽
見帳帶自卷自舒如此數四須臾間牀前聞狗聲異
常舉家共視了不見狗見一死人頭在地頭猶有髮
兩眼尚動甚可憎惡其家怖懼乃不持出門即於後
園中瘞之明日往視乃出土上兩眼猶爾即又埋之
後日復出乃以塼頭合埋之遂不復出他日其母便
諸葛長民富貴後常一月中輒十數夜眠中驚起跳
踉如與人相打毛修之嘗與同宿見之驚愕問其故
答曰正見一物甚黑而有毛腳不分明奇健非我無
以制之也後來轉數屋中柱及椽桷間悉見有蛇頭
令人以刃懸斫應刃隱藏去輒復出又擣衣杵相與
語如人聲不可解於壁見有巨手長七八尺臂大數
圍令斫之忽然不見未幾伏誅
獨異志三十國春秋偽前梁張重華在梁州欲誅西
河張祚祚廐馬數十匹同時皆無尾未幾祚遇禍
集異志晉元嘉九年南陽樂遐嘗獨坐忽聞室中有
人呼其夫婦名甚急夜半乃止殊自驚懼後數日婦
產後還忽舉體衣服總是血未及三月而夫婦相繼
病卒
異苑永初中北地傅亮為護軍兄子珍住府西齋夜
忽見北窗外樹下有一物面廣三尺眼橫竪狀若方
相珍遑遽以被自蒙久乃自滅後亮被誅
搜神後記宋王仲文為河南郡主簿居緱氏縣北得
休因晚行澤中見車後有白狗仲文甚愛之欲取之
忽變形如人狀似方相目赤如火槎牙吐舌甚可憎
惡伸文大怖與奴共擊之不勝而走告家人合十餘
人持刀捉火自來視之不知所在月餘仲文忽復見
之與奴並走未到家伏地俱死
宋襄城李頤其父為人不信妖邪有一宅由來凶不
可居居者輒死父便買居之多年安吉子孫昌熾為
二千石當徙家之官臨去請會內外親戚酒食既行
父乃言曰天下竟有吉凶否此宅由來言凶自吾居
之多年安吉乃得遷官鬼為何在自今以後便為吉
宅居者住止心無所嫌也語訖如厠須臾見壁中有
一物如卷席大高五尺許正白便還取刀中之中斷
化為兩人復橫斫之又成四人便奪取刀反斫殺李
持至坐上斫殺其子弟凡姓李者必死惟異姓無他
頤尚幼在抱家內知變乳母抱出後門藏他家止其
一身獲免頤字景真位至湘東太守
異苑文帝元嘉四年太原王徽之字伯猷為交州刺
史在道有客命索酒炙言未訖而炙至徽之取自割
終不食投地大怒少頃顧視向炙已變為徽之頭矣
乃大驚愕反屬目覩其首在空中揮霍而沒至州便
謝靈運以元嘉五年忽見謝晦手提其頭來坐別牀
血色淋漓不可忍視又所服豹皮裘血淹滿篋及為
臨川郡飯中歘有大蟲謝遂被誅
元嘉五年秋夕豫章胡充有大蜈蚣長三尺落充婦
與妹前令婢挾擲婢纔出戶忽覩一姥衣服臭敗兩
目無精到六年三月合門時患死亡相繼
張仲舒為司空在廣陵城北以元嘉十七年七月中
晨夕間輒見門側有赤氣赫然後空中忽雨絳羅於
其庭廣七八分長五六寸皆以箋紙繫之紙廣長亦
與羅等紛紛甚駛仲舒惡而焚之猶自數生府州多
相傳示張經宿暴疾而死
安國李道豫元嘉中其家狗臥於當路豫蹴之狗曰
汝即死何以蹋我未幾豫死
元嘉中高平檀道濟鎮潯陽十二年入朝與家分別
顧瞻城闕歔欷逾深識者是知道濟之不南旋也故
時人為其歌曰生人作死別荼毒當奈何濟將發舟
所養孔雀來衘其衣驅去復來如此數焉以十三年
三月入伏誅道濟未下少時有人施罟於柴桑江收
