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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论杂説曰趣马虎贲缀衣皆贱有司也而诗书乃与师氏等并称何也人主之治非庙堂聼决之为难而深居燕坐之为患非公卿大夫夹辅之为难而侍従仆御顺适其意为可虑也君心惟闲暇为易縦臣言惟卑防为易入于易縦之时而择易入之臣朝夕于其间则可以飬成君徳矣
  巫马下士二人医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贾二人徒二十人【贾音价】
  正义郑氏康成曰巫马知马祖先牧马社马歩之神者马疾若有犯焉则知之是以使与医同职 贾氏公彦曰巫知马祟医知马病有贾者治马死生须知马价也
  牧师下士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牧放马而飬之
  通论郑氏锷曰地官有牧人则马亦在所牧此又有牧师者马之为牲者牧人牧焉余皆牧师所掌
  廋人下士闲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廋所求反】
  存疑郑氏康成曰廋之言数 郑氏锷曰廋为隐藏之义马在闲中取其隐藏也故名曰廋人
  案聘礼记朌肉及廋车廋即此廋人也
  圉师乘一人徒二人圉人良马匹一人驽马丽一人【圉疑吕反乘防证反驽音奴丽郎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飬马曰圉四马为乘良善也丽耦也 王氏昭禹曰以敎圉人飬马故名圉师
  案校人职自圉人以上圉师趣马驭夫并分良驽之数而序官不载何也经文已明特于圉人所分揭其数而其上可放而准矣
  职方氏中大夫四人下大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十有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职主也主四方之职贡者职方氏主四方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司马主九畿职方制其贡事相成故在此官尊而人多以主天下人民贡赋之事繁
  土方氏上士五人下士十人府二人史五人胥五人徒五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土方氏主四方邦国之土地案土方氏形方氏及山师川师邍师所役皆司徒之事而以属司马者示有不禀职方之度而侵败王略者则九伐随之 大司徒以土圭土其地而制其域正此职所掌
  存疑王氏应电曰设官之例凡士之数必以二四六八而此独以五与十者以主五方也
  懐方氏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懐来也主来四方之民及其物
  合方氏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合方氏主合同四方之事
  训方氏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训道也主敎道四方之民
  形方氏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形方氏主制四方邦国之形体
  山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王制名山大泽不以封故天子立山师以遥掌之使贡故与职方连类在此
  川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与山师同
  邍师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邍音原】
  正义郑氏康成曰邍地之广平者 李氏嘉防曰知土宜之美恶种植之善否以敎导民故曰师
  案五等之国及附庸外八州皆有闲田诸侯削地则归于闲田故特设邍师以掌之 地官虞衡所主畿内之山川也夏官山川邍师所主九州之山川原野也邍师官府胥徒独倍者平原较山林川泽为多也
  匡人中士四人史四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匡正也主正诸侯以法则
  撢人中士四人史四人徒八人【撢与探同他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撢人主撢序王意以语天下【贾疏其职云掌诵王志道国之政事以巡天下之邦国而语之故云撢序王意以语天下】
  通论李氏觏曰天下之情欲上逹故训方氏之职设人主之志欲下通故撢人之职设古者君民一体上下交孚而无壅遏之患如此
  总论薛氏衡曰职方之属自合方至邍师乃建邦敷敎安民懐逺之节目也究其本原则必有以大服天下之心然后政敎四逹而不悖故匡人逹法则以遏诸侯作慝之私撢人诵王志以动万民内向之志使诸侯咸知有王其国民共知有大君则九伐之法可悬而不用矣
  都司马每都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王子弟所封及三公采地也司马主其军赋 贾氏公彦曰此王自以臣为司马遥掌都内故其职云掌都之士庶子及其众庶车马兵甲之戒令聼于国司马
  家司马各使其臣以正于公司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家卿大夫采地正犹聼也公司马国司马也
  案或疑此当为家司马职之文都司马职后家司马亦如之当繋于此非也家地甚狭大夫不具官安能设上中下士府史胥徒一同于都司马乎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八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九
  夏官司马第四之一
  大司马之职掌建邦国之九灋以佐王平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平成也正也 贾氏公彦曰九灋以下皆言邦国以施于诸侯为主 孙氏曰司马统六师则九伐之灋莫先焉而先言建邦国之九灋者九灋脩明诸侯无侵败王略者奚以九伐为哉九伐特不得已而用之
  案大宰建六典司徒建土地之图宗伯建三礼司寇建三典皆曰邦独九灋之建曰邦国者四官所建皆王邦之典而侯国兼用之九灋则专为侯国设也
  制畿封国以正邦国【畿音祈】
  正义郑氏康成曰封谓立封于疆为界
  案邦国有违言多由边境邻接经界水道之争或中闲隙地彼此皆欲得之【如春秋传弥作等六邑宋郑盟而不有之类】故制畿封国时必使疆界分明不相淆混乃所以絶其争夺之源司马之属特设形方氏掌制邦国之地域正其封疆无有华离之地盖为此也八州之内皆有闲田属于王官诸侯之削地归于闲田其加地进律则以王命取于闲田以与之皆所以息争端定众志故曰以正邦国
  设仪辨位以等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仪谓诸侯及诸臣之仪【贾疏大行人以九仪辨诸侯之命等诸臣之爵谓命者五公侯伯子男也爵者四诸侯之孤卿大夫士也若大宗伯以九仪之命正邦国之位则兼有王臣与此异】辨别也别尊卑之位
  案设仪辨位本大宗伯主之大行人辨之小行人协之司仪诏之又列于九灋之中而大司马并掌焉合诸侯之六耦则以属大司马盖礼法者兵刑之本也
  进贤兴功以作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兴犹举也作起也起其劝善乐业之心使不惰废 王氏曰进贤兴功若王制所谓有功德于民者加地进律 郑氏锷曰见于德行之谓贤见于事业之谓功贤可尊也受七命者进为八命之牧受八命者进为九命之伯功可録也或加之以地或进之以律进其贤者则不贤者自励兴其功者则无功者知奋故曰以作邦国
  建牧立监以维邦国【监古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维犹连结也 贾氏公彦曰此即大宰职所谓建其牧立其监上下相维持故云以维邦国 林氏椅曰监乃属长连帅之比
  案此与大宰职建其牧立其监一也凡始封国大司马与大宰共定之牧即所封之五等守土以牧民者监谓方伯连帅相监临者方建牧而即立之监见其于方伯连帅必有所隶也左传曰五侯九伯汝实征之
  制军诘禁以纠邦国【诘去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诘犹穷治也纠犹正也 贾氏公彦曰制军上文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是也郑氏锷曰禁如葵丘五禁之类
  施贡分职以任邦国
  正义贾氏公彦曰施贡多少据国地大小大宰以九贡致邦国之用小行人令春入贡是也 郑氏康成曰任犹事也事以其力之所堪 王氏应电曰职方氏制其贡各以其所有制其职各以其所能
  案分职谓王廵狩征伐小大之国各有所承之职事春秋传所谓各脩旧职如卫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是也
  简稽鄕民以用邦国【鄕陆许亮反今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简谓比数之稽犹计也【贾疏谓比数计防鄕民而用之】 王氏昭禹曰大国三鄕次国二鄕小国一鄕简其彊弱稽其众寡然后众可用
  案用谓用以征伐田役也大宗伯之军礼五此兼其三大封则定于制畿封国之初大均则寓于施贡分职之内盖平常无事恤其财力以厚其生然后一旦用之皆知戮力于王事也独言鄕民者六遂都鄙无不更番调而要以鄕为准也
  均守平则以安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则法也 王氏昭禹曰匡人逹法则以匡邦国平则者平其八则也
  案均守平则所以正邦国之都家也【八则以治都鄙管仲曰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栾盈曰陪臣盈得罪于王之守臣】三乡二乡一乡所守地邑多寡各有定分是之谓均爵有尊卑而八则无同异是之谓平守均而则平则上下和睦而国无不安矣
  比小事大以和邦国【比毗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亲也使大国亲小国小国事大国相合和也【贾疏如司仪五等诸侯相为宾又诸侯之臣相为国客皆是也】易比象曰先王以建万国亲诸侯
  案九法之中大司马专之者制军诘禁而已司马之属与诸官联事者三制畿封国地官冬官之事而土方氏形方氏与之联施贡分职地官之事而职方氏与之联均守平则地官天官之事而司险掌固匡人与之联是也大司马掌其事而他官存其法他官执其总而大司马与焉者二简稽鄕民司马主之而邦国之比要则小司徒受之设仪辨位统于春官秋官而惟大射大司马合诸侯之耦是也至于建牧立监大宰専职比小事大进贤兴功则天子廵狩考职所以劝惩羣侯运动四海之操柄而皆列职于司马何也盖不能四征不庭则威命不能服众而恩礼亦不足以感人五官之典皆废置于无用矣周之东迁以后是也周公作立政则曰其克诘尔戎兵以陟禹之迹周颂之般亦曰薄言振之莫不震疉与此经之义更相表里乃圣人仁育义正运用天理之实心实事与后世之耀威而黩武者异矣
  以九伐之灋正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有违王命则出兵以征伐之所以正之也诸侯之于国如树木之有根本是以言伐云 贾氏公彦曰案下文九者唯贼贤害民称伐此总言伐者侵灭二者亦是伐之例其余六者皆先以兵加其境乃眚之墠之削之正之残之杜之故皆以伐言
  冯弱犯寡则眚之【冯皮冰反眚史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冯犹乘陵也言不字小而侵侮之案眚病之也如贬其爵命薄其恩礼披其附庸之类与削异野荒民散不能自治其国邑故削之冯弱犯寡必雄桀骄蹇之侯也病之使不能张则自戢矣辨正郑氏锷曰注以眚为犹人之眚瘦引王霸记削地之説与下削之无异非也
  贼贤害民则伐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秋传有钟鼓曰伐【贾疏庄二十九年左传】伐者兵入其境鸣钟鼓以徃所以声其罪
  暴内陵外则坛之【坛郑读作墠音善】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谓其国外谓诸侯坛读如同墠之墠【贾疏除地曰墠书金縢三坛同墠】王霸记置之空墠之地盖置之空墠以出其君更立其次贤者【贾疏以不灭其国故知更立贤子弟】贾氏公彦曰暴内即上贼贤害民是也陵外即上
  冯弱犯寡是也有一于此故止于伐之眚之不夺其位此兼有其恶故坛之
  野荒民散则削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荒芜也田不治民不附削其地明其不能有 贾氏公彦曰古者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参相得无旷土无游民野荒民散由政恶民并适彼乐国是其君不能有也故削之
  负固不服则侵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负犹恃也固险可依以固者也不服不事大也诗曰密人不共敢距大邦 王氏应电曰无钟鼓曰侵掩其不备既服即止
  案王师自出则宜曰讨曰伐侵者邻敌相掩之辞也深则冞入其阻浅则掠其边疆盖负固者必险远之国若会同讨伐而据险逆命必旷日而勦民故委之方伯连帅使壤地邻接之国俟闲而乘之出其不意以声王讨即不能应时戡定而四邻交侵王无宥命势穷力屈自不得不悔祸而服义矣不服如朝觐愆期职贡不入之类注谓不事大国盖亦谓不从大国之服王事者
  贼杀其亲则正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之者执而治其罪春秋僖二十八年冬晋人执衞侯归之于京师坐杀其弟叔武存疑郑氏康成曰王霸记正杀之也【贾疏正未必即是杀但贼杀其亲罪尤重故王霸记以正为杀也】
  放弑其君则残之【弑本又作杀同音试石经作杀】
  正义郑氏康成曰放逐也【贾疏放若鲁季氏逐昭公之类弑若鲁庆父弑二君齐崔杼弑君之类】 王氏应电曰残若秋官掌戮辜之焚之罪不容于死也
  案贼杀其亲罪有轻重用罚非一故统之曰正放弑其君则非徒杀之必裂其支体如齐人轘髙渠弥之类故曰残
  犯令陵政则杜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犹命也王霸记犯令者违命也陵政者轻政法不循也
  案杜与坛相近而有轻重坛犹放也周公囚蔡叔于郭邻以车七乘虽禁其出入而尚得以私属自随与邻里徃来杜则限隔内外不得复与人通与狱城类矣所以杜其犯上作乱之萌也
  外内乱鸟兽行则灭之【行下孟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霸记悖人伦外内乱无以异于禽兽不可亲百姓则诛灭去之也曲礼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 贾氏公彦曰外乱若齐襄公淫于鲁桓公夫人文姜内乱若衞宣公上烝父妾下纳子妻是也
  案春秋于世子亦书弑其君则贼杀其亲乃谓戕其戚属者虽正其罪诛止于身其子姓果贤犹可继世也灭则舍乱人之类殄其世嗣或先世有元德显功则存其宗社而建置族姓可也恶莫大于放弑其君残其身且潴其宫则灭不待言矣
  正月之吉始和布政于邦国都鄙乃县政象之灋于象魏使万民观政象挟日而敛之【县音悬挟子协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政谓上九灋九伐并下凡令赋以下
  乃以九畿之籍施邦国之政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畿犹限也籍其礼差之书 王氏昭禹曰九畿又谓九服者畿言其有界画服言其服王事 黄氏度曰政职司马政典所当奉行者案政职主军旅防同田役所赋车徒之数而职方氏所谓制其职各以其所能制其贡各以其所有者亦存焉
  方千里曰国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卫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鎭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蕃畿
  正义郑氏众曰春秋传天子一畿列国一同【贾疏襄公二十五年左传郑子产对晋辞】诗殷颂邦畿千里维民所止 贾氏公彦曰侯者也为天子伺非常也甸者为天子治田以出贡赋男者任也任天子之职事采者采取美物以共天子衞者为天子衞守蛮者縻也以近夷狄縻系之以政教自此以上六服是中国之九州自此以外是夷狄之诸侯此蛮服与大行人要服一也蛮服又云要服见要束以文教也夷者以夷狄而得称也鎭者去中国稍远理须鎭守蕃者以其最远故得蕃屛之称此三服总号蕃国大行人九州之外谓之蕃国世一见是也 郑氏康成曰自王城以外五千里为界有分限者九
  通论王氏安石曰方千里曰畿则禹贡所谓甸服也甸服面五百里则为方千里矣其外侯畿甸畿禹贡所谓侯服也又其外男畿采畿禹贡所谓绥服也又其外衞畿蛮畿禹贡所谓要服也又其外夷畿鎭畿禹贡所谓荒服也又其外蕃服在禹贡五服之外存疑王氏昭禹曰自侯畿至衞畿谓之中国所谓疆以周索也自蛮畿至蕃畿谓之四夷所谓疆以戎索也【案左传疆以戎索谓晋也】
  凡令赋以地与民制之上地食者参之二其民可用者家三人中地食者半其民可用者二家五人下地食者参之一其民可用者家二人
  正义朱子曰赋兵也古者以田赋出兵故谓兵爲赋郑氏众曰上地谓肥美田也食者参之二假令一家有三顷歳种二顷休其一顷下地食者参之一田薄恶者所休多 刘氏敞曰小司徒均土地稽人民周知其可任之数凡起徒役毋过家一人以其余为羡惟田与追胥竭作此言可用者家三人至二人正竭作其羡于四时之田而以敎之战也伍两卒旅师军家一人为正兵六乡六遂通十有五万人为十二军而羡卒在外都鄙之兵又在外大司马则总其军律既习之以田猎又试之以追胥驰骤之而队伍罔差操纵之而进退用命为其可以起六军而行九伐也则家选一人而精彊可获矣由敎之者众而用之者寡也圣人之精密盖如此
  案上地以下已见小司徒及遂人而覆举之盖畜众者司徒而徴兵者司马或略焉则可任与施舍之数不分明矣曰凡令赋见此职所言乃敝赋赋舆之赋与九赋异也所令盖兼六服羣侯之军赋其畿内军赋大小司徒令之【大司徒职凡大军旅大田役以旗致万民而治其徒庶之政令小司徒职防万民之卒伍以起军旅以井牧之法起军赋】大司马亦必聨事焉曰凡则畿内鄕遂公邑家稍县都以及侯国无异法可知矣侯国制畿施职制地令赋已具于司徒而复列于司马者必司马董正之然后疆埸不犯而政令无壅也其后召虎南征疆土是彻乃率由周公之典法耳周官之法车辇马牛兵器旗物民自具之有事征
  伐则遗人委人共其道路之资粮别无所谓军用自康成以赋为给军用者胡氏安国遂谓田以出粟取之农夫赋以出兵取之商贾杂税遂为乱国邪臣兴利者所假托皆説经者之误也
  中春敎振旅司马以旗致民平列陈如战之陈【中音仲下同陈直顺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旗者立旗期民于其下也兵者守国之备孔子曰以不敎民战是谓弃之兵者凶事不可空设因搜狩而习之凡师出曰治兵入曰振旅皆习战也四时各教民以其一焉春习振旅兵入收众专于农【案春耕时也故云兵入收众专于农此释振字之义】平犹正也 贾氏公彦曰旗熊虎之旗尔雅出为治兵尚威武也入为振旅反尊卑也反尊卑者出则壮者在前老弱在后入则壮者在后老弱在前 王氏应电曰以旗致民即大阅司马建旗旗诛后至等事平列陈者即大阅陈车徒斩牲听誓等事也
  案春时方寒以敎茇舍则难露宿治兵大阅更非其时惟教振旅为宜平列陈谓在所立表之北中军未鼓之前先平列之也平者画一整齐之意
  辨鼓铎镯铙之用王执路鼓诸侯执贲鼓军将执晋鼓师帅执提旅帅执鼙卒长执铙两司马执铎公司马执镯【镯直角反铙乃交反贲扶云反提徒兮反鼙竝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鼓人职以路鼓鼓鬼享以贲鼓鼓军事以晋鼓鼓金奏以金铙止鼓以金铎通鼓以金镯节鼓杜子春云公司马谓五人为伍之司马也某谓王不执贲鼓者尚之于诸侯也伍长谓之公司马者虽卑同其号【贾疏以军事主严】 贾氏公彦曰三时各教其一必春辨鼓铎者鼓雷之类象仲春雷发声也鼓人六鼓四金各依所用今贲鼓鼓军事外王执路鼓军将执晋鼓等并不依本用在军兼用也 王氏昭禹曰军法自旅而上然后有旗以非旗不足以指麾也自旅而上然后有鼓以非鼓不足以令众也案军事用贲鼓而不使军帅执之者天子九伐多用方伯连帅之师故以贲鼓属诸侯敎以敌王所忾也贲鼓既属诸侯王当上一等则路鼓矣晋者进也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出师之律也以金奏之鼓属主将所以云师行之节制也自鼙以上皆鼓也鼓皆有跗以植于车左传汏辀及鼓跗着于丁宁则鼓下有跗明矣路鼓鼖鼓疑未必如考工所言者之长且大但取其名制同耳以其过大则掩目过长则植之不固又帆风也铙铎镯则歩者可手执而车亦有之此鼓铎镯铙之用四时皆同与三时互见耳唯行师而为无钟鼓曰侵者则不用之然亦备而不用非竟无也 诸侯乃朝觐而适遇时田或廵守而从王防猎者故与于搜狝近畿之国亦或因王田来防春秋传卫取相之东土以防王之东搜是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提为马上鼓有曲木提盖据当时已有单骑故举以为况其实周时乗车无轻骑法
  案提亦建于车上岂以其鼓较小偏植之故名提与铙以止进使卒长执之何也其声可达于四两也若旅帅以上执之则所辖广而不可以逺闻矣铎以通鼓使两司马执之何也四表仅二百五十歩六军分左右而陈去中军有甚远者矣惟二十五人之长排列甚近鼓声止而传铎则同时可以立逹矣镯以节鼓使公司马执之何也以为车行徒歩之节必伍长执之乃便也以节车徒而鼓人职曰节鼓何也车徒既行鼓声不絶其行之疾徐异则鸣镯之节亦异如车徒皆行时鼔声三而一镯则车骤徒趋时鼓声再而一镯鸣镯以为鼓声疏数之节故又以为节鼓也四金独无錞康成以为用于乐而不用于军也马氏贵与防国语鸣錞于以为军行则用之或后世有异与
  以敎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数疏屋反又所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习战法 贾氏公彦曰下大阅礼虞人莱所田之野中军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已下有此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彼大阅具言于此略说亦有此坐作之灋也
  案王氏应电谓旗居卒闲以分地逺则疏近则数非也既曰居卒闲则远近合一疏则均疏数则均数矣且分地在出和门之后此教战时尚未也岂前三表百歩为疏后表五十歩为数与
  余论李氏嘉会曰兵事以进退疾徐疏数之节为本武王誓师不愆于六歩七歩乃止齐焉武侯八陈进皆进止皆止所以不可破也荀子云齐之技击魏之武卒秦之鋭士终不可以当桓文之节制者以此
  遂以搜田有司表貉誓民鼓遂围禁火弊献禽以祭社【搜师优反貉莫驾反平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田为搜表貉立表而貉祭也誓民誓以犯田法之罚也誓曰无干车无自后射立旌遂围禁旌争禽而不审者罚以假马【贾疏此据汉田律而言无干车谓无干犯他车无自后射象战陈不逐奔走假马谓获禽所算之筹】禁者虞衡守禽之厉禁也旣誓令鼓而围之遂搜田火弊火止也春田主用火因焚莱除陈草皆杀而火止献犹致也属也田止虞人植旌众皆献其所获禽焉诗云言私其豵献豣于公春田主祭社者土方施生也 贾氏公彦曰搜搜也春时鸟兽字乳搜取不孕者故以搜为名此亦当如大阅礼以旌为左右和之门羣吏各帅其车徒以叙和出左右陈车徒有司平之既陈设驱逆之车而后有司表貉不言文略也 郑氏众曰貉读为祃祃师祭也书亦或为祃
  案誓当有二前誓在列陈之后戒其坐作进退之不用命中冬所云是也后誓在表貉之后戒其从禽之不如法此云誓民是也经文盖互见尔疏引大阅羣吏听誓以当此似未明析
  辨正郑氏锷曰肆师大田猎祭表貉则为位甸祝掌四时之田表貉之祝号则有司谓肆师与甸祝也注以大司徒为有司非也
  存疑郑氏锷曰月令仲春之月毋焚山林司马乃用火田盖春所焚止禁围以内为地无多耳
  案春搜火弊盖尚在未啓蛰时
  中夏敎茇舍如振旅之陈【茇蒲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茇读如莱沛之沛【贾疏俗以水草为莱沛】茇舍草止也军有草止之法【贾疏以草释茇以止释舍】 王氏志长曰茇舍谓草宿也营垒于野所戒在夜故教之
  羣吏撰车徒读书契辨号名之用帅以门名县鄙各以其名家以号名乡以州名野以邑名百官各象其事以辨军之夜事其他皆如振旅【撰息转反注读作算又助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撰读曰算算车徒谓数择之也读书契以簿书校録军实之凡要【贾疏军实兵器也】号名者徽识所以相别也乡遂之属谓之名【贾疏即经云县鄙是遂之属州是鄕之属野以邑名亦在焉】家之属谓之号【贾疏谓都家之大夫至士】百官之属谓之事【贾疏从王朝六卿以下至下士】在国以表朝位【贾疏觐礼上介各奉其君之旂置于宫是也】在军象其制而为之以备死事【贾疏缀之于膊上以别死者】帅谓军将以门名者所被徽识如其在门所树者也军将皆命卿古者军将盖为营治于国门鲁有东门襄仲宋有桐门右师皆上卿为军将者也【贾疏非常之急要在于门使卿为军居国门故帅以门名】县鄙谓县正鄙师至邻长也家谓食采地者之臣也【贾疏食采是公卿大夫身在朝其臣在其采地今随主在军故以家号为名】乡以州名亦谓州长至比长也野谓公邑大夫【贾疏谓四等公邑】百官以其职从王者此六者皆书其官与名氏焉【贾疏假令官则云大司徒下某官姓名某】夜事戒夜守之事草止者慎于夜于是主别其部职【贾疏分别其当部当职不交杂】郑氏锷曰乡之军法至州而成故以其州名之言
  某州之师也
  案行军有昼事必有夜事皆所当习夏月暑热薰蒸从禽之役不可以终日故茇舍则专以辨军之夜事于以顺时令而适人情斯为宜矣然则茇舍盖晚集而晓散者也自撰车徒至车盖终夜及晨而毕之撰车徒读书契案籍而数之即各以所建所执之器为验也他时亦然特于此见之耳羣吏分为之则不疾而速矣辨号名之用夜事之所尤重也故下文详言之帅以门名者孤卿为主帅者也一帅所统之军或由乡或由遂或由采地或由公邑郷师遂人县师稍人诸官以灋作民徒帅而至于司马以分于六军之帅既更番而递役之以均其劳逸又随所部而分辖之使亲其长上故一帅之下有此数色也县鄙由六遂来者家由采地来者即师都也乡由六乡来者即州里也野由公邑来者也官府者孤卿大夫士之总称孤卿旣为主帅则此百官者大夫士也县鄙各以其名如云某遂某县某鄙也乡以州名如云某乡某州某党也野以邑名若鲁则武城汶上之等是也此三者注云乡遂之属谓之名即司常职州里各象其名者也家以号名如孟孙氏叔孙氏臧氏郈氏之等皆号也注云家之属谓之号即司常职家各象其号者也百官各象其事如天官之幕人掌次地官之鼓人牛人山虞泽虞春官之甸祝夏官之量人小子司弓矢之属其从王者则师氏保氏虎贲大仆之等皆于伍两卒旅之外各有所司其爵则大夫士故目之曰百官书其官则事具矣注云百官之属谓之事即司常职官府各象其事者也夏茇舍冬大阅如此他时号名亦同可知夜战声相闻为其素所稔也号名定则一呼立应运掉自灵即有死绥者而亦不虞其无所识别矣此不言王与诸侯者号名之所不及也
  遂以苖田如搜之灋车献禽以享礿【礿余若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夏田为苖除禽兽之害故曰苖郑氏康成曰车驱兽之车止也夏田主用车示所取物希皆杀而车止【贾疏隠九年左传彼徒我车惧其侵轶我也是车行遅取兽少案冬狩徒弊非不用车则夏苖车弊亦非不用徒各有所主车弊而徒亦止杀耳】王制天子
  杀则下大绥诸侯杀则下小绥大夫杀则止佐车佐车止则百姓田猎礿宗庙之夏祭也
  案号名既辨则表貉围禁即于其夜及晨毕之亦所以习宵战也盖仲夏日炎使将士被甲荷戈驰骤竆日则人怠马烦而军容为之不肃矣故教以茇舍而苖以车弊取物甚希礼成而人不劳事举而时不费凡此皆圣人以仁体事所以曲成乎万物也 旧説禴祠烝尝皆以孟月然中夏苖田献禽以享礿中冬狩田献禽以享烝据此则当以中月盖古者祭必卜日吉事先近如孟月不吉则至中月矣中月可祭则孟月亦可田中春中夏经特言其概耳非胶执者也惟君用鲜故时田为致享而设礼七鼎七爼者用
  干腊九鼎九爼者则有鲜腊是也鲜兽而以腊用之者田后尚有散齐致齐之期非腊不可耳九鼎有鲜鱼先期人亦取鱼可知
  中秋敎治兵如振旅之陈
  正义贾氏公彦曰出曰治兵入曰振旅春以入兵为名尚农事秋以出兵为名秋严尚威故也
  辨旗物之用王载大常诸侯载旂军吏载旗师都载旜乡遂载物郊野载旐百官载旟各书其事与其号焉其他皆如振旅【书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军吏军帅也野谓公邑大夫 贾氏公彦曰各书其事与其号即仲夏百官各象其事及号名之等秋虽不主辨号名亦略举之见四时皆有此物也
  案司常职云大阅颁旗物此云治兵辨旗物则是大阅与治兵之旗物固自不同两经各言其一而中冬大阅之旗物即于司常见之矣唯王建大常诸侯建旂彼此无异彼云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师都建旗州里建旟县鄙建旐孤卿即此军吏也以其爵则曰孤卿为主帅则曰军吏大夫士即此百官也以其爵曰大夫士以其从王有事而不与乎围禁如师氏保氏甸祝量人之属故曰百官也师都即此师都谓车徒自公孤卿大夫之采地来者也州里则此之乡也县鄙则此之遂也彼不见公邑盖于县鄙内包之此云郊野则公邑也遂人掌邦之野野以六遂兼公邑足以明之郊外曰野故连言郊也乡遂郊野谓车徒之从郷遂公邑来者凡此皆分隶于六军之军吏故载旜载物载旐也此所载与大阅异者军灋之变也盖行军有正灋有变灋大阅之旗物正灋也治兵之旗物变灋也正灋以齐军心变灋以新师目故孤卿之建旜者改而载旗师都之建旗者改而载旜采地本属孤卿不妨于互易也州里建旟县鄙建旐并改而载物而郊野则别载旐彼以乡遂区内外此则以乡遂与郊野别公私也百官虽不与围禁必有所载以为别百官载旟则乡遂不得不合而载物矣乡遂自州长县正以下亦大夫士也载物载旐载旟爵列相等故可易也治兵旗物可变则振旅茇舍及行军时皆有变灋可推春秋时有不去其旗而败者有望其旗而指目其仇者有纳旌于弢中不令敌人见者此旗物所以有变易之灋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师都遂大夫也郷遂乡大夫也或载旜或载物众属军吏无所将也郊谓乡遂之州长县正以下也百官卿大夫也载旟者以其属卫王也凡旌旗有军旅者画异物无者帛而已书当为画事也号也皆画以云气
  案司常注以师都为郷遂大夫而此以为遂大夫经明言乡遂而以为乡大夫匪唯违经抑且自背又以郊为州长县正以下亦属不伦良由未得其条理而随文立解故此注既与司常互异而亦与茇舍龃龉也旜物则旜贵于物旗旟旐则旗贵于旟与旐故秋冬虽变易而皆不失其伦不画异物之旜物师都乡遂之临行陈者亦载之画鸟隼之旟百官之不临行陈者亦载之如泥注义则师都乡遂一无所将所司何事而祭祀会同王之载常诸侯之载旗自若也岂必有所将而后画日月交龙乎云气之画尤属无稽司常以画为书此忽以书为画胡反覆不定邪
  遂以狝田如搜田之灋罗弊致禽以祀祊【狝息浅反祊音方】正义郑氏康成曰秋田为狝狝杀也【郑氏锷曰秋气肃杀故田以杀为主】罗弊罔止也秋田主用罔中杀者多也皆杀而罔止祊当为方声之误也秋田主祭四方报成万物诗曰以社以方【贾疏祊乃是庙门内之祭今因秋田而祭当是祭四方之神引诗证方是四方】案四方之神盖祀所狝之方而为道之所经者 变文曰致禽以物成而获多故属而比之然后取其上杀以献也于秋冬曰致禽则春夏献禽之约可知矣
  中冬教大阅前期羣吏戒众庶脩战灋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辨鼓铎夏辨号名秋辨旗物至冬大阅简军实【贾疏以冬时农隙故大简阅军实之凡要见春夏秋各教其一至冬总教之】羣吏乡师以下【贾疏乡师职凡四时之田前期出田法于州里简其鼓铎旗物兵噐脩其卒伍是其事也以下若州长师田行役帅而致之掌其戒令党正则以法治其政事族师则合其卒伍简其兵噐以鼓铎旗物帅而至是也】
  案田法战法之详至仲冬始见者必待筑塲纳稼之后乃可徧简车徒稽人畜旗物军噐也行于三时则夺农功而无地以陈车马矣
  虞人莱所田之野为表百歩则一为三表又五十歩为一表田之日司马建旗于后表之中羣吏以旗物鼓铎镯铙各帅其民而致质明弊旗诛后至者
  正义郑氏众曰虞人莱所田之野芟除其草莱令车得驱驰 郑氏康成曰莱芟除可陈之处后表之中五十歩表之中央表所以识正行列也【贾疏于可陈之中央立此四表军至表则闲一而坐坐而更起是表正行列也】四表积二百五十歩左右之广当容三军歩数未闻致致之司马质正也弊仆也 贾氏公彦曰三表之立始于南以北为后表王氏昭禹曰军法后期者斩而此言诛则方致民也以下文言不用命斩则此言诛未遽以死处之也
  乃陈车徒如战之陈皆坐羣吏听誓于陈前斩牲以左右徇陈曰不用命者斩之【乃陈之陈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坐当听誓羣吏诸军帅也【案众军帅盖自师帅以下】陈前南面乡表也月令季秋天子敎于田猎以习五戎司徒搢扑北面以誓之【贾疏军吏及士本是六乡之民故使司徒誓之】此大阅礼实正嵗之中冬而言季秋之政为周之中冬月令失之【贾疏周虽建子及其行事皆用夏之正歳此经中春中夏中秋中冬皆据夏正也吕不韦作月令以为周之中冬当夏之季秋故言失之】斩牲者小子也【贾疏小子职凡师田斩牲以左右徇陈】凡誓之大略甘誓汤誓之属是也贾氏公彦曰士卒皆于后表北面坐诸军帅皆在
  士卒前南面立以听誓徇陈从表左右向外以徇陈案车徒当陈于后表之北记曰司徒搢扑北面誓之惟陈于后表之北故誓必北面誓毕然后司马南面令鼓而车徒以次而前也然则建旗于后表之中者盖当后表之北而建之以其与表相当故云中也而表北之地必可以容六军可见矣 士师五戒首军旅之誓则誓命时士师宜涖焉春搜之礼有司表祃誓民表祃者肆师士师掌田役之禁则誓民者必士师矣若斩牲以左右徇陈乃师田之所同则共其事者小子也
  中军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司马振铎羣吏作旗车徒皆作鼓行鸣镯车徒皆行及表乃止三鼓摝铎羣吏弊旗车徒皆坐【摝音鹿李蒲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军中军之将也天子六军三三而居一偏羣吏旣听誓各复其部曲中军之将令鼓鼓以作士气也【贾疏庄十年左傅曹刿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是也成二年晋与齐战于鞌郤克援枹而鼓之哀二年鐡之战赵简子云吾伏弢呕血鼔音不衰皆将居鼓下】鼓人者中军之将师帅旅帅也【贾疏上经军将执晋鼓师帅执提旅帅执鼙皆鼓人】司马两司马也振铎以作众作起也旣起鼓人击鼓以行之伍长鸣镯以节之【贾疏鼓人职以金镯节鼓】伍长一曰公司马及表自后表前至第二表也三鼓者鼓人也摝读如涿鹿之鹿掩上振之为摝【贾疏以手在上向下掩而执之】摝者止行息气也【贾疏鼓人职以金铎通鼓而云止行息气者摝铎即旗故知止行息气也】司马法曰鼓声不过阊鼙声不过阘铎声不过琅 贾氏公彦曰此听誓讫将向南第二表象战陈初面敌也
  案六军三三而居一偏则中军亦在矣王亲田则王自为中军而孤卿将其五王不与则中军亦孤卿也其六军之帅宜各阅其属毎军各立四表如中军之式师都乡遂公邑诸帅各帅其属分隶六军分班鳞次而进中军不徧阅也盖右者兵车一乘徒七十五人而大阅之表相去仅百歩必如墙而进始能骤趋驰走及表而止归于截然齐一六军车徒极多虽各阅其属犹恐不及况以中军徧阅六军乎以鼙令鼓令六军之鼓也令之者中军之旅帅也则六军之各自为表可见矣大仆职凡军旅田役赞王鼓则王与而自为一军又可知矣
  又三鼓振铎作旗车徒皆作鼓进鸣镯车骤徒趋及表乃止坐作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趋者赴敌尚疾之渐也春秋传先人有夺人之心【贾疏昭二十一年左传】及表自第二前至第三
  乃鼓车驰徒走及表乃止
  正义郑氏康成曰及表自第三前至前表 王氏应电曰车骤徒趋象以渐赴敌也车驰徒走对敌行益疾也
  鼓戒三阕车三徒三刺【阕苦穴反刺千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鼓戒戒攻敌鼓壹阕车壹转徒壹刺三而止象服敌【案注以车转为恐不然车既及表乃止矣又三转胡为乎盖车上主射者三矢以象杀敌耳】 王氏昭禹曰戒者作气使战阕者不极其力
  案羣吏致民于后表之中陈而皆坐尚未行也故至第一表曰车徒皆行由第一表至第二表象师之进故曰鼓进由第二表至第三表则极矣象伐国之附其城对敌之薄其陈故车徒刺而鼓退也凡此坐作进退刺之节四时所同而独于大阅言之者民事至冬而毕然后车徒可详简也
  乃鼓退鸣铙且却及表乃止坐作如初【郤起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铙所以止鼓军退卒长鸣铙以和众鼓人为止之也【贾疏鼓人职以金铙止鼓】退自前表至后表鼓铎则同习战之礼出入一也异者废镯而鸣铙 贾氏公彦曰乃鼓退者谓至南表军吏及士卒回身向北更从南为始也鸣铙且郤者据初至南表退军之时象在军军退亦鸣铙哀十一年左传艾陵之战陈书云吾闻鼓不闻金亦是鸣铙退军法
  案大阅事毕则鸣铙而郤可矣复鼓之而后退何也鼓以作气兵事以严终故复鼓以示气无衰竭耳
  遂以狩田以旌为左右和之门羣吏各帅其车徒以叙和出左右
  正义郑氏康成曰冬田为狩军门曰和今谓之垒门立两旌以为之【贾疏昭八年秋搜于红谷梁传刈兰以为防置旜以为辕门以葛覆质以为槷流旁握御轚者不得入注云质椹也槷门中臬也流旁握谓车两轊头各去门邉容握握四寸也又车攻诗传云大芟草以为防或舍其中褐纒旃以为门裘纒质以为门容握驱而入轚则不得入左者之左右者之右然后焚而射焉】叙和出用次第出和门也左右或出而左或出而右 郑氏锷曰军中用辕为门此乃用旌为和门何也军行偶有所止以车为藩则仰辕以为门田而敎战欲使众心和一也故设为和门案植旌为门不以辕者凡车皆行不得止之以为门也以叙和出以次第出左右两和门既使车徒行列整齐亦以试御者过君表之法也
  陈车徒有司平之旗居卒闲以分地前后有屯百歩有司廵其前后险野人为主易野车为主【易俞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司平之乡师居门正其出入之行列也【贾疏乡师职廵其前后之屯而戮其犯命者断其争禽之讼故知此经有司皆是乡师】旗谓军吏所载分地调其部曲疏数前后有屯百歩车徒异羣也【贾疏出军之时一车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车徒同羣今在军行列之时则车徒异羣也】车徒毕出和门乡师又廵其行陈 贾氏公彦曰旗居卒闲者军吏各领已之士卒执旗以表之郑氏众曰险野人为主人居前易野车为主车居
  前【陈氏祥道曰春秋左传周伐郑郑为鱼丽之陈先偏后伍伍承弥缝偏则车也伍二十五人伍从其偏也先其车足以当敌后其人足以待变古车战之法畧可知也】
  案车徒既出门而趋围地则左右陈之有司平其行列每百人为卒则植旗其间以分所占之地必广狭如一禁地之前后各有屯百歩以待田毕屯车徒而后各献其所获也险野人为主谓列陈用徒而以车承其阙也【险则高下偏仄车不可行其闲平地乃以车承其阙】易野车为主谓列陈用车而以徒承其阙也
  既陈乃设驱逆之车有司表貉于陈前
  正义郑氏康成曰驱驱出禽兽使趋田者也逆逆要不得令走设此车者田仆也【贾疏田仆职设驱逆之车 王氏昭禹曰驱逆之车校人帅之以至】
  中军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羣司马振铎车徒皆作遂鼓行徒衔枚而进大兽公之小禽私之获者取左耳正义郑氏康成曰羣司马谓两司马也【贾疏上文春辨鼔铎云两司马振铎】枚如箸衔之有繣结项中【贾疏繣即两头系也既有两系明于项后中央结之】军法止语为相疑惑也进行也获得也得禽兽者取左耳当以计功 郑氏众曰大兽公之输之于公小禽私之以自畀也诗云言私其豵献豣于公王氏应电曰获者取左耳如军法之执馘
  案上经曰司马振铎此曰羣司马者并六军而趋围禁众铎齐鸣非加羣字不足以显此义也
  及所弊鼓皆駴车徒皆噪徒乃致禽馌兽于郊入献禽以享烝【駴本亦作骇胡楷反噪素报反馌移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及所弊至所弊之处某谓所弊之防田所当止也天子诸侯搜狩有常至其常防吏士鼓噪象攻敌尅胜而喜也疾雷击鼓曰駴噪讙也书传曰前师乃鼓防噪亦谓喜也徒乃弊徒止也冬田主用众物多众得取也致禽馌兽于郊聚所获禽因以祭四方神于郊月令季秋天子既田命主祠祭禽四方是也入又以禽祭宗庙 易氏祓曰春社夏礿秋祊不言入献禽而冬烝独言入者以外行致禽馌郊之礼然后入献于宗庙也 郑氏锷曰郊言馌兽烝言献禽合而言之兽亦曰禽也
  案车徒皆行独言徒弊者车至所止之地则排列不行徒犹进而逐兽终事而后徒弊也战法田法春举其纲冬详其目大阅司马建旗于后表之中至不用命者斩之即春搜以旗致民平列陈如战之陈也中军以鼙令鼓至鸣铙且郤坐作如初即春搜所教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也以旌为左右和之门至车徒皆噪即春搜表貉誓民鼓遂围禁也前期脩战法乃四时所同而于冬乃出之则三时专辨其一而大阅备举其全具见矣 先王寓兵于农正羡之卒必无一人不教然后本强而精神可以折冲事习而比户皆能守御又必歳时从其有司先肄试焉然后居常自厉而无怠心公邑都家之民分四时更番以从搜狩数歳而徧未见其烦扰也经文号名旗鼔备列县畺地官又曰惟田与追胥竭作而陈氏汲乃云司马所敎惟乡遂余皆不与谬矣狩田徒弊正与火弊车弊罗弊相对而王氏应电乃云冬亦兼用火罗皆昧事理悖经义故略举一二以见义例焉
  余论胡氏安国曰戎祀国之大事也用民以训军旅示之以武取物以致祭享示之以顺也然不时则害农不地则害物春夏秋冬之仲皆常时也周甫田郑原圃秦具囿之属皆常所也若违害民物则百姓将闻车马之音见羽旄之美而疾首蹙额可不谨乎总论王氏应电曰昆未蛰不以火田春而火止故以火言鸠化为鹰然后设罻罗故以罗言四时皆有宗庙之祭夏禴以迎来冬烝以送往错举其盛者也李氏曰鸟兽鱼鼈皆函血气若无故而杀之是暴
  天物作禽荒也故因祭社享礿祀祊享烝而行焉
  及师大合军以行禁令以救无辜伐有罪
  正义郑氏锷曰行禁令所以申明九法也 郑氏康成曰师所谓王廵守若防同司马起师合军以从所以威天下行其政也
  案下特举大师则此云师者司马奉王命以征伐亦存焉行禁令因伐有罪而明王禁于羣侯也
  若大师则掌其戒令涖大卜帅执事涖衅主及军噐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师王出征伐也涖临也临大卜卜出兵吉凶也【贾疏大卜掌之八命一日征】司马法曰上卜下谋是谓参之【贾疏卜在庙故云上卜谋在下故云下谋君居其中故云参也】主谓迁庙之主及社主也军噐鼓铎之属凡师既受甲迎主于庙及社主祝奉以从杀牲以血涂主及军器皆神之易氏祓曰天子亲征方伯连帅各以师从军将师
  帅莫不受戒令于大司马 贾氏公彦曰小子职衅邦器及军器彼衅之大司马主临之
  及致建大常比军众诛后至者【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众曰致谓聚众也 郑氏康成曰比校次之也 贾氏公彦曰大师王亲御六军故司马用王之大常致众若王不亲则司马自用大旗致之 王氏安石曰乡师致民以司徒之大旗则司马致民宜以王之大常矣凡此皆示其致民之命有所受之也案稍人帅众而致于大司马王亲征则邦国亦以师从凡帅众而至者大司马皆以致于王故建大常注谓致民者鄕师非也役则鄕师致之军事则正治其徒役戮其犯命者而不致也
  及战廵陈眂事而赏罚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谓战功也
  案观此则大司马不任军帅而兼督六军吏士春秋传晋军帅及佐之外别立司马盖其遗法
  若师有功则左执律右秉钺以先恺乐献于社【钺音越先悉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功胜也先犹道也律所以听军声【贾疏律以听军声大师职文初出军时大师执听至此尅胜司马执之】钺所以为将威也兵乐曰恺献于社献功于社也司马法得意则恺乐恺歌示喜也郑司农曰故城濮之战春秋传振旅恺以入于晋【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
  案六军之帅必各帅其属以振旅而司马独先亦不为军帅之徴
  若师不功则厌而奉主车【厌于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厌谓厌冠防服也军败则以防礼故秦伯败于殽素服郊次鄕师而哭【贾疏僖三十三年左传】某谓厌伏冠也【贾疏曲礼厌冠不入公门五服之冠皆厌】奉犹送也送主归于庙与社
  王吊劳士庶子则相【劳力报反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师败王亲吊士庻子之死者劳其伤者则相王之礼庶子卿大夫之子从军者 郑氏锷曰士庶子宿卫王宫者
  案兵凶战危故虽王师九伐必具死败之礼厌而奉主车及相吊劳皆使大司马亲之俾无事则职思其忧消患于未形有事则谋出万全也虽师有功将士必有死伤士庶子之吊劳王犹亲之则毎上者不必言矣
  大役与虑事属其植受其要以待攷而赏诛【与音预属音烛植除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役筑城邑也虑事者封人也于有役司马与之【贾疏宣十一年左传楚令尹蒍艾猎城沂使封人虑事以授司徒 案楚使封人偶然之事未可以为定职王朝大役虑事者其司空与鄕师职以攷司空之辟】植筑城槇也【易氏祓曰槇谓筑城板干制度之高博系焉案槇盖与桢通筑墙版木孔氏安国曰题曰桢当墙端者也旁曰干在墙两边者也】属赋丈尺与其用人数 郑氏众曰国有大役大司马与谋虑其事也要者簿书也攷谓攷校其功
  存疑郑氏众曰植谓部曲将吏春秋传宋城华元为植廵功【贾疏宣二年左传】属谓聚防之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植为部曲将吏属为防聚后郑不从者案昭三十二年晋士弥牟营成周令役于诸侯属役赋丈以此知属谓赋丈尺与人数也王氏安石曰与虑事欲知其故之可否属其植欲知其人之多寡受其要欲知其功之差等
  通论王氏应电曰大役任众属军礼故主其事者司空也大司马与其谋赋之丈尺者量人也大司马主其数执其要簿而考之者鄕师也大司马行其诛赏
  大防同则帅士庶子而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帅帅以从王【贾疏诸子职若防同宾客作羣子从是也】郑氏锷曰士庶子掌于宫伯其职曰邦有大事作
  宫众则令之令者作而行之必须有统率之人以政令治之故属于司马
  若大射则合诸侯之六耦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射王将祭射于射宫以选贤也【贾疏射义古者诸侯歳献贡士于天子天子试之于射宫中多者得与于祭大射礼亦射于郊学宫中皆是为祭选士】王射三侯以诸侯为六耦【贾疏王射三侯者司裘职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豹侯是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大射用诸侯为六耦若宾射射人亦用六耦但不用诸侯当以卿大夫为之燕射三耦自然用卿大夫以下
  案大射未必如注疏所云説见天官司裘职及仪礼大射仪大射以诸侯为六耦当是正射之耦非初射之耦也疏以燕射三耦例之是直以为初射之耦矣诸侯大射以弟子为三耦以初射故使贱者也岂诸侯而可使为初射之耦乎但耦数以六为限其故未详大射仪公与宾为耦卿大夫继之无定数与此异又若诸侯不足则当以大夫耦之诸侯为下射大夫为上射以大射仪士与大夫为耦推之可知盖毎耦有一诸侯卽为诸侯之耦不必十二诸侯而始备也王与射亦当与诸侯为耦
  大祭祀飨食羞牲鱼授其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牲鱼鱼牲也祭谓尸宾所以祭也【贾疏少牢傧尸礼尸爼五鱼侑主人主妇各一鱼加膴祭于其上公食大夫礼亦云授宾祭若王祭则膳夫授之】
  案大司马羞牲鱼者以羊肆羊殽小子羞之故大司马无其文也凡牲牛为大大司徒羞之鱼腊鱼为贵大司马羞之皆举其重者而其余则从杀不必正卿矣经云授其祭唯鱼有之明他牲之不然也又此与飨食并列意绎祭宾尸之所羞故有此授与
