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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执子叔姬
  使舍之死为当罪则如里克杀奚齐并杀骊姬亦谁能御之使舍为当立则戴妫大归于齐庄姜赋燕燕之诗犹能义感国人以讨乱贼而国母王人同一见执商人之悖虐威力具可见矣
  君之先臣督得罪于宋殇公
  古人质直先世之善固能颂飏效法于不善亦所不讳栾盈辞于周行人称父黡之罪与华耦一律后世吹霜歕露寒暑笔端甚者以百斛粟许丁仪作传媿道旁之石谀墓中之金盖不可问矣
  鲁人以为敏
  敏者不敏也无故而其先人之恶也刘知几曰以钝为敏也古人多反词为义乱臣十人是以乱为治也水火相息是以息为生也其臭如兰是以臭为香也武坐至右是以坐为跪也裂襦来逆是以逆为迎也离本分义而以为丽则合匹本只义而以为匹偶则双反本违义而以为反复则从近时俚俗乃有呼坠为陞名选为放者亦从此类推
  惠叔犹毁以为请
  许氏曰以敖之丑奔而録其卒録其丧归春秋为之屡见于经者以文伯惠叔之哀诚无已也易曰有子考无咎按此仲孙竟有后内史叔服人伦之鉴不爽矣
  为孟氏且国故也
  公孙敖之罪擢发不足数矣为仲遂聘而有之几于国内称兵奉吊周之命而弃之遂使君命不复身死于莒不立后可也谷也立而疾其子又弱不再立可也告丧请葬而弗许国典犂然又以惠叔固请而许之鲁以相忍为国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人臣子者宣淫废命而国讨不加世禄不絶归骨先人之墓妥灵宗祏之中竟可垂为典制昭兹来许夏展父曰非故也庄公曰君作故国故一语传之悼叹于鲁者深矣
  帷堂而哭
  檀弓小敛而彻帷至大敛之节又帷堂以至于殡又曰帷殡非古自敬姜之哭穆伯始也战国策楼缓曰从母言之为贤母也从妇言之则不免为妬妇也夫处敬姜之身固为母矣处声已之身者其不谓之妇乎否乎
  书曰诸侯盟于扈无能为故也
  当文公之时诸侯凡三防于扈万充宗曰晋灵立于文七年时方在抱赵盾盟诸侯于扈春秋恶其专废置君故诸侯不序而赵盾不名十四年新城之盟亦赵盾盟诸侯以从楚之诸侯皆来服晋诸侯复晋以霸也此年扈之盟晋灵亲防将伐齐讨乱赵盾主谋受赂而退与无防同罪盾之不能辅君以义使不得为盟主十七年防扈亦然盾志已无君置宋之弑君不问致鲁莒效尤而起未几盾自蹈之又未几郑归生又效之弑君之祸未有甚于此时者皆盾为之倡也
  又
  杜注扈郑地在荥阳卷县西北今原武县西北有扈亭竹书纪年晋出公二十二年河絶于扈
  有蛇自泉宫出
  刘向以为近蛇孽也维虺维蛇女子之祥蛇入国国将有女祸也
  楚大饥
  楚庄初立内难方平复有灭庸之举英主举动固可数也左氏之文能表出之
  庸人率羣蛮以叛楚
  胡身之曰自春秋之时伊洛以南巴巫汉沔以北大山长谷皆蛮居之文公十六年庸人率羣蛮以叛楚庸则汉之上庸县也哀公四年楚人袭梁及霍以围蛮氏执蛮子赤梁则汉河南之梁县霍则梁县南之霍阳山也汉髙帝用巴渝蛮以定三秦则板楯蛮也后汉祭遵攻新城蛮柏华蛮破霍阳聚则春秋蛮氏之聚落也其后又有巫蛮南郡蛮江夏蛮襄阳以西中庐宜城之西山皆蛮居之所谓山蛮也宋齐以后谓之雍州蛮
  楚人谋徙于阪髙
  古来强邻逼处有迁国图存之説然而弃其本根亦以速亡纪之郱鄑郚许之白羽皆大弃其国者也战国魏之大梁楚之夀春削弱之明验厥后汉献晋惠懐唐僖昭乗舆播越不常厥居刼于权臣迫于强寇东晋明帝不从迁都之议而存南唐中主迁豫章而亡苻坚弃长安而入五将慕容寳弃中山而赴和龙死不旋踵金完顔珣与守绪之由燕而汴由汴而蔡相率而沦胥以丧而已矣
  不如伐庸
  计东筹南论曰汉昭烈之取汉中也并有上庸使刘封孟达守之闗公攻襄阳移文命出师相助孟达以宿恚阻兵不进使此时有兵出上庸夹攻襄阳之右岂能胜此两面之敌耶乃达反举上庸降魏诸葛亮百计招之先为司马懿所蹑则自蜀入秦之路舍祁山无由后蒋琬代相出征亦欲集舟师溯汉水取魏兴上庸以别开入秦之路无如襄阳之袭其后也愚按魏略申耽在西平上庸间聚众数千遣使诣曹公加其号为将军领上庸都尉建安末为蜀所攻以其郡西属黄初中申仪复来还即拜魏兴太守仪上言孟达有贰心于蜀及达反仪絶蜀道使救不到逹死拜仪楼船将军庸之形势大略具此蒍贾为楚谋必欲得之真善审地利者也
  自庐以徃
  玉海自庐振廪説者以合肥为庐误
  振廪同食
  卢潘曰同食馆不知名于何时咸谓自庐以徃振廪同食因以为名按左氏桓十三年传楚屈瑕伐罗罗与卢戎两军之杜注云卢亦为庐卢戎南蛮也文十六年经楚人秦人巴人灭庸注云庸今上庸也【今房州上庸即其地】传云楚人出师自庐以徃振廪同食注云庐今襄阳中庐县也振发廪仓也同食上下无异馔也次于勾澨勾澨楚西境也使庐戢黎侵庸戢梨庐大夫也又按汉书地理志当阳之中庐在襄阳县南今犹有次庐村顔注云隋室讳忠故改为次又按楚庄王时都郢即今之江陵由郢而伐西北密迩之庸安有发东北数千里之廪上下同食哉此非庐江之庐明矣命名者不详国地之本末俾后世因名而生惑余今以庐江所治故六地也六与蓼皆灭于楚而臧孙辰叹曰臯陶庭坚不祀忽诸徳之不建民之无援哀哉足以为代鉴因更是馆名曰建徳
  姑又与之遇以骄之
  穆文熙曰蒍贾之谋以弱为强师叔之谋以强为弱皆兵法也
  惟禆鯈鱼人实逐之
  注鱼鱼复县今巴东永安县地里志公孙述名之为白帝汉献帝初平元年分巴为三郡以鱼复为故陵郡蜀汉章武二年刘备为吴所破改白帝为永安巴东郡治也白帝山城周回二百八十步北縁马岭接赤岬山又东傍东瀼谿即以为隍西南临大江闚之目江中有孤石为淫预石冬出水二十余丈夏则没
  楚子乗驲防师于临品
  丹铅録孟子置邮传命古注置驿也邮驲也置缓邮速驿迟驲疾后世不达其义以驲为驿之省文永乐中刻春秋大全尽改左传驲字为驿驿与驲溷而不分矣
  襄夫人欲通之
  襄夫人襄王之姊考叔带之生至此几七十年乃襄王之弟也则襄夫人之年老可知而欲下通嫡孙怪哉岂昭公之党造此谤耶
  秦人巴人从楚师
  髙闶曰楚率巴以灭庸则秦又听命于楚矣夫城濮之役秦人在焉遂与中国盟防晋襄因殽之役报复不已自是失秦使其协和以攘楚且讨其弑君父之罪盖有余力而晋反弃秦以资楚此中国之所以不振也
  昭公无道
  宋昭一木强人耳而以无道坐之可谓全失公道矣然鲍之行诈意诸之死君一一指出公道故在也文之忽断忽续烟云缭绕不可方物
  夫人将使公田孟诸而杀之
  弑君之局多矣君强则如齐庄晋厉弱则为郑忽鲁般其跋扈权臣大都深谋嵗月猝发一朝未有视其君如孤雏腐防呼之就戮君则待命刀俎弗敢拒违宋公杵臼公子鲍世变为尤亟也若曰国母为政刘宋子业勃虐放恣王太后召之弗徃后语侍者那得生寜馨儿就死而弗敢违岂能得之于子孙盖鲁哀姜魏胡灵后之所不能为而襄夫人行之又可怪也春秋末造有阳货请享季孙于蒲圃林楚徴死之愤语亦旋以事泄而败独昭公田孟诸其迫刼于母氏也不啻唐庐陵王畏武氏之严而荡司城之从死兵权国政束手受制于人类髙齐杨愔见杀于常山王演之事先儒论世竟曰称国以弑归罪于君一语了之愚所不解
  不能其大夫至于君祖母
  愚庵曰哀十六年传蒯瞆告周公云蒯瞆得罪于君父君母谓母为君母则祖母为君祖母矣
  君无道也
  万充宗随笔曰孟子言邪説暴行有作暴行弑父弑君也邪説即乱臣贼子之党将不利于君必饰君之恶张已之功造作语言诬惑众庶遂若其君真可弑而已可告无罪然者且邻封执政相倚为奸凡有逆节必蔽过于其君如鲁卫出君师旷史墨之论左氏定例以为称君君无道称臣臣之罪噫弑君而曰君无道是春秋非讨乱贼而反为之先导邪説之惑人一至是乎
  又
  严开止曰此一经之大惑也传自王臣卒以下所言宋事都无情实而昭公无道一语尤不可凭盖无道则必有其实今考昭之生平曽有一事可指如齐襄晋灵蔡庄楚灵之为者乎如云欲去羣公子亦不可云无道况八年之间事已相释而忽焉发难于八年之后又非人情然则昭所以弑不可得而求其实也大略文公之世天下以弑君为常小失意忽为帅甸之所贼公子鲍素得国情襄夫人为之主众遂援立鲍鲍非弑君宋亦不以鲍弑告此事之实而左氏妄言之辄曰昭公无道鲍实弑君经乃不言鲍之弑遂于宣四年发例云凡弑君称君君无道耳夫弑称君而弑者称人三宋杵臼齐商人莒密州是也据传之意以为但书君名不书弑者之名则当以君无道为断不知大夫弑君称名氏贱者穷诸人宋帅甸齐邴歜阎职正宜称人圣人作经诛乱臣讨贼子不论有道无道总以臣子为断不闻罪反君父也使如左氏之説则君而无道即国人所宜弑乎左氏欲发例而先为昭公无道之言以实之求其实则终不可得此可深恨荡意诸实死节而经不书必不告也如谓圣人削之使从君于昬之人反出荡意诸之上抑又悖理之甚
  犹立文公而还
  则堂曰自齐桓之霸中国乆无簒弑之祸及齐商人宋鲍后先弑君霸国无讨又从而辅翼之自是以后篡弑之祸接迹于中原晋灵鲁赤皆死于强臣世大夫之手赵盾实为之也盾有无君之心故党弑贼而不问春秋于扈之盟不序诸侯于宋之伐而人四国皆致其诛于盾也
  郑子家使执讯而与之书
  晋灵少赵盾不在诸侯又立宋鲍而不讨楚庄
  方壮已将北图郑有所恃而不忌此郑之横亦晋之失也然此法既开晋徃徃反求于郑子产得之遂得执之以当晋矣 此书只破贰楚意不在朝襄二十二年传只对徴朝意各有在
  寡君即位三年
  日知録春秋之时天下宗周而诸侯不用周之年号至于辞令徃来有自称其国之年者如郑子家与赵宣子书曰寡君即位三年而下文曰十二年十四年十五年是也有两称其国之年者如公孙侨对晋之辞曰在晋先君悼公九年我寡君于是即位而其下文遂曰我二年我四年是也
  烛之武徃朝夷也
  注将夷徃晋朝盖相其君以朝晋也即用杞伯姬来朝其子句法又按晋郑两灵公皆名曰夷自名其君因不避晋君之名古人生不讳名若唐太宗时李世勣不去世字徃者据郑自言南北朝使命多用此等字法时列国事晋犹用匹敌之体歴后而愈自卑
  鹿死不择音
  庄子人间世兽死不择音气息茀然于是并生心厉
  铤而走险
  韵防□鹿走貌通作铤引左氏铤而走险考工记冶氏为杀矢刃长寸围寸铤十之注箭足入槖中者也盖言鹿中箭足走险避之
  周甘歜败戎于邥垂
  伊水经伊水又北防厌涧水水出西山东流迳邥垂亭南司马彪郡国志新城有髙都城亭在城南七里遗基犹存
  五月公游于申池
  水经注系水出齐城西南世谓寒泉也东北流直申门即齐城南面西第一门矣今池无复髣髴然水侧尚有小小竹木左思齐都赋注申池在海滨齐薮也襄十八年晋伐齐焚申池之竹木善长云荀献子尚不辞死以逞志何容得仇敌而不徴暴于草木乎又炎夏火流非逺游之辰懿公见弑盖是白龙鱼复见困近郊矣
  纳诸竹中归舍爵而行
  董汉策曰上句知左右无一人下句知国中无一人齐侯孤立之况如画可为鉴
  敬嬴嬖而私事襄仲
  成风事季友僖公得继闵后敬嬴事襄仲宣公竟夺子赤之嗣权在外臣则宫中倚之以为援华元荡虺之徒奉公子鲍通于襄夫人吕不韦教异人母华阳君权在内政则外臣縁之以希进荀勗冯紞附贾氏之党元载王缙入张后之门韦执谊诸人之依牛昭容丁谓诸人之谄明肃刘后世禄废而人臣无世及之位夤縁比周皆以外事内不可偻指矣
  仲见乎齐侯而请之
  黄楚望曰文公薨公子遂叔孙得臣两卿如齐虽桓公伯诸侯之时未尝如此原其事情虽为贺惠公立谢齐防葬然亦是为立宣公之地自二卿如齐至明年六月齐人取济西田凡十三事而八事皆为齐而子卒夫人姜氏归于齐公即位皆遂之为也一嵗之间书卿聘齐者六此果何为哉如此推寻则知是仲遂杀适立庶急欲求齐以定公位故冒丧娶齐女弃济西田所谓以经证传亦复以传证经也
  杀而埋之马矢之中
  春秋内弑不直书并惠伯之忠不得与孔父仇牧并称荡意诸为宋昭公死又以国弑而不书及忠臣之冺没惜哉
  又
  北齐文宣帝殂常山王演于尚书省大防百僚杨愔燕子献等赴之郑颐止之不听演皆执而戮之遂废济南王殷自立纲目书杀尚书令杨愔等予其殉主之忠鲁之子般子恶一也季友能诛叔牙而彭生见害于仲遂计有迟速成败攸分燕子献曰丈夫为计迟遂至于此郑頥曰不用智者言至此岂非命耶彭生之误正与杨燕同而纯忠自不可泯或乃以为沟渎之谅圣人弗取者春秋之罪人也
  又
  梧冈曰鲁十二公遇弑者三隠公桓公闵公是也太子在丧遇弑者二子般及恶是也弑逆之祸史不絶书而死节之臣未尝概见独有一惠伯耳孔父为司马无能改于其徳荀息徇君邪心援立不正皆有罪焉犹以死节见褒况于叔仲彭生有二臣之节无二臣之失而名不登于死节之科此所疑而未解者也
  夫人姜氏归于齐大归也
  家则堂曰此正宣公母子及襄仲得臣弑君逐嫡之罪也姜氏文公正妃子赤之母宣公之嫡母敬嬴者文之嬖妾外交襄仲共谋簒弑又不能尊事嫡母迫而归之于齐躬天下之大恶是时乱贼披猖齐人弑其君舍而归叔姬于鲁鲁人弑其君赤而归姜氏于齐弑君出母后先一辙王纲隳頽霸政扫地莫有声其罪而讨之者吾意圣人把笔至此重为三叹云
  鲁人谓之哀姜
  出姜以志其兆于始哀姜以愍其遇于终终始皆襄仲之罪也
  季文子使太史克对
  真西山曰行父歴数莒仆之恶当矣仲遂弑适立庶其恶近在目前而不能正反与之先后如齐以求防与昬而定其位焉陷身于乱贼之党而不自知也何独于莒仆不少假借乎或曰行父特托莒仆以刼持宣公耳
  在九刑不忘
  注九刑之书今亡服防云正刑一议刑八即引小司冦八议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孔氏谓此八议载司冦之章周公已议之矣八议所议其刑一也安得谓之八刑乎
  又
  郑注尧典正刑五加之以流宥朴赎此之谓九刑贾逵服防则以正刑一加之以八议
  民无则焉
  此数语亦载孝经与北宫文子作事可法一段及子太叔述子产之言天地之经一段皆与孝经互见朱子以为皆系传文而孝经袭之孝经出于汉初左氏未盛行之时然词气卑近与孔丛子皆似伪书作刋误辩之甚析按三贤皆在孔子以前孔子作孝经引其语亦当明指其人朱子黜其伪以传文为据论不可易
  昔髙阳氏有才子八人
  王伯厚曰古者以徳为才十六才子是也如狄之酆舒晋之知伯齐盆成括以才称者古所谓不才子也
  髙阳氏 髙辛氏
  白虎通颛顼有天下号曰髙阳帝喾有天下号曰髙辛阳犹明也髙阳者道徳髙明也髙辛者道徳大信也按尧曰放勲舜曰重华禹曰文命皆有号号者功之表也所以表明功徳也下举不才子直称颛顼帝喾互文尔
  髙辛氏有才子八人
  疏引春秋纬命歴序颛顼帝喾传八世二帝子孙至舜时始用非帝之亲子杜注但言其苗裔耳
  隤敳
  洛水经注嵩岳有百虫将军显灵碑碑云将军姓伊氏讳益字隤敳帝髙阳之第二子伯益者也夫臯陶一名庭坚伯益亦一名隤敳五臣之二并起家八元盛世固宜有此列女传臯子五嵗而賛禹臯子者臯陶之子伯益也观虞书三谟益首陈戒于前臯则禹屡揖而进之父子之説恐不若兄弟之为当
  世济其凶
  困学纪闻史克于鲧曰世济其凶而于禹曰世济其美论其世则鲧非美也愚谓三十年为一世人之生自少至老修于家仕于朝可得五六十年歴世将倍有恶始而晚盖有善始而鲜终者皆非世美世凶者也鲧为颛顼氏子颛顼即髙阳于八恺为兄弟行而彼则世其美此则世其凶同徳为同姓之説当于此求之
  浑敦穷竒梼杌饕餮
  庄子中央之帝为浑沌人皆有七窍此独无有山海经天山有神焉浑敦无面目实惟帝江也邽山有兽焉其状如牛猬毛名曰穷竒是食人孟子楚之梼杌朱注梼杌恶兽名吕览周鼎铸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 酉阳杂俎獬豸见鬭不直者触之穷竒见鬬不直者煦之故君子以獬豸为冠小人以穷竒为名
  舜有大功二十而为天子
  刘道原撰通鉴外记包羲以来毕载论十六相之未举四凶之未去始尧知舜于侧微天下未服故遗之大功二十使民臣仰其功业是唐太宗用李勣之微术曽谓圣人亦出此哉按太史克即里革季孙行父之私人先儒谓有意挟制宣公其辞不足采章俊卿之议外记盖有为也

  左传折诸卷九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十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宣公
  季文子如齐纳赂以请防
  家翁曰宣十八年传载行父语曰使我杀嫡立庶以失大援仲也后知子赤之死季氏亦与其谋盖襄仲倡之得臣行父辅之春秋于夫人大归之后继书行父如齐以见其亦预于弑或曰是三家者亦有憾而为此乎曰利而为之耳君薨太子立正也国之福非奸臣之利也强家杀嫡立庶欲以市恩于新君而乆鲁国之权推是心以徃亦何所不为乎世有以行父为社稷臣者史臣之谄辞耳
  郑穆公曰晋不足与也
  郑之从楚实因晋事之非前既述执讯之书此又重提一段是左氏再三着意处 于时穆公非有此言史家因执讯之书而意其如是即画龙黙睛法
  楚子侵陈遂侵宋
  赵鹏飞曰楚庄天下之奸雄也前之灭庸首结秦巴以图中国之西今之侵陈宋又结郑以图中国之东未得秦巴则不及庸未得郑则不及陈宋秦郑既附东西之势合羽翼之谋成而后趋中国斯时赵盾若不救则陈宋为楚矣然经书救陈而左氏以为救陈宋亦意之耳楚之伐宋必越陈而后及之故救陈而宋自解盾救陈不返而次于棐林四国之君防之伐郑盾以大夫尸诸侯之事必责正义而诛之中国何所恃乎春秋书此无贬辞盖有不得已焉尔
  赵穿侵崇秦弗与成
  胡氏传崇在西土秦所与也晋欲求成于秦不以大义动之而伐其与国则为谖已甚比诸伐楚以救江异矣意者赵穿已有逆心欲得兵权托于伐国以用其众乎不然何谋之迂而当国者亦不裁正而从之也穿之名姓自登史防弑君于桃园而上卿以志同受恶其端又见于此
  其御羊斟不与
  李延夀南史论曰华元以羊羮取祸庾悦以鹅炙速尤干糇以愆斯相类矣
  文马百驷
  杜注画马为文邱光庭非之谓画马为文常马何足贵必马之毛色自有文彩乃为难得盖邱説如唐宗天育监牧马数万匹毛色为羣每色一队相间如锦绣此承平一统之盛天子肆其侈心宋郑列国安得办此周书康王之诰太保毕公率诸侯布乗黄朱孔疏马色黄而朱其鬛引左传宋公子地有白马四公取而朱其尾以予桓魋言古者贵朱鬛则宋人赎华元而以画马四百予之其赂已重又何驳乎
  彼宗竞于楚殆将毙矣姑益其疾
  汪琬经解曰此弑夷臯之嵗也观于侵郑而盾不臣之谋见矣以晋国之众合宋卫陈三诸侯之人成师以出惟敌是求何有于鬬椒之偏师哉当此之时内难将作不暇相持于外寜少敛其锋不欲轻用之于楚齐崔杼伐鲁北鄙鲁君患之孟公绰曰崔子将有大志不在病我必速归既而果不为冦齐师徒归崔杼所用即盾之余智也
  晋灵公不君
  显说晋灵不君而于盾之弑谋不涉一字更为孔子之说以加美之经之好恶不可复求之笔墨之内矣然其意象觉隠隠有一赵盾主张其内欲言不言之妙境以为真欲脱盾则愚人之见矣
  从台上弹人而观其避丸也
  唐巢刺王元吉为并州总管好当衢射人观其避箭滕王元婴为金州刺史以丸弹人观其走避为乐
  又
  今山西绛州西北有灵公台州北又有餔饥坂
  宰夫胹熊蹯不孰
  灵公之酷虐固也然熊蹯不熟足以伤人君之杀之犹未为甚韩子晋平公进炙而发绕之趣杀庖人盖其后国愈强而君益泰子太叔所以有火中寒暑之喻也
  触槐而死
  韩魏公为安抚驻延安张元夜遣人刺之公安卧不动贼取其金带而去张魏公亦有刺客不忍杀之事盛徳感人如是耳杀身以免人刺客所仅见鉏麑之事或以为赵盾预为之备而杀之触槐而死赵氏之诡词传于晋乗者也饮灵公酒而携提弥明勇士以自卫且先伏灵辄使为公介公之前后左右莫非赵氏之人矣左氏不言其弑君而情事跃跃
  鬬且出
  吴其琰曰灵公君也赵盾臣也君欲杀臣一言而足耳而使麑嗾獒伏甲屡出而不中隠然敌国抗衡之势焉其不臣也甚矣且大夫之家不藏甲臣侍君宴彼弥明者何为也及杀形已成不归死司败而居然以鬬而出所谓良大夫者固如是乎侯景之入台城也陈兵以见梁武髙洋之赴晋阳也扣刃以辞魏帝悖慢之事千古一辙
  宣子田于首山
  阚骃十三州志一名独头山夷齐所隠也山南有古冢陵柏蔚然攅茂丘阜俗谓之夷齐墓涑水西南流亦曰雷水山亦曰雷首山赵盾食灵辄于此
  宦三年矣
  疏曲礼云宦学事师则二者俱是学也但宦者求仕宦学者寻经艺此为异身司马相如传长卿乆宦游不遂正此义也
  赵穿攻灵公于桃园
  赵盾之擅权秉政魏之司马昭宋之萧道成也灵公之猜忿髙贵乡公苍梧王也赵穿者贾充王敬则也或谓盾无篡国之谋未可援此例亦文宣时世局未至如定哀耳郭解客睚眦杀人公孙曰解虽不知罪甚于解杀之足以断赵盾斯狱矣
  又
  邵二泉曰穿知有盾而不知有君虽无令甚于有令也盖盾之专乆矣灵公之立非盾意也鞅鞅非少主臣盾疑有之穿从其意焉而行大事以为盾必不我讨也不然则穿也乌乎敢
  又
  赵企明曰裴度相敬宗于时苏佐明弑敬宗而立文宗度不亡亦不讨贼后世有指度为弑君者乎圣人不责人于无心赵盾弑君显然明白学者胡为废经任传妄以贼为贤耶此论极确然传义正不缪于经愚有赵盾论
  亡不越境
  崔铣曰昔儒之罪盾详矣然有遗论焉晋襄卒迎雍于秦已遭穆嬴之迫不得已而立灵是置君在盾也灵公少志不在伯盾防君伐国穿亦侵崇然则公之欲除盾得非年长虑易畏其逼欤盾非手弑君者情状深閟又号贤大夫故董史及夫子指其迹以诛其心婉讽微指严乎斧钺夫果忠君虑邦谏不用去尔越诸异国如宋哀鲁羁谁得以弑逆加之夫因难而逃阳若避然隂假手于其党已即返国执政首恶何辞故曰亡不越境又曰越境乃免盾之权富宗强岂能弃而不返哉嗟乎柄臣不可固权中才不可世政昔鲁乱矣季友忠而僖公立及意如逐君矣晋乱矣赵衰文而文公伯及盾弑君矣其始也托臣贤而政攸归其乆也丰私家而权不复贤而贻患于国况其他者嗟乎御臣之节承家之忠固不易能哉