之得大船孔鑿若新使匠作舴艋勿加斲斧工人誤
截兩頭檀以為不祥殺三巧手欲以塞匠違約加
斲凶兆先搆矣
檀道濟居清溪第二兒夜忽見人來縛己欲呼不得
至曉乃解猶見繩痕在此宅先是吳將步闡所居諺
云揚州青是鬼營清溪青揚是也自步及檀皆被誅
東海徐羨之字宗文嘗行經山中見黑龍長丈餘頭
有角前兩足皆具無後足曳尾而行後文帝立羨之
竟以凶終
彭城劉敬宣字萬壽嘗夜與僚佐宴坐空中有投一
隻芒履於座墜敬宣食盤上長三尺五寸已經人著
耳鼻間並欲壞頃之而敗
卞伯玉作東陽郡正熾火有鷄遙從口入良久乃
沖突而出毛羽不燋鳴啄如故伯玉尋病殞
宋書廣陵王誕傳誕叛伏誅誕始為南徐州刺史在
京夜大風飛落屋瓦城門及牀倒覆誕心惡之及遷
鎮廣陵入城衝風暴起揚塵晝晦又中夜閑坐有赤
光照室見者莫不怪愕左右侍直眠中夢人告之曰
官須髮為鞘睡既覺已失髻矣如此者數十人誕甚
怪懼大明二年發民築治廣陵城誕循行有人隨輿
揚聲大罵曰大兵尋至何以辛苦百姓誕執之問其
本末答曰姓夷名孫家在海陵天公去年與道佛共
議欲除此間民人道佛苦諫得止大禍將至何不立
六慎門誕問六慎門云何答曰古時有言禍不入六
慎門誕以其言狂悖殺之又五音士忽狂易見鬼驚
悕啼哭曰外軍圍城城上張白布帆誕執錄二十餘
日乃赦之城陷之日雲霧晦暝白虹臨北門亙屬城
南齊書周盤龍傳虜寇淮陽軍主成買與虜拒戰手
所傷殺無數晨朝早起手中忽見有數升血其日遂
戰死
梁書河東王譽傳譽起兵為不逞世祖令鮑泉討譽
遂被執傳首荊鎮初譽之將敗也私引鏡照面不見
其頭又見長人蓋屋兩手據地瞰其齋又見白狗大
如驢從城而出不知所在譽甚惡之俄而城陷
集異志陳周文育為鎮南將軍初文育據三陂時有
流星墜其聲如雷地陷方二丈中有碎灰數斗又軍
市中忽聞小兒啼一市並驚聽之在土下軍人掘得
木棺長三尺文育惡之俄而見殺
魏書高肇傳延昌三年大舉征蜀以肇為大將軍都
督諸軍為之節度與都督甄琛等二十餘人俱面辭
世宗於東堂親奉規略是日肇所乘駿馬停於神虎
門外無故驚倒轉臥渠中鞍具瓦解眾咸怪異肇出
惡焉四年世宗崩赦罷征軍肅宗與肇及征南將軍
元遙等書稱諱言以告凶問肇承變哀愕非惟仰慕
亦私憂身禍朝夕悲泣至於羸悴將至宿瀍澗驛亭
家人夜迎省之皆不相視直至闕下衰服號哭升太
極殿奉喪盡哀太尉高陽王先居西柏堂專決庶事
與領軍于忠密欲除之潛備壯士直寢邢豹伊
等十餘人於舍人省下肇哭梓宮訖於百官前引入
西廊清河王懌任城王澄及諸王等皆竊言目之肇
入省壯士搤而拉殺之下詔暴其罪惡又云刑書未
及便至自盡自餘親黨悉無追問削除職爵葬以士
禮及昏乃於厠門出其尸歸家初肇西征行至函谷
車軸中折從者皆以為不獲吉還也
爾朱世隆傳世隆為尚書令嘗使尚書郎宋游道邢
昕在其宅聽視事東西別坐受納訴訟稱命施行其
專恣如此既總朝政生殺自由公行淫佚無復畏避
信任群小隨其與奪又欲收軍人之意加汎除授皆
以將軍而兼散職督將兵吏無虛號者自此五等大
夫遂致猥濫又無員限天下賤之武定中齊文襄奏