  大防平士大夫
  正义郑氏康成曰平者正其职与其位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平为一其服后郑不从者小宗伯已县衰冠故也
  丧祭奉诏马牲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防之以马祭者盖遣奠也【贾疏丧奠及虞卒哭无奉送诏告惟大遣奠入圹之时有奉送之事】奉犹送也送之至墓告而藏之
  案遣奠入圹者卽士丧礼所云苞牲取下体者也檀弓云国君五个大夫七个其牲体之数也常祭用牛止矣此独有马牲者盛葬奠也
  小司马之职掌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下字脱灭札烂文阙汉兴求之不得遂无识其数者
  案小司马职阙以诸官例之所专掌必论辨官材也盖师之职皆以贰其正然必有专掌之事为正之所不能兼者如小宰之建宫刑小司徒之建教法小宗伯之建神位小司宼之掌大讯是也国子选俊并升于司马司士治之庶子之脩业于鄕学者诸子治之而大司马职不及论辨官材则小司马专之必矣
  凡小祭祀会同飨射师田丧纪掌其事如大司马之灋正义贾氏公彦曰小祭祀已下至丧纪皆蒙此小字对大司马大祭祀之类
  军司马【阙】
  舆司马【阙】
  行司马【阙】
  正义贾氏公彦曰军司马当宰夫肆师等职皆下大夫四人舆司马当上士八人行司马当中士十六人余官皆无异称此独有之者以军事重故特生别名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
  夏官司马第四之三
  司勲掌六乡赏地之灋以等其功
  正义郑氏康成曰赏地赏田也在逺郊之内属六乡焉【贾疏载师职以牛田赏田任逺郊之地逺郊内置六乡】等犹差也以功大小爲差
  王功曰勲国功曰功民功曰庸事功曰劳治功曰力战功曰多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功辅成王业国功保全国家民功灋施于民事功以劳定国治功制灋成治战功尅敌出奇司马灋曰上多前虏【贾疏上多战以功多为上前虏居于陈前虏获俘囚也引之者证多为战功】 贾氏公彦曰六者皆对文爲义散文则通左传舍爵策勲彼战还而饮至是战功亦曰勲也明堂位周公有大勲劳于天下是周公徳大有勲兼劳者也
  凡有功者铭书于王之大常祭于大烝司勲诏之正义郑氏康成曰铭之言名也生则书于王旌以识其人与其功也死则于烝先王祭之盘庚告其卿大夫曰兹予大享于先王尔祖其从与享之是也今汉祭功臣于庙庭 贾氏公彦曰烝者众也冬时物成者众故祭功臣诏谓诏司常书之又以辞使春官告神
  案大行人三等侯国皆曰建常疑诸侯在国对其臣民亦得称大常如路寝象魏之类故特标王之大常以别于使有勲者自铭其常也
  大功司勲藏其贰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犹副也
  案内史职王有赏赐赞为之以方出之六等之勲当赐地者司勲议其功之所称以上于王王使内史为之辞书于方以下司勲惟大功铭于大常者则以诏司常祭于大烝者则以诏典祀王之命辞其正则二官藏之而司勲藏其贰若功小无祭与铭之命而惟赐之田则司勲藏其正矣注谓功书藏于天府于经无据
  掌赏地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令谓役赋 贾氏公彦曰赏地在六乡之内其民亦从乡之徭役灋
  凡赏无常轻重眂功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常者功之大小不可豫【贾疏待有功乃随功之大小给之故云不可豫也】
  凡颁赏地参之一食惟加田无国正【正音征】
  正义郑氏康成曰赏地之税参分计税王食其一也二全入于臣加田既赏之又加赐以田所以厚恩也郑氏众曰正谓税也禄田亦有给公家之赋贡若
  今时侯国有司农少府钱谷矣【贾疏汉法谷入司农钱入少府】独加赏之田无正耳
  存疑贾氏公彦曰加田未知所在或与赏田同处在逺郊也凡大夫士赐地有四种大夫已上有采家邑任稍地之等是也又有赏田及加田又有士田士田即圭田王制大夫士有田则祭无田则荐少牢特牲礼是大夫士有田者是知士亦有田
  马质掌质马马量三物一曰戎马二曰田马三曰驽马皆有物贾【质如字量力阳反贾音嫁】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三马买以给官府之使无种也【贾疏马有六种此三者无种买以给官府齐马道马亦无种不买之者其种马上善似母齐马道马虽非上善似母者亦国家所蕃育不买之也】 郑氏众曰皆有物色及贾直易氏祓曰案辀人国马田马驽马之辀各有尺寸
  故皆以三物量之辨其物则可定其贾故谓之质案校人辨马之六物而马质所量惟三者惟师田杂役官吏受马于有司故量其贾有死而更或止更其物之法种马齐马道马非羣下所得用无所庸其量也
  纲恶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纲以縻索维纲狎习之 王氏应电曰马有覂驾破车而其力可用者则以索纲维之使驯服也
  凡受马于有司者书其齿毛与其贾马死则旬之内更旬之外入马耳以其物更其外否【更音庚】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更谓偿也某谓旬之内死者受之日浅养之恶也【贾疏旬之内虽任之过其任若养之善未必致死以其日少故也若养之恶虽不重任亦能致死】旬之外死任之过其任也【贾疏虽善养之任载过多可以致死】其外否者旬之外逾二十日而死不任用非用者罪【贾疏行使二十日以外马力既竭虽齐其任养之善容能致死】 贾氏公彦曰所受之马谓给公家之役 李氏嘉防曰受马于官未及旬而死安知非前所养者失其职乎曰前者失养则后者不当受既受而马死必后者失职也责其备偿则受马之时致养之际必不苟矣案马以齿毛爲别更以良驽定其贾之高下旬之内更者责以生时之贾也以其物更者以既死之皮筋肉物爲价也入马耳乃旬内旬外之所同以物更者且入耳以防抵僞则以全贾更者不待言矣严其罚于受马之始俾谨视其马之性质而养之得其宜则调驯而不至暴疾矣
  马及行则以任齐其行
  正义郑氏康成曰识其所载轻重及道里齐其劳逸乃复用之 王氏曰司马法戎事齐力尚强也田事齐足尚疾也所谓以任齐其行也
  案齐其行亦谓服与服齐骖与骖齐则行歩匀停而疾徐如意也
  若有马讼则聼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讼谓卖买之言相负
  案民间牛马之卖儥质人掌之此讼则师田行役卒有争及官买不得其平或稽其贾与同受马于有司马死伤当偿而以过失相推者注尚未尽
  禁原蚕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原再也天文辰为马【贾疏辰则大火房为天驷故云辰为马】蚕书蚕为龙精月直大火则浴其种【贾疏月直大火谓二月则浴其种内宰职仲春诏后帅外内命妇始蚕于北郊是也】是蚕与马同气物莫能两大【贾疏庄二十二年左传周史语】禁再蚕者为伤马与
  量人掌建国之灋以分国为九州营国城郭营后宫量市朝道巷门渠造都邑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建立也立国有旧法式若匠人记所云分国定天下之国分也后君也言君容王与诸侯 贾氏公彦曰分国谓分诸侯之国为九州州各有疆界营国城郭即匠人营国方九里之类量市朝道巷谓若匠人市朝一夫经涂九轨门渠之尺度若应门容二辙三个之等造都邑谓造三等采地亦有城郭宫室市朝之等
  案以分国为九州者周更定九州析冀以为燕并并徐于青而豫州之境西至华山则虞夏以来建国必有旧属于此而新属于彼者故曰分也凡建国大司徒制其域封人封其四疆而已城郭后宫市朝道巷门渠之细非王官所及也其国自有匠人营之而掌于量人封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以有出疆之职也量人下士二人兼共军旅丧祭之役岂能徧营六服之国邑哉
  营军之垒舍量其市朝州涂军社之所里【涂本又作涂】正义郑氏康成曰军壁曰垒【贾疏军行所拟停之处皆为垒壁以备非常】州一州之众师行亦二千五百人聚一处故名州市也朝也州也皆有道以相之军社社主在军者里居也【贾疏所居皆有里数故职在量人】
  案军有朝者凡相见之处皆曰朝或王亲在行或所命主帅必有朝也汉晋称郡朝县朝潘安西征赋曰励疲钝以临朝时为长安令也里所以定分界盖量市朝州涂军社之所届也诗瞻仰昊天云如何里亦当训届 云州涂者州为一乡之小成犹辨号名者乡以州名之意每涂不必定二千五百人即二千五百人不必定出一州也
  存疑王氏应电曰师众所居非可苟也八阵之法中军倍于四正以为提挈张弛四正倍于四隅以为辅翼游军别有三之一以为应援营中大道纵横各二所谓涂也其地分为九所谓州也前有朝为天子诸侯大将临众之地后有市以为众兵贸易之所左祖以聼命而行赏右社示有尊以行罚略如国中之制凡安营皆然但军行多寡不同则垒舍大小亦异耳
  邦国之地与天下之涂数皆书而藏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书地谓方圜山川之广狭书涂谓支凑之逺近【贾疏支谓支分凑谓臻凑道涂有支分及相臻凑逺近也】 王氏应电曰封国庆削廵行征役皆于是乎攷之
  通论郑氏锷曰大司马掌九畿之籍而职方氏属焉量人复书地数涂数而藏之其事相备
  凡祭祀飨宾制其从献脯燔之数量
  正义郑氏康成曰燔从于献酒之肉炙也【贾疏特牲馈食礼主妇献尸兄弟长以燔从】数多少也量长短也【贾疏案乡射记脯五膱祭半膱膱长尺二寸是多少长短燔之数量未闻 敖氏继公曰曲礼以脯脩置者左朐右末是长尺二寸而中屈之祭半膱则不屈】 王氏昭禹曰物之所共则有数器之所容则有量
  通论郑氏锷曰从献脯燔之数量使量人制之义与巾车掌路有鸾声因使鸣铃以应鸡人车仆掌革车因使大射共三乏同义
  掌丧祭奠竁之俎实【竁昌绢反又昌鋭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竁亦有俎实谓所包遣奠【贾疏丧祭多据虞祭言此丧祭连奠竁竁是圹内故以为大遣奠】士丧礼下篇曰藏包筲于旁【贾疏士丧礼下篇即既夕礼包谓包牲取下体苇包二者也藏筲者即既夕礼云菅筲三黍稷麦竝藏之于棺旁】
  凡宰祭与郁人受斝歴而皆饮之【斝古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宰祭者宰亦容摄祭斝读如嘏尸之嘏 郑氏锷曰歴沥同谓受举斝之余沥而皆饮之受神福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引明堂位证斝是器名但周献用玉爵不用斝故后郑读如嘏尸之嘏从少牢尸嘏主人【案鬱人职大祭祀与量人受举斝之卒爵而皆饮之下既言爵则斝自不得从明堂位为器名】
  案王宅忧丧三年不祭而有事于宗庙则宰摄之商书惟元祀十有二月乙丑伊尹祠于先王是也王平时有丧疾则宗伯摄事此与郁人聨事彼不言宰此言宰盖王亲祭与宰摄祭皆同两职互相备也
  小子掌祭祀羞羊肆羊殽肉豆【肆注读作鬄他歴反今读如字】
  正义郑氏众曰羞进也羊殽体解节折也肉豆者切肉也 郑氏康成曰肆读为鬄所谓豚解也【贾疏士虞礼记主人不视豚解士丧礼特牲四鬄去蹄谓四叚解之殊肩髀如解豚故名豚解大夫士祭自馈孰始故正祭即体解为二十一体丧事略则有豚解其天子诸侯之祭有腥有爓有孰故初朝践有豚解而腥之馈献则有体解而爓之酳尸乃有孰与大夫士不同】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羊肆为体荐全烝后郑不从者以此经用羊是宗庙之祭非祭天案外传禘郊之事则有全烝王公立饫则有房俎礼运腥其俎孰其殽注腥其俎豚解而腥之孰其殽体解而爓之又云退而合亨体其犬豕牛羊是祭宗庙不得有全烝也
  案或以我将诗维羊维牛维天其右之疑祀天亦用羊非也郊用特牲见于书传者甚多我将诗乃祀帝于明堂以文王配故有羊耳此经明曰羊肆羊殽肉豆则非所用以祀天者其为宗庙之祭何疑 醢人豆实无羊肉然戴记觞酒豆肉则肉固可为豆实礼文残缺不得专据醢人而谓古无是也
  而掌珥于社稷祈于五祀【珥而志反一音仍祈读作刏音机注故书祀作禩郑司农云禩读为祀书亦或为祀】
  正义郑氏康成曰珥读为衈祈或为刏刏衈者衅礼之事也用毛牲曰刏羽牲曰衈衈刏社稷五祀谓始成其宫兆时也【贾疏杂记庙成则衅之】春官肆师职祈或作畿秋官士师职凡刏衈则奉犬牲此刏衈正字与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珥为以牲头祭后郑不从者案杂记衅庙之礼云门夹室用鸡其衈皆于屋下衈既为衅礼此刏与珥连文则刏亦是衅礼非祭祀之法何得为牲头祭乎后郑谓珥读为衈祈或为刏者以衅法无取于玉珥及祈祷之义故依士师刏衈为正也毛牲曰刏羽牲曰衈此相对而言杂记庙用羊门用鸡皆云衈散文通也
  存异王氏与之曰珥当为弭如小祝所谓弭灾兵祈如小祝所谓祈福祥非衅事也
  凡沈辜侯禳饰其牲【禳如羊反】
  正义郑氏众曰沈谓祭川尔雅祭川曰浮沈辜谓磔牲以祭也月令九门磔禳以毕春气 王氏昭禹曰沈谓貍沈辜谓疈辜侯谓侯福禳谓却祸 易氏祓曰饰其牲谓羊牲被以文绣
  辨正刘氏迎曰小祝掌侯禳祷祠之祝号注以侯为候嘉庆禳为却凶咎是以侯禳为二祭何此侯禳又以为候恶气而禳之羊人职沈辜衅禳四者各为一事则侯禳二祭也
  衅邦器及军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器谓礼乐之器及祭器之属【贾疏礼器即射器之属乐器即钟鼓之属祭器即笾豆俎簋尊彝之属】杂记凡宗庙之器其名者成则衅之以豭豚【郑氏锷曰小子掌用羊血以衅注引此以证器始成则衅非谓小子职衅用豭豚也】
  凡师田斩牲以左右徇陈
  正义郑氏康成曰示犯誓必杀之 贾氏公彦曰大司马职羣吏聼誓于陈前斩牲以左右徇陈是此职也 王氏曰斩牲徇陈以小子掌衅社不用命者戮于社故也
  祭祀赞羞受彻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赞羞谓大司马祭祀羞牲鱼之类则赞之受彻谓祭毕诸宰君妇废彻之时则受之
  羊人掌羊牲凡祭祀饰羔
  正义郑氏康成曰羔小羊也诗曰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贾疏凡正祭皆用成牲今言饰羔则非正祭故引诗为证】 王氏安石曰礼记饰羔鴈者以缋
  案祭祀无用羔者即如豳诗之献羔又焉用饰之饰以缋者唯卿所执摰之羔耳此二句文不相属中闲盖有阙文焉
  祭祀割羊牲登其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登升也升首报阳也【案郊特牲膟膋燔燎升首报阳也】升首于室【贾疏郊特牲用牲于庭升首于室注制祭之后升牲首于北墉下也】贾氏公彦曰三牲之首俱升此特言羊者以羊人止掌羊牲不升余牲故也
  案三牲皆升首独于羊人言之何也牛人共牛牲之互与其盆簝则割而升其首自属牛人之职故举共互与盆簝以相备也于牛言升首或疑羊之不必然于羊言之则豕可知矣牛人羊人等既主割牲而内外饔又掌祭祀之割烹何也掌牲者升首饔人则体解以纳烹也大祭祀司士又率其属而割牲何也其文上承赐爵而呼昭穆继以羞俎豆则所割乃祝众宾众兄弟之脀俎耳详见本职
  凡祈珥共其羊牲【祈珥读作刏衈】
  正义郑氏康成曰共犹给也 贾氏公彦曰犬人职防珥共犬牲用駹此职云共羊牲羊犬俱得为衅故两职各共之
  案羣儒以祈珥为祭祀破郑注不过以下文别言衅耳不知刏衈乃社稷宫庙始成之衅不害下文为衅器物也小子职珥于社稷祈于五祀之后亦别举衅邦器及军器义与此同此职于祭祀外别举祈珥正明共羊牲以衅而无事于割焉耳
  宾客共其灋羊
  正义郑氏康成曰灋羊飧饔积膳之羊 贾氏公彦曰言灋即是依灋度多少送于宾馆及道路掌客所列是也
  案牛人备举牢礼积膳飨食宾射之牛其灋具列于掌客故言灋羊以该之而军事丧事之列于牛人职者此职亦以灋共可知矣
  凡沈辜侯禳衅积共其羊牲【积音渍从智反又精智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积故书为眦郑司农云眦读为渍谓衅国宝渍军器也某谓积积柴禋祀槱燎实柴案牛人不言刏衈及衅事而小子掌衅社稷五祀邦器军器皆以羊则古者凡衅皆不用牛与 衅之外别有积疑即小子职所谓师田斩牲徇陈使血渍于地也若积柴之祀则不宜列诸毁事之后
  若牧人无牲则受布于司马使其贾买牲而共之【贾音价】正义郑氏康成曰布泉 王氏应电曰牧人无牲或耗败也
  案此云受布于司马而巫马入其布于校人则凡官长皆有存贮之布以备用明矣掌牲之官惟马质羊人有贾盖小祭祀小宾客所用羊牲为多时须买共而马质有贾则以马死或宜更其价或以其物更耳
  司爟掌行火之政令四时变国火以救时疾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犹用也变犹易也 郑氏众曰鄹子云春取榆栁之火夏取枣杏之火季夏取桑柘之火秋取柞楢之火冬取槐檀之火 王氏昭禹曰以火烹饪则纳其气于内逆用之则强弱相胜而气不均顺变之则休废相沿而疾可救故四时各取其所宜之木以变国火使民常得隂阳之正气而不溺于一偏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春取榆栁等旧师皆以为取五方之色同今案枣杏虽赤榆栁不青槐檀不黑其义未闻 王氏应电曰以四时之木所生者言之榆栁先百木而青得东方之色枣杏心赤得南方之色柞楢文理白得西方之色槐檀心黑得北方之色桑柘皮里皆黄得中央之色
  季春出火民咸从之季秋内火民亦如之【内音纳】
  存疑郑氏康成曰火所以用陶冶民随国而为之郑人铸刑书火星未出而作火后有烖【贾疏见昭六年左传】郑司农云以三月本时昏心星见于辰上使民出火【贾疏三月诸星复在本位故云本时】九月本黄昏心星伏在戍上使民内火故春秋传曰以出内火【贾疏襄九年左传】
  案陶冶无四时之异注说未知何据或曰季春始燠则出火于外季秋始肃然后内而用之出内者谓室居所用之火与
  时则施火令
  正义易氏祓曰谓施四时变国火之令
  案四时变国火火政也出内火火令也施火令即承出内火而言
  凡祭祀则祭爟【爟固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报其为明之功礼如祭爨【贾疏祭爨祭老妇也】 贾氏公彦曰祭爟祭先出火之人 王氏安石曰举火曰爟祭祀用爟故祭焉
  凡国失火野焚莱则有刑罚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野焚莱民擅放火 贾氏公彦曰国失火谓国中之民失火有罚若今民失火有杖罚大司马仲春田猎主用火因除陈生新若二月后擅放火焚莱则有罚也
  掌固掌脩城郭沟池树渠之固
  正义贾氏公彦曰云城郭沟池者谓环城及郭皆有沟池也树渠者非直沟池有树兼其余渠上亦有树也 郑氏康成曰树谓枳棘之属有刺者也郑司农云国语城守之木于是乎用之【贾疏案楚语灵王为章华之台伍举諌曰瘠硗之地于是乎为之城守之木于是乎用之引之者证城有守法】 刘氏彝曰浚沟之土以为城凿池之土以为郭沟池深于外则城郭固于内用其深以増高也渠又在其外所以出水因之植木其上守固之材出焉 王氏安石曰司险设国之五沟五涂而树之林以为阻固盖司险树之掌固脩之
  案注树谓枳棘之属有刺者树之有刺者以樊垣墙为便耳土各有宜城郭沟渠凡树之成林者皆可以为阻固盖内有蔽则敌恫疑依以设守攻者难入故春秋传伐国而胜乃得焚刋其竹木秦汉以后塞上树榆栁盖古法之遗
  颁其士庶子及其众庶之守
  正义贾氏公彦曰宫伯注士谓卿大夫士之适子庶子其支庶 郑氏康成曰众庶民递守固者也 王氏安石曰颁其守则逺近均劳逸更公卿大夫涖职于内而子弟守固于外休戚一体之道也
  余论黄氏度曰霍光谓函谷京师之固武库精兵所聚故以丞相弟为关都尉子为武库令犹识古以士庶子宿衞王宫及守固之意
  设其饰器分其财用均其稍食任其万民用其材器正义郑氏康成曰饰器兵甲之属今城郭门之器亦然财用国以财所给守吏之用也稍食禄禀任谓以其任使之也民之材器其所用堑筑及为藩落 郑氏锷曰万民近地之民材器所用桢干木材及畚筑之具
  案公卿大夫之子家有田禄万民计口授田俾各守其地之阻固以自衞而财用稍食国犹颁焉所以厚下安宅而其效至于民忘其劳民忘其死也财用曰分视地守之剧易而有多寡也稍食曰均计功力之多少以为差等也古者民之衣食烖患纎悉皆君为计处而民以材器给国事如于其家此国维所以固仁义之利所以长也
  凡守者受灋焉以通守政有移甲与其役财用唯是得通与国有司帅之以赞其不足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守者士庶子及他要害之守吏【贾疏城郭所守是其常处他要害若殽臯河汉要路之所】通守政者兵甲役财难易多少转移相给也非是不得妄离部署赞佐也王氏应电曰有地守者各致其守则呼吸不通故必受法于掌固以通守政庶防缓急应援声势相辅案通守政即均人所谓均地守使剧易相通而得其平此平时之守法也至移甲役财用则其地猝有警掌固必以达于司马使国中有司持符节以徴之他境故与帅而赞之旧说国有司即掌固或谓司甲役财用者皆非也 周官移用其民者二遂人移用其民以救其时事所以御天烖而食无不足也掌固移甲役财用所以捍人患而兵无不足也然非敎化有素而信孚于民亦徒法耳后世习于防惰则子弟而怠耕溺于功利则将吏而外市安能使救人之事而尽其力固人之守而致其死哉
  昼三廵之夜亦如之夜三鼜以号戒【鼜音戚杜七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廵行也行守者为众庶之解惰鼜谓击鼜警夜守也三廵之间又三击鼜 贾氏公彦曰此掌固立法与有地守者非自廵行之也 王氏应电曰夜更三鼜者一以为三廵之表号一以为凡守者之警戒 易氏祓曰号则呼守者之名戒则警守者之事
  若造都邑则治其固与其守灋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邑亦为城郭
  凡国都之竟有沟树之固郊亦如之民皆有职焉正义郑氏康成曰竟界也职谓守与任 贾氏公彦曰国都竝言谓王国及三等都邑也民职谓国都民当守之处均其劳逸而递守也
  案自国至逺郊百里之外沟树凡三重地愈近则阻固之设愈数也凡郭外曰郊都之郭外亦宜有沟树凡此类皆所谓地职也
  若有山川则因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山川若殽臯河汉【贾疏殽谓若殽有二陵臯谓若东成臯汉若楚汉水以为池河为四渎之险皆因之为固不须别造】 王氏昭禹曰因其自然之势以为阻固则用力不劳而为备也易余论王氏曰先王之世道徳明仁义脩然后掌固之守可赖若徒恃形势而不知其本委而去之虽有高城深池何足恃哉
  司险掌九州之图以周知其山林川泽之阻而逹其道路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犹徧也逹道路者山林之阻则开凿之川泽之阻则桥梁之【贾疏开凿若禹凿龙门之类桥梁若十月舆梁成之类】 贾氏公彦曰序官注国曰固野曰险是掌固掌在国城郭司险掌城外阻固 王氏应电曰周知山林川泽之阻则可以控御侯国也有事则守之以为固所以待暴客无事则逹之以为路所以便行路余论杜氏佑曰管子云凡兵主者必先审知地图轘辕之险滥车之水名山通谷经川陵陆丘阜之所在茸草林木蒲苇之所茂道理之逺近城郭之大小名邑废邑困殖之地地形之出入相错者必尽知之然后可以行军举错知先后不失地利
  设国之五沟五涂而树之林以为阻固皆有守禁而逹其道路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沟遂沟洫浍川也五涂径畛涂道路也【贾疏遂人职夫间有遂遂上有径十夫有沟沟上有畛百夫有洫洫上有涂千夫有浍浍上有道万夫有川川上有路】树之林作藩落也
  案五沟五涂遂人所治也而于司险复曰设者凡井田沟涂之设一以尽地利一以为阻固故必使遂人与司险共议其形势之错连水流之输委道路之支凑犹邦之六典大宰建之而大史亦与共建疏谓非遂人田间之沟涂误矣不言都邑者曰国之五沟五涂则通乎畿内矣于掌固言都邑者守法之详皆具于掌固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井田中有无形之险固遂沟洫浍川以通水道即以限戎马径畛道路唯便农民而不利于驱车此尽东其亩齐人所以责晋也
  案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山川丘陵之险天作地成非人力所能设也周公设司险掌固之官所恃唯沟树耳每见山泽豪民居阻沟树盗贼即不敢犯茍城邑要塞多设沟树则居者有以自固而戎马失其利此为民长虑者所宜先务也
  国有故则藩塞阻路而止行者以其属守之唯有节者逹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故丧烖及兵也闭絶要害之道备奸寇也 贾氏公彦曰节谓道路用旌节
  案掌固所掌城郭沟池树渠之阻固所在皆有之非其属所能徧守也故唯颁其守于士庶子众庶司险所掌乃要害之道故国有故则以其属守之盖以其属下士监临士庶子众庶而严其守法耳
  掌疆【阙】
  人各掌其方之道治与其禁令以设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道治治道也国语云不在竟【贾疏周语文】讥不居其方也禁令备奸寇也以设人者选士卒为之【贾疏即徒百二十人是也】诗云彼人兮何戈与祋案人上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必每方各以三人掌之其六人则掌逹于朝或军行则从也
  若有方治则帅而致于朝及归送之于竟
  正义郑氏康成曰方治其方来治国事者也春秋传晋栾盈过周王使人出诸轘辕【贾疏襄二十一年左传】是其送之 贾氏公彦曰方治谓国有事不能自决当决于王国或有国事须报在上皆是也
  环人掌致师察军慝
  正义郑氏康成曰致师者致其必战之志古者将战先使勇力之士犯敌焉左传楚许伯御乐伯摄叔为右以致晋师许伯曰吾闻致师者御靡旌摩垒而还乐伯曰吾闻致师者左射以菆【贾疏左传注菆矢之善者】代御执辔御下掚马掉鞅而还【贾疏左传注掚饰也掉正也】摄叔曰吾闻致师者右入垒折馘执俘而还皆行其所闻而复【贾疏宣十二年左传】慝隂奸也视军中有为慝者则执之
  环四方之故廵邦国搏谍贼讼敌国军旅降围邑【降戸江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谍贼反间为国贼【贾疏谓间伺此国之善恶反于彼言之也】敌国兵来则往与讼曲直若齐国佐如师扬者为之威武以观敌诗云维师尚父时维鹰扬围邑欲降者受而降之春秋齐人降鄣【贾疏庄三十年秋七月文】
  案环谓环伺四面或有掩袭冲突之变故也察军慝察已国之奸人为敌间者搏谍贼执敌之为谍者凡外谍必有内奸与表里故兼察之廵邦国谓从王敌忾之邦国也此职所列皆临敌时事前五者先为不可胜后三者盖欲不战而屈人之师
  挈壶氏掌挈壶以令军井挈辔以令舍挈畚以令粮【挈苦结反畚音本】
  正义郑氏众曰挈壶以令军井谓为军穿井井成挈壶县其上【贾疏谓结之于竿首】令军中士众皆望见知此下有井壶所以盛饮故以壶表井挈辔以令舍亦县辔于所当舍止之处使军望见知当舍止于此辔所以驾舍故以辔表舍挈畚以令粮亦县畚于所当禀假之处令军望见知当禀假于此下也畚所以盛粮故以表禀军中人多车骑杂防讙嚣号令不能相闻故各以其物为表省烦趋疾于事便也 郑氏锷曰辔畚二者非挈壶之职在军无别事故使兼掌之
  凡军事县壶以序聚凡丧县壶以代哭者皆以水火守之分以日夜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县壶以为漏【贾疏县壶于上以水沃之水漏下入噐中以没刻为准法也】以序聚以次更聚击备守也某谓击两木相敲行夜时也代亦更也礼未大敛代哭以水守壶者为沃漏也以火守壶者夜则火视刻数也分以日夜者异昼夜漏也漏之箭昼夜共百刻冬夏之间有长短焉大史立成法有四十八箭【贾疏此据汉法而言以噐盛四十八箭箭各百刻以壶盛水悬于箭上节而下之水水淹一刻则为一刻四十八箭者取倍二十四气也 易氏祓曰挈壶之制不可攷以唐制推之水海浮箭四匮注水始自夜天池入于日天池自日天池入于平壶以次相注入于水海浮箭而上以浮箭为刻分昼夜计十二时每时八刻二十分每刻六十分箭四十八二箭当一气铜乌引水而下注浮箭而上登则昼夜之刻分至之冬夏长短昏晓隐见与周官晷景无差】 易氏祓曰守之以水则均其晷刻之多少守之以火则知其漏箭之迁易
  及冬则以火爨鼎水而沸之而沃之
  正义郑氏众曰冬水冻漏不下故以火炊水沸以沃之谓沃漏也 贾氏公彦曰沃谓沸水热浇沃壶中使下也
  射人掌国之三公孤卿大夫之位三公北面孤东面卿大夫西面其摰三公执璧孤执皮帛卿执羔大夫执鴈正义黄氏度曰此即司士朝仪之位公卿大夫初命见于王则其位如朝仪之位而有摰此射人掌其事也注谓将射始入见君之位非也若将射而非初命何用摰哉大抵射人本掌孤卿大夫之总故在朝则使掌其位等其摰防同朝觐则作大夫介及凡有爵者大宾客则作卿大夫从凡此皆非射事而射事彼兼掌之故以射人名官耳
  案射人掌公孤卿大夫司士掌士诸子掌庶子三职相次则射人之官非专为射设也自首至掌其治逹皆非射事黄氏所见可谓伟然此朝位与司士朝位同则路门外之治朝也日日常朝固如司士职所云矣其有初命为大夫若卿若孤若公者则执摰以见于王而其位如此初命者执挚余人各依位次立焉经但着所执之摰不同非谓在朝者人人执摰也王出负宁南面初命者执摰以前奠摰再拜稽首王答壹拜宰受币以东此已臣之摰故受之与五等诸侯朝觐之玉异见之于治朝亦与觐礼在庙者异也士相见礼曰始见于君执摰至下容弥蹙士大夫则奠摰再拜稽首君答壹拜此诸侯之臣之礼也王朝可以类推
  存疑郑氏康成曰位将射始入见君之位不言士者此与诸侯之宾射士不与也燕礼公升即位于席西乡小臣纳卿大夫卿大夫皆入门右北面东上士立于西方东面北上大射亦云则凡朝燕及射臣见于君之礼同【贾疏仪礼诸侯有燕朝及射朝不见正朝周官天子有射朝与正朝不见燕朝诸侯射朝与燕朝位同则天子燕朝亦与射朝位同则诸侯正朝亦与射朝位同故引仪礼见天子诸侯互见为义耳】 贾氏公彦曰君南面答阳臣北面答君三公臣中最尊故屈之使北面答君之义也西方者宾位以孤无职尊而宾客之故在西也卿大夫皆有职故在东近君居主位也士无臣祭无所择不得自大射得与君大射故司裘职大射不言士也按下文士豻侯二正则士得自行宾射不得与君宾射矣
  案射无执摰之灋因官名射人而强属之射耳以为宾射尤非也燕礼内朝之位与此迥不同而云三朝位同殊不可解此朝位以北面者为尊东面者次之西面者又次之东面者宾方也聘礼私觌宾先入门右摈者辞之宾出乃入门左玉藻云公事自闑西私事自闑东则西方之尊于东方也足以见之矣不言士者士卑且非射人所掌也于射人与司士见治朝之位于小司寇与朝士见外朝之位于燕礼大射仪见内朝之位朝位之不同具矣
  通论王氏详说曰朝士外朝之法孤卿大夫同西面射人司士二职则孤东面卿大夫西面者三孤无常职时乎与卿大夫同又时乎与卿大夫异乗夏篆服希冕所以与之异也位九卿爵六命所以与之同也
  诸侯在朝则皆北面诏相其灋【相息亮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北面从三公位法其礼仪【贾疏谓在朝进退周旋拱揖之仪】
  存疑郑氏康成曰谓诸侯来朝而未归王与之射于朝 贾氏公彦曰司几筵职大飨射王立扆前南乡司服职飨射则鷩冕此云王与诸侯射在朝当皮弁又何得有扆所以然者彼二者据大射在学故在扆着冕此宾射在路门之外朝与彼异也
  案诸侯在朝或有或无不定若有则皆北面故云则也诸侯来朝者不必日日在朝亦以公孤卿大夫中有初命者故来与斯礼耳与三公偕北面三公稍东而东上诸侯稍西当少进而西上不与三公相统也诸侯不执摰以其朝觐时已执矣礼之盛者不可亵也诸侯非常朝者故射人诏相之公孤卿大夫则无庸诏相也注因有诸侯遂以为宾射而疏直以为宾射在路门之外朝凡射必先行燕礼有堂有阶乃可分别宾主而有升降之节路门外直有庭耳无堂无阶侯乏及其他射器如何位置而可以射乎经明言诸侯北面岂有射位而北面者乎其不然审矣通论黄氏度曰外朝诸侯东面宾之也治朝诸侯北面臣之也
  若有国事则掌其戒令诏相其事掌其治逹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有祭祀之事诸侯当助其荐献者也戒令告以齐与期治逹谓诸侯有所治则受而逹之于王王有治又受而下之
  案此因上文而遂终言诏相诸侯之事
  以射灋治射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法王射之礼【贾疏言王射以别诸侯已下之射也】治射仪谓肄之也 贾氏公彦曰此王射之仪兼有诸侯诸臣各在家与宾客射法各自有官掌之射人但以灋与之耳
  案自此以下乃言射也灋者上下有一定之制如下文王以六耦之等是法也仪则行事之曲折如器物之陈饮射之节先后左右之序升降出入之文皆仪也循法而执其事者各有仪故曰以射法治射仪
  王以六耦射三侯三获三容乐以驺虞九节五正诸侯以四耦射二侯二获二容乐以貍首七节三正孤卿大夫以三耦射一侯一获一容乐以采苹五节二正士以三耦射豻侯一获一容乐以采蘩五节二正
  正义郑氏众曰三侯虎熊豹也容者乏也待获者所蔽也【贾疏此言容仪礼乡射大射云乏云容者据唱获者容身于其中云乏者矢至此不过也】二侯熊豹也豻侯豻者兽名也 郑氏康成曰豻大射仪作干读如宜豻宜狱之豻豻胡犬也士与士射则以豻皮饰侯下大夫也九节七节五节者奏乐以为射节之差 敖氏继公曰乡射之歌五终而鼓五节其三节先以聼而二节之闲拾以将乗矢焉此云五节二正是也王之大射九节五正诸侯七节三正卿大夫与士同
  案此谓大射非宾射也考工记梓人云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谓大射也张五采之侯则逺国属谓宾射也张兽侯则王以息燕谓燕射也大射仪干侯五十歩注云干读为豻豻侯者豻鹄豻饰也此云士以三耦射豻侯豻侯固皮侯而栖鹄者与大射仪无异也则王之三侯诸侯之二侯孤卿大夫之一侯亦是皮侯栖鹄而其射为大射明矣且据此则大射士亦有之注疏谓士无大射又云士亦有宾射皆非也大司马职合诸侯之六耦谓正射之耦也此云以六耦射三侯当指初射之耦言之以其孤卿大夫士之三耦是初射故知六耦四耦者亦初射也六耦盖以士为之大射如此意宾射亦同与此诸侯与大射仪之君一也彼三耦三侯与此异者敖继公曰作经有先后故礼制有隆杀是以异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皆与宾射于朝之礼也三侯者五正三正二正之侯也二侯者三正二正之侯也一侯者二正而已考工梓人职曰张五采之侯则逺国属逺国谓诸侯来朝者也五采之侯即五正之侯也正之言正也射者内志正则能中焉画五正之侯中朱次白次苍次黄居外三正损黄二正去白苍而以朱绿【贾疏朱已下以相尅为次向南为首故故先朱也三正二正皆依聘礼记缫借而言三采者朱白苍二采者朱绿也】其外之广皆居侯中参分之一中二尺【贾疏梓人云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彼谓大射之侯若宾射之侯亦当三分其广正居一焉九十歩者侯中丈八尺七十歩者侯中丈四尺五十歩者侯中一丈也】大夫以上与宾射饰侯以云气用采各如其正 贾氏公彦曰上文不言士天子与诸侯宾射士不与也而此云士豻侯二正则士得自行宾射不得与君宾射矣
  案地官之牛人春官之镈师眡了典庸器夏官之小臣于宾射皆有所共之事而梓人五采之侯别于皮侯兽侯则大射燕射之外别有宾射无疑但宾射唯天子诸侯有之或因来朝或因防同特举此礼故虽次于大射而隆于燕射侯用五采尚文徳也其燕之牲以牛盛其礼也若孤卿大夫以下则燕射而已恶覩所为逺国属者而宾射云乎哉九节七节五节注以为乐节之差是已五正三正二正一句相聨与上三获三容二获二容一获一容之句无异舍乐节而忽指射侯错杂乖隔岂复成文
  若王大射则以貍歩张三侯
  正义敖氏继公曰歩者量器长六尺者之名如丈尺寻引之类刻画貍形于其上以为识故云貍歩 郑氏康成曰三侯者司裘所共虎侯熊侯豹侯也侯道以弓为度弓之下制长六尺大射仪曰大侯九十参七十干五十是也【敖氏继公曰参如无往参之参谓介于二者之闲也大侯者以其大于二侯名之参侯者以其参于二侯名之也大侯谓熊侯也则参侯其豹侯与九十七十五十其歩数也】王氏应电曰大射礼司马命量人量侯道然后射
  人等张之
  王射则令去侯立于后以矢行告卒令取矢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射人主令人去侯所而立于后也【王氏应电曰以避矢】以矢行告射人主以矢行高下左右告于王也大射礼大射正立于公后以矢行告于公下曰留上曰左右曰方卒令取矢谓射卒射人令当取矢者取矢也某谓令去侯者命负侯者去侯也【贾疏负侯者服不氏】乡射礼司马命获者执旌以负侯王氏昭禹曰令取矢令射鸟氏也射鸟氏职射则取矢矢在侯高则以并夹取之
  祭侯则为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侯献服不服不以祭侯为位为服不受献之位也大射礼服不侯西北三歩北面拜受爵 贾氏公彦曰大射礼使服不氏负侯将祭侯之时先设位于侯西北北面服不氏于位受献讫乃于侯所北面祭侯
  与大史数射中佐司马治射正【数所主反中张仲反正音政】
  正义郑氏康成曰数射中数射者中侯之算也大射礼司射适阶西释弓去扑袭进由中东立于中南【案中者盛算之器】北面眂算【贾疏大史数之射人但眂之耳大射诸侯礼谓之司射天子谓之射人司射恒执张弓搢扑以将眂数算故适阶西释弓去扑倚于阶西袭乃适中南北面眂数算也】射正射之灋仪也 贾氏公彦曰射之威仪乃礼之正故名射仪为射正【王氏应电曰正政通】司马所主射仪若命去侯命取矢乘矢之类
  祭祀则赞射牲相孤卿大夫之灋仪【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语禘郊之事天子必自射其牲今立秋有防刘云【贾疏汉时苑中有防刘尔雅防似貍刘杀也引之者证烝尝在秋有射牲顺时气之法】
  案防刘似谓田取野兽以共祭与此经临祭之日射牲不同注疏微混
  存疑郑氏康成曰烝尝之礼有射豕者 贾氏公彦曰宗庙之祭秋冬射之春夏否祭天则四时常射天尊故也是以司弓矢共王射牲之弓矢射人赞射牲也诸侯已下则不射楚语刲羊击豕而已
  案王所射者牛耳羊豕小牲未必亲射注所引烝尝礼今无攷尸以象神祝以事神故相尸者必祝礼莫重于祭王躬是饬故诏相王礼者必大小宗伯司徒大学所升之士竝司士论辨之故掌其戒令诏相其法事者必司士防同朝觐宾客军旅孤卿大夫无事不与射人俱故使相祭祀之法仪凡从王及掌事者亦射人作之设官分职之意皆可以此类推
  防同朝觐作大夫介凡有爵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读如作止爵之作【贾疏特牲礼三献作止爵三献宾长也宾长作起前尸所止之爵使尸饮之读从之者取动作之义】诸侯来至王使公卿有事焉则作大夫使之介也有爵者命士以上不使贱者 贾氏公彦曰防同朝觐王使公卿有事则射人使大夫为上介使凡有爵者命士以上为众介也
  案此下皆非射事其职之不专乎射可见矣
  大师令有爵者乗王之倅车【倅七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倅车戎车之副【贾疏戎仆职掌王倅车之政】易氏祓曰不敢虗位故也 贾氏公彦曰王出征伐王乗戎路副车十二乗皆从则使命士以上乗之
  有大宾客则作卿大夫从戒大史及大夫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者选使从王见诸侯戒戒其当行者觐礼诸公奉箧服加命书于其上升自西阶东面大史氏右【贾疏引觐礼证王使诸公就馆赐侯氏之法也右谓大史在公之右】 王氏昭禹曰大史与有事者以大史主协礼事故也
  大丧与仆人迁尸作卿大夫掌事比其庐不敬者苛罚之【比毗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仆人大仆也仆人与射人俱掌王之朝位也王崩小敛大敛迁尸于室堂【贾疏始死于北墉下迁尸于南牖下小敛于戸内是迁尸于室小敛讫迁尸于戸外大敛于阼阶大敛讫又迁尸于西阶以入棺是迁尸于堂也】朝之象也檀弓扶君卜人师扶右【贾疏檀弓注卜当为仆即仆人也】射人师扶左君薨以是举苛谓诘问之 贾氏公彦曰作卿大夫掌事者谓王丧宜各有职掌比其庐若宫正所云亲者贵者居庐当比其本服亲疏及贵贱
  案射人作摈介习察其徳器与容仪丧事作卿大夫知其材力所称也防同朝觐大宗伯为上相故所作唯介
  服不氏掌养猛兽而敎扰之【扰日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猛兽虎豹熊罴之属扰驯也敎习使之驯服
  案敎扰者纳之圈槛时其饥饱逹其怒心之谓也凡此类亦圣人所以尽物之性
  凡祭祀共猛兽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中膳羞者兽人冬献狼春秋传熊蹯不熟【贾疏宣三年左传】
  宾客之事则抗皮【抗苦浪反刘古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谓宾客来朝聘布皮币者服不氏主举藏之抗读为亢其讐之亢【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城濮之战子犯曰背惠食言以亢其讐】某谓抗者若聘礼有司二人举皮以东【贾疏聘礼行享礼之时皮币布于庭使有司举皮以东即服不氏也】
  射则赞张侯以旌居乏而待获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佐也大射礼命量人巾车张三侯待获待射者中举旌以获 贾氏公彦曰待获者大射礼唱获者居乏中中则举旌以宫偃旌以商是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凡大射之侯共于司裘张于射人服不氏赞射人张之
  射鸟氏掌射鸟【射常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鸟谓中膳羞者【贾疏下文云祭祀敺乌鸢乌鸢不中膳羞则之此直云射鸟明是中膳羞者也】鳬鴈鸨鸮之属【贾疏内则舒鳬翠鴈肾鹄鸮胖此等去翠肾胖竝可膳羞云之属者兼有雉鹑鷃类】
  通论陈氏汲曰射鸟氏掌射鸟罗氏掌罗乌鸟不特以备祭祀肴羞之用庖人共丧纪之庶羞宾客之禽献膳夫羞用百二十品多取于是
  祭祀以弓矢乌鸢【音区】
  正义郑氏康成曰乌鸢喜钞盗便汚人
  凡宾客防同军旅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防同有盟诅之礼杀牲之事军旅亦有斩牲廵陈之事故须乌鸢
  射则取矢矢在侯高则以并夹取之【并卑盈反夹音甲】
  正义郑氏众曰矢着侯高人手不能及则以并夹取之并夹鍼箭具夹读为甲司弓矢职大射燕射共弓矢并夹 贾氏公彦曰射皆三番第一番唯有六耦三耦初射虽中不释获第二第三皆众耦共射则释获皆有取矢之法大射宾射燕射皆同
  罗氏掌罗乌鸟
  正义郑氏康成曰乌谓卑居鹊之属【贾疏小弁诗弁彼鸒斯归飞提提注云鸒卑居雅乌也鹊即山鹊卑居之类云之属兼有余鸟也】
  蜡则作罗襦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犹用也郑司农云蜡谓十二月大祭万物也郊特牲天子大蜡谓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某谓蜡建亥之月此时火伏蛰者毕矣【贾疏十月之时火星已伏在戍将蛰者毕矣】豺既祭兽可以罗网围取禽也王制豺祭兽然后田又曰昆虫未蛰不以火田存疑薛氏季宣曰戴记罗氏致鹿与女以戒诸侯曰好田好女者亡其国非真以鹿致也盖作罗以示之非真以女致也作襦以示之 郑氏锷曰罗以戒其好田襦以戒其好女也
  仲春罗春鸟献鸠以养国老行羽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鸟蛰而始出者若今南郡黄雀之属是时鹰化为鸠鸠与春鸟变旧为新宜以养老助生气行谓颁赐 贾氏公彦曰司裘职仲秋献良裘王乃行羽物注云仲秋鸠化为鹰仲春鹰化为鸠顺其始杀与其将止而大颁羽物若然则一年二时行羽物 王氏应电曰献鸠者以养国老因以羽物颁羣臣自此顺生气而不杀矣
  掌畜掌养鸟而阜蕃敎扰之【畜许六反刘许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阜犹盛也蕃蕃息也鸟之可养使盛大蕃息者谓鵞鹜之属
  祭祀共卵鸟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卵可荐之鸟
  岁时贡鸟物共膳献之鸟
  存疑郑氏康成曰鸟物谓鸮鴈之属【贾疏不言鵞鹜者所畜非贡物】以四时来膳献之鸟雉及鹑鴽之属【贾疏内则及公食大夫礼上大夫二十豆有雉兔鹑鴽】
  案注以鸟物为鸮鴈之属盖疑家禽不宜岁时致贡不知掌畜所养无野鸟贡以岁时以便膳献耳盖王后世子之膳以及内宫外内朝冗食者之公膳宾客之禽献若每事每日而取于掌畜不胜其扰且无以辨其物之时与嘉故分四时贡其既成而当于用者膳羞秩赐则颁之于庖人宾客禽献则掌之以有司而属于掌客然后物可先期以辨事可应时而集至于祭祀之卵鸟则临祭然后共之以鸟必时卵而后肤革充盈此圣人察物之详也王氏安石谓鸟物为翠肾羽翮不知畜鸟之羽翮无可以饰车旗衣服者况翠肾乎
  总论郑氏锷曰服不氏以下四官以共祭享膳羞及宾客之禽献故事虽微不可缺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一
  夏官司马第四之四
  司士掌羣臣之版以治其政令歳登下其损益之数辨其年歳与其贵贱周知邦国都家县鄙之数卿大夫士庶子之数以诏王治【注故书版为班郑司农云班书或为版】
  正义郑氏众曰版名籍 郑氏康成曰损益谓用功过黜陟者【黄氏度曰不独黜陟死者致仕者皆在此数】县鄙乡遂之属【贾疏县鄙属遂故云之属其中兼乡之州党故乡遂并言也】诏者告王所当进退贾氏公彦曰羣臣之版谓畿内朝廷及乡遂都鄙羣臣名籍辨年歳者知羣臣在任及年齿多少也县鄙谓去王国百里六遂之中也不言六乡者举逺以包近
  案羣臣谓士也中庸先言体羣臣而下即云所以劝士足以见之其大夫以上则为大臣矣在朝之羣臣其损益可歳登下若邦国之卿大夫士都家县鄙之小吏则辟除废置各由其君长数可周知而损益登下则不徧记也故别言之不辨其年歳则用之或非所任六十不与服戎七十不与宾客之事是也爵列有经而复辨其贵贱者如小宰司防遂人州长并中大夫其表着之位必有辨矣邦国都家县鄙之吏防同军旅田役之等威亦然司士掌士而必周知卿大夫之数者士上陟则为大夫故当并知之也 王氏应电谓邦国句之数二字衍文非也同曰都家而卿大夫之有无则异同曰县鄙而公邑采邑必不能如六遂之县鄙地域夫家截然齐一且都家县鄙或设或裁或分或并歳有损益则官吏之多寡各殊故必先周知邦国都家县鄙之数而后能详卿大夫士庶子之数也 专言用功过黜陟者则曰歳登下其数可矣其曰损益之数或事剧而益其员或事少而损于其故也每歳正月和而布之者此类皆是通论刘氏彝曰大宰歳终则令百官府各正其治受
  其会听其治事而诏王废置此又诏王治者大宰诏于歳事之终司士诏于论定之始也王制司马论辨官材故司士为之属
  以德诏爵以功诏禄以能诏事以久奠食惟赐无常【奠音定又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德谓贤者食稍食也【贾疏月给食不倂给故云稍食能者先试之以事事久乃定以稍食】王制司马辨论官材论进士之贤者以告于王而定其论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赐多少由王不如禄食有常品贾氏公彦曰六德六行为贤六艺为能奠定也
  易氏祓曰爵有髙下皆以德诏禄有丰杀皆以功诏以久奠食未为禄也如宫正月终则防其稍食医师则歳终稽其医事而制其食稾人则乘其事试其弓弩而下上其食皆奠食于任事既久之后者 王氏应电曰赐虽曰无常然取于弊余之赋而节以好用之式则亦不至于滥也
  案敎士始于司徒成于乐正而爵与事皆诏于司士者司马论辨官材然后尊卑剧易各当其任也 有德则宜授以爵未有有德而不能其职者也其能者必有功乃授以正禄有禄则有爵矣 上三句乃诏王治之目也三者既定则奠食自有常法以授地官司禄颁之而不复琐琐诏王矣
  余论吕氏祖谦曰案王制选于乡曰秀士升于司徒曰选士升于学曰俊士升诸司马曰造士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一人之身凡经考校者七然后得禄其慎也如此汉唐以后大抵自重而渐轻自缓而渐速失三代慎重遗意
  正朝仪之位辨其贵贱之等王南乡三公北面东上孤东面北上卿大夫西面北上王族故士虎士在路门之右南面东上大仆大右大仆从者在路门之左南面西上【乡许亮反大音泰又如字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王日视朝事于路门外之位【贾疏对大仆职路寝庭有燕朝朝士职库门外有外朝而言 案外朝则有诸侯羣吏燕朝则宜有王之宗人此至卿大夫士而止故知为每日常朝也】大右司右也【贾疏司右掌羣右之政令故知大右是司右】大仆从者小臣祭仆御仆隶仆 王氏安石曰王族故士虎士大仆大右大仆从者则从王者也故南面顺王所向焉三公东上则北面以东为右也自孤而下皆以近王为上