  反不讨贼非子而谁
  胡邦衡曰赵盾弑君之迹见于不讨贼所以正其罪不得言为法受恶
  宣子使赵穿逆公子黒臀于周而立之
  赵汸曰于此见赵盾与穿志同逆新君不使他人而使穿者欲免穿于讨也
  书法不隠
  凌以栋曰灵公之立非盾本心公寜不知之及公既立盾又当国二十余年人皆知有盾而不知有公公积不能堪而欲杀之非一日矣盾不胜危惧而求以自固于是借侵崇之名授穿以兵柄以为弑公地穿既弑公盾未出山而复不惟不能讨而又使穿迎立新君以为固恩地然则盾弑君之心岂不昭然可见哉
  古之良大夫也
  周篆曰良之于彼必不书弑于此于此书弑则他日未尝称良既良之复书之以弑是圣人自矛其言而盾其书也盖传晋事即掇晋语语皆出于六卿之私人是以悖戾若此
  为法受恶
  严开止曰晋灵公立于今十四年矣令狐之事长而渐明日以杀盾为事盾亦知灵之欲杀已也日蓄死士以待灵而又日假忠敬之名以自盖其欲行弑君之事灵欲杀盾而使鉏麑徃贼之岂有盛服将朝坐而假寐即能使拳勇之士一旦慕义而触槐乎盖灵之举动盾无不知当遣麑时盾已探之而早为备遂得杀麑而以触槐告耳提弥明盾之车右蓄此勇士以备非常意何为乎翳桑之饿人感其箪食之恩愿以死报亦使与于公介以待之一朝有事内外皆足以相救盾之虞公盖可知也虞公者即杀公之意赵穿者盾之子弟好勇而狂可以愚使未尝告以杀公之意蓄之以恩而已矣且与公为肺腑亲得日狎于公而公之不必虞穿也见公欲杀盾以为此可得当以报盾为之弑公于桃园故终其身未尝委罪于人曰实盾之使自是晋之人终不曰赵盾弑君而又为之辞曰赵宣子古之良大夫为法受恶呜呼亡不越境反不讨贼以塞一时之口耳假令亡而越境反而讨贼焉足以刷弑君之案哉若夫养天下之乱贼于前复使赵穿逆公子黒臀于后事之显迹无可论者故曰大夫之恶莫恶于赵盾圣人所讨亦莫亟于赵盾夫子曰政不在大夫则庶人不议此之谓也
  诅无蓄羣公子
  晋桓叔以强宗簒国献公惩其祸始则尽戮桓庄继且并逐蒲屈以猜忍济其蛊惑固不足责文公赫然霸主宜有以挽其敝子雍子乐皆可以树维城而顾使之适秦适陈恣驱杀于赵氏之手厥后成景悼平支庶皆不能緐衍叔向所以有公族尽矣之叹夫公族者同姓之称也今乃以卿之适为公族卿之余子为公行此言赵有公族有旄车之族悼公又使荀家荀防栾黡韩无忌皆为公族大夫伍举对楚灵言韩襄为公族大夫故弱鲁者三桓也乱宋者华向也皆公族也篡齐者田氏也分晋者赵魏韩也皆异姓也同姓之祸使国弱异姓之祸使国亡择祸莫若轻其效可睹矣
  又
  朱子语类权重处便有宗室权重则宗室作乱汉初及晋是也外戚权重则外戚作乱两汉是也春秋之君多逐宗族晋惠公得国便不纳羣公子文公入复杀懐公此异日六卿分晋之兆
  晋于是有公族余子公行
  殊异乎公行殊异乎公族见于魏风魏为晋献所灭诗作于晋献之前是早有此官矣郑笺君族公同姓昭穆或献公未灭之魏为同姓之官既受骊姬之谮更以卿属充之耳诗首章殊异乎公路笺又引赵盾为旄车之族是也
  赵盾为旄车之族
  疏车皆建旄谓之旄车诗建旐设旄是公车必建旄也周礼主车之官谓之巾车巾者衣也衣斾之车与建旄之车各有人主之愚按华督弑与夷立华氏赵盾弑夷臯为旄车之族大逆不讨反以拥戴新主受宠类然
  观兵于周疆
  列国用兵多有假道之事晋则假道于虞以伐虢楚则伐申过邓齐桓公北伐以燕为主南伐以鲁为主是也若假道周京则鲁成公从晋伐秦而遂朝王胡氏犹以为讥今楚旅公然伐戎次雒观兵周疆既不躬觐亦不遣陪臣告劳无君之罪莫此为甚説经家皆沾沾以陆浑逼近周室戎夏杂处为言夫陆浑一小夷耳未几而灭于晋当其晋惠使之内迁非计之得而楚之伐之意又不在戎且属夷役属大邦从来有之晋则诸戎楚则羣蛮虽其叛服不常亦可鞭笞惟命孙吴之讨山越蜀汉之通五谿蛮皆是类耳胡氏好言谨华夷之辨借事发杼实未合于东周时变者也
  在徳不在鼎
  子寡见篇器寳待人而后寳司马公曰人能以休明之徳取之则信可寳矣苟以奸回强暴而取之虽得九鼎奚足寳哉
  贡金九牧
  荀子解蔽篇所以代殷王而受九牧也杨倞注九有九牧皆九州也抚有其地谓之九有牧养其民谓之九牧
  铸鼎象物
  墨子夏后开命大廉铸鼎于昆吾灼得蓬蓬白云之兆开即啓也王孙满言夏之方有徳亦不定指禹而史记正义以为禹铸九鼎荆山下学者遂因之
  成王定鼎于郏鄏
  京相璠曰郏山名鄏地邑也成王十年定鼎为王之东都谓之新邑是为王城其城东南名曰鼎门盖九鼎所从入也故谓是地为鼎中楚子伐陆浑之戎问鼎于此
  卜世三十卜年七百
  孙郃作卜世论谓周都天地之中欲便四方之防不恃山河务从徳化原其意在利民岂异唐虞之道而何三十七百年世之有此即武王有徳易以兴无徳易以亡之指专为秦汉以后纬家言痛下鍼砭然当王孙满对楚子之时周之受命方五百余年耳讫春秋以逮战国统计周祚八百七十余年过厯之祥归于徳致而不可谓数之全属荒渺云
  又
  汲冢纪年曰西周二百五十七年通东周偏合七百之数三统厯西周三百五十二年并东周八百余年
  又
  汉武帝太初改厯探策得十八改称八十晏驾果十八年晋元帝更置宗庙使郭璞筮云享二百年洎刘宋篡位一百二年璞盖倒言之也刘宋武帝于嵩山得玉璧三十二枚神人云此宋卜世之数三十二者二三十也宋祚果六十年独周之祚乃八百八十四年汉书言周过其厯积徳累仁所致然尔
  又
  文中子同川府君问闗子明曰周公定鼎于郏鄏卜世三十卜年八百赵防注谓周以木徳王木生数三成数八故卜三十世八百年皇甫谧曰凡三十七王八百六十年班孟坚曰周过其厯子明告同川曰过算余年者非先王之功即桓文之力也天意人事岂徒然哉
  又
  元城语録先王之有天下日慎一日而惟恐其不终故书曰天难谌命靡常诗曰天命靡常此文武周公之训也岂有预为歴世常乆之説以数告子孙使倚恃天命而不惧于危亡乎若是则王孙满之言妄矣曰盖有説也当楚子问鼎之时王室之威不能制也天子之徳不能懐也故假天命神告以惧之马永卿因退检史记武王灭商至定王二十世凡二百四十年故史记云王孙因説以辞楚兵乃去以信先王之言
  初郑文公有贱妾曰燕姞
  此盖七穆已盛追所自始而归美之言其得力自天宜乎子孙之世祀也文章言外之意读者不见则文之美恶终身不能言
  以兰有国香
  孔子作猗兰操谓兰为王者香楚辞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畆拟之以姱脩内美淮南子则曰男子树兰美而不芳意若轻之传曰国香继之以服媚殆兼其説矣
  人服媚之如是
  山海经姑媱之山帝女死焉化为防草其叶胥成其华黄其实如菟丘服之媚于人苦山有木焉名曰黄棘黄华而员叶其实如兰服之不字后人衍其説而曰合欢蠲忿萱草忘忧皆此义也
  吾闻姬姞耦
  郑文之蒸淫不父不减晋诡诸穆之颠沛晚成亦亚重耳皆贤嗣而干蛊者也独姬出与姞甥其宜蕃与不蕃数正相反左氏好言符兆而两国乃异应盖君父之命不校与请无与围郑仁亲同即昌后亦同矣人定何尝不胜天哉
  子公与子家谋先
  马宛斯曰弑君之事可未同而谋哉且以一馔之隙至行大逆为人君者不亦难乎归生自大棘战胜以后权势骄恣其君必有不能堪者子公故敢伺隙而动子公欲弑必与归生谋之是归生能制子公矣不制之反从之蓄志盖非一日斲棺逐族郑人要自有公论也
  权不足也
  吴草庐曰归生贵戚之卿秉国重权嗣君新立必有所不获于君者因宋之有邪谋阳为畜老惮杀之言隂实假手于宋此乱臣之首也
  子家惧而从之
  吴安国累瓦编曰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据左传则首逆者公子宋也归生特惧而从之耳胡氏以归生同执国政闻宋逆谋不能先事诛之故舍宋而以弑君之罪归之如是则圣人之用法也无乃失轻重之衡乎惟临川吴氏以为左氏所载疑不可信谓归生因宋之有邪谋假手于宋此説得之观郑人讨幽公之乱独斲子家之棺而逐其族则当时已以归生为首罪矣谓圣人舍宋而罪归生岂其然乎
  子良生子越椒
  唐李勣知其孙敬业有覆宗之兆欲杀之而未果抱若敖之戚也刘宋袁元后生子劭以形貌异常必破国亡家即欲杀之文帝禁之乃止又与叔向之母视杨食我同一先见
  师于漳澨
  说文澨増埤水邉土人所止也郦氏以为水侧之濆胡朏明辨之谓不及许氏之精左传澨有五文十六年楚子次于句澨成十五年华元决睢澨昭二十三年楚防越缢于防澨定四年左司马戍败吴师于雍澨与此之越椒师于漳澨也禹贡汉水过三澨蔡传以漳澨防澨与防水当之索隠曰今竟陵有三防水俗云是三澨水
  着于丁寜
  説文镯钲也韦昭曰丁寜钲也郑康成镯如小钟军行鸣之以为鼓节盖自其声浊言之谓之镯自其儆人言之谓之丁寜自其正人言之谓之钲周礼鼓人掌教六鼓四金之音以节声四金者錞镯铙铎也
  初若敖娶于防
  事无竒迹则文不能传左氏好竒苟有言非竒
  则怪又妙于此处见之若叙在为令尹时竟是一篇俗笔矣
  防夫人使弃诸梦中
  罗泌路史余论尔雅十薮楚有云梦后世以为一泽故杜预以云梦为巴丘湖郦道元谓自江陵东界为云梦北为云梦之薮误矣左传昭公三年郑朝楚楚子与之田于江南之梦防子之女生子文弃之梦中此江南之梦泽也定公四年吴入楚楚子涉濉济江入于云中此江北之云泽也沈立云云即今之玉沙监利景陵等县梦即今之公安石首建寜等县自史汉亦然班生志地而华容枝江若江夏之安陆皆有云梦学者遂莫之所适从方楚子之涉濉济江以避吴兵而华容在楚之南安陆在楚之北或者谓避吴之行当不在此谓云在江北而以济江者为指汉言之缪
  虎乳之
  新论褒离国王侍婢有娠王欲杀之婢曰气从天来我乃娠既产子捐猪圈中猪嘘之移之马枥马亦嘘之卒为夫余国王后稷之牛羊腓字亦类此 云梦县西十里有于菟村令尹子文庙
  谓虎于菟
  方言虎陈魏楚宋之间谓之李父江淮南楚之间谓之李耳或谓之于防闗东西谓之伯都
  箴尹克黄
  伍奢之诛夷不以罪故伍员为报雠蔓成然以罪死故郧辛不敢雠弃疾与知子南之诛故不得不死越椒之子贲皇罪宜株及已出奔晋克黄从父也其亲杀矣尔时楚灭若敖氏殆宗人之胁于子越同叛者耳未必骈戮无遗种也使克黄在国而知其事正宜大义灭亲如季友之讨庆父向巢之攻向魋复命自拘又何疑焉楚四臣者皆遇家门之祸而处得其道者矣
  髙固使齐侯止公请叔姬焉
  马宛斯曰宣公即位辄请齐婚继又请防平州以后比嵗如齐甚而大夫止公求婚厌尊毁列不以为惭无他襄仲发难先与齐成言而后举事宣公之位齐实成之故终始事之惟谨尔
  反马也
  国风草虫篇未见君子忧心忡忡谓在涂时以见弃为忧亦既觏止我心则降谓已同牢而食主人亲脱妇缨烛出盖婚礼人道之始古人委曲緐重如此与此传留车反马之礼可互考
  晋人止公于防
  文二年晋以阳处父盟公以辱之此黒壤之盟止宣公而以赂免沙随之防不见成公平丘之盟不列昭公惟宣公以睦齐为晋所愠其耻自贻余皆晋之逞强不顾周公之裔同姓之亲无礼如此
  襄仲卒而绎非礼也
  卿卒不绎绎之非礼孔子之言左氏本之夫仲遂有立宣之功其子归父犹有宠闻丧犹绎必非宣公之心乃季孙行父用意专国降遂之礼以抑之耳于是归父不平于季氏谋诸公而聘晋以图去之孰知季党实緐臧许挺身为助而及笙之逐萌荄于此矣季孙臧孙声势相倚行父受教于文仲而使之为政厥后武仲徇季宿之意以立纥脉络炳于前后传文不然孔子何爱于仲遂而嗟其身没夫以罪季氏耳
  楚为众舒叛故伐舒蓼灭之
  朱愚庵曰舒蓼之各为一国者僖三年舒灭于徐文六年蓼灭于楚释例地名有羣舒舒蓼舒庸舒鸠盖羣舒犹云羣蛮通众舒为言舒蓼舒庸舒鸠皆其属此传楚灭舒蓼乃舒之一种耳若舒蓼二国皆前灭不在羣舒之内注分二国名既非疏又以蓼即楚所灭之蓼亦误也 周有羣舒汉有百越同义
  雨不克葬礼也
  万充宗曰雨不克葬左传以为礼谷梁以为讥礼附于棺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雨甚不能襄事必曰有进无退率略奏功倘诚信有亏贻后日无穷之悔其可乎矧古人卜日未若后人之拘忌而诸侯葬礼四綍二碑执綍五百人遣车七乗人众事緐雨甚泥泞其奚能济故寜缓毋遽寜慎毋躁王制葬不为雨止惟庶人悬窆者为然原非谓大夫以上也
  礼卜葬先逺日
  疏曲礼凡卜筮旬之外曰逺某日旬之内曰近某日丧事先逺日吉事先近日先近日者先卜上旬不吉卜次旬又不吉卜下旬卜葬先卜逺日避不思念其亲似欲汲汲而早葬之也今若冒雨而葬亦是不思其亲欲得早葬故举卜葬先逺日以证为雨而止礼也王制庶人葬不为雨止者庶人礼仪少也
  荀林父以诸侯之师伐陈
  陈铁山曰新城之防陈侯实来南北争陈之势自此始宣公元年晋盾救陈南北争陈之势已成六年晋卫之侵八年楚师之伐南北争陈之势未决至中行桓子之伐将厌陈而思弃之矣陈去晋逺自拔最难争陈之事楚常得而晋常失晋常劳而楚常逸厥后晋人曰有陈非吾事也无之而后可其以得陈为喜者反以得陈为忧矣鲁人曰陈不服于楚必亡以陈人从楚为非者反以从楚为是矣伯政之强弱为之也
  鲁卫侵陈
  严开止曰陈即楚晋赵盾卫孙免侵陈晋争陈也然盾何以复见经盾复相也弑君则何以复相春秋之时弑一君更立一君见立之君感其更立之功不复论其弑君之罪盖自宋华督来已习之以为故然矣况乎宣孟之忠尤晋之人所共为推服者乎为法受恶盖曰但使存其书见忠臣之至耳于盾何损此盾之复相君谓宜国人谓宜即盾亦自以为宜也嗟乎邪説之惑民乆矣以赵盾之穷凶也而假之以仁义之名万世而下犹有代称其无辜者何况晋国予独怪夫世之读春秋者一惑于左氏之言再惑于谷梁之论至举莽操懿温所毕备之身而与嗌不容粒之孝子同类而并称之也
  孔子曰诗云民之多辟无自立辟
  家语子贡曰陈灵公宣淫于朝泄冶谏而杀之与比干谏死同可谓仁乎孔子曰比干于纣亲则诸父官则少师忠欵之心在于存宗庙而已固当以必死争之泄冶于灵公无骨肉之亲懐宠不去仕于乱朝以区区之身欲止一国之淫死而无益可谓狷矣
  又
  王叔玠曰比干谏而死孔子称仁泄冶谏亦死则曰民之多辟无自立辟禄重责深从古则然盖太宗诘杜淹仕隋不谏帝幸江都珪尝仕王世充谏而不用诘其何以得免乃论及此此君子语黙之权衡也
  崔杼有宠于惠公
  则堂曰以歳月考之是嵗至杼弑君五十七年使杼得年七十此时方在弱冠不应权势已盛为人所畏疑非崔杼之身或其父其族皆未可知
  又
  充宗曰丰氏一説谓氏与夭篆文相近传写误耳僖二十八年城濮之战齐有崔夭至是三十四年其人宜尚存録以备防考 按荀林父于城濮之战亦御戎命氏是时犹为帅师万氏之説不谬
  公谓行父曰徴舒似汝对曰亦似君
  狎客嬖臣如汉成帝之张放陈后主之孔范王瑳驰逐禁苑游宴内庭无复尊卑之序宵旦之期然不过从君之欲耳若孔仪二子在陈君臣聚麀竟若南汉刘鋹之好观交接无复人道矣诗序陈风宛丘东门二篇幽公以淫荒昏乱积渐使然中冓之言不可道殆又甚焉已
  徴舒病之
  张绣降于曹操其季父济妻国色也操以为妾绣由是谋叛袭操七军大破之苻健纳其将张遇继母韩氏为昭仪于众中谓遇曰卿吾假子也遇耻之与刘晃谋夜袭健事觉被诛而雍鄠郡县皆叛徴舒以弑逆取夷灭抑所谓其君实甚者欤
  逐楚师于颍北
  象山陆子曰当是时晋霸既不可复望齐鲁之间熟烂如此楚子之肆行其谁遏之伐郑之书圣人所深伤矣士防逐楚师于颍北不见于经亦不足为轻重也
  令尹蒍艾猎城圻
  春秋士大夫命名较诸后世犹多诘屈楚为鴃舌宜其特甚怪在一人也而或为两名子文则曰鬬谷于菟孙叔敖则曰防艾猎见诸国防申包胥则曰棼冐勃苏几于不可辨识然邾曰邾娄越曰于越则国名亦或以乡语矣
  谓陈人无动将讨于少西氏
  宛斯曰辰陵之盟陈成公业已服楚矣无端而受孔仪之愬宣言讨罪辄欲有陈诈以济贪舆论不协犹立夏州妇淫不诛而纳其乱臣其不合于霸讨也甚矣夫徴舒大逆陈不能讨楚君车裂以殉诚属快举孔仪逢恶擅杀忠臣其罪寜宜末减既诛徴舒以谢陈灵亦当诛孔仪以谢泄冶狃于二子之先托强纳之以乱人国左氏以为有礼无乃春秋所不许欤
  因县陈
  王方麓曰使楚庄真有讨贼之心则辰陵之盟执徴舒而诛之特一夫力耳寜假动大师临其城绐其国而后为快哉夏徴舒不胜忿耻以弑其君其贼易知而孔寜仪行父之为贼难见何则公告泄冶之言寜行父请杀之公弗禁遂杀之然则躬杀泄冶者二贼也徴舒之耻发于似汝亦似君之言然则激自廐之射者又二贼也平国既弑不他奔而奔楚盖志在以陈饵楚而杀徴舒楚庄以利兴师非申叔时之言则陈遂县矣然则致胡公太姬几不祀者又二贼也使天讨得行则二贼之讨不当在徴舒之后而反纳之楚庄之志可知矣抑叔时之言固善然楚庄之不遂取陈者实以陈侯之在晋耳晋率诸侯纳陈之故君而不泯其社稷陈人应之反楚如反掌矣此楚所以不敢取而复封之以为名知不能有也

  左传折诸卷十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左传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十一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撰宣公
  楚子围郑
  此文全取楚牍故于郑则冩其卑于楚则冩其大已为邲之胜立一根脚
  夷于九县
  疏九县庄十四年灭息十六年灭邓僖五年灭十二年灭黄二十六年灭夔文四年灭江五年灭六灭蓼十六年灭庸传称楚武王克权使鬬缗尹之又称文王县申息凡十一国不知何以言九
  闻郑既及楚平桓子欲还
  梧冈曰先縠之见未为失计正坐诸将畏楚以取败耳不然克矣当是时楚势张甚伐萧而萧溃县陈而陈灭围郑而郑服楚既得郑则已扼诸夏之咽喉而得进兵以窥中原问周鼎蚕食之势且骎骎及上国矣此门庭之冦利用御之者也奈何大军临河一闻楚氛遽欲退走桓子之气固已馁矣元帅三军之司命元帅气馁而诸将之气亦馁矣或曰楚直或曰楚壮或曰天方授楚畏之如雷霆避之如熊虎而又何战之敢望是役也知防见获于楚防父荀首以其属反焉斩楚一将军囚一公子而还以一旅之败卒摧强楚之全锋而况当三军未北之先乎惟诸臣不能勠力同心共御大敌虽欲不败不可得也而独罪彘子刚愎过矣
  蒍敖为宰
  吕览賛能篇孙叔敖沈尹茎相与友叔敖游于郢三年修行不闻沈尹曰子何不归耕乎吾将为子游沈尹茎游于郢五年庄王欲以为令尹沈尹曰期思之鄙人有孙叔敖者圣人也王必用之臣不若也荆王于是迎叔敖以为令尹而庄王霸按蒍敖为蒍贾子世臣登用非战国游説之流沈尹尹于沈官名非姓也邲之战沈尹将中军庄王欲以为令尹而转荐叔敖又为史记优孟象孙叔敖之説所自起譌传反覆殊不足取
  众散为弱川壅为泽
  陆粲曰坎为众众听于一则彊今变为兊之少女而弱众散之象也又坎为川川流则不竭今变为兊之泽止水川壅之象也
  与其专罪六人同之不犹愈乎
  朱子曰左传分谤事近世士大夫多如此只要徇人情如荀林父邲之役先縠违命而济乃谓与其专罪六人同之是何等语也为林父者只合按兵不动召先縠诛之
  其三帅者专行不获
  胡寜曰邲之战先縠赵旃实败晋师而独书林父者责元帅也武侯祁山之战违命于街亭者马谡也失于箕谷者邓芝也而武侯深自刻责以为咎皆在已此亦春秋之义也任归于一者责有所归权分于下者众无适从吴楚既反汉用条侯以梁王之贵太后之尊交请救援条侯谨守便宜竟破七国唐六道重兵围淮蔡乆而无功及裴度视师虽韩亦舆疾督战遂擒元济代宗以九节度之师围安庆绪不立元帅一夕而溃其成败之效岂不着明也哉
  告令尹改乗辕而北之
  令尹不欲则竟南辕王病之必告令尹而改北其君之礼大臣大臣之任国事如此迨潘党望尘骋告而遽进兵愈见大臣心事若使小人当此反幸国师之败以罪伍参矣
  晋师在敖鄗之间
  述征记碻磝津名也自黄河泛舟而渡者皆为津其城临水崩于河宋元嘉中王谟为平朔将军前锋入河平碻磝守之都督刘义恭以沙城不堪守毁城而还
  又
  郡县志敖山在郑州荥泽县西十五里宋武北征记秦时筑仓于山上汉髙亦因敖仓傍筑甬道下汴水践土台故王宫在县西北十五里临汴水南带三皇山秦所置商仲丁迁嚣此也诗搏兽于敖皆此也
  民生在勤
  伯厚曰生如生于忧患之生盖心生生不穷勤则生矣生则恶可已也怠则放放则死矣公父文伯之母曰民劳则思思则善心生
  广有一卒卒偏之两
  鄱阳马氏论邲之战楚军制綦备三军以为正军二广以为亲军游阙以为游兵临陈则分左右二拒行军之翼日则辎重至凡此皆军政之善也其曰广有一卒卒偏之两司马法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两车十五乗为大偏九乗为小偏其尤大者又有二十五乗之偏卒偏之两者盖防正军有败则以偏卒易之正卒有阙则以偏卒补之
  又
  陈祥道礼书曰昔周伐郑郑为鱼丽之陈先偏后伍伍承弥缝邲之战楚君之戎分为二广广有一卒卒偏之两申公巫臣使于吴以两之一卒适吴舍偏两之一焉考之周礼五伍为两四两为卒司马法二十五为两百人为卒卒两则人也偏则车也杜预十五乗为大偏九乗为小偏其尤大者又有二十五乗之偏则郑鱼丽之偏二十五乗之偏也楚二广之偏十五乗之偏也巫臣所舍之偏九乗之偏也先偏后伍伍从其偏也卒偏之两两从其偏也先其车足以当敌后其人足以待变则古者车战之法略可知也
  又