皆罷於是始革其弊世隆兄弟群從各擁強兵割剝
四海極其暴虐奸諂蛆酷多見信用溫良名士罕預
腹心於是天下之人莫不厭毒世隆尋讓太傅改授
太保又固辭前廢帝特置儀同三司之官次上公之
下以世隆為之贈其父買珍使持節侍中相國錄尚
書事都督定相青齊濟五州諸軍事大司馬定州刺
史及齊獻武王起義兵仲遠度律等愚戅恃強不以
為慮而世隆獨深憂恐及天光戰敗世隆請出收兵
前廢帝不許世隆令其外兵參軍陽叔淵單騎馳赴
北中簡閱敗眾以次內之而斛斯椿未得入城詭說
叔淵曰天光部下皆是西人聞其欲掠京邑遷都長
安宜先內我以為其備叔淵信而內之椿既至橋盡
殺世隆黨附令行臺長孫稚詣闕奏狀別使都督賈
智張勸率騎掩執世隆與兄彥伯俱斬之時年三十
三初世隆曾與吏部尚書元世儁握槊忽聞局上欻
然有聲一局之子盡皆倒立世隆甚惡之世隆又曾
晝寢其妻奚氏忽見有一人持世隆首去奚氏驚怖
就視而世隆寢如故也既覺謂妻曰向夢人斷我頭
去意殊不適又此年正月晦日令僕並不上省西門
不開忽有河內太守田怗家奴告省門亭長云今且
為令王借車牛一乘終日於洛濱游觀至晚王還省
將軍出東掖門始覺車上無褥請為記識時世隆封
王故呼為令王亭長以令僕不上西門不開無車入
省兼無車跡此奴固陳不已公文列訴尚書都令史
謝遠疑謂妄有假借白世隆付曹推檢時都官郎穆
子容窮究之奴言初來時至司空府西欲向省令王
嫌遲遣二防閣捉儀刀催車車入到省西門王嫌牛
小繫於闕下槐樹更將一青牛駕車令王著白紗高
頂帽短黑色儐從皆裙襦袴褶握板不似常時章服
遂遣一吏將奴送入省中廳事東閣內東廂第一屋
中其屋先常閉籥子容以西門不開忽言從入此屋
常閉奴言在中詰其虛罔奴云此屋若閉求得開看
屋中有一板牀牀上無席大有塵土兼有一甕米奴
拂牀而坐兼畫地戲弄甕中之米亦握看之定其閉
者應無事驗子容與謝遠自入看之戶閉極久全無
開跡及入拂牀畫地蹤緒歷然米亦符同方知不謬
具以對世隆悵然意以為惡未幾見誅
隋書齊王暕傳暕挾左道為厭勝之事事發帝大怒
謂侍臣曰朕唯有暕一子不然者當肆諸市朝以明
國憲也暕自是恩寵日衰每懷危懼心不自安又帝
在江都宮元會暕具法服將朝無故有血從裳中而
下又坐齋中見群鼠數十至前而死視皆無頭暕意
甚惡之俄而化及作亂兵將犯蹕帝聞顧謂蕭后曰
得非阿孩邪其見疎忌如此化及復令人捕暕暕時
尚臥未起賊既進暕驚曰是何人莫有報者暕猶謂
帝令捕之因曰詔使且緩兒不負國家賊於是曳至
街而斬之及其二子亦遇害暕竟不知殺者為誰
朝野僉載張易之初造一大堂甚壯麗計用數百萬
紅粉泥壁文相帖柱琉璃沉香為飾夜有鬼書其壁
曰能得幾時令削去明日復書之前後六七易之乃
題其下曰一月即足自是不復更書經半年易之籍
沒入官
瑯嬛記天寶十三年宮中下紅雨色若桃花太真喜
甚命宮人各以椀杓承之用染衣裙天然鮮艷惟襟
上色不入處若一馬字心甚惡之明年七月遂有馬
嵬之變血污衣裙與紅雨無二上甚傷之
因話錄張曇為汾陽王從事家嘗有怪召術者問之