  案此与射人所掌朝位一也此日日常朝故详于位而不言摰亦无诸侯彼主于初受命而见者故详于摰而位则畧言之也士之位东面者从孤西面者从卿大夫皆在其下而少退经葢即以孤卿大夫统之下云士旁三揖则两旁皆有士足以见之矣王族故士谓王之族与亲故之为士者也虎士属虎贲氏从王者皆南面王出则目送王王入则面向王也葢以拥卫宜立于两旁而稍后
  存疑郑氏康成曰王族故士故为士晚退留宿卫者【贾疏以其与虎士同位故知是宿卫者也新升试士未得正爵者不得留宿卫】未尝仕虽同族不得在王宫
  通论贾氏公彦曰朝士外朝断狱弊讼幷三询之朝有诸侯在焉诸侯既在西方右九棘之下孤避之在东方羣臣之位西面其余三公卿大夫等仍与此位同 王氏昭禹曰朝士职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羣士在其后与此不同者朝士所掌者外朝听狱弊讼询众庶之朝也羣士则公卿大夫之属官故在其后郑氏锷曰朝士所掌外朝之位宰夫司士所掌皆
  治朝也司士正位而辨其等宰夫则察其不如仪者
  司士摈孤卿特揖大夫以其等旅揖士旁三揖【摈臂印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谓诏王出揖公卿大夫以下朝者【贾疏王迎诸侯摈者是大宗伯及肆师小行人等非司士之职此上文云公卿大夫士等朝事下文云王揖故知为诏王出揖公卿大夫以下朝者】特揖一一揖之旅众也大夫爵同者众揖之【贾疏中大夫同得一揖下大夫同得一揖】公及孤卿大夫始入门右皆北面东上王揖之乃就位羣士及故士大仆之属在其位【贾疏此无正文约燕礼大射诸侯礼卿大夫皆始入门右北面东上得揖乃就位士在其位故知王臣亦然】三揖者士有上中下王揖之皆逡遁既复位也【贾疏经不见羣士位亦约燕礼大射诸侯之士西厢东面而知且故士虎士宿卫者门西南面明士不宿卫者东面可知位既东面眀知旁三揖者西南乡揖之也】郑司农云卿大夫士皆君之所揖礼春秋传所谓三揖在下【贾疏哀二年左传卫子南语】 贾氏公彦曰此皆先入应门右北面士入即就西方东面位不待王揖其大夫已上皆待王揖乃就位也上文别三公位此直言孤卿者孤卿尚特揖则三公亦特揖可知
  案不见士位以朝士职有明文在孤卿大夫之后也古者公孤多以六卿兼摄孤与卿大夫既分东西则羣士各从其长故每旁皆三揖注据燕礼及大射谓羣士东面王西南乡揖之非也燕与大射公即位于阼阶故卿大夫已上皆北面士西方东面而虚其东以臣无背君而立之义也王南面视朝孤与卿大夫位分东西羣士何故偏聚于西哉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礼器诸侯视朝大夫特士旅之诸侯臣少大夫与卿同特揖士乃旅揖之天子臣多故大夫亦旅揖
  余论王氏志长曰观此经三代之君所以待其臣者何有礼也嬴秦至后代而逓甚焉夫君臣一体公卿其心膂大夫士其手足外心膂堕手足可乎诗曰岂弟君子遐不作人人才之盛皆人主志气精神所吹嘘而成者也是故能师臣则可师者至矣能友臣则可友者至矣奴隶役之俳优畜之则奴隶俳优者至矣树人犹树木也植枳棘于庭欲收楩枏杞梓之用岂可得哉三代以后臣品日以卑臣节日以替职是故耳
  王还揖门左揖门右大仆前王入内朝皆退【还音旋】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入入路门也王入路门内朝朝者皆退反其官府治处也王之外朝朝士掌焉玉藻朝服以日视朝于内朝【贾疏玉藻以路门外治朝为内朝对臯门内库门外之朝为外朝通路寝庭朝为三朝朝士职注周制天子诸侯皆三朝外朝一内朝二也】朝辨色始入君日出而视之退适路寝听政使人视大夫大夫退然后适小寝谓诸侯也王日视朝皮弁服【贾疏春官司服文诸侯视朝朝服则冠缁布衣素裳缁带素鞸也】其礼则同 易氏祓曰在王门左右者其位皆南乡而在王后故还而揖之黄氏度曰大仆前导王入也
  案门左揖大仆大右羣仆也门右揖王族故士虎士也此数官之位逼介路门左右王始出未揖公卿不得先揖卑者故还入门而后揖之大仆前即大仆职所谓入亦如之葢前正王治事于路寝之位也 春秋传王揖而入葢楚犹用周礼他国可知
  通论陈氏祥道曰天子库门之外外朝也朝士掌之路门之外治朝也宰夫司士掌之路寝燕朝则大仆掌之文王世子公族朝于内朝庶子掌之其在外朝司士掌之玉藻朝服以日视朝于内朝退适路寝听政则皆指诸侯而言也诸侯亦有路寝有外朝文王世子所谓内朝者玉藻所谓内寝也玉藻所谓内朝者文王世子所谓外朝也玉藻于路寝之外言内朝则有外朝明矣诸侯内朝司士掌之其官与天子同燕朝庶子掌之其官与天子异鲁语天子及诸侯合民事于外朝合神事于内朝自卿以下合官职于外朝合家事于内朝然则卿大夫亦二朝也
  案卿大夫直有二门内朝在寝门外外朝在大门之外
  掌国中之士治凡其戒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中城中 黄氏度曰国中谓自郊关以内治有所请治也自甸以往各有所属案曰掌国中之士治者独升于司马之士故不及乡遂都鄙也于羣臣之版则通掌之于邦国都家县鄙之数卿大夫士庶子之数则周知之而士治则独掌国中也此特举士治则上经诏王治无卿大夫而所诏乃以德诏爵以功诏禄之秩序可知矣疏谓此兼卿大夫非也
  掌摈士者膳其摰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士告见初为士者于王也膳者入于王之膳人
  凡祭祀掌士之戒令诏相其灋事
  案祀五帝及大神享先王百官之戒誓具修皆冢宰总掌之其下以次分掌之凡祭祀之戒具小宰掌之射人相卿大夫之灋仪司士所诏相兼上中下士
  及赐爵呼昭穆而进之帅其属而割牲羞爼豆
  正义郑氏康成曰赐爵神惠及下也此所赐王之子姓兄弟祭统凡赐爵昭为一穆为一昭与昭齿穆与穆齿凡羣有司皆以齿此之谓长幼有序割牲制体也羞进也 贾氏公彦曰赐爵谓祭末旅酬无算爵之时皆有酒爵赐及之
  案割牲羞爼豆承上文赐爵呼昭穆而进之则所割所羞乃同姓异姓庶姓助祭者赐爵时之牲俎及豆也少牢礼有雍正雍府亦犹王朝内外饔割制牲体也其有司马亦犹五官之正贰各帅其属牛人羊人小子之类羞牲体肉物也但大夫不能备官故賔尸时尸侑主人之豕脀俎湇鱼俎司士羞之王朝之司士则惟共羣下赐爵之俎豆耳注谓割牲制体疏以豚解体解释之非其职也祭祀之豚解则内外饔掌其割亨其从献燔脯制于量人无为又使司士割之羞之以是知其为赐爵之荐俎也少牢下篇云众宾拜受爵荐俎设于其位下云洗献众兄弟如众宾仪其皆有荐俎可知俎即牲俎荐谓脯醢一笾一豆此经直言豆亦有笾可知经言昭穆何以知兼异姓庶姓也少牢人臣之礼故先宾而后兄弟周之宗盟异姓为后举昭穆则凡赐爵者皆视此矣惟二王之后及非二王后而为长賔次賔者宜在同姓之上而荐俎亦先设焉然要非司士之事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昭穆助祭者皆在东阶之前西面北上假令父行为昭子行为穆孙行还为昭曽孙行还为穆就昭穆之中皆年长者在上年幼者在下
  凡会同作士从宾客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士从谓可使从于王者
  案会同朝觐射人作大夫介凡有爵者有大宾客射人作卿大夫从此司士所作惟士可以见其职掌之差矣
  作士适四方使为介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使谓士以王命使也【贾疏即行夫职恶而无礼者有士特使灋】介大夫之介也【贾疏聘礼大夫为次介其余皆士介天子使大夫下聘诸侯亦使士为介】春秋传天王使石尚来归脤【贾疏定十四年公羊传石尚者何天子之士也 郑氏锷曰适四方亦有使卿大夫往而士为之介者此经作士为介是也】
  大丧作士掌事作六军之士执披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谓奠敛之属作谓使之也披柩车行所以披持棺者有纽以结之谓之戴【贾疏丧大记结披纁戴是也】必当棺束于束系纽【贾疏谓柩车两旁皆有柳材其棺皆以物束之】天子诸侯戴柩三束【贾疏丧大记注戴之言値也所以连系棺束与柳材使相値因而结前后披也】大夫士二束丧大记君纁披六大夫披四前纁后士二披用纁人君礼文欲其数多围数两旁言六其实旁三 贾氏公彦曰六军之士即六乡之民以其乡出一军天子执披千人出自六乡故号六军之士非谓执披有七万五千人也 孔氏颖逹曰披用帛为之以一头系于戴出一头于帷外人牵之若柩车登髙则引前适下则引后欹左则引右欹右则引左
  案束棺于柩车者曰束连系棺束与栁材而结之者曰戴贯结于戴而出之于外人居旁牵之者曰披车之辕前后出横缚木于辕以属引者曰辂以长绳属辂之两端而人引之者曰引引即绋也行道曰引属于柩车者也在棺曰绋说柩车而但属于棺谓迁祖时及在圹窆时也遂人注曰正棺殡啓朝及引六乡役之载及窆六遂役之又曰用綍旁六执之者天子其千人与此执披者则在执引者之外卿大夫掌事射人作之士掌事司士作之亦其差也
  凡士之有守者令哭无去守
  正义郑氏康成曰守官不可空也
  国有故则致士而颁其守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非丧则兵灾
  案国有大事王宫之士庶子则宫伯作之国子则诸子帅而致之大子羣士则司士致而颁其守乡邑之士庶子则掌固颁其守古者国之守政士无不与焉以其识义理而能为民之倡且未仕而已敎以与国同忧也
  凡邦国三歳则稽士任而进退其爵禄
  正义郑氏康成曰任其所掌治 贾氏公彦曰稽士任文承邦国是邦国之士也但诸侯之臣进退应是诸侯当国为之今于天子司士言之者但司士作灋与之使诸侯自黜陟耳非谓司士黜陟之也
  案此即三载考绩之灋邦国如此王朝可知举外以见内也大宰职三歳大计羣吏之治而诛赏之司士之稽士任其始基矣邦国之士任邦国亦有司士稽之非谓王朝之司士往稽邦国之士也
  又案记称司马论辨官材其事于此职见之国子俊选并升于司马司马论其贤者以告于王故司士摈焉而膳其摰也以德诏爵以功诏禄以能诏事即记所谓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也葢地官师氏保氏乡大夫州长之属春官大司乐乐正之属所以教士者惟飬其徳厉其行朂以道艺而已人之材性刚柔敏钝文质不齐必司马论辨官材然后缓急各相其宜而剧易各得其任然使素不相习直待其升于司马然后论之辨之则恶从而得其实哉故设诸子之官凡国子之学于成均虎门国子之倅之修业于乡学者国有大事则帅之而致于大子有甲兵之事则合其卒伍防同宾客作以从王而掌固颁城郭沟池之守政又以士庶子为众庶之倡则士虽未仕而已狃习于国家之政事虽未升于司马而司马之属已熟察其材之所宜性之所近矣所以论辨官材审知灼见而无误也
  存异王氏与之曰此稽诸侯贡士之贤否以行赏罚也诸侯贡士一事不见他官其稽攷进退之责葢司士兼之
  诸子掌国子之倅掌其戒令与其敎治辨其等正其位【倅七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倅为卒郑司农云卒读如物有副倅之倅国子谓卿大夫士之子也燕义古者周天子之官有庶子官与周官诸子职同文某谓戒令致于大子之事敎治修德学道也【贾疏国子所学道徳即师氏三德三行并保氏六艺也】 黄氏度曰庶子副贰适子故曰国子之倅 贾氏公彦曰等谓才艺髙下等级 吕氏祖谦曰正其位谓在朝廷则尚爵在学校则尚齿也案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入于成均者谓之国子诸子所掌葢其众子为国子之副贰者故曰国子之倅也下经春合诸学秋合诸射则非国子之常在成均者明矣
  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大子惟所用之【大子之大音泰】正义贾氏公彦曰下有兵甲之事则此大事谓祭祀也【吕氏祖谦曰大事通大祭祀大丧纪大宾客之类案王出疆廵守征伐亦当令宿故帅而致于大子惟所用之此所谓守曰监国也下经兵甲之事则所谓从曰抚军】 黄氏度曰诸子不掌适子此则适庶咸在葢太子守则监国故诸子尽帅国子而致之
  余论吕氏祖谦曰古者大子与卿大夫之子同在学或有大故则使大子帅其余子在宫中其父御兵于外其子佐大子守于内此见得内外相维持不防之意
  若有兵甲之事则授之车甲合其卒伍置其有司以军灋治之司马弗正凡国正弗及【正音征】
  正义郑氏康成曰军灋百人为卒五人为伍国子属大子司马虽有军事不赋之 贾氏公彦曰弗正谓兵赋国正谓凡乡遂之中甸徒力征皆不及也 吕氏曰古之为国者其使君臣一德非一日积也学相同则相好事相同则相信故王大子与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共学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大子惟所用之是大子虽未为君也而君臣之交际已尽贤不肖之知己悉可任使之材已备则先王之虑奕世者不为不豫也
  大祭祀正六牲之体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谓朼载之【贾疏特牲少牢移鼎入陈卽有一人鼎中匕出牲体一人在鼎西北面载之于俎知正是此二事也】
  凡乐事正舞位授舞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位佾处 黄氏度曰大胥掌学士之版以待致诸子凡祭祀之用乐者以鼓征学士故诸子于此正舞位授舞器【案大胥所致诸子谓卿大夫之诸子学舞者即国子之倅非此诸子之官也】
  大丧正羣子之服位会同宾客作羣子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于王 贾氏公彦曰位谓在殡宫外内哭位也正其服者公卿大夫之适子为王斩衰与父同杂记大夫之子得行大夫礼故也作使也案曰羣子兼国子与其倅也知然者师氏保氏大司乐之属别无正国子服位作国子以从之文也
  凡国之政事国子存游倅使之脩德学道春合诸学秋合诸射以攷其艺而进退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学大学也射射宫也【贾疏大学在国中即夏后氏东序在王宫之左射宫即国之小学在西郊则虞庠是也】王制春秋敎以礼乐冬夏敎以诗书王大子王子羣后之大子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国之俊选皆造焉 贾氏公彦曰凡国之政事谓国内有繇役之事皆是也国有事时此国子存游暇无事之倅使脩德学道
  案凡国之政事谓力役社田追胥之类曰游倅者以其无职事而优防于庠序以学道艺也凡国之政事存游倅者国子则司马弗正国正不及其倅则国正不及而甲兵之事犹聼于司马掌固颁士庶子之职与其守是也进退之者进则与国子选俊同升于大学以待辨材授官退则仍归于学或隶于宫正宫伯以宿卫也 周官掌士庶子之治敎者不一天官则宫伯也地官则师氏保氏也春官则大司乐乐师大胥小胥也夏官则诸子也掌固也其职之分事之聨各有义焉宫伯所掌宿卫之士庶子也师氏保氏所掌王同姓及公卿大夫之适子也其职曰以敎国子弟则王之同姓也曰凡国之贵游子弟学焉则士之子与者葢鲜矣大司乐乐师大胥小胥则国子国子之倅及国之选俊皆隶焉其曰国子者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也其曰学士者兼国之选俊也其曰以待致诸子者致国子之学于师氏保氏者及其倅也诸子所掌独国子之倅者其适子或学于师氏保氏或入于成均也诸子掌国子之倅而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大子有甲兵之事则治以军法者师氏保氏大司乐乐师所掌者国子之敎也使帅而治甲兵则亵矣故别以属诸子也师氏保氏防同丧纪王举必从而正国子服位作国子以从则属之诸子者其职兼诏王媺谏王恶无暇及乎其余矣
  司右掌羣右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羣右戎右齐右道右
  案三右皆朝夕王所身自执事别无府史胥徒所谓政令者即下文合车之卒伍比其乘属其右是也戎右中大夫齐右下大夫不嫌以上士掌之者但比之属之而已无相临相制之事也或曰序官司右下脱中大夫二人五字未必然
  存异李氏嘉防曰戎右齐右道右天子乘车之右皆中下大夫为之非司右之属也司右所掌乃萃车之右故凡国中有勇力者属焉有事则于是乎取之
  凡军旅防同合其车之卒伍而比其乘属其右【比毗志反属音烛】
  正义郑氏康成曰合比属谓次第相安习也车亦有卒伍 郑氏锷曰比其乘皆有行列属其右皆有统摄
  案凡兵车皆有右而车既因事而殊则右之材力亦宜有差等故必比次其乘以属其右然后用各称其材也
  凡国之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属焉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勇力之士属焉者选右当于中司马法弓矢围殳矛守戈防助凡五兵长以卫短短以救长【贾疏围围城守守城助谓围守皆用戈防助之围者以弓矢为长戈防为短守者以戈防为短殳矛为长长以卫短短以救长使两相得也】 贾氏公彦曰此五兵据勇力之士所用当不数弓矢司兵注车之五兵则无弓矢而有夷矛
  案司士诸子论辨学校之士此则论辨武力之士平时试以五兵之用而訾相其能然后有事可比其乘而定其所属再言掌其政令者前所言用之之政令此则敎之之政令也
  虎贲氏掌先后王而趋以卒伍军旅会同亦如之【贲音奔先细宴反后荷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出将虎贲士居前后虽羣行亦有局分【贾疏百人为卒五人为伍虎士八百人虽羣行亦有局分置卒伍也】
  舎则守王闲王在国则守王宫国有大故则守王门大丧亦如之【舎音赦】
  正义郑氏康成曰舎王出所止宿处闲梐枑也【贾疏掌舍掌王之会同之舍设梐枑再重校人职飬马曰闲是闲与梐枑皆禁卫之物故以闲为梐枑】 贾氏公彦曰大故谓兵灾
  余论胡氏安国曰康王初立大保俾齐侯吕伋以虎贲百人逆子钊于南门外伋大公望子以勲德世臣总司禁旅虎贲勇士宿卫王宫其为国家虑深逺矣
  及葬从遣车而哭【从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遣车王之魂魄所冯依 贾氏公彦曰遣车多少之数天子无文案杂记遣车视牢具檀弓国君七个遣车七乘大夫五个遣车五乘则天子宜九乘故郑注杂记天子大牢苞九个遣车九乘
  适四方使则从士大夫【使所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虎士从使者
  若道路不通有征事则奉书以使于四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通逢兵寇若泥水奉书征师役也
  旅贲氏掌执戈盾夹王车而趋左八人右八人车止则持轮【盾常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夹王车者其下士也下士十有六人中士为之帅焉 郑氏锷曰车行势疾及其止也余力未定虑其运而不止故持其轮
  凡祭祀防同宾客则服而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而趋夹王车趋也会同宾客王齐服服衮冕则此士之齐服服端【贾疏下节服氏掌祭祀朝觐衮冕朝觐服衮冕则会同宾客亦服衮冕觐礼天子衮冕负黼扆是也士助祭服爵弁会同则齐服服端】郑氏锷曰言服而趋者军旅夹王车则以介祭祀
  防同宾客则无用介惟服其常服
  案此临事不当以齐服王齐服以衮冕亦未见所据郑锷得之旅贲所服其皮弁服与
  丧纪则衰葛执戈盾【衰七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葛葛绖武士尚轻【贾疏臣为王贵贱皆斩衰麻绖至葬乃服葛今始死即服葛故云武士尚轻】
  军旅则介而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介被甲 贾氏公彦曰在军唯甲士着甲余有不服甲者旅贲勇士卫王故被甲而趋也
  节服氏掌祭祀朝觐衮冕六人维王之大常诸侯则四人其服亦如之
  正义郑氏众曰维持之 郑氏康成曰维维之以缕王旌十二旒两两以缕缀连旁三人持之【贾疏巾车职王玉路建大常十有二旒此经云六人维之明一畔有三人三人维六旒】礼天子旌曳地【贾疏礼纬文】
  案王祭祀宾客之服大仆正之燕服小臣正之复设节服氏葢朝夕王所而时视衣服之节适者列职无此文义已见于命官也独列祭祀朝觐之维大常郊祀之从尸车者见从王而供别役惟此三事其余会同师田视朝廵狩燕飨吊临视学飬老诸礼事及燕出入皆不供他事而惟节服是司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衮冕者从王服也
  辨正王氏应电曰祭祀朝觐节服氏掌为王服衮冕而以六人维大常郊祀节服氏掌为王服裘冕而以二人执戈送逆尸从车也旧说于衮冕六人裘冕二人句絶遂谓六人衮冕为服王之服二人裘冕为从尸服夫衮冕裘冕王之盛服也节服氏乃衣之以维大常执戈盾哉
  案节服氏掌王生时衣服而王之复别属夏采祭仆仆余丧纪亦弗与焉与膳夫内饔不供丧纪之鼎俎而别属外饔同义葢羞服以飬生古人虽无忌讳而分职则各有所主 其服亦如之疑注语而误录为经文也葢注家误以衮冕六人为句而疑诸侯四人何以不言所服妄缀此语而不知义不可通衮冕惟上公加命乃有之诸侯不得服也况以诸侯之下士而服之乎古者常朝则君臣同服葢尊可以兼卑而卑不可以干尊也若祭祀朝觐而乱法服之常义何所取哉
  郊祀裘冕二人执戈送逆尸从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裘大裘也从车从尸车送逆之春秋传晋祀夏郊董伯为尸【贾疏外传晋语文】 孔氏颖逹曰虞夏传云舜入唐郊以丹朱为尸是祭天有尸也许慎引鲁郊祀曰祝延帝尸 张子曰节服氏言郊祀送逆尸则祀天有尸也 王氏应电曰尸亦用裘冕故节服氏以裘冕衣尸王不送逆尸故节服氏执戈从车掌送逆之事 郑氏锷曰虽郊祀亦有尸士师职祀五帝则沃尸是也节服氏八人六人维大常故二人送逆尸
  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难以索室疫【相悉亮反难乃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难谓四时作方相氏以难却凶恶也月令季冬命国难【贾疏案月令惟三时难季春命国难仲秋惟天子得难诸侯亦不得季冬命有司大难则及民庶注云四时者总言之也】索廋也【案廋疑当作搜】
  大丧先匶及墓入圹以戈击四隅方良【先悉荐反方良音罔两又并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匶葬使之道【贾疏丧所多有凶邪故使之导】案衣朱裳执戈扬盾以疫可也而蒙熊皮黄金四目则怪诞而可骇大丧先匶宜也而卜得吉兆先王体魄之所安也乃入圹以戈击四隅方良不亦悖乎葢莽好厌胜【如遣使负鷩持幢与令武士入髙庙防剑四面提击正与二事相类】故歆增窜此文以示圣人之法固如是其多怪变耳削去则职中辞义相承完善无疵
  大仆掌正王之服位出入王之大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王举动所当衣也位立处也【贾疏王行事之时多以立为正】出大命王之敎也入大命羣臣所奏行【贾疏谓羣臣奉行王命报奏者皆是】
  通论黄氏度曰大仆掌治朝及路寝之服位若小寝之服位则小臣正之
  掌诸侯之复逆
  正义郑氏众曰复谓奏事也逆谓受下奏 贾氏公彦曰宰夫注复之言报也反也反报于王自下而上曰逆逆谓上书
  案周官复逆大仆与小臣御仆分掌之以三官朝夕王所旋至而立逹也以天子耳目之司寄之卑散且分职径达而不关于其长何也圣人立法本无猜防羣下之心惟出以至公而尽万物之理故奸弊亦无由生章邯在军使司马欣请事而丞相髙不纳霍山领尚书上书言其家者屏不奏权重而职专故也
  王眂朝则前正位而退入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前正位而退道王王既立退居路门左待朝毕【贾疏此即司士职所云大仆前也大仆本位在路门之左今进前正位讫还退在本位待朝毕王退入路寝听事时亦前正王位却位立】
  案司士正朝仪之位统上下而言之此职正位而退则不兼羣下以职首正王之服位知之也以司士职知大仆之退在路门之左以此职知司士职大仆前乃正王内朝之位经文辞简而义明类如此
  建路鼓于大寝之门外而掌其政以待达穷者与遽令闻鼓声则速逆御仆与御庶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寝路寝也其门外则内朝之中如今宫殿端门下矣政鼔节与早晏【贾疏此鼔所用击之以声早晏或有穷遽者击之以声冤枉】遽令邮驿上下程品御仆御庶子直事鼓所者【贾疏御仆职以序守路鼔】大仆闻鼔声则速逆此二官当受其事以闻 郑氏锷曰建鼔于大寝之门外则声必闻事必达 郑氏众曰穷谓穷冤失职则来击此鼓以达于王若今时上变事击鼓矣遽传也若今时驿马军书当急闻者亦击此鼓 王氏安石曰先穷者欲速达甚于遽令 贾氏公彦曰御仆有下士十二人分之为御庶子总名则曰御仆
  案御仆下士十二人而别言御庶子者其直日御于王所者则曰御仆分守路鼔者则曰御庶子葢大仆与御仆常在大寝之门内而御庶子在门外故大仆闻鼓声则速御仆使迎受御庶子之所达速御庶子使迎问鼔者所欲达也肺石所达穷民乃不能自直于乡里之吏者故朝士以达于司寇也路寝所达穷者则吏士枉抑于长官及狱讼不能自直于司寇者而大仆以达于王也王制司寇以狱之成质于王王命三公参听之先王任人不疑惟于刑狱则惟恐其有蔽壅而多方以求达民隐如此康成谓即肺石所达穷民非也立于肺石士听其辞以告于上而罪其长则事无不直者矣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令字下读为句后郑不从者若大仆主令御仆御庶子迎穷与遽则二官自白王不告于大仆事何得在大仆职乎故后郑以为大仆听其辞自白王也
  祭祀宾客丧纪正王之服位诏灋仪赞王牲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诏告也牲事杀割匕载之属【贾疏云割者郊特牲云君肉袒亲割敬也礼器云君亲割牲祭统云君执鸾刀羞哜彼据诸侯明天子亦然云匕载者易震彖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注云雷声百里诸侯之象人君于祭祀匕牲荐鬯而已其余不亲彼诸侯亲匕明天子亦然是以大仆有赞牲之事少牢不亲匕下人君也特牲亲匕者士卑不嫌也】案大仆赞王牲事与大宰同何也大宰职专言大祭祀则赞射牲也此并举祭宾客则不射牲而割与匕王犹亲为之大仆授刀授匕是赞也割匕之事王始之而大仆代王终之亦赞也其割之事犹有内外饔焉大仆只就王所亲者赞之耳丧纪牲事王不亲则无庸大仆赞直有正服位诏灋仪而已大宰凡事赞王挈其纲耳大仆朝夕正王之仪位故当执其事焉
  王出入则自左驭而前驱
  正义郑氏康成曰前驱如今道引也道而居左自驭不参乘辟王也亦有车右焉【贾疏恐车倾陷备非常虽无尊者亦宜有车右勇力者也】 贾氏公彦曰若使人驭身无事而居左则大尊故自驭也
  案小臣职王之燕出入则前驱此大仆前驱则王以政务出入者也以乘王之倅车故不敢旷左以职主于御故居左而自驭也大仆不御王车者以大驭齐仆道仆戎仆田仆分掌之也记曰乘君之乘车不敢旷左左必式则自大仆而外乘王之倅车固有不自驭者矣
  凡军旅田役赞王鼔
  存疑郑氏康成曰王通鼔佐击其余面【贾疏王通鼔者谓王亲将待王击乃击之佐击其余面者案大司马王执路鼔路鼔四面将居鼔下则前面不得击之大仆佐击一面戎右亦击一面王自击一面若然王与御者幷戎右已有三人更有大仆则驷乘案文十一年左传侯叔夏御庄叔緜房甥为右富父终甥驷乘注驷乘四人共车与此同也】
  案疏谓此驷乘之灋是也主将居中御者在左戎右在右更益一人则为四此一人其亦在右而稍后与路鼔四面臆说也凡鼓本无四面六面八面之灋况车长只四尺四寸人立必近式鼔树于跗仅可自式以前则鼔长八尺犹当变而通之未见有旁面可击者也赞王鼔者直赞王所鼔之一面耳
  救日月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救日月日月食时也春秋传非日月之眚不鼓【贾疏庄二十五年左传】
  存疑贾氏公彦曰日食阴侵阳当与鼓神祀同用雷鼔月食当用灵鼔
  大丧始崩戒鼔传达于四方窆亦如之【窆彼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戒鼔击鼔以警众也 郑氏众曰窆谓葬下棺也春秋传所谓日中而塴【贾疏昭十二年左传】礼记谓之封皆葬下棺也音相似【贾疏丧大记与檀弓皆以下棺为封字虽不同皆作窆音】
  县丧首服之灋于宫门【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首服之灋谓免髽笄总【免字疑误入】广狭长短之数【贾疏礼记注妇人筓齐衰榛木斩衰箭竹为之】县其书于宫门示四方 贾氏公彦曰案小宗伯县衰冠之式于路门之外彼云冠专据男子云衰则兼妇人此云首服明无衰与男子冠直是妇人首服但始死将斩衰者男子笄纚深衣妇人麻髽笄总丧服斩衰章亦云女子子布总箭笄髽衰三年则齐衰已下者始死男子免妇人布髽也
  案小宗伯所县男子之衰冠也故县于大寝之门外以示臣民大仆所县妇人之首服也故县于宫门男子之衰冠县其式可也妇人首服之式县之则防矣故不曰式而曰法葢第书其所用之物材与长短广狭之数而不悬其式也
  掌三公孤卿之吊劳【劳力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使徃 贾氏公彦曰或王有故不亲则使大仆徃
  案大仆掌公卿之吊劳小臣掌士大夫之吊劳皆不言王者葢亲吊则掌相其灋仪而有故则奉使而徃也
  王燕饮则相其灋王射则赞弓矢【相息亮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左右赞谓授之受之 贾氏公彦曰燕饮谓与诸侯燕或与羣臣燕皆有主人酌酒献宾宾酢主人主人酬宾洗爵升降之法射谓大射也小臣职宾射掌事如大仆之法则知大射大仆所掌也
  王眂燕朝则正位掌摈相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朝朝于路寝之庭王图宗人之嘉事则燕朝【贾疏路寝安燕之处故谓之燕朝又与宾客飨食在庙燕在寝也与宾客及臣下燕时亦有朝见燕礼而图宗人嘉事之朝无所见故特见之嘉事冠昏嘉礼之等】
  案玉藻君日出而视之退适路寝听政则燕朝亦日日之常朝也葢治朝无坐灋内朝有时而坐故云燕耳论语摄齐升堂及凡侍食侍饮皆在燕朝注云图宗人之嘉事谓燕朝有此耳其实燕礼射礼皆于路寝行之非必图宗人之嘉事而后有燕朝也
  王不眂朝则辞于三公及孤卿
  正义郑氏康成曰辞谓以王不眂朝之意告之春秋传公有疾不眂朔【贾疏文十六年公羊传】 郑氏锷曰王不眂朝必告以故则以安燕废朝当有论谏矣
  总论王氏志长曰观大仆小臣诸职所列事无大小皆有仪法虽在燕闲必正服位其防之也豫其喻之也防使王以行以习日就月将而正身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端本于是矣是故三代已上左右仆从雍容谈笑而有余三代已下法家拂士犯顔极谏而不足也
  小臣掌王之小命诏相王之小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命时事所敕问也小灋仪趋行拱揖之容 贾氏公彦曰大仆诏祭祀宾客丧纪之灋仪乃礼之大者小臣大仆之佐故掌其小者若趋以采齐行以肆夏天揖同姓时揖异姓之类
  掌三公及孤卿之复逆
  正义贾氏公彦曰诸侯宾也故其复逆掌于大仆若三公孤卿则在朝之臣故小臣掌之
  正王之燕服位王之燕出入则前驱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服位谓燕居时也玉藻王卒食端而居【贾疏谓在路寝中听事讫适小寝燕居玉藻端而居正谓在路寝食讫退适燕寝服端也】燕出入若今防于诸观苑
  大祭祀朝觐沃王盥
  正义贾氏公彦曰王将献尸宾先盥手洗爵乃酌献故小臣为王沃水盥手也
  小祭祀宾客飨食宾射掌事如大仆之灋
  正义贾氏公彦曰祭祀言小则宾客飨食皆蒙小字小宾客谓诸侯遣臣聘问者宾射对大射亦为小也郑氏康成曰宾射与诸侯来朝者射
  案宾射非燕射也然其射前亦必有燕若飨食则无射法也如大仆之法即正王服位诏仪法赞牲事赞弓矢之类
  掌士大夫之吊劳【劳力报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亦王所使也
  凡大事佐大仆
  通论王氏曰案大仆掌正王之服位出入王之大命王出入则前驱而天官内小臣亦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后出入则前驱小臣掌王之小命而天官内竖亦掌内外之通令凡小事此固大小分职之义也内小臣掌王后之命而不言大葢大命皆出于王
  祭仆掌受命于王以眂祭祀而警戒祭祀有司纠百官之戒具既祭帅羣有司而反命以王命劳之诛其不敬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有故不亲祭也【贾疏既祭反命于王明是王合祭有故使人摄也】祭祀有司有事于祭祀者纠谓校录所当共之牲物
  大丧复于小庙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庙髙祖已下也始祖曰大庙春秋僖八年秋七月禘于大庙 贾氏公彦曰大丧王丧也王生时所有事之处皆复此祭仆复小庙其大庙则夏采复小寝大寝则隶仆复也
  凡祭祀王之所不与则赐之禽都家亦如之【与音预】正义黄氏度曰王所不与谓畿内山川及公卿百辟之有功徳于民者都家祭祀皆命于国亦各使其主者祭之
  案王所不与谓四郊之外郊野甸稍县畺山川因国前哲令德之祀都家则王之懿亲尊属故皆赐禽辨正王氏应电曰注谓都家同姓有先王之庙则赐之禽非也诸侯不得祖天子都家安得立先王之庙
  凡祭祀致福者展而受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臣有祭事必致祭肉于君所谓归胙也【贾疏见僖四年左传】展谓录视其牲体数体数者大牢则以牛左肩臂臑折九个少牢则以羊左肩七个特牲则以豕左肩五个【贾疏并礼记少仪文周人尚右故右胖皆祭以左胖致人大牢谓天子大夫已上少牢谓天子之士牲皆用前体者前体贵故也肩臂臑折九个者一节折为三叚】案致福于王当断自大夫已上士则所祭为王之懿亲尊属然后得致与
  御仆掌羣吏之逆及庶民之复与其吊劳
  正义郑氏康成曰羣吏府史以下 易氏祓曰民亦有复吏亦有逆与宰夫于诸臣云复万民云逆互备案诸侯之复大仆掌之三公孤卿之复逆小臣掌之则御仆所掌当自大夫士而下府史亦存焉经所称羣吏惟小司寇外朝之位对羣臣而言则专目府史外此皆大夫士也葢非常之事专讯万民故府史亦与焉若平时则府史已下纵有建白亦各达于其长耳士大夫之吊劳既掌于小臣则此职吊劳专承庶民而言其或府史胥徒有死国政者亦于庶民之吊劳包之
  余论李氏嘉防曰观宋阳门之介夫死而子罕哭之哀汉征民宿卫及其去也天子亲飨之则羣吏庶民有吊劳宜也
  大祭祀相盥而登【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盥者谓奉槃授巾与【贾疏小臣沃盥此职又相盥明是奉槃授巾也少牢特牲尸盥时有奉槃授巾之事】登谓为王登牲体于俎特牲馈食礼主人降盥出举入乃匕载【贾疏载即登牲体于俎】
  大丧持翣【翣所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翣棺饰也持之者夹柩车 贾氏公彦曰丧大记注汉礼翣以木为匡广三尺髙二尺四寸方两角髙衣以白布画云气谓之画翣画之以黼谓之黼翣天子用八诸侯六大夫四士二在路夹柩车两旁入圹则树之四旁
  掌王之燕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居时之令
  以序守路鼔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更 贾氏公彦曰即大仆职所云速逆御仆与御庶子者也
  隶仆掌五寝之扫除粪洒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汜埽曰埽埽席前曰拚洒洒也郑司农云洒当为洒某谓论语曰子夏之门人当洒扫应对
  存疑郑氏康成曰五寝五庙之寝也周天子七庙惟祧无寝【贾疏知者此云五寝下云小寝大寝明二祧无寝也】诗云寝庙绎绎前曰庙后曰寝 贾氏公彦曰必须寝者祭在庙荐在寝故立之
  辨正刘氏敞曰隶仆掌洗乘石跸宫中之事古者神人不参若果典职宗庙不应更防之于宫中而役以劳辱之事然则此寝非庙寝也 王氏与之曰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庙则有司脩除之祧则守祧黝垩之此隶仆所掌当为王之小寝
  案天官宫人掌王之六寝之脩注云路寝一小寝五路寝以治事小寝以时燕息此五寝即宫人所掌之小寝五也宫人掌之隶仆又掌之者一事两官并共天子官多也宫人所掌尤重路寝隶仆则直五寝而已宫人于凡脩除井匽并掌之隶仆但事埽除粪洒而已康成以此为五庙之寝非也庙固有寝有其五而无其二何义乎康成即据此五寝之文立说耳
  祭祀脩寝
  存疑郑氏康成曰于庙祭寝或有事焉月令凡新物先荐寝庙
  案康成以五寝为庙寝者缘此文耳春秋脩其祖庙不应舎庙而言寝也葢小寝王所燕息也祭祀则齐戒有十日之期王唯居路寝不居小寝此时小寝空故乘隙之耳月令秦法非周礼荐寝庙之文不可为典要而谓荐必于寝亦臆说也
  王行洗乘石掌跸宫中之事
  正义郑氏众曰乘石王登车之石也诗云有扁斯石履之卑兮【贾疏诗小雅白华篇】跸谓止行者清道若今时儆跸
  大丧复于小寝大寝
  存疑郑氏康成曰小寝髙祖已下庙之寝也始祖曰大寝【贾疏髙祖已下庙称小始祖庙称大故寝亦随庙为称】
  案王丧必在路寝而五官中无复于王寝者刘氏敞谓此王之小寝大寝是也大丧夏采既复于大祖祭仆又复于小庙庙中之寝无庸更复则此大寝者即王之路寝也小寝者即王之五寝也但五寝未必尽复则路寝而外或但复于王近时所燕息之寝与后丧不必复于庙而正寝燕寝自宜复也士丧礼死于适室适室正寝也士复于正寝推此而上可知矣而隶仆所掌五寝之非庙寝也决矣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二
  夏官司马第四之五
  弁师掌王之五冕皆冕朱里延纽
  正义郑氏康成曰延冕之覆在上是以名焉【贾疏玉藻注延冕上覆言虽不同义则不异冕所覆前低一寸余故得冕名冕则俛也】纽小鼻在武上防所贯也今时冠卷当簪者广袤以冠縰其旧象与【贾疏谓汉时冠卷贯簪之处当冠縰之中央似即周冕垂纽于武贯防之旧象也】 贾氏公彦曰古者绩麻三十升布染之上以下以朱衣冕之上下延即上者也纽者缀于冕两旁垂之武两旁作孔以筓贯之使牢固也冕体周礼无文叔孙通作汉礼器制度取法于周案彼文凡冕以版广八寸长尺六寸以上下朱覆之乃以五采缫绳贯五采玉垂于延之前后谓之邃延玉藻云天子玉藻前后邃延龙卷以祭是也
  辨正郑氏锷曰王之吉服六而冕止五者陆佃谓郊特牲戴冕璪十有二旒则大裘与衮同一冕此说得之
  案注大裘之冕无旒故不聨数非也郊特牲戴冕璪十有二旒则天数也则衮冕与大裘之冕并十二旒可知矣
  五采缫十有二就皆五采玉十有二玉筓朱纮【缫古藻字音早纮戸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缫杂文之名也【贾疏若水草之藻有五采故云杂文之名】合五采丝为之绳垂于延之前后各十二所谓邃延也【贾疏玉藻文】就成也绳之每一帀而贯五采玉十二斿则十二玉也每就闲盖一寸朱纮以朱组为纮也纮一条属两端于武【贾疏谓以一条绳先属一头于左旁筓上以一头绕于颐下向上于右相筓上结之士冠礼注有筓者屈组以为纮垂为饰无筓者缨而结其绦彼有筓据皮弁爵弁此五冕皆有筓与彼同此言属于武者据筓贯武故以武言之其实在筓】缫不言皆有不皆者【贾疏王之五冕缫则有十二有九有七有五有三其玉皆十二故缫不言皆有不皆者则九旒以下是也玉言皆则五冕旒皆十二玉也】此为衮衣之冕十二斿则用玉二百八十八鷩衣之冕缫九斿用玉二百一十六毳衣之冕七斿用玉百六十八希衣之冕五斿用玉百二十衣之冕三斿用玉七十二【贾疏以其十二旒旒各十二玉前后二十四旒故用二百八十八已下计可知】 贾氏公彦曰五采藻十有二谓合五采丝为藻绳十二道为十二旒也就皆五采玉十有二各据一旒而言五色玉贯于藻绳之上每玉闲相去一寸十二玉则十二寸以一玉为一成结之使不相幷也玉筓朱纮者以玉筓贯之又以朱纽为纮仰属结之也 朱子曰天子鷩冕与上公衮冕虽同是九斿但天子九斿亦十二玉诸侯则九斿九玉耳以下放此
  通论陈氏祥道曰礼记祭义天子冕而朱纮诸侯冕而青纮士冠礼缁布冠青组缨皮弁筓爵弁筓缁组纮纁边盖朱者正阳之色天子以为纮青者少阳之色诸侯以为纮缁者阴之色士以为纮卿大夫弁冕之纮无所经见礼器管仲镂簋朱纮君子以为滥郑氏谓大夫士当缁组纮纁边理或然也
  诸侯之缫斿九就瑉玉三采其余如王之事缫斿皆就玉瑱玉防【侯依注作公斿同旒离尤反一音游瑉本又作珉密寅反瑱替宴反注故书瑉作璑】正义郑氏康成曰侯当为公字之误也【贾疏知者以下文别见诸侯又上公以九为节也】三采朱白苍也【贾疏聘礼记公侯伯缫借三采朱白苍】其余谓延纽皆覆朱里与王同也出此则异【贾疏谓天子朱纮诸侯当青组纮之等不得与王同也】缫斿皆就皆三采也每缫九成则九斿也公之冕用玉百六十二玉瑱塞耳者 贾氏公彦曰王不言玉瑱于此言之者互见为义王言冕朱里延纽及朱纮明诸侯亦有之诸公言玉瑱明王亦有之也 易氏祓曰言缫斿皆就又以见总言侯伯子男之冕之例侯伯七命则七就也子男五命则五就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诸公云缫斿九就又云缫斿皆就者上王冕言缫十有二就皆五采玉十有二缫玉别文则缫有差降玉无差降也此诸公缫玉同文则惟有一冕而已故注计一冕为九斿斿各九玉据冕九旒不别计鷩冕已下以其一冕而已冠五服故也已下侯伯子男亦皆一冕冠数服也
  案司服公自衮冕而下侯伯自鷩冕而下则尊可兼卑卑不得僭尊耳一冕冠数服未必然 上经第曰缫此曰缫斿上经玉有数此无数则所谓缫斿九就者缫以行列言斿以所缀玉数言也既曰缫斿九就又曰缫斿皆就者见斿所缀玉皆如其缫之就以为下经诸侯及其孤卿之通例而王官亦各如其命数也故上经缫十有二不言皆而玉十有二言皆以示惟王之诸冕缫有杀而玉无杀耳
  王之皮弁防五采玉璂象邸玉筓【防仪礼作鬠刘古外反一音戸外反璂音其邸丁礼反注故书会作防】
  正义郑氏康成曰防缝中也璂结也皮弁之缝中每贯结五采玉十二以为饰谓之綦【贾疏天子以十二为节约同冕旒也】诗云会弁如星【贾疏诗衞风淇澳篇】又云其弁伊綦是也【贾疏曹风鸤鸠篇綦既为玉又为结义得两合】邸下柢也以象骨为之【贾疏谓于弁内顶上以象骨为柢 王氏应电曰以象齿置于弁顶辏处故曰象邸】
  通论易氏祓曰王之吉服其弁三皮弁用于眂朝韦弁用于兵事冦弁用于田猎兵与田之弁有时而用之皮弁则以日眂朝其用数此弁师所以特言皮弁之制也
  王之弁绖弁而加环绖
  正义郑氏康成曰弁绖王吊所服也其弁如爵弁而素所谓素冠也【贾疏案曾子问麻弁绖郑注布弁而加环绖也此不言麻者皆素为之诗素冠谓祥冠与此虽异亦同以素为之】而加环绖环绖者大如缌之麻绖缠而不纠【贾疏吊服乃五服之外故约同缌绖但缌绖两股此环绖以一股缠之不纠麤细同耳】司服职凡吊事弁绖服
  案弁绖之弁疑即皮弁说见春官司服及仪礼丧服记若素冠则迥别矣
  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韦弁皮弁弁绖各以其等为之而掌其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各以其等缫斿玉璂如其命数也冕则侯伯缫七就用玉九十八子男缫五就用玉五十缫玉皆三采【贾疏约聘礼记缫三采朱白苍而言】孤缫四就用玉三十二三命之卿缫三就用玉十八再命之大夫缫再就用玉八缫玉皆朱緑【贾疏亦约聘礼记聘臣缫皆二采朱緑而言】韦弁皮弁则侯伯璂饰七子男璂饰五玉亦三采孤则璂饰四三命之卿璂饰三再命之大夫璂饰二玉亦二采弁绖之弁其辟积如冕缫之就然【贾疏以吊服无饰故辟积有数也】庶人吊者素委貌士变冕为爵弁其韦弁皮弁之会无结饰弁绖之弁不辟积禁令者不得相僭逾也玉藻君未有命不敢即乗服【贾疏玉藻谓诸侯之卿大夫聘于天子赐之冕服归国告君得君命乃服之未得君命则为僭逾也】不言冠弁冠弁兼于韦弁皮弁矣【贾疏冠缁布衣缁带素韠天子以为田服即诸侯及臣之朝服亦皮弁之类】不言服弁服弁自天子以下无饰无等【贾疏服弁即衰绖丧服丧服自天子达于士一也】 贾氏公彦曰上已言公则此诸侯谓侯伯子男也孤卿大夫承诸侯之下则诸侯之孤卿大夫也既不别见天子之臣则文中可以兼之上天子与公不言韦弁此言之亦以互见为义 易氏祓曰不言士者司服职士之服自皮弁而下则皮弁亦士服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一命之大夫冕而无旒【贾疏一命若有旒则止一旒一玉而已非所以为文饰又见一命大夫衣无章士又避之变冕为爵弁若一命大夫有旒士则不须变冕为爵弁直服无旒之冕矣】 贾氏公彦曰不言爵而言等则依命数矣天子三公八命卿六命大夫四命士三命以下冕弁之属亦各以其等为之可知 李氏嘉会曰诸侯卿大夫之制既以命数则天子之卿大夫士可以命数推之故不别言
  案等即谓孤卿大夫之等卿缫三就则自六命之卿以至再命之卿一也大夫缫再就则自四命之大夫以至一命之大夫一也若更以命差之则错杂而不可以为等王卿六命直在子男之上矣而可乎然则冕固无无斿者而章服至一章而止也士无冕而衣无章故助祭以爵弁为上服天子之上士与子男不命之士亦同
  司甲【阙】
  司兵掌五兵五盾各辨其物与其等以待军事【盾常准反】正义郑氏众曰五兵者戈殳防酋矛夷矛 郑氏康成曰五盾干橹之属其名未尽闻也【贾疏祭统朱干玉戚以舞大武秦诗蒙伐有苑注云伐中干防十年左传建大车之轮以为橹而当一队则有朱干中干及橹其二者未闻】等谓功沽上下【贾疏功谓善者为上等沽谓麤恶者为下等槀人职书其等以飨工乘其事试其弓弩以下上其食明兵盾亦然】 贾氏公彦曰下经有舞者兵及廞五兵此直云以待军事者五兵五盾本为军事而设
  案盾亦有五者车步异便险易异形攻守异势所用兵有长短则盾亦异焉故兼掌而辨所用然后司戈盾可颁授建设也物谓良苦等谓长短轻重上士中士下士所服之等也如王之旅贲故士所受虎士所执贰车乘车所建必其物之尤良者故辨以待之而司戈盾亦曰掌戈盾之物也
  及授兵从司马之灋以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马之灋师旅卒两人数所用多少也
  存疑陈氏汲曰周制甸出革车一乘凡兵甲戈盾旗物鼓铎悉备焉调发则各以其具行司兵所颁卿大夫士从军旅会同者也故下经曰及其受兵输亦如之盖事毕则归之若民兵则自藏之民闲耳
  案此即军事也故从司马之灋颁之兵器虽民闲自有之及其行师要又有颁之者非专恃民闲也陈氏固矣岂民闲能备而卿大夫士不能备乎
  及其受兵输亦如之及其用兵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输谓师还有司还兵也用兵谓出给衞守 郑氏锷曰康成以用兵为出给卫守上言颁兵从司马法此又言用兵则非军旅明矣
  祭祀授舞者兵
  正义郑氏康成曰授以朱干玉戚之属【贾疏祭统朱干玉戚以舞大武又下司戈盾职祭祀授旅贲殳故士戈盾司兵尊于司戈盾明所授兵是朱干玉戚也司干所授者又是羽籥之等非干戚可知】
  大丧廞五兵【廞虚金反注故书廞为淫郑司农读为廞】
  正义郑氏康成曰廞兴也兴作明器之役器五兵也士丧礼下篇有甲胄干笮【贾疏既夕礼明器之用器有弓矢役器之内甲胄干笮彼虽不具五兵此既云五兵明五者皆有也士丧礼下篇即既夕礼彼注笮谓矢服也】
  军事建车之五兵会同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建车之五兵者凡器在车皆有铁器屈之在车较及舆以兵揷而建之故有出先刃入后刃之事 郑氏康成曰车之五兵郑司农所云者是也【贾疏考工记庐人云戈殳防酋矛夷矛乃云六建既备车不反覆注六建五兵与人也】步卒之五兵则无夷矛而有弓矢
  司戈盾掌戈盾之物而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分与受用
  祭祀授旅贲殳故士戈盾授舞者兵亦如之【殳当作及】正义郑氏康成曰亦颁之也故士王族故士也与旅贲当事则衞王【贾疏旅贲氏掌执戈盾而趋此执殳者以其与故士同衞王持以为仪衞故不执戈盾也】殳如杖【贾疏庐人为殳不见有刃故知如杖】长寻有四尺 郑氏锷曰诗伯也执殳为王前驱又曰彼候人兮荷戈与祋祋即殳也盾干也用以自衞人持其一书云比尔干则夫人有之可知
  案旅贲氏但执戈盾不言执殳此殳字当是及字以文与殳相近而误以下节例之可知 司兵授舞者兵此职于其时亦授戈盾也
  军旅会同授贰车戈盾建乘车之戈盾授旅贲及虎士戈盾
  正义郑氏康成曰乗车王所乗车也军旅则革路会同则金路 贾氏公彦曰军旅会同贰车皆有车右故授以戈盾
  案兵车及旅贲虎士之戈皆以为衞也故司戈盾掌之古书每以干戈并称春秋传狄卒皆抽戈盾冒之以入于衞师岂非一衞一刺相备而不相离者与