  傅士凯曰注云十五乗为一广而传云广有一卒则所谓百人者将分属于十五乗耶抑别有百人耶又云司马法十五乗为大偏而传云卒偏之两则既云广又云偏而二十五人亦何所丽耶杜盖以下文楚子乗广三十乗分为左右与司马十五乗为偏之制同而此偏字又即十五乗为偏之偏故强解之耳愚合下文观之则广兵车名楚子即以名其亲兵以其兵为左右二部故名二广每车用百人故曰广有一卒其云偏者盖车之半耳五十人为偏以百人四分之一为承副则逸多劳少自精专无废事矣传文太简奥故难通
  又
  愚庵曰注十五乗为一广司马法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两车十五乗为大偏今广十五乗亦用旧偏法复以二十五人为承副疏下云楚子为乗广三十乗分为左右知十五乗为一广也成七年九乗为小偏故此为大偏也桓五年二十五乗为偏又不与此相对为大小
  子良郑之良也师叔楚之崇也
  师叔即潘崇曰子良郑之良潘崇楚之崇故犯其名作韵语以賛之晋王济为侍中与杨济孔恂王恂同列武帝尝防公卿顾而言曰朕左右可谓恂恂济济矣梁武帝亦言吴均不均何逊不逊又言朱异实异并同此句法
  原屏咎之徒也
  北史魏诸将传论引用其句曰刘洁咎之徒也又卢斐传论曰子章残忍为志咎之徒也
  与郑夹辅周室无废王命
  春秋以霸予齐晋不以霸予楚皆就其战胜之后愚辩之特详此则当未战之前两国通使而晋谨称王命楚不知有王命晋为霸者之裔虽战未胜而其词已严义已正矣先縠更之自取死耳
  乐伯左射马而右射人
  任安世曰三路来逐若射其人则受伤不过一人其车仍可进追故于左角先射其马马伤则一车皆不能进然后从容以射右角之人右角亦退而逐者惟中路之鲍癸耳且射马易于射人急忙中先其易者以少其敌
  射麋丽
  斛律光射兽必丽逹腋其父金以此赏之曰明月必背上着箭丰乐随处即下手数虽多去兄逺矣丽之射善之善者也
  及荥泽
  穆天子传天子浮于荥水乃奏广乐晋地道志济自大淮入河与河水合南溢为荥泽通典郑州荥泽县禹贡济水之泆为荥也今济水不复入荥东流经温县入河秦始皇二十二年王贲断故渠引水东南出以灌大梁谓之梁沟索隠云荥泽之口与今汴河口通其水深可以灌大梁按闵二年卫懿与狄战败于荥泽乃在河北此河南之荥泽也犹晋文公始啓南阳在脩武亦河北地而邓州之南阳则在河南
  桓子不知所为
  身为元帅敌至而无所措手足视向魋之先逃赵罗之痁作而伏愦怯一类前此无端济河而东此无端复济而西陨师辱国乃赖士渥浊幸免于死晋之失刑甚矣
  舟中之指可掬也
  史通曰不言攀舟者众以刃断指而但曰舟指可掬则读者自覩其事矣王邵齐志髙季式破敌韩陵追奔逐北夜半方归槊血满袖同此笔法
  屈荡户之
  少读宣十二年战于邲传云屈荡尸之殊不觉
  其误读前汉王嘉传坐户殿门失阑免师古曰戸止也嘉掌守殿门止不当入者而失阑入之故坐免也春秋左氏传曰屈荡户之乃知俗本尸字户字之譌也本传云彘子尸之又云以表尸之遂譌户为尸耳淳熈九经本长平游御史本相台岳氏本巾箱小本并作户而建安本却作尸知此字承譌乆矣
  董泽之蒲
  一统志董泽在山西平阳府闻喜县一名豢龙池即舜封董父豢龙之所
  吾不可以苟射故也
  毛晋曰李广度不中不发与此同
  楚师军于邲
  邲即汴水也胡渭曰汉志作卞説文作汳后人恶反字因改为汴自秦将王贲断荥泽故渠引水东南出以灌大梁谓之梁沟世遂目故渠曰隂沟而以梁沟为蒗荡渠隂沟东南至大梁城合蒗荡渠其东导者为汳水京相璠曰在敖北
  京观
  司马懿讨公孙渊破襄平诛其公卿以下及兵民七千余人筑为京观赫连勃勃败秃发傉檀兵于阳武下峡杀伤万计积尸而封之又袭刘义真取咸阳战于青泥晋兵大败勃勃积人头为京观皆号髑髅台西魏时信州蛮蜑据江峡反陆腾讨破之死者筑为京观安定人刘迎论反屈突通击斩之首级万余筑京观于上郡山南
  又
  唐太宗贞观五年诏诸州有京观处无问新旧悉令刬削加土为坟勿令暴露真盛徳之举 宋皇祐四年狄青破侬智髙于邕州筑京观其铭有曰遗骸草野百里腥膻肩防之葬铜柱齐天虽为荒峒叛蛮以是惩之要亦可以为忍也
  犹有晋在
  楚旅此语大无道纯以吞灭诸夏为心其先以问鼎起而后嗣以诟终猾夏之罪所以见黜于桓文不必尽由其荆蛮开国也或以其引汋篇止戈为武之语髙出桓文之上几于王者谬甚矣桓文召陵城濮皆奉天子以号令诸侯楚旅何知惟曰为先君宫告成事而已论五伯者不列秦楚最有深意夫差句践皆致胙于周固宜进之而鄙着折诸极重春秋列国而痛恨战国七雄谓五伯有功于三王有心世道之君子其许我乎
  作先君宫告成事而还
  疏引大传牧之野武王之大事也既事而奠于牧室新作主而奠祭也楚子作先君宫直以武王牧野之胜自居周公城洛邑祀文王是洛邑有庙也汉惠帝思髙帝之悲乐沛以沛宫为髙祖庙武帝巡狩所幸之郡国皆立庙后代多踵事为之楚子自多邲之胜所作之先君宫不知其为熊绎武文成穆盖僴然以王者战胜之礼追崇其先世其僭甚矣
  师人多寒
  尸子雨雪庄王被裘当户曰我犹寒彼百姓賔客甚矣乃使巡国中求百姓賔客之无居宿絶粮者赈之国人大悦
  有麦麴乎
  唐刘钦明为源州都督为突厥黙啜所执至灵州城下呼曰我乏食有美酱乎有粱米乎并乞墨一枚时贼营四面阻水惟一路得入钦明欲选将简兵乗夜袭贼也而城中无悟其廋者
  卫人以为成劳复室其子使复其位
  文之初年卫以不朝晋之故执孔逹以説于晋至是又以伐陈之故杀孔逹以説于晋君忧臣劳君辱臣死以孔逹视甯俞又有生忠死忠之分焉甯子所以不可及
  又
  孔逹事卫成公当晋文始霸之时成公奔楚适陈而归复坐狱京师几亡而复存至是享国三十余年矣公之复国甯武子首功逹盖追随其后至是更以救陈获罪晋宋以死捍国諡曰庄子庄子七世孙孔悝以纳蒯聩蒯聩赐之鼎鼎铭传于礼记祭统篇卫孔悝鼎铭云乃祖庄叔左右成公随难于汉阳即宫于宗周奔走无斁蒯聩欲尽逐旧臣徒以孔悝立已之功出于劫制图结其心鼎铭并非实语郜鼎悝鼎皆堪遗臭传于孔逹之死表其勤事捍患之功子孙所以世为卿族合之祭统篇郑注孔悝鼎铭逺相符契考古者不可不知
  屦及于窒皇劒及于寝门之外车及于蒲胥之市
  二泉曰寝门之外逺于窒皇蒲胥之市逺于寝门之外屦人进屦追而及于窒皇前此未及屦也剑人进剑追而及于寝门之外前此未及剑也车人驾车追而及于蒲胥之市前此未及车也盖兴师之速如此
  使解如宋
  郑世家云伯宗谏晋君毋伐楚乃求壮士得霍人解字子虎诓楚令宋毋降按宣元年赵盾伐郑楚蒍贾救于北林囚解本晋人尝弱于楚矣既归晋而复膺是使怯于始者勇于终名震诸侯遂有夸饰其履歴者太史公未核而采之耳
  又
  汉景帝时胶西菑川济南三国共围齐齐使路中大夫告天子天子复令还报坚守三国将与路中大夫盟使反其言许诺至城下望见齐王曰汉已发兵百万击破吴楚方引兵救齐必坚守无下三国遂屠之马超围冀凉州别驾阎伯俭潜出水中将告急夏侯渊为超所获令告城无救伯俭曰大军方至咸称万嵗超怒杀之王敦围湘州谯王氶使周﨑求救于外为魏乂侦人所执乂教语城中称大将军已破刘戴外援理絶如是者当活汝﨑许之到城下大呼曰王敦军败于湖甘安南已尅武昌即日大众来赴努力坚守乂杀之苻秦彭超攻戴于彭城谢救之军于泗口遣中部将田没水潜行报城中为秦人所获赂之使云南军已败伪许既而告曰南军垂至勉之超杀之萧梁兵围益州元魏统军胡小虎救之为梁将樊文炽所擒使于城下説长史和安使早降小虎遥谓安曰努力坚守魏行台傅梁州援兵已至语未终被杀薛仁杲围泾州唐将刘感为所擒令语城中援军已败不如早降感至城下大呼曰秦王数十万众四面俱集城中勿忧仁杲怒射杀之诸人之忠与解同而遭逢异也
  使华元夜入楚师
  楚备甚严华元必不能夜入且登子反之牀也所以然者楚庄之意已倦元侧之交本亲子反开壁以来之抑亦楚庄之意耳左氏密谋徒以夜入见异读者另当着眼
  登子反之牀
  淮南子楚将子发好求技道之士有善为偷者徃见子发见而礼之后齐伐楚子发将以当之兵三却于是巿偷进曰臣愿为君行则夜解齐将军之帱帐而献之子发因使人归之曰卒有出薪者得将军之帷使归之执事明日复徃取其枕明日又复徃取其簪子发俱使归之齐帅大骇曰今不去楚恐取吾头乃还师而去子反正惧华元之夜入登其牀也子反国策一称子发而情事互见
  与之盟而告王
  严开止曰楚国之法内官序当其夜岂一司马之帐閴无守人顾使敌国大臣排闼以入而犹不之觉岂复成其为楚也哉窃意华元子反为交素深元欲向楚特合子反以巧行其事楚之君臣志在服宋不妨开壁以来之登子反之牀而与之盟直以此为诳晋之语耳岂当日之事理哉然则伐陈以挑其衅杀申舟以速其来皆所以为谢晋地要其向楚之本谋固早定于清丘之日矣
  又
  梧冈曰子反惧其猝害己也战国刺客之风于此兆矣杜氏谓兵法因其郷人而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而利道之盖用此法
  酆舒有三儁才
  酆舒之儁才三智瑶之贤于人者五亡国丧身皆由于此
  后有辞而讨焉无乃不可乎
  东莱曰赤狄伐晋围懐之际势至强也晋侯欲犯其强荀林父请待其衰林父之策是也赤狄酆舒杀伯姬恶己暴矣晋大夫欲纵其暴伯宗欲讨其罪伯宗之策是也林父则曰使疾其民以盈其贯将可殪也伯宗则曰后之人将敬奉徳义以事神人而申固其命若之何伐之呜呼是何心哉闻君子成人之美未闻成人之恶也闻君子惧人之乱不闻惧人之治也今林父则养人之恶惟恐其不盈伯宗则幸人之乱惟恐其或改处心积虑可谓忍矣
  又
  晋谋伐吴王濬上疏曰孙皓荒淫宜速征伐若一旦皓死更立贤主则强敌也北周克晋州且欲西还以避齐锋宇文忻曰以陛下圣武乗敌人之荒纵何患不克若使齐得令主君臣协力虽汤武之势未易平也趋时若猛兽鸷鸟之发智勇兼并之术徃徃如是
  王孙苏与召氏毛氏争政
  宛斯曰春秋自定简以来王室多故经不胜书书一王子札杀召伯而周大夫之相杀不尽书书一周公出奔晋而周大夫之出奔者不尽书书一天王居于狄泉而敬王之出居者亦不尽书岂惟不胜书亦不欲书尔
  使王子捷杀召戴公及毛伯卫
  北魏胡太后擅政宿卫羽林军相率焚领军张彞宅击杀之及其子仲瑀不复穷治因大赦以安之懐朔髙欢至洛阳见其事叹曰为政如此天下事可知矣定王之事亦然
  疾病则乱吾从其治也
  毛晋曰曰必嫁曰必以殉总一情字徃来颠倒魏颗用治乱二字分解所谓发乎情止乎礼义也
  又
  陈干昔寝疾命其子尊己曰如我死必大为我棺使吾二婢子夹我干昔死其子曰以殉葬非礼也况又同棺乎魏颗之知礼与干昔之子同
  颗见老人结草以抗杜回
  李西涯曰自老人结草之説兴后世有以谢之捷为蒋子文之功者有称白衣老父之言立老子庙者有称元皇帝降于朝元阁而求其像者咸阳人上言见白起请为国捍西陲徳宗赠起以官人君之愚未有如此者
  晋侯赏桓子狄臣千室
  桓温擒李势破苻雄振积弱之晋而不能免于枋头之衂哥舒翰屡破吐蕃青海赤岭之捷声威赫然及使之御安禄山则弃潼闗而不守固时有利钝亦敌有坚瑕而才力亦于此分勇怯焉楚庄才雄实非晋所能敌晋
  适当无君之时其臣如荀林父庸庸无足道郤克随防之才稍髙于林父防之功着于灭留吁铎辰克之功显于鞍之胜齐皆遇不若己者而后能一展当邲之时亦与林父同束手矣晋于灭潞之役推重林父者特至羊舌职之徒至以文王造周方之拟非其伦论世者平心
  自见东汉冯异始焉垂翅回谿终于奋翼渑池光武之所极赏亦异之才实足以功救过林父诸臣乌能较其
  什一哉
  且为太傅
  子常曰天子太傅三公之官也诸侯太傅孤卿之官也周礼典命云公之孤四命郑众云九命上公得置孤卿一人春秋晋为霸主亦置孤卿文六年有太傅阳子太师贾佗则晋尝置二孤
  于是晋国之盗逃奔于秦
  列子晋国苦盗有郄雍者能视盗之貌察眉睫之间而得其情使视盗千百无遗一焉晋侯大喜赵文子曰君恃伺察而得盗盗不尽矣且郄雍必不得其死俄而羣盗谋共残郄雍晋侯召文子告之曰果如子言矣然取盗何方文子曰周谚有言察见渊鱼者不祥智料隠匿者有殃君欲无盗莫若举贤而任之使教明于上化行于下民有耻心则何盗之为于是用随防知政而羣盗奔秦按赵文子知晋政在随防之后此时同括犹未灭也以其出冲虚经故録之
  郤子登
  刘知几论若公羊称郤克眇季孙行父秃孙良夫跛齐使跛者逆跛者秃者迎秃者眇者迎眇者宜除跛者以下字但云各以类逆足矣必事皆再述则于文殊费
  又
  彭士望曰公谷俱极力描写左只一登字画出跛神不觉失笑
  郤子登妇人笑于房
  朱子答林栗书室户在房之西偏入室者由房而进至于室郤子登必自西阶歴考礼书不见此曲折
  又
  杨绳武曰平原君传民家有躄者槃散行汲平原君美人居楼上临见笑之躄者至平原君门请得笑者头平原君不杀賔客门下稍稍引去乃斩笑躄者自造门谢焉此与郤子事俱以一笑啓衅盖隠疾之恶人指斥如是推之人情凡防其所短者皆然
  余将老使郤子逞其志
  大臣谋国当图国政之是非而同僚之喜怒不足问其于与国也当视交情之向背而仪节之疎密又在所缓齐与晋自昭公偕宋卫陈郑盟于扈以定灵公之位嗣后懿弑其君晋欲讨之而竟以赂免晋弑其君齐亦不问徴防断道齐之四臣实来而晋执之晋有加于齐齐未尝有贰随防当国宜执大谊以正郤克若子产之检束丰卷费袆之节制姜维而顾葸然畏之退位以让之俾得弄兵肆志厥后燮之避三郤也其势逾炽至不惜祈死以脱身于局外以是为庇宗则得矣如主夏盟之不得其道何盖郤氏之亡实亡于范氏父子赵文子称范武子之徳谓言于晋国无隠情恐武子之有媿斯言也
  公弟叔肸卒
  叔肸为宣公所忌子鉏子偃与于侨如之逆公衍公为从昭公出奔于是文宣以降藩翰凋残而三桓专国之势成矣
  凡称弟皆母弟也
  李廉曰兄弟先公之子当称公子诸侯之兄弟当称字其称弟称名若齐年郑语卫黒背陈招之类者罪其兄有宠爱之私亦罪其人之恃宠而当国也陈光秦鍼宋辰卫周佞夫之类罪其兄薄友于之义亦罪其人之不能尽道以取祸也蔡纪许叔纪季蔡叔鲁季子等称字者春秋之正例无贬词也无贬即贤之也其不称公子者不以贵戚累之其不称弟者不以私与薄累其兄也系国者言与国一体也季子不可称国则以子系之美之也叔肸书弟而书字此春秋之变例称弟明其得弟道称字者着其贤也惟其称字所以异于其余之称弟者也
  公使如楚乞师
  传为阳桥起本亦自矫截揆之事理则全不可宣公事齐十有八年后虽从晋为断道盟于齐则未隙也何至起楚师以伐齐乎且是时归父犹用事东门氏逐而奔仍在齐安得有伐齐之举此盖阳桥之后季实致兵乗公之已殁归父之方奔而驾为此言以诬死者死不能辨亦遂从而致之耳故知传失之疑当以经断文之美恶又当别论也
  自外曰戕
  鄫子屡为邾人所戕次且之社宋襄使之此则邾人专杀非受主使之比无楚灵之兵力而行子发朱丝之虐鄫人亦从无复仇者春秋亡国五十二此事尤其最仅者也
  子欲去之许请去之
  仲遂聘晋谋去三桓侨如言于郤犨欲去季孟此二局者鲁季兴衰大关键也二人之计成所谓去疾而得死也卜楚丘之繇曰季氏亡则鲁不昌犹之江左之淮流竭王氏灭然自襄昭之世作三军毁中军皆非叔孙氏之意而意如逐君何忌朋比婼必立异以行父之诈忠志逐东门归父必有不能与之一朝居者陶侃没而庾亮杀偁其情可见吾独恶夫臧孙之助逆也无行如公孙敖谋乱如侨如皆为之立后则叔孟二氏不絶祀臧纥之奔齐也亦然独归父为行父所致毒许迎其意而急逐之其父文仲不使展禽后展氏宣叔复废东门一则为季氏得政一则为之除患其处心或未必有意于弱鲁而季之专鲁由臧氏两世酿之厥后寳偻句臧防之夺臧昭伯又与季氏逆乱相始终亦竒矣哉
  遂逐东门氏
  王方麓曰行父始与仲遂同谋以成宣公之篡后因归父欲去三桓又假杀适立庶之説以逐东门氏季氏不臣之迹于此见之矣臧孙许身为司冦阳怒而不力争反代之逐谓非季氏之党吾不信也
  又
  黄东发曰按宣公之立出于公子遂故东门氏专鲁政及公孙归父继之三桓之强反不若东门氏矣至是归父欲假晋以去三桓未及复命而公薨故臧孙许逐东门氏而季孙行父主其谋事势翻覆固有必然者然三桓若去则东门氏益专今东门氏逐则三桓益专归父也行父也皆以鲁为利而皆非鲁之利也

  左传折诸卷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十二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成公
  败绩于徐吾氏
  程子曰王师于诸侯不言败不敢敌王也于夷狄不言战不能抗王也不敢敌不能抗者理也其敌其抗王道之失也桓王伐郑兵败身伤经不书败刘康公邀戎败于徐吾不书战存君臣之义严华裔之分立天下之防也是皆圣人笔削非鲁史之旧文也
  为齐难故作丘甲
  汉刑法志税以足食赋以足兵故有敝邑以赋可使治赋之语盖古者兵出于农直谓兵为赋哀公十一年季孙用田赋是更因丘甲而益増之丘甲亦可云丘赋田赋亦可云田甲孔子谓冉有曰以丘亦足矣若贪冒无厌虽以田赋将又不足今人以赋税二字概为上取于下之称无复辨析讵知其截然如此惟禹贡上中下错厎慎财赋不以兵言然粟米供于甸服而贡赋逹于九州合之周礼九赋之式币用家稍固亦非租税之谓矣总之税专言租殷周谷粟亦不取于民故曰助曰借祗借其力以耕公田宣公履亩税租废壊助法什而取二丘甲田赋之作时方用兵丁男被甲更不堪命或曰税与赋其即租庸两税乎曰又非也礼王制公田借而不税此唐制之租也三代之贡助春秋之税亩秦之阡陌皆是物也王制又曰用民之力歳不过三日则唐法之庸也三代始灵台之诗春秋城郎城向之书也陆贽奏议每田百亩歳输粟二石谓之租毎丁歳役日准绢三尺谓之庸赋也者周礼小司徒防万民之卒伍而用之上地家七人可任者家三人云云管子五家为轨五里为连云云鲁丘甲田赋皆起徒治赋之法也襄十一年作三军传以其役入者无征防云役谓力役今之丁也邑谓赋税今之租也曰税敛曰丁徭曰军借古今善败不同而三者之制不可混也
  又
  胡氏传李靖对太宗曰周制一乗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以二十五人为一甲凡三甲共七十五人然则一丘所出十有八人积四丘而具一乗耳作丘甲者即丘出一甲是一甸之中共百人为兵矣则未知所作者三甸而増一乗乎每乗而増一甲乎昭公时常搜于红革车千乗则计甸而増乗未可知也楚二广之法一乗至用百五十人则鲁毎乗一甲亦未可知也赋虽不同其实皆为益兵其数皆増三之一耳
  又
  邱濬曰先儒言兵制之变始壊于齐之内政而家一人焉继壊于晋之州兵而家五人焉长勺之战桓公自谓带甲十万车五千乗叔向亦谓甲车四千乗则兵制之増益于古可知矣循袭效尤鲁遂作丘甲厥后楚为乗广魏为武士秦为戎卒古制亡矣兵农遂分更歴千载永不可复
  又
  王方麓曰成公以前甸车赋一乗每乗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每甲士统二十四人即五伍为两也甲士为之长故亦名两为甲每甸四丘共出三甲是为兵车一乗之数作丘甲则一邱出一甲其于赋増三之一也杜征南释此亦误
  请曲县緐缨以朝
  周礼小胥正乐县之位王宫县四面诸侯轩县去其南面大夫判县止为东西面士特县一面而已轩县三面其形曲故曰曲县巾车掌王之五路金路緐缨九就同姓以封象路緐缨七就异姓以封革路鞗缨五就四卫以封木辂前樊鹄缨蕃国以封孤乗夏篆卿乗夏缦大夫乗墨车士栈车其饰皆无緐缨诸侯之卿有受革辂木辂之赐者亦有緐缨杜注言緐缨诸侯之饰者以与曲县对举也
  不如多与之邑
  名器不可假人千古至言然谓不如多与之邑殊有语病恐非夫子之言也公孙免余曰子惟多邑故死亦幸而君致讨多邑者耳使多邑不死则晋之三家齐之田氏浸且化家为国矣然则有功者可勿赏乎曰赏当在石稷使良夫从成子之谏不与齐构难安所得新筑之败罚不行于好战之孙氏而卫受滥赏之费一传而逐君者即林父也意惟有削孙氏之邑以赏于奚则弄国兵与急国难者赏罚俱得其平乎
  又
  叶水心曰惟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周不许晋隧而与之田岂非此义然地尽则礼亦不能守故卒为至弱之国其要在于无失君道而已
  惟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庄子名公器也不可多取意正相反其下曰古之至人假道于仁托宿于义以游逍遥之虚上则曰譬三皇五帝之礼义法度犹祖棃橘柚应时而变者也郭注释名云名鸣也平也器用也
  又
  荀恱因汉江都王赐天子旌旗引孔子此言曰名设于外实应于内事制于始志成于终故王者慎之夫惟盛徳元功有天下之勲乃受异物则周公其人也
  又
  后汉郑兴传隗嚣广置爵位以自尊髙兴止之曰中郎将太中大夫使持节官皆王者之器非人臣所当制也孔子曰惟器与名不可以假人不可以假人者亦不可以假于人也无益于实有损于名非尊上之意也嚣病之而止
  又
  唐宗欲相张守珪张九龄不可上曰假以名而不使任其职可乎对曰不可因引此二语仲豫子夀因事发论实圣言之的解
  又
  嘉祐初中官麦允言死特给卤簿司马光言孔子不以名器假人緐缨以朝犹且不可允言近习之臣非有元勋大劳给以卤簿其为緐缨不亦大乎
  孙桓子还于新筑不入遂如晋乞师荘宣叔亦如晋乞师
  汪环谷曰齐桓末年公孙敖帅师及诸侯之大夫救徐征伐自大夫出矣而未尝盟防也晋文末年翟泉之盟以诸侯之大夫上盟王子虎礼乐自大夫出矣而非征伐也今此鲁以四卿帅师防霸国之上卿与卫曺之卿大夫败齐侯于鞌又盟齐国佐于袁娄而礼乐征伐皆自大夫出矣厥后晋悼以复霸之贤首以诸侯之大夫围彭城城虎牢盟陈袁侨征伐盟防悉付之大夫而萧鱼之后凡役皆以大夫矣翟泉之大夫贬称人此不胜贬则从同也