對以大禍將至惟休退則免曇不之信又方燕賓席
上見血有巫者聞之勸其杜門不納賓客屏去遊宴
曇怒杖之其後曇言語乖度公頗尤之又屢言同列
間事每獨候見多值公方燕寵姬所不令白事必強
門者令通公謂其以武臣輕忽益不平之後因請公
去所任吏遂發怒囚之以聞竟斃於杖
杜陽雜編李輔國為盜所殺先是肅宗賜輔國香玉
辟邪二各高一尺五寸奇巧殆非人間所有其玉之
香可聞於數百步雖鏁之於金函石匱終不能掩其
氣或以衣裙誤拂則芬馥經年縱澣濯數四亦不消
歇輔國常置於座側一日方巾櫛而辟邪忽一大笑
一悲號輔國驚愕失遽而輾然者不已悲號者更涕
泗交下輔國惡其怪碎之如粉以投厠中其後常聞
冤痛之聲其輔國所居里巷酷裂彌月猶在蓋舂之
為粉而愈香故也不周歲而輔國死焉初碎辟邪輔
國嬖孥慕容宮人知異常物隱屑二合而魚朝恩不
惡輔國之禍以錢三十萬買之及朝恩將伏誅其香
化為白蝶竟天而去
酉陽雜俎楊慎矜兄弟富貴常不自安每詰朝禮佛
像默祈冥衛或一日像前土榻上聚塵三堆如塚狀
慎矜惡之且慮兒戲命掃去一夕如初尋而禍作
姜楚公常遊禪定寺京兆辦局甚盛及飲酒座上一
妓絕色獻盃整鬟未嘗見手眾怪之有客被酒戲曰
勿六指乎乃強牽視妓隨牽而倒乃枯骸也姜竟及
禍焉
蕭澣初至遂州造二幡竿施於寺設齋慶之齋畢作
樂忽暴雷霹靂竿各成數十片至來年當雷霹日澣
永寧王相涯三怪淅米匠人蘇潤本是王家炊人至
荊州方知因問王家咎徵言宅南有一井每夜常沸
湧有聲晝窺之或見銅厮羅或見銀熨斗者水腐不
可飲又王相內齋有禪牀柘材絲繩工極精巧無故
解散各聚一處王甚惡之命焚於下又長子孟博
晨興見堂地上有凝血數滴蹤至大門方絕孟博遽
令鏟去王相初不知也未數月及難
雞肋編鄭注未敗前褚中藥化為蠅數萬飛去
唐書崔彥曾傳彥曾咸通初繇太僕卿為徐州觀察
使曉律令然卞急為政剛猛徐軍素驕而彥曾長於
撫民短治軍士多怨之初蠻寇五管陷交趾詔節度
使孟球募兵三千往屯以八百人戍桂林舊制三年
一更至期請代而彥曾親吏尹戡徐行儉貪不恤士
乃議稟賜之請無發兵復留屯一年戍者怒殺都將
王仲甫脅糧料判官龐勛為將取庫兵剽湘衡虜丁
壯合眾千餘北還自浙西趨淮南達泗口所過先遣
俳兒弄木偶伺人情以防邀遏彥曾命牙將田厚簡
慰勞而用都虞候元密伏甲在山館擊賊勛遣吏紿
言士思歸不敢遏請至府解甲自歸彥曾斬其吏勛
陷宿州發廥錢募兵亡命者從亂如歸船千艘與騎
夾岸譟而進彥曾料丁男乘城或勸率眾奔兗州彥
曾曰我方帥也奉命守此唯有死爾斬議者一人號
於眾俄而勛傅城城中大霧如墮彥曾悉誅賊家屬
勛眾四面超墉入囚彥曾大彭館有曹君長者說勛
曰貴者不並處今朝廷未以留後命公蓋觀察使存
爾勛乃殺彥曾於寢自監軍使逮官屬皆死始彥曾
治第鄭州引水灌沼水十步忽化為血署張佛筵液
蜜為人一夕鼠齧皆斷首徐有子亭下瀦水為沱彥
曾導清河灌之鑴石龍首注溜蔽以屋徐人謂屋覆
龍於文為清河崔望也為吞噬云
北夢瑣言路巖相自成都移鎮渚宮升所乘馬忽作
人語且曰蘆荻花此花開後路無家不久及禍