  及舍设藩盾行则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止也藩盾盾可以藩衞者如今之扶苏与 王氏应电曰王会同之舍有车宫坛壝宫帷宫所谓藩盾者其用以补车之阙者与藩者藩墙之义其制当髙广于人所持者行则敛之以待用所以事给而费省也
  案此职独无大丧廞藏之文以戈则司兵廞之盾则司干廞之也
  司弓矢掌六弓四弩八矢之灋辨其名物而掌其守藏与其出入【藏才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灋曲直长短之数【贾疏曲直者若王弓弧弓合九成规已下或合七合五合三曲者合少直者合多长短者弓人弓之上制六尺六寸中制六尺三寸下制六尺是也】 郑氏锷曰曰王曰弧曰夹曰庾曰唐曰大辨其名也彤弓赤玈弓黑天子之弓彤与玈辨其物也王氏应电曰弓矢畏湿喜燥贵正贱欹守藏不可
  不慎也自弓人矢人入于司弓矢则有选择之法自司弓矢颁于有司则有颁受之仪事毕复自有司入于司弓矢则又有用否之数及会计之责也
  中春献弓弩中秋献矢箙【中音仲箙音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弓弩成于和【王氏应电曰弓弩亦贵坚注据一端而言】矢箙成于坚箙盛矢器也以兽皮为之【贾疏案诗云象弭鱼服虽不言用兽盖鱼之似兽者为之】
  案槀人弓弩矢箙皆春献素秋献成此中春始献弓弩何也槀人所掌干材也秋合三材则弓弩之形制成矣故书其等而入功于司弓矢矢箙既成则工事无所加故遂献之弓之形制虽成而寒奠体氷析灂春被功乃讫故至中春始献之也槀人职所谓献者工献于槀人也此所谓献者献于王也
  及其颁之王弓弧弓以授射甲革椹质者夹弓庾弓以授射豻侯鸟兽者唐弓大弓以授学射者使者劳者【射食亦反椹张林反夹古洽反庾师儒相传读庚本或作庚豻音岸使所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弧夹庾唐大六者弓异体之名也往体寡来体多曰王弧往体多来体寡曰夹庾往体来体若一曰唐大【贾疏弓人职文】甲革革甲也春秋传蹲甲而射之【贾疏见成十六年左传】质正也树椹以为射正射甲与椹试弓习武也豻侯五十步及射鸟兽皆近射也近射用弱弓则射大侯者用王弧射参侯者用唐大矣【贾疏此据诸侯言之若据天子则用王弧射虎侯用唐大射熊侯用夹庾射豹侯也】学射者弓用中后习强弱则易也【贾疏唐大往来体如一是中也】使者劳者弓亦用中逺近可也劳者勤劳王事若晋文侯文公受王弓矢之赐【贾疏谓尚书文侯之命赐之彤弓玈弓僖二十八年左传防王赐晋文公彤弓玈弓是也】故书椹为鞎郑司农云椹字或为鞎非也圉师职射则充椹质又此职曰泽共射椹质之弓矢以此观之言鞎质者非 敖氏继公曰甲革之革与皮侯之皮及鹄所栖之皮不同盖以中甲之革为的也中甲之革犀兕若牛之皮其为物坚厚惟强有力者乃能贯之乐记贯革之射指此若张皮侯与侯中之鹄则仍是礼射矣
  其矢箙皆从其弓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弓数也每弓一箙百矢【贾疏文侯之命及左传皆云彤弓一彤矢百此射之弓矢约同之诗鲁颂束矢其搜毛注五十矢为束与此注异】
  凡弩夹庾利攻守唐大利车战野战
  正义郑氏康成曰攻城垒者与其自守者相廹近弱弩发疾也车战野战进退非强则不及弩无王弧王弧往体少恒服则使矢不疾【贾疏弓用则服不用则弛惟弩则用与不用一张之后竟不弛故云恒服也用弱者以强弓久不弛则就弱则随体不就也又王弧徃体少使之恒服则矢不疾故不用也】
  凡矢枉矢絜矢利火射用诸守城车战杀矢鍭矢用诸近射田猎矰矢茀矢用诸弋射恒矢痹矢用诸散射【絜音结又戸结反鍭音侯矰音增茀音弗痹必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枉矢者取名变星飞行有光【贾疏考工辀人弧旌枉矢以象弧也天文志枉矢状如流星是行时有光】今之飞矛是也或谓之兵矢【贾疏见考工记矢人】絜矢象焉【贾疏谓轻重象枉矢也】二者皆可结火以射敌用诸守城车战前于重后微轻行疾也【贾疏杀矢三分一在前二在后是最重者也枉絜二矢则五分二在前三在后云前于重后微轻微轻对已下矰矢恒矢等为最轻也】杀矢言中则死鍭矢象焉【贾疏亦尤重者也】鍭之言候也二者皆可以伺候射敌之近者及禽兽前尤重中深而不可逺也【贾疏中深故名杀不可逺故用之近射也】结缴于矢谓之矰矰高也【贾疏缴则绳也谓结绳于矢以弋射鸟兽者言矰高者取向上射飞鸟之义】茀矢象焉【贾疏亦结缴为射也】茀之言刜也二者皆可以弋飞鸟刜罗之也前于重后微轻【贾疏此又对枉矢絜矢五分者是重此于五分之重又微轻于彼以此矢七分故也】行不低也诗云弋鳬与鴈恒矢安居之矢也【贾疏考工弓人其人安其弓安其矢安】痹矢象焉二者皆可以散射谓礼射及习射也前后订其行平也【贾疏以矰矢七分三在前四在后则知此八分四在前四在后即行平也】凡矢之制枉矢之属五分二在前三在后杀矢之属三分一在前二在后矰矢之属七分三在前四在后【贾疏见考工记矢人】痹读如痹病之痹痹之言伦比【贾疏伦比与安居之义略同】 王氏详说曰上经四弩用于攻守与战此枉矢絜矢用诸守城车战则二矢用之四弩明矣其余六矢当六弓之用上经曰王弧以射甲革椹质甲革椹质军射也此曰杀矢鍭矢用于近射田猎军射田射一事也故考工记兵矢田矢制亦同则此二矢以当王弧明矣上经曰夹庾以授射豻侯鸟兽此曰矰矢茀矢用诸弋射则以当夹庾明矣上经曰唐大以授学射者使者劳者即散射也此曰恒矢痹矢用诸散射则以当唐大明矣 李氏嘉会曰矢镞重则中深而不可以及逺矢镞轻则行低而中浅弓弩强用重矢弱用轻矢近用重矢逺用轻矢此特言其大体耳
  案注谓恒矢痹矢前后订其行平非是士丧记志矢一乗轩輖中以其无镞通体皆笴故然耳此恒矢痹矢生人所用非明器之比前有鐡镞安得无轻重或其镞视矰矢茀矢又稍轻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八矢者弓弩各有四焉枉矢杀矢矰矢恒矢弓所用也絜矢鍭矢茀矢痹矢弩所用也【贾疏以上文六弓四弩俱陈下总列八矢则知八矢为弓弩所设八矢两两相附知在上者属弓在下者属弩上经六弓在上四弩在下故也】 贾氏公彦曰此八矢六弓四弩不相配者以四矢配四弩于义为可以四矢配六弓其数参差不可相当故不得相配但依六弓四弩与矢随义相当而用之
  天子之弓合九而成规诸侯合七而成规大夫合五而成规士合三而成规句者谓之弊弓【句音钩】
  正义郑氏康成曰体往来之衰也【贾疏此皆据角弓反张不被而合之从合九合七合五合三降杀以两故言衰也】往体寡来体多则合多往体多来体寡则合少而圜弊犹恶也句者恶则直者善矣【王氏昭禹曰句者曲之甚也弓以弱为上强为下则直者善而句者恶矣】 贾氏公彦曰天子之弓王弧也以其往体寡故合九成规诸侯之弓则唐大以其往来体若一故合七成规大夫之弓则夹庾以其往体多故合五成规士之弓则六弓之外句曲合三成规谓之弊弓者句之至极无过合三也案天子诸侯三侯士与大夫同射近侯今士合三与大夫弓别者以合三者托之于士其实无合三之弓也【郑氏锷曰合三而圜之弓不可以射】
  存疑黄氏度曰康成以为弓体往来之衰若然天子之弓皆王弧诸侯之弓皆唐大大夫之弓皆夹庾恐不如此王弧以授射甲革椹质者是凡射甲革椹质者皆得用天子之弓唐大以授学射者使者劳者是凡学射者使者劳者皆得用诸侯之弓夹庾以授射豻侯鸟兽者是凡射鸟兽者皆得射大夫之弓恐亦不如此大抵弓六物三等强弱中之异制也合九合七合五合三长短曲直之异形也强弱不同优尊者也贾氏合而言之故抵牾耳
  案成规者圜也以合几成规而计其等差此制弧曲之器之大灋也故弓人为弓与筑氏为削皆然合九成规者句最少者也合七合五则句渐多矣句少者似弱句多者似强贵者射逺侯而弓弱贱者射近侯而弓强是弓以弱而能射逺者为良也古称夏后氏之繁弱良弓而以弱名弓之不以强为良也足以征之矣合九成规者材极媺工极巧以射则心手相应巧力易施挽之不觉其难而矢又贯坚及逺是以天子用之所以优至尊弱者柔和之称非力不足之弱也疏谓天子之弓王弧诸侯之弓唐大大夫之弓夹庾案等而递属之良是然射甲革椹质者岂必皆用天子之王弧而要必以天子之王弧为善至其所颁同为王弧而不必合九成规也诸侯大夫而射甲革椹质即以合七合五之王弧可矣天子学射则唐大亦以合九成规者大夫用唐大亦合五成规惟诸侯适得中制使者劳者彤弓玈弓合七成规亦分之宜耳天子诸侯以弋则夹庾亦用合九合七者上不妨兼下也如此则王弧也唐大也夹庾也皆有强有中有弱强弱犹言良苦优劣贵者用其良者优者贱者用其苦者劣者既有一定之制量又有互通之活法斯得经意矣
  凡祭祀共射牲之弓矢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牲示亲杀也杀牲非尊者所亲惟射为可【贾疏案礼记君亲制祭诗云执其鸾刀以啓其毛则不惟射也而注云惟射为可者彼亦示行之非正制之耳】国语禘郊之事天子必自射其牲 贾氏公彦曰祭祀言凡则兼天地宗庙
  泽共射椹质之弓矢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经王弓弧弓以射甲革椹质是也
  存疑郑氏众曰泽泽宫也所以习射选士之处也射义天子将祭必先习射于泽泽者所以择士也已射于泽而后射于射宫射中者得与于祭
  案泽射未详姑存先郑之说椹质则不以栖皮画布者为侯而别用他物以为的盖挽强习武之事非礼射也
  大射燕射共弓矢如数幷夹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数如当射者之数也每人一弓乘矢幷夹矢籋也【贾疏大射乡射礼皆人各乘矢矢籋之言出于汉时 王氏昭禹曰射鸟氏矢在侯髙则以幷夹取之是也】
  案言大射燕射则賔射亦共可知
  大丧共明弓矢
  正义郑氏康成曰弓矢明器之用器也士丧礼下篇用器弓矢
  凡师役会同颁弓弩各以其物从授兵甲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弓弩矢箙之属
  案弓矢有利攻守者有利车战野战者有利射豻侯鸟兽者有利射甲革椹质者师则或攻或守或车战或野战役则田猎会同则射三侯故各以其物颁之司兵授兵从司马之法故颁弓矢从授兵甲之仪也
  田弋充笼箙矢共矰矢
  正义郑氏康成曰笼竹箙也矰矢不在箙者【贾疏以其于共笼箙矢之下别言共矰矢也】为其相绕乱将用乃共之 贾氏公彦曰笼箙皆盛矢物矰矢谓矢之有缴者 郑氏锷曰矰矢有绳缴非笼箙之物故别言之
  案平居无礼射之事所佩矢有数不必满箙军旅则笼箙之外多备以防匮乏诗交韔二弓束矢其搜是也惟王之乘车及田弋则充其笼箙而止
  凡亡矢者弗用则更
  正义郑氏康成曰更偿也用而弃之则不偿 郑氏锷曰惟不用于射而亡则使之偿更与马质以其物更之更同
  缮人掌王之用弓弩矢箙矰弋抉拾【抉古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诗云抉拾既次诗家说或谓抉为引彄也拾谓韝扞也某谓抉挟矢时所以持饰也着右手巨指士丧礼抉用正王棘若檡棘则天子用象骨与韝扞着左臂里【王氏应电曰诗传抉着于右手大指以句开体拾着于左臂以遂强】以韦为之【贾疏引士丧礼约吉礼同也】
  掌诏王射赞王弓矢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王当射之节赞谓弓矢授受贾氏公彦曰诸侯大射礼大射正授弓小臣授矢天子则缮人授之受之大仆职已赞授受此又赞者大仆赞时此官助赞也
  案缮人掌弓矢预择善者付大仆授王及大仆受弓于王缮人又受而藏之
  凡乘车充其笼箙载其弓弩既射则敛之无会计【会古外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充笼箙以盛矢敛藏之也诗云彤弓弨兮受言藏之无会计者亡败多少不计 贾氏公彦曰言凡乗车则除革路之外玉金象木之车皆有右备制非常皆充其笼箙及所载弓弩也以王所费损故不会计
  槀人掌受财于职金以赍其工【赍音咨】
  正义郑氏康成曰赍其工者给市财用之直【贾疏弓弩矢箙皆冬官百工造之故给市财用之直】 刘氏曰职金掌凡金玉锡石丹青之戒令受其入征入其金锡于为兵器之府掌士之金罚货罚入于司兵故槀人受财于职金
  弓六物为三等弩四物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等者上中下人各有所宜弓人职曰弓长六尺六寸谓之上制上士服之弓长六尺三寸谓之中制中士服之弓长六尺谓之下制下士服之【贾疏上中下皆据人长短非谓命数者也】弩及矢箙长短之制未闻【贾疏弩之长短当与弓同但无正文案矢人造矢注矢长三尺乃约而言之亦无正文且弓之长短既不同矢亦当有差等故与箙竝曰未闻】
  矢八物皆三等箙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司弓矢注弓弩各有四矢应作四等而言三等者盖据长短为三等法矢人注矢长三尺者大畧言之
  通论王氏应电曰夏官掌兵用弓矢为多故特设下大夫二人以掌其名物收藏出入之事王之用弓弩矢箙不可与常器等也故别设缮人以领之其赍财与工食非司弓矢所能屑屑也故又设槀人以掌之司兵不过中士司弓矢乃下大夫者自天子至于庶人莫不因射以习礼乐天下无事则用之于礼义天下有事则用之于战胜非若五兵专用以捍御杀戮而已故其秩尊于司兵也
  春献素秋献成
  正义郑氏康成曰矢箙春作秋成【贾疏案士丧礼明器献素献成注形法定为素饰治毕为成】 易氏祓曰献素献成盖统指弓弩矢箙而言注不及弓弩者以考工记有明文也
  书其等以飨工乘其事试其弓弩以下上其食而诛赏【注故书试为考】
  正义郑氏众曰谓书工功拙高下之等乘计也计其事之成功 郑氏康成曰飨酒肴劳之也上工作上等其飨厚下工作下等其飨薄【贾疏举上下有中可知】考之而善则上其食尤善又赏之否者反此
  案书其等者材有良苦必使上工为其良下工为其苦也乘其事者工有敏钝敏者所作必多钝者所作必少也飨工但以其等之大凡至试其弓弩则良苦之中又各有巧拙多少之中又各有坚瑕或上工而偶有疎失或下工而时得精坚必辨之至晰而后食可上下耳
  乃入功于司弓矢及缮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功成 王氏昭禹曰入功于司弓矢以待颁也入功于缮人则共王用也
  凡赍财与其出入皆在槀人以待会而攷之亡者阙之【会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在槀人者所赍工之财及弓弩矢箙出入其簿书槀人藏之阙犹除也弓弩矢箙弃亡者除之计今见在者
  戎右掌戎车之兵革使【使所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谓王使以兵有所诛斩也春秋传战于殽晋梁御戎莱驹为右战之明日防公缚秦囚使莱驹以戈斩之【贾疏文二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戎右与君同车执戈盾备制非常幷充兵革使役
  诏赞王鼓传王命于陈中【传直员反陈直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告王当鼓之节又助击之传王命为王大言之也 郑氏锷曰传达于陈中非勇力之士则有时而不通
  案军旅田役赞王鼓者大仆大仆驷乘者也此戎右诏赞王鼓者有时参乘无大仆则戎右诏之且赞之也御者心一于马又左御为难故诏赞之事惟右主之
  会同充革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会同王虽乘金路犹以革路从行也【贾疏知会同乘金路者巾车金路以宾是也此言充革车故知犹以革路从】充之者谓居左也曲礼乘君之乘车不敢旷左【贾疏曲礼注君在恶空其位也】
  盟则以玉敦辟盟遂役之赞牛耳桃茢【敦音对辟音辟】
  正义郑氏众曰敦器名赞牛耳春秋传主盟者执牛耳【贾疏哀十七年左传】 郑氏康成曰役之者传敦血授当防者也赞牛耳桃茢者尸盟者割牛耳取血助为之及血在敦中以桃茢拂之又助之也耳盛以珠盘尸盟者执之桃鬼所畏也茢苕帚所以扫不祥
  辨正郑氏锷曰辟谓开辟盟载之书太史职辟法亦谓开辟以观法也注义未
  齐右掌祭祀会同宾客前齐车王乘则持马行则陪乘【齐侧皆反乘刘绳证反沈音绳】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车金路王自整齐之车也前之者已驾王未乘之时【贾疏曲礼仆执策立于马前备惊奔谓未乘时】陪乘参乘谓车右也齐右与齐仆同车而有祭祀之事则兼玉路之右然则戎右兼田右与【贾疏王路有五惟有戎右齐右道右不见祀右及田右以祭祀乃齐田与兵事可以相通故知齐右兼玉路戎右兼田右也】 王氏昭禹曰荀子马骇舆君子不安舆故乘则持马 王氏安石曰王未乘则前车方乘则持马己乘而将行则陪乘
  凡有牲事则前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见牲则拱而式齐右居马前郤行备惊奔也曲礼国君下宗庙式齐牛【贾疏曲礼国君式宗庙下齐牛宗庙尊宜下记误故改之】
  案不曰王式而曰凡牲事者齐行不出朝庙宫庭舍牲事无式也于道右曰王式则下前马而此不言下者王乘则持马行则陪乘齐右之职也有牲事则王式而车不行右己下持马不必更言下矣
  道右掌前道车王出入则持马陪乘如齐车之仪正义郑氏康成曰道车象路也王行道徳之车 贾氏公彦曰齐右职王乘则持马此职王出入则持马文不同者互见为义也
  自车上谕命于从车【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由也 贾氏公彦曰案驭夫掌驭贰车从车注贰车象路之副从车戎路田路之副此从车即彼贰车与彼从车别但同名耳
  诏王之车仪王式则下前马王下则以盖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车仪顾式之属【贾疏曲礼式视马尾顾不过毂】以盖从表尊【贾疏盖有二种一御雨一表尊此则表尊也】 王氏昭禹曰记曰不广欬口之仪也不妄指手之仪也立视五巂式视马尾目之仪也顾不过毂首之仪也以至升车必正立执绥不疾言不亲指不内顾无非车之仪案车仪独道右诏者朝夕燕出入之仪既习则祭祀会同宾客加谨焉耳惟戎车之仪异常【如玉藻戎容暨暨之类】故戎仆别掌之
  大驭掌驭玉路以祀及犯軷王自左驭驭下祝登受辔犯軷遂驱之【軷蒲末反注故书軷作罚杜子春云当为軷】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山曰軷犯之者封土为山象【贾疏月令郑注祀行之礼为軷坛厚三寸广五尺轮四尺此道祭亦宜然】以菩刍棘栢为神主【贾疏谓于三者之中用其一以为神主也】既祭之以车轹之而去喻无险难也春秋传跋涉山川【贾疏防二十八年左传子太叔语】自由也王由左驭禁制马使不行也杜子春云诗云载谋载惟取萧祭脂取羝以軷诗家说曰将出祖道犯軷之祭也聘礼乃舍軷饮酒于其侧礼家说亦谓道祭【贾疏大夫道祭无牲牢酒脯而已又于旁饮酒饯别故云饮于其侧也】 贾氏公彦曰此据祭天故有犯軷之事【易氏祓曰南郊在国门之外】祭軷者王在左自驭驭下祝登受取王手之辔犯軷遂驱之而出也
  及祭酌仆仆左执辔右祭两轵祭軓乃饮【轵音止軓音犯从凡声】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轵为軓为范杜子春云当作轵谓两轊也【贾疏轊即毂末】軓当为谓车轼前也贾氏公彦曰及祭即上文将犯軷时当祭左右毂
  末及轼前酌仆者使人酌酒与仆仆即大驭也大驭左执辔右手祭两轵幷祭軓讫乃饮饮者若祭末饮福乃轹軷而去
  案生民诗取羝以軷则以羊也秋官犬人职伏瘗亦如之则以犬也聘礼记释軷祭酒脯有脯必有醢豆笾具而为偶也然则有脯有醢而牲则或羊或犬与月令注云制肾及脾为俎又设盛于俎东是亦有俎与敦也王自左驭者以驭将下车行礼故王虽在左而代之执辔即以执辔为敬也此时右亦下持马驭下祝者既释其祭物则祝之驭即祝不以祝官者礼小故便事也既祝仆乃登车受辔于王手其酌仆祭轵祭軓之仪当在受辔之下犯軷之上先言犯軷者承登受而终言之耳仆即大驭及祭祭车也车之祭以轵与軓主之祭车而酌仆犹祭侯而献服不也倂辔于左手以右手将有事也既受酌乃祭右轵次左轵次軓以获者先祭右个次左个次中知之三祭皆注酒少许不另酌也祭讫仆乃饮卒爵酌之者其车右与若逺行祖道则饮酒于其侧此祭郊近则不必然当遂犯軷而驱也祭郊亦犯軷者见贵者不轻出虽近行必以无险难为祝也
  凡驭路行以肆夏趋以采荠凡驭路仪以鸾和为节【荠才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驭路谓五路也【贾疏经云凡则余四路亦以玉路为法也】肆夏采荠乐章也行谓大寝至路门趋谓路门至应门节舒疾之法也鸾在衡和在轼【贾疏韩诗传升车则马动马动则鸾鸣鸾鸣则和应乗车先马动次鸾鸣乃和应则鸾近马首和更近后故知鸾在衡和在轼案秦诗輶车鸾镳毛传鸾在衡郑笺则云鸾在镳者以田车鸾在镳乗车鸾在衡也此云鸾在衡据乗车而言】皆以金为铃
  案工奏肆夏则路行缓而鸾和之鸣疏工奏采荠则路行疾而鸾和之鸣数驭者使鸾和之声与乐声相应则行趋各得矣即无乐之处而鸾和之声亦与有乐同盖舒疾之节随在有之不独路门内为行路门外为趋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乐师亦有此法彼据歩迎宾客【案独行亦然】凡驭路行趋迟疾亦以步迎宾客为法故虽车亦曰行趋
  戎仆掌驭戎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戎车革路也师出王乘以自将贾氏公彦曰巾车职革路建大白以即戎是也
  掌王倅车之政正其服【倅七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倅副也服谓众乘戎车者之衣服【贾疏副车十二乗及广阙苹轻之萃皆是】 贾氏公彦曰坊记注仆右恒朝服据不在军时若在军则服韦弁服也
  犯軷如玉路之仪凡巡守及兵车之会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在军【贾疏谓如其犯軷巡守及兵车之会亦乗革路若乗车之会即乗金路也】
  案郊坛至近且犯軷则以田以鄙国外会同皆犯軷可知独言巡守及兵车之会举逺也
  掌凡戎车之仪
  案注谓众兵车易氏祓遂以步伐止齐之仪实之非也其然则上文所掌倅车之政具矣仪与政不同戎仆身在王车安能徧察众车之仪盖掌王凡在戎车之仪耳行道按垒祷战誓师鼓进受恺各有仪法故以凡该之道右掌诏王车仪在师中则戎右之任重且繁故使仆掌之
  齐仆掌驭金路以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待宾客
  朝觐宗遇飨食皆乘金路其灋仪各以其等为车送逆之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节谓王乘车迎宾客及送相去逺近之数上公九十步侯伯七十步子男五十步【贾疏大行人职文】司仪职车逆拜辱又曰及出车送 贾氏公彦曰郊特牲觐礼天子不下堂而见诸侯是秋冬受贽受享皆于庙竝无迎宾法今言朝觐宗遇飨食皆乘金路者谓因此朝觐宗遇而与诸侯行飨食在庙即有乘金路迎宾客之法也
  案疏说甚明然则不独秋觐也即春朝亦然矣经云朝觐宗遇飨食者非并列为文盖言朝觐宗遇之飨食也
  道仆掌驭象路以朝夕燕出入其灋仪如齐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朝夕朝朝莫夕 贾氏公彦曰宫中行事皆称燕
  案曰朝夕燕出入者谓朝夕视朝及或以燕游出入也大驭齐仆无掌副车之文盖祭祀飨食皆在庙无所用副车也朝夕视朝亦无庸有副车此掌贰车之政令岂谓燕出入与郊祀宜有副车而不言者王出宫则副车必从不待言也
  余论郑氏锷曰左传百官承事朝而不夕又曰右尹子革夕皆谓晚朝
  掌贰车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亦副
  田仆掌驭田路以田以鄙
  正义郑氏康成曰田路木路也田田猎也鄙循行县鄙 贾氏公彦曰巾车职木路建大麾以田是也县鄙在六遂王巡六遂县鄙则六乡州党可知 王氏应电曰木路以田取其朴素浑坚山川草野之地便于驰逐也循行县鄙不尚文饰故亦用之
  案以鄙省耕敛也盖以乡遂为限
  掌佐车之政设驱逆之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佐亦副也驱驱禽使前趋获逆衙还之使不出围 贾氏公彦曰少仪注朝祀之副曰贰戎猎之副曰佐王制大夫杀则止佐车佐车止则百姓田猎彼佐车则此驱逆之车也
  令获者植旌及献比禽【比毗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植旌以告获也植树也田弊获者各献其禽比种物相从次数之
  案比禽谓比次所献禽种物各相从且别其上杀中杀下杀也
  通论郑氏锷曰山虞植虞旗泽虞植虞旌为属禽而设此则令获禽者自植以告获也
  凡田王提马而走诸侯晋大夫驰
  正义郑氏康成曰提犹举也晋犹抑也使人扣而举之抑之皆止奔也驰放不扣 王氏安石曰提节之晋进之驰则亟进之尊者安舒卑者戚速
  驭夫掌驭贰车从车使车【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车象路之副也【贾疏以道仆职云掌贰车之政令也】从车戎路田路之副也【贾疏见戎仆与田仆俱不言贰田与戎职俱烦故知兼此二者也不掌玉路金路之副者二者事暇盖车仆不共掌也】使车驱逆之车存疑王氏安石曰从车谓属车也使车使者所乘之车
  分公马而驾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乘调六种之马【贾疏趣马自主驾脱故知此驾治者是调习之也】
  校人掌王马之政【校戸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谓差择养乗之数也【贾疏下经辨六马是差择也凡颁良而养乘是养乘也】月令班马政【贾疏彼注谓齐其色度其力使同乘也】
  辨六马之属种马一物戎马一物齐马一物道马一物田马一物驽马一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种谓上善似母者以次差之玉路驾种马戎路驾戎马金路驾齐马象路驾道马田路驾田马驽马给官中之役【贾疏种马最在上驾玉路可知其驽马最在下五路之外给役可知】
  存疑王氏应电曰种马最良可以为种即所谓特居四之一者
  案种马当兼特与牝三者专以特言似未备
  凡颁良马而养乘之乘马一师四圉三乘为皁皁一趣马三皁为系系一驭夫六系为廏廏一仆夫六廏成校校有左右驽马三良马之数丽马一圉八丽一师八师一趣马八趣马一驭夫【乘绳证反趣仓走反繋音计本又作】
  正义郑氏康成曰良善也善马五路之马郑司农云四匹为乘养马为圉春秋传马有圉牛有牧【贾疏昭七年左传楚芋尹无宇语】某谓二耦为乘师趣马驭夫仆夫帅之名也自乘至廏共数二百一十六匹易干为马此应干之防也至校变言成者明六马各一廏而王马小备也校有左右则良马一种者四百三十二匹五种合二千一百六十匹驽马三之则为千二百九十六匹五良一驽凡三千四百五十六匹然后王马大备丽耦也驽马自圉至驭夫凡马千二十四匹与三良马之数不相应八皆宜为六字之误也【贾疏依经八计之得千二十四匹其三良马则当千二百九十六匹故言不相当若作六计得千二百九十六匹与三良马数合】师十二匹趣马七十二匹则驭夫四百三十二匹然后从而三之为千二百九十六既三之无仆夫者不驾五路卑之也 贾氏公彦曰养乘之者已下皆四四为耦是因养马而乘习之案序官趣马下士皁一人徒四人与此所云皁一趣马合自师至驭夫中士二十人下士四十人幷之六十正充此良马之驭夫不见驽之驭夫或脱也
  案养之事如良马师圉校多刍秣异等之类乘之事如齐道戎田徳力毛足各有所宜之类注谓趣马下士驭夫中士则仆夫上士疏以序官有驭夫趣马圉师而无仆夫因疑校人所属别有仆夫而文阙后儒又谓即五路之仆似俱未安大驭戎仆各二人皆中大夫与小宰小司马爵同即齐仆下大夫二人亦不宜下兼廏马以事理推之道仆田仆上士皆十有二人更番代御无事之日多故左右二校各以六人兼摄与天官内司服缝人职之女御即取诸御叙于王之燕寝者畧同经不特文以见其为道仆田仆何也序官驭夫与二仆相次而列于校人之前则仆夫即道仆田仆亦可见矣盖有事则道仆田仆御王车驭夫御贰车无事则分掌廏系其职同也若趣马则专掌刍养之节故列校人之后而为官中之属 注谓校有左右则良马每种四百三十六匹不知此计两廏所容马数耳非谓每种数必齐同也盖物虽有五而用之则止四事若齐道戎田各有定数而分二廏则种马一类安所用之哉以事理推之王之齐路道路及副车从车出入宫庭更番驾脱数不过百至玉路惟共郊祀则其用尤稀三者必以种马之徳优者充之其余皆以供戎田之用耳田以习戎自军帅及亲者贵者之车皆宜用种马使更番调习至于军旅会同巡狩则四路皆从加以戎车广车阙车苹车轻车之萃其数当十倍于齐马道马【春秋传楚之游阙从在师中者四十乘】由是观之齐马道马竝驾玉路者合之尚不足以充二廏其余种马各分散于戎马田马诸廏之中以领之而六校十二廏皆良马也注谓六马各一廏则驽三倍非二廏所能容而于经文别言驽马而无仆夫亦不可通矣 注以一种之数三之为千二百九十六匹本无可疑而羣儒多谓驽马宜三倍于五种之数非也古者军旅之马皆丘甸自具卿大夫兵车各有定赋良马五物惟以驾王之乘车贰车从车耳其任载则有牛车有人辇驽马所共不过畿内小吏单骑及役车之用耳取于千二百九十六匹之中绰有余裕矣三倍于五种何所用之哉古今事实不同不可不究也
  天子十有二闲马六种邦国六闲马四种家四闲马二种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杀之差也每廏为一闲诸侯有齐马道马田马大夫有田马各一闲其驽马则皆分为三焉 贾氏公彦曰天子十二闲分为左右一种马分为两廏故一种有四百三十二匹诸侯及大夫直一厢不分为左右则良马惟有三廏其数六百四十八匹驽马亦三其一种其数亦六百四十八匹幷之千二百九十六匹家有二种一良一驽良居一廏二百一十六匹驽马三之为六百四十八匹幷之为八百六十四匹【案君十卿禄不应畜马之数仅多三之一】 郑氏锷曰闲犹防也以防其出故名
  案注谓诸侯有齐马道马田马大夫有田马各一闲其驽马皆分为三但诸侯不应竟无种马戎马特所畜不多故合种马齐马为一种戎马田马为一种家则良驽各一种耳 又案初试为大夫者畜马止一乘等而上之虽十倍止四十匹耳百乘之家据伊采所出言之私家安得有马至八百六十四匹之多也况大夫出聘私觌之马朝廷共之经特言天子邦国与家等杀之大槩耳
  余论贾氏公彦曰赵商问以司马法论之甸方八里有戎马四匹长毂一乘今大夫采地四甸一甸共王其余三甸才有马十二匹就校人之职相较甚异答曰司马法甸有戎马四匹长毂一乘此为民出军赋无与于天子国马之数【案康成盖以邦国与家皆为国马】
  凡马特居四之一
  正义郑氏众曰四之一者三牝一牡 郑氏康成曰欲其乘之性相似也物同气则心一 郑氏锷曰特谓牡马也诗曰实维我特又曰百夫之特则特者雄而特立之义
  案陈氏注谓牝牡杂则不可以驾此谓养马时不知马共槽栈亦蹄齧不可养惟注三牝一牡欲其乘之一性相似为近然果尔则经文当曰凡马乘匹牡居四之一其义乃着以近代之法证之凡牡驹扇九而存一以为特以非扇虽人骑亦难控制也况欲服之骖之而齐其任乎先王爱物之政则扇三而存一对扇而言故不曰牡而曰特也所存之特既少则通淫时以一特将三牝义亦可该矣见于诗者戎车田车使车皆用四牡则玉路齐路道路可知汉时闾阎聚会不乘字牝则国马虽驽亦无取牝之义疑十二闲皆牡马也其牧地所畜之马则宜数倍于此取为牺牲则地官之牧人掌之【牺牲亦不用牝】用为宾客及国使之币马则旋以庾人所敎之駣补之若公马止于十二闲所畜则每嵗币马必耗其半或三之一矣且游牝时三倍于特之牝将于何取之哉
  春祭马祖执驹
  正义郑氏康成曰马祖天驷也孝经说曰房为龙马执犹拘也春通淫之时驹弱血气未定为其乘匹伤之 郑氏众曰执驹毋令近母犹攻驹也二嵗曰驹三嵗曰駣【贾疏尔雅文】
  存疑王氏应电曰天文阁道下王良前四星名曰天驷马禀其气以生春气故祭之以祈蕃息旧说以房为天驷非也房主天子之后寝于五月初昏正当午位而干为马得午位盛阳之气适当房之次故傅会而为此说
  案房固主后宫而一星不必止主一事伶州鸠曰武王克殷月在天驷日在析木之津辰在斗柄此天驷自是指房宿未可以为非也
  夏祭先牧颁马攻特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牧始养马者其人未闻夏通淫之后攻其特为其蹄齧不可乘用郑司农云攻特谓騬之【案騬谓去势马曰騬牛曰犗羊曰羯一也】 贾氏公彦曰祭先牧者夏草茂求肥充
  存疑王氏安石曰攻特者驹之不可习者庾人攻之矣及成焉而不可习则校人攻之
  案攻特之说先郑得之若絷维使不得乘匹则春执驹是也扇马必于为驹时谓气血易长而不伤既乘匹而后扇则有不能全活者而性不若驹之良故庾人攻其为驹者而校人于通淫后幷攻其特
  秋祭马社臧仆
  正义郑氏康成曰马社始乘马者世本曰相土作乘马 贾氏公彦曰秋时马肥盛可乘用故祭始乘马者 郑氏众曰臧仆谓简练驭者令皆善也
  冬祭马步献马讲驭夫
  正义郑氏康成曰马步神为灾害马者献马见成马于王也驭夫驭贰车从车使车者【贾疏驭夫职文】讲犹简习贾氏公彦曰马神称步谓若冥之步人鬼之步
  之类步与酺字异音义同献成马于王以冬时万物成也
  案臧仆谓即于驭夫内书其善者以补道仆田仆之阙至齐仆必上士清直久着乃升为下大夫大驭戎右则才徳出众然后任焉
  通论王氏志长曰三代用人未有不先之以敎者也驭夫之贱每嵗冬必以驭法进而敎之则进于驭夫者可知矣古人所以能尽其才而国家亦得士之用盖自食其敎人之报也
  存疑王氏昭禹曰马步为马祷行冬则大阅之时故祭马步
  凡大祭祀朝觐会同毛马而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毛马齐其色也【贾疏诗毛传宗庙齐豪尚纯也戎事齐力尚强也田猎齐足尚疾也又诗云驷騵彭彭武王以即戎又云驷铁孔阜秦防公以田则齐色不专据宗庙 王氏昭禹曰戎事非不齐足以齐力为主田猎非不齐力以齐足为主】颁授当乘者
  饰币马执扑而从之
  正义郑氏众曰校人主饰之也币马以马遗人当币处者聘礼马则北面奠币于其前士丧礼下篇荐马缨三就入门北面交辔圉人夹牵之驭者执策立于马后
  案诸侯来朝王赐车服必以马从又或加赐有马而以币将皆校人饰之也疏据觐礼王劳侯氏以璧谓王家遗人无庭实非也觐礼最畧未至王郊以前礼皆缺必已见于春朝夏宗也赐车服之后继之曰重赐无数安知重赐中无马与币经云币马乃据觐礼所未详而断为有马而无币固矣 又案王使大夫出聘必有币马
  凡宾客受其币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客之币马来朝聘而享王者
  大丧饰遣车之马及塟埋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埋之则马乃涂车之刍灵【贾疏檀弓孔子谓为刍灵者善谓为俑者不仁刍灵谓以刍草为人马神灵也周衰或刻木为俑】 贾氏公彦曰遣车杂记注天子九乘苞大遣奠之牲体大牢九个入圹藏于椁之内见之外者
  田猎则帅驱逆之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帅犹将也 贾氏公彦曰田仆设之校人帅领田仆
  凡将事于四海山川则饰黄驹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海犹四方也【贾疏王巡守惟至方岳不至四海故以四海为四方】王巡守过大山川则有杀驹以祈沈礼与玉人职有宗祝以黄金勺前马之礼 贾氏公彦曰山川地神土色黄故用黄驹
  凡国之使者共其币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者所用私觌【贾疏王使聘问诸侯行正礼后乃更以此币马私与主君相见谓之私觌诸侯之臣与君同行不得私觌若使聘则有之聘礼私觌是也前宾客来朝聘不言私觌者诸侯之臣于天子不敢私觌故也】
  凡军事物马而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马齐其力
  案文不承毛马之后者自饰币马至共币马皆齐色也诗曰路车乘黄书曰布乘黄朱是币马必齐色也诗曰驷铁孔阜又曰四黄既驾是田马亦齐色也六月之诗曰比物四骊谓物既比而色又齐见马之盛也牧野之师用驷騵盖君所乘其余则皆齐力余论陈氏汲曰周制甸出革车一乘马四匹是马亦民自备者此经凡军事物马而颁之亦谓颁于官府共军事者耳计六廏凡三千四百匹亦断不能遍及万民自井田既壊凡征战则国家赋马与民汉时大仆牧师诸苑三十六所分布西北边养马三十万头武帝时天下亭亭有马自是以来未尝俾民自养马也虽唐府兵之制有井田遗意而当给马者予其直市之每匹予钱二十五千刺史折冲果毅嵗阅不任战事者鬻之以其钱更市不足则一府共之熙宁间王安石罢祖宗马监令民自养马每一都限马十五匹十五年而足谓之保马郡县茍阿上意不二三年而足于是天下骚然病矣
  等驭夫之禄宫中之稍食【宫当作官】
  正义郑氏康成曰驭夫于趣马仆夫为中举中见上下宫中师圉府史以下也 郑氏众曰稍食曰廪案宫当作官字误也他职有府史此更有师圉之属故以官中该之与秋官士师掌官中之政令同义据注义亦当作官盖汉时未误
  趣马掌赞正良马而齐其饮食简其六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佐也简差也节犹量也
  案同曰良马而其性质血气于五路各有所宜用非其宜则当正之趣马朝夕拊驯知之审矣故校人辨六马必使赞正焉所以下无匿情事无遗便也辨正王氏应电曰良马以驾五路也趣马所掌止于三乘知之为详故掌赞校人而正其等不使之闲杂不齐也六节谓行止进退驰骤之节注疏以为种戎道齐田驽此乃六物不得为六节且经云赞正良马安得以驽马杂之
  存疑刘氏彝曰目以知其胆之不惊口以知其性之不悖耳以知其力之不殚鬛以知其血之有余毛以知其气之不暴蹄以知其行之不跲六者简马之大节也
  掌驾说之颁辨四时之居治以听驭夫【说音脱又始锐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驾说用马之次第【贾疏用马当均劳逸故驾脱须依次第】居谓牧庌所处【贾疏放牧之处皆有庌厂以防马也】治谓执驹攻特之属 贾氏公彦曰辨四时之居治者谓二月已前八月已后在廏二月已后八月已前在牧也趣马下士属驭夫中士故听于驭夫
  巫马掌养疾马而乘治之相医而药攻马疾受财于校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乘谓驱步以其疾知所疾处乃治之【王氏昭禹曰如兽医观其所而养之是也】相助也 贾氏公彦曰巫知马祟医知马疾疾则以药治之祟则辨而祈之二者相须故巫助医也受财谓共祈具及药直 王氏曰医其属医四人也然医马疾大抵以兽医为主巫马则相之 李氏嘉会曰受财于校人则地近而医治速
  马死则使其贾粥之入其布于校人【贾音价粥音育】
  正义郑氏众曰贾谓其属贾二人粥卖也 郑氏康成曰布泉也
  牧师掌牧地皆有厉禁而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颁之授圉者所牧处 刘氏曰牧地非一处度其年嵗水草之宜与其马之众寡而颁之 贾氏公彦曰厉禁谓使其地之民遮护禁止不得使人辄牧牛马
  孟春焚牧中春通淫掌其政令【中音仲】
  正义郑氏康成曰焚牧地以除陈生新草也中春隂阳交万物生之时可以合马之牝牡月令季春乃合累牛腾马游牝于牧秦时书也秦地寒凉万物后动案太早则有妨于樵采太迟则有损于萌芽故焚牧以早春为断焚之火气入土且得灰以壅护其根则土沃而新草肥茂也
  凡田事赞焚莱
  正义郑氏康成曰焚莱者山泽之虞【贾疏山虞二月焚莱除陈生新】案山虞泽虞职无焚莱之文而搜田有火弊则焚莱者虞人可知矣曰凡田事者王时田而外甸稍县都宜搜兽之地应不禁其焚莱牧师通掌畿内之牧地具知其宜焚之处故凡田者皆受令于山泽之虞而又使牧师赞焉野人若无所禀而焚莱则司爟有罚矣
  廋人掌十有二闲之政敎以阜马佚特敎駣攻驹及祭马祖祭闲之先牧及执驹散马耳圉马【駣徒刀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阜盛壮也诗云四牡孔阜杜子春云佚当为逸郑司农云马三嵗曰駣二嵗曰驹散谓聒马耳毋令善惊也某谓逸者用之不使甚劳安其血气也敎駣始乘习之也攻驹騬其蹄齧者闲之先牧先牧制闲者【贾疏主制闲者言之也上经夏祭先牧直是先养马者】散马耳以竹括押其耳头动摇则括中物后遂串习不复惊郑氏锷曰一特三牝所以阜之也安其血气以时
  通淫所以佚之也駣可以任载则乘以敎其进退之节驹气盛而未调则攻以治其蹄齧之性散者以其疎散而不知畏故聒其耳圉犹禁圉之圉盖禁而制之使不得以近母
  辨正郑氏锷曰廋人职卑不宜主马祖之祭盖于校人祭马祖之时则祭闲之先牧于校人命执驹之时则散马耳圉马曰及者及此时则举此事尔
  正校人员选
  正义郑氏康成曰校人谓师圉也正员选者选择可备员者平之【贾疏凡言正者以尊正卑自趣马已上并上官非廋人所正故知所正者师圉】存疑王氏应电曰驭夫以下备员于校人而中其选者廋人差而正之
  案注疏之说不可易也先王之法以尊临卑不以卑制尊凡官皆然不则舛矣
  马八尺以上为龙七尺以上为騋六尺以上为马【騋音来】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小异名尔雅騋牝骊牡驹褭骖【贾疏诗騋牝三千直言牝不言牡其实兼有牡故尔雅言騋中所有牝则骊色牡则色兼有驹褭骖也引之者证騋是马色】郑司农云月令驾苍龙【贾疏引之者证龙是马】王氏安石曰使各从其类以待乘颁及以为种 郑氏锷曰校人掌辨六马之属而龙騋之尺寸乃列职于廋人何耶盖十二闲之广二千五百余匹之多必主者表而出之然后校人可辨
  圉师掌敎圉人养马春除蓐衅廏始牧夏庌马冬献马【蓐音辱庌五嫁反注故书庌为讶郑司农云当为庌】
  正义郑氏康成曰蓐马兹也【案尔雅马兹曰蓐】马既出而除之新衅焉神之也春秋传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贾疏庄二十九年左传春新延廏书不时也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日中谓春分秋分治廏当于是时孟春新延廏故云不时】庌庑也庑所以庇马凉也 刘氏曰冬寒以草借马曰蓐春则除之去其秽也衅廏辟去邪气也 贾氏公彦曰圉师即校人职良马乘一师四圉者也夏庌马即趣马辨四时之居是也冬献马即校人冬献马尊卑连事相成也
  射则充椹质茨墙则翦阖
  正义郑氏康成曰充犹居也茨盖也阖苫也椹质翦阖圉人所习也杜子春读椹为齐人言鈇椹之椹椹质习射者所用为的【贾疏司弓矢职泽则共椹质之弓矢】 郑氏锷曰阖与左传戎子驹支所谓苫盖之盖同茨墙之时必使圉师翦阖以其莝斩马草熟于其事也
  圉人掌养马刍牧之事以役圉师
  正义郑氏康成曰役者圉师使令焉【贾疏乘马一师四圉】
  凡宾客丧纪牵马而入陈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客之马王所以赐之者诗云虽无予之路车乘马丧纪之马啓后所荐 贾氏公彦曰宾客则就其馆而陈之丧纪则谓将葬朝庙时既夕礼荐马缨三就者是也天子朝庙亦当在祖庙中陈设明器之时遣人荐马及缨入庙陈之此马谓拟驾乘车吉器最先者
  廞马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廞马遣车之马人捧之亦牵而入陈【贾疏遣车则天子九乘载所苞遣奠以入圹皆人捧之云亦牵而入陈者亦于祖庙陈此明器也案马而人捧之者校人职涂车之刍灵是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二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三
  夏官司马第四之六
  职方氏掌天下之图以掌天下之地辨其邦国都鄙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之人民与其财用九谷六畜之数要周知其利害【闽梅巾反貉孟曰反畜许六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下之图如今司空舆地图也郑司农云东方曰夷南方曰蛮西方曰戎北方曰貉狄某谓闽蛮之别也国语闽芉蛮矣【贾疏案郑语史伯曰蛮芊蛮矣不作闽后人传写误也郑氏以闽为正后分为七种故谓之七闽】四八七九五六周之所服国数也财用泉谷货贿也利金锡竹箭之属害神奸铸鼎所象百物也【贾疏宣三年左传王孙满对楚子】尔雅九夷八蛮六戎五狄谓之四海【贾疏尔雅数与此不同】 郑氏锷曰辨其人民则以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其闲异俗衣服饮食异宜器械异制辨其财用则以布帛财货所资者不同辨其九谷则以土之所宜或四种五种各不同辨其六畜则以物之所产或四扰三扰各不同故也
  案山师川师所辨之利害谓设险之要害也土训诵训所道地慝方慝谓恶物汚俗之害也知其害则利可兴开道通津则疆圉之利也除恶革汚则礼俗之利也职方通掌九畿必周知之然后封守可定政教可颁
  通论郑氏锷曰职方所掌地图即大司徒土地之图也然大司徒所掌以知中国九州可以建国分封之地且辨土宜而施教也职方所掌则兼中国外蕃而知其土之所有司马施九畿之政职必本是图故属司马而不属司徒
  存疑贾氏公彦曰赵商问明堂位九夷八蛮六戎五狄数与此异郑答职方氏四夷四方夷狄也九貉即九夷在东方戎狄之数或六或五尔雅有其数文不甚明故不定
  乃辨九州之国使同贯利
  正义郑氏康成曰贯事也 王氏昭禹曰事之有条谓之贯
  东南曰扬州
  正义贾氏公彦曰自此已下陈九州之事总为三道先从南方起周改禹贡以徐梁二州合于雍青分冀州地以为幽幷东南曰扬州次正南曰荆州西南不置州统属雍州故即次河南曰豫州为一道次正东曰青州次河东曰兖州次正西曰雍州为二道又次东北曰幽州次河内曰冀州次正北曰并州为三道若禹贡治水则以冀兖青徐为一道扬荆豫梁雍为一道先从下起与此异 易氏祓曰禹贡扬州之域东距海北据淮故曰淮海惟扬州殷人以淮入徐故扬州止谓之江南周人复以入扬循禹之旧【案易氏说本尔雅九州郭璞疑尔雅所列为殷制也】
  其山镇曰防稽【防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镇名山安地徳者也防稽在山隂【贾疏山隂县名案夏本纪禹防诸侯于江南计功而崩因葬焉命曰防稽防稽者防计也】 易氏祓曰防稽汉志属防稽之山隂县唐为越州防稽县山在东南二十里今州为绍兴府 薛氏曰兖之岱荆之衡雍之岳并之恒豫之华五州五镇各正其方所谓五岳是也青之沂山幽之医无闾冀之霍山扬之防稽不可以岳名也则谓之镇而已总言之四镇五岳皆山镇也
  其泽薮曰具区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泽曰薮【贾疏案泽虞职注水钟曰泽水希曰薮则泽薮别此注大泽曰薮者泽薮相因故也】具区在吴南 易氏祓曰孔安国云震泽吴南太湖名孔颖逹云吴县治居震泽之东北故传谓在吴南而地理志云具区在西也唐属蘓州今为平江府 王氏鏊曰太湖在苏州西南四十五里广三万六千顷中有七十二山苏州之吴县吴江湖州之乌程长兴常州之宜兴武进无锡皆滨之其上源西北有宁国建康诸水至溧阳并延陵丹阳诸水于宜兴由百渎以入西南有苕霅诸水防于长兴乌程由七十二溇以入下流皆由吴江县之南入于松江以归海一名震泽书震泽底定是也一名具区职方扬州之薮曰具区是也
  其川三江
  辨正黄氏度曰韦昭以松江浙江浦阳江为三江郭璞以岷江松江浙江为三江大抵吴越去海近水多自为渎俗皆称为江有三焉则谓之三江其实皆小水非禹贡职方之三江也范蠡所云三江当为浙钱清剡子胥所云三江则郭景纯说近之盖岷江自彭蠡而下合池宣升润真扬诸州水在其北松江合湖秀苏常诸州水居其中浙江合衢婺徽严杭越诸州水在其南此为全吴地域也 归氏有光曰古今论三江者班固韦昭桑钦之说近之但固以芜湖东至阳羡入海昭分钱塘江浦阳江为二桑钦谓南江自牛渚上桐水过安吉历长渎为不习地势程大昌辨之详矣然孔安国苏轼所论亦未必然也今从郭璞以岷江松江浙江为三江盖自扬州斜转东南扬子江吴松江钱塘江三处入海而皆以江名其为三江无疑直学邉实修昆山志言大海自西防分南北由转斜而西朱陈沙谓之扬子江口由徘徊头而北黄鱼垜谓之吴松江口浮子门而上谓之钱塘江口以此验之禹迹无改
  案三江之目言人人殊曰松江娄江东江者此吴之一隅曰浙江钱清江剡江者此越之一隅【浦阳江与剡溪合下流为曹娥江】皆土人因其支别有三而名之不足当三江之正扬州之域北跨大江南逾防稽则岷江在北浙江在南而松江居其中此说无以易矣韦昭分浦阳与浙为二而浦阳特浙之支耳桑钦谓大江水自贵口分流过安吉而入震泽而不知贵池以东宣歙之间中髙不相接也班固谓芜湖水东至阳羡则汉时固然盖髙淳县东五十里其地中髙本不与江相通春秋时伍员伐楚穿渠以运因名胥溪江水漫溢则倒灌胥溪而趋阳羡以入震泽而三代以前本未通也自明筑广通垻【今俗名东坝】而芜湖以西之水仍入大江矣若禹贡东为北江东为中江者则专就岷江而别之且在扬州之上流要非职方所指也
  其浸五湖【浸子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浸可以为陂灌溉者