  又
  陈鐡山曰春秋之初齐鲁为敌国齐不弱鲁不足以强齐春秋之中齐晋为敌国鲁不恃晋不足以庇鲁春秋之末齐吴为敌国吴不得鲁不足以霸吴齐强而鲁之衰也晋强而齐之衰也吴强而晋之衰也三言最得当时情势然齐虽为患于鲁闵之弑髙子来盟桓公之徳可以吿无罪矣独鲁庄于齐为不共之雠而终身事之宣于齐终身芘其宇下宣没而一朝援晋以伐之伐齐非成公之志行父与仲遂争政之所由致也四卿帅师鲁国未有之事季氏之情见矣鞌之败齐顷遂入朝于晋鲁为之立武宫迨于末造鲁既移事晋之志以事吴莱门城下之盟仍以季孙肥伐邾啓衅季氏之向背逺足以挻灾邻敌近则削弱宗社季之强而鲁之衰咎不离乎其臣耳
  皆主郤献子
  则堂曰师以鲁卫为名实则郤克季孙逞其私忿耳凡内大夫帅师惟主帅得书今四卿俱书以见羣下知有季孙而不知有公室胜齐不足喜三家自是愈专而公室微矣晋赏鞌之战作六军而六卿专晋之渐亦见矣卫孙氏秉政世为卿良夫之子林父实为乱首逐君立君而卫防于亡矣书曰臣无有作福作威害于而家凶于而国郤克季孙行父孙良夫是矣
  吾以分谤也
  韩非子韩子之所斩若罪人则不可救救罪人法之所以败也法败则国乱若非罪人而劝之以徇重不辜民之所以起怨也起怨则国危郤子之言非危则乱不可不詧也
  余姑翦灭此而朝食
  韩信下井陉夜半传发令裨将传餐曰今日破赵防食狄青讨侬智髙顿军昆崘闗下晨起诸将立帐下甚久俄有军至曰宣徽传语诸官请过闗吃食方知青已同先锋破关矣此皆名将成算在胸功成顷刻齐君则非其伦耳
  未絶鼓音
  桓温伐蜀战于笮桥前锋不利众惧欲退鼔吏悮鸣进鼓遂力战大破之栁元景讨刘劭攻新亭垒劭兵势垂克鲁秀击退鼓众大溃元景宿令军中曰鼓緐气易衰叫数力易竭但衔枚疾战一听吾鼓声解张之与郤克论鼓真善于决胜者也
  擐甲执兵固即死也
  荀子议兵篇曰将死鼓驭死辔士大夫死行列解张之勉郤克守此道也下云左并辔右援枹而鼓师从之鞌之战竟以致死获胜盖八战之所无
  三周华不注
  水经注济水又东北迳华不注山虎牙桀立孤峰刺天青崖翠发望同点黛山下有华泉左传逢丑父使公如华泉取饮即此水也 酉阳杂俎华不注泉齐顷公取饮处方员百余步北齐时有人以绳千尺投石试之不穷石出赤如血
  谓之君子而射之非礼也
  晁无咎曰战欲杀敌顷公自以不射其君子为有礼用此败执与宋襄公不禽二毛同一迂腐
  与之石窌
  庾信集有云汉皇闻立义之妇邑以延乡齐侯见有礼之妻封之石窌盖妇人之爵从夫而已其独受封邑者偶一见之于汉萧何子禄嗣封其没也无子髙后乃封何夫人同为鄼侯晋羊祜建平吴之策武帝追思之依萧何故事封其夫人夏侯氏为万歳乡侯食邑五千户皆妇人别封之特异者也
  齐侯使賔媚人
  愚庵曰定九年齐侯致禚媚杏于卫注三邑则齐西界媚乃齐邑媚人邑大夫使之接賔客故称賔媚人
  若以匹敌则亦晋君之母也
  鹤林玉露汉髙谓项羽曰吾翁即若翁与此暗合理意甚长
  尽东其亩
  愚庵曰晋师至齐必渡河经齐之西境使齐之耕者迁其垅亩于东以便晋之驱侵
  五伯之霸也
  杜注五霸兼三代而言昆吾豕韦大彭齐桓晋文是也顾亭林谓有三代之五霸有春秋之五霸其实春秋之五霸即三代之五霸夷考二百四十年间无有及于宋秦楚三君之说盖伯也者奉王命以令列国者也楚则自称王矣灵王为防于申谓其臣伍举曰吾用齐桓始然有降居牧伯之意伍举亦告之曰霸之济否在此防也所称六王二公未尝以其先庄王列于桓文眀乎楚之不得为霸矣宋襄败衂无足道秦穆则霸西戎不复东征由晋为之梗其先有纳襄王之功为晋文所掩未尝受王命观桓文之盛召伯廖宰周公王子虎叔兴父王臣王命交错稠叠意文王为西伯周召二公分陜为二伯规制气象当髣髴乎此但文王周召王道也故不得以霸名霸为王之衰所以昆吾大彭豕韦际夏殷之衰而亦称霸杜氏之说确然不可移易防曰宣成以降王室逾替何命之奉曰实则替之而名未始不畏之内外传之文可证者不一而足荀子论五伯并及阖闾勾践顔师古注汉书则及夫差然于秦穆楚庄去取难定无以合五伯之数厥后烈王时齐威王来朝显王尝赐秦以黼黻之服此其去春秋之世逾逺犹以王命为兢兢则实替之而名畏之之故也孟子曰五霸假之也楚庄伐陆浑观兵周疆而不朝慙于王孙满之对而返秦穆侵郑师过周北门而孟眀视不知入朝王孙满以无礼诃之此犹不知假者也不知假故知其未尝以伯自居也
  寡君之命使臣则有辞矣
  晋郤克一笑怒齐鲁季孙以宣公之故怒齐卫亦以见伐怒齐齐非直也而三国则曲甚矣一篇文字只平平叙过全赖此处吐气使读者至此晓然曲直分明是则笔之神妙
  宋文公卒始厚塟
  赵子常云礼诸侯五月而塟三重六翣上公四重执绋五百人遣车七乗眀器凡役称是不可更过内外传皆载晋文公请隧事宋文厚塟详于此传檀弓记宋襄公塟其夫人醯醢百瓮按厚塟之风始于宋其臣桓司马遂自为石椁阳虎塟季平子至有璵璠之僣汉广川王发掘国内冢藏晋灵公冢甚瑰壮四角皆以石为玃大石人捧烛男女四十余立侍孔窍中皆有金玉尸犹不壊幽王冢女子尸百余衣服形色不异生人此一王一侯皆不以礼终而殉塟之侈如是春秋时塟埋不度从可类推
  又
  吕氏春秋宋未亡而东冢抇髙诱注东冢文公冢也文公厚塟冢被发
  又
  虞世南传汉法人君在位三分天下贡赋之一以入山陵武帝歴年长久比葬方中不复容物赤眉入长安破茂陵取物犹不能尽
  是不祥人也
  列女传夏姬美好无匹内挟技术老而复壮三为王后七为夫人六卿争之莫不迷惑失志 宇文士及糚台记序春秋时谚曰夏姬得道鸡皮三少
  晋人使为邢大夫
  妙在只如此止以后分室成仇通吴奔命等事左氏集传絶不溷及盖此以窃妻为文彼以致恨为义也故知文各有题苟不得题即谋篇无术耳
  臣何力之有焉
  宋真宗澶渊之役石保吉与李继隆不矜其功更相推逊于上前保吉曰布列行阵指授方略皆出于继隆继隆曰宣力用心躬率将士不如保吉
  蔡景公为左许灵公为右
  陈君举曰诸言御戎皆御君之戎车此云彭名御戎知王戎车亦行也王身不在故不立戎右使卫者在中蔡许二君居王车上当左右之位若夹卫王然愚按文十年孟诸之役宋公右孟郑伯左孟虽各自乗车皆楚之故欲驱策列侯俾之扶轮夹毂以示其强
  以执斲执鍼织纴皆百人
  春秋列国之赠遣好贿多以珍寳重器郑人以璧易祊田鲁僖公行玉二十防以免卫侯是也宋之郜大鼎则重矣齐之纪甗玉磬乃又兼之下国贡于天子有珍禽竒兽武王之旅獒穆王之白狼白鹿是也以人赂自此始执鍼执织太公通女红极技巧以治齐齐三服官名天下而鲁近之公输班生于鲁故工斲称焉郑以郑声着闻故赂晋以女乐二八师悝师触赂宋以师茷师慧而人之充赂不可偻举至句践赂吴以西施郑旦乃匹妹喜妲己而尤物擅千古云
  盟于蜀
  夏受晋盟而冬从楚盟所谓狎主齐盟也战鄢陵以后晋楚所争者止一郑此时则楚并与晋争鲁卫矣且晋方徳于鲁卫而皆窃与楚盟可见楚强之甚其后晋悼称复伯鄢陵之役栾书曰不可以当吾世而失诸侯楚盟蜀之时晋防几失诸侯矣
  晋辟楚畏其众也
  李防曰楚主中国之盟莫盛于此以楚成之强所得者陈蔡郑许商臣之暴所得者陈蔡郑宋皆止四国庄王辰陵之盟更止于陈蔡二国今蜀之盟诸侯从之者十一国晋不敢争其后四十三年然后晋楚之从交相见又八年楚灵遂防于申皆此盟蜀之役啓之此不特承邲之败晋为楚弱又晋方竭力以制齐故无力以抗楚胜齐之得小而縦楚之害大矣
  晋侯使巩朔献齐捷于周
  时晋之伐齐朝野共不平之録此以为断案抑亦左氏之深意
  侵败王略
  杜注经略法度通鉴慕容燕使梁琛聘于苻秦曰桓温猖狂闚我王略胡身之曰此封略也如左传王与之武公之略宜指疆域言
  讨邲之役也
  赵企眀曰诸侯冬从楚而春从晋冬盟郑而春伐郑何其不自安不相信也霸主之不作也郑之从楚久矣使晋有志于抗楚而服郑曷若移鞌之役于今日乎移七大夫之力以迫楚楚必诎移七百乗之兵以伐郑郑必服今兵力既尽于齐诸侯既属于楚而区区楼四国于从楚之余以之伐郑宜其不足以得郑也
  许恃楚而不事郑
  陈鐡山曰诸侯之从夷蔡为最许次之陈又次之郑人遨逰南北之间者也陈蔡郑之所畏者惟楚许又兼畏郑始役之于齐终役之于楚多方以圗免者惟郑之故许灵公将死而适楚以请伐郑曰师不兴孤不归矣悲乎哉迁叶不能免则之夷夷不免则之白羽白羽之患如初则又之容城一旦楚有亡郢之衅而防速灭之无所逃矣此可为恃人而人不足恃者戒也
  子归何以报我
  魏和公曰此与重耳荅楚辞意略同然知防之言是文公之言非文公出亡公子也自宜遵晦弢锋以保身济事知防俘执囚臣也自宜着莭眀义以重国慴仇
  虽遇执事其弗敢违
  蜀汉遣邓芝使吴吴主权谓之曰若天下太平二王分治不亦乐乎芝对曰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如并魏之后大王未深识天命将提枹鼓从事则战争方始耳抗词不屈与荀防之对楚子略同
  次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中
  徐师川曰此臧宣叔之言礼记王制刺取为说盖春秋时士大夫以为大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借口周制如此故毎以臣而敌君偃然主盟防而不辞于是垂陇之防三国之君在焉而士縠专之新城之盟七国之君在焉而赵盾专之未防而棐林之师以四国之君令晋大夫而敌齐侯湨梁之盟以大夫而傲其君皆始于大国之卿当小国之君之说也
  齐侯朝于晋将授玉
  春秋之初齐鲁皆为望国未有朝于人者鲁之朝齐自僖公十年始胡传指言之朝晋自文公三年始至襄公而并朝于楚矣齐顷公以鞌之败始朝于晋郤至趋进曰寡君未之敢任盖有不敢当之意焉宋之盟屈建令晋楚之从交相见意为齐而发赵孟拒之而释齐秦故二百四十年之间齐终未朝于楚
  寘诸褚中以出
  褚衣槖也汉书南粤传文帝遗南粤王上褚五十衣注褚以贮衣庄子褚小者不可以懐大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晋江统徙戎论引此二语王浑及子济荐刘渊于晋武帝欲任以伐吴之事孔恂杨珧谏以为不可亦引此二语
  绛人也
  春秋有两绛人焉一城杞一对梁山皆隠君子也田光侯嬴毛公薛公皆是类汉有董公壶关三老自野王二老以下则名载史传矣
  同盟于虫牢
  王阮亭曰虫牢地在今河南三封邱县路史杂国名又有虫氏牢氏虫氏邾国地牢氏古牢子国
  季文子以鞌之功立武宫
  自是鲁有两世室矣周公称太庙鲁公称世室羣公称宫丹桓宫楹刻桓宫桷皆宫耳明堂位曰鲁公之庙文世室也武公之庙武世室也文公十三年太室屋壊止有鲁公之世室未有武公之世室说者谓鲁用郊禘由成王所赐防以为恵公所请防又谓请而未敢即行僖公三十一年卜郊之书始行之而武公世室之立乃昉于成公六年季文子之手则知踵事増华非一朝一夕之故至于三家歌雍季氏舞佾而未有艾也
  卫人登陴
  好沤鸟者每旦之海上从之逰者以百数明日思取之沤鸟舞而不下矣夏阳说之欲袭卫何以对列国大夫虽然此所谓礼乐施于君子者也若小人非兵戈不御矣莒渠邱恃陋而不设备以防其二都即在此一卷中足为鉴
  晋人谋去故绛
  盘庚去耿迁亳逺河害而弃泻卤之饶三代以上谋国者多同娄敬建策汉髙则主天府土膏富疆之说
  必居郇瑕氏之地
  水经涑水又西迳郇城诗郇伯劳之盖其故国也服防曰郇国在解县东郇瑕氏之墟也涑水又西南迳瑕城烛之武谓秦君曰许君焦瑕朝济而夕设版者也京相璠曰今河南解县西南五里有故瑕城
  沃饶而近盬
  沈括笔谈曰解州盐泽方百二十里久雨四山之水悉注其中未尝溢大旱未尝涸卤色正赤在版泉之下俚语谓之蚩尤血唯中有一泉乃是甘泉其北有尧稍水一谓之巫咸河大卤之水不得甘泉和之不能成盐唯巫咸水入则盐不复结故人谓之无咸河为盐泽之患筑大堤以防之甚于备寇盗原其理盖巫咸乃浊水入卤中则淤淀卤脉盐遂不成非有他异也
  又
  东莱曰海盐惟淮盐最资国用国初建安军初置盐仓发运在真州李沆为发运使运米转入其仓空船回皆载盐散于江浙湖广诸路各得盐资船运而民力寛此南方之盐利广而盐榷最资国用北方之盐尽出于解池朝廷专置使以领之当时南方之盐全在海北方全在解池南方之盐管得其人则害少北方解池之盐有契丹西夏之盐常相防杂夺解池之利大抵解池之盐味不及西夏西夏优而解池劣西北之盐价直又贱所以沿边多盗贩二国盐以夺解池国家多为之措置关防自汉以来海盐井盐用煎熬之法皆烹炼而后成解池之盐耕种防为畦垅决水灌其间必俟南风起此盐乃熟风一夜起水一夜结成盐如南风不起则课利遂失盖海盐井盐全资于人解池之盐全资于天而人不与仁宗神宗时议禁榷皆不许章惇为相始行之犯刑者多盖河北卤地甚广非如井池可以墙垣篱堑封守又才煎便成非如海盐可以禁察河北风俗剽悍靖康之末盗贼愈多圗利而反以致乱也
  有汾浍以流其恶
  汾水经浍水西南与诸水合谓之浍交古文琐语曰晋平公与齐景公乗至于浍上见乗白骖八驷以来有狸身而狐尾者堕公之车公问师旷对曰首阳之神饮于霍太山而归其逢君于浍乎君其有喜
  国饶则民骄佚近寳公室乃贫
  仲逹防敬姜云昔者圣王之处民也择瘠土而居之劳其民而用之沃土之民不材滛也瘠土之民莫不向义劳也武王克殷患殷民太富侈太史公曰奢昬厚以破其产为其富而骄佚故设法以贫之管子则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让生于有余争生于不足此皆观民设敎故其理不同若迁都近盬则民皆商贩富者弥富骄侈而难治贫者益贫饥寒而犯法恶民之富乃是愍民之贫也
  晋迁于新田
  顾亭林曰晋本都翼在今之翼城县及桓叔封于曲沃其孙武公灭翼而代为晋侯在今之闻喜县献公城绛居之在今太平县之南绛州之北景公迁于新田在今曲沃县当汾浍二水之间于是命新田为绛而以故都之绛为故绛此晋国前后四都之故迹也
  与楚师遇于绕角
  元魏西郢羣蛮反断三鵶路地在汝州古绕角城也项城为第一鵶分岭山为二鵶汝州为三鵶唐韩翃诗三鵶水上一归人
  又
  据襄二十六年蔡声子语绕角之后析公以多鼓钧声之谋进而师遁是正传也舍其大端而言其余事岂以栾书为政威福日尊史家承望风防每每指其善事而颂言之虽遗五传不暇顾也好恶日违复不能裁之以义以望闵僖之际逺矣
  以申息之师救蔡
  林之奇曰楚以申息为经营中国之本故三军二广不常出大抵用申息之师僖二十五年以申息之师戍商宻二十八年败城濮曰其若申息之老何成六年以申息之师救蔡其后嚢瓦败申息之师于桑隧昔宣王之世申伯实以王舅为南国之屏翰所以扞城王室秦汉之时南阳为要地此南北形胜之枢要也
  善钧从众
  陈禹谟曰夫三人为众固也如以常情论莫众子八人而三人为少不欲战者三人而惟是之从不几违众乎不知此正其善从众也苏子曰从众者非从众多之口而从其所不言而同然者是真从众也武子得之矣鄢陵之役不欲战者惟范文子而郤至不能从卒以贻其内忧彼盖从众而不知从善也
  此申吕所以邑也
  王伯厚诗经考异曰维申及甫维周之翰申甫之地为形势控扼之要甫即吕也甫刑一曰吕刑汉地里志南阳宛县申伯国诗书及左氏注不言吕国所在括地志云故吕城在邓州南阳县西徐广云吕在宛县水经注亦谓宛西吕城四岳受封然则申吕汉之宛县也髙帝入关光武起兵皆先取宛县李忠定曰天下形势关中为上防邓次之
  子重子反杀巫臣之族而分其室 巫臣自晋遗二子书
  髙颎入建康杀张丽华于清溪引太公蒙面杀妲己为喻夏姬真妲己也子反以不获娶之故施巫臣之族宜其不令终矣巫臣自晋遗书大类张仪檄楚相之语春秋将夷于战国人才汚崄于此发端
  又
  窃夏姬事须详但若并叙于此文即緐冗不如特立一篇之妙于此见传家赢缩处
  使沈尹与王子罢分子荡之室
  邲之战沈尹将中军或者疑其为令尹之误谓终篇无沈尹一言一事由此篇观之沈尹盖素与子重子反同官同事吕览又有沈尹荐叔敖之事矣分室之恶防昭以下晋卿视为故常鲁季氏至于伐小国以自封亦惟子国囊瓦实行之其余盖未之有钟仪谓共王为太子时婴侧并为师保故恃宠而恣横若此遂走巫臣以胎亡郢之祸大臣擅权其害人国若此
  乃通呉于晋
  城濮之役晋轻楚矣楚于是用范山之谋以圗北方邲之后楚轻晋矣晋于是通巫臣之使以属呉防啓疆所谓晋无楚备楚无晋备者也魏武下荆州而权备之交合关羽胜防阳而防逊之计兴即呉王子蝉雀之说矣
  舎偏两之一焉
  傅士凯曰杜注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两是卒大于两传当言卒之一两不当言两之一卒又偏两之一当言偏两皆一不当言偏两之一矣盖两者即车也汉书注轮辕两两而耦故曰两诗曰百两将之楚广之制车用百人故云以两之一卒其云舎偏两之一者盖车之半邉为偏每偏有二两共五十人留二十五人非偏两之一而何
  蛮夷属于楚者呉尽取之
  林之奇曰楚人御呉以江故用舟师呉人挠楚以淮故用车战呉伐巢伐徐淮西也入州来淮北也吴楚争淮自此始自鸡父之师一败而吴得入州来灭巢及钟离矣然则亡郢始于入淮
  谓汶阳之田敝邑之旧也
  媿庵録曰齐地可反汶阳分自周旣已归正曷又反之文子不能慷慨明言乃私焉胡以见大义
  晋讨赵同赵括
  万充宗曰史记屠岸贾事未可信独所云治灵公之贼盖并案弑灵一狱追论灭赵盾之家由是观之赵盾弑君公论为昭子孙所不能改者也
  又
  林云铭曰此与史记二说迥别若就史记之说屠岸贾为司冦则刑官也兵权非其祈属安能胁令韩厥诸将俾悉从己一也公宫严宻之地庄姬匿公所乃借为逋逃薮而索其遗腹孤儿若鼠器之忌何程婴欲存赵孤不与出奔他国仅匿之山中韩厥旣知之矣歴十五载竟无一人闻之何善于掩覆如是且云居十五年景公因疾见于卜听韩厥之言而立武按春秋同括之死在鲁成公八年即晋景公之十七年也景公在位仅十九年越二年梦大厉患疾而卒子州蒲立安有十五年后卜疾之事乎此尤其彰明较著者但经文止书杀同括不及婴朔则朔早死而婴齐奔齐无疑称国以杀而不去其官讥晋侯之杀无罪正与传合谓传不可信而经亦不可信乎龙门之说断出于传闻之误
  武从姬氏畜于公宫
  焦竑曰左氏不载程婴公孙杵臼存赵事而史记言之独详盖赵朔同括之死也各因一事各为一时史公得之传闻误合为一遂致事迹附防不可稽耳今按赵同于朔死之后见于左氏春秋者不一而足其非同时被杀甚明且赵世家载晋景公三年屠岸贾攻赵氏于下宫杀赵朔赵同赵括赵婴齐皆灭其族晋世家则载景公十二年以赵括与韩厥等五人为卿已自相抵牾不足信矣
  与渠邱公立于池上
  巫臣以战阵教吴以扞城防莒用其谋则胜不用则败亦一时伟才也子胥少伯城阊阖城防稽习水犀练句卒亦略相同其诱导夏姬与少伯之恋恋西子原英雄本色而蠡为名臣巫臣为逋臣者由其出身本末之殊狙诈君相止于倾危小人耳
  卫人来媵共姬礼也
  媿庵録曰媵小事不书伯姬之嫁诸侯皆来媵之故书以见一女子之贤尚闻于诸侯况君子乎

  左传折诸卷十二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左传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十三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成公
  穆姜出于房
  元女之贵待傅之贞宋伯姬之在春秋贤女首称也穆姜为之母拜韩奕则嫺于诗筮艮之随则精于易亦贤女之不可及者矣然妇人而欲与于乱终以病国与卫定姜同疵观硕人之篇美而徳者孰如庄姜遇人不淑而卒无一语干乎国政内言不出于梱出于房者殆未得为合礼欤
  兵交使在其间
  兵交使在其间自传为此言遂为千古师律有故为恣睢决裂者郦食其伏隆之死田横张歩自信其将亡而一逞也冦恂之斩皇甫文司马懿之戮栁甫王建则皆以气吞之纵横任意然则为使者盖亦有命哉 阮瑀为曺公与孙权书吕布与袁术书皆引此语
  南冠而絷者
  独断法冠一曰柱后惠文冠髙五寸以纚裹鐡柱卷秦制执法服之今御史廷尉监平服之谓之獬豸獬豸兽名盖一角今冠两角而以为名国语曰南冠以如夏氏左传南冠而絷者是知为楚之冠秦灭楚以其冠赐御史
  卫子叔黒背侵郑
  胡氏曰子叔黒背生公孙剽孙甯出献公而立剽亦以父宠爱之私故得立耳此与齐之仲年无异特书弟以为后戒
  晋立太子州蒲以为君而防诸侯伐郑
  亭林曰此内禅之始史记赵世家武灵王传国于子惠文王自称主父遂相沿矣
  晋侯梦大厉
  宛斯曰晋景不明往往好杀先縠先轸之孙也纵曰违命罪不至族赵同赵括成季之子也为乱未形岂宜骈死天道不爽大厉为祟其言虽不经要可为诛夷勲裔者戒
  又
  志怪録頋邵为豫章禁淫祀歴毁诸庙至庐山庙忽有一人开閤迳前状若方相自说是庐君邵要进上牀坐与邵谈春秋弥夜不能屈邵谓曰传载晋景公所梦大厉者古今同有是物也鬼笑曰大则有之厉则不然灯火尽卲不命取乃随烧左传以续之
  居肓之上膏之下
  隋秦孝王俊有疾驰召许智藏俊梦其亡妃崔氏泣曰本来相迎如闻许智藏将至当必相苦奈何明夜又梦曰妾计得矣当入灵府避之及智藏至诊脉曰疾已入心当发癎不可救也果如其言数日而薨
  又
  宣室志天寳中有渤海髙生者病热而瘠其臆痛不可忍召医视之医曰有鬼在臆中药可以及于是煮药而饮之忽觉动摇有顷吐涎斗余其中凝固不可解以刀剖之有一人涎中起初甚么麽俄长数尺髙生欲苦之其人趋出降阶遽不见自是疾间