志怪錄陸承澤遷新居有一女子布服戴巾蒙其面
入門氣息穢惡云耐此輩當鞭殺人問曰何者即
息聲再問亦不應陸怒令人起巾迺一臭爛彘首其
年陸遇害
杜昭遠將失寵幸家多妖物晝見狗作鷄鳴嘗一日
架上雙筆起舞相對曰旋不已杜曰既為祟能自書
乎右一筆倒硯中漬其毫於案上大書一殺字其年
杜陷大辟
顧全武於越中廣搜楩柟建宅甚宏壯畢工之際梁
棟皆出水戶牖漬濕竟不得入斯屋而卒人謂之宅
鄭彥榮買得一婢年十五六容色不舒常頩然鄭詰
之殊不對但低頭而已忽爾火光射屋塼瓦亂擲牀
榻俱震鄭甚懼猶未疑其婢自後或食饌穢污或財
帛潛失日見鼠人立夜有物歌吟召行道法者書符
厭劾終不能勝婢自云但可驅使無有他事即日平
靜問其所從曰常有一男子夜來同處性頗剛戾如
別有顧即見嗔怒爾鄭既知不敢駐乃賤售之其年
鄭遇害
吏人蔡超家狗作怪蹲於堂上將拍板唱歌聲悲怨
又一旦覔頭巾不見戴在上坐其月超遇害
稽神錄舒州都虞候孫德遵其家寢室中鐵燈擎忽
自搖動如人撼之至明日有婢偶至燈擎所忽爾仆
地遂卒
無能子無能子寓於秦村景氏民舍一夕梟鳴其樹
景氏色憂將彈之無能子止之景氏曰梟凶鳥也人
家將凶則來鳴殺之則庶幾無凶無能子曰人之家
因其鳴而凶梟罪也梟可凶人殺之亦不能彌其已
凶將凶而鳴非梟忠而先示於人耶凶不自梟殺之
害忠也矧自謂人者與誰令梟司其凶也諡梟之凶
誰所自耶何為必其凶耶諡梟之凶不知所自則羽
儀五色謂之鳳者未必祥梟未必凶景氏止家亦不
稽神錄閩王初知泉州刺史州北數十里地名桃林
光啟初一夕村中地震有聲如鳴數百面鼓及明視
之禾稼方茂了無一莖咸掘地求之則皆倒懸在土
下其年審知克晉安盡有甌閩之地六十年至其子
延義立桃林地中復有鼓聲未已收穫稌粳在邇及
明視之亦無一莖掘地求之則亦倒懸土下其年延
義為左右所殺王氏遂滅
甲午歲江西館驛巡官黃極子婦生男子一首兩身
相背四手四足連昌民家生牛每一足更附出一足
投之江中翌日浮於水上南昌新義里地陷長數十
步廣者數丈狹者七八尺其年節度使徐知詢卒
江南軍使王建封驕恣奢僭築大第於淮之南暇日
臨街坐窗下見一老嫗攜少女過於前衣服繿縷而
姿色絕世建封呼問之云孤貧無依乞食至此建封
曰吾納爾女而給養以終身可乎嫗欣然建封即召
入命取新衣二襲以衣之嫗及女始脫故衣皆化為
凝血於地旬月建封被誅
江表志開寶中將興兵革吉州城頭有一大面方三
尺睨目多鬢狀如方相自旦至申酉時郡人觀覩眾
所驚異明年國亡之應也
旌異記童貫將敗之一年庖人方治膳忽鼎釜磔磔
有聲頃之所烹肉悉化為蝴蝶殆且萬數飛舞自如
直至堂中貫心怪之命童僕執撲皆莫能得俄兩犬
著婦人衣持梃人立而語曰此易撲耳各揮梃縱擊
蝶紛紛墮地盡成鮮血犬亦不見已而貫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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