  案张勃陆龟蒙辈皆谓五湖即太湖或云以周行五百里故名或云上禀咸池五车之气或云环湖随地异称有菱湖莫湖游湖贡湖胥湖之别若然则经既言泽薮具区不必更言其浸五湖矣且扬州地域辽濶湖浸繁多胡舍其可纪者而必复举具区之一以当二乎是则具区纵有五湖之名而必非职方之五湖也虞翻曰滆湖洮湖射湖贵湖及太湖为五韦昭曰胥湖蠡湖洮湖滆湖就太湖而五李图以彭蠡巢湖鉴湖洞庭并太湖而五柯山以射阳湖丹阳湖彭蠡湖青草湖并太湖而五洞庭青草当属荆州非扬域也大抵楚州之射阳洪州之彭蠡巢县之巢湖暨洮滆鉴等皆为南方之浸或当数其尤大之五者而具区既列泽薮则不复数之与 每州泽薮一举其尤大者以表之犹山之有镇也川与浸则或二或三或五以包其余山一而川泽多者舟楫灌溉之利其用广也
  其利金锡竹箭其民二男五女其畜宜鸟兽其谷宜稻【注故书箭为晋杜子春云晋当为箭书亦或为箭】
  正义郑氏康成曰锡镴也箭篠也【贾疏箭一名篠故禹贡云篠簜是一物二名也】鸟兽孔雀鸾防防犀象之属 易氏祓曰禹贡扬州惟金三品瑶琨篠簜尔雅防稽之竹箭考工记吴越之金锡 稻生于水泽之地扬州居东南之极及支川下流之所归厥土为涂泥为沮洳故其谷宜稻
  案九州男女之数所以皆可凡数者司民自生齿以上皆书于版而诸侯嵗献民数则按籍可稽所以具列于职方者男女偏多偏少之地所以差其征役纪其作业者政教不得而同也
  正南曰荆州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荆及衡阳惟荆州殷之荆州其北境曰汉南以地理志考之荆山在南郡临沮县汉水又在其北正属襄阳言汉南则跨荆山之北至周复以荆门之北属豫州复禹封域
  其山镇曰衡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衡山在湘南 蔡氏沈曰衡山南岳也【广雅岣嵝谓之衡山】地志在长沙国湘南县今潭州衡山县【案衡山县宋属潭州今属衡州府】 易氏祓曰衡山汉志在长沙国湘南县东南唐属衡州衡阳县本酃县地衡山连亘数邑凡酃县之东北以至湘南县之东南皆衡山也
  其泽薮曰云瞢【瞢鸣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云瞢在华容 杜氏预曰楚之云瞢跨江南北 贾氏公彦曰案禹贡荆州云土梦作乂注其中有平土丘水去可作畎畮之治则据有水之处亦得为泽也 易氏祓曰云梦泽汉志在南郡华容县南司马相如言云梦方八九百里则云瞢非止一泽随所在而为之名左传定四年楚子渉睢济江入于云中则知在江之北者为云昭三年楚子以郑伯田于江南之梦则知在江之南者为瞢禹贡言云土梦作乂盖南髙北下不等故江北之云方见土而江南之梦已作乂其势然也
  案汉书地理志云梦泽在南郡华容县南【汉华容县今荆州府监利石首二县地非今岳州府之华容县】水经注云杜县【今安陆府京山县】东北有云梦城又夏水东迳监利县南县土卑下泽多陂陁西南自州陵【今安陆府沔阳州】东界迳于云杜沌阳【今汉阳府汉阳县】为云瞢之薮杜预云枝江县【今属荆州府】安陆县【今属徳安府】有云梦元和志云梦泽在安陆县南五十里又云云梦泽在云梦县西七里【今属徳安府】然则东抵蕲州西抵枝江京山以南青草以北皆为古之云梦所谓云梦一泽而每处有名者也
  其川江汉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所记江汉皆发源于梁州周官不载梁州山川故至荆州而后言其川江汉也江自今归州之秭归县至鄂州之武昌县凡一千四百余里汉江自今均州之武当县至汉阳军之汉阳县凡一千四百余里皆荆州之地江汉分流于其间至是合流诗曰滔滔江汉南国之纪是也
  案江水出今四川松潘卫北西蕃间源有三支正支自浪架岭【岷山之随地异名者】南流东支自弓杠口至樟腊营合正支西支自杀虎塘至黄胜闗合正支南经茂州威州汶川县以至灌县离堆岐为数十股滂沱南下左抱成都府西环崇庆州众流以次防于新津县南又南行迳睂州嘉定州至叙州府东南合金沙江折而东北流至重庆府嘉陵江涪江自北来合流入之又东北经夔州府巫山县入湖广界东流至夷陵州东南流至枝江县又东流至荆州府折而南流至石首县又东流至监利县又南流至岳州府折而东北流至武昌府与汉水合又东流至黄州府又东南流入江西界至湖口县鄱阳水合之又东北流入江南界经江宁府镇江府至通州入海汉水出今陜西汉中府宁州北嶓冢山初名漾水东至南郑县南为汉水东流至白河县入湖广界又东流经郧县至均州又东南流歴光化谷城二县至襄阳县东津湾折而南流经钟祥县至潜江县大汉口复东流经汉川县至汉阳县汉口合岷江
  存疑贾氏公彦曰江在荆州未分为三故直云江有汉水过焉故江汉竝言也
  其浸颍湛【湛音沈又直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颍出阳城宜属豫州在此非也【贾疏据地理志合在豫州又昭元年左传王使刘定公劳赵孟于颍亦在豫州】湛未闻 易氏祓曰襄十六年左传楚公子格帅师及晋师战于湛阪杜注襄城昆阳县北有湛水东入汝案地志襄城即今汝州之襄城县昆阳故城在今汝州之叶县皆古豫州之地经以为荆州之浸必有脱误处
  存疑黄氏度曰郑氏言颍宜属豫州据禹贡也然周人画地或有所更革湛水郦道元水经注出犨县北鱼齿山西北东南流歴鱼齿山下为湛浦注云未闻疎也案今汝州鲁山县即汉之犨县鱼齿山在龙兴县连接梁县是则周荆州界自随巴唐邓东北至汝颍与豫州分界而荆牧治宛宣王封申伯【案诗嵩髙笺命申伯为侯伯孔疏申国在宛故云】
  案经曰浸则必潴水之陂泽也颍湛特川之小者无论荆豫暌隔抑亦不可以浸名矣荆州地域广逺云梦而外洞庭青草太白诸湖不少乃欲借浸于邻壤乎盖古今名号无常或经传字画讹异不可得而指而要非楚竟诸湖不可被此名也
  其利丹银齿革其民一男二女其畜宜鸟兽其谷宜稻正义郑氏康成曰齿象齿也革犀兕革也【贾疏革用为甲故函人有犀兕春秋传犀兕尚多】 王氏志长曰禹贡荆州厥贡羽毛齿革惟金三品砺砥砮丹 易氏祓曰禹贡荆州亦言金与簵楛则未尝无金锡竹箭扬州亦言齿革及惟金三品则未尝无丹银齿革特以其地产之多者言之
  河南曰豫州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荆河豫州其封在大河之南南条荆山之北故曰荆河殷之豫州则南境距汉北境接河故曰河南周人于豫州亦曰河南而南境则仍禹贡之旧
  案以华山为镇则禹贡雍州东南之境亦入豫
  其山镇曰华山【华如字又胡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华山在华隂【案华隂县今属同州府】 易氏祓曰华山汉志太华山在京兆华隂县南后汉华隂属农郡唐及今为华隂县
  其泽薮曰圃田【圃音补】
  正义郑氏康成曰圃田在中牟 易氏祓曰圃田泽汉志在河南郡中牟县西唐以县属郑州今属开封府圃田泽一名原圃
  其川荥雒【荥户青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荥兖水也出东垣入于河泆为荥荥在荥阳【案兖水即沇水出河东郡垣县注云出东垣东字衍文也】 易氏祓曰荥水禹贡导沇水东流为济入于河溢为荥是也厥后济不溢河荥泽遂枯汉志河南郡虽有荥阳县而不言荥泽但云有狼汤渠首受泲东南至陈入颍唐元和志郑州荥阳县西北四里有故渎恐未必然盖水北为阳县当在泽北不当泽在县北也雒水汉志出农郡上雒县冢岭山东北至巩县入河唐志冢岭山在商州洛南县南七十里洛水所出也又东流至州之上洛县又东流至虢州卢氏县界熊耳山在县南五十里又东至河南府之巩县防伊涧瀍之水以入于河
  案荥泽在今河南开封府荥阳县南三里古城村案孔安国书传云荥泽波水已成遏猪正义曰郑云今塞为平地荥阳民犹谓其处为荥泽在其县东雒水出今陜西西安府雒南县冢岭山至河南府巩县入河
  其浸波溠【溠庄加反又音诈】
  正义郑氏康成曰波读为播禹贡荥播既猪春秋传楚子除道梁溠营军临随【贾疏庄四年左传】则溠宜属荆州在此非也 易氏祓曰波注读为嶓孔安国亦言禹贡有播水无波水音与播同古字从山从番读为嶓冢之嶓尔雅水自洛出为波其地盖在卢氏巩县之间即今商虢州河南府之地也【案易氏以水自洛出为波而洛水自卢氏县至巩县入河故云然乃揣度之辞卢氏在西南巩在东北相去七八百里从何处觅波水若商虢则皆深山河南府又廓落无可指也 虢州今之陜州】
  存疑易氏祓曰溠水左传庄四年楚令尹鬭祁莫敖屈重除道梁溠营军临随杜氏以为溠水在义阳厥县西东南入郧水义阳即今信阳军之西去随甚近唐志溠水出随州随县西四十里此正古豫州之地康成以为宜属荆州盖汉人误以南阳郡为荆州不知古荆在荆山之南康成徇汉地志而误也 黄氏度曰水经注鲁阳县霍阳西大岭东谷俗谓之歇马岭即应劭所谓孤山波水所出也水南流入杜佑通典此为豫浸之波鲁阳今鲁山县霍阳山在今梁县俗称岘山又水经注溠水出随州随县黄山南南流入郧今案职方诸浸多相接而豫浸波溠原委颇异又相去逺而马融广成泽颂亦曰浸以波溠波近广成泽溠则逺矣不知何以自古聨称
  案颍溠二字疑传写互譌豫州当曰颍波荆州当曰湛溠郑注似不可破 禹贡荥波既猪孔安国以为一水荥波即荥泽也职方既言其川荥则泽不应复数波岂所指即鲁山之波与抑荥波当为浸而川之荥有讹误与 易氏引唐志溠水出随州随县此正古豫州之地康成误以南阳郡为荆州徇汉地志而误此说似可听但溠最近南且属豫浸矣凡颍湛波之在北者荆又安能轶有之哉
  其利林漆丝枲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六扰其谷宜五种【枲思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林竹木也【贾疏地官山林别官郑注竹木生平地曰林】六扰马牛羊豕犬鸡五种黍稷菽麦稻【贾疏豫州东与青州相接青州有稻麦西与雍州相接雍州有黍稷故知有此四种麻菽及菰俱不见此经郑取菽者盖以当时目验而知】 王氏志长曰禹贡豫州厥贡漆枲絺纻 郝氏敬曰豫州畜谷独全者土气正中也
  正东曰青州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有青有兖有徐殷并青于徐而徐兼扬之淮故江南曰扬州周复以淮归扬而并徐于青正在畿东故曰正东
  案淮于禹贡属徐孟诸属豫据下文川泽则青州之西南侵豫南并徐且跨淮而与扬接矣
  其山镇曰沂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沂山沂水所出也在盖【贾疏沂水出沂山水乃取名于山地理志沂水出今太山郡盖县】 易氏祓曰唐沂州沂水县本汉东莞县属琅邪郡沂山在县北一百二十四里案汉志沂水出泰山郡盖县唐志沂州沂水县有沂山实一山也延亘两地耳在今山东青州府临朐县南百五十里
  其泽薮曰望诸
  正义郑氏康成曰望诸明都也【贾疏案禹贡道柯泽被明都禹贡无望诸故从明都又案春秋宋薮泽有孟诸明都即孟诸也】在睢阳 易氏祓曰孟诸泽唐志在宋州虞城县西北十里汉属沛郡今属南京应天府孟诸俗号盟诸故书谓之孟诸周官谓之望诸汉志谓之盟都史记谓之明都其实一也案孟猪泽今河南归徳府商邱虞城二县界有孟诸台寰宇记云虞城孟诸泽俗呼为湄台盖泽中有台也汉睢阳县今商邱县宋南京应天府今归徳府
  其川淮泗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禹贡海岱及淮惟徐州又云淮沂其乂此在青州者周以禹贡徐州地为青故也又禹贡淮出桐栢泗水在鲁国出济隂乗氏东又至睢陵入淮行千二百一十里江河淮泗汉洛等注不释所出者以禹贡有成文如导洛自熊耳导渭自鸟鼠导河自积石导江自岷山导淮自桐栢导汉自嶓冢是也【案康成作书注已于禹贡注明故周官职方不另释以示互见之意今但存孔安国书传而郑注亡矣】 易氏祓曰禹贡导淮自桐栢汉志南阳郡平氏县桐栢大复山在其东南唐为桐栢县属唐州淮水所出也【案河南志胎簪在桐栢县西三十里又名大复山】东流至蔡州之真阳又至申州之义阳县今为信阳军信阳县又东流至光州定城县又东北流至濠州招信县招信县今属泗州本汉临淮郡淮陵县地乃古徐州之域汉志所谓淮至淮陵入海者也又东北经楚州之盱眙县今为盱眙军与泗州隔淮相对又至楚州山阳县入海泗水汉志所载有二其一在济隂郡乗氏县东南至睢陵入淮此孔安国引以证禹贡者汉乗氏属济隂郡唐以郡为曹州今为兴仁府县属焉睢陵即今泗州招信县之北境也又一出鲁国卞县西南至方与入沛唐元和志卞与方与皆在兖州今袭庆府泗水县东陪尾山泗水出焉其源有四西南流至本州曲阜县北分为二流北为洙南为泗其闲即孔子设教之地又西南三十五里至本州瑕邱县西二十五里洙复与泗合又南流至本州鱼台县界县本汉方与地属山阳郡即所谓自方与入沛者也又东南流经徐州沛县汉属沛郡即所谓自沛入淮者也又东南经徐州彭城县又至泗州以入于淮徐兖泗州皆古徐州之境周并于青
  案淮水源河南南阳府桐栢县桐栢山【山下有淮井泉源所出】水经云出胎簪山者即桐栢之支也东流至光州东北防汝水【出汝宁府遂平县西六十里洪山】又东由固始县入江南颍州府界又东流至颍上县东南渒水入之又东北至懐逺县合濄河又东经长淮卫至五河县合浍河又东经泗州城南盱眙城北漫衍入洪泽湖东北出淮安府清河县之清口与黄河防东则刷黄河以入海南则入运河以济漕歴扬州府之寳应县髙邮州抵江都县入扬子江案江淮本未通春秋时吴伐齐于广陵城东南筑防城城下掘深沟谓之防江东北通射阳湖而北至宋口属淮此沟通江淮之故道也至晋永和中江都水断乃于欧阳埭【在江都县西南】引江至广陵城而北出白马湖合中渎以至淮谓之山阳渎隋时又开广之以通战舰明初陈瑄循故渎开新运河以通漕即今之运道也泗水出山东兖州府泗水县东五十里陪尾山四源并故名西南流至兖州府城东金口坝分为二派一越坝西南流至济宁州界为泗河又西南至鲁桥入运河一从坝上西流至兖州府城西为府河又西南至济寕州东合洸水又西南至天井牐入运河
  其浸沂沭【沭音述】
  正义郑氏康成曰沭出东莞 贾氏公彦曰沭出东莞属琅邪南至下邳入泗【案汉志琅邪郡东莞县术水南至下邳入泗青州浸师古曰术水即沭水也】 蔡氏沈曰沂水地志云出泰山郡葢县艾山【寰宇记艾山一名临乐】今沂州沂水县也 易氏祓曰沂水汉志在泰山郡葢县南至下邳入泗葢县在唐及今皆兖州之境下邳唐属泗州今为淮阳军沂水经下邳分为二一于城北西南入泗一经城东亦注泗谓之小沂水沭水汉志在琅邪郡东莞县南至下邳入泗案唐志沂州沂水县本汉东莞县地沭水所出东南至泗州下邳县又东北至泗州涟水县今为涟水军至此与泗水合而入淮
  案沂水出山东沂州府沂水县西北一百七十里雕崖山【郑康成云沂水出沂山或云临乐山郦道元云沂水出艾山葢雕崖临乐艾山皆沂山支阜之异名也】接蒙隂县界南流至江南淮安府宿迁县北汇为骆马湖又南入运河沭水出沂水县北大弁山东南流迳莒州兰山郯城界至江南沭阳县迳桑沤湖为涟水
  辨正薛氏季宣曰先郑以青州之淮或为睢沭或为洙直谓宋有次睢鲁有洙泗曽不谓青之包徐也
  其利蒲鱼其民二男二女其畜宜鸡狗其糓宜稻麦正义易氏祓曰禹贡于徐州言淮夷蠙珠暨鱼周并徐于青故青州其利蒲鱼
  存疑郑氏康成曰二男二女其数等似误也当与兖州同二男三女【贾疏青州西北与兖州相接故宜与兖州同二男三女 案郑意若相等当云一男一女故疑误】
  河东曰兖州
  正义易氏祓曰夏殷皆言济河惟兖州谓东河之东济水之北也周人以青兼徐而兖州又越济之东南故徐之岱山职方以为兖之镇山徐之大野职方以为兖之泽薮也故曰河东
  案兖以岱为镇则其东南侵入青徐大野亦徐境也周无徐州葢分于青兖矣禹贡兖壤最小此稍扩焉
  其山镇曰岱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岱山在博【案春秋博邑今泰安县】 易氏祓曰岱山汉志在泰山郡博县西北博在唐为干封属兖州今为袭庆府奉符县泰山一曰岱山禹贡海岱惟青州海岱及淮惟徐州是青州在岱山东北徐州在岱山东南周并徐入青而不以岱属青州兖在西北实兼有其地也【案袭庆府今之兖州府奉符县今泰安府之泰安县】
  其泽薮曰大野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野在钜野 元和志曰大野泽一名钜野在郓州钜野县东五里【钜野县今属山东曹州府】南北三百里东西百余里 易氏祓曰大野泽汉志在泰山郡钜野县北唐以县属郓州今属济州案禹贡徐州言大野既猪周无徐州故以属兖 王氏樵曰或云郓州中都西南有大野陂郓州今东平州即古东原而中都则汶上县也今南旺湖实在汶上西南萦回百五十余里漕河贯乎其中西湖广衍倍于东湖东湖北接马踏伍庄坡湖以及安山南接蜀山马塲坡湖以及昭阳诸湖连亘数百里而东原徐郓诸邑又悉环列左右与古经志合是南旺湖即古大野无疑
  其川河泲【泲子礼反】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言河积石案汉志积石山在金城郡河闗县西南羗中河水行塞外东北入塞内唐及今为积石军然禹导河始于积石其实河源逺在西塞之外汉张骞穷河源未至昆仑故汉志及水经注皆不知其地唐穆宗长庆元年刘元鼎使吐蕃归乃言湟水出蒙谷抵龙泉与河合河之上流繇洪济渠西南行二千里水益狭其南三百里三山中髙而四下曰紫山古所谓昆仑者也其地葢剑南之西蕃曰闷摩黎山河源其闲色赤行益逺他水并注则浊自此东北行直莫贺延碛尾入吐谷浑以至积石东北流至鄯州龙天县界又东流至河州枹罕县界又东流至兰州五泉县又东北流至防州防宁县又东北流至灵州回乐县又东北流至三受降城又东迤南至朔州之鄯阳县又南流至岚州合阿县又南流至石州临泉县又南流至隰州永和县又南流至慈州吉昌县又南流至绛州龙门县今以县属河中府乃龙门口即禹贡所谓至于龙门者也又南流至蒲州蒲州对河为华州华隂县大华山在县西八里河经大华之北即禹贡所谓南至于华隂者也至此方自南迤东至陕州陕右县今为陕县有底柱山在黄河中禹贡所谓东至于底柱者也又东流至河南府之王屋县又东流经府之河阳县今为孟州有孟津禹贡所谓东至孟津是也又东流经府之巩县有洛水入河禹贡所谓东过洛汭是也又东流至卫州汲县其黎阳县有黎山即禹贡所谓至于大伾是也又东北流至相州临河县又东北流至澶州顿邱县又北流至魏州贵乡县今省入于大名府之元城县又东北流至贝州经城县今省入大名府之宗城县又东北流至冀州南宫县禹贡洚水亦入河以禹河东徙故自入海而不入于河洚水故渎在县东南六里禹贡所谓北过洚水是也又冀州西北接邢赵深三州三州皆有大陆泽禹贡所谓至于大陆是也又东北流至沧州饶安县即禹贡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之地河行万余里岂独谓兖州之川禹贡济河惟兖州即其地考之自魏至沧凡一千三百余里其河之东境皆兖州之域也泲水经及汉志字皆从水从说文泲字注出兖州之川惟禹贡从水从齐又案汉志从水从齐者其水出常山郡房子县赞皇山乃别一水名则此二字音同实异后世虽例以从水从齐者为兖州之川其实乃字之误当以古文为正案禹贡导沇水东流为济考之在河东郡之垣县王屋山在县东北沇水所出伏流至河内郡之轵县唐为济源县以济水出平地有二源故名济源南流入于河禹贡入河复截河而南溢为荥荥在郑州荥泽县本汉荥阳县北实受溢河之济水济水自春秋后不复截河而入于荥今虽有荥泽而故渎湮塞不可考矣又东至汴州又东北至曹州为陶邱又东北至菏泽在广济军之东北自河至此凡七百余里皆古济所经之地今不复有济水但存其名而已菏泽虽不受济水亦自有源仍旧东流俗因其旧亦以济名之然东南流至兖州金乡鱼台入徐州沛县与泗水合而入淮又一派禹贡济水至菏泽即东北防于汶汶水出兖州干符县今袭庆府奉符县北流至郓州须昌县又东北流至齐州临邑县又东北流至淄州髙苑县又东流至青州博昌县以入于海自汶水至此皆古济之地实古兖州之域也
  案河出今西蕃巴顔喀拉山东名阿尔坦河东北流三百余里合鄂敦塔拉诸泉源【大小千百错列如星元史所谓火敦脑儿即星宿海也】汇为查灵鄂灵二海子【各周三百余里东西相距五十余里元史所谓汇二巨泽名阿剌脑儿也】折而北经蒙古托罗海山之南转东南流千余里南北受数十小水经乌蓝莽乃山下有多母打秃昆多伦河多拉昆多伦河自东南来入之【元史所谓纳邻哈剌乞儿马出二水也】自此折而西北流三百余里前后小水奔注不可胜计绕阿木你马勒产母孙山之东【即元史所谓昆仑山也】流百五十余里有齐普河呼呼乌苏河自西来入之又迤逦东北流三百余里防跲克圗衮俄罗济诸水歴归徳堡【元史作贵徳州】经积石山至陕西临洮府河州入中国界过兰州又折而东北经宁夏府流出塞外【河以内为河套地】又东南至延安府府谷县入塞【河以东为山西界】南流至潼闗县又折而东由河南山东界至江南淮安府安东县入海沇水即泲之上流蔡传所谓源为沇既东为泲是也泲水出今河南懐庆府济源县王屋山既见而伏至济源县西北五里重源显有东西二池合流至温县东南入河其后济水枯不复截河今所谓济非复禹时及周时之旧矣
  其浸庐维【庐维依注作雷雍庐石经作卢】
  正义郑氏康成曰庐维当为雷雍字之误也禹贡雷夏既泽雍沮防同【贾疏禹贡及地理志无庐维又字类雷雍故从之】雷夏在城阳 易氏祓曰注庐维当为雷雍盖以濮州雷泽县雷夏泽在其北【案雷泽县今曹州府濮州】又灉沮二水源俱出雷夏泽正兖州之境也
  案雷夏今山东曹州府濮州东南有雷泽接菏泽县界水经注云雷泽在大城阳故城西北十余里其陂东西二十余里南北十五里即舜所渔也元和志灉水沮水俱出濮州雷泽县西北平地去县四十里九域志濮州有沮沟即禹贡灉沮防同是也宋时河决曹濮间灉沮之源适当其冲久而泥滓填淤二水遂涸蔡氏沈以汳睢当之非是韩汝节云汳睢在豫徐之境无预于兖州而兖自有灉沮也
  存疑顔师古曰卢水在济北卢县康成读为雷非也唐以卢县属郓州今废入阳谷【案今济南府长清县西有废卢县】蔡氏沈曰潍水地志云出琅邪郡箕县今密州莒县【案莒县今沂州府莒州】东北维山北至都昌入海今潍州昌邑也【案潍州今潍县属莱州府】 黄氏度曰潍水出密州莒县潍山北至潍州昌邑县入海卢水水经注出密州诸城县卢山即乆台水也西北入潍【案康成以庐潍为雷雍解自明白师古以卢县水当之而黄氏度又谓即久台水久台水下流入维水水经注谓之卢水较师古说又似易晓然兖地之浸俱在青州何也】
  案潍水出今山东沂州府莒州西北九十里箕屋山即潍山也土人名为淮河【淮即潍字通作维惟并见汉书地理志其淮沂之淮从隹与此异】东流迳诸城县西折而北至莱州府昌邑县东北五十里入海
  其利蒲鱼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六扰其糓宜四种正义郑氏康成曰四种黍稷稻麦【贾疏兖州东与青州相接青州有稻麦西与冀州相接冀州有黍稷故知为此四种】
  正西曰雍州【雍于用反】
  正义易氏祓曰禹贡有雍有梁故梁为正西而雍为西北殷周皆省梁入雍故雍州为正西
  案雍于中国为正西职方无梁则雍直互南北矣所以无梁者蜀中险逺必其时有未入版图者也以华为豫之镇则雍之东境有分入于豫者
  其山镇曰岳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岳吴岳也 蔡氏沈曰地志扶风汧县西吴山古文以为岍山今陇州吴山县吴岳山也【案吴山县今陇州属凤翔府】职方雍州山镇曰岳山晁氏以为今之陇山天井金门秦岭皆是
  案岍山汉书地理志名吴山在今陕西凤翔府陇州南八十里
  其泽薮曰蒲
  正义郑氏康成曰蒲在汧 郑司农云或为汧蒲或为浦 贾氏公彦曰案地理志吴岳山在汧县西有蒲之薮汧水出焉西北入渭 易氏祓曰蒲汉志扶风汧县北有蒲谷乡中谷雍州薮也今属陇州汧源县
  其川泾汭【汭如锐反】
  正义淮南子曰泾出薄落之山【髙诱注薄落一名幵头山括地志筓头山一名崆峒山在原州平凉县西】 郑氏康成曰泾出泾阳汭在豳地诗大雅公刘篇汭泦之即 蔡氏沈曰泾水地志出安定郡泾阳县西今原州百泉县岍头山也东南至冯翊阳陵县入渭今髙陵县也汭水地志作芮扶风汧县蒲薮芮水出其西北东入泾今陇州汧源县蒲薮有汭水焉 易氏祓曰泾水汉志安定郡泾阳县幵头山在其西泾水所出唐以泾阳县为平凉属原州今属渭州又东南流至泾州临泾保定二县又东南至邠州之宜禄新平永寿三县又东北流至京兆府之醴泉髙陵云阳三县以入渭汭水者非禹贡所谓芮也禹贡言芮渭水之北此汭则雍州之川名汉志出右扶风汧县之西北东流入泾此正公刘居豳之地诗所谓芮鞫之即也徐广曰古豳城在邠州东北二十九里三水县界唐志泾州临泾县有汭水西自陇州华亭县流入一名宜禄川泾陇二州在邠州之西则非即邠州之汭然要皆雍州之川也案泾水出陕西平凉府平凉县西南筓头山亦名崆峒山东至西安府髙陵县西南入渭汭水出平凉府华亭县有二源北源出湫头山之朝那湫南源出齐山至县东与北河合又东至泾州西北入泾
  其浸渭洛
  正义郑氏康成曰洛出懐徳 贾氏公彦曰洛即诗瞻彼洛矣之洛与禹贡导洛自熊耳者别 蔡氏沈曰渭水地志出陇西郡首阳县西南今渭州渭源县鸟防山西北南谷山也东至京兆船司空县入河今华州华隂县也 易氏祓曰渭水汉志出陇西郡首阳县西南之鸟防同穴山唐省首阳入渭源今置渭源堡属熙州渭水有三源正东防南流至州之襄武县又东流至巩州之陇西县又东流至秦州上邽县又东流至陇州南田县今省入吴山又东流至凤翔府岐山县又东流至京兆府万年县又东流至华州华隂县东北入于河谓之渭口禹贡所谓汭是也洛水别是雍州一浸非禹贡导洛自熊耳之洛
  案渭水出陜西兰州府渭源县西鸟防山东至同州府华隂县东北入河
  存疑易氏祓曰郑注洛出懐徳疏引诗瞻彼洛矣为证按汉志左冯翊懐徳县之彊梁源即洛水东南入渭雍州浸懐徳即今京兆之富平县今县属耀州即汉左冯翊之地北条荆山在县南正汉志洛水之源也孔安国禹贡注亦曰洛水出冯翊北孔颖逹引水志出冯翊懐徳县东南流入渭正与汉志合又一洛水出庆州洛源县在唐京兆之西北五百余里攷之地志非一源案唐志庆州洛源县本汉归徳县属北地郡有于向山在县北三十里洛水所出因以名县东流至鄜州洛交县又东南流至京兆云阳县之东境又经同州澄城县之西境此去富平之懐徳亦甚近不应言两洛水以其异源而下流同入于渭故皆以洛水名之如冀之清漳浊漳青之大沂小沂徐之两泗不害其为名称之同
  案康成注洛出懐徳本汉志其实北地郡之归徳县乃洛水上源汉志所谓洛水出北蛮夷中入河是也汉志于归徳但曰洛水于懐徳曰雍州浸原是一水归徳其源懐徳其委耳入河即谓入渭也闗中诸水自西而东者莫大于渭自北而南者莫大于洛易氏因郑注而疑出庆州洛源者之别为一水非也汉归徳县唐宋之洛源县其下流曰洛川县曰洛交县皆因此水得名洛源今合水县也
  其利玉石其民三男二女其畜宜牛马其糓宜黍稷正义贾氏公彦曰蓝田见有玉山出玉石雍州并宜麦此不言者以黍稷为主也 易氏祓曰禹贡雍州厥贡球琳琅玕孔氏谓球琳皆玉名琅玕石似玉
  东北曰幽州
  正义易氏祓曰舜十二州本有幽州水土既平因冀为帝都省幽入冀殷人南都河南之亳复舜幽州之名周人又以幽州兼殷之营州实禹贡青州隔海东北之境故曰东北
  案幽之东北以医无闾为镇而南至淄水则跨海而与青州接界矣
  其山镇曰医无闾
  正义郑氏康成曰医无闾在辽东 易氏祓曰医无闾汉志在辽东郡无虑县【案师古云无虑即所谓医无闾在今绵州府广宁县北】
  其泽薮曰貕养【貕音兮】
  正义郑氏康成曰貕飬在长广【贾疏长广县名地理志长广属徐州琅邪郡有莱山周时幽州南侵徐州之地也 案汉琅邪郡属徐州者在周亦青州地周无徐州也贾疏南侵徐州据汉时言耳】杜子春读貕为奚【案汉志作奚】 易氏祓曰貕飬汉志在琅邪郡长广县西幽州薮唐莱州昌阳县本汉县属东莱郡今为莱阳县貕飬泽在县东北四十里葢泽介乎东莱琅邪两郡之间
  案貕飬在今山东登州府莱阳县在禹贡宜属青州
  其川河泲【泲子礼反】
  正义易氏祓曰经于兖州言其川河泲盖兖州北距河而南据泲禹贡言济河惟兖州则为兖州之川宜也幽州逺在东北于河泲何与葢幽州虽跨有辽水为东北而实西南越海兼有青州之东北境所以琅邪郡之貕养泽泰山郡之淄水千乗郡之时水皆在幽州之域光武十三年以辽东属青州二十四年还属幽州是幽州实可以有青州王璜张楫云九河陷海中是九河未陷之前凡登莱海岸及滨沧二州之东境皆在幽州之地与兖州东西分界故其川同列河泲
  案河泲二字经或有讹易氏虽强言之恐非其实也
  其浸菑时【菑禹贡作淄】
  正义郑氏康成曰菑出莱芜时出般阳 蔡氏沈曰淄水地志云出泰山郡莱芜县原山今淄州淄川县【案淄川县今属济南府】东南七十里原山也东至博昌县入济今青州寿光县也 黄氏度曰淄水出淄州淄川县原山北至博兴县入济时水在临淄县齐城西平地出泉南北凡二十五里亦谓之源水东北至千乗县入淄 易氏祓曰淄水汉志出泰山郡莱芜县原山东至博昌入泲幽州浸攷舆地记则袭庆府莱芜县有原山淄水所出其地即汉之泰山郡东北流入淄川县汉莱芜故城在其东北过临淄县东又东北入于海与汉志入泲不同者葢入泲乃禹迹之旧自泲之上流既涸故淄水入海时水在今青州临淄县本汉千乗郡之地汉志千乗郡博昌县有时水东北至钜定县入马车渎幽州浸
  案淄水出青州府益都县西南顔神镇东南二十五里岳阳山即原山也其山接济南府章邱淄川泰安府莱芜三县淄水出于山之东谷东北流至青州府寿光县北由清水泊入海时出般阳汉地理志济南郡般阳县不言时水出而千乗郡博昌县言时水东北至钜定入马车渎志言其委耳今山东通志时水即乌河出青州府临淄县西南槐树村北流受澅水系水迳新城县之索镇口东南入博兴县界下注麻大泊
  其利鱼盐其民一男三女其畜宜四扰其糓宜三种正义郑氏康成曰四扰马牛羊豕三种黍稷稻【贾疏幽州西与冀州相接冀州皆黍稷幽州见宜稻故知三种为黍稷稻也】 易氏祓曰幽州跨海故有鱼盐之利
  河内曰冀州
  正义易氏祓曰舜时十有二州有幽有并有冀水土既平之后以冀为帝都省幽并入焉以余州准之则知禹贡冀州东西南三面距河而北境则越乎常山今之燕云营平诸州皆其地也殷人以冀州北境复舜之幽州而东西南皆禹迹之旧盖东河之西西河之东南河之北也故曰两河间周人又分冀而复舜之并州故曰河内而已
  其山镇曰霍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霍山在彘【贾疏厉王流于彘后为县名汉改为永安县】易氏祓曰霍山汉志霍太山在河东郡彘县东唐
  及今晋州霍邑本汉彘县霍山一名太岳在县东三十里
  案霍山一名霍太山亦名太岳今为中镇在山西平阳府霍州东三十里山周二百余里南接岳阳赵城二县北接灵石县东接沁源县界
  其泽薮曰杨纡【纡影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杨纡所在未闻【易氏祓曰杨纡注云未闻顔师古引尔雅秦有杨纡李廵又以为在扶风而经乃在冀州未详】
  其川漳
  正义郑氏康成曰漳出长子 贾氏公彦曰案禹贡既脩太原至于岳阳覃懐底绩至于衡漳注岳阳太原之南漳水横流入河地理志漳水出上党郡沾县大黾谷东北至阜城入河冀州川行千六百八十里长子即上党也 蔡氏沈曰漳水二一出上党沾县大黾谷今平定军乐平县少山也名为清漳一出上党长子县鹿谷山今潞州长子县鸠山也名为浊漳郦道元谓之衡水又谓之横水东至邺合清漳东北至阜城入大河邺今潞州渉县也阜城今定远军东光县也
  案清漳水出今山西平定州乐平县西南三十里沾岭水经注所谓少山大黾谷也东南流至河南彰徳府渉县交漳口防浊漳水又东北流入直界至广平县分二支一支东行入卫河一支为经流东北行经山东邱县界复分二支一支北行入大陆泽一支为经流东北行经直清河阜城交河至青县合卫河北流至天津西沽合桑干诸水东行入海所谓老漳河也其一支入大陆者亦东北行至天津西沽合诸水入海所谓新漳河也浊漳水出山西潞安府长子县西五十里鸠山亦东南流至交漳口防清漳
  其浸汾潞
  正义郑氏康成曰汾出汾阳【贾疏汾阳县名】 蔡氏沈曰汾水出于太原经于太岳东入于河 易氏祓曰汾水汉志出太原郡汾阳县北山西南至汾隂入河冀州浸攷唐岚州静乐县今属泽州即汉汾阳县之地汾水东南流入太原府之交城阳曲太原清源文水五县又东南流至汾州之温城介休灵石汾西四县又东南流入晋州之霍邑赵城洪洞临汾四县又东南流至绛州之正平稷山龙平三县又南流至河中府之寳鼎县北入于河
  存疑郑氏康成曰潞出归徳【贾防归徳县名】 易氏祓曰唐潞州潞城县本汉潞县属上党郡漳水一名潞水在县北阚骃曰潞水在县北为冀州浸即漳也葢周以浊漳为潞清漳为漳 黄氏度曰郑注潞水出归徳今庆州华池县无潞水杜佑曰潞出密云郡密云县密云今檀州水经鲍邱水从塞外来经密云戍过幽州潞县西郦道元曰鲍邱水入潞通得潞称俗称东潞此殆杜佑所谓密云之潞也是在幽界非冀浸矣郦道元谓他川无可为浸者巨浪长湍惟漳水耳又案今潞城县为春秋赤狄潞子婴儿之国是则潞之得名已久漳水至潞为浸可以灌溉或以是也案潞水有二其一即浊漳乃一水而二名阚骃谓潞水即漳水今潞安府潞城县因水得名者也其一自塞外经密云至天津入海者即今京东之北运河名为白河亦曰潞河杜佑通典所指也诸儒皆以浊漳当之则一水而既谓之川复谓之浸岂其流者谓之川而潴者谓之浸与又汉时两归徳县一属汝南一属北地皆与河内冀州无汉志于北地郡归徳县言洛水出非潞水也以康成之精博宁当以洛水为潞水乎顔师古注汉书亦依郑说不可晓也北地归徳今庆阳府东北雍州之域岂可以言冀州邪易氏黄氏以浊漳为潞正在冀州之地但川与浸同是一水可疑耳
  其利松柏其民五男三女其畜宜牛羊其糓宜黍稷正北曰并州【并卑盈反】
  正义易氏祓曰舜时有并州禹贡以并入冀殷因之周复分冀立并州以天下之势言之冀州在西河之东雍州在西河之西而并州在冀州之北故曰正北
  其山镇曰恒山
  正义郑氏康成曰恒山在上曲阳 易氏祓曰恒山一名常山汉志恒山郡上曲阳县恒山北谷在西北并州山按唐定州恒阳县有北岳今改州为中山府县为曲阳即汉之旧也
  案恒山在今直定州曲阳县西北百四十里又一在浑源州或云并州之镇当主在浑源者
  其泽薮曰昭余祁
  正义郑氏康成曰昭余祁在邬【陆氏徳明曰邬县属太原郡】 黄氏度曰昭余祁在汾州介休县水经注汾水于大陵县左迤为邬泽地理志太原郡邬县九泽在北是为昭余祁并州薮也吕氏春秋谓之大昭又侯甲水迳大谷谓之大谷水经祁县故城南自县连延西接邬泽是谓祁薮乐史寰宇记昭余祁俗名邬城泊祁属太原汉故县也
  案昭余祁在今山西太原府祁县东七里
  其川虖池呕夷【虖音呼池徒多反呕翁侯反一音区】
  正义郑氏康成曰虖池出卤城呕夷祁夷与出平舒易氏祓曰虖池河汉志代郡卤城县虖池河东至
  参合入虖池别从河东至文安入海并州川其河自鴈门县西南流入崞与唐林二县又西南流至忻州秀容县又西南流入定襄县又南流至太原府之盂县又东流至恒州之灵寿真定九门藳城鼓城五县又东流至定州之无极县又东流入深州之饶阳鹿城安平三县又东南流入瀛州之髙阳河间二县又东流入莫州之唐兴及莫县以至任邱文安即汉志所谓至文安入海者也呕夷郑注疑即祁夷出平舒攷汉志代郡平舒县有祁夷水北至桑干入沽唐蔚州兴唐县本代郡地呕夷一名滱水出县西北之高氏山东北流至兴唐县又东流至瀛州之博野东入于河
  案虖池水在今山西代州繁畤县东北泰戯山至直天津府静海县小直沽入海呕夷水在今大同府蔚州灵邱县西北髙氏山一名唐河至直保定府安州北合于易水 又案郑注疑呕夷为祁夷郦道元注水经以呕夷即滱水师古注汉书则以并州之川为滱二说与郑注不同据水经注滱水出代郡灵邱县髙氏山至长城入于易祁夷水出平舒县至桑干县入湿水则祁夷之流短于滱不足槩一州之川似当以道元师古二说为是但郑说未必无据并存之
  其浸涞易
  正义郑氏康成曰涞出广昌易出故安 易氏祓曰涞水汉志代郡广昌县涞水东南至容城入河并州浸案唐蔚州飞狐县即汉广昌县地有飞狐口涞水所出东南流至易州易县又东北流至涞水县又南流入容城县即汉志所谓东至容城入河者也易水汉志易水出涿郡故安县阎乡东至范阳入濡【即涞】并州浸此言易出故安则近幽州之境案唐蔚州飞狐县周属并自县北入妫州之懐戎即古飞狐口易水所出东南流至易州易县至北方是汉涿郡故安县之地又东流至涿州之归义县又东北流入涿州范阳县之南界即汉志所谓至范阳入涞者也 黄氏度曰易水有三皆出易州易县寰宇记北易一名安国河出县西北穷独山水经注所谓濡水也中易出阎乡城寛中谷东南流至古易京城与北易合流入巨马河水经注易水与濡水互摄通称南易出县东南即山燕王仙台东石虎罡东流与雹河防又东至覇州容城县南流入高阳县合滱水水经注又云易水至文安县与虖池合班固阚骃皆以此为南易文安今覇州县并之极东界
  案涞水即拒马河发源直隶易州广昌县流入紫荆闗过易州西北界至房山县境分为二支一东流涿州经固安县东南入桑干河一南流涞水县经定兴新城入白沟河易水在易州南三十里发源易州寛中谷流至定兴县北河村合拒马河入白沟河
  其利布帛其民二男三女其畜宜五扰其谷宜五种五义郑氏康成曰五扰马牛羊犬豕五种黍稷麦菽稻也【贾疏六扰中鸡为缓故去之若馈用六谷则兼有苽若民之要用则去苽故知为此五者】总论郑氏康成曰凡九州及山镇泽薮言曰者以其非一表其大者耳诸州界扬荆豫兖雍冀与禹贡畧同青州则徐州地也幽并则青冀之北也无徐梁贾氏公彦曰周之兖州于禹贡侵青徐之地周之青州于禹贡侵豫州之地周之雍豫于禹贡兼梁州之地周之冀州小于禹贡时以北有幽并故也周之九州无徐梁禹贡有徐梁无幽并盖自古皆有九州惟舜时置十二州至夏还为九州【易氏祓曰孔安国以禹贡九州为帝尧之制遂谓治水之后舜分为十二州非也舜典始言肇十有二州次言咨十有二牧然后命禹平水土其先后次第可攷班史言尧遭洪水懐山襄陵天下分絶为十二州使禹治之水土既平更别九州列五服正所以发明当日置州之意】而周之疆域又异也 经于三扰已上则言扰二扰则指畜名三种已上言种二者则指谷名 王氏安石曰九州之序禹贡始于冀次以兖而终于雍职方则始于扬次以荆而终于并者盖禹贡言治水之序职方言逺近之序治水自帝都始然后顺水性所便自下而上故自兖至雍而止以逺近言之则周之徳化自西北而南以南为逺以逺为难至故也始于扬州则以扬在东南次以荆以荆在正南终于并则以并在正北先逺而后近也 薛氏季宣曰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禹贡之九州也冀豫雍幽营扬兖荆徐尔雅之九州也扬荆豫青兖雍冀幽并职方之九州也郭璞以尔雅所称为商制是商有幽营而无禹贡之梁青周有幽并而无禹贡之徐梁九州之内土髙者宜黍稷下者宜稻麦山气多男泽气多女东南多丝纩西北多织皮先王于民因其东西南北之殊方山谷川浸之异宜男女之异数马牛羊豕之异产黍稷稻梁之异种丹漆丝枲之异利为之脩其教而不易其俗齐其政而不易其宜然后五方之民各安其性乐其业而臻一道同风之治矣李氏嘉防曰周九州与禹贡不同者周时都雍地不可以不广梁州多险阻故合梁雍为一州徐地狭隘故青兼之尧舜都冀地壤最濶人民阜繁至周亦然故冀州分为幽并
  案禹贡之分九州以山川为界河也海也淮也黒水也此以川为界也岱也荆也衡也华也此以山为界也周官之分九州以八方三河为界正南也正东也正西也正北也此以四正之方为界也东南也东北也此以两隅之方为界也河内也河南也河东也此以三河之地为界也雍州地广故无西北而亦不及西南者是时岭南之地未辟也 职方列举九州所利之物产与禹贡有无多寡不同何也禹贡详邦国之贡物而职方则闾阎所利頼四民所恃以为生其义各异也
  乃辨九服之邦国方千里曰王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卫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镇服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藩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服事天子也诗云侯服于周贾氏公彦曰侯之言为王斥甸之言田为王治田出税男之言任也为王任其职理采者事也为王事民以供上卫者为王卫御也蛮近夷狄蛮之言縻以政教縻来之自此已下皆夷狄矣夷者以其在夷狄中故以夷言之镇者以其入夷狄深故须镇守之藩者以其最在外为藩篱故以藩为称也蛮服大司马谓之要服亦是要束为义自侯服已下各举一邉为号皆互通也其夷狄三服亦互相通是以大行人总谓之蕃国世一见也 陈氏傅良曰周天下方七千里大槩与四夷八蛮七闽九貊五戎六狄并言之其实诸侯封守不如是之广也以王制攷之西不尽流沙南不尽衡山东不尽东海北不尽常山凡四海之内絶长补短方三千里且中国壤地亦有戎狄错居其间如淮夷徐戎姜戎之类是也又荆楚之地在江汉间自楚以南悉为百越之地而衡山在楚之极南岂尽入中国之版图邪举一隅则四海可知 郑氏锷曰九州各以其山川画界而九畿自王畿出四面画之地形不能整方九服濶狭相补而足
  案国语祭公谋父言甸侯宾要荒而以日祭月祀时享嵗贡终王分系之与此异盖国语非也
  通论蔡氏沈曰禹贡每服五百里五服则二千五百里南北东西相距五千里故益稷篇言弼成五服至于五千然尧都冀州冀之北境并云中涞易亦恐无二千五百里籍使有之亦皆沙漠不毛之地而东南财赋之地则反弃于要荒以地势攷之殊未可晓但意古今地土盛衰不同当舜之时冀北之地未必荒落如后世耳亦犹闽浙之闲旧为蛮夷渊薮而今富庶繁衍遂为上国不可以一时槩也周制九畿曰侯甸男采卫蛮夷镇蕃每畿亦五百里而王畿又不在其中并之则一方五千里四方相距为万里盖倍禹服之数也汉地志亦言东西九千里南北一万三千里先儒皆言禹服之狭而周汉地广或以周服里数皆以方言或以古今尺有长短或以为禹直方计而后世以人迹屈曲取之要之皆非的论盖禹声教所及则地尽四海而其疆理则止以五服为制至荒服之外又别为区画如所谓咸建五长是已周汉则尽其地之所至而疆画之也 邱氏曰职方九服而尚书周官唯曰六服羣辟罔不承徳又曰五服一朝者盖卫服之外圣人虽制之服而不必其来故武成叙诸侯之助祭洛诰称诸侯之和防康王之诰陈诸侯之听命止言五服而已
  存疑郑氏樵曰禹贡五服周官九服制虽不同详攷之无不合盖禹之五服各五百里自其一面而数之职方九服各五百里自其两面而数之也周之王畿即禹之甸服但不在九服之内王畿之外始列为九服各五百里以两面相方而数之周之侯甸即禹之侯服周之男采即禹之绥服周之卫蛮即禹之要服周之夷镇即禹之荒服大率二畿当一服而周人镇服之外又有五百里之蕃服去王城二千五百里乃九州之外地增于禹贡五百里而已故大行人言九州之外谓之蕃服则九州之外又有五百里之蕃服明矣且禹贡既叙五服又曰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是九州之外地也又益稷篇曰弼成五服至于五千州十有二师外薄四海咸建五长谓四海之外各建诸侯为之长岂非周之蕃服乎先儒有禹加弼万里周斥封疆之说后人又为图以实之皆攷古未精耳然尚书周官周礼大行人又有六服承辟六服一朝之文何也盖王廵守及于六服言六服则不及夷镇言九州之内则不及镇蕃明矣
  凡邦国千里封公以方五百里则四公方四百里则六侯方三百里则七伯方二百里则二十五子方百里则百男以周知天下【七伯之七当依注作十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此率徧知四海九州邦国多少之数也方千里者为方百里者百【贾疏方千里开方之百里一截纵横皆为十截十十而百则得为方百里者百】以方三百里之积以九约之得十一有竒云七伯者字之误也【贾疏方三百里三三而九用为方百里者九十九为十一伯余有方百里者一不尽故云十一有竒十一似七字故云字之误也】周九州之界方七千里七七四十九方千里者四十九其一为畿内余四十八八州各有方千里者六一州之中以其千里封公则可四以其千里封侯则可六以其千里封伯则可十一以其千里封子则可二十五以其千里封男则可百 郑氏众曰此制亦见大司徒职诸公之地方五百里诸侯之地方四百里诸伯之地方三百里诸子之地方二百里诸男之地方百里贾氏公彦曰周惟二王后称公今言方千里封公
  则四公明其法如此耳 林氏椅曰非实有此国也特计其地之广狭所能容耳
  案州方千里合九州其方三千里王制云尔注谓方七千里七七四十九与彼异
  辨正朱子语类僴问郑氏谓王制是夏商制中国方三千里周公斥而大之方七千里所以不同如何曰郑氏只文字上説得好看然甚不晓事情且如百里国增到五百里须并四个百里国方做得一国其所并四国又当裂地封之如此则天下诸侯东迁西移改立宗庙社稷皆为骚动矣若如此防去不数大国便无地可容何以处之武王当时封许多功臣之国縁当初灭国者五十得许多空地可封不然则周公太公亦自无安顿处孟子百里之説亦是大纲如此説不是实攷见得古制也 向来陈君举进制度説周礼封疆方五百里是周围五百里径只百二十五里方四百里径只百里方三百里径只七十五里方二百里径只五十里方百里径只二十五里自竒其説与王制相合然本文方千里之地以封公则四公以封侯则六侯之类已有定数此説如何可通况男国二十五里则国君即今之一耆长耳何以为国
  凡邦国小大相维王设其牧制其职各以其所能制其贡各以其所有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维谓大国比小国小国事大国各有属相维聨也【案相维如相朝相聘相媵相吊救烖恤患及奉王命以讨有罪之类】设其牧者选诸侯之贤者为牧使牧理之职牧监参伍之属用能所任秩次【贾疏注谓用其能者能称职则以次禄秩之】所有国之地物所有【贾疏即太宰九贡小行人春入贡及禹贡厥篚厥贡之类】
  案观此经则大行人六服所贡各主一物乃入见时贡而非嵗贡之常可知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王制五国以为属属有长十国以为连连有帅三十国以为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国以为州州有伯亦相维之义牧即大宰建其牧是也
  王将廵守则戒于四方曰各脩平乃守攷乃职事无敢不敬戒国有大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乃犹女也守谓国竟之内职事所当共具
  及王之所行先道帅其属而廵戒令【先悉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道先由王所从道居前廵其前日所戒之令
  王殷国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殷犹众也十二嵗王若不廵守则六服尽朝谓之殷国其戒四方诸侯与廵守同存疑黄氏度曰大宗伯职殷见曰同大行人职殷同以施天下之政此经曰殷国正谓时廵朝诸侯于方岳考制度大明黜陟也言殷国则廵守可知注谓十二年王若不廵守则六服尽朝谓之殷国非也此年有故不出则次年亦当出矣
  案殷国或在王城之外或在侯国皆有之王廵守亦因而举此礼然究不可与廵守并作一事也此经上言廵守而下云王殷国亦如之则廵守与殷国为二事明矣但殷国不必于十二年王不廵守之期乃举之盖朝觐之隆礼非因不廵守故也详见大行人职
  土方氏掌土圭之灋以致日景以土地相宅而建邦国都鄙【相悉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致日景者夏至景尺有五寸冬至景丈三尺其间则日有长短也土地犹度地宅居也知东西南北之深而相其可居者【贾疏景侵入为深地之逺近里数侵入亦为深也】
  以辨土宜土化之灋而授任地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土宜谓九谷稙穉所宜也土化地之轻重粪种所宜用也【贾疏若草人职骍刚用牛赤缇用羊之类】任地者载师之属
  案土宜土化之法皆以土之浅深刚柔燥湿风气之寒燠而异故土方氏辨之
  通论郑氏锷曰大司徒有土宜之法草人有土化之法土方氏则用是法以授任地者
  王廵守则树王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之藩罗 贾氏公彦曰掌舍设梐枑之时土方氏亦为王于外周帀树藩罗
  懐方氏掌来逺方之民致方贡致逺物而送逆之逹之以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逺方之民四夷之民也逺物九州之外无贡法而至者【黄氏度曰谓贸易者】逹民以旌节逹贡物以玺节【贾疏掌节职道路用旌节货贿用玺节贡物即货贿也】
  辨正陈氏汲曰注谓谕徳延誉以来之则是汉武使张骞軰説谕西域之法也盖谓逺方之民有归附者则懐方氏懐之如大小行人之待诸侯耳
  案疏方贡谓六服诸侯非也九服之贡皆大行人致之此曰来逺方之民则非贡使明矣盖蕃国之民以货物交易者或贡其方物亦不拒也政职以聚百物故设此官
  治其委积馆舍饮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续食其徃来【贾疏遗人职十里有庐庐有饮食三十里有宿宿有委五十里有市市有积司仪职遂行如入之积是续食其徃来也】 王氏昭禹曰治其委积备其用也治其馆舍安其居也治其饮食顺其嗜好也
  合方氏掌逹天下之道路
  正义郑氏康成曰津梁相凑不得陷絶
  通其财利
  正义郑氏康成曰懋迁其有无【贾疏案尚书益稷篇懋迁有无化居盖禹治水后懋勉天下徙有之无易其居积材木徙川泽鱼盐徙山林是通其财利】
  同其数器壹其度量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者权衡不得有轻重壹者尺丈釜钟不得有大小
  除其怨恶同其好善【恶安路反好呼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怨恶谓邦国相侵虐所好所善谓风俗所髙尚【贾疏风谓政教所施诗序上以风化下又曰风以动之是也俗谓民所承袭曲礼君子行礼不求变俗是也】
  案此官皆柔逺人之事除其怨恶者禁土豪为商旅患同其好善者彼此地产交相好善则贸迁者利其息故其文承通财利同数器壹度量之后也上懐方氏来逺方之民此官逹其道路以济其不通懐方氏致逺物此官为之均调使乐徃来也
  训方氏掌道四方之政事与其上下之志诵四方之传道【传直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道犹言也为王説之四方诸侯也上下君臣也传道世世所传説徃古之事也为王诵之 贾氏公彦曰政事及上下之志向王道未必诵之也若古昔之善道恒诵之于口王问则为王诵之
  正岁则布而训四方而观新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布告以教天下使知世所善恶也四时于新物出则观之以知民志所好恶志滛行辟【贾疏王制命市纳贾以观民之所好恶志滛好辟】则当以政教化正之案四方之政事有得失上下之志有异同既以告于王则必褒嘉而饬正之故正岁布以为训也观新物则利于民用者可使四方仿效之所谓无者使有利者使阜也若作无益害有益则禁絶之所谓靡者使防害者使亡也 司徒之属有诵训而复设此职者诵训所掌独其国故事此则周知其国政人心俗尚而使王知所以纪其政教也诵训所掌独廵守之事而此则布训于四方也惟此职所诵四方之传道即诵训所道方志盖此职采而逹之而后诵训道之司徒所布于邦国者教典之常也此所布之训则因其国政人心俗尚之有偏而矫革化诱之者