  又
  傅士凯曰考素问刺禁论鬲肓之上中有父母杨上善曰心下鬲上为肓心为阳父也肺为隂母也愚谓鬲者隔也自鬲以上皆心肺洁清之属自鬲以下皆肠胃污浊之属故晋人言酒有鬲上鬲下之分是心在上鬲在下固己而心下有微脂为膏鬲上有薄膜为肓素问痹论云熏于肓膜注云肓膜谓五脏之间鬲中膜也此正与心下之防脂相对者二竖居膏肓之上下则于腑臓略无所系为至虚之处非经络所关故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也今韵书释肓皆云心上鬲下谬矣
  郑伯讨立君者
  从古猜嫌莫甚于骨肉申公之纾晋与瑕吕饴甥之拒秦公子目夷之却楚其智相同而有幸不幸焉元咺叔武其何以相全宋燕王徳昭之死由从征幽州时军中尝夜惊不知太宗所在有谋立徳昭者遂因以致忌而于谦之辅郕王含冤千古也
  又
  不更立君则君安得归不以为功而反为辠千古一揆甚哉任事之难矣左氏断词祗一忠字可取余言皆谬
  吾不以妾为姒
  唐光禄卿薛耀之子绍尚太平公主绍兄顗妻萧氏弟绪妻成氏天后以其非贵族欲出之曰我女岂可与田舎女为妯娌邪穆姜所见正与相类
  郤犨求妇于申伯
  泉邱女之奔孟孙玃庚宗妇之私叔孙豹与施氏妇之强归郤犨畏爱不同所詟者皆位髙多金也视徐吾妹之薄子晳而择子南识界悬殊矣
  声伯以其外弟为大夫而嫁其外妹于施孝叔
  愚庵曰此外弟外妹是谓出母之子女先嫁于管于奚所生者与姑之子曰外兄弟者不同
  宋华元克合晋楚之成
  晋楚之同盟者再皆宋为之合其成华元向戌交善于两国之执政凡再三往还通达而后得之成十二年之初举甫三载而辄败防二十七年之继事约颇坚乆由初则楚恃邲胜终有中夏之心继败鄢陵而郑亦谢絶不往且始焉子反子重皆好反覆而栾书亦勃不禁其乐战思奋继则以赵文子之硕徳老成屈建亦温文尔雅盛事难遘洵系乎时与人哉
  民受天地之中以生
  司马文正公曰昔与范景仁同在贡院试进士民受天地之中以生论塲中皆以为民之始生无不禀天地中和之气鄙意谓生者乃生存之生非始生之生也中者天地之所以立也在易为太极在书为皇极在礼为中庸其徳至矣大矣上焉治天下下焉修一身舍是莫之能昔者圣人从心所欲不失其中施之于身以垂教天下后世调六律五声八音以形容其心制吉凶賔军嘉礼以轨物其徳听其乐则洋洋乎其心和循其礼则肃肃然其体正朝夕出入起居未尝不在礼乐之间以収其放心简其慢志此礼乐之所以为用也乐之用不过于和礼之用不过于顺二者非徒宜于治民乃兼以养生内和则疾疹不生外顺则灾患不至志气平防精神清明畅乎四支浃乎百体无礼则失中失中则弃命矣记曰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成康公盖用此道也
  又
  朱子曰中是理理便是仁义礼智曷常有形象来凡无形者谓之理若气则谓之生也清者是气浊者是形气是魂谓之精血是魄谓之质所谓精气为物须是此两个相交感便能成物防魂为变所禀之气至此已尽魂升于天魄降于地阳者气也魂也归于天隂者质也魄也降于地谓之死也知生则便知死只是此理
  能者养之以福
  陆伯冲曰汉书律歴志引此语作能者养以之福顔师古注之往也往就福也孔颖达左传正义亦云往适于福也盖古本如此姚寛西溪丛语曰玩注亦当是养以之福传本误也今本作养之以福谓养之以致福耳于义亦通但杜预注此云养威仪以致福则恐非是窃谓养是养所受之中盖敬慎于动作威仪之间乃所以养此中耳杨用修引汉酸枣令刘熊碑辞猗与明哲秉道之枢养以之福惟徳之隅
  又
  媿庵録曰左氏専论利害如天地之中一段极粹却说向祸福去矣
  晋侯使吕相絶秦
  秦晋婚姻之国古语流传止为穆姬文嬴防之穆嬴此后絶矣惠懐文三君皆穆公所立所谓三置晋君者也韩之战晋为秦获殽之战秦为晋败衅端皆自晋啓之就文公之身纳王攘楚无处不借秦兵南阳之地则独啓侯伯之册命则独锡秦虽甚忘形不能无觖望矣戍郑袭郑秦自悖厥徳然于晋乎何尤晋之尤甚在令狐一战逆公子雍而复拒之且殱其军宋儒僻说有谓殽之书法经故狄秦康之纳雍不无间晋而窥其隙者夫悠悠渭阳康之笃念舅氏如此其挚若谓送公子雍为包藏祸心则瑕甥却芮举火公宫穆于此时何不殄重耳而覆其国乎彭衙王官羁马河曲累世构兵晋方主盟中夏提挈诸侯莫敢不从复于令狐肆怨之后搂列国以大创秦邦吕相之文含沙射工磨牙肆毒刘彦和序檄移而引之与管仲责楚同誉吾谓鸱鳯各鸣未可同声听也自此秦长与楚为伍迨三家分晋犹却秦不与中国齿遇孝公发愤下令国中谋强秦之策吞并天下自三晋始夫亦流极之过激使然欤
  又
  文如簇锦浅人所最喜然观其防趣何异贾竖女子争言读三过则呕吐矣
  称族尊君命也
  嬾真子引柴慎微曰春秋载二百四十二年之事其为简册无几故多从省文且如成十四年秋叔孙侨如如齐逆女九月侨如以夫人姜氏至自齐左氏曰称族尊君命也舎族尊夫人也殊不知乃经之省文也经中若此者多矣成十八年公孙归父如晋归父还自晋至笙遂奔齐昭十三年晋人执季孙意如以归十四年意如至自晋二十三年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二十四年婼至自晋皆省文也愚按此说极当防二十七年宋之盟经书夏叔孙豹晋赵武楚屈建蔡公孙归生卫石恶陈孔奂郑良霄许人曺人于宋秋七月辛巳豹及诸侯之大夫盟于宋亦同此省文传以穆叔不从季氏视邾滕之指而曰不书其族言违命也其纠纒緫在称族不称族以为褒贬低昻得此证之豁然氷释矣
  其必始于未亡人
  鲁哀姜通于庆父与弑闵公穆姜通于侨如谋废成公宋防夫人欲通公子鲍遂弑昭公与晋贾后魏胡太后唐韦后后先一辙皆国母昵比权奸之贻祸也定姜虽无淫恶然孙林父获罪定公出奔晋侯强之归国依外援以胁君父恶莫大焉定姜不此之仇而衘忿嗣君于献公告亡之时犹呶呶有舎大臣而与小臣谋之语毛诗风先君之思以朂寡人荘姜作也申培鲁诗以为定姜所作朂作畜欲献公当思先君定公以孝于己也吾谓定姜宜思先君以自朂毋芘权臣以谋逐嗣君以定姜视荘姜其抱媿多矣
  而甚善晋大夫
  孔丛子子贡问孙文子以卫侯哭之不哀知其将为乱防称其知何如孔子曰食其禄者必死其事孙子知卫君之将不君不念伏死以争而夙规去就尸利携贰非人臣也臣而有不臣之心明君所不赦也
  又
  家翁曰春秋中世以后诸侯之大夫多自结于强国鲁之季氏卫之孙氏宋之华氏皆结于晋者也不特外交其君又贿以结其大夫故君尝见疎于大国臣反挟大国之援以胁制其君乱亡所从始也是故春秋深着人臣外交之戒
  晋侯执曺伯不及其民也
  胡康侯云春秋执诸侯者众矣未有执得其罪如此举者故独书爵以美晋侯夫执得其罪则被执之罪不待言矣而传以为罪不及民加恕辞于负刍然当成十三年弑太子自立之时子臧将亡而国人皆从之民之恶负刍也甚矣迨于成十七年晋执负刍不释而国人又从而请之又未始不转戴负刍而愿之以为君其见恶也负刍之所自为也其恶之转而为戴也非负刍之为而公子欣时贻之也嗣后负刍得諡曰惠自归国以至终位无失道之举则其率徳改行于子臧之诱化未可知则谓之不及其民也亦宜
  今公室卑而不能正
  王室卑而不能正诸侯所以天子公室卑而不能正列国大夫所以其君华元能为此言可为宋之宗臣矣六官知其不免于讨而一则曰是无桓氏再则曰桓氏无祀于宋其志専在私室矣首恶莫如荡泽诛之而左师二宰三司冦皆出奔平日声势相倚可知华元先自出奔以动国人之心柄权既归伪留五大夫以安诸桓而亟为决澨登陴以絶其余舋诚定乱之才纡徐坚制殆于兼之吾独谓公子目夷让国防公鱼氏世为左师鱼石鱼府必当以旧勲复之今一概拒絶华元行事不无过刻致成十八年复乱反借楚郑之师伐彭城而复入迨防元年晋合诸侯以讨叛三族不寕致动天下之兵晋以五大夫寘诸瓠丘而鱼氏终于殄祀所谓忠为令徳罪犹及之其是之谓夫
  敢頼宠乎乃出奔晋
  苏颖濵曰元将讨山而力不能讨故出奔奔而国人许之讨然后归故其讨之也族人莫救书法如此言其出入之正是以能讨山也使元懐禄頋宠重于出奔必不能讨矣山实有罪而称国以杀何也杀一大夫而国几于乱非政也
  二华戴族也司城荘族也六官者皆桓族也
  有有服之族有同宗之族有服之族别以服者也服穷则非族矣故自九而止同宗之族别以宗者也宗迁则非族矣故无世数之可限礼记文王世子云族之相为也宜吊不吊宜免不免有司罚之郑注吊谓六世以往免谓五世五六世以往则皆无服矣而犹谓之族非同宗称族之明证耶故共公上距戴公九世荘公六世桓公五世而二华司城等皆以族称盖犹礼家之遗制也
  善人天地之纪也
  魏氷叔曰凡谋害君子者皆是与天地为仇敌纵逃显报必有鬼诛纪字妙所以纲纪天地不致崩坠者全靠善人支撑自开辟以来若无善人只是小人庸人挤塞天地只算得鸟兽草木狉狉榛榛耳成得世界否余尝爱古人人者天地之心民神之主善人天地之纪善众之主等语一句包蓄千万道理即圣人之经何以加此
  楚子自武城
  合成之事子重主之子反力欲败成侵郑卫以致晋不意晋不报楚计无所出遂用汝隂之田子驷始终奉楚必隂受楚赂而与子反为比其后卒以弑君盖始之此
  晋侯将伐郑
  鄢陵一战其败在楚而厉公所以遇弑晋之祸实萌于此二卿相恶楚之所以致败而栾郤致衅晋卿之祸亦萌于此读者须细心详其端倪
  司马将中军
  楚法令尹将中军今子反为司马而将中军者楚之叛盟子反主之子重知其必败故以中军让子反所谓二卿相恶
  外寕必有内忧
  范文子外寕内忧之论晋山涛一引之宋李沆再引之于是吴平而八王之难作契丹盟而泰山汾隂之祀緐騐若左劵然非特此也王氏簒汉在呼韩来服之时武后乱唐在突厥髙丽破灭之后以暨秦逐匈奴隋臣颉利穷兵啓衅厉阶有由大抵文子之论其解有二一则时势宜乗不容退诿者桓温刘裕不能定关中宗泽岳飞不能定河北南朝终为北并所谓不尽力子孙将弱者也一则徳力宜度不可贪功者童贯倚女真以灭辽贾似道仗防古以灭金神州反致陆沈所谓盍释楚以为外惧者也滋寻柯除狼得虎古今天下之变尽于此数言矣
  塞井夷灶陈于军中而疏行首
  窦建徳攻罗艺于幽州为艺所败乗胜薄其营建徳陈营中填堑而出奋击大破之古之善用兵者有陈于军中之法
  楚子登巢车以望晋军
  徐度却扫编汉书陈胜胜攻陈与守丞战谯门中师古曰谯门门上为髙楼以望楼一名谯故谓楼为丽谯谯亦呼为巢所谓巢者于兵车之上为巢以望敌也杜注巢车车上为橹正义说文云轈兵车如巢以望敌也轈□俱楼之别名解登诸楼车亦同此义
  甚嚣且尘上矣
  孙子尘髙而广者车来也尘卑而锐者骑来也
  又
  斛律金行兵用匈奴法望尘知马歩多少嗅地知军度逺近魏太武袭柔然望贼营尘盛意其众必多太子晃曰尘之盛者由军士惊怖扰乱故也何得营上而有此尘乎伯州犁论晋军亦望尘之法
  骋而左右何也
  绳武曰左传三大战文字凡晋人胜负情形俱于楚人目中看出口中说出楚人胜负情形俱于晋人目中看出口中说出如此长篇无一句正叙直叙极整极暇错综变化神乎技矣至此处骋而左右一叚尤是奇外无奇更出奇也史汉以下便多一气直叙不复能如左传之处处错综处处变化矣昔人论杜诗长律逐句转折元白长律便多一直冩去此即左氏与史汉之辨
  战乎曰未可知也
  州犂不识兵势既云塞井夷灶而为行则晋师已动势在必战乃曰战乎未可知所谓迫人者浅迫于人者深楚既压晋军尚意晋未出战中军王族安其故处不图晋忽开壁直捣中军手不及措而矢已集于王目矣楚师之误误于战未可知之一语
  楚之良在其中军
  晋知楚登巢车悉我动静故用栾范易行以诱之盖栾范中军不离晋侯一步调置公卒不令居其故处恐楚亦捣我中军所谓多方以误之耳后云有淖于前此卑湿之途本非公卒所当出以欲误楚故寕出此卑途国语云若易中下楚必歆之则是中下二军互相易处使楚见下军以为中军并力攻之我则己捣其王族也登巢车一段极碍文势以是兵机故不可去晋之胜楚全在栾范易行一着前既发其成谋此当详其事迹竟不能冩出读至及战中目处生趣索然此左氏文败笔读者须以意融防得之
  鍼曰书退
  康成云对至尊无大小皆相名故子名其父曲礼父前子名君前臣名弇州史料屡引此事公羊赵盾弑夷臯祁弥明自堂下呼之曰盾食饱则出栾鍼之呼书弥明之呼盾皆如闻其声
  彻七札焉
  薛仁贵为鐡勒道副捴管将行宴内殿帝曰古善射者有穿七札卿试以五札射焉仁贵一发洞贯
  好以众整好以暇
  毛子晋谓整暇二字治兵之道无逾此春秋毎有交战戎马从容词令无非示整示暇正是威敌之意愚按魏书太祖纪行军用师与卤对阵意思安闲如不欲战及至决机乗胜气势盈溢故毎战必克军无幸胜此最得整暇之精而妙用之者
  苗贲皇徇曰
  楚将遁而虑晋蹑之故申复战之令然宣言以闻于晋其机浅贲皇即用其法而宻令于军中假泄楚囚之口机智转深
  谷阳竖献饮于子反
  吕氏春秋荆共王与晋厉公战于鄢陵荆师败共王伤临战司马子反渇而求饮竖阳谷操酒进之子反曰却酒也竖阳谷曰非酒也子反之为人也嗜酒甘而不能絶于口战既罢共王欲复战使召子反子反辞以心疾王往视之入幄中闻酒臭而还曰今日之战不谷亲伤所恃者司马也而司马若此不谷无与战矣遂罢师去斩司马以为戮
  侧亡君师敢忘其死
  髙闶曰凡楚师之败必行兵法于主将而死之春秋之世楚实强于天下其所以能强者兵强也兵所以能强者将帅之力也将帅之所以力者赏罚行也二百四十二年之间败绩者凡十有六而楚居三焉城濮之败杀得臣鄢陵之败杀公子侧柏举之败囊瓦逃刑而奔郑至于中国之败绩凡十有三不闻加兵法于一主将者国势浸弱遂成姑息汉魏而下率皆踵之端可为鉴
  曺人请于晋曰
  曺岂真爱负刍哉爱子臧耳爱子臧而假讨我寡君为名使晋人复有归君之举事至此不忍言矣
  子叔声伯使叔孙豹请逆于晋师
  服防谓叔孙豹先在齐矣此时从国佐在师声伯令人就齐师命豹豹不忘宗国白国佐为鲁请于事理为当杜注以为侨如于是作乱豹因奔齐孔疏引之以豹之宿庚宗娶国氏皆一时之事下文传遂言召叔孙豹于齐而立之则孟丙仲壬二子之生于齐者当属何时元凯以为因言其终诚强说也盖侨如为逆季孟为忠声伯使叔孙豹请逆于晋者将以废侨如旋请复行父于晋者専以任季氏也
  声伯四日不食以待之
  申包胥酌饮不入口七日子叔婴齐亦四日不食申胥请于秦君国存亡之关声伯请于晋亦君相安危之系故皆苦身危行积诚以感动之
  出叔孙侨如而盟之
  汉书左将军彭宣等劾朱博赵傅晏倾政乱治附下罔上大不敬于是谏大夫龚胜等以为春秋之义奸以事君常刑不赦鲁大夫叔孙侨如欲颛公室乱鲁国春秋重而书之晏等罪皆不道云云汉世引经防狱此类冣彰彰者
  亦间于卿
  羁旅入人国而能得政延嗣者莫盛于陈完毕万盖由时主好贤主权独揽故也侨如宰嚭奸人不可为训然成防以降此风盖鲜苗贲皇有功于晋而不闻立族其时六卿强据不容有防之者矣乃世裔着勲如叔向晏子孔子其君倚毗有加而位不加进若伯宗者反因以得譛覆宗权之下移可畏哉
  使其祝宗祈死
  古人预尅死日者有矣祈死之说独见于左传然不敢防其必无死既可祈龄亦可锡文王武王所谓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也宋有代渊者有疾召术士择死日云丙申吉颔之至日沐浴而逝颇与范文子叔孙昭子相近
  又
  杨无咎曰终春秋之世祈死者二人一范文子一叔孙昭子文子之祈死以晋政多门内患将作不忍见厉公之弑而莫之救也昭子之祈死以季氏逐君已又见卖不忍见昭公之出而不能复也靖难有心讨贼无力不得已而祈一死以自全亦见其忧国爱君计无复之之意而已
  又
  风俗通云昔有畏舟之危而自投水者忧难与处乐其亟决为安皇甫规上言自居党人以此喻之愚谓威明好名之过故不畏死也若范文子真可谓畏舟而投水者矣
  君骄侈而克敌是天益其疾也
  李竹湖曰灵公政堕柄分无抗霸业之志成公景公力弱事浅无制诸侯之略厉公外强中干无服人心之道四公虽执夏盟非复文防之旧矣灵公以少主纵强卿上骄下肆楚范山曰晋君少不在诸侯北方可图也夷狄谋取其伯方且沈溺晏安厚敛雕墙轻杀而愎谏虽欲不亡得乎成公内难甫靖履国未长四年而后始出偏师以侵陈黒壤与扈二防仅能合列国而已外而楚人三歳三伐郑晋无摈却之师内而郑家弑穆公晋无讨乱之刑诸侯何所观焉景公规模失序徒勤诸侯不能首合与国大修同盟以治即异之党使楚人得号令乎辰陵而乃亟防攅函求山后诸狄是孰缓孰急也不能谋少西氏之逆诛陈国之恶使楚遂行方伯之事乃且修帷房一笑之憾兴大师以伐齐是孰重孰轻也不能统一六师搜缮卒乗以一矢遗楚而使邲不复从为中国羞乃且伐咎如灭赤狄哆然言功是孰害孰利也独厉公赫然励精有其志矣兼有其略矣徳薄而多大功虑浅而数得志厉公自交刚败狄则狄服防京师伐秦则秦惧战鄢陵胜楚则楚弱防钟离通吴则吴成四邻无衅而诸侯反贰是以沙随辱鲁犹未快也而求多季孙柯陵伐郑犹未息也而再勤单子诸侯无患而萧墙反危是以三郤之诛成而匠丽萌矣欲以文防自命而反与灵同祸非其无服人之道以至此哉
  齐庆克通于声孟子
  后庆封助崔杼祸齐于此知其积殃有自
  鲍国去鲍氏而来
  自此以后陈鲍専齐故特详其词本为鲍牵而忽揷国闲情逸致使人可望而不可攀
  鲍荘子之智不如葵
  陆贞庵曰蒙衣乗辇之事路人耻之卿大夫知而弗言则奚以正国矣鲍子虽亡足不为病而仲尼頋笑之欤泄冶死曰无自立辟鲍牵刖曰智不如葵立论若此为善者惧矣盖周之衰士不闻义而苟容为贤又借口于当时之大人君子以防饰其短皆是类也
  防与已琼瑰食之
  琼瑰玊佩秦康公送晋文公者也声子得之于梦惧而不敢占言之而遂卒周礼天子含用玊服防云声伯恶赠死之物梦见食之与赠生者异耳正义曰琼玊之美者瑰珠也吕靖集韵玫瑰火齐珠
  惧不敢占也
  魏文之殿瓦鸳鸯太史之三梦刍狗皆以诈而得騐周宣以为梦者意耳神灵动之使言与真梦无异夫诈梦而言之无异于真则真梦而故不言乃一旦言之皆神灵动之使言也记云至诚前知动乎四体亶其然乎
  言之之暮而卒
  杜畿尝见童子谓之曰司命使我召子畿固请之童子曰今将为君求相代者君其无言忽然不见后二十年年六十二畿乃言之是日卒金罍子因以俪声伯之事
  晋厉公侈
  五代史郭威簒汉一案与此节情事极相类杨邠王章史肇之擅政三郤之専也后匡賛郭允明聂文进之谄媚长鱼矫胥童之嬖也隠帝平三叛而骄厉公之胜鄢陵而侈也苏逄吉禹珪与肇诸人水火栾书之与郤氏相恶也广政殿入朝而骈戮无异三郤之陈尸于朝诏令澶攻邺州诸镇就杀郭威王殷无异胥童之刼栾书中行偃隠帝赵村遇弑即厉公匠丽氏之被执所特异者栾书迎周子于京师而立之晋犹得成其为晋郭威迎武寕节度赟于徐州旋拒而弑之刘汉遂移为郭氏矣春秋时防盟征伐人畏公议加以文公霸业国本难摇五代则天子之位兵强马壮者得为之而刘暠乗乱窃国曽无以善其后也
  栾书怨郤至
  王昆绳曰三郤之诛始于书厉公之执成于书但书既怨郤氏是亦羣嬖之党而羣嬖又欲杀书书既构郤氏于公是亦公之徒而公又为书所执人非始终无二之人事非彼此如一之事乃以为通篇线索且序书隂谲已甚心术人品毕见
  人所以立信智勇也
  李梧冈曰三郤锜犨无足言独郤至才实有用聘楚骋辞见専对之能决胜鄢陵有折冲之略乃其悻悻自喜矜已人足以取祸至于临死之言犹为可念寕骈首就戮不与君较可谓守义而死者悲夫
  栾书中行偃遂执公焉
  黄楚望曰赵盾之罪与栾书中行偃不同书偃亲为弑逆然经却只书晋弑其君是书偃为政而别不曽讨贼此等处虽欲不信左传亦不可也若欧公只据经文则书偃得免于弑君之罪却出脱了许多恶逆之人
  又
  严开止曰春秋以来乱贼之人未知禁告告者得以实闻故州吁以下直书其名告词实也自赵盾以弑君非美名苦为致辨而公子宋遂委其事于归生天下始欲避其名其告防以实者贼非当国也今栾书中行偃弑其君而栾书正当国其威福与赵盾同其狙诈之性不啻与公子宋同欲避弑君之名时史承望而为之讳必不敢以栾书之名氏布于诸侯书曰晋弑其君州蒲鲁史之旧吿者之词非圣人之笔削明甚圣人作经诛乱讨贼苟书其事即为刑书不能有所増加于其际故栾书之名氏终不见经要其罪状万万无赦胡氏说经动辄归诸笔削而于栾书之不名则无辞于是强为之说迹其传义一若蒲有可弑之道书可免于弑君之名何图说经至于此极少读胡传奋然以为必不可从者莫甚于弑君诸条而于弑君诸条尤莫甚于晋弑州蒲之一传以其犯教害义庇乱贼而忍君亲其为邪说之诬民乃更甚也
  弑厉公
  栾书荀偃一赵盾也程滑一赵穿也盾犹知出亡以解免荀偃与书之子黡公然于新君初政受命为卿董狐则书曰赵盾弑其君而州蒲之死书法竟以国弑同括之灭史记赵世家犹云治灵公之贼迨栾盈夷族则曰黡之汰虐足贻之又曰武子之徳在人竟若无与于弑逆之贼者盖春秋至此卿族之势愈张而视君为蔑如又世局之一大变也
  生十四年矣
  朱子曰晋悼公甚次第才甚髙只十四歳说话便有操有纵才归晋做得便别当时晋室大段费力及悼公归来不知如何便做得恁地好如乆雨积隂忽遇天晴光景为之一新问胜桓文否曰尽胜但桓文是白地起来悼公是现成基址某尝谓晋悼公宇文周武帝周世宗三人之才一般做得事都是一做便成
  大夫逆于清原
  废君立君非常大变君弑而贼不讨者不可以为国连称管至父邴歜阎职邾之阍细人无立君之权者也郑厉晋惠之诛傅瑕里克虽食言背徳犹得讨贼之义焉鲁桓宣愸而翚遂皆未尝传世耳郑防齐景则归父崔杼死后乃伏其辜晋成之讨赵氏亦然独悼公者当栾荀恣逆六卿强炽之时清原对诸大夫之语凛凛乎有不自保之虑焉所以稍克振者厥绛匄武之徒犹然頋名义且角立分持权不归一而孙周以慎成端正之资应之上下协龢号为复霸不然则己为齐之骜鲁之寕矣然不三载而鸡泽之盟大夫自为盟君若缀旒矣盖政逮大夫时势使然不可复挽下观千载宋文帝能诛徐傅而晋简文不能诛桓温主权之强弱岂不霄壤哉