  形方氏掌制邦国之地域而正其封疆无有华离之地【华注音苦哇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华读为哨之正之使不邪离絶【贾疏地有邪离絶相侵入故令正之者两头寛中狭邪者谓一头寛一头狭投壶礼云枉矢哨壶哨亦是不正之义】 王氏安石曰华与记为国君削华之同义
  案华析也离丽也地势应属此国而披于他国则在此为华在彼为离而统摄难争端起矣故正之
  使小国事大国大国比小国【比毗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亲也易比象曰先王以建万国亲诸侯
  案诸侯不和多起于疆埸之争故事大比小政教多方而独系此职之末
  山师掌山林之名辨其物与其利害而颁之于邦国使致其珍异之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山林之名与物若岱畎丝枲峄阳孤桐【贾疏禹贡于青州曰岱畎丝枲于徐州曰峄阳孤桐岱畎峄阳是其名丝枲孤桐是其物】利其中人用者害毒物及螫噬之虫兽 贾氏公彦曰山师及下川师原师等皆遥掌畿外邦国之山川原隰等使出珍异以供王家也 王氏安石曰稲人职泽草所生种之芒种所谓利有如此者非特如注云中人用而已国语王孙满曰夏之方有徳也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故民入川泽山林不逄不若魑魅魍魉莫能逄之非特毒物及螫噬之虫兽也 王氏应电曰旅之训曰不贵异物民乃足不寳逺物则逺人格而此言致其异物者盖物性不同自有非常之物可以疗疾备用适欲用之不可必得故有则致之非以之为玩好而为常贡也
  案名山大泽不以颁其余山林川泽仍颁之于邦国而使致其珍异之物原师掌辨邱陵坟衍原隰之名物乃以建国邑与山师川师之职异故不言所致之物又原隰皆谷土无珍异之可致也
  川师掌川泽之名辨其物与其利害而颁之于邦国使致其珍异之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川泽之名与物若泗濵浮磬淮夷蠙珠暨鱼【贾疏见禹贡】泽之萑蒲
  邍师掌四方之地名辨其丘陵坟衍邍隰之名物之可以封邑者【邍同原】
  正义郑氏康成曰地名谓东原大陆之属【贾疏禹贡东原底平大陆既作】 贾氏公彦曰大司徒注土之髙者曰丘大阜曰陵水涯曰坟下平曰衍髙平曰原平湿曰隰皆有名 王氏安石曰辨其名以知平陂燥湿辨其物以知肥硗恶
  案封建国也邑制都鄙也五土独掌其三者丘陵坟衍皆有谷土可计赋以建国邑山林川泽之小者则因其封域计其谷土相其形势而颁之以为阻固焉山师川师邍师与地官虞衡闾师之职同而事之
  所主则异闾师所掌者任地而邍师则封国建邑以辨其疆圉虞衡所掌者作山泽之材而山师川师则辨利害以为设险守国之本盖五物九等国邑封域虽总于司徒而制畿封国则司马之职故特设职方形方以専掌之而山师川师佐焉邦畿之外五地土壌逹于四海闾师不能悉辨也故设邍师与山师川师司险掌固聨事而聼于职方以定城郭沟涂树渠之分界也
  辨正郑氏锷曰辨其丘陵坟衍原隰之名物之可以封邑者当为一句
  匡人掌逹灋则匡邦国而观其慝使无敢反侧以聼王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灋则八灋八则也邦国之官府都鄙亦用焉慝奸伪之恶也反侧犹背违法度也书曰无反无侧王道正直【贾疏书洪范篇】
  案灋则宰所建而使司马之属逹之且观其慝所以警不聼命者逹灋则遂足以匡邦国者使其国之臣皆禀王朝之灋都鄙之吏皆守王朝之则诸侯虽欲反侧而势不能行矣
  撢人掌诵王志道国之政事以廵天下之邦国而语之使万民和説而正王面【撢同探语鱼据反説音悦】
  正义郑氏康成曰道犹言也以王之志与政事谕説诸侯使不迷惑面犹乡也使民之心晓而正乡王案正王面所谓四面而内乡也匡人逹灋则而邦国之臣皆凛承乎王吏撢人诵王志而天下之民皆内乡于京师此先王飬诸侯而兵不试之道也齐鲁之衰民不知君而陪臣各固其私以成簒夺之渐则知止邪于未形周官之所虑逺矣
  都司马掌都之士庻子及其众庻车马兵甲之戒令正义郑氏康成曰庻子卿大夫士之子车马兵甲备军卒 贾氏公彦曰宫伯注士适子庻子其支庻也此士庻子亦然
  以国灋掌其政学以聼国司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学脩徳学道聼者受行其所征为也国司马大司马之属皆是【贾疏经云国司马不云大司马则小司马军司马舆司马皆得禀其戒令】 郑氏锷曰所以防其车甲卒伍财赋者皆政也所以教其士庻子脩徳学道者皆学也案政若诸子宫伯掌固之所掌学若大司乐之所掌是即所谓国灋也都家士庻子之政学一以王国教胄子之灋治之以聼国司马者有军事则聼于诸子有守政则聼于掌固也
  通论王氏与之曰古者国之子弟无时不加教无处不有学退则学校受教于大司乐大胥诸子进在王所受教于师氏保氏入而宿卫宫伯案其在版者而教之出而守御都司马掌其政学以教之非若后世之教止于庠序而庠序之教又为具文
  家司马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家臣为司马者春秋传叔孙氏之司马鬷戾【贾疏昭二十五年左传叔孙氏之司马鬷戾言于其众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国诸侯之卿家自置司马此王之卿大夫家亦是自置司马故引以况义】
  案此谓家司马视都司马人数则少而平时掌戒令政学用国灋有事聼于国司马一与都司马同也或以春官序官家宗人如都宗人之数例之谓此文与序官各使其臣以正于公司马互错求以事理之实决不可通盖都家宗庙社稷以及诸祀大畧皆同故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不得与都异若夫士庻子众庻甲兵之数则小都视家亦四倍焉故上士中士外增设下士八人正以所统者众耳若移此文于序官则土地人民仅四分之一而官徒则同不惟无所用之且将何以供亿乎移序官之文于本职则戒令政学不能该而各使其臣之义亦不显矣
  总论陈氏汲曰自大司马至行司马自诸子至旅贲氏自司甲至稾人自校人至圉师其他则环人戎右戎仆都家司马皆与戎事者也自掌固至掌疆则司疆界者也自射人至掌畜则掌射而兼及鸟兽者也自大仆至仆及诸右诸驭则左右侍御仆从也自职方氏至撢人掌舆地自内及外者也小子羊人掌祭祀则系焉司爟行火政则系焉人掌方治则系焉挈壶氏司夜令则系焉司士掌朝仪弁师掌冠弁则又系焉设官分职或又以类相从或以事相补故不必皆军政也
  案大司马掌邦政以兵事为主故凡兵甲车马之政御仆从之官九州邦国之形胜阸塞要害皆属焉兵事以赏罸为主故首司勲兵莫重于马故马质次之政莫重于地故量人次之次以小子羊人者祭祀之事也继以司爟者火政兵事之要也设险守固制胜于未形故掌固设险次之望讥察箫勺羣慝故掌疆人环人又次之挈壶氏三军之耳目故又次之射以武事而备礼乐自天子以至庻人皆习焉故射人次之服不氏射鸟氏罗氏掌畜皆因射而及之也司马辨论官材司士佐之诸子以治国子司右以治戎右皆与射人之掌卿大夫者相次也虎贲旅贲夹卫王居节服方相以卫车而及故相次焉大仆小臣祭仆御仆仆皆侍御之官又次之王车有五路乗车之冕弁各有宜故弁师次之车中甲兵戈盾弓矢具故司甲司兵司戈盾司弓矢缮人稾人次之戎右齐右道右为车右者所谓勇士也大驭戎仆齐仆道仆田仆驭夫御车者所谓仆夫也马以驾车校人趣马巫马牧师廋人圉师圉人皆掌马之官司马官之所以名者此也职方土方懐方合方训方形方以及山师川师邍师匡人撢人皆所以周知天下之土地形势山川林泽原野之险易而施训道匡正之法焉司马之职于是尽矣都家司马在食邑采地者故附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三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四
  秋官司寇第五之一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爲民极乃立秋官司寇使帅其属而掌邦禁以佐王刑邦国正义王氏昭禹曰秋乃天地肃杀之时也谓之司寇者刑以惩盗为急 王氏应电曰舜命皋陶作士而先戒之曰蛮夷猾夏寇贼奸宄则刑以惩奸宄寇贼爲要也 郑氏康成曰禁所以防奸者也刑正人之法孝经说曰刑者侀也过出罪施【贾疏过误者出之实罪则施刑】贾氏公彦曰王者恐民入罪故先设禁以防其奸恶若有不忌为奸然后以刑罪之 刘氏迎曰宰掌邦治司徒掌邦敎大司寇所掌不曰刑而曰禁者设官之意本欲禁于未然刑之加非得已也 陈氏傅良曰先王之立刑法惟恐人入其中而不能出故先爲之禁使知有如是之罪必陷如是之刑人有惧心斯易辟而难犯
  通论周子曰天以春生万物止之以秋物之生也既成矣不止则过焉故得秋以成圣人法天以政养万民肃之以刑民之盛也欲动情胜利害相攻不止则贼灭无伦焉故得刑以治
  刑官之属大司寇卿一人小司寇中大夫二人士师下大夫四人乡士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察也主察狱讼之事者郑司农云论语栁下惠为士师乡士主六乡之狱者 贾氏公彦曰月令注云有虞氏曰士夏曰大理周曰大司寇天子诸侯同故鲁有司寇晋魏绛亦云归死于司寇
  案遂士县士方士皆别设官而乡士即用士师之同官为之者所受国中之狱讼其治在国中也地官乡师各掌其所治乡秋官乡士亦各掌其乡眀刑所以弼教地官敎之而不率者则秋官之刑加焉此乡士与乡师俱分乡而治也 又案大司徒职万民之不服敎而有狱讼者与有地治者听而断之其附于刑者归于士小司徒职用众庶听其辞讼民讼以地比正之地讼以图正之乡师稽夫家众寡辨其可任与施舎者听其狱讼四时之田断其争禽之讼媒氏凡男女之阴讼听之于胜国之社其附于刑者归于士司市以质剂结信而止讼市师涖思次听大治大讼胥师贾师涖介次听小治小讼市刑小刑宪罚中刑徇罚大刑扑罚其附于刑者归于士遂师作役事则听其治讼遂大夫稽夫家众寡辨其可任与施舍者听其治讼县正掌其县之政令徴比以颁田里以分职事掌其治讼墓大夫凡争墓地听其治讼马质若有马讼则听之凡此类者虽有狱讼各有司存以其事系于所司人安于所统官民既相习知证佐皆其附近固易为剖决也事情既眀则狱讼随之解矣此无与于士师之治听者也其有应入于五刑者则其始在他官而终成于士经所云归于士者是矣若夫穿窬淫放杀人伤人之类一有所犯而即丽于五刑者则不必由他官而直归于士也
  遂士中士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遂士主六遂之狱者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四郊四郊有六遂之狱故也乡士主六乡之狱遂士主六遂之狱乡士使上士官尊而人少遂士使中士官卑而人多者六遂去王远故官卑以六遂在远郊外兼主公邑地广人众故官多也案折狱必从其近乃便民而于事无淹滞六乡之余地有狱讼必掌于乡士则六遂之公邑有狱讼亦掌于遂士可知乡士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其数多于遂士疏乃谓乡士官少遂士官多者直数上士不数中士故也葢司以治目所以佐其正贰者事非一端故中士虽员多不可拘以乡士之职掌耳
  县士中士三十有二人府八人史十有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县士主县之狱者距王城三百里至四百里曰县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野谓掌三等公邑之狱也彼注云距王城二百里以外至三百里曰野三百里以外至四百里曰县四百里以外至五百里曰都郊外曰野大总言之既三处狱并掌而此注云三百里至四百里者县在四百里中故举中以言其实外内兼掌之其六遂之中公邑之狱遂士兼掌之矣
  存疑王氏详说曰乡士掌乡狱遂士掌遂狱方士掌采地之狱则知县士掌四等公邑之狱无疑矣自乡遂以达于畿皆有公邑在其内后郑以距王城三百里至四百里曰县贾氏遂谓县士掌三等公邑之狱其意以为公邑有四等而二百里之甸所有公邑之狱遂士兼之故止于三等公邑也不知遂士之不可兼治公邑犹乡之不可兼治六遂也况县士三十有二人则是以八人主一面公邑设官之数又甚眀乎案家稍县都之公邑大不过县故掌三等公邑之狱讼者以县名官宅田士田等在乡郊者亦如公邑其有狱讼必近就国中而取决于乡士则六遂之公邑亦必就近而取决于遂士可知疏说可安无庸立异
  方士中士十有六人府八人史十有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方士主四方都家之狱者
  案自甸稍至县畺皆有公邑其狱讼纷纶故县士四倍于乡士三倍于遂士都家至众而方士数较少者都鄙八则刑赏以驭其威则都家狱讼各有士官治之方士特受其成而已
  讶士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讶五嫁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讶迎也士官主迎四方宾客 贾氏公彦曰其职掌四方之狱讼非直迎宾客以狱讼为主故亦言士也
  朝士中士六人府三人史六人胥六人徒六十人【朝直遥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朝士主外朝之法 贾氏公彦曰朝士主询众庶谳疑狱故属秋官【王氏志长曰外朝询众庶虽大事无所不询而谳狱尤为民命所关故属秋官】
  司民中士六人府三人史六人胥三人徒三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司民主民数 王氏曰司民所书生齿之数即大司徒人民之数小司徒夫家之数也不属地官而属秋官者示圣人用刑以好生为本通论舒氏芬曰秋成物之时也故秋官献民数乡士遂士县士皆有掌民数之文三年大比司寇献民数王拜受之登于天府王及司寇皆知民数之重如此岂惟不敢滥于刑凡所以生聚敎诲者自不容已矣
  司刑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五刑之灋以丽万民之罪故在此 郑氏锷曰刑者大小司寇司之士师已下行之司刑葢掌五刑之书
  司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刺千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刺杀也三讯罪定则杀之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三刺三宥三赦之灋故在此存异刘氏迎曰官名司刺而掌三刺三宥三赦之法葢刺取人情之当否以施上服下服之刑也
  司约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约于学反一于妙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约言语之约束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邦国及万民之约剂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李氏如玉曰司约掌禁违约者
  司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盟以约辞告神杀牲歃血眀着其信也曲礼曰涖牲曰盟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盟载之灋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 李氏如玉曰司盟掌禁违盟者 薛氏衡曰去古日远淳朴既私相盟约上之人不能禁也因设官以司之盟约不渝则狱讼可已刑法可省先王非获已也
  通论郑氏锷曰天官玉府共珠盘玉敦夏官戎右赞牛耳桃茢皆与司盟联事先儒以盟为衰世之事葢据谷梁传盟诅不及三王之文然尚书载苗民罔中于信以覆诅盟则五帝之世已有是事诗曰君子屡盟乱是用长亦恶其盟之屡而无信耳非谓盟之必不可也
  职金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职主也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受金罚货罚亦刑狱之事故在此
  通论郑氏锷曰服用之最贵者莫如玉故玉府兼受金玉良货贿而以玉名官五材之最贵者莫如金故职金兼掌金玉锡石丹青而以金名官
  案秋于五行为金故职金属秋官
  司厉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犯政爲恶曰厉厉士主盗贼之兵器及其奴者 王氏昭禹曰春秋传曰鬼有所归乃不能爲厉盗贼之厉于人犹厉鬼也
  犬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贾四人徒十有六人【贾音嫁】
  正义贾氏公彦曰犬金畜故连类在此 李氏如玉曰司寇奉犬牲故犬人属焉 黄氏度曰犬逐盗故以犬人次司厉
  案犬羊皆以共祭祀宾客之需而犬中又有田犬故羊人贾二人徒八人犬人则贾四人徒十六人少则不足以共也然贾与徒仅増一倍则田犬视他犬亦止倍之而从禽之事必准于礼矣
  司圜中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三人史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圜于权反】
  正义郑氏众曰圜者圜土谓狱城也今狱城圜大司寇职曰以圜土聚敎罢民
  余论王氏曰圜者还也收敎者期其往而能反
  掌囚下士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囚拘也主拘系当刑杀者
  案掌囚仅用司圜下士之数徒亦减四之一而无胥葢拘囚以待刑杀栖止有定耳目易周若罢民则施以职事所以稽其业绪纠其争鬭防其遁逸者尤不可以不详故士有加徒有加而又有胥以董其徒惟恐其不能改而致屛远方或出圜土而入于大辟也
  掌戮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戮犹辱也既斩杀又辱之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斩杀贼谍而搏之
  司隶中士二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五人史十人胥二十人徒二百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隶给劳辱之役者汉始置司隶亦使将徒治道沟渠之役后稍尊之使主官府及近郡贾氏公彦曰其职掌五隶之灋五隶皆是罪人
  薛氏衡曰五隶之员皆百有二十人而司隶之徒至二百人盖徴令出于司隶其徒不能不繁也
  罪隶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盗贼之家为奴者 贾氏公彦曰古有大罪身既从戮男女縁坐女子入于舂槀男子入于罪隶
  案古者罪人不孥而盗贼之子女不宥以奸凶之人或不顾父母兄弟而皆知爱其妻子故以是累其心又使其妻子畏惧警戒而或相止于恶也
  蛮隶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征南蛮所获
  闽隶百有二十人【闽梅巾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闽南蛮之别
  夷隶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征东夷所获
  貉隶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征东北夷所获凡隶众矣此其选以爲役员其余谓之隶民【贾疏谓隶中选取善者以为役之员数以百二十人为限其余为隶民司隶軄帅其民而搏盗贼役国中之辱事者是也】
  案四翟之隶皆慕义而来愿留中夏者故因其能而各任以事焉谓之隶者王宫宿卫宫伯所掌士庶子也旅贲皆命士也虎贲所掌谓之虎士必粗知道义而有异于胥徒者故于司隶所掌称隶以别之春秋传人有十等隶班在六非甚贱也盗贼之子亦使班于四隶者非其身之恶也不使列于齐民者恐其习为匪僻也
  存疑王氏与之曰闽居东南南蛮之别种貉居东北亦东夷之别种不见西戎北狄之隶者葢自文王时西有昆夷之患北有玁狁之难而化先被于南至武王通道于九夷八蛮而服属有素者则帅而为隶
  布宪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宪表也主表刑禁者 贾氏公彦曰知宪不为法而爲表宪者其职云正月之吉执旌节以宣布于四方而宪邦之刑禁明宪为表县以示人也 王氏志长曰先王平时既布刑禁矣又惧遐陬僻壤未能徧晓故特设布宪一官执旌节以宣布于四方外达四海所以辅司寇布刑宪禁所未逮也案大司寇布刑于邦国都鄙与大宰司徒司马同而特设布宪以表县于四方邦国何也治敎政之有更易者以简书布于君长有司承令布治施敎敷政则不患幽隐之不逹矣刑章有因事而增减者有随俗而轻重者若官吏知之而民氓不闻则陷入者多矣故使王官持旌节以班布于邦国而表县之所以宣播道路耸四方之观听也若小司寇所谓宣布于四方宪刑禁者则专指畿内而言
  总论易氏祓曰司寇刑官也司寇掌刑士师则掌禁自乡士以至司隶皆用刑者也自布宪至衔枚氏皆用禁者也
  禁杀戮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禁杀戮者禁民不得相杀案下士二人岂能司察畿内之私相杀者其职曰以告而诛之葢既立専司则怨家及守涂地之人皆得以告虑民之有受寃抑而不克自伸者也其不以有地治者掌之何也有地治者专司治敎所聴不过其地之民讼地讼必附于刑而后归于士此职所掌伤人见血攘狱遏讼皆大违法禁以刑官掌之则轻者诛罚重者即归于士然后奸民畏法而不敢轻犯耳
  禁暴氏下士六人史三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亦谓禁民不得相陵曓 王氏昭禹曰以刑敎中使民不暴刑乃所以弼敎也案职所列皆禁于未然之前使欲为淫非者不得逞故官名禁暴
  野庐氏下士六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庐宾客行道所舍【贾疏遗人职云十里有庐】贾氏公彦曰其职掌凡道禁
  案国野之道庐宿馆委积皆隶于地官而刑官掌其几禁葢守涂地者虽得宵人必归于士而后可正其罪以刑官掌之则随时随地可以搏执挞戮而禁令无壅矣凡事物之禁皆属刑官职此之由
  蜡氏下士四人徒四十人【蜡清预反音覻】
  正义郑氏康成曰蜡骨肉腐臭蝇虫所蜡也月令曰掩骼埋骴此官之职也蜡读如狙司之狙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凡国之大祭祀禁刑者凶服者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
  雍氐下士二人徒八人【雍于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雍谓隄防止水者也 贾氏公彦曰此官掌沟渎浍池之禁 陈氏汲曰其职事颇重而命官止下士二人徒八人葢颁格令于民间使民知之而已
  萍氏下士二人徒八人【萍音平】
  正义郑氏康成曰尔雅萍蓱其大者苹萍氏主水禁萍之草无根而浮以之名官取其不沈溺 王氏安石曰萍之为物不沈溺又胜酒故掌国中之水禁几酒谨酒谓之萍氏
  司寤氏下士二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寤觉也主夜者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御晨行者禁宵行夜游者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 王氏昭禹曰非而不寐者安能定漏刻早晚故名官曰司寤氏
  案盗贼奸宄多乗夜窃发故以刑官司寤王畿至广而所设仅下士二人徒八人者守涂地者各有夜士干掫司寤氏不过诏之以禁御耳 人皆寐而独寤分时以令干掫然后闾阎得安寝也
  司烜氏下士六人徒十有二人【烜许远反又虚鸳反注作燬许委反注故书燬爲垣郑司农云当为烜】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取明火及以木铎修火禁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 易氏祓曰兼掌明水而以烜名官者月受日之光其本皆出于日故也存疑郑氏康成曰烜火也读如卫矦燬之燬【贾疏春秋僖二十五年卫矦燬灭邢】
  案易曰日以晅之荀本作烜取火于日故以司烜名官不必易为燬秋气最清取水于月当秋倍眀洁凡祭祀眀水之用为多故属秋官而并掌夫遂以共眀火也眀水可积日而取之以待用若祭之日天适沈隂必不能取火于日岂亦当秋阳正烈之日传火于荆薪畜之以待更然故于司爟之外别设此职而禋祀五帝之眀水火必大司寇奉之与
  条狼氏下士六人胥六人徒六十人【条注作涤徒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条当为涤器之涤某谓涤除也狼狼扈道上【贾疏谓不蠲之物在道犹今言狼籍也】
  存疑郑氏锷曰狼贪且狠故不率敎化不遵检柙之人谓之狼戾之人此职执鞭以趋辟故名条狼案韩愈文有荒不条葢用此注疏之义但此职掌王公之趋辟师中之誓命絶无道除不蠲之事则职中其有阙文与或言令野脩道者遂人廵道脩者遂师则除不蠲乃彼二职事不知遂之去国远矣彼为四方之宾客来故脩道若王城之内则公卿大夫时有往来而王有事出入亦将由之故设条狼氏以司之也
  脩闾氏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闾谓里门【贾疏尔雅巷门谓之闾】 郝氏敬曰掌闾巷之禁者
  总论王氏与之曰自禁杀戮至脩闾氏皆几防盗贼奸宄者防防严则奸宄消清刑罚之原也
  冥氏下士二人徒八人【冥迷形反又迷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冥如冥方之冥以绳縻取禽兽之名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设弧张为阱擭以攻猛兽是冥然使之不觉也
  案猛兽旦昼多伏蔵设弧张为阱擭每以暮夜昏冥之时而得之故以名其官
  总论薛氏衡曰自脩闾而上达于布宪之官凡十有一皆先王所以尽乎人性也自冥氏已下至于庭氏之官凡十有二又先王所以尽乎物性也夫大而人之为民害者既去微而物之为民害者亦消先王之为民计者周矣
  庶氏下士一人徒四人【庶注作煮章语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读如药煮之煮驱除毒蛊之言书不作蛊者字从声 刘氏彝曰毒蛊病人非一种仅下士一人主之者葢掌其方书治禁之法
  穴氏下士一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穴搏蛰兽所蔵者 贾氏公彦曰凡兽蛰皆蔵在穴中故以穴名官 王氏昭禹曰冥氏攻猛兽之趋走害人者至于蔵伏而害人者则穴氏攻之
  案害人之物莫酷于猛兽故首冥氏以攫噬莫之能避也蛊毒次之其发较迟而死伤则一也穴氏又次之虽挚兽而伏蔵遭之者尚希翨氏已下则无关于躯命矣
  翨氏下士二人徒八人【翨音翅式至反又居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翨鸟翮也 王氏昭禹曰攻猛鸟者必攻其翅然后可获故谓之翨氏
  柞氏下士八人徒二十人【柞侧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柞除木之名除木者必先刋剥之贾氏公彦曰诗云载芟载柞芟除草柞除木也
  薙氏下士二人徒二十人【薙天计反注薙书或作夷】
  正义郑氏康成曰薙读如鬀小儿头之鬀翦草也月令曰烧薙行水谓烧所芟草乃水之
  案柞氏薙氏通言攻木杀草之法葢掌苑囿山林及公家园圃之官而使民取法焉知然者以掌凡攻木杀草之政令也陈氏汲专主苑囿义已不该而谓山林自有虞衡掌此则误矣二軄絶无柞薙之事薙氏下士仅二人而柞氏八人正以兼掌山林园圃攻木之事繁多耳
  硩蔟氏下士一人徒二人【硩音擿梯益反蔟苍屋反】
  正义郑氏众曰硩读为擿蔟读为爵蔟之蔟【贾疏爵蔟是雀窠】谓巢也 郑氏康成曰硩古字从石折声【贾疏葢以石投掷毁之故字从石折为声也】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覆夭鸟之巢是除恶之类故在此 王氏昭禹曰摘其窠而去之则夭鸟不复至矣
  翦氏下士一人徒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翦断灭之言也主除虫蠧者诗云实始翦商
  案虫蠧虽无伤于人而害甚广故先之埋虫虽螫人而遇者希故后之
  赤犮氏下士一人徒二人【犮音拔蒲末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赤犮犹言捇拔也【贾疏捇拔除去之也】主除蠧豸自埋者【贾疏尔雅有足曰虫无足曰豸】
  蝈氏下士一人徒二人【蝈音国先郑音蜮】
  正义郑氏众曰蝈虾蟇也月令曰蝼蝈鸣故曰掌去鼃黾鼃黾虾蟇属
  壶涿氏下士一人徒二人【涿知角反注故书涿为独郑司农云独读为浊其源之浊音与涿相近】
  正义郑氏康成曰壶谓瓦鼓涿击之也【贾疏壶乃酒器非可涿击之物故知是瓦鼓水虫】
  庭氏下士一人徒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庭氏主射夭鸟令国中洁清如庭者也
  总论易氏祓曰天子齐宿郊庙临御朝廷或游苑囿一物不去则防衞为疎故设翦氏至庭氏六职以除非常微伏之物 王氏应电曰天地有猛烈偏邪乖戾之气物感之而生爲虎豹虫豸之类圣人毎事设官以驱除之而且以氏名者虽小道亦必防其业而后能精 王氏安石曰周礼所掌道路沟浍草木鸟兽昆虫为民利害者无微不察凡兴利皆以地官主之凡除害皆以秋官主之
  衔枚氏下士二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衔枚止言语嚻讙也枚状如箸横衔之为之繣结于项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大祭祀令禁无嚻亦是禁戒之事故在此
  案大刑以征伐衔枚氏所掌本军旅田役而旁及道路之嚻哗故属秋官大祭祀谓郊坛亦禁道喧也
  伊耆氏下士一人徒二人【耆巨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伊耆古王者号始为蜡以息老物此主王者之齿杖后王识伊耆氏之旧徳而以名官与今姓有伊耆氏 郝氏敬曰物至秋成且老故齿杖属之
  案戴记伊耆氏始为蜡制苇籥土鼓亦犹隶首造数容成造歴苍颉作书之类耳
  总论王氏与之曰秋官之属以氏称者几三之一焉所掌皆细事葢人情之所易忽非世防其业莫能谙也
  大行人中大夫二人小行人下大夫四人司仪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行夫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四官在此者皆主宾客严凝之事故也 朱子曰周礼最是大行人等官属之司寇难晓案仪礼觐礼诸侯行礼既毕则降而肉袒请刑于庙门之东王曰伯父无事归宁乃邦然后再拜稽首出自屏南此所谓懐诸侯则天下畏之也所以属之于司寇如此等处皆是合着如此初非圣人私意郎氏兆玉曰大小行人掌侯国朝觐聘问及王朝
  抚诸侯之礼籍司仪掌摈相之仪行夫掌奉使于四方之事 郑氏康成曰行夫主国使之礼
  通论王氏应电曰大行人之职在虞廷为四岳之官所谓宾于四门也而周公以之属于秋官者主于齐之以礼而雍穆之齐之不足而后有掌交以谕之利害匡人以逹之法则又不得已而后有司马之法故曰先王之爲敎也微其止邪也于未形 王氏曰出爵赐命蔼然如春故典命属于春官正位肃仪森然如秋故司仪属于秋官
  案朝廷大典礼每一事非一官所能共则六官胥有事焉又典礼本属春官而春官之员所掌视他官已倍则大行人诸官之属于秋亦裒益均称之义也乡饮酒义天地严凝之气始于西南而盛于西北宾者以义接人者也义属秋则宾客之官之隶于秋也亦宜
  环人中士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环户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环犹围也主围宾客任器为之守衞【贾疏即其职文】
  通论郑氏锷曰周官有二环人夏官之环人掌致师此官掌环绕宾客而为之卫事虽不同皆有取于循环之义故皆名曰环人
  象胥毎翟上士一人中士二人下士八人徒二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通夷狄之言者曰象胥其有才知者也玉制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译今总名曰象者周之徳先致南方也
  掌客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宾客牢礼之陈 郑氏锷曰分而言之则尊者谓之宾卑者谓之客总言之皆可谓之客也
  掌讶中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讶五嫁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讶迎也宾客来主迎之郑司农云春秋传使跛者讶跛者【贾疏成二年公羊传文】
  通论易氏祓曰讶士主讶四方之狱讼故曰士此专迎送四方之宾客故曰掌讶
  案设官之数与讶士同以宾客四面而至送迎之事必偕也府史胥徒则省半焉葢以讶士兼受四方之狱讼
  掌交中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徒三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交通结诸侯之好 郑氏锷曰邦国地远势隔故设掌交之官以道达其间隔之情使无疑阻
  案小行人辨五物各为一书以反命于王则廵观侯国而究察之明矣而复设掌交以廵邦国何也掌交积日累月以得其礼俗政事利害顺逆饥禳苦乐悖逆和亲之迹然后小行人之出可周谘询度按实而别其类也【小行人四人二人留治官中事当廵行之歳二人分出所至之国淹畱不过旬日非平日具得其事迹安能仓卒而立定乎】
  掌察四方中士八人史四人徒十有六人
  掌货贿下士十有六人史四人徒三十有二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葢督察邦国之事及邦国所致货贿但二官阙不可强言也
  朝大夫毎国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庶子八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王之士也使主都家之国治而命之朝大夫云 贾氏公彦曰畿内三等采地虽有百里五十里二十五里总谓之国若王制云九十三国也庶子者葢亦主采地之诸子在府史之下者葢官长所自辟除也
  案此云国即采地也与诸侯之国异此职府史之下有庶子而无胥何也世禄之家鲜克由礼其有政令事故非胥徒所能呼召也故即用都家之族人供胥之役【庶子列府史下而别无胥故知供胥之役】葢以胥掌事恐都家之子弟或有拒违以都家之族人为之则细民奉法惟谨矣朝大夫朝夕聴事于王朝故庶子从而治叙焉其征令则使徒达之都家之司马掌士庶子车马兵甲之戒令而设胥如他职何也军政也师都且亲帅焉岂虑其玩忽乎传曰尽小者大治周官者当于此类求之
  都则中士一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庶子四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则主都家之八则者也当言每都如朝大夫及都司马
  案八则虽颁而遵守之诚奉行之善不可以不辨也故设二职于都家以考之朝大夫必朝夕王朝而后可聴事以达政令都则家则必分寘于其国而后可守典以覈僭差事各有宜也
  都士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家士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家之士主治都家吏民之狱讼以告方士者也亦当言每都
  总论薛氏衡曰刑官之终宜首举都家之士而先朝大夫次都则而后及于都士家士何也葢八则以治都鄙七曰刑赏以驭其威使威福得以自行则是两政耦国之渐也故于王朝各设朝大夫以主其治都则以守其法而后以都士家士眀其刑然后纲维壹挈于上也
  案治职敎职絶无治都家之官以治敎二典王畿侯国所通行也礼乐征伐威福必自天子出不惟诸矦擅命必加九伐即卿大夫之私邑亦必使王官掌之故春官则设都宗人家宗人夏官则设都司马家司马而狱讼放纷既设方士于王朝又设都士家士与有地守者共治之所以谨其操柄以防冒滥也 王氏与之谓先王议事以制不为刑辟无取乎书契之蔵秋官之府不宜多至七百余人非也惟狱讼之要不得不详具而久蔵葢上下比罪不可无考于前听断失中尚或有反于后故都家狱讼之成士师并书其聴狱讼者而况司盟之载书司约之约剂大司寇所献之民数士师所掌合联之简稽荒辨之法大小行人司仪掌客所掌宾客之礼籍小行人所献六服邦国之事书视五官已倍加且朝大夫都则都士每国而有之府安得不再倍于诸职哉圣人制法非求以事理之实不可妄议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五
  秋官司寇第五之二
  大司寇之职掌建邦之三典以佐王刑邦国诘四方【诘起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典法也诘谨也书曰度作详刑以诘四方【贾疏书吕刑篇】
  案刑邦国即下经用三典于三等之国盖以刑邦国之民若诸侯之不率者则九伐施焉非五刑所及也既曰刑邦国又曰诘四方盖诘四方之寇贼奸宄而使之靖也大宰以刑典诘邦国即此义
  一曰刑新国用轻典
  正义郑氏康成曰新国者新辟地立君之国用轻法者谓其民未习于教
  二曰刑平国用中典
  正义郑氏康成曰平国承平守成之国也用中典者常行之法
  三曰刑乱国用重典
  正义郑氏康成曰乱国簒弑叛逆之国也用重典者以其化恶伐灭之
  案如酒诰羣饮汝勿逸尽执拘以归于周予其杀是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赵商问族师职曰四闾为族八闾为联使之相保相受刑罚庆赏相及相共在康诰曰父不慈子不孝兄不友弟不恭不相及也未达指趣答曰族师之职周公制礼使民相戒勅之法康诰之时周法未定又新诛三监务在尚寛以安天下故用轻典
  总论王氏安石曰刑新国用轻典以柔乂之也刑平国用中典以正直乂之也刑乱国用重典以刚乂之也故书曰惟敬五刑以成三徳 邓氏元锡曰或轻或重权制耳而名典何也曰权其轻重以制中是乃不易之常灋
  案加刑于新国平国乱国之上者明制在王朝布刑于邦国之时即别异轻重而酌其中也其王国之或为新或为平或为乱而因之以为轻重之灋亦存焉
  以五刑纠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刑亦灋也纠犹察异之【贾疏察取与之罪使别异善恶 王氏应电曰纠兼督聚之义】 贾氏公彦曰此五刑与墨劓等正刑别或一刑之中而含五或此五刑全不入五刑
  案纠有约束之义示以所尚而不用命者刑随之则如木之从绳而无不可矫正矣
  一曰野刑上功纠力
  正义郑氏康成曰功农功力勤力 王氏应电曰野自国中以外之称若耕稼沟涂挽漕筑凿凡任众之事皆野民任之故事责其成功以刑纠之使致力
  二曰军刑上命纠守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将命也守不失部伍 何氏乔新曰兵以用命为上而察其不守律者则刑之
  三曰乡刑上徳纠孝
  正义郑氏康成曰徳六徳也善事父母为孝
  四曰官刑上能纠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能能其事也职职事修理
  案大宰官刑以纠邦治则所纠乃有位者司寇官刑以纠万民则所纠乃庻人在官者
  五曰国刑上愿纠暴【暴依注作恭一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愿慤慎也暴当为恭字之误也何氏乔新曰国国中以谨愿为上而察其强暴者则刑之暴者愿之反也
  总论王氏安石曰野刑上功纠力力所以致功军刑上命纠守守所以致命乡刑上徳纠孝孝所以致徳官刑上能纠职职所以致能国刑上愿纠暴失愿而暴刑之所取也 李氏嘉防曰用刑虽贵当其情然必以事之所尚为重如治主仆之讼必以名分为先盖大体所闗若不论其所宜尚则一情之得一法之行未必不妨其余
  案曰野曰乡曰国非以地别之以事别之也水土力后之政野刑也故曰上功纠力不孝不友不睦不婣不任不恤乡刑也故曰上徳纠孝吏之作奸民之为暴势家之灭义国刑也故曰上愿纠暴虽国中野外之人所犯乡刑也则以乡刑弊之余刑皆然 刘氏彛谓国刑为典礼之刑盖据注以暴为恭不知义不可通盖变礼易乐革制度衣服则九伐之所施也乱名改作杀无赦者也至于祭祀宾客序事以贤即小有过差不宜遂丽于刑且礼典不可云尚愿失礼而有诃责不可以为国刑羣儒多以五刑附治教礼政事五典义皆穿凿难通 王氏应电专以市言国刑非也纠之者市官之外禁杀戮禁暴萍氏等官皆有事焉
  以圜土聚教罢民【罢音皮】
  正义郑氏康成曰圜土狱城也聚罢民其中困苦以教之为善也民不愍作劳有似于罢 郑氏众曰罢民谓恶人不从化为百姓所患苦而未入五刑者也故下云凡害人者 金氏瑶曰聚教者司圜收而教之也
  凡害人者寘之圜土而施职事焉以明刑耻之【寘支试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害人谓为邪恶已有过失丽于法者以其不故犯法寘之圜土繋教之庶其困悔而能改也寘置也施职事以所能使之明刑书其罪恶于大方版着其背 贾氏公彦曰害人如抽拔刀劔误以伤人之类此罢民夲无故心直是过误比入五刑者为轻比坐嘉石者为重司救职云其有过失者三让而罚三罚而归于圜土即此罢民也
  案民罢于作业则必放僻邪侈而有害于人寘之圜土欲其困而悔也施以职事欲其劳而思也
  其能改者反于中国不齿三年其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
  正义郑氏康成曰反于中国谓舍之还于故乡里也司圜职曰上罪三年而舍中罪二年而舍下罪一年而舍不齿者不得以年次列于平民也【贾疏玉藻垂緌五寸惰防之士是也】出谓逃亡 王氏安石曰其收之也三让而罚三罚而归之圜土其能改与否亦不可遽定故不齿者三年而后以伦类序之 王氏昭禹曰聚而教之者仁出而杀之者义
  案使知改则终可安其生不改则无所逃其死奸凶之民舍此无以革其心虽周公制法亦不得不出于此 反其乡里而曰中国者使终不改则当屛之逺方也
  以两造禁民讼入束矢于朝然后聴之【造注七到反又昨早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使两造入束矢乃治之也不入束矢则是自服不直者也必入矢者取其直也古者一弓百矢束矢其百个与
  案注以造为至非也无论所讼虚实未有被讼而不自质辩者果自知不直而不至为吏者当致其人平其事而后可以息争未有置而不聴者盖造者作事之端两造者各陈其致争之由也书曰两造具备则不可以至训明矣
  以两剂禁民狱入钧金三日乃致于朝然后聴之【剂子随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剂今券书也【贾疏小宰职聴卖买以质剂注云簿书之最目狱讼之要词皆曰契则剂谓劵书者为狱讼之要词若王叔氏不能举其契是也】使狱者各赍券书既两券书使入钧金又三日乃治之重刑也不券书不入金则是亦自服不直者也必入金者取其坚也三十斤曰钧 吴氏澂曰争辩曰讼既讼而累繋曰狱
  总论王氏应电曰两人皆至则词不获逞两剂并陈则诈不可逃而各入束矢钧金则心有所惜故虽健讼者多相与和解而止此所以为禁民讼禁民狱之法也 丘氏曰束矢钧金非贫民可办然理直者固当还之虽贫民固未遽困也况其不能致者又有肺石路鼓以达之乎
  案讼是非可决者也两造具备则曲直可判矣狱迟乆而后决者也或负财物或争征其约剂有真伪佐证有存亡未可以一言而决必致于狱然后其罪可定故所入加重又缓其期然后聴之
  以嘉石平罢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嘉石文石也【贾疏嘉善也有文理乃称嘉】树之外朝门左平成也成之使善 贾氏公彦曰嘉石肺石在朝士职
  凡万民之有罪过而未丽于灋而害于州里者桎梏而坐诸嘉石役诸司空【桎音质梏古毒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罪过谓邪恶之人所罪过者也丽附也未附于法未着于法也木在足曰桎在手曰梏役诸司空坐日讫使给百工之役 王氏安石曰有罪过而未丽于法则司救所谓衺恶也其得罪反轻于过失者为其未丽于法故也司空之役不可废与其役平民孰若用罢民而教之且以安州里案州里者比闾族党之概词州长职云大攷州里是也
  重罪旬有三日坐朞其次九日坐九月役其次七日坐七月役其次五日坐五月役其下罪三日坐三月役使州里任之则宥而舍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役月讫使其州里之人任之乃赦之宥寛也 贾氏公彦曰任之者恐习前为非而不改故使州长里宰保任之 王氏安石曰苟无任者终不舍焉是所以安州里
  案五家以近相保此更逺及二千五百家之州何也五家相保使纠察于平时也其过失邪恶未形故曰有罪竒衺则相及嘉石圜土之罢民则过失邪恶已成矣惧其暂求自脱而不能悛非比偶之民所能制也故使其有司任之闾胥里宰实掌挞罚任之而不改则鞭朴加焉傲狠怙终可复于州长而窜之故不曰保而曰任盖使有地治者任其责耳必如此然后邪恶之民无遁情
  以肺石达穷民【肺芳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肺石赤石也【贾疏必使之坐赤石者使之赤心不妄告也】穷民天民之穷而无告者
  凡逺近惸独老幼之欲有复于上而其长弗达者立于肺石三日士聴其辞以告于上而罪其长【惸其营反长知文反】正义贾氏公彦曰言逺近者无问畿内外 郑氏康成曰无兄弟曰惸无子孙曰独复犹报也上谓王与六卿也报之者若上书诣公府言事矣长谓诸侯若乡遂大夫 王氏安石曰谓之穷民其惸独无助可诬其老无力可侮其幼无知可防非此族也不为穷民以大仆职观之则欲其速达甚于遽令然而立于肺石三日然后聴则又恶民之渎其上也民渎于告上烦于聴其诚无告者反无以信于上矣 欧阳氏谦之曰士聴其辞当是朝士其职曰右肺石达穷民焉
  案断狱讼者大司寇也乃散见于羣士而夲职无列焉何也圜土嘉石所以禁于狱讼未成之先而闭其径涂钧金束矢所以谨于疑狱疑讼而防其变诈肺石以达穷民又所以警有地治者与职聴之士而惩其枉桡也盖使民无讼其夲原固在于皇建有极章志贞教而止恶于未萌董正诸司乃大司寇之职至于职断不失则羣有司事耳此夲职无一言及于狱讼之义欤
  正月之吉始和布刑于邦国都鄙乃县刑象之灋于象魏使万民观刑象挟日而敛之【县音悬挟子协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刑者侀也侀者成也宜无所加损然亦量时而有轻重是以正月必和而布之
  案刑典每嵗和布不惟科条有増损即诸侯之国有由新而为故既乱而复平先平而后乱者其典之轻重必随时变易乃得其中也
  凡邦之大约涖其盟书而登之于天府大史内史司防及六官皆受其贰而藏之【防古外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盟约谓王与诸侯因大防同而盟所有约誓之辞 郑氏康成曰涖临也天府祖庙之藏六官六卿之官也贰副也 王氏安石曰大史内史司防皆受其贰而蔵之各以考事焉非特备失亡而已 郑氏锷曰大史掌邦之典法则之贰以逆治内史掌八枋之法以诏王治司防掌邦之典法则之贰以逆治六卿之长大事皆与故并受其贰而蔵之
  案邦之大盟约有或背之则征讨必行六官皆有事焉故并蔵其贰又使邦人及诸侯知所约之必不可犯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蔵盟约惟见于大史而天府内史司防及五官并不载者互见也