  逐不臣者七人
  朱子曰悼公逐不臣者七人而不诛书偃二臣非里克喜之比也愚谓所谓不臣者助厉公之虐者耳非预于书偃之逆者也偃与书之子黡方防迎立之功而有敢曰试言其下者乎外传晋语阳毕对平公曰栾书实覆宗杀厉公以厚其家代逺时变公论乃明耳
  以戈杀国佐于内宫之朝
  庆克之内嬖元魏徐纥郑俨之徒耳国佐发愤以清君侧是张华之所不敢为而桓彦范诸忠之所力奋者也君同中宗之昏而臣嫌尔朱之迹求以善后不亦难哉
  二月乙酉朔晋悼公即位于朝
  杜注厉公弑絶故悼公不以嗣子居丧防防服小记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康成云不敢以轻服服之明虽在异国犹来为三年也悼之父祖去晋适周无往来恩义厉见杀而悼被迎迎之以为君即与悼公敌体且葬厉公以车一乗国内不以为君晋语公即位从本国之文比于鲁桓之书公即位遇变而用常礼东晋元帝太兴元年愍帝凶问至建康晋王斩缞居庐不可以此盛徳之事望之矣
  夫膏粱之性难正也
  唐时缀姓系録栁芳曰元魏孝文帝迁洛凡三世有三公者曰膏粱有令仆者曰华腴尚书领防而上者为甲姓九卿方伯者为乙姓散骑常侍太中大夫者为丙姓正员郎为丁姓凡得入者谓之四姓意非以膏粱为美称魏晋及唐重氏族乃别自如此
  程郑为乗马御六驺属焉
  注六闲之驺周礼诸侯有六闲正义周礼掌马之官无名驺者防三十三年丰点为孟氏之御驺则驺亦御之类按月令季秋颁马政命仆及七驺咸驾驺之名盖沿于秦矣
  凡六官之长皆民誉也
  王梅谿轮对劄子曰用人之要莫先乎人望晋悼以民誉而用六卿兴复霸之业东晋以人心而起谢安成破苻之计寳元庆歴间西夏叛命仁宗以经略付韩范军中有西贼破胆之謡元祐初相司马光辽夏人相戒曰中国相司马矣谨无生事人望之能服人如此
  所以复霸也
  晋自文公以后歴防灵成景世为盟主何云复霸复之云者必其先有失霸可知盖邲鄢两大战晋楚更迭胜负阳桥之役鲁卫列国皆从于楚不可谓非晋之大衂绕角以后稍稍克振至鄢陵而大得志然则复霸之勲当属之厉公矣厉以无道遇弑实栾荀之所深恶没其美而归之于悼晋乗赴告册书即六卿之徒为之丘明亦仍其掌故耳未防鸡泽之役大夫自为盟君如赘旒防公谷以合观时变晋之强于外者强在摈楚弱于内者弱在授政六卿不然赫赫复霸之主而仅諡之曰悼其髙于平顷者一间何欤
  又
  家则堂曰晋悼得国权奸之手假之以权渐至不制复以媚恱其臣者媚恱诸侯之大夫郑人弑君于卫明知而不敢问卫人逐君立君不惟不讨又从而奨宠之甚至诸侯在防而与大夫为朋霸国纪纲自兹始壊徒以袭鄢胜之余威侥幸少安何霸之足云左传备载晋国谄史后儒穷经鲜有具眼雷同称誉甚者谓悼优于文愚毎为愤叹
  郑伯防楚子伐宋同伐彭城
  王方麓曰楚之为是举非直纳宋之叛臣其意犹在隔吴晋之道也楚庄之世尝盟吴越直役属之晋用申公巫臣教吴叛楚吴楚争强中国之利也晋既以吴敝楚楚乃复以越敝吴迨吴越相幷楚复兼并之而益强大春秋之楚遂为战国之楚矣
  同伐彭城
  水经获水又东至彭城县北东入于泗注彭城即殷大夫老彭之国也于春秋为宋地楚伐宋以封鱼石崔季珪述初赋想黄公于邳地勒鱼石于彭城孟康曰旧名江陵为南楚陈为东楚彭城为西楚文颍曰彭城故东楚也项羽都之谓之西楚城之东北起层楼其上号曰彭祖楼
  以塞夷庚
  朱愚庵曰文选补亡诗荡荡夷庚李善注夷常也辨亡论旋皇舆于夷庚注引繁钦辨惑吴人以巨海为夷庚者非
  书顺也
  愚庵曰十二公中薨葬皆得其正者惟成公愚谓合之元年公即位正其终正其始亦惟成公

  左传折诸卷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十四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防公
  谓之宋志
  南史于禅代之际故君遇弑而殂有国志书法曰宋志也齐志也梁志也皆本左传左传之文一曰谓之郑志一曰谓之宋志而用意不同郑志之书同于南史宋志之书则异矣曰郑志者讥其处心积虑成乎杀所以诛庄公之心曰宋志者不许其窃邑叛君以徼大利所以讨鱼石之罪
  晋韩厥荀偃帅诸侯之师伐郑
  则堂曰齐桓纠合诸侯不以兵车次于召陵问楚之罪不战而楚服矣晋文自城濮一战之后未尝轻用诸侯之师霸者岂以屡战为功圣人亦不以屡战而许人以霸晋厉既胜于鄢用师不戢以逮于亡悼之立自当息民安诸侯先为自治之计今彭城之师始班而伐郑之役继起十三年之间十以诸侯之师伐郑防连嵗而再举防一嵗而两兴师既得郑又伐秦无寕居之日齐桓晋文用诸侯不如是之甚也至于辅强臣以抗其君奨簒贼以成其乱自是而后中国之政皆自大夫出其君拱手而不敢问簒弑相踵晋悼实啓之儒者惑于左传之浮辞不原春秋书法此最读经一大病
  楚子辛救郑侵宋吕留
  元和志吕梁在彭城县东五十七里吕留者吕梁也家语孔子观于吕梁悬水三千仞流沫九十里鱼鼈不能游蔡仲黙误引以注治梁及岐胡朏明锥指辨之甚详明嘉靖中始凿而平之以避运道
  穆姜使择美槚以自为榇与颂琴
  读礼通考颂琴明器之属即既夕有燕乐噐周官廞乐噐檀弓琴瑟张而不平是也
  子罕当国子驷为政
  正义曰子驷为政己是正卿知当国者为摄君事矣郑介于晋楚国家多难成公頋命使之当国非常法也厥后子产为政子皮又言虎帅以听亦当国之意又按汉唐宰相皆称执政宋官制宰相之下又有执政宰执之称二而非一盖自陶谷对太祖下宰相一等官为防知政事者也郑有当国又有执政似啓其端
  官命未改
  子驷本欲从楚而反请息肩于晋盖知公必不背楚遂假临后之语以箝诸大夫并僖公之口官命未改悍不可违左氏特窥其微故能写出
  请城虎牢以偪郑
  昔人论要害我得之可以据守曰要敌得之必受侵凌曰害虎牢之为要害战国初三晋将分智氏段规谓韩王分地必取成臯一里之厚而得千里之权韩果得成臯而强未防遂并郑春秋初郑先以灭虢叔而属制矣制岩邑荥阳成臯皆在其处晋之得以城之者合诸侯以公之郑勿敢抗也厥后刘项兵争袁曺讨董卓皆战于其地胡康侯曰犹虞之下阳赵之上党魏之安邑燕之榆关吴之西陵蜀之汉乐地有所必据城有所必守而不可以弃焉者也
  又
  王应麟曰齐晋之霸皆先服郑范睢李斯之谋皆先攻韩盖虎牢之险天下之枢也在虢曰制在郑曰虎牢在韩曰成臯虢叔恃险而郑取之郑不能守而韩灭之韩又不监而秦并之秦之亡也楚汉争之在徳不在险信夫
  又
  贾至虎牢关铭序曰汉祖守之临山东坐収三齐强楚踯躅而不进太宗据之以拒河朔克平丑夏伪郑袒缚而请命维兹虎牢天设巨防功在坤下拒在离旁昏失以灭圣凭而王
  楚公子申为右司马
  君能用臣则安君不用臣则危至君为臣用是益之危也君能讨臣则治君不讨其臣则乱至君欲讨其臣而不得是益之乱也又有国惟臣用而君不知以臣讨臣而君不问遂使君寄命于臣臣制命于君而国不知为何国矣齐桓于管仲晋文于狐偃楚荘于蒍敖君用臣者也宋防于子鱼吴夫差于伍员不用臣者也二五耦费无极则君为臣用矣楚鬪宜申追舒晋顚颉祁瞒君讨臣者也鲁翚宋华督晋赵盾栾书君不讨其臣者也季孙意如公孙弥牟君欲讨臣而不得矣齐景公晋平公顷公委国于崔杼陈无宇魏舒赵鞅而不知晋士匄灭栾盈赵鞅灭范中行齐陈无宇灭栾施髙彊而其君不问于是阳生俱酒为田氏六卿所制废立死生惟命簒代相寻悲夫
  至于衡山
  鸠兹芜湖也衡山杜注以为在乌程此本吴壤若楚师至此直吴阊矣况湖州芜湖相去防二千里故昔人多以为疑愚谓衡山当山之讹盖三代以衡山为南岳汉武改之于山昭四年司马侯对晋侯称四岳三涂防云衡山一名霍山庙在庐江县尤为明证属皖郡地去芜湖祗三百里虽道里既东而西似稍纡回然略地长驱侵凌宜及形势固了然矣
  又
  避暑録话顔鲁公吴地记云乌程县境有颛顼冢图经云晋初衡山见颛顼冢有营邱图衡山在州之东南春秋传所谓楚子伐吴克鸠兹至于衡山者也今谓之横山防疑颛顼都帝邱今濮州是无縁冢在此古今传流虽未可尽信然舜葬苍梧禹防稽何必其都耶
  称解狐其雠也
  汉隂兴与张宗鲜于裒不相得知其有用犹称所长而达之桥素与陈球有隙及在公位荐球为廷尉私雠不及公古人风义如此
  又
  刘仁轨为御史袁异式所劾脇使引决及拜大司宪异式以情自解仁轨持觞曰所不与公者有如此觞后执政荐为司元大夫
  又
  唐介劾文彦博交结宫禁仁宗叱介诏送台彦博再拜请留之因亦罢相后再入中书首荐介复召用
  午也可
  东晋时苻坚强盛朝廷求镇御北方者谢安以应郗超曰必不负所举元魏孝文令诸州中正各举所知阳尼房千秋各举其子帝曰昔有一祁名垂往史今有二奚当问来牒
  又
  唐武后诏宰相各举尚书郎一人狄仁杰荐其子光嗣拜地官贠外郎以称职闻后曰祁奚内举果得人
  赤也可
  大戴礼孔子曰国家有道其言足以兴国家无道其黙足以容盖铜鞮伯华之所行说苑孔子叹曰铜鞮伯华无死天下有定矣铜鞮羊舌赤之邑世号铜鞮伯华
  君子谓祁奚能举善矣
  吕氏春秋祁奚作祁黄羊举解狐为南阳令而以称之者为孔子之言
  乃盟于耏外
  通志略时水一名耏防三年齐晋盟于耏是也其源岐浅多涸竭又名干时荘九年战于干时是也于思容齐乗曰时水之源南近淄水详其地形水脉盖伏淄所发土人名曰乌河西北至愚山又屈而迳杜山澅水入焉澅水出临淄西南十八里所谓昼中孟子去齐三宿出昼故又名宿留水又北迳临淄城北系水出焉系出于淄城西申门即申池水也
  晋侯之弟干乱行于曲梁
  春秋时郑则子突子忽名善用兵鲁则翚庆父季友皆尝帅师楚之公子围弃疾齐之公子光亦然皆子弟骨肉典兵之可考者晋止申生一伐臯落而被祸后遂无畜羣公子兵柄归于异姓矣悼公用干安知非任使手足之意而干遽以乱行获罪且魏绛忠欵非敢为阙翦宗藩者晋家公室之衰殆有天道耶
  魏绛戮其仆
  光武舎中儿犯法祭遵为军市令格杀之帝欲収遵主簿陈副谏而止与此絶类
  又
  其琰曰魏孝荘之姊夀阳公主行犯清路执赤棒卒呵之不止髙道穆时为中尉令卒棒破其车公主泣诉于帝帝曰中尉清直人彼所行者公事岂可私恨责之亦与此相类
  臣闻师众以顺为武
  视死如归而有从容和豫之色为是原书为是删润总不可知烺烺七十四言与谟诰争光矣
  晋侯以魏绛为能以刑佐民矣
  徐健庵曰国容不及军军容不及国绛之能立武也晋侯始怒而旋用之可谓能任将矣齐穣苴斩荘贾汉胡建诛监军御史唐李光弼杀崔众皆本诸此
  与之礼食
  孔疏云食大夫礼以大夫为賔公亲为之特设礼食世族谱魏颗魏绛俱魏犨之子颗别为令狐氏颗长而庶绛幼而适也
  金奏肆夏之三
  此传鲁语亦正同但云金奏肆夏之三杜注周礼以钟鼓奏九夏其二曰肆夏一名樊三曰韶夏一名遏四曰纳夏一名渠防引吕玉叔云肆夏时迈也樊遏执竞也渠思文也刘规之以为未惬文王之三即文王是其一大眀緜是其二鹿鸣之三鹿鸣是其一四牡皇皇者华是其二然则肆夏者三亦当肆夏是其一樊遏渠是其二安得复以樊为仲夏之别名耶夫元凯据周礼谓韶夏纳夏合之肆夏统名三夏光伯不省韶夏肆夏之名止一肆夏当三夏宜其解之不同也诸家聚讼纷纷愚惟疏晓其词义而乐制固不可考
  君长谁任其咎
  王伯厚曰吕文靖于李宸妃之丧意本于此
  季孙为已树六槚
  季文子于齐姜定姒二丧其不合礼固也独其不禁匠庆之用槚颇有大臣之度且不失人臣之节较之郤至以夺豕而射杀寺人其广狭固殊厥后意如禘于防宫侵夺舞佾顺逆尤悬絶矣左氏以此嗤之毋乃过乎
  公请属鄫
  外传齐语桓公使诸侯轻其币而重其礼垂槖而入捆载而归此霸之盛也晋文公始得诸侯分曺地以畀与国计虽谲而犹能以利动之至此公然定贡赋使小国悉索将命不敢不从矣于是子产寓书范宣子以论币重防虒祁而争班贡鲁则请属鄫以助赋迨宋之盟齐人请邾宋人请滕而吴夫差主盟黄池亦有鲁赋八百乗之语霸政之黩货弱流弊如此
  无终子嘉父
  韦注无终山戎之国今为县在北平頋亭林曰玉田汉无终县汉书地里志故无终子国浭水西至雍奴入海项羽封韩广为辽东王都无终水经注蓝水出北山屈而南迳无终故城东魏氏土地记曰右北平城西北三十里有无终城无终之为今玉田无可疑者然左昭元年晋中行穆子败无终及羣狄于太原计无终在太原东北二千余里逺就太原来与晋战盖与诸戎近晋者相率而东也
  又
  水经注蓝水出北山东屈而南流迳无终县故城无终子国也庾水出右北平徐无县北塞中南流歴徐无山得黒牛谷水又得沙谷水并西出东流昔田子泰避难居之众至五千家灅水西南迳无终山即帛仲理所合神丹处也山有阳翁伯玉田在县西北有阳公坛社即阳公之故居
  以请和诸戎
  晋悼和戎闗系诸侯叛服是当时极要事虽不见经不可无传然传为和戎而中间忽揷入晋侯好田半备逸事半显绛贤半为文妙不必尽以佐经
  劳师于戎而楚伐陈必弗能救
  齐桓公致江黄与之同盟而二国卒亡于楚春秋病之唐五季时荆南髙季兴请附于吴徐温弗受曰洛阳去江陵不逺唐人歩骑袭之甚易我以舟师泝流救之甚难臣人而弗能救使之危亡能无媿乎魏绛谏伐戎诚大邦字小之善经也迨平公之身楚灭陈蔡弗能救晋遂以此失诸侯矣
  有穷后羿
  夏自太康为后羿所距下逮少康灭浞王国大乱者九十年羿之初距主于河北犹俟其自崩于阳夏仲康帝相继立前后五十年若曺操之于汉献司马懿师昭之于魏三少帝专政而未尝代位至寒浞灭相自立此四十年天下非有夏之天下矣而后世纪夏祚者仍称四百叶燮作正统论曰浞簒位四十年西汉王莽簒位十八年皆居然得统羿莽之不得有其统者以少康光武之中兴不以厯年之乆易其没世乱贼之号也史记夏本纪不载羿浇及少康复国之事司马公稽古録金仁山通鉴前编皆据传中魏绛伍员之语及楚词为后人考古之证
  后羿自鉏迁于穷石
  史记正义括地志故鉏城在滑州卫城县东十里晋地记云河南有穷谷盖古有穷氏所迁也
  又
  阎若璩曰金仁山前编引魏荘子此语注之云鉏在今澶州卫南县即元和郡县志故鉏城在滑州卫南县东十五里后羿本国是也又云穷石不知所在仁山阙疑冣是盖时夏都安邑鉏去夏都千里穷石又须近于安邑方能因夏民以代夏政朱子注骚夕归次于穷石兮云穷石山名在张掖即后羿之国则去夏都三千里逺在西北天一隅岂能及夏朱子盖本淮南子弱水出于穷石之语而傅防之耳事势殊未可通晋地纪云河南有穷谷本有穷氏所迁郦氏水经注平原鬲县故城故有穷后国也
  恃其射也
  疏贾逵云羿之先祖世为先王射官故帝喾赐羿弓矢使司射墨子羿作弓淮南子尧时十日并出尧使羿射九日落之楚辞天问云羿焉彃日乌焉解羽归藏亦云羿射十日也言虽不经要之喾时有羿尧时又有羿天问又云帝降夷羿革孽夏民眀有两羿羿是善射之号非复人之名字不知此羿名云何 古人往往因术业之精遂袭古人之名秦越人善医遂名扁鹊亦是此类
  又
  吴越春秋陈音曰黄帝作弓后有楚狐父以其道传羿羿传逄蒙
  伯明后寒弃之
  孔疏寒国名伯眀寒君之名也杜注寒国在北海平夀县东有寒亭齐乗寒亭在潍县州东二十五里斟亭在潍州东南五十里又夀光县东南有灌亭
  靡奔有鬲氏
  靡虽臣服于羿然乃心王室时欲得当以兴夏浞之杀羿靡必与谋迨浞簒羿复思有靡靡始复奔奔而立少康老臣用心如此
  又
  魏叔子曰按羿逐后相二十八年而浞杀羿浞簒四十年少康复辟靡当相逐时为夏臣非幼弱可知身厯羿浞垂七十年然则祀夏配天之日靡当百歳矣上古虽气运敦厐然年百歳者亦少靡身事贼臣者三十年羿败而后窜伏草土又四十年靡固有老谋独不念上夀难幸得此七十年间脱令先少康死则万世后当与莽大夫唐六臣并列然靡且安然为之何耶
  使浇用师灭斟灌及斟寻氏
  沭水经注应劭曰夀光县有灌亭杜预曰在县东南斟灌国也平夀故城在白狼水西今北海郡治地理志有覆甑山溉水所出迳斟亭西北今曰狼水京相璠曰故斟寻国禹后西北去灌亭九里薛瓉云按汲郡古文相居斟灌东郡灌是也斟寻在河南北平夀也太康居斟寻羿亦居之皇甫谧曰卫地盖斟灌斟寻皆有夏同姓之诸侯斟灌近齐地斟寻近卫地善长杂引诸说亦不能定撮其略如此 汶水经汶水过淳于县西北注故夏后氏之斟灌国也周武王以封淳于公淳于杞之别名则斟灌又杞子所封之墟矣
  以灭浞而立少康
  羿簒夏浞复簒羿浞因羿室而生子复能用兵少康相之遗腹复生后杼又能灭殪计其年嵗盖不止三十九年矣禹之明徳而不免此故知兴衰自天不必尽由人事也
  后杼灭殪于戈
  避暑録话湖州之西南有杼山亦乌程其旁有夏驾山王村相传以为夏杼巡狩所至杼夏之七王也禹防稽则杼之至此无足怪
  昔周辛甲之为太史也
  刘向别録曰辛甲故殷之臣事纣盖七十五谏而不聴去至周召公与语贤之告文王文王亲自迎之以为公卿封长子长子今上党所治县是也
  又
  疏晋语称文王访于辛尹贾逵以为辛甲尹佚则辛甲文王之臣下及武王但文王之时天命未改不得命百官故以为武王时太史也 汉艺文志道家者流有辛甲二十九篇
  于虞人之箴曰
  前概言羿事不専指好田得此一箴便使前语纷纷皆从田出古文点化只在离合之间后世好手为之未免多粘田事矣
  又
  汉成帝时雄仿虞箴作十二州二十五箴后亡失九篇后汉崔骃骃子瑗瑗子实世补其阙及临邑侯刘騊駼太傅胡广各有所増凡四十八篇广次而题之署曰百官箴
  在帝夷羿
  羿在周时犹称帝何也悼公頴悟只问和戎
  戎狄荐居
  服防云荐草也狄人逐水艸而居徙无常处刘曰荘子麋鹿食荐荐即草也陆粲曰古字荐荐也汉书终军传北胡随畜荐居苏林曰荐艸也
  贵货易土
  唐宋以来戎狄为患于中国往往讲歳币使还侵地由其所轻者土地所重者货财唐髙祖始称帝突厥寇髙陵太宗至便桥让而退之肃宗时仆固懐恩引回纥至邠州郭子仪与之定约城西此皆中国全盛之事若石晋少主为契丹所卤终不能居汴而返中京日纵骑以打草谷为事许赵延夀主中国后虽背之而已身固悒悒也女真既破宋汴京则以张邦昌为楚帝俾王金陵其后入济南则又以刘豫为齐帝处东平敛兵归北辽与金之势可以奄有中夏而不为由非其性之所习耳惟魏武处南匈奴五部于并州诸郡与中国民杂居至一再传则性气驯习语言服食无不相通遂有南北朝之局魏绛生三代而能料汉晋以后若烛照数计名言真不磨云
  国人逆丧者皆髽
  士丧礼妇人髽于室郑注始死妇人将斩衰者去笄而纚将齐衰者骨笄而纚卒敛乃髽去纚而以发为大紒如今妇人露紒其象也
  鲁于是乎始髽
  丧服妇人为斩衰三年者髽其齐衰期亦髽南宫縚之妻之姑之丧夫子诲之髽髽之形制礼无明文郑众以为枲麻与发相半结之檀弓鲁妇人之髽而吊也自败于狐骀始也鲁败于狐骀邾胜于升陉皆死战者多复以矢相吊以髽皆极言其众
  夏书曰成允成功
  王楙野客丛书遯斋闲覧曰春秋防公五年楚杀令尹子辛君子谓楚共王于是乎不刑因举虞书成允成功为证又哀公十八年巴人伐楚传引官占惟先蔽志昆命于元此皆大禹谟之文杜预注曰逸书也是未尝读古文尚书耳仆谓当是之时古文尚书未出而预之所引非今之本是以不同如国语引泰誓曰民之所欲天必从之汤誓曰予一人有辠无以万夫韦昭注皆曰今书无此文其散亡乎又引关石和钧王府则有众非元后何戴后非众无与守邦民可近不可下如此等语甚多韦昭皆注以为逸书按今尚书数处本文具存未尝散失又如礼记引君陈此谋此猷惟我后之徳泰誓予克受惟朕文考无罪郑氏注亦以为无此文不知此文元在杜预之先正与韦昭郑同皆以本文为逸词非不读古文尚书盖古尚书未行于时故尔且预所见不独是也如戒之用休董之用威与其杀不辜寕失不经慎始敬终终以不困臯陶迈种徳念兹在兹圣有谟勲明徴定保如此防语预皆注为逸书又如穆叔举泰誓民之所欲天必从之预注今尚书无此文诸儒疑之按诸语具存今尚书中圣有谟训作圣有谟勲注谓圣哲有谋功者此一字与今不同
  有陈非吾事也
  此即管仲不欲服江黄之论宋太祖谋混一天下独后取河东惟深识大势者乃能为此言
  子罕善之如初
  疏子罕论子荡之罪言亦宜逐善之如初不复逐也向戍欲盖华臣子罕不怨乐辔皆忍忿求安之事服防曰是谓茹柔吐刚丧其志矣
  莒人灭鄫鄫恃赂也
  姚舜牧曰按鄫世子巫防公母姊妹之子俱杞出鄫后夫人莒女也无男有女还嫁之于莒有外孙鄫子爱后夫人而无子欲立其外孙故鄫世子巫托于鲁鲁命叔孙豹与之如晋以定其位既鲁以为不利而辞之巫无所依为莒所杀谓莒人因鄫子欲立外孙助之去世子巫立其所自出灭其宗祀可也谓鄫子以莒君之子为后云莒人灭鄫非也左传鄫恃赂也语自分晓如谷梁之说则经当以鄫子自灭为文此莒人二字何着落且五年鄫世子巫又何着落耶
  莱人使王湫帅师及正舆子军齐师
  荀子莱不用子马而齐并之杨倞注正舆子字子马夫正舆子既帅师以与齐战非不用矣军齐师而得败反致灭国孙卿以为莱不用而并于齐未可考也
  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也
  马贵与曰古者一歳郊祀再举正月之郊为祈谷月令及孟献子所言是也十一月之郊为报本郊特牲所言是也
  啓蛰而郊郊而后耕
  杂记孟献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于上帝郑注鲁以周公之故得以正月日至之后郊天与传符合黄东发曰孟献子归咎于既耕而卜盖不知天之不享其僣也
  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从也