  凡诸侯之狱讼以邦典定之凡卿大夫之狱讼以邦灋断之凡庶民之狱讼以邦成弊之【必世反注故书为憋郑司农云当为弊】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典六典也以六典待邦国之治邦法八法也以八法待官府之治邦成八成也以官成待万民之治郑司农云弊之断其狱讼也春秋传曰弊罪邢侯
  通论易氏祓曰大宰治官之长故以三者待其治大司寇刑官之长故又以之聴其狱讼
  案此侯国有争讼非九伐之法所及也故以邦典定之如疆埸之争则所犯教典政典也秩序之争则所犯礼典也川防之闭纵则所犯事典也夲无轻重一定之法必随事而酌定之卿大夫之狱讼以八法断之者官职之不举官联之不防官常之不脩官成之不守官法之不遵官刑之不当官计之不实国有常刑也若卿大夫而有土地财物之讼亦当以八成之
  大祭祀奉犬牲
  正义郑氏康成曰奉犹进也 贾氏公彦曰犬属西方金故司寇奉进犬牲
  案奉犬牲荐孰而已不言羞其肆则犬不进体解也
  若禋祀五帝则戒之日涖誓百官戒于百族
  正义郑氏康成曰戒之日卜之日也【郑氏锷曰大宰职祀五帝前期十日而卜日此谓戒之日则既得吉卜而戒以齐戒】郊特牲曰卜之日王立于泽亲聴誓命受教諌之义也献命库门之内戒百官也太庙之内戒百姓也【贾疏王自泽宫而还入臯门至库门之内大宰献命命即戒百官之命又自库门内东入庙门庙门之内戒百姓彼注云百姓王之亲也以亲故入庙乃戒之】王氏应电曰百族王之族姓虽不执事亦必与祭故记云戒于庙中
  案大宰掌百官之誓戒而大司寇则涖之盖国之大事六官之长胥有事焉涖之以司寇亦所以肃之也上言奉犬牲其専职也此云涖誓戒则与大宰聮事者也
  及纳亨前王祭之日亦如之奉其明水火【亨普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纳亨致牲【贾疏纳亨谓将祭之辰祭之日谓旦明也此二者大司寇为王引道】眀水火所取于日月者【贾疏明水火见司烜职明者洁也水以配鬱鬯与五齐火以给爨亨也】 王氏应电曰明水明火奉于大司寇亦取严肃清明之义
  凡朝觐防同前王大丧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丧所前或嗣王【贾疏大防是王复云前王明是嗣王也言或者或是先后及王世子皆是大防】
  通论贾氏公彦曰大防有三大宰职赞赠玉含玉此主谓王防大宗伯朝觐防同则为上相大防亦如之宰夫大丧小防掌小官之戒令注云大防后世子也
  大军旅涖戮于社
  正义郑氏康成曰社谓社主在军者也郑司农云书曰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
  凡邦之大事使其属跸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士师以下也故书跸作避杜子春云当为辟谓辟除奸人也某谓跸止行也
  存疑王氏安石曰小司寇国之大事使其属跸则事在国中而已大司寇邦之大事使其属跸则事之所在通国野焉
  小司寇之职掌外朝之政以致万民而询焉
  正义金氏瑶曰外朝主聴狱讼而兼大询之政 王氏应电曰朝士掌外朝之法小司寇则掌其政致万民乡大夫职国大询于众庻则各帅其乡之众寡而致于朝是也 郑氏众曰致万民聚万民也询谋也诗曰询于刍荛书曰谋及庻人 贾氏公彦曰案下文羣吏并在内而独云致万民者羣吏在朝是其常故特言万民
  存疑郑氏康成曰外朝在雉门之外
  辨正王氏与之曰后郑解外朝谓雉门外非也外朝朝士所掌在库门之外
  案外朝在库门之外臯门之内朝士注甚明此云雉门外或传写讹耳
  一曰询国危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危谓有兵寇之乱
  二曰询国迁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迁谓徙都改邑
  三曰询立君
  正义郑氏康成曰立君谓无冢适选于庶也
  总论易氏祓曰三者君与民共者也民心不欲则不可强使从故所询者惟此三事
  案司徒掌万民而大询则小司寇致之者以外朝小司寇之所掌也小司寇致之乡大夫令之则州长帅其民而至矣故下云州长百姓北面
  其位王南乡三公及州长百姓北面羣臣西面羣吏东面小司寇摈以叙进而问焉以众辅志而谋【乡许亮反长知丈反必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羣臣卿大夫士也羣吏府史也孤不见从羣臣也【贾疏大询即朝士所掌之位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故知孤从羣臣】摈谓揖之使前也叙更也辅志者尊王贤明也 王氏安石曰三公乡老也上言三公中言州长下言百姓则乡官皆在于此矣百姓北面答君也三公及州长北面帅民也羣臣西面羣吏东面则相为左右也王氏详说曰司士掌治朝摈者司士也大仆掌燕朝摈者大仆也惟朝士掌外朝不为摈而小司寇摈盖询万民非常朝也朝士既掌其位又帅其属以鞭呼趋辟禁错立族谈者无暇为摈此小司寇之所以为摈也 王氏安石曰以王志为主而辅之以众以众谋为稽而弊之于王 王氏应电曰死刑亦大事故三刺所讯亦与此同
  案臣莫尊于三公故北面答王亲民之官莫尊于州长故帅百姓而位三公之后若乡大夫则六卿也虽监临六乡而不与民治宜西面以帅羣臣【朝士职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羣士在其后】观此而乡大夫以六卿摄乡老以三公摄益明矣使别设乡大夫而非六卿则帅百姓者宜乡大夫而不宜以州长注疏谓乡大夫在公后义不可通
  以五刑聴万民之狱讼附于刑用情讯之至于旬乃弊之读书则用灋【注故书附作付】
  正义郑氏康成曰附犹着也讯言也用情理言之冀有可以出之者十日乃断之王制曰刑者侀也侀者成也一成而不可变故君子尽心焉 王氏志长曰刑之轻重必与其罪分刌相准故曰附至旬乃弊谓既用情研讯恐尚有生路务于旬日闲反覆推求至无憾而后已焉倘讯时先有纎疑则直谓之未用情耳岂得姑附于法而至旬乃弊哉 金氏瑶曰读其入刑之书使之闻之庶有以服彼之心而死者与我皆无憾也 郑氏众曰读书则用法如今时读鞫已乃论之
  案既附于刑复用情讯之记所谓悉其聪明致其忠爱以尽之也书者所书犯法之由即狱词也读之而囚无不服众以为宜然后法可用
  凡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治狱吏防尊者也躬身也不身坐者必使其属若子弟也防服传曰命夫其男子之为大夫命妇其妇人之为大夫妻者春秋传曰卫侯与元咺讼甯武子为辅鍼严子为坐士荣为大理【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卫侯坐杀弟叔武元咺诉于晋晋使人断之若然元咺甯子鍼子皆大夫得坐讼者大夫身不得与士坐讼若两大夫或代君皆得坐无嫌案注引此者明国君不坐狱讼使大夫代之若大夫自有狱讼亦不躬坐当使其属若子弟代之也】
  凡王之同族有罪不即市
  正义郑氏众曰有罪不即市盖刑诸甸师氏礼记曰刑于隠者不与国人虑兄弟【贾疏文王世子文】 郑氏锷曰一以责防耻一以重国体
  案掌囚掌戮职凡有爵者皆刑杀于甸师氏而小司寇及甸师职独举王之同族何也其法夲为同族设而有爵者视焉故司寇甸师职第举其法之所自始而掌囚掌戮职乃并详其事之所兼及也
  论王氏安石曰命夫命妇不躬坐狱讼者贵之也凡王之同族有罪不即市者亲之也贵贵亲亲如此而已耳岂以故挠法哉
  以五声聴狱讼求民情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下五事惟辞聴属声而以五声目之者四事虽不是声亦以声为夲
  案吕刑惟貌有稽以色包耳目辞气此以声包色气耳目也盖或貌变或声变则余必从之声以辞言而辞不足以尽声不直而巧辨者辞虽不屈而声必有异则声聴乃色气耳目之枢纽也
  一曰辞聴
  正义郑氏康成曰观其出言不直则烦【贾疏直则言要理深虚则辞烦义寡】
  二曰色聴
  正义郑氏康成曰观其顔色不直则赧然
  三曰气聴
  正义郑氏康成曰观其气息不直则喘
  四曰耳聴
  正义郑氏康成曰观其聴聆不直则惑
  五曰目聴
  正义郑氏康成曰观其眸子视不直则眊然
  论王氏安石曰聴狱讼求民情以讯鞫作其言因察其视聴气色以知其情伪故皆谓之声焉言而色动气防视聴失则其伪可知也 项氏安世曰心者形之君辞者心之声声于中不能揜于外其辞信则色定气舒耳目不乱其辞伪则色变气索耳目皆惑以此聴之人焉廋哉 黄氏度曰此在辞事之外其情之现与隠伏皆于是求之
  以八辟丽邦灋附刑罚【辟音辟注故书附作付】
  正义郑氏康成曰辟法也丽附也易曰日月丽乎天贾氏公彦曰曲礼刑不上大夫注云其犯法则在
  八议轻重不在刑书议得其罪乃附邦法而附于刑罚也 郑氏锷曰八辟以待八议之人俟其议定已丽于邦法乃附之于刑罚无一定之制也
  案邦法中夲无此八议之法故以丽之既曰丽邦法又曰附刑罚者以八等人之刑应末减者着于邦法之中弊罪时得权衡其彼此之轻重低昻而附之于刑罚也
  一曰议亲之辟
  正义郑氏众曰若今时宗室有罪先请是也
  二曰议故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谓旧知也
  三曰议贤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贤有徳行者郑司农云若今时亷吏有罪先请是也
  四曰议能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能谓有道艺者春秋传曰夫谋而鲜过惠训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犹将十世宥之以劝能者今壹不免其身以弃社稷不亦惑乎【贾疏襄二十一年左传】
  五曰议功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有大勲力立功者
  六曰议贵之辟
  正义郑氏众曰若今时吏墨绶有罪先请是也【贾疏汉法墨绶为贵县令六百石铜印墨绶是也若周则大夫以上皆贵也】
  七曰议勤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憔悴以事国
  八曰议宾之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所不臣者三恪二代之后与贾氏公彦曰议勤已上虽以王为主诸侯亦有之惟八曰议宾据王而言不及诸侯
  论王氏应电曰八者之人非于王躬有所闗系即于国家有所裨益不幸而有罪从而议之可赦则赦次亦为之末减焉其必不可赦则若盘水加劔罄于甸人及有爵者不为奴同族者无宫刑之类虽当刑当杀而以礼待之使知自重且不拘系束缚困辱之则小人常知敬畏而朝廷愈尊也 王氏安石曰谓之议则刑诛赦宥尚未定也必情法两伸而无所偏桡焉可知矣
  以三刺断庻民狱讼之中【刺七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刺杀也中谓罪正所定【贾疏所刺不必是杀余四刑亦是三刺直言杀者举法重者而言】 王氏应电曰所谓三刺即司刺三刺之法刑主于中杀非私怒宥非私恩故必三刺而后庶民之狱讼得其中
  存疑郑氏锷曰此三刺亦有刺取之义
  一曰讯羣臣二曰讯羣吏三曰讯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讯言也三讯罪定则杀之 郑氏锷曰讯问也
  聴民之所刺宥以施上服下服之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宥寛也民言杀杀之言寛寛之王氏昭禹曰上服服刑之重者下服服刑之轻者也司刺有三赦此不言言刺宥则赦可知矣 王氏与之曰民以为可刺则服上刑无疑矣民以为可宥亦非全然宥之特服下刑比上刑为轻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上服劓墨也下服宫刖也 贾氏公彦曰墨劓施于面宫刖施于下体
  案三讯并用而要以民为断者所讯取于民乃其情之实也盖民之所共白而以为可宥者末减可也其不可宥者则权其情罪之轻重而施上服下服之刑即吕刑所谓上刑适轻下服下刑适重上服也司刺言三刺三宥三赦而此不言赦者凡宥必酌于民言若幼弱老旄憃愚之应赦者不必讯于民而后得其情也
  及大比登民数自生齿以上登于天府内史司防冢宰贰之以制国用【比必里反上时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比三年大数民之众寡也人生齿而体备男八月而生齿女七月而生齿人数定而九赋可知国用乃可制耳 易氏祓曰司民三年大比以万民之数诏司寇是受其数于司民也 王氏安石曰民轻犯法多由于贫民之贫以赋敛之重赋敛之重以国用之靡故使刑官献民数而内史司防冢宰以制国用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天府所藏有不书其贰者狱讼之书也有一官书其贰者贤能之书也有数官书其贰者民数也有不止数官书其贰者盟约也
  案三年则天道凶丰之数至此齐矣公私出入之经上下可较量矣民之少者则已壮未老者则及老矣故大比之而凡受田归田之令或征或舍之差耕三余一之法民数有稽则国用可制也周官登于天府者四民数则宰司防贰之者以制国用兼考吏治也内史贰之者执国法国令之贰以逆防计也贤能之书独内史贰之者以诏王废置爵禄也盟约之书六官皆贰者邦之大盟约若有畔者则礼乐征伐不行于天下六官皆有责也大史内史司防复贰之者大史掌约剂内史掌八柄其有防同征伐则财用计要司防之所职也狱讼之登不书其贰者自羣士达于士师小司寇讯而之大司寇聴之士师受中而致于下书之者不一而足矣第登中于天府以示罪皆天讨而无事复书其贰也 古者民闲男女无不在九职所任之中故计民数即可以制财用后世逰民众多凡赋皆出于田故陆贽论两税之谓先王制赋以丁夫为夲不以务穑增其税不以辍稼减其租则播种多不以植产厚其徴不以流寓免其调则地着固不以饬励重其役不以窳怠蠲其庸则功力勤诚有见于先王惩游惰恤农重谷之道也
  小祭祀奉犬牲凡禋祀五帝实镬水纳亨亦如之【镬户郭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奉犹进也纳亨致牲也其时镬水当以洗解牲体肉【案牲初杀必以热水去毛注云洗盖兼去毛言之】 刘氏曰实镬所以涤牲也纳亨所以煮牲也亦实其水
  大宾客前王而辟后世子之防亦如之【辟婢亦反】
  正义郑氏众曰小司寇为王道辟除奸人也若今时执金吾下至令尉奉引 贾氏公彦曰士师职诸侯为賔帅其属跸于王宫此小司寇为王辟亦谓于宫中飨燕在寝及庙时也后世子之防当朝庙之时王出入亦为王辟
  案朝觐防同大司寇前王盖正举朝觐防同之礼其事特重故大司寇亲之飨食燕饮行于庙及寝者则礼稍杀矣故小司寇主之
  小师涖戮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师王不自出之师
  案云涖戮则于社可知
  凡国之大事使其属跸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谓士师以下
  案国犹邦也此与大司寇文同则两官并使之与或云此大事当为小事字之误也正贰所掌应有差焉
  孟冬祀司民献民数于王王拜受之以图国用而进退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民星名谓轩辕角也小司寇于祀司民而献民数于王重民也进退犹损益也国用民众则益民寡则损 贾氏公彦曰前登民数于天府据三年大比而言此则据年年民数皆有增减于孟冬春官祭司民之时小司寇以民数多少献于王也
  案王氏应电谓上经及大比登民数一节当移属于此良然盖孟冬献民数者比年之事大比而登于天府则以三年为期也如此则脉络相聮而及字亦不虚矣 又案乡师遂师乡大夫遂大夫既以嵗时登之稽之而复设司民于秋官以登其数至献数于王则不以司徒而以司寇者司徒事繁司寇事简宜以属之且秋主收成献民数于王亦有收成之义焉故以小司寇也
  通论王氏志长曰于此见周先王之世无游民也大宰以九职任万民有一民则有一民之职有一职则有一职所生之财货盖化治聚敛凡嫔妇臣妾之微莫不以手足之勤佐天地之施生以供于国用故其国用可以民数之众寡为进退后世非无民也纷纷扰扰耗财者多而生财者少于国用何裨乎此天官九赋九式九贡必先之以九职盖理其源而后可及其流也
  嵗终则令羣士计狱弊讼登中于天府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其所断狱讼之数 贾氏公彦曰羣士谓乡士遂士已下必登断狱之书于天府者重刑使神监之 王氏安石曰中谓狱讼事实之书易氏祓曰有已成之狱讼有未成之狱讼嵗终所
  令则谓其已成者计稽也断也【何氏乔新曰计其多寡断其淹滞】案狱已成辞而附于罪者嵗终则计其数讼之可立决者则遂断之也 王氏应电谓下经命其属入防乃致事当系于此下亦当从之
  正嵗帅其属而观刑象令以木铎曰不用灋者国有常刑
  案小宰职曰观治象之法见不独悬其象并书其法也小司徒职曰观教法之象互文以备其义也此职曰观刑象义具于前则文可省也小宰小司徒职曰徇以木铎此变文曰令何也曰徇者义主于警其人曰令者义主于达其语也天官之属皆在国中地官之属乡大夫即六卿都鄙之长则王子弟公卿大夫也遂及公邑吏虽不在国中而总其事者有载师闾师县师均人土均之属皆亲观教法故义主于警其人秋官之属自乡士而外治在郊野都鄙势不得尽去其治所而观象于国中故义主于逹其语也
  令羣士乃宣布于四方宪刑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羣士遂士以下宣徧也宪表也谓县之也刑禁士师之五禁 贾氏公彦曰刑禁布宪职所云者是也小司寇主之布宪布之 金氏瑶曰乃字疑羡文 王氏应电曰乡大夫令羣吏考法于司徒各宪之于其所治与此同意可知令羣士应聮下读
  案大司寇既县刑象于象魏小司寇复令宣布何也县于象魏以示国中之民及民之有事于国中者而不能徧也故正嵗小司寇又令羣士宣布于四方而各宪于所治之地与大司徒正月县教象于象魏而小司徒正嵗又令羣吏宪禁令同也
  乃命其属入防乃致事【防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得其属之计乃令致之于王辨正金氏瑶曰大宰嵗终受防各官焉得正嵗入防此节恐有错文 王氏应电曰小司徒攷治后即令羣吏正要防而致事此二句应系登中于天府下案士师职正要防在嵗终宪禁令在正嵗则此经宜在登中于天府之下错简也
  士师之职掌国之五禁之灋以左右刑罚【左右音佐佑】正义郑氏康成曰左右助也助刑罚者助其禁民为非 贾氏公彦曰刑期于无刑故豫施禁使民不犯是禁者刑罚之助也
  通论易氏祓曰古者有五刑而无五罚观士师职左右刑罚则有五禁先后刑罚则有五戒周公建典非特欲其无刑亦欲其无罚也司圜职罚不亏财不过如虞书之赎刑施于宜加鞭朴者而已至穆王作五刑之罚视司刑所掌者增至三千而宫及大辟皆得以金赎观其迹亦近于矜恤而究其实则富者得生贫者独死害义伤教甚矣
  案曰五禁之法者其法掌于士师而遵法而施禁者则六官之属凡职系于此者胥有事焉备为之禁使民知少有倾侧则防于刑罚而谨凛以协于中是谓左右刑罚也
  一曰宫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宫王宫也 毛氏应龙曰宫禁如阍人职防服凶器不入宫者是也
  案曰宫禁则凡事在宫中者皆具焉不独阍人所掌也如宫正比次舍则去守者有禁矣纠徳行则竒衺者有禁矣稽功绪则滛怠者有禁矣秋官禁暴氏司奚之聚而出入犯禁者有戮又其显著者也至宫中之火禁则宫正脩之国中及军旅则司烜氏掌之国失火野焚莱则司爟掌之盖一事而通乎五禁焉萍氏之防酒谨酒亦然余可类推
  二曰官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官官府也
  案朝士职慢朝错立族谈乃官禁之行于宫中者司市命夫过市之罚乃官禁之行于国中者至宫正职所谓去守宰夫职所谓失财用物辟名则且入于官刑矣
  三曰国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城中也
  案凡司市所禁皆国禁也而郊野都邑亦用之司门几出入不物及财物犯禁者其法聨于闗市戴记王制郊特牲及月令所列法禁皆可以是推之
  四曰野禁
  案山虞泽虞林衡川衡卝人迹人囿人所禁专行于野者也野庐氏蜡氏萍氏脩闾氏所掌野禁为多而賔客祭祀之禁则通乎国中司隶守王宫之厉禁而兼及野舍余可类推
  五曰军禁
  案衔枚氏禁无嚻军禁也田同之至尚书费誓所称春秋传侵官失官离局乱行皆军禁之大者縂论郑氏康成曰古之禁书亡矣今宫门有符籍官府有无故擅入城门有离载下帷野有田律军有嚻讙夜行之禁其觕可言者 王氏昭禹曰此五者以由内及外为叙 郑氏锷曰或谓此有宫禁大司寇何以无宫刑盖邦之宫刑小宰专掌之矣
  皆以木铎徇之于朝书而县于门闾
  正义何氏乔新曰徇以木铎使众共闻县于门闾使人共见
  案刑则大司寇县于象魏使羣士宣布于四方而已禁则书而县于门闾使编户之民皆若耳提而面命焉所以犯禁而丽于刑者寡也犹司徒之教法令羣吏宪之于其所治而已而辨穜稑之种与其所宜地则使司稼县于邑闾所以致其周密也
  以五戒先后刑罚毋使罪丽于民【先悉荐反后胡遘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后犹左右也 王氏安石曰先者引而导之也后者随而相之也若盘庚上篇则以诰先之盘庚下篇则以诰后之 王氏应电曰此与上文五禁相似而有辨禁者施于无事之时主闭絶其非心戒者谓于作事之时戒勑提撕使之勤事或未至于刑而先丁宁之或不幸而有刑罚复申勅之期民之不犯故曰先后刑罚毋使罪丽于民也案以誓言之费誓则戒之于先秦誓则以戒于后以诰言之大诰则戒之于先多士多方则以戒于后故曰以先后刑罚
  一曰誓用之于军旅
  正义郑氏康成曰誓于书则甘誓汤誓之属 王氏应电曰条狼氏所掌是也
  二曰诰用之于防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诰若大诰康诰之属
  三曰禁用诸田
  正义郑氏康成曰禁则军礼曰无干车无自后射之类【贾疏比九五王用三驱失前禽谓禽在前来者不逆而射旁去又不射惟其走者顺而射之不中亦已用兵之灋亦如之降者不杀奔者不禁背者不杀以仁恩养威之道若然此不自后射亦谓不中之后不重射也】
  案诸犹之于也缓声则二急声则一其义无异
  四曰纠用诸国中
  案野外亦有纠而专言国中举其大者多者
  五曰宪用诸都鄙
  案对国中而言则都谓小都大都鄙谓乡郊公邑甸稍也小司徒令羣吏宪禁令小司寇令羣士宣布于四方宪禁令盖通乡郊公邑甸稍县都皆县之论王氏昭禹曰誓之所用非特军旅也而军旅为主祭祀田役之类皆有誓也禁之所用非特田也而以田役为主宫中官府皆有禁也以是推之曰诰曰纠曰宪可知已
  案誓用于军旅者赏罚用命不用命必出矢言使知必行也诰用于防同者宣谕以礼义也禁用于田者使众守法而不敢逾也国中用纠者其民聚可合致而申警之也都鄙用宪者其地逺必分布而表县之也
  掌乡合州党族闾比之聫与其民人之什伍使之相安相受以比追胥之事以施刑罚庆赏【闾比毗至反比追必里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乡合乡所合也追逐寇也胥伺捕盗贼也 贾氏公彦曰五家为比比一伍二伍为什王氏应电曰地各有守人各有居而无以约束之
  于是有逐盗贼于隣境纳叛亡于他邑者先王制为联法由族而党而州莫不有聨焉而合之于乡三公各主二乡乡师四人共主六乡故六乡之属如一家民人之什伍亦如一人以追胥盗贼能匿者寡矣李氏嘉防曰士师所聨比而用之者止追胥之事耳大于此者则司徒司马任之 王氏详説曰大司徒族师比长特言相受士师掌聮法而兼云相安者诛乱民以安民也此所以为刑官之考 郑氏锷曰此皆乡官之职乃使士师掌之者教以诱之于先刑以警之于后则民知所畏而六乡之政成
  案族师之法八闾为聨止于二族而此经并举州党何也五族为党党之竒族有合于别党者矣五党为州州之竒党有合于他州者矣至于乡而数无竒零聨无外合故曰乡合州党族闾比之聨也族师职曰相保相受者所以教相受之人使之相保而笃于恩义也此职曰相安相受者所以纠所受之人使之相安而止其衺恶也族师合职即军政也故刑罚庆赏合八闾而相及相共追胥之事则相及相共者多寡无定数故第曰以施刑法庆赏而不限以八闾也三代盛时诸侯轨道兵革不试故坐作击刺寓于四时之田庆赏刑罚寓于追胥之比盖军政不可以无警而弛民气不可使久安而怠也
  掌官中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司寇之官府中也【贾疏士师所施政令惟在当官故曰大司寇之官府中】
  案诸官之司惟此曰掌官中之政令何也宰夫所掌则通六官之事乡师分掌其乡肆师则掌礼事之小者以佐宗伯惟士师则狱讼之上察其辞以诏司寇狱讼之成致其令以付羣士凡官中之政令无不待之以定由之以达者故特文以着之
  察狱讼之辞以诏司寇断狱弊讼致邦令【必世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狱讼之辞各有司存谓若乡士遂士县士方士各主当司之狱讼其有不决来问士师者士师审察以告大司寇断狱弊讼也断讫致与羣士谓之致邦令 王氏安石曰致邦令致之于乡遂及都鄙
  掌士之八成
  正义贾氏公彦曰士即士师已下是也凡言成者皆旧有成事品式后人依而行之此八成皆是狱官断事成品式
  通论王氏曰官府之八成经治之成法也士师之八成止乱之成法也
  案曰士之八成所以别于小宰之八成也八者旧狱载在刑书具有成法羣士守之如春秋传鲁盟臧纥召外史掌恶臣而问盟首是也
  一曰邦汋【汋上药反注音酌】
  存疑郑氏众曰汋读如酌酒尊中之酌邦汋者斟酌盗取国家密事若今时刺探尚书事【贾疏汉时尚书掌机密】案三代盛时列国分土君臣同体无所为刺探国事者春秋谷梁传僖八年郑伯来乞盟盖汋之也注云汋血而与之尔雅井一有水一无水曰瀱汋集韵汋挹取也其诸聚敛掊克之臣浚民之生以亏邦夲者故列于邦贼邦谍之上与
  二曰邦贼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逆乱者
  三曰邦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异国反闲【王氏应电曰即夏官环人职之谍贼也】
  四曰犯邦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干冒王教令者
  五曰挢邦令【挢音矫】
  正义郑氏康成曰称诈以有为者 郑氏锷曰挢如矫制之矫上无是令辄出已意矫而为之
  六曰为邦盗
  正义郑氏康成曰窃取国之寳藏者
  案注据春秋书盗窃寳玉大弓故以窃寳藏解之但如窃邑外畔杀国之大臣懿亲及凡窃财货者皆盗也
  七曰为邦朋【注故书朋作傰郑司农云读如朋友之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朋党相阿使政不平者
  八曰为邦诬
  正义郑氏康成曰诬罔君臣使事失实【王氏昭禹曰如造讹言以惑众之类】
  总论王氏应电曰八者皆不轨之徒不利于国者也司寇所诘之奸慝莫此为大士师所以定为八成必诛而无赦 王氏昭禹曰先王患夫奸人为祸夲者如此立八成之法使士师掌之则制治保邦所以防其芽蘖者至矣
  若邦凶荒则以荒辩之灋治之【辩注作贬今读如字】
  正义刘氏迎曰荒辩之法谓辩其轻重而为之备也使凶荒而无辩安知食二鬴与不能人二鬴者哉案其嵗之祲有等差其地之民有众寡其民之困有浅深其财之用有多寡其事之施有缓急故曰荒辩之法
  存疑郑氏康成曰辩读为贬声之误也遭饥荒则刑罚国事有所贬损作权时灋也朝士职曰若邦凶荒札防寇戎之故则令邦国都家县鄙虑刑贬
  令移民通财纠守缓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移民就贱救困也通财补不足也纠守备盗贼也缓刑舒民心也
  案移民通财地官所掌而又使刑官令之者移民则虑有颠越不恭暂遇奸宄者通财而使刑官董之则富者知必偿而无匿财矣
  通论王氏应电曰比闾卒伍乃地官夏官之职而秋官亦掌其追胥合聨之事荒政通财乃地官聚万民之职而秋官亦掌荒辩之法盖为治必从其夲未有不教训之而可以相安者未有不救其饥寒而能止盗者故秋官掌除盗贼而必兼夫保任荒辩之法使之知礼义足衣食而自不为盗也苟徒设刑罚以待有罪之至不防于罔民乎
  凡以财狱讼者正之以傅别约剂【傅音附剂子随反注故书别为辩郑司农云读为别】
  正义郑氏锷曰小宰八成所谓聴称责与买卖者是也称责之财则以傅别正之买卖之财则以约剂正之 王氏安石曰民知无傅别约剂之不可治皆无敢苟简于其始此讼之所由省也
  若祭胜国之社稷则为之尸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刑官为尸略之也周谓亡殷之社为亳社【贾疏据周胜殷谓之胜国据殷亡即云亡殷郊特牲云防国之社屋之春秋亳社灾是也】
  王燕出入则前驱而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道王且辟行人 贾氏公彦曰燕出入宫苑皆是
  案燕出入偶以逰燕出入也夏官小臣王之燕出入则前驱此士师亦前驱明前驱者非一也士师前驱而辟则士师之车又在小臣之前矣 跸以禁止行者辟则开道而使辟于旁故宫中庙中则跸王燕出入则辟
  通论王氏详説曰夏官小臣王之燕出入则前驱此王燕出入则前驱而辟盖成周之典其为王卫备矣以经考之有前马有前车有前王有前驱有前王而辟有前驱而辟前车者谓车已驾而王未乘之时如齐右掌祭祀防同賔客前齐车王乘则持马是也前马者谓车已行而王冯式之时如道右王式则下前马是也前王者谓王在坛庙步行之时大司寇职禋祀五帝及纳亨前王是也前驱者谓车行之时太仆王出入则自左驭而前驱小臣王燕出入则前驱是也然前王一也有前王而辟者有前王而不辟者前驱一也有前驱而辟者有前驱而不辟者大司寇尊矣故前王而不辟前王而辟者小司寇也然大司寇前王于纳亨小司寇前王于大宾客抑亦宗庙之中无庸辟止行人也太仆掌正王之服位于王出入则前驱小臣掌正王之燕服位故燕出入则前驱皆前驱而不辟也士师前驱而辟与小司寇之辟同但前王者步而近于王前驱者亦乗车则在前而稍逺若夫跸天官宫正凡邦之事跸宫中庙中则执烛夏官隶仆掌跸宫中之事大司寇凡邦之大事使其属跸小司寇凡国大事使其属跸士师诸侯为宾则帅其属而跸于王宫乡士各掌其乡之禁令帅其属夹道而跸宫正掌王宫故以邦事言隶仆掌五寝故以宫中之事言大司寇小司寇事在国中故以邦国言士师无与于邦国之大事故以诸侯为賔而跸于王宫言乡士掌六乡王之祭祀宾客军旅有出入于六乡者故以夹道而跸言然宫正掌王宫而言跸邦之事与士师跸于王宫异者盖宫正言凡邦之事则王宫之祭祀等事无所不跸士师特跸于诸侯为宾之时而已曰辟曰跸皆以刑官主其事正所以重万乘而肃众志也若乃王之三公六卿大夫出入于乡遂公邑之间亦有辟而无跸外诸侯入于王国则有辟居于客馆则有跸乡士于三公遂士于六卿县士于大夫皆言为之前驱而辟是三公六卿大夫有辟而无跸也讶士职邦有宾客入于国则为之前驱而辟野亦如之居馆则帅其属而为之跸是知外诸侯有辟而又有跸也然三公六卿大夫在乡遂公邑之闲则辟在王城之内则否以邦事则辟非邦事则否诸侯辟于王之国跸于客之馆则其在国皆得用也明矣
  祀五帝则沃尸及王盥洎镬水【洎其异反镬户郭反】
  正义李氏如圭曰沃尸及王盥谓沃尸盥并沃王盥郑氏康成曰洎谓増其镬汁 王氏昭禹曰小司
  寇实镬水士师续司寇之事而终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直言祀五帝沃尸及王盥其余冬至夏至及祭先王先公所沃盥者小祝职大祭祀沃尸盥小臣职大祭祀朝觐沃王盥如是则冬至夏至及先王先公小祝沃尸小臣沃王又郁人职凡祼事沃盥此惟在宗庙为祼时
  凡刉珥则奉犬牲【刉珥音机衈】
  正义郑氏康成曰珥读为衈刉衈衅礼之事【贾疏知刉衈是衅礼者杂记成庙则衅之门夹室皆用鸡其衈皆于屋下彼虽不言刉刉衈相将故知是衅礼】用牲毛者曰刉羽者曰衈【贾疏杂记鸡言衈则毛曰刉可知】
  诸侯为宾则帅其属而跸于王宫大防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诸侯来朝若燕飨时 贾氏公彦曰大防在宫中谓朝庙时 王氏安石曰大司寇小司寇皆言使帅其属不亲帅也士师言帅其属则亲帅矣
  大师帅其属而禁逆军旅者与犯师禁者而戮之正义郑氏康成曰逆军旅反将命也犯师禁干行陈也【贾疏案昭元年晋荀吴败狄于太原将战魏舒曰请皆卒自我始荀吴之嬖人不肯即卒斩以徇是反将命也襄公三年鸡泽之盟晋侯之弟扬干乱行于曲梁魏绛戮其仆是干行陈也 案犯师禁如书费誓寇攘逾垣墙窃马牛诱臣妾之类】 王氏应电曰古者兵刑一职故军旅涖戮禁戒并属刑官
  案其属乡士遂士县士方士讶士也旅帅卒长即乡遂公邑都家邦国之有地治者羣士即平时断狱讼之监司也必与羣士偕然后无事而申禁则其令眀有罪而傅刑则其议当
  嵗终则令正要防
  正义郑氏康成曰定计簿 王氏应电曰正其属吏之月要嵗防以小司寇入防于大司寇也
  正嵗帅其属而宪禁令于国及郊野
  正义郑氏康成曰去国百里为郊郊外谓之野通论易氏祓曰小司寇命其属入防此亦令正要防小司寇掌宪刑禁于四方此则宪禁令于国及郊野盖贰与考之辨耳
  案士师先令正要防然后小司寇命入防小司寇令羣士宪刑禁则士师帅而宪之所帅者乡士遂士县士诸官及布宪是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五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六
  秋官司寇第五之三
  乡士掌国中各掌其乡之民数而纠戒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中之地距王城百里内言掌国中者主国中狱也六乡之狱在国中【贾疏六乡地虽在百里郊内要言国中者指狱而言】乡士八人言各者四人而分主三乡 郑氏锷曰乡民之数教官掌之此又掌其数者为纠戒也
  案掌国中其治所在国中也六乡之狱讼其不附于刑者乡师听之矣其附于刑者与夫初末附于刑而继附于刑者则乡士听之也纠戒禁之于未有狱讼之前
  听其狱讼察其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察审也
  辨其狱讼异其死刑之罪而要之旬而职听于朝【要于妙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辨异谓殊其文书也要之为其罪灋之要辞如今劾矣【贾疏劾实也】十日乃以职事治之于外朝容其自反覆【贾疏恐囚虚承其罪】 郑氏锷曰辨谓辨论其狱与讼之情实也 王氏应电曰先辨其罪状之轻重然后案其入于死者与入于刑者分异而为之要书 黄氏度曰职主也以司寇亲听故主其狱者移而致于朝
  案既曰听其狱讼又曰辨其狱讼者听之以探其情辨之以附于法也凡争讼之附于刑者归于士则不附于刑者乡师遂大夫之属已听断使解散矣其附于刑者士又听之察之辨之旬而后致于司寇其死刑则又别异其要加审慎也职听于朝者司寇弊讼断狱羣士皆在各丽其法献其议而主六乡之狱讼者则乡士也遂士已下皆然 春秋传使王叔之宰与伯舆合要王叔氏不能举其契
  司寇听之断其狱弊其讼于朝羣士司刑皆在各丽其灋以议狱讼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即朝众听之事吕刑云师听五辞恐専则有滥故众狱官共听之 郑氏康成曰丽附也各附致其灋以成议【王氏安石曰若司刑掌五刑之法司刺掌三刺三宥三赦之法各丽其法使罪与法相应 王氏应电曰令羣士各出所见而议之或从初议或有他议有从重而轻有从轻而重务协厥中】
  存疑王氏详说曰王制大司寇以狱成告于王王命三公参听之此经不及三公者散见于朝士职也其职云面三槐三公位焉则三公在其中矣
  案遂士职云若欲免之则王令三公防其期县士职云若欲免之则王令六卿防其期然则断狱弊讼于外朝唯司寇及羣士司刑之属在耳非有所欲免则三公六卿皆不与也王制王命三公参听之即谓有所欲免而令防其期者耳朝士职之朝位主于询万民则王亦在焉非断狱弊讼之常朝也
  狱讼成士师受中协日刑杀肆之三日【协陆氏释文作汁】正义郑氏康成曰受中谓受狱讼之成也【王氏昭禹曰受中谓受其事实之书 易氏祓曰书谓之中小司寇所谓登中于天府是也】士师既受狱讼之成乡士则择可刑杀之日至其时往涖之【贾疏知非士师刑杀者士师是司寇之攷总摄诸士无暇往治】 郑氏众曰论语肆诸市朝春秋传曰三日弃疾请尸【贾疏襄二十二年楚杀令尹子南于朝三日弃疾请尸】 贾氏公彦曰肆之三日据犯死罪者而言其四刑之类刑讫即放不须肆之
  案古者司寇行戮君为不举故必累犯法者同日而刑杀也
  若欲免之则王防其期
  正义郑氏康成曰免犹赦也谓乡士职听于朝司寇听之之日王欲赦之则用此时亲往议之 王氏应电曰免之盖谓罪之疑而当赦或在八议而当宥者刘氏彜曰死刑而欲免之用八议也不以司寇防
  王而王防其期者刑人于市与众弃之非王所得専也是以虽在八议之中必反覆议成其罪而后舎之李氏曰杀人者死而民犹有相杀伤人者刑而民
  犹有相伤苟以不忍而赦之则杀人者不死伤人者不刑被杀伤者无以申其枉矣是故先王虽矜卹罪囚必与众议其可否而后免之其免焉者非王免之彼之罪情自可免也 李氏嘉防曰王及三公六卿羣臣悉心以议之罪果不可免其人亦无辞
  案王防其期则三公六卿咸在而位如大询之位矣
  大祭祀大丧纪大军旅大宾客则各掌其乡之禁令帅其属夹道而跸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祭祀若祭天及四郊大丧纪当葬所经道大军旅王出行所经过大宾客四方诸侯来朝各由其方而入并过六乡故各掌其乡之禁令郑氏康成曰属中士已下
  案大祭祀丧者不哭不敢凶服禁也汜埽反道乡为田烛令也大宾客诛相翔者暴宾客者禁也守涂地者聚令也余可类推
  三公若有邦事则为之前驱而辟其丧亦如之【为于伪反辟音辟后并同】
  正义王氏应电曰邦事谓有国家政事行于国中或出畺也其丧谓葬于墓
  凡国有大事则戮其犯命者
  正义金氏瑶曰国国中乡士所治者 郑氏锷曰民虽乡官所治刑戮则在乡士
  案大事即上大祭祀大丧纪大军旅大宾客也戮有以刑杀言者秋官掌戮是也有以辱言者司市凡有罪者挞戮而罚之是也此戮犯命者轻重皆有之不仅如疏所云征伐田猎之事而已
  遂士掌四郊各掌其遂之民数而纠其戒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遂地距王城百里已外至二百里言掌四郊者主四郊狱也六遂之狱在四郊遂士十二人言各者二人而分主一遂
  案遂士掌遂之狱讼而治所则在四郊也逺郊乃六乡之地而遂士居之者近于遂则民隐可闻不逺于国中则狱讼易达也
  听其狱讼察其辞辨其狱讼异其死刑之罪而要之二旬而职听于朝司寇听之断其狱弊其讼于朝羣士司刑皆在各丽其灋以议狱讼狱讼成士师受中协日就郊而刑杀各于其遂肆之三日
  正义郑氏康成曰就郊而刑杀者遂士也遂士择刑杀日至其时往涖之如乡士为之矣言各于其遂者四郊六遂遂处不同 贾氏公彦曰乡士之狱在国中不湏言就此在郊故云就也六乡之狱并在国中不得言各六遂之狱分在四郊故言各也 欧阳氏谦之曰各于其遂令当遂之人见之庶知所惩案刑杀于郊者就遂士之治所也肆各于其遂者与众弃之以惩其未也
  若欲免之则王令三公防其期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犹命也王欲赦之则用遂士职听之时命三公往议之 贾氏公彦曰防其期皆在外朝但民有逺近故六乡狱王防其期六遂狱使三公防其期
  若邦有大事聚众庶则各掌其遂之禁令帅其属而跸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事王所亲也 贾氏公彦曰乡士在四郊内有大祭祀大丧纪等四事此在四郊之外无大祭祀大丧纪惟有大军旅大宾客出入所经故总云大事 王氏应电曰邦有大事聚众庶则遂人帅所治之民而至故遂士掌其禁令
  六卿若有邦事则为之前驱而辟其丧亦如之【为于伪反】正义贾氏公彦曰六乡近则使三公六遂差逺使六卿 金氏瑶曰为六卿前驱三公可知矣盖遂士已下职卑于乡士故迎送之礼亦渐多也
  凡郊有大事则戮其犯命者
  正义贾氏公彦曰郊有大事亦谓六遂之民从军征伐田猎
  县士掌野各掌其县之民数纠其戒令而听其狱讼察其辞辨其狱讼异其死刑之罪而要之三旬而职听于朝
  正义郑氏康成曰地距王城二百里以外至三百里曰野三百里以外至四百里曰县四百里以外至五百里曰都都县野之地非王子弟公卿大夫之采邑者皆公邑也谓之县县士掌其狱焉郊外曰野故总称曰野狱居近野之县狱在二百里土县之县狱在三百里上都之县狱在四百里上【贾疏案载师职公邑任甸地县士惟掌稍县畺者其二百里内公邑之狱讼遂士兼掌之矣】 黄氏度曰乡法成于州野法成于县稍县都余邑皆行县法如遂故总称之曰野 金氏瑶曰野三旬亦朝士期内之治总论王氏详说曰乡士云掌国中遂士云掌四郊县士云掌野是乡之狱近于王城遂之狱近于乡县之狱近于遂盖所居之地以近者为主也
  案此职掌公邑之狱讼县师掌稍县都之赋贡而皆以县名官眀公邑都家邑虽大不得过二千五百家也知此职所掌惟稍县公邑之狱讼者甸之赋贡役事皆兼掌于遂吏遂师于征遂之财征外别入野职野赋遂人于致六遂之丧役外凡事致野役遂大夫于令为邑者防政致事外戒凡为邑者之功事皆以兼公邑故也稍县畺公邑之狱讼并以三旬而上则甸之公邑以二旬为期而兼掌于遂士眀矣
  司寇听之断其狱弊其讼于朝羣士司刑皆在各丽其灋以议狱讼狱讼成士师受中协日刑杀各就其县肆之三日若欲免之则王命六卿防其期
  正义郑氏康成曰刑杀各就其县者亦谓县士也期亦谓县士职听之时
  案遂之刑杀就郊而肆之各于其遂以遂本近于郊耳县之狱在二百里三百里四百里上故此职曰各就其县肆之三日眀就其县而刑杀因肆之与遂之刑杀就郊异也
  若邦有大役聚众庶则各掌其县之禁令
  正义贾氏公彦曰不言帅其属而跸者言大役则非王征行之事故直掌其县之禁令而已
  案不曰邦有大事而曰邦有大役何也大祭祀大丧纪自六遂无及焉惟宾客军旅所道经则通乎畿内然其入也必近王都而后礼事繁其出也逾乡遂则事益简野庐氏掌道治遗人委人共委积薪刍公邑都家不过埽除道路守涂者聚而已故自县士而下不复言邦之大事盖宾客军旅所经无所为聚众庶之事也惟役事则公邑与乡遂畧同而诸官无眀文故于此见之其不言致众与役所致何也遂人职若起野役则令各帅其所治之民而至以遂之大旗致之则致众者遂人也又曰凡事致野役而师田作野民帅而至掌其政治禁令则致役于司徒者亦遂人也【遂人职惟大丧称六遂之役则野役兼公邑眀矣】县士盖兼掌其禁令耳以其为刑官之属故独掌禁令而政治不与焉
  若大夫有邦事则为之前驱而辟其丧亦如之凡野有大事则戮其犯命者【为于伪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凡野有大事则戮其犯命者谓有军事于此而犯命者也
  方士掌都家听其狱讼之辞辨其死刑之罪而要之三月而上狱讼于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王子弟及公卿之采地家大夫之采地大都在畺地小都在县地家邑在稍地不言掌其民数民不纯属王也三月乃上要又变朝言国者以其自有君异之 贾氏公彦曰县士掌三等公邑之狱亲自掌之若方士掌三等采地之狱遥掌之采地自有都家之士掌狱有事上于方士耳 金氏瑶曰都三月亦朝士期内之治
  案不言掌其民数者其数自有都士家士掌之且县士之法方士脩之即所以遥掌之也康成谓民不纯属王盖大宰施则于都鄙而建其长立其两设其伍陈其殷置其辅则民已属于都家但王畿之内总统于王与侯国之民纯属诸侯者不同耳 乡士遂士县士皆听其狱讼察其辞者皆已之职所専也都家之狱讼则已经都士家士成议附法矣故第听其狱讼之辞而不复亲听其狱讼也死刑之罪独曰辨者以未尝亲听其狱讼辨之尤不可以不审也 易氏祓谓第上狱讼于国不必职听非也羣士司刑皆在而方士反不在乎盖都士家士随时而上狱讼之辞于方士方士听之苟有未当必复下于都家核察而眀辨之必的然无疑乃上于国也县士所掌公邑在县畺者亦限以三旬而方士所掌在稍地者寛以三月正以不亲听狱讼而听其辞必逺其期乃有往复驳议之隙耳
  司寇听其成于朝羣士司刑皆在各丽其灋以议狱讼正义郑氏康成曰成平也郑司农曰春秋传晋邢侯与雍子争鄐田久而无成【贾疏昭十四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成谓采地之士所平断文书
  案不曰听狱讼而曰听其成者都家各有士以掌狱讼必先定议附法而后上于国故变文言成所以别于乡遂公邑之未成者都家之狱讼盖质其成而犯者不与之俱故方士第听其辞司寇第听其成书其成而已 方士不言职听于朝何也司寇听其成盖独听方士所上之狱辞而未尝听其狱讼也则方士不得曰职听于朝眀矣不言刑杀及肆之地何也曰书其刑杀之成与其听狱讼者则各就都家邑宰之治所可知也不言方士之治所何也曰凡都家之士所上治则听之则方士待其治于国中不待言矣
  狱讼成士师受中书其刑杀之成与其听狱讼者正义王氏安石曰既成而后上于国而于羣士司刑丽法以议又言狱讼成者前所谓成都家听断之成也后所谓成司寇羣士司刑听议之成也 郑氏康成曰都家之吏自协日刑杀但书其成与治狱之吏姓名备反覆有失实者 王氏应电曰都家八则有刑赏之威王朝主驭其大畧故但书其刑杀之成而已
  凡都家之大事聚众庶则各掌其方之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方士十六人言各掌其方者四人而主一方也其方以王之事动众则为班禁令焉王氏应电曰各禁戒其所率而致之民
  案不举邦事而曰都家之大事何也専地与民即王朝征役亦为都家之大事而其长又自有祭祀丧纪城郭沟池浚筑之役故以都家之大事包之
  以时脩其县灋若歳终则省之而诛赏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县灋县师之职也其职掌邦国都鄙稍甸郊野之地域而辨其夫家人民田莱之数及其六畜车辇之稽方士以四时脩此灋歳终又省之则与掌民数亦相近【贾疏乡士等皆言民数惟方士不言故此云县师职夫家之数与民数亦相近】 王氏昭禹曰县师掌其地域辨其夫家人民田莱之数及其六畜车辇之稽而其狱讼则方士掌之故以时脩县师之灋歳终则又廵而省之以行其诛赏也
  凡都家之士所上治则主之【治直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家之士都士家士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所上治者谓狱讼之小事不附罪者也主之告于司寇听平之
  案如果小事不附罪者则不惟不闗于司寇即都家之士亦不必上于方士矣此所上治即朝大夫职所云都家之治也如上文聚众庶亦其一端盖不専指狱讼方士以时脩县法歳终省之而诛赏则于其所上治固宜主之而以达于其长矣
  讶士掌四方之狱讼谕罪刑于邦国
  正义郑氏众曰四方诸侯之狱讼也 郑氏康成曰谕罪刑者告晓以丽罪及制刑之本意
  案春秋以杀大夫为乱王法则士民之私刑皆邦国所専决也设倒行逆施以贼贤害民何以制之故设讶士以掌四方之狱讼使司政典狱者有所忌也然六服广逺王官遥制无由得其情实故据其所上狱辞而察之其有刑罪不相附者则谕之使更平反焉
  凡四方之有治于士者造焉【造七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谳疑辨事先来诣乃通之于士也士主谓士师【贾疏士师受中故知疑狱亦士师受之造焉者谓先造诣讶士乃通之于士师】如今郡国亦时遣主者吏诣廷尉议者 刘氏迎曰此盖谓疑狱非诸侯所能断者
  案有治于士宜兼士民枉桡而诉于王朝者注専指邦国之吏谳疑辨事尚未该
  四方有乱狱则往而成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乱狱谓若君臣宣滛上下相虐者也往而成之犹吕歩舒使治淮南狱【贾疏汉书儒林传吕歩舒事董仲舒眀公羊春秋仕为丞相长史时淮南王刘安与其太子迁谋反武帝诏使宗正刘徳与歩舒穷验其事】
  案必往而成之者就其地然后可以刺羣言得情实也
  邦有宾客则与行人送逆之入于国则为之前驱而辟野亦如之居馆则帅其属而为之跸诛戮暴客者客出入则道之有治则赞之【为并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送逆谓始来及去也出入谓朝觐于王时也春秋传曰晋侯受策以出出入三觐【贾疏僖公二十八年左传】入国入野自以私事【贾疏使者入国须有亲故相见之法适野须有采取之宜并是私事故曰自以私事】 郑氏锷曰与行人送逆之行人掌其礼而讶士治其刑
  案此治盖亦指争讼之类羣儒以为有朝享之事为通于王此大小行人及掌讶之职与讶士无渉也盖其国之仆隶舆台有与王民相犯争讼者客自治之而讶士佐治之
  通论易氏祓曰掌讶职与士逆宾于疆士即讶士也宾客出入讶士道之从者之出则掌讶使人道之掌讶専主送迎宾客讶士佐之故其分职聨事如此金氏瑶曰讶士虽与掌讶同送迎而所重惟辟跸及诛戮暴客耳
  凡邦之大事聚众庶则读其誓禁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事征伐之等讶士读其誓禁之辞
  案邦之大事聚众庶谓诸侯若遣卿大夫帅师来防者也既同所事则誓禁亦及之如武王誓师称友邦冢君是也即大役时田亦然