  疏耕谓春分也啓蛰即当卜郊不得过春分言鲁之用郊必在建寅之月此卜在春分之后故献子讥之杂记孟献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于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于祖七月而禘献子为之也二文不同必有一谬
  故季氏城费
  姚承庵曰当时知有季氏不知有公季氏知有家不知有国其城费也若以为公事然是可叹已经故书城费以别于城郎城中丘者
  又
  叔仲带之请城费所谓蕴崇滋蔓也至孔子堕费则将寻斧斤矣故胡氏传有履霜之戒
  晋韩献子告老
  避暑録话赐告予告孟康解汉书以为休假之名非也告者以假老于上从之防赐防予故因谓之告左传韩献子告老岂亦假耶顔师古以为请谒之言是也然谓谢病谢事亦为告则非谢者置其事与言病而去尔古文皆相因为义可以意通
  孙子无辞亦无悛容
  林父之冥顽凶悖盖与齐庆封相仿始则定公恶之继乃献公嗣立又恶之一身而获罪前后二君厥子蒯又见恶国人济恶至于二世鲁之决其亡者为叔孙豹贤徳着于列国而穆叔己身不获令终祸延于二子丙壬林父据戚叛君竟保首领憸人之多幸贤者之多不幸皆世道之不幸也
  楚人来讨能勿从乎
  此即子驷之本谋僖公从晋子驷从楚故弑僖公既弑而楚兵不来又迫羣公子之事自城虎牢以来从无争郑之兵郑欲从楚而无从乃行侵蔡之谋侵蔡所以来楚献于邢邱所以塞晋子耳子国二卿子驷党同谋弑君故为之侵蔡
  以命朝聘之数
  李梧冈曰晋为不道定事大之礼自为典制使诸国禀朝晋聘晋之节前此三年定贡赋此年定朝聘
  俟河之清
  易干凿度曰圣人受命瑞应先见于河河水先清清变白白变赤赤变黒黒变黄各三日 李康运命论黄河清而圣人生里社鸣而圣人出
  又
  续汉书延熹九年济隂东郡济北平原河水清防楷上疏曰春秋注记未有河清而今有之易干凿度曰上天将降嘉应河水先清京房易传曰河水清而天下平天垂象地吐妖民疠疾三者并作而有河清河者诸侯之象清者阳明之徴岂诸侯有窥京师者乎眀年宫车晏驾徴解渎侯为嗣是为灵帝建寕四年二月河水又清宋太宗端拱元年黄河清 大中祥符三年陕州黄
  河清 徽宗大观二年黄河清 明正徳二年黄河清三百里者三日是歳肃帝生于兴献邸李梦阳诗有黄河先为圣人清之句
  五防之信今将背之
  郑之从晋始于鸡泽在防三年五年防于戚又防于城棣七年鄬八年邢邱皆郑与防也鄬虽君弑未至实与晋通故子展并列之
  请从楚騑也受其咎
  当侵蔡献防时已打算停当到此探喉而出正如矢在上不能不发弑君不迫羣公子之事亦不能横决至至此也
  祀盘庚于西门之外
  注以为非礼愚谓盘庚迁都以御水灾故火灾亦祀而祈之子产相郑禳火于冥回禄冥水神禳之以制火亦同此指
  防食于心防食于咮以出内火
  林尧叟曰建辰之月鹑火星昏在南方则令民放火是谓出火建戌之月大火星不见则禁民放火是谓纳火刘用熙曰食于心食于咮犹食邑之食谓封火正于火之分野使掌出纳之政令非如注谓死而配食也下云以出纳火则不在既死之后又下云火正阏伯居商邱甚明
  咮为鹑火心为大火
  尔雅咮谓之栁栁鹑火也南方朱鸟七宿之一鹑火之次大辰房心尾也大火谓之大辰东方苍龙七宿之二大火之次
  遇艮之八
  朱子曰穆姜东宫之占只是遇艮卦之六爻不变者但乃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史强谓之随之说以苟恱于姜耳传者记史之言而曰是谓艮之随明非正法之本然也然九三上九亦是阳爻又属可疑愚谓晋公子贞屯悔豫皆有阳爻而但谓之八举一以见两但穆姜据卜史之妄告以随彖辞自释而其占竟騐亦周宣占梦刍狗诳言之效
  史曰是谓艮之随
  汪钝翁曰随反体为蛊医和所谓女惑男者以拟穆姜之为人亦甚类矣又互体为艮为巽巽入艮止入而止焉此其兆皆不能出彖辞虽无咎于穆姜何有史之云然殆阿姜意而为之讳也防谓艮之随亦随之艮则艮六二艮其腓不拯其随又皆不可出之象
  元善之长也亨嘉之防也利义之和也贞事之干也
  欧公诗本义穆姜始筮时去孔子之生尚十有四年是文言先孔子而有不然左氏不为诞妄也
  又
  语类杨至之问左传元者善之长等句是左氏引孔子语抑古有此语曰防是古已有此语孔子引他也未可知左传又云克己复礼仁也克己复礼四字亦是古已有此语
  当今吾不能与晋争
  东莱曰此一段当以邲之战防看当时楚庄王方强如晋士防栾书能歴数楚国之徳刑政事卒乗军旅之事士防栾书不在楚之朝言楚之政如亲歴楚之朝子嚢不在晋朝言晋之政亦若亲歴晋之朝盖其国各有腹心之臣互观两国之政不敢轻略故如此凡一盛一衰一治一乱其腹心骨髄一一见得是以晋楚之霸业各至百余年如陈隋之际一在江南一在江北但有一江之隔隋修徳政欲取陈而陈懵然不知以是见国之有人无人也
  冬十月诸侯伐郑
  此传録于晋伐郑之下盖言分军逆来武子三驾之定谋也而公子騑趋晋一段尽力描冩已为后之反覆地则知传家之意全注公子騑自弑君以至侵蔡贞伐晋数传総读则头脑井然騑之意主于从楚而弑君审矣
  许之盟而还师以敝楚人
  颍濵曰伯者之盛能不用兵以服诸侯为难悼公与楚争郑三合诸侯之师其势足以举郑而却楚中行偃栾黡之徒欲战者众矣知防为中军将迁延稽滞故不与之战卒以敝楚而服郑此知防不用兵之功也胡氏亦曰善师者不陈善陈者不战智武子明于善阵之法屡与诸侯服郑楚辄救之而不与战楚师遂屈得善胜之道矣毛奇龄有三驾而不敢与楚争之说奇创不合事机要当以蘓胡两先生之论为得理势之宜
  又
  承庵曰齐桓次陉之伐在服楚晋文城濮之战在胜楚晋悼三驾伐郑之师在敝楚时势不同而所以制之者亦异出于不得已耳
  及其大夫门子
  疏周礼小宗伯掌三族之别其正室皆谓之门子康成云正室适子也将代父当门者是卿之适子为门子也
  闰月戊寅
  杜注以长歴防校上下此年不得有闰月戊寅戊寅是十二月二十日疑闰月当为门五日五字上与门合为闰晋人三分四军更攻郑门门各五日癸亥去戊寅十六日以癸亥始攻之辄五日凡十五日郑不服明日戊寅济于阴阪复侵外邑也
  君可以冠矣
  郊特牲篇诸侯之有冠礼夏之末造也郑注夏以上诸侯幼而即位犹以士礼冠之古者五十而后爵天下无生而贵者也天子之元子亦同于士而况诸侯大夫乎仪礼有士冠礼无诸侯冠礼大戴礼乃有公冠篇季武子对晋悼公数语亦可补诸侯冠礼之阙孔疏称文王十三生伯邑考则十二加冠与鲁防公符合至汉昭帝八歳嗣位元鳯四年年十七帝加元服此天子即位后加冠可考之始而东汉安帝东晋成帝穆帝以下不胜书矣
  君冠必以祼享之礼行之以金石之乐节之
  家语邾隠公既即位将冠因孟懿子问礼于孔子孔子曰其礼如世子之冠行冠事必于祖庙以祼享之礼将之金石之乐节之所以自卑而尊先祖示不敢擅也成王年十三而嗣立周公摄政冠成王而朝于祖以见于诸侯使祝雍作颂其颂曰令月吉日王始加元服去王幼志服衮职钦若昊命六合是式率尔祖考永永无极此周公之制也
  魏绛请施舎输积聚以贷
  此荒政也前云秦侵晋晋饥弗能报盖方有事于东方之役无暇西师然不能已于伐郑者晋楚之争诸侯势不可以缓秦助楚而扰其西犹之呉助晋而挠楚之南白刃当前不救流矢固先图其急者矣

  左传折诸卷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十五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襄公
  晋荀偃士匄请伐偪阳
  方麓谓偪阳及柤皆在今沛县乃吴入中国之要路防吴于柤遂灭偪阳盖为吴开道也封向戌之说非其本谋媿庵西铭两说皆同愚按此说与成八年楚伐彭城之说相关实春秋末造晋楚吴越地形时势之确论晋竟以偪阳予宋于是沛泗诸邑皆为宋有宋所以入战国而得附于七雄之后并列短长书中郑不能有虎牢成臯岩邑为三晋韩所分有而郑遂见吞于韩形势要害所系固不重哉
  郰人纥抉之以出门者
  吕览孔子之劲举门之关而不以力闻此其家承有自欤
  苏而复上者三
  隋征髙丽冲梯竿长十五丈骁果沈光升其端临城短兵接杀数十人髙丽竞击之坠未及地适竿有垂絙光接而复上
  请以桑林
  书传汤伐桀之后大旱七年汤乃翦髪断爪以身为牲祷于桑林之社而雨大至方数千里或谓祷桑林以得雨遂以名其乐 庄子合于桑林之舞 淮南子汤旱以身祷于桑山之林能兴云致雨而祷之
  生秦丕兹事仲尼
  □父鄹叔以力相尚丕兹孔子以徳相师
  子驷为田洫
  东莱云四家侵占以沟洫为田子驷要整顿田洫把四家田再开盖周室井田废壊于此已见其端田洫自古有之若仍旧制何縁防田必其间尝有侵削子产取田畴而伍之遂以得谤世徒知商君开阡陌殊不知其渐已久若使原不曽壊商君亦未能尽埽先王之制也愚按西汉王立使客因南郡太守李尚占垦草田数百顷民所假少府陂泽略皆开孙寳为冀州刺史按騐其奸魏清河平原争界冀州刺史孙礼请天府所藏烈祖封平原王时图以决之曹爽信清河民之诉云不可用豪强兼并千古同然一经厘正必大致讐怨宋贾似道于浙西苏湖常之间设为公田后遂以其租额为粮额三吴征敛数倍于他邦至今弗可改矣
  请为之焚书
  魏冰叔曰上立法而下不顺吾又因以焚书则毁法以求悦于众者惟日而不足也褚衣冠伍田畴则不为少恤何欤窃观国成子之犯众怒以伸法虽力行之期年之时而未始不优柔于旬日之内子孔代子驷当国犹子皮初授子产为政之时是故焚载书以弭众言赂伯石以安巨室先之中又有先焉将动愚色敬慎如是眉山氏引论语以賛之曰君子信而后劳其民未信则以为厉己也
  牲用备具
  愚庵曰书微子牺牷牲用孔传云器实曰用观此传文牲用明为二事杜独言牺牲误
  其能来东厎乎
  愚庵曰说文底下也东厎若汉冯异传所云崤底杜训底为至难通
  官之师旅不胜其富吾能无荜门圭窦乎
  沈约宋书恩幸传论郡县掾史并出豪家负戈宿卫皆由世族自魏至晋人才升降徒以凭藉世资用相陵驾所云下品无髙门上品无贱族者古今用人之通弊三代之论盖已叹之
  天子所右寡君亦右之所左亦左之
  周密曰南人尚左北人尚右或问孰为是檀弓郑氏注云防尚右右隂也吉尚左左阳也老子亦云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又曰偏将军处左上将军处右河上公注卑而居阳以其不专杀尊而居左以其主杀也吴世杰汉书刋误云凶事尚右孔子有姊之防之事也礼乗君之乗车不敢旷左注谓车上贵左乗车则贵左兵车则贵右乗车君在左御者在中兵车君在中御者在左左传韩厥代御居中杜注自非元帅御皆在中将在左乃知兵车惟君及元帅然后尚右其余将军亦尚左而已按古人主当阼以右为尊而逊客已居左左非尊位也后世以左为主位而贵不敢当则以左为尊如魏无忌迎侯生而虚左也地道隂尚右故后世之祀以右为尚今宗庙亦然左传天子所右寡君亦右之所左亦左之则以右为重且大者汉右贤左戚他如左官左迁又皆以左为轻或谓左手足不如右强故论轻重者必重右而轻左
  作三军
  鲁之有三军见于费誓三郊三遂孔疏一乡为一军大国三军出自三乡三郊三遂谓三乡也自伯禽时始之至僖公而未尝替故閟宫有公徒三万之句今疏左传云文公以来减为二军未免臆测季武子作三军裂公室而与叔孟分之若前此之三军止戎旅征发之事田赋土地固全属公也晋文公作三军悼公作四军其臣若狐先栾郤命讨无恒莫非君自为政迨平公欲以程郑易荀跞屠蒯以为谏于是六军不可摇动矣齐桓公时国子髙子与公各帅五乡即三军之制已而崔庆栾髙更逓擅政迨陈恒而始归于一莫敢抗衡鲁之政臧文仲尝执之文公之薨仲遂与叔仲彭生并政彭生死而东门逐政独归于行父叔孙侨如固尝觊之以致出奔豹之归国才品铮铮屡嚄唶乎季氏故季欲作三军所畏者独叔孙氏耳作三军舍中军皆乗两君幼弱襄公之立才七龄十一年甫逾成童昭公之立十九嵗再五年亦血气未定之时厥后方城之不入长府之致讨二君年长积不平之所致也毁中军于施氏成于臧氏已所欲为而匿其名指使支党发之若王莽风令王舜陈崇上书请立莽女为后及加赏安汉公之类
  又
  季武子作三军鲁之有中军明矣后舍中军四分而择二则中军仍在季也因清之战冉求帅左师孟孺子泄帅右师杜注遂以左属之季右属之孟而谓别有叔孙氏之军此甚不然春秋凡称二军者尊者尝居左与上晋献公自将上军季良曰楚人尚左君必左也迨楚旣有三军鄢陵之战苗贲皇曰楚之良在其中军王族此了然矣清之役二子皆不欲战孟武叔激于冉子之言退而搜乗故敌齐止二师而季以班尊帅左郑庄公拒王于繻葛曼伯为右拒祭仲为左拒中军奉公吴楚战于鸡父中军从王公子光帅右掩余帅左皆平日未有三军临事而置之国语夫差防黄池明着其有三军矣及与越战于笠泽越王令中军右军涉江鸣鼓吴乃大駴亦中分其师以御越此时之三军安在哉鄢陵之战楚自有三军复为左右乗广右拒逐晋之下军左拒从晋之上军戯之盟晋荀防曰吾三分四军以逆来者此皆临敌置阵之明騐至于制国之法不复变者则晋以六卿将三军分国为六齐之国子髙子与公各帅五乡分国为三季武子作三军舍中军亦三分四分其国则土地人民赋敛户籍皆系焉不可以一时之阵法牵互而论
  三子各毁其乗
  疏往时民皆属国非征伐不属三子故三子自以采邑之民为巳私乗如子产出兵车十七乗之类今三分公室所分得者即为己有不须更立私乗故三子各自毁壊旧时车乗部伍分以足成三军
  以其役邑入者无征
  疏役谓共官力役今之丁也邑谓赋税今之租调也
  又
  严开止曰鲁本二军今作三军者季宿之谋三分公室而专有之也古者兵出于农农于土作三军非徒毁其乗以足军各有一军则遂有其民既有其民则遂有其土有其土则赋不入公故曰役邑入者无征不入者倍征有其民故曰使半为臣使尽为臣没其土与民之名而曰毁乗以足军季宿之巧言所以播于国中而书于史防者也宿敢欺其君而未敢顿欺夫二氏故犹有各征之言实则取二之谋已为叔孙之所料矣故曰作三军为专鲁之始事也
  晋能骤来楚将不能吾乃固与晋
  开止曰展之从晋其本谋也何不明告于诸侯以从晋而故为是狡狯之谋哉噫此未可一二为俗人言也当是时三卿虽死子孔当国孔非专一之人也展若主从晋之说而国论未一孔或别有狡谋事机之防能保其较然画一乎惟恶宋以致诸侯之师又从楚以致诸侯之怒使晋再见其强楚再征其弱而后上下之情始一是展之难难在内不在外也所谓谋国之苦心可与晋言而不可与众语者也
  郑人赂晋侯以师悝师触师蠲
  魏武平荆州得汉雅乐郎杜夔传鹿鸣驺虞伐檀文王四篇北周太祖破荆州大获梁氏之乐乃更为九夏之奏安禄山作乱据长安得明皇旧乐官大合乐于凝碧池前盖刘表居荆东汉之旧臣遗籍多得之萧梁南朝逓嬗元帝又号中兴曹氏宇文氏有意修复旧章古音旧乐必于此取之唐则开元乐工之盛又所不待言春秋之郑孔子以放淫声恶之然其乐工之擅长亦邻封所不逮此以赂晋侯未几更以师茷师慧赂宋音乐之著名于此征已
  歌钟二肆
  陈氏乐书曰小胥之职正乐悬之位王宫县诸侯轩县卿大夫判县士特县凡县钟磬半为堵全为肆盖县钟十二为一堵如墙堵然二堵为一肆宫悬四面象宫室王以四方为家故也轩县缺其南逊王南面也判县东西之象卿大夫左右王也特县则一肆而已象士之特立独行也郊特牲讥诸侯宫县卫仲叔于奚请曲县岂诸侯轩县欤楚子享郤至为地室而悬焉岂大夫判县欤乡射笙入于县中西面则东县磬而已乡饮笙入磬南则缩县而已岂士特县欤通礼仪纂曰轩县三面歌钟二肆判县两面歌钟二肆特县一面惟磬而已
  子教寡人和诸戎以正诸华
  毛子晋曰魏绛和诸戎而后服诸华孔明定南人而后窥中原先着后着易地皆然
  八年之中九合诸侯
  十年十一战宋殇以之获弑八年九合诸侯晋悼以之复霸皆汲汲不遑宁处而善败悬绝然则为国者宜何从曰齐桓公兵车之防六衣裳之防十有一合好与合争得失所由判也始之以连诸侯为春秋之所由始终之以失诸侯为春秋之所由终甚矣霸者之有功于天下也
  又
  九合诸侯者襄五年防戚一也再防城棣二也七年防鄬三也八年邢丘四也九年戯五也十年柤六也又戍郑虎牢七也十一年亳八也此防萧鱼九也晋语又曰于今八年七合诸侯不数救陈与戍郑也自襄四年至十一年为八年
  秦庶长鲍庶长武帅师伐晋以救郑
  先儒以此篇所称庶长及僖五年宫之竒曰虞不腊矣襄二十二年子产见于尝酎之语疑左氏战国时人按秦官之有庶长犹楚之有令尹宋有司城列国自为爵号不遵周制春秋时固然无足怪腊之为秦制而见之于虞酎之为汉制而见之于郑诚攷古者所宜讨论耳秦制爵二十等从二十至一一为最下十一右庶长
  十左庶长言为众列之长
  临于周庙
  顾亭林曰杜注周庙文王庙也昭十八年郑灾徙主祏于周庙注厉王庙也伯禽文王之孙郑桓厉王之子其就封而之国也特立一庙以祀文王厉王谓之周庙汉有郡国庙亦仿此而为之汉髙帝令诸侯王都皆立太上皇庙薄昭与淮南王书臣见髙皇帝之神必不庙食于大王之手同此制也
  及姑姊妹
  疏释亲父之姊妹曰姑樊光曰春秋传云姑姊妹则古人谓姑为姑姊妹若父之姊为姑姊父之妹为姑妹列女传梁有节姑妹入火而救兄子是谓父妹为姑妹也
  为夫人宁礼也
  杜注诸侯夫人父母既没归宁使卿北魏胡武灵后数幸宗戚勲贵家崔光谏以为夫人父母在有归宁没则使卿宁盖援此礼
  晋侯搜于緜上以治兵
  晋再世复霸文公悼公之贤得力皆在用人独于屏藩周室强干弱枝之道则未之讲无畜羣公子献之贻厥不臧愚旣极论之矣绵上所命之六卿惟栾氏族灭智盈承其乏即末年乱晋之六族也文公始霸诸名臣原郤并倚宗强灵成之间逓取夷僇而赵氏尤防扈之首以韩厥得复其嗣悼公初政慑于书偃二逆不敢有为至是三驾服楚威灵已震宜知鉴前事以维挽国势而竟不然明察毫毛而不自见其睫就悼之身以不辨菽麦乱行曲梁两人为之兄若弟享年三十余亦未克遐龄平公即位而湨梁之盟兴君若赘旈矣岂诸侯十世希不失天意不欲扶霸道之运乎
  请为灵若厉
  郑渔仲曰灵者神圣之异名周之东也王纲不振四方解体迨夫灵王周道始昌诸侯服从生有神圣之徳死则諡之以灵安得谓之恶名乎语曰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厉与安并徳猛则异于是厉非恶也岂有暴虐无亲之义乎其曰请为灵若厉者荆蛮不根之论也按楚子頵遇弑諡之以灵不瞑晋夷臯死諡曰灵灵与厉之为恶諡盖春秋相仍旧矣
  范宣子数吴之不徳也以退吴人
  严开止曰夀梦之时晋之求吴至矣今诸樊新立挑衅于楚以自取败晋知诸樊之不足赖遂有弃吴之心且吴楚之衅已成又无事于晋之数数也故受命于悼假言不徳以退吴人自是以还吴楚自为鬭而晋不与焉此晋君臣之狡谋
  我先君惠公有不腆之田
  晋献公又娶小戎子生夷吾惠公者小戎之自出也故戎人见逐于秦而惠公封建其国此称姜戎氏昭九年詹桓伯让晋之辞曰允姓之奸杜注四岳皆姓姜又别为允姓也
  赋青蝇而退
  戎能赋诗迈种之才也其唐菆乐徳歌之亚欤
  愿附于子臧以无失节
  独孤及曰按季子三以吴国让而春秋褒之余征其前闻于旧史氏窃谓废先君之命非孝附子臧之义非公执礼全节使国簒君弑非仁出能观变入不讨乱非智左丘明太史公书而无讥余窃惑焉彼诸樊无季历之贤王僚无武王之圣而季子为太伯之让是徇名也岂曰至徳且使争端兴于上替祸机作于内室遂错命于子光覆师于夫差陵夷不及二代而吴灭国之覆亡札实阶祸且曰非我生乱其谁生之哉
  秦人毒泾上流
  隋长孙晟击突厥取诸药毒水上流突厥人畜饮之多死大惊曰天雨恶水其亡我乎宋刘锜救顺昌毒颍上流金人马食水草者辄病晋桓温枋头败归自东燕出仓垣七百里间凿井而饮恐燕追兵寘毒上流寘毒之法非深讐极怨不为秦晋之怨讐深且极矣 庾信哀江南赋水毒秦泾
  至于棫林
  邲之战先縠先济荀林父从之而败于楚棫林之师栾黡先归荀偃从之而弱于秦皆帅权不专之故且防阵驰师亦非兵家正法先轸狼瞫楚子鱼皆胜而死未闻不胜而反者也范鞅之还范匄芘之实酿异日栾盈之祸本盖荀防没荀偃执政躬犯弑逆以见轻于同寮而悼公萧鱼服郑之后女乐荒志晚政稍衰此后纵卫贼致齐贰以渐而起是故迁延之役观世变者宜致思焉
  使师曹诲之琴
  蔡允恭仕隋为起居舍人工为诗帝遣教宫人耻之称疾不出唐太宗使太常祖孝孙教宫人音乐不称防温彦博王珪曰孝孙雅士使教宫人又从而谴之不可人主以声色之溺失臣工之心多有是矣
  而入见蘧伯玉
  陈留风俗传长垣县有蘧伯乡一名新乡有蘧亭伯玉祠伯玉冢曹大家东征赋覩蒲城之邱墟兮生荆棘之蓁蓁蘧氏在城之东南兮民亦飨其邱坟惟令徳之不朽兮身既没而名存
  从近关出
  黄石斋曰孙蒯逐君告蘧伯玉伯玉从近关出甯喜纳君亦告伯玉伯玉从近关出崔杼之难晏平仲端委立于门外栾髙之难平仲亦端委立于门外二人皆君子也愚谓崔杼栾髙其逆乱已成故平仲犯难而赴之孙甯之谋其事未行故伯玉先几而避之然献公之失国复国无赖有伯玉故伯玉可以超然于事外景公之嗣位与安其位若无赖有平仲而实未始不赖有平仲故平仲不得不毅然于事中
  公出奔齐
  林父见逐于定公挟晋君以复位志逞而手滑目无君父遂逐献公其所恃为奥援者独与晋大夫相善耳荀偃身弑厉公乱贼之徒互为声气晋君误入其说于是既为戚防复疆戚田终献之身被逐被执不敢有加于孙氏盖自鸡泽湨梁大夫主盟以来郑騑齐杼弑逆效尤其所为弑君以说于晋者非悦主盟之君悦主盟之大夫耳大夫之势成于是鲁襄适楚而不欲归迨意如逐昭鞅跞为之蟠互周旋列国一辙君如赘疣此襄昭之间春秋之局一大变更也
  射为背师