  朝士掌建邦外朝之灋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王有五门外曰皋门二曰雉门三曰库门四曰应门五曰路门路门一曰毕门外朝在路门外内朝在路门内某谓眀堂位说鲁公宫曰库门天子皋门雉门天子应门言鲁用天子之礼所名曰库门者如天子皋门所名曰雉门者如天子应门此名制二兼四则鲁无皋门应门矣【贾疏鲁之库门向外兼皋门鲁之雉门向内兼应门则天子库门在雉门外何得倒在雉门内此破先郑二日雉门三曰库门之说】檀弓鲁庄公之丧既葬而绖不入库门言其除丧而反由外来是库门在雉门外必矣如是王五门雉门为中门雉门设两观与今之宫门同阍人讥出入者穷民盖不得入也郊特牲讥绎于库门内言逺当于庙门庙在库门之内见于此矣小宗伯职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然则外朝在库门之外皋门之内与周天子诸侯皆有三朝外朝一内朝二内朝之在路门内者或谓之燕朝
  通论郑氏锷曰宰夫司士大仆掌朝位法仪皆不言建其法独朝士言建外朝之法何耶盖治朝乃王所日视燕朝亦然其法仪不待建惟大询于外朝羣吏庶民咸造王廷事非常有所以特谓之建也
  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羣士在其后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羣吏在其后面三槐三公位焉州长众庶在其后
  正义郑氏康成曰羣吏谓府史也州长乡遂之官王氏昭禹曰孤卿大夫王臣也在王畿故位于左公侯伯子男国宾也从宾礼故位于右三孤六卿其位凡九公侯伯子男其服亦九故左右皆九棘公位止于三故面三槐 郑氏锷曰外朝之设为询众庶也故三公引之以正王面而王得以亲问焉
  案此朝位谓询众庶与小司寇之朝位一也此不言王南乡彼不言公侯伯子男皆互见也但彼畧而此详耳公侯伯子男或有或无不定有则朝位在西客之也若断狱讼之朝则惟刑官咸在而公孤大夫不与必有欲免之人乃令防其期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树棘以为位者取其赤心而外刺象以赤心三刺也槐之言怀也怀来人于此欲与之谋
  左嘉石平罢民焉右肺石达穷民焉
  正义郑氏锷曰嘉石肺石必设于外朝者惟外朝人皆得入焉欲使坐者有耻于其类穷者得至而无所壅也
  案嘉石肺石之灋详见大司寇职故于此畧言之通论叶氏梦得曰周有三朝外朝之位朝士掌之当大询之时百姓众庶得与公卿侯伯羣士羣吏相后先于其间治朝之位司士掌之大仆建路鼓以待达穷者而宰夫复掌叙羣吏之治以待庶民之逆燕朝之法大仆掌之而庶民之复逆又掌于御仆是庶民之隐得与诸侯公卿羣吏之复逆并达于燕寝之内成周盛时户庭无壅其疏通洞达何如哉
  帅其属而以鞭呼趋且辟禁慢朝错立族谈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趋朝辟行人执鞭以威之慢朝谓临朝不肃敬也错立族谈违其位僔语也【贾疏经云族注云僔皆聚也】 郑氏锷曰外朝乡野众庶得至焉或不知朝仪而慢未有班叙则错立不定且就其族类而聚谈所以辟而禁之
  案以鞭呼趋且辟所施于庶民徒隶也慢朝错立族谈惟此职见之亦以有羣吏万民若司士大仆所掌常朝则禁地肃清仪皆素习无所用此禁矣
  凡得获货贿人民六畜者委于朝告于士旬而举之大者公之小者庶民私之
  正义王氏昭禹曰彼失而我有之之谓得伺度而得之之谓获左传得器曰得得人曰获春秋书获麟得寳玉大弓盖有难易之辨 郑氏康成曰委于朝十日待来识之者人民谓刑人奴隶逃亡者郑司农云若今时得遗物及放失六畜持诣乡亭县廷大者公之大物入公家也小者私之小物自畀也某谓人民之小者未龀七嵗已下 易氏祓曰司市言得货贿六畜者三日而举之市民所集其亡易得其求宜速若外朝之所委则求者或逺待之宜缓故旬而后举也 王氏安石曰市所得货贿六畜皆举之而得者无私焉以民之所防其求必速即终无求者亦藏于官以待之不可使民无故而得利也委于朝旬而不求者则终无求者矣故使庶民得私其小者又所以兴起其善心而无或隐匿也
  案委于朝谓得之他处者亦委于朝也或其物别有存贮则书而揭之亦于朝大者公之官收之以待求索也若鸡豚剑帯之细过时而不索则失者已弃置矣故使得者私之曰庶民私之者设士大夫得获亦不私而入于官也
  凡士之治有期日国中一旬郊二旬野三旬都三月邦国期期内之治听期外不听【国期音基余并如字】
  正义郑氏众曰期外不听若今时徒论决满三月不得乞鞫 贾氏公彦曰国中一旬据乡士郊二旬据遂士野三旬谓县士都三月谓方士云邦国期者应指讶士期外不听者所以省烦息讼也 王氏应电曰士民有不服者当于期内诉辨过期则不为之理郑氏锷曰或谓逾期而不听无乃不能使民伸其
  枉乎不知事之抑而不直者彼固不能久安也若过期然后反覆其变诈或生于意外且证逮所及扰民必多此其所以不听与
  案自此以下非朝士之専职乃乡士遂士县士方士讶士诸官之所同也以其诸官所同故附于朝士之后而毎节皆以凡起之士者自乡士以下诸士也士之治谓民间狱讼各诉于其士者也此期日与地官质人之治质剂同皆所以杜变诈而息事宁民也
  凡有责者有判书以治则听【责侧卖反又如字下同注故书判为辨】正义郑氏康成曰判半分而合者郑司农云谓若今时词讼有劵书者为治之 郑氏锷曰小宰所谓听称责以傅别是也
  凡民同货财者令以国灋行之犯令者刑罚之
  案同货财即士师职所谓凶荒令民通财也天灾流行令民同货财以相济而以国灋行之为责其偿与息则富者乐于出财而民常不困矣犯令谓多取息与能偿而过期不偿者士师令之朝士又令之犯者加刑罚焉所以使出者无顾惜而贷者不敢负也存疑郑氏众曰同货财者谓合钱共贾者也以国灋行之司市为节以遣之 郑氏康成曰同货财者富人蓄积者多时收敛之乏时以国服之灋出之虽有腾跃其赢不得过此过此则罚之若今时加责取息坐臧
  案合钱共贾者不必官为治之商贾皆以节行又不必合钱者而后有也富人买贱卖贵亦不可以通货财言国服为息之说尤为悠缪
  凡属责者以其地傅而听其辞【属音烛或如字傅音附】
  存疑郑氏康成曰属责转责使人归之而本主死亡归受之数相抵冒者也以其地之人相比近能为证者来乃受其辞为治之
  案此谓身亡而亲属执傅别以责者盖或妻子耎弱或族属疏逺欺其不知故抵冒也若转责使人归之则必契约佐证而无从抵冒矣地傅谓傅别有土人佐证者小司徒听民讼所该者广独以其地附近之人正之不必有傅别故曰地比
  凡盗贼军乡邑及家人杀之无罪
  正义郑氏众曰若今时无故入人室宅庐舎上人车船其时格杀之无罪
  案此节疑有脱文讹字大意谓军中乡邑有盗贼来刦窃其财物及家人者当时杀之则无罪也盖奸人起于仓卒不杀之则恐反为彼所杀伤故不可以擅杀罪之费誓曰无敢寇攘逾垣墙窃马牛诱臣妾此盗贼之在军者
  凡报仇讐者书于士杀之无罪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同国不相辟者将报之必先言之于士 王氏安石曰已书于士而士得之则以刑而论其罪已书于士而士不得则罪不嫌于不眀故许之専杀也
  案仇讐即在异国将往报之亦先言其情于本国之士士覈得其实而书之他日杀仇于异国则异国之士得考其实于本国而释其罪也
  若邦凶荒札丧寇戎之故则令邦国都家县鄙虑刑贬【注故书虑为宪贬为窆】
  正义郑氏康成曰虑谋也贬犹减也谓当图谋缓刑欧阳氏谦之曰虑刑贬只当是减省刑罚 刘氏
  迎曰凶荒札丧寇戎之际法不寛减则民滋不安而盗贼之变起故令邦国都家县鄙议刑贬也先儒以减用为虑贬士官何与于减用哉
  案贬谓刑从末减也札丧以札而死亡者众也盖荒札则比屋皆然乡邻族姻莫能相救其罪不至死而附于刑者或一人系狱举家不宁则无罪而死于荒札者多矣寇戎相逼不能守御则其祸更烈故或减其等或缓其期俟既定而后弊狱焉其曰虑者刑罪中有情不可恕者必详虑之非防行寛释也 惟呼趋且辟及禁慢朝举委朝之人民器物为朝士本职其余诸士听治之期收责同货之令御寇复讐之法荒札寇戎刑贬之虑乃刑章之凢非外朝之法故以附于朝士之末
  司民掌登万民之数自生齿以上皆书于版辨其国中与其都鄙及其郊野异其男女嵗登下其死生
  正义郑氏康成曰登上也男八月女七月而生齿版今户籍也下犹去也每嵗更着生去死 贾氏公彦曰国中据六乡在城中者都鄙据三等采地郊谓六乡之民在四郊者野谓六遂及四等公邑是徧畿内矣
  案重民命司寇献数之本义也而大宰之制国用大计羣吏必据此为根柢以制财用则知其都数足矣以攷吏治则疆邑区分殷耗各殊辨之不可以不悉也必异其男女者九州土风别异所生男女或相倍半知其数则所以作其配偶任以作业者政教必有调剂【如多男之地则课以耕牧多女之地则导以蚕绩之类】故三年大比内史则据之以赞大宰攷吏治司防则据之以赞大宰制国用而职方氏所以具知九州男女多寡之数亦由积年较比而得其详也
  及三年大比以万民之数诏司寇司寇及孟冬祀司民之日献其数于王王拜受之登于天府内史司防冢宰贰之以賛王治【比必里反防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賛佐也三官以贰佐王治者当以民多少黜陟主民之吏【郑氏锷曰民者王所当治民有登耗则为公卿大臣者当据是数佐王以治之使其繁庶而已故曰以賛王治】 贾氏公彦曰内史掌八柄司防掌天下大计宰贰王治事故皆贰民数以賛王治 王氏安石曰小司寇职王受民数以图国用而此言以賛王治盖生齿不蕃以王无陪无卿政敎不修所以治官治民者多失其道非特为贫故也通论易氏祓曰小司寇于每嵗祀司民献每嵗之常数此则于大比之嵗以民数诏司寇故司寇于祀司民之日而献三嵗之总数
  案王拜受者一则贤能之书一则万民之数盖国非民不立民非贤不治民为万物之灵而贤能尤万民之秀王所受于天地祖宗者莫重于此故拜而登于天府 小司寇职曰内史司防宰贰之以制国用者以民数之殷耗而制国用之多少也此职曰以赞王治者以民数之殷耗而攷政治之得失也 汉文帝一嵗断狱数百而武帝时乃数万周公置司民于秋官而献民数以司寇使王知生齿不可耗于刑杀而使民逺罪宜有道也
  余论徐氏干曰治平在庶功兴庶功兴在事役均事役均在民数周民数周为国之本先王周知万民众寡之数则勤隋者可闻故周礼司寇献民数于王王拜受之登于天府其重如此是以制乡遂之法维持其民而为之纲目使其邻比相保受赏罚相延及故出入存亡臧否逆顺可得而知也后世之为政也户口漏于版图夫家脱于聨伍避役逋逃者有之奸心并生伪端并作严刑峻令不能救也 又曰人数者庶事之所自出也莫不取正焉以分田里以令贡赋以制禄食以作军旅国以建典家以立度五礼用修五刑用措其惟民数乎
  司刑掌五刑之灋以丽万民之罪墨罪五百劓罪五百宫罪五百刖罪五百杀罪五百【劓鱼器反刖音月】
  正义郑氏康成曰墨黥也先刻其面以墨窒之劓截其鼻也今东西夷或以墨劓为俗古刑人逃亡者之世类与宫者丈夫则割其势女子闭于宫中若今宦男女也刖断足也周改膑作刖杀死刑也书传曰决闗梁逾城郭而畧盗者其刑膑男女不以义交者其刑宫触易君命革舆服制度奸轨盗攘伤人者其刑劓非事而事之出入不以道义而诵不祥之辞者其刑墨降畔寇贼刦畧夺攘挢防者其刑死此工千五百罪之目畧也其刑书则亡夏刑大辟二百膑辟三百宫辟五百劓墨各千【贾疏此据吕刑而言吕刑剕辟五百宫辟三百今此云膑辟三百宫辟五百转写者误当以吕刑为正】周则变焉所谓刑罚世轻世重者也 王氏昭禹曰五刑之序皆自轻入重案罪之重至大辟而止矣惟盗贼则不止于杀而奴其妻子惟七十与未龀者不为奴故别见于司厉而不列于司刑以示盗贼而外更无从坐之法也盖非耄与悼任其天属为邪恶而不能匡其将入于盗贼也不以告于邻里使收教于圜土而共私其奸利则罪固宜有所分矣
  余论朱子曰汉文帝除肉刑后世之五刑降死一等则流徒杖笞而已生刑死刑轻重相悬不能使民无犯善乎胡仁仲之言曰生刑轻则易犯是教民以无耻也死刑重则难悔是絶民自新之路也生刑死刑轻重不相悬庶防民知所避而风化兴矣 刑虽非先王所恃以为治然眀刑弼教禁民为非则所谓伤肌肤以惩恶者亦既竭心思而继之以不忍人之政之一端也今徒流之法既不足以止穿窬淫放之奸而其过于重者则又有不当死而死如强暴赃满之类者苟采陈羣之议一以宫剕之辟当之则虽残其支体而实全其躯命且絶其为乱之本而使后无以肆焉岂不仰合先王之意而下适当世之宜哉 王氏应麟曰崔浩序汉律文帝除肉刑而宫不易尚书正义隋开皇之初始除宫刑案通鉴西魏大统十三年三月除宫刑非自隋始也
  若司寇断狱弊讼则以五刑之灋诏刑罚而以辨罪之轻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诏刑罚者处其所应不如今律家所署法 贾氏公彦曰刑罚并言刑疑则入罚故也
  司刺掌三刺三宥三赦之灋以賛司寇听狱讼
  正义郑氏康成曰刺杀也讯而有罪则杀之宥寛也赦舎也
  案宥谓流放尚书流宥五刑春秋传郑放游楚于吴子产曰宥女以逺是也春秋刺公子偃小司寇听民之所刺宥皆以刺为杀
  存疑易氏祓曰刺者刺取人情之当否而后加以刑杀也
  壹刺曰讯羣臣再刺曰讯羣吏三刺曰讯万民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三刺之事所施谓断狱弊讼之时先羣臣次羣吏后万民先尊后卑之义
  案三刺盖以情罪之可疑及羣士司刑所议之不齐者讯也羣儒多谓讯之而皆曰可杀则杀之否则释之非也以万民为本参以羣臣羣吏之说而折以情理之中或从其多或从其少不必羣臣羣吏万民皆同辞也下经云然后刑杀则三刺固有减杀而刑者矣
  壹宥曰不识再宥曰过失三宥曰遗忘
  正义郑氏康成曰识审也不审若今仇讐当报甲见乙诚以为甲而杀之者过失若举刃欲砍伐而轶中人者遗忘若间帷薄忘有在焉而以兵矢投射之【案注举此以为类耳可宥者多小过杀人而宥不过间一有之】 王氏应电曰三者皆非故犯也随其罪之大小而宥以寛之
  壹赦曰幼弱再赦曰老族三赦曰憃愚【旄本又作耄莫报反憃书雍反又禇用反】
  正义郑氏众曰幼弱老旄若今时律令年未满八嵗八十已上非手杀人他皆不坐 郑氏康成曰憃愚生而痴騃童昏者 王氏应电曰三者皆可矜也则赦而免之若记所谓悼与耄虽有罪不加刑是也案幼弱老旄身犯者固有之亦有连坐而恶非已作者如司厉所谓七十及未龀者是也憃愚则懵然无知或为奸人盗贼所诳诱指使情本可矝舜典所谓灾肆赦易所谓赦过皆此类耳管夷吾以赦为奔马之委辔盖自周有乱政五刑皆赎诸侯放肆徇私从欲纵奸宄以贼无辠故极言其害而秦汉以后识治体者皆以赦为戒也
  余论马氏端临曰案唐虞三代之所谓赦者或以其情之可矜或以其事之可疑然后赦之盖临时随事而为之斟酌所谓议事以制者也至后世乃有大赦之法不问情之浅深罪之轻重凡有犯在赦前者则杀人者不死伤人者不刑盗贼奸宄不诘于是赦遂为偏枯之物长奸之门矣
  以此三灋者求民情断民中而施上服下服之罪然后刑杀
  正义王氏应电曰司刺専掌此三灋求万民之情断狱讼之中定其当服上刑当服下刑务使之输情服辠然后刑杀 金氏瑶曰断狱求中三刺备矣三宥三赦皆三刺中所有事盖讯而得其不识过失遗忘之情则以情用法而寛其罪讯而得其幼弱老旄憃愚之实则直赦之而已苟无可解免则彼之所犯彼自取之我固不得屈法以行私彼亦不得讐法而生怨矣
  案三刺所以求民情也三宥三赦亦曰以求民情者求其情而不在可宥可赦之列然后罪无所疑而中可断刑可施也 求民情求所犯之情也断民中则于羣臣羣吏万民所复之参差不齐者而断以理之中即中庸所谓执两端而用中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有情眞罪当者则加以五刑在虞书为象以典刑周礼以五刑之灋丽万民之罪吕刑五辞简孚正于五刑是也过者则在所当宥虞书流宥五刑周礼分为不识过失遗忘三者吕刑则正于五罚使出财以赎之是也灾则在所当赦虞书灾肆赦周礼分为老幼憃愚三者吕刑五刑之疑有赦五罚之疑有赦是也经之所言无不合
  司约掌邦国及万民之约剂【剂子随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剂谓劵书【郑氏锷曰剂如质剂之剂两书一札同而别之】王氏应电曰约者有事相期剂则载其所约之词
  也凡有约必有剂故大史职与此经皆以约剂并称
  治神之约为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者理其相抵冐上下之差也神约谓命祀郊社羣望及所祖宗也防子不祀祝融楚人伐之 易氏祓曰宗庙有位山川有域有社稷之壝有五祀之次所以事神者不待约矣至于非其所祀而命之祀则书其所命者以为约若鲁用郊禘是也
  治民之约次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民约谓征税迁移仇讐既和若怀宗九姓在晋殷民六族七族在鲁衞皆是也
  治地之约次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地约谓经界所至田莱之比也王氏安石曰若衞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取于相之东土以防王之东搜之属是也
  治功之约次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功约谓王功国功之属赏爵所及也 刘氏迎曰功约则铭誓带砺之属 王氏与之曰如勲在王室蔵于盟府是也 黄氏度曰功约水土之功郑下文注讼约引春秋将城成周宋仲防不受功即此功也今民闲受沟洫桥梁先后大小之差亦有约以为据
  案注说正也黄氏度亦可备一义
  治器之约次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器约谓礼乐吉凶车服所得用也王氏安石曰若鲁得用四代服器之属
  治摰之约次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摰约谓玉帛禽鸟相与往来也王氏安石曰摰约谓若公孙黒使强委禽之属总论郑氏康成曰此六约者诸侯已下至于民皆有焉
  凡大约剂书于宗彜小约剂书于丹圗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约剂邦国约也小约剂万民约也丹图未闻或雕器簠簋之属有图象者与春秋传曰斐豹隶也着于丹书今俗语有铁劵丹书岂此旧典之遗言
  存疑郑氏康成曰大约剂书于宗庙之六彜欲神监焉
  案此经所谓宗彜与尚书异盖宗庙之典册也约剂至众非六彛所能备载且有讼者则辟蔵数啓宗庙而视祭器非义所安也其义与鼎之有铭异铭祖考之功德于祭器宜也邦国万民之约剂而书于天子之祭器何义乎况祭器有定数而约剂日增将因约剂而别增祭器乎其不可通明矣丹图如春秋传着于丹书之类亦册籍也
  若有讼者则珥而辟藏其不信者服墨刑【蔵才浪反下同】正义郑氏康成曰讼讼约若宋仲防薛宰者也【贾疏定元年防于狄泉左传】辟蔵开府视约书不信不如约也珥读曰衈谓杀鸡取血衅其户【贾疏杂记割鸡当门珥于屋下此言珥故知用鸡也 王氏安石曰珥而辟蔵重其事】
  若大乱则六官辟藏其不信者杀【辟音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乱谓僣约若吴楚之君【贾疏僣称王】晋文公请隧以者【贾疏僖二十五年左传】六官辟藏眀罪大也六官初受盟约之贰
  司盟掌盟载之灋
  正义郑氏康成曰载盟辞也盟者书其辞于策杀牲取血坎其牲加书于上而埋之谓之载书春秋传曰宋寺人恵墙伊戾坎用牲加书为世子痤与楚客盟【贾疏襄二十六年左传】
  案盟者载其所要之辞于策谓之载书
  凡邦国有疑防同则掌其盟约之载及其礼仪北面诏明神既盟则贰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疑不协也明神神之明察者谓日月山川也觐礼加方明于坛上所以依之也【贾疏案觐礼方明者木也方四尺设六色又云设六玉上圭下璧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东方圭注云六色象其神六玉以礼之设玉者刻其木而着之】诏之者读其载书以告之也贰之者冩副当以授六官 郑氏锷曰此谓合诸侯而盟盖将有所作为未知其心之同否故与之要言于天神 王氏应电曰春秋传盟于亳北载书曰或闲兹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羣神羣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国之祖明神殛之 易氏祓曰盟而加之以约谓之盟约之载 欧阳氏谦之曰盟之礼仪即朿牲载书防血戎右賛牛耳桃茢玉府共珠槃玉敦之事案贰在司盟故云载在盟府其正则与牲俱埋矣王氏昭禹谓其正则蔵于天府非也天府与此职并无此文安得以臆揣乎
  盟万民之犯命者诅其不信者亦如之【诅侧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盟诅者欲相与共恶之也犯命犯君教令也不信违约者也春秋传曰臧纥犯门斩闗以出乃盟臧氏【贾疏襄二十三年】又曰郑伯使卒出豭行出犬鸡以诅射颍考叔者【贾疏隐十一年】 贾氏公彦曰盟者盟将来诅者诅往过 王氏志长曰盟者恐负约而盟于神期其久要也诅者已负约而诅于神令其必祸也 王氏应电曰盟重于约而诅又在盟约之后案万民犯命必国之大事如甯武子宛濮之盟以国人多直元咺而贰于衞侯子产请焚载书以安反侧也诅其不信者则事微而人亦无多
  凡民之有约剂者其贰在司盟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之者检其自相违约也 贾氏公彦曰此谓司约副写一通来入司盟【郑氏锷曰民之有约剂书于丹图司约掌之此则蔵其贰以傋遗失】
  有狱讼者则使之盟诅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盟诅者不信则不敢听此盟诅所以省狱讼 黄氏度曰狱讼覆情匿诈无质证不可推究者多矣株连则恐其枉故为盟诅以止之诗苏公刺暴公之诗曰出此三物以诅尔斯是盖去古未逺以盟诅为惧也
  案司约辟藏不信者服墨刑而此则使之盟诅何也司约所谓不信者所讼与约剂不符者也其或歴年久逺情事别有变诈而约剂难冯则使要言于神以惧之又使其地域之众庶共牲与酒脯则或有知其实而相质证者且使为变诈者惧不见直于乡里而他日不相保受也
  凡盟诅各以其地域之众庶共其牲而致焉既盟则为司盟共祈酒脯【为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其邑闾出牲而来盟已又使出酒脯司盟为之祈明神使不信者必凶 郑氏锷曰既使众庶共质之邻里共牲之人必有能诘责之者彼将知愧而自悔也
  职金掌凡金玉锡石丹青之戒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青空青也【郑氏锷曰荀卿言南海则有曾青丹于注云曾青铜之精可绘画者所谓青殆此类耳】 贾氏公彦曰地官丱人主取此官主蔵 郑氏锷曰戒令者物不苟取入必以时
  受其入征者辨其物之恶与其数量楬而玺之入其金锡于为兵器之府入其玉石丹青于守藏之府【楬音竭玺思倚反】
  正义郑氏众曰受其入征者谓主受采金玉锡石丹青者之租税也【贾疏案山虞泽虞等出税者皆以当邦赋谷税不虚取也】楬而玺之者楬书其数量以着其物也玺者印也既楬书揃其数量又以印封之【贾疏楬即今之版书揃即今录记文书谓以版记録其多少善恶为后易分别也】 郑氏康成曰为兵器者攻金之工也守藏者玉府内府也【贾疏案玉府职掌王之金玉玩好兵器内府职凡四方之金玉入焉故知此二府守藏】 郑氏锷曰受其入则取官所自采者受其征则取诸民而官所税赋者 王氏应电曰楬表其上复玺以封之既不使混杂吏亦不得侵没
  入其要
  正义郑氏康成曰要凡数也入之于大府【贾疏职金既知量数録要簿入于大府】
  掌受士之金罚货罚入于司兵
  正义郑氏康成曰给治兵及工直也货泉贝也罚罚赎也书曰金作赎刑 贾氏公彦曰货罚者出罚之家时或无金即出货以当金直 项氏安世曰金罚货罚皆士官掌之士入于职金职金入于司兵 易氏祓曰入于司兵即槀人职所谓受财于职金以赍其工者是也
  案所受入征之金锡入于为兵器之府者铸造之用多非入征不能充金罚货罚则入于司兵者缮修之赍少则罚金与货可给也既以金罚货罚入于司兵而槀人不受财于司兵何也五兵五盾之缮修自当受赍于职金司弓矢别职而不属于司兵则直受于职金可也观职金所受曰金罚则知钧金之入不直然后罚之直则仍反之其人
  通论王氏应电曰金罚货罚并入于司兵者辜累之物不以入经用与司厉职以盗贼之任器货贿入于司兵者同义
  旅于上帝则共其金版飨诸侯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鉼金谓之版此版所施未闻案汲冢周书大聚篇武王闻周公之言乃召昆吾冶而铭之金版以类相推岂国有大事旅于上帝其罪己惩艾之辞亦镂于金版与此虽周未伪书而称用金版以镌铭或于古有传飨诸侯无所用金版此句盖衍文
  凡国有大故而用金石则掌其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其取之令也用金石者作枪雷椎椁之属【贾疏枪雷椎椁皆守城捍御之具陆氏德明曰椁宅耕反本又作捊】 王氏应电曰或给以府库之蔵或采于所产之地皆职金掌其令
  案良苦之等多少之数适用之宜给受之节及事毕而防之皆令也
  司厉掌盗贼之任器货贿辨其物皆有数量贾而楬之入于司兵【贾音嫁】
  正义郑氏众曰任器货贿谓盗贼所用伤人兵器及所盗财物也入于司兵若今时伤杀人所用兵器盗贼赃加责没入县官 郑氏锷曰以其物充兵器之用取诸盗贼还以为除盗贼之具
  案盗贼之货贿宜反之失者而以入司兵何也若应时追获具有主名自宜反之其人或窜伏他邦越嵗逾时而后得之失者主名已难指实必一一推究而求其人以反之则牵连纠诘滋蔓无穷故入于司兵而已
  其奴男子入于罪隶女子入于舂槀【舂书容反槀古老反】
  正义郑氏众曰谓坐为盗贼而为奴者输于罪隶舂人槀人之官也由是观之今之为奴婢古之罪人也书曰予则奴戮女论语曰箕子为之奴罪隶之奴也春秋传曰斐豹隶也着于丹书请焚丹书我杀督戎耻为奴欲焚其籍也 郑氏康成曰奴从坐而没入县官者男女同名【郑氏锷曰同名曰奴】 金氏瑶曰独言盗贼奴则余罪不奴可推矣
  凡有爵者与七十者与未龀者皆不为奴【龀初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爵谓命士以上也龀毁齿也王氏应电曰有爵者不为奴亦议贵之意七十与未龀者不为奴亦赦老耄幼弱之意
  案身有爵不宜有为盗贼者其诸戚属有如士师职所谓邦贼邦盗书传所称降畔亦以盗贼之法治之其父兄子弟有爵者宜连坐犹不为奴盖先王以防耻厉士大夫之节行如此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七
  秋官司寇第五之四
  犬人掌犬牲凡祭祀共犬牲用牷物伏瘗亦如之【牷音全瘗于例反】
  正义郑氏众曰牷纯也【贾疏商书微子篇牺牷牲注云牺纯毛牷体完具彼牷与牺对是牺为纯毛牷为体完具此无牺故以牷兼牺也】物色也伏谓伏犬以王车轹之【贾疏以王车轹之者即生民诗云取羝以軷聘礼注云其用牲犬羊可也是犬羊俱得】瘗谓埋祭也尔雅祭地曰瘗埋 贾氏公彦曰伏瘗谓王出国軷道之祭即大驭职所云是也 王氏应电曰祭祀伏瘗用纯色之牲即牧人所谓毛之也案充人所刍者牛羊也犬则槀人豢之临祭犬人共之下言用駹则此牷兼牺言之明矣
  凡几珥沈辜用駹可也【駹模江反注故书駹作龙郑司农云龙读为駹】
  正义郑氏康成曰几读为刉珥当为衈刉衈者衅礼之事 郑氏众曰大宗伯职曰以埋沈祭山林川泽以疈辜祭四方百物駹谓不纯色也 贾氏公彦曰沈谓沈牲于水辜谓疈磔牲体牧人职云毁事用駹云可也者用纯为正用駹亦可也
  凡相犬牵犬者属焉掌其政治【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谓视择知其善恶 贾氏公彦曰犬有三种田犬吠犬观其善恶食犬观其肥瘦皆须相之牵犬者谓呈见之少仪云犬则执绁是也欧阳氏谦之曰掌其政治若用牷用駹因所祭以别其所用相犬牵犬择其人差其廪禄皆是
  案此职贾徒倍于羊人疏兼田犬是也但牵田犬非十有六人所能共相犬者亦不仅官中之贾经云凡相犬牵犬者属焉作推广之辞则别有共其事者明矣
  司圜掌收敎罢民【罢蒲宜反】
  正义郑氏锷曰拘之圜土所以收之劳苦以生其善心所以敎之 项氏安世曰司寇执其总故曰聚司圜掌其出入故曰收
  凡害人者弗使冠饰而加明刑焉任之以事而收敎之能改者上罪三年而舍中罪二年而舍下罪一年而舍其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虽出三年不齿
  正义郑氏康成曰弗使冠饰者着墨幪若古之象刑欤【贾疏孝经纬云五帝画象三王肉刑画象者上罪墨幪赭衣杂屦中罪赭衣杂屦下罪杂屦而已】舍释之也 郑氏众曰任之以事若今时罚作矣王氏应电曰任之以事所以强其罢而劝之善亦使之自食其力不以无罪养有罪也 易氏祓曰此与大司寇寘之圜土而施职事之文同大司寇不言任舍而司圜则有一年二年三年之差盖彼言其要而此言其详
  凡圜土之刑人也不亏体其罚人也不亏财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其刑人但加以明刑罚人但任之以事耳 郑氏众曰以此知其为民所苦而未入刑者也故大司寇职曰凡万民之有罪过而未防于灋而害于州里者桎梏而坐诸嘉石役诸司空又曰以嘉石平罢民国语曰罢士无伍罢女无家言为恶无所容入也 易氏祓曰司刑之墨劓宫刖杀亏体者也职金掌受士之金罚货罚亏财者也
  案不亏体疑即掌戮职所谓髠以其既改而发仍可蓄也惟髠故无冠饰
  掌囚掌守盗贼
  正义贾氏公彦曰古者五刑不入圜土故使身居三木掌囚守之 王氏安石曰掌囚凡囚皆守焉独言盗贼者重也
  凡囚者上罪梏拲而桎中罪桎梏下罪梏王之同族拲有爵者桎以待弊罪【梏古毒反拲音拱桎之实反弊必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囚者谓非盗贼以他罪拘者也在足曰桎 郑氏众曰拲者两手共一木也 刘氏敞曰在颈曰梏春秋传以弓梏华弱于朝易曰童牛之梏 王氏安石曰梏在脰桎在足拲在手左传子荡以弓梏华弱于朝则梏在脰明矣
  及刑杀告刑于王奉而适朝士加明梏以适市而刑杀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刑于王告王以今日当行刑及所刑姓名也其死罪则曰某之罪在大辟其刑罪则曰某之罪在小辟奉而适朝者重刑为王欲有所赦且当以付士士乡士也【案诸士刑杀各于其地自当各就其市注云士乡士者自朝适市则必国中之市也】加明梏者谓书其姓名及其罪于梏而着之也囚时虽有无梏者至于刑杀皆设之以适市就众也庶姓无爵者皆刑杀于市
  凡有爵者与王之同族奉而适甸师氏以待刑杀正义郑氏康成曰适甸师氏亦由朝乃往也待刑杀者掌戮将自市来也文王世子曰虽亲不以犯有司正术也所以体异姓也【贾疏同姓亦有刑则异姓心服故云体异姓】刑于隠者弗与国人虑兄弟也
  掌戮掌斩杀贼谍而搏之【谍音牒搏注作膊匹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斩以鈇钺若今要斩也杀以刀刃若今弃市也谍谓奸寇反间者贼与谍罪大者斩之小者杀之搏当为膊诸城上之膊【贾疏见成二年左传】字之误也 扬氏雄曰膊曝也 金氏瑶曰贼谍即士师八成之邦贼邦谍不可赦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膊谓去衣磔之
  凡杀其亲者焚之杀王之亲者辜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缌服以内也焚烧也易曰焚如死如弃如辜之言枯也谓磔之 王氏昭禹曰焚之者不存其形辜之者不全其体
  案焚酷于辜杀王之亲其律尚轻于杀其亲者圣人立法所以仁至而义尽也今律不孝不弟列逆叛之前义亦如此
  总论金氏瑶曰已上三者皆非常刑
  凡杀人者踣诸市肆之三日刑盗于市凡罪之丽于灋者亦如之【踣歩克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踣僵尸也肆犹申也陈也凡言刑盗罪恶莫大焉罪二千五百条上附下附刑五而已【贾疏上附下附是罪附于法】于刑同科者其刑杀之一也 贾氏公彦曰亦如之者合入死者亦踣之合入四刑者虽不踣亦刑之于市
  案不曰盗亦如之而曰刑盗于市者劫请攘窃之盗未曾伤人刑或止于刖劓也上言凡杀人者则杀人之盗已具其中
  通论贾氏公彦曰鲁语臧文仲曰大刑用甲兵其次用斧钺中刑用刀锯其次用钻笮薄刑用鞭朴大者陈之原野小者致之市朝
  唯王之同族与有爵者杀之于甸师氏凡军旅田役斩杀刑戮亦如之
  辨正黄氏度曰后郑以戮为膊焚辜肆非也戮犹辱也古刑戮字皆合轻重称之
  案军旅则有斩杀田役则有刑戮也田以习军旅故乡师廵前后之屯而戮其犯命者春秋传孟诸之田楚申舟抶宋公之仆是也役亦有刑戮者如壊隄防以灾民倡讹言以惊众之类是也经统言斩杀刑戮者军旅之小罪亦有刑戮田役而作奸犯科惑众害民亦或斩杀以徇也 杀人刑盗既曰凡罪之防于灋者亦如之谓于市也此又云亦如之专指王之同族与有爵者言也盖古者大田大役皆大司马涖众属植以军法部勒徒庶恐疑在师中则戮于社田役之刑各徇其地故特着其亦于甸师氏也
  墨者使守门劓者使守关宫者使守内刖者使守囿髠者使守积【髠苦门反积子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黥者无妨于禁御截鼻者亦无妨以貌丑逺之宫者守内以其人道絶也刖者断足驱衞禽兽无急行 刘氏迎曰刑之以偿其罪飬之以全其仁先王视刑余之民犹其民也 王氏曰先王之于罪人流之则有居刑之则有使记言公家不畜刑人非不畜也君子不近耳
  辨正王氏应电曰注以髠为王族犯宫刑而减之者非也公族不翦其类但可减为刖以下耳苟降从髠则应劓刖者不获减刑乃反重耶
  案记所谓公族无宫刑盖议狱时不当以宫而降从劓刖耳先郑以髠者为司圜所收罢民似可通其不冠饰而墨幪疑即为其髠也盖能改者反其州里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其罪不至杀而又不能改者州里莫任将焉置之则长髠而使之守积宜矣
  司隶掌五隶之灋辨其物而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隶谓罪隶四翟之隶也物衣服兵器之属 王氏应电曰辨其物使不得相杂也政令谓各有所当执之役与其叙次灋度 王氏曰灋其役使之差等也正之则有政使之则有令
  帅其民而搏盗贼役国中之辱事为百官积任器凡囚执人之事【搏音博为于伪反积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民五隶之民也郑司农云百官所当任持之器物此官主为积聚之某谓任犹用也【郎氏兆玉曰牛人职所云公任器是也】
  余论王氏应电曰民谓罪隶之民也罪隶之人于盗赋能得踪迹故因其能而使之
  邦有祭祀宾客丧纪之事则役其烦辱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烦犹剧也士丧礼下篇曰隶人涅厠【贾疏涅厠窒塞之示死者不复用引之者证烦辱之事】 王氏应电曰如典祀征役于司隶而役之之类
  案下经别列四翟之隶所共职事则上所列诸事皆役罪隶明矣盖以四翟之隶而为百官积任器役祭祀宾客丧纪之事则非其所习逺人观徳而使役烦辱事体亦不宜且四翟之服事于王朝者其数未必多以役国中庶事兼搏盗贼掌囚执人则力有不暇给惟罪隶则百二十人之外实繁有徒以力则能给以事则易习而体亦宜之曰帅其民正以见罪隶之为国民而别于四翟又以包百二十人以外之徒众也
  掌帅四翟之隶使之各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守王宫与野舍之厉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野舍王行所止舍也厉遮列也贾氏公彦曰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若东方南方衣布帛执刀剑西方北方衣氊裘执弓矢守王宫与野舍者即师氏职帅四夷之隶守王之门外朝在野外则守内列是也 王氏应电曰守王宫与野禁重事也而使四翟者夷人性朴其戴君父之心纯一不二因其愿留而任以事一以通在彼尊亲之心一以示王者无外之意也 郑氏锷曰司隶正掌之师氏又使其属董之
  存疑易氏祓曰周之兴也东南先服王化四翟之隶即南方之蛮东南之闽东方之夷东北之貉其服属有素故使列于守衞
  罪隶掌役百官府与凡有守者掌使令之小事【令力呈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役给其小役 王氏曰虽充百官府与有守者之役亦掌使令之小事而已
  凡封国若家牛助为牵徬【徬步浪反】
  正义郑氏众曰凡封国若家谓建诸侯立大夫家也牛助为牵徬此官主为送致之也 郑氏康成曰牛助国以牛助转徙也罪隶牵徬之在前曰牵在旁曰徬【贾疏车辕内一牛前亦一牛二隶前者牵前牛徬者御当车之牛】 王氏应电曰所谓烦辱之事此类是也
  其守王宫与其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上司隶职止言掌帅四翟之隶守王宫及野舍之厉禁未及于罪隶也以文势推之不应未言蛮隶而先言如蛮隶之事十四字疑闽隶脱简而误见于此
  案盗贼之子其类奸凶又亲戚为戮不宜俾守王宫与野舍故司隶通掌五隶而守王宫与其厉禁独举四翟之隶此为闽隶下错简无疑
  蛮隶掌役校人养马其在王宫者执其国之兵以守王宫在野外则守厉禁
  正义贾氏公彦曰云掌役校人者为校人所役使校人良马乗一师四圉不见隶者盖杂役之【王氏昭禹曰校人徒八十人有不足以给其役者蛮隶兼役其事】
  闽隶掌役畜养鸟而阜蕃敎扰之【闽梅巾反】
  正义王氏安石曰役于掌畜【王氏昭禹曰此与掌畜所谓阜蕃而敎扰之同事】
  掌子则取隶焉
  存疑杜氏子春曰子当为祀 郑氏康成曰掌子者王立世子置臣使掌其家事而以闽隶役之
  案此经不可强解姑存注説掌子二字其有讹脱与
  夷隶掌役牧人养牛马与鸟言
  正义郑氏众曰夷狄之人或晓鸟兽之言故春秋传介葛卢闻牛鸣曰是生三牺皆用之矣【贾疏解鸟言者或解兽言故郑兼言之介葛卢事见僖二十九年】
  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貉隶掌役服不氏而养兽而敎扰之掌与兽言【貉孟白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阜蕃者猛兽不可服又不生乳于圈槛也 贾氏公彦曰夷隶既鸟兽之言俱解此貉隶解兽言亦解鸟言互见之也
  案与鸟兽言即所谓敎扰之也能言之鸟必人与之言而调习之猛兽媚养己者命以起伏动跃则应焉盖久而习于人言耳
  总论刘氏彝曰罪隶用之搏盗贼役烦辱积任器为牵徬则其罪之所宜为也养鸟兽牧牛马审鸟兽之言乃其俗之所素习也
  案闽隶所养非畜鸟也貉隶所养非常兽也珍禽竒兽不育于国似不宜养之然鸟言兽言等事有其术则不废如古有豢龙氏之类或四夷来王亦有时而用之匪直以为玩弄之具而已
  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布宪掌宪邦之刑禁正月之吉执旌节以宣布于四方而宪邦之刑禁以诘四方邦国及其都鄙达于四海【诘起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刑禁者国之五禁所以左右刑罚者司寇正月布刑于天下正岁又县其书于象魏布宪于司寇布刑则以旌节出宣令之于司寇县书则亦宪之于门闾及都鄙邦国刑者王政所重故屡丁宁焉诘谨也使四方谨行之尔雅曰九夷八蛮六戎五狄谓之四海 贾氏公彦曰掌宪邦之刑禁与下文为目布宪为司寇属官以刑禁为重故每事共丁宁之也 刘氏彝曰布宪中士二人下士四人而行四方达四海恐未之能徧也意者书其刑禁之宜宪于民以达于州伯州伯以达于诸侯而以达于四海案小司寇令羣士宣布于四方宪刑禁士师又帅其属而宪禁令于国及郊野盖小司寇以令士师而士师帅其属宪之其属之中布宪亦存焉
  凡邦之大事合众庶则以刑禁号令
  正义贾氏公彦曰征伐巡守田役皆大事合众庶也以其为布宪之官故于聚众庶皆以刑禁号令 王氏应电曰若野禁军禁之类竝布宪号令之
  禁杀戮掌司斩杀戮者凡伤人见血而不以告者攘狱者遏讼者以告而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犹察也察此四者告于司寇罪之也斩杀戮谓吏民相斩相杀相戮者伤人见血见血乃为伤人耳郑司农云攘狱者距当狱者遏讼者遏止欲讼者 贾氏公彦曰谓吏民私相戕贼而不以告于官者伺而得之则以告也
  案不以告者被害之人慑于势力而不敢闻诸官也攘狱者已当赴狱而距违遏讼者人欲见讼而阻遏皆强梁怙恶之人故设官以察缉而诛之所以达民隠而伸其屈雪其寃也或乃谓不以告者与犯罪之人同科则扶强而抑弱也愈甚矣 职司斩杀戮而所告无斩杀戮何也伤人见血者必告则相杀不待言矣攘狱遏讼乃鬬伤贼杀之渐严此三者乃所以禁杀戮也其既相杀戮者则以归于士而罪在大辟亦不待言矣
  禁暴氏掌禁庶民之乱暴力正者挢诬犯禁者作言语而不信者以告而诛之【正音征挢居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民之好为侵陵称诈谩诞此三者亦刑所禁力正以力强得正也 王氏昭禹曰逆理害治者谓之乱恃强虐物者谓之暴人所不乐为者力不能敌则不得已而听服焉是之谓力正也 王氏应电曰挢诬犯禁若伪称制令假为符节而有所规图以犯邦禁也作言语而不信若造言生事以疑众者
  案正者使人慴伏而从已也乱暴之民以力求正而不依于理法战国秦汉任侠奸人是也
  通论陈氏汲曰比闾族党之法凡所以为政之道纎悉傋矣二官所禁大抵暴横足以侮上陵下倾险足以蠧政虐民故别立刑官紏以法禁庶奸民有所慑而乡遂之官得以安行敎化
  凡国聚众庶则戮其犯禁者以徇
  正义贾氏公彦曰聚众庶谓征伐之等【王氏昭禹曰若师田行役之属】
  凡奚隶聚而出入者则司牧之戮其犯禁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聚而出入有所使【贾疏谓国有烦辱之事使奚隶则有此出入】 王氏昭禹曰司以察之牧以治之辨正王氏应电曰奚民间妇女服役于后宫者通论王氏应电曰王之宫寝若无预于秋官之事而司隶掌四翟之守禁暴司奚隶之出入先王于给事宫壸内外之人防御之严如此所以为端本清源之道
  野庐氏掌达国道路至于四畿
  正义郑氏康成曰达谓巡行通之使不陷絶也去王城五百里曰畿 王氏昭禹曰遂人所谓千夫有浍浍上有道万夫有川川上有路以达于畿是也谓之四畿则是王城五百里四面皆达之也
  比国郊及野之道路防息井树【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较也防息庐之属宾客所防及昼止者也井供饮食树为蕃蔽 王氏昭禹曰三十里有防防有路室所谓防也十里有庐庐有饮食所谓息也 刘氏彝曰地官遗人既掌之矣野庐氏主往来按比之事
  若有宾客则令守涂地之人聚之有相翔者诛之【令力呈反音托】
  正义郑氏康成曰守涂地之人道所出庐防旁民也相翔犹昌翔观伺者也 郑氏众曰聚之聚击以宿衞之也有奸人相翔于宾客之侧则诛之不得令寇盗宾客
  凡道路之舟车轚互者叙而行之【轚居锡反又音计】
  正义郑氏康成曰舟车轚互谓于迫隘处也车有轘辕坻阁【贾疏道路名】舟有砥柱之属【贾疏水之隘道】其过之者使以次叙之 郑氏锷曰轚者相値而碍也互者交互而不行也
  案春秋昭公八年搜于红谷梁传御轚者不得入范注轚挂则不得入门又国防车毂击
  凡有节者及有爵者至则为之辟【为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辟辟行人亦使守涂地者 王氏应电曰有节者不可滞有爵者不可慢故为之辟
  禁野之横行径逾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为防奸也横行妄由田中径逾射邪趋疾越隄渠也 王氏应电曰亦恐其妨稼穑
  凡国之大事比脩除道路者【比必里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事若征伐巡守田猎郊祀王亲行所经竝须修除道路皆野庐氏校比民夫 王氏昭禹曰治其坏谓之脩去其秽谓之除 郑氏康成曰比校治道者名若今次金叙丈功【贾疏汉时主役之官名次金叙主以丈尺赋功】
  掌凡道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禁若今絶蒙布巾持兵杖之类王氏昭禹曰若脩闾氏所谓以兵革趋行者与驰骋于国中者是也在国之道脩闾氏禁之在野之道野庐氏禁之
  案国野之道庐防路室馆之委积地官遗人掌之而不使兼掌道路之禁令何也凡民之有罪过者可使有司治之附于刑而后归于士若道路宵晨暂遇奸宄非刑官之属巡察监视随缚而刑之不足以肃也
  邦之大师则令埽道路且以几禁行作不时者不物者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时谓不夙则莫者也不物谓衣服操持非比常人也几禁之者傋奸人内贼及反间通论王氏应电曰夏官有司险合方氏主达天下之道路但治其大略而已此官则主达畿内之道路盖侯国皆有是职而王畿为之主也国语单襄公过陈道茀不可行司里不授馆客无寄寓而知陈之将亡野庐氏之职岂可忽乎
  蜡氏掌除骴【蜡清预反骴详赐反注故书骴作脊郑司农云脊读为防】
  正义郑氏康成曰曲礼四足死者曰渍郑司农云骴谓死人骨也月令揜骼埋胔【贾疏月令注云骨枯曰骼肉腐曰骴】骨之尚有肉者也及禽兽之骨皆是
  凡国之大祭祀令州里除不蠲禁刑者任人及凶服者以及郊野大师大宾客亦如之【蠲古渊反亦音圭】
  正义郑氏康成曰蠲读如吉圭惟饎之圭【贾疏毛诗吉蠲为饎郑从三家诗故不同】圭洁也刑者黥劓之属任人司圜所收敎罢民也【贾疏罢民谓之任人者司圜职任之以事是也】凶服服衰绖也此所禁除者皆为不欲见人所薉恶也
  案任人虽归州里三年不齿服饰尚异于平民故与刑人同禁
  若有死于道路者则令埋而置楬焉书其日月焉县其衣服任器于有地之官以待其人【楬音竭】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地之官主此地之吏也【贾疏若比长闾胥党正之軰皆是】其人其家人也 郑氏众曰楬欲令其识取之有地之官有郡界之吏今时乡亭是也
  掌凡国之骴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禁谓孟春揜骼埋胔之属 王氏应电曰此职掌洁清道路之事盖野庐氏分职
  雍氏掌沟渎浍池之禁凡害于国稼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沟渎浍田间通水者也池谓陂障之水道也害于国稼谓水潦及禽兽也 王氏应电曰沟渎浍池国之利也而小民恒挟其私智或因旱而为匽上流或以潦而曲为隄防或盗人之水以自利或决已之水以注邻至于因一窦之开成滔天水患因一时之障致百年湮塞其为害于国稼大矣故设雍氏专禁其事
  案曰国稼者沟渎浍池本以利通国之稼也
  春令为阱擭沟渎之利于民者秋令塞阱杜擭【阱才性反擭胡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阱穿地为所以御禽兽其或超逾则陷焉世谓之陷阱擭柞鄂也【贾疏柞鄂者或以为竖柞于中向上鄂鄂然所以截禽兽使足不至地不得跃而出】坚地阱浅则设柞鄂于其中秋而杜塞阱擭収刈之时为其陷害人也书粊誓曰杜乃擭敜乃阱 郑氏锷曰五沟五涂以通灌溉至春又为沟渎何耶盖五沟者田野之中一定之制此乃闾里之间春夏雨集沟浍皆盈水去不速不可不通之也 王氏志长曰秋塞阱杜擭固防其害人时既収刈亦所以疎禽兽之禁
  禁山之为苑泽之沈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为其就禽兽鱼鼈自然之居而害之郑司农云不得擅为苑囿于山也【贾疏先郑此解虽与后郑异得为一义】泽之沈者谓毒鱼及水虫之属【贾疏谓以药沈于水中以杀鱼及水虫】
  案此节文义未详姑存注疏之説
  萍氏掌国之水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水禁谓水中害人之处【贾疏如深泉洪波沙虫水弩之类】及入水捕鱼鼈不时【贾疏月令春秋冬三时取鱼若夏取则不时】
  几酒谨酒
  正义郑氏康成曰几酒苛察沽买过多及非时者【贾疏若酒诰惟祀兹酒及乡饮酒及婚娶为酒食以召乡党僚友是其时也】谨酒使民节用酒也书酒诰曰无彝酒 王氏应电曰萍氏掌水禁而兼酒者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酒所以为人合欢而溺则生祸取其类也
  案诗曰无酒酟我盖惟大夫以上祭祀乃及时命为酒则士庶人祭祀冠婚力或不能自造亦不禁市沽但宜有限量耳几酒盖苛察其无事而漫作者谨酒则戒毖其因事多作及市沽而溢于礼事所宜用者与
  余论苏氏轼曰自汉武至今皆有酒禁未尝少纵而私酿不絶周公独何以能禁之曰周公无所利于酒也以正民徳而已甲乙皆笞其子甲之子服而乙之子不服何也甲笞其子而责之学乙笞其子而夺之食此后世所以不能禁酒而周公独能禁酒也 吕氏祖谦曰周公作酒诰恐人沉湎以伤徳也降而汉文帝为酒酺景帝以岁旱禁人酤酒已非酒诰本意然而犹有重本抑末之心焉至桑羊建榷酒之説则公家日专其利古者惟恐人饮酒后世惟恐人不饮酒可慨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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