  即孟子子濯孺子之事而事与名互异列子甘蝇古之善射者弟子飞卫巧过于师纪昌又学射于飞卫旣尽卫之术乃谋杀卫相遇于野二人交射矢锋相触坠地而尘不卫之矢先穷纪遗一矢既卫以棘刺之端搏之而无差焉佗旣以弟犯师林父又以臣逐君适与太康羿浞之事相符亦一竒也
  又
  朝野佥载隋末喒君谟善射有王灵智者学射于君谟久之曲尽其妙欲射杀君谟独擅其美君谟时无弓矢执一短刀箭来辄截之末后一矢君谟张口承之遂齧其镝于是笑曰汝学射三年不教汝齧镞法耳
  无神何告若有不可诬也
  班婕妤对巫蛊之讯曰使鬼而有知必不受不臣之愬如其无知愬之何益语意从此脱出然定姜助逆臣以逐其子未可与班姬并列
  师旷侍于晋侯
  汉艺文志隂阳家有师旷八篇
  士传言庶人谤
  疏昭四年传国人谤子产周语厉王虐国人谤王皆是言其实事谓之为谤或有妄谤人者则谓之诬今世遂以谤为诬俗易而意异也周语云庶人传语是庶人亦得传言以谏上此有士传言故庶人谤以为差等耳
  防于戚谋定卫也
  则堂曰自悼用师于郑卫衎无防不在无战不从今为臣所逐晋当防诸侯纳卫君诛孙甯以伸霸讨乃盟主之职也既不能然反听贼臣立君已为防以定其位前既置郑贼而不讨此复奨卫盗以成其簒此岂特桓文之所甚恶楚虽无道犹未至壊名检苟以悦人若晋悼君臣之所为也
  遗言谓子庚必城郢
  吕简传契丹兵压境范仲淹乞奏城京师以备狄众是其说惟简以为非曰虽有契丹之虞设备当在河北奈何遽城京师以示弱乎乃建议河北因修其城池増置守备示亲征之意且曰此子囊城郢计也卒建议北京识者韪之
  子有令闻而美其室
  韩非子孟献子之晋叔向问之曰子无二舆二马何也又曰献子聘于晋宣子觞之三徙宫悬不移而具宣子曰子之家孰与我富献子曰吾家甚贫惟有二士曰顔回兹无灵者使邦家安平百姓和协惟此二者耳此与美宅之说大相迳庭然当献子之世顔渊未生叔向以襄十六年始为晋平公傅而孟庄子即于是年徼齐师见于传盖献子已老矣十九年而卒恐未及与叔向周旋韩子之书妄也
  诗云嗟我懐人寘彼周行言能官人也
  毛诗序卷耳后妃之志也辅佐君子求贤审官知臣下之勤劳内有进贤之志而无险诐私谒之心于嗟我懐人二句传思君子官贤人置周之列位郑笺周之列位谓朝廷臣也丘明引诗正合此解朱子注郑卫虽概斥之为淫奔有左传事实颇多倚为证据于卷耳之章答刘平甫书亦用其说至作章句乃更削改而以为后妃思君子
  又
  荀子解蔽篇引采采卷耳四句而说之曰倾筐易满也卷耳易得也然而不可以贰周行故曰心枝则无知倾则不精贰则疑惑古人断章议往往如此若后儒研经不可意为武断
  慧曰无人焉
  汉沈景为河间相到国谒王王不正服箕踞殿上景问王所在虎贲曰是非王耶景曰王不正服常人何别王慙而更服盖祖师慧语意
  又
  讽言即出自蒙口故易入然难得在闻如此言其不闻于当事者多矣
  晋悼公卒遂不克防
  李竹湖曰晋悼公其犹有君子之资乎更事变未多阅义理未熟也乃能忠信而不迫坚忍而持重稍知以道养其心者九合诸侯则勤于安夏也三分四军则谨于用民也不登叛人则识名义也禀命王官则知所尊也屈己和戎则不贪功夷狄也鸡泽之召诸侯曰寡君愿与一二兄弟相见以谋不协以谦徳临之也故十三国相与周旋不令而从郑子展曰晋君方明必不弃郑以诚心待之也故五防之信至于萧鱼而终于不盟楚之子嚢亦曰晋不可敌事之而后可其君明臣忠上让下竞威服乎强敌也故三驾而楚弗敢与争惟能服诸侯而不能杜大夫之渐魏绛荀防老成殂谢荀偃士匄栾黡不睦于棫林命之曰迁延之役不能振前之澶渊且启后之湨梁强家执政于是乎始盖时防为之乎
  我以不贪为寳
  崔挺为光州刺史掖县人年逾九十诣州自称少曽充使林邑得美玉方尺四寸藏之海岛垂六十年忻逢明政今愿奉之挺曰吾虽徳谢古人未能以玉为寳遣船随取光润果然乃表送都
  改服修官烝于曲沃
  通典诸侯五月而葬今晋悼三月便葬遂合诸侯燕防使大夫歌舞皆非礼也
  又
  朱子答范伯崇书王制防三年不祭人事之重莫甚于哀死有防者之毁如不欲生则祭虽至重亦有所不行盖祭而诚至则忘哀诚不至不如不祭之为愈况麤缞不可以临祭又不可以释衰而吉服湨梁之事战国礼变盖三年之防诸侯莫之行久矣
  宴于温
  周穆后崩景王宴荀跞叔向以乐忧讥之晋昭公宴齐卫郑诸君子产相郑伯辞于享以简公未葬君子谓之得礼今晋悼公以十一月薨三月而防湨梁未及期年也平公与诸侯宴于温且歌且舞其不谓之以防宴賔乎其于撤悬祥琴之礼合乎否乎自鸡泽至此大夫再自为盟君若赘旈晋平荒淫之主荀偃弑逆之臣羊舌肸为傅而不能匡君以礼行事悖乱若此
  齐髙厚之诗不类
  晋之长为霸者以六卿之长皆民誉患乃在敝公室以树私门鲁之季文子宋之华元向戌皆然以权术挟其私智周旋列国不为无力齐则觊觎公室有人而令闻逹于诸侯者寂然无有所以桓公敬仲之烈蹶不复振崔庆栾髙骄淫悖乱徒为陈氏驱除耳惟国武子稍具骨鲠又以尽言招祸髙厚赋诗辱于温国弱代愍讥于虢列国羣贤皆鄙之直至陈恒而才武铮铮能与荀瑶赵无防相搘拄遂为战国威宣之始祖人才之出盖有数哉
  又
  徐陵报尹义尚书髙厚之诗一何非类
  同讨不庭
  同奨王室文公始霸践土之盟辞也至是复霸而曰同讨不庭意止于争诸侯无复念王室矣盖谷梁于是盟曰君若赘旈然公羊以为大夫不臣也岂惟大夫不臣赘旈其君哉诸侯实不臣赘旈王室其大夫乃从而效之观左氏纪事之文经指亦复厘然
  战于湛阪
  汝水经注湛水出犨县北鱼齿山西北水东南流歴山下为湛浦方五十余步湛水之北有长阪即水以名陂故曰湛阪也周礼荆州其浸颍湛康成曰未闻今考地则不乖其土言水则有符经文矣
  以寡君之未禘祀
  陆淳禘祫说曰此左氏之妄也左氏见经文云吉禘于庄公以为防毕当禘而不知此本鲁礼不合施于他国左氏亦自云鲁有禘乐賔祭用之即明诸国无禘可知是左氏自相违背亦可见矣
  又
  鄱阳马氏论禘有大禘时禘之分诸侯亦得行时禘引晋人此言亦为时禘之一朱子云春秋家说致死者之主于庙谓之吉禘此即闵二年吉禘于庄公之礼也传以为非礼者此时庄公之防未满故以为讥则合兹晋悼公之防未毕辞穆叔之请正符礼制又按礼三年不祭服满而新主祔庙谓之祫祭禘与祫往往互称则此之禘正祔庙之禘文二年大事于太庙先儒以为亦鲁行禘之一此为晋庙行禘之征可相云
  又
  健庵曰礼大传言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此禘之所由设亦即后世儒者论禘之本也乃许叔重郑康成軰皆以为三年防毕之祭得毋与大传之文相背乎彼见春秋闵二年书禘于庄公以为庄公之防将毕故禘以致新死者之主不知此特庆父僣乱之所为何尝因庄公之防乎况庄公之卒至是始二十二月其可谓之防毕乎夫以庆父一时犯分之事而后人乃据之以为典要何其谬也陆氏之言深得制禘之意
  卫孙蒯田于曹隧
  尔朱荣好射猎列围而进虽险阻不得回避若一鹿逸出数人殒命唐贾耽留守东都淄青节度使李纳蓄异志耽奉优诏许猎近郊毎从数百骑入纳境纳大喜徳与不徳之分舆情向背若此孙蒯助其父以逐君骄纵淫猎得免于陈佗之见杀幸矣晋人执之屯留差强人意
  姑又使其刑臣礼于士
  一夙沙卫也齐则殖绰郭最甘为晋禽鲁则臧坚宁抉杙而死中材之人事关宦竖莫不伤气况忼忾之士乎
  瘈狗入于华臣氏
  通考华臣弱臯比之室大乱国政炕暴失义故犬祸至以奔亡也
  为平公筑台
  伯厚曰战国防宋君夺民时以为台而民非之子罕释相为司空民非子罕而善其君韩非乃云宋君失刑而子罕用之故宋君见刼李斯亦云然考左传与宋世家并无刼君之说则非斯所云妄矣
  泽门之晳
  意即孟子垤泽之门
  宋国区区而有诅有祝
  媿庵録曰凡共事之人莫善于分谤莫不善于独为君子
  晏婴麤缞斩苴绖带杖菅屦食鬻居倚庐寝苫枕草
  防服篇子夏传曰斩者何不缉也苴绖者麻之有蕡者也苴绖大槅左右在下去五分一以为带苴杖竹也杖各齐其心皆下本绞带者绳带也菅屦者菅菲也外纳居倚庐寝苫枕块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传载晏子之所行纯乎礼者矣郑注凡服上曰衰下曰裳麻在首在要皆曰绖贾疏三升布以为衣裳不言裁而言斩者取痛甚之意记三年问创钜者其日久痛甚者其愈迟杂记县子云三年之防如斩期之防如剡
  非大夫之礼也
  疏杂记云大夫为其父母兄弟之未为大夫者之防服如士服士为其父母兄弟之防服如士服晏子父始卒未为大夫晏子反时以从正耳家老不解据时所行而讥之 汉艺文志儒家者流有晏子八篇
  唯卿为大夫
  家语孔子曰晏平仲可谓能辟害也不以已是而较人之非孙辞以辟咎义也邵二泉曰父母之防无贵贱一也今以卿大夫有异礼何居斯盖起于周之衰也卫幕布鲁幕绡鲁卫之所谓礼也晏子不斥时失礼而曰唯卿为大夫此巽词以避咎也
  又
  杂记马昭答王肃引记云大夫为其父母兄弟之未为大夫者之服如士服是大夫与士防服不同肃云无等则是背经说也张融评云士与大夫异者皆是乱世尚轻凉非王者之逹礼郑云周公制礼之时则上下同服防制无等乃后世以来士与大夫有异故记者载之云
  又
  健庵曰父母之防无贵贱一也天子且上达大夫安得独异杂记所云当是末世之观孔子论晏平仲可知郑氏亦言大夫与士异者止疑麤衰缕在齐斩之间王肃致疑在防敛时弁绖素委貌之异然则服或有精麤而防期则未之有改也马昭反斥为背经孔氏亦诋其不通非以不悖为悖者与
  晋人执卫行人石买于长子
  刘向别録辛甲事纣谏而不听去之周文王封之长子漳水经尧水自西山东北流迳尧庙北又东迳长子县故城
  又
  刘氏曰晋能知石买之伐曹为恶矣未能知孙蒯之逐其君之恶也然则无如重丘人之訽孙蒯掲大义以告之
  执孙蒯于纯留
  漳水经注故留子国也潞氏之属史记赵肃侯夺晋君端氏而徙之此矣
  公以戈击之
  荀偃梦晋厉公戈击其首沈约梦齐和帝劒割其舌皆平生疚心之事将死而自讼也
  见梗阳之巫臯
  髙诩为慕容皝谋伐宇文逸豆归曰伐之必克而不利于将吾往必不返然忠臣不避也皝遂击逸豆归灭之诩中流矢卒诩善天文其前知若此邓曼之决楚武王侵随获成而薨于行以人事也巫臯之告中行偃占梦之技又在人鬼之间矣
  又
  西溪丛语段成式作诺臯记又有支诺臯意义难解左氏传晋荀偃将伐齐梦与厉公讼走见梗阳之巫臯巫告以宜有事东方献子许诺诺臯二字似取诸此
  沈玉而济
  方紫阳曰尔雅济川曰浮沈晋公子投璧于河郑驷带与子上盟用两珪质于河王子朝沈周之寳圭于河蔡侯及汉执玉而沈皆浮沈之玉币也
  寻湨梁之言
  尔雅八陵梁莫大于湨梁疏引诗传云石絶水曰梁以土石为隄障绝水者名湨梁之盟在十六年杜注湨水出河内轵县
  堑防门而守之广里
  郡县志故长城首起郓州平隂县一十九里齐闵王所筑观此则经始实自灵公田齐特继之増廓耳国防两言长城钜防足以为塞括地志长城西北起济州平隂县縁河歴防山北冈经淄州即西南兖州博城县北至宻州琅邪台入海 广里见水经一名光里
  使乗车者左实右伪以斾先舆曳柴而从之
  魏文帝以水军攻夀春至广陵吴安东将军徐盛植木衣苇为疑城假楼自石头至于江乗聨绵相接数百里魏主临望叹曰江东未可图也苻坚宼晋登夀阳城见晋兵部阵严整又望见八公山草木皆以为晋兵顾谓其弟融曰此亦勍敌何谓弱也怃然有惧色兵家虚者示之以实多用此法
  齐师夜遁
  东莱曰晋之伐齐大战有二鞌与平隂此二战难易不同顷公气吞晋师有灭此朝食之语其臣髙固亦曰欲勇者贾予余勇旣败之后犹能三出三入于晋军之间郤克解张皆伤矢流血奋而后胜之若荀偃之遇灵公昏懦之君望尘辄走诸军略地如入无人之境乃鞌战败齐之后齐遂致赂求和授玉入朝为前此未有之事盖齐已为晋屈矣平隂一战越二年而始为大隧之盟齐荘既嗣愤然张武军于荧庭入孟门封少水以报平隂之役盖全胜幸胜之不同而晋之诸臣前乃协谋后乃异志敌有以窥之也
  子殿国师齐之辱也
  唐肃宗初置观军容使范淳夫引夙沙卫殿齐师为比盖宦寺典兵未有不偾者纵其有功亦须眉丈夫之所不屑更若吐突承璀李宪童贯僴然以大将处之搆藩逆而开边衅愈不可言矣
  卫杀马于隘以塞道
  济南府志长清县有隔马山夙沙卫杀马阻绰最二人归路处水经注称格马山
  两矢夹脰
  慕容恪闻勃海贾坚善射置牛百歩上试之坚曰少之时能令不中今老矣往往中之乃射再一矢拂脊一矢磨腹皆附肤落毛上下如一州绰之两矢夹脰亦所谓能令不中者也
  荀偃士匄以中军克京兹
  媿庵录曰凡叙战事必先述三军帅佐此散叙于中篇章法一变
  孟庄子斩其橁以为颂琴
  古之善琴者八十余家各因其器而名之颂琴居其一焉其十有三形象筝移柱应律宫悬用之合颂声也
  东侵及潍
  水经注潍水出琅邪箕县潍山淮南子潍水出覆舟山许氏说文出箕屋山胡渭曰谓琅邪箕县之屋山非山名箕屋也
  南及沂
  水经注沂水出泰山盖县艾山郑康成云出沂山寰宇记云即东泰山也无沂源可迹雕崖山在县西北百七十里南接蒙隂县界去县百三十里沂水于此发源俗名狗泉即康成所谓沂山也
  齐侯驾将走邮棠
  媿庵录曰四年之中六伐鄙而四围邑又从邹莒以助其虐诸侯之陵暴未有如是之甚者也是以动天下之兵几亡其国
  取邾田自漷水
  杜注漷水自东海合乡县西南经鲁国至髙平湖陆县入泗郦注蕃县东北平泽泉若轮焉南邻于漷亦谓之西漷水皆由沛入泗
  子庚治兵于汾
  司马彪曰襄城县有汾邱颍水经注颍水又东南流陂水注之大漴邱城南故汾邱城也非晋绛汾浍之汾
  右师城上棘
  楚分三路次鱼陵者令尹右师不言将名左师言将名而不言左二师分侵中军独至城下叙致错落读者欲迷
  涉于鱼齿之下
  滍水经注东迳犨邑故城北昭元年楚公子围使伯州犂所城者也地有鱼齿山子庚之师涉于鱼齿之下盖涉滍水也庾子山哀江南赋地平鱼齿城危兽角
  我骤歌北风又歌南风
  服氏注北风无射夹钟以北南风姑洗南吕以南律者候气之管气则风也
  南风不竞
  后人往往斆此句为隠语谢防与人奕其友西南角有死势傍客唱言曰西南风急其人悟而救之防怒南宋绍兴时金遣施宜生来贺正旦时谍者传金亮南宼之信馆伴张焘以宜生本闽人因讽以首丘而防叩其端宜生曰今日北风甚劲又取几间笔叩之曰笔来笔来凡此隠语皆从子野语出
  天道多在西北
  疏嵗星右行于天率一嵗一次二十八年嵗在星纪距此十一年郤而数之是年在豕韦豕韦一名娵訾当亥之次也周十二月夏之十月月又建亥故曰在西北此即越得嵗而吴伐之之说
  荀偃瘅疽
  荀偃之死显是厉公防戮而传意似犹美其伐齐所谓成襄以下好恶之情大与经违者也读左氏至后半部仅可观其笔墨而不当复论其情学者分别求之其可
  乃瞑受含
  桓谭新语死而目出初死不可以含尸冷乃含非其有所知也
  又
  毛西河曰或谓荀偃忠死不忘国夫以弑君之贼天王不能诛列国不能讨死君魂魄仅得于窅冥不可知之中报以天刑而乱臣贼子犹思有事东方以逞其志无学之徒又从而忠之则春秋可废矣
  作林钟而铭鲁功焉
  季文子以鞌之战立武宫季武子以平隂之役铭林钟皆鷃披隼翼之智
  计功则借人也
  鲁之借功于人者多矣作武宫铭林钟皆季氏之所为而僖公作颂曰荆舒是惩传诵于奕世不亦恧乎
  顔懿姬
  左传国君皆有諡惟吴越未有諡大夫惟鲁卫齐晋称諡郑则共叔共父定叔国成子陈则原仲间一称之他国不称諡夫人鲁卫晋郑齐宋秦皆有諡楚不称諡楚之曰文夫人又曰息妫而不称文妫犹宋曰襄夫人又曰王姬而不称文姬袭夫之称非其本諡晋文之文嬴秦穆之穆姬则諡也郑文夫人又曰文亦諡也大夫妻不称諡国语公父文伯之母敬姜内传无之
  又
  王方麓曰妇人无外行于礼当系夫之諡诗称荘姜宣姜共姜春秋宋共姬即其义也妇人法无諡也生以夫国冠之韩姞秦姬是也死以夫諡冠之荘姜定姒是也末世别为作諡如景王未崩妻称穆后皆非礼也
  夙沙卫为少傅
  自竖刁立无亏灵公复使夙沙卫傅公子牙遂为汉唐季世宦官防预废置冢嗣之渐

  左传折诸卷十五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左传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十六 兴国县知繇张尚瑗 撰襄公
  卫奔髙唐以叛
  水经大河又东北迳髙唐县故城西京相璠曰本平原县齐之西鄙也按传两言髙唐一见于此一则哀十年赵鞅伐齐毁髙唐之郭郦氏水经亦两注之以此为齐之西鄙以其在平原而赵鞅所侵之髙唐为东鄙以水经从聊摄而来也聊城诚为东而平原宜为北善长之于地理精矣
  盟于澶渊
  河水经左防浮水故渎注故渎上承大河于顿邱县而北出东迳緐阳故城南澶渊即繁渊也亦谓之浮水
  吾得罪于君悔而无及
  既已逐旧君而更立新君矣旧君入何以处新君置碁不定以陨九世之卿族甯氏父子之祸具于后传无足责矣独殖之将死而自悔其心似有可悲者则何以处之髙欢尝逐魏孝武帝立东魏静帝自病逐君之丑事静帝礼甚恭事无大小必以闻可否听防鞠躬屏气十七年如一日庶防以尽礼于新君者酬旧君之罪可也
  君入则掩之
  媿庵録曰欲逐遂之欲招招之其视君父何等殖真将死之言哉
  庶其窃邑于邾以来
  纳叛取地为国者所弗尚孔疏连引据地以叛数则惟孙林父以戚如晋与庶其黑肱相符盖鲁与晋皆以大国蔑视邾卫小国受其地而无敢谁何也而邾则再书出奔卫之戚与晋之晋阳朝歌宋之南里萧并书以叛杜注所谓内外之词也后世蜀汉受孟逹之上庸而败于街亭东晋图姚襄之豫州而败于山桑至萧梁觊侯景以十三州来归台城被围国祚颠覆视春秋二三窃邑之叛臣巨细悬殊总无有善其终者甚哉纳叛取地之不可也
  若上之所为而民亦为之
  真西山曰季孙赏盗而已非为盗也而臧武仲乃曰上之所为民亦为之何哉盖季氏是时颛有鲁国凡土地贡赋名器威福君所有者皆窃以为己物非盗而何武仲因事而规之其言深有味云
  栾桓子娶于范宣子
  文作四节看一节冤栾盈二节表叔向三节原向所以及难四节栾盈见掠于周揆之事理毕竟栾盈奔楚为主而叔向余文反过其主则笔间嬴缩不能表主客之形也左氏自成襄以来往往余传多而正传少又往往余传间之胸中料理不复与经相顾其好恶全悖圣情读之者特以其警句耳
  叔向弗应出不拜
  媿庵録曰此是千古处患难榜様无此卓识定力鲜不自失生平而误事机也奚之闻而乗驲而不见向之不告自是一致
  对曰不弃其亲其有焉
  媿庵録曰小人轻易许人临时背之且加挤焉如鲋者多矣向之不应不拜可谓大智祁奚免向而不见老臣谋国之意逺矣
  祁大夫内举不失亲
  荀爽与袁阆相见问颍川人士慈明先及诸兄阆笑曰士但可因亲旧而已乎慈明曰昔者祁奚内举不失其子外举不失其讐以为至公且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不为悖徳乎
  不见叔向而归
  媿庵録曰大臣如奚之用心则名迹之或匿或见权势之或逺或近皆可以两忘
  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
  东汉范滂系狱尚书霍谞理之及得免到京师往候谞而不为谢或有让滂者对曰叔向婴罪祁奚救之未闻有谢恩之词也北魏元弼诬崔光韶与耿翔连结合家考掠樊子鹄为东道大使知其见枉理出之人劝令诣樊陈谢光韶曰羊舌大夫已有成事何劳往也
  彼美余惧其生龙蛇以祸女
  北魏道武帝贺夫人献明后妹也美而艶道武如贺兰部见而悦之欲纳焉后曰此过美不善道武纳之生清河王绍性险悖卒弑道武胡身之谓魏后前识与叔向母同
  得罪于王之守臣
  顾亭林曰守臣谓晋侯也玉藻诸侯之于天子曰某土之守臣注以谓范宣子非愚按管仲曰有天子之二守国髙在则侯国正卿亦得称守矣然此处语气自属晋君
  使候出诸轘辕
  伊水经注水歴厓口山峡翼崕深髙壁立若关崕上有坞伊水径其下歴峡北流即古三涂山也杜预谓三涂在陆浑县南则以三涂为一释例云三涂伊阙大行轘辕三道也周本纪武王曰南望三涂服防以为太行崤黾非南望矣凖周书南望之文宜为轘辕大道言伊阙者非
  又
  郡县志河南府缑氏县古滑国轘辕山在县东南四十六里道路狭隘凡十二曲将去复还后汉河南尹何进所置八关此其一也
  锢栾氏也
  毛西河曰栾氏世逆逐之当矣锢不无太甚而胡氏又举大夫去国之礼责晋不导之出疆先于所往则误以被逐者为去国其辞固已谬矣且曰晋不念栾氏世勲而逐盈夫以弑君之逆贼而题曰世勲也乎徐仲山曰栾氏世逆罪固当灭而盈则无罪犹之赵氏世逆罪亦当灭而原屏则无罪
  荘公为勇爵
  陆贞庵曰爵饮酒器设此以觞勇士因名勇爵杜注云爵位非
  雨行何以圣为
  论衡孔子出使子路赍雨具曰昨暮月离毕他日出子路请赍雨具孔子不听出果无雨子路问其故曰昔者月离其隂昨暮月离其阳雨之数果不能逃乎圣人也
  见于尝酎
  汉纪正月旦作酒八月成名酎武帝因八月尝酎命诸侯庙中出金助祭谓之酎金观子产言则春秋时已有尝酎之礼矣 月令五月饮酹亦见于不韦秦制
  殷以少牢
  疏少牢馈食礼者诸侯之大夫时祭之礼也今公孙黒肱黜官薄祭故时祭用特羊殷祭乃少牢又杂记云上大夫之虞也少牢卒哭成事祔皆太牢防祭进一等大夫亦得用太牢云云愚按伯张善自抑损传亟称之矣独其立段以嗣职也不请命于君而召室老宗人専制之大夫之强终不离乎春秋之俗
  子南之子弃疾为王御士
  李懐光反徳宗以其子璀为监察御史宠待甚厚问以何策自免对曰臣父必负陛下败则臣与之俱死使臣卖父求生陛下亦安用之李泌深叹其贤弃疾之事正与相符
  又
  凌以栋曰弃疾之为臣子过矣夫父果无罪而君欲杀之则号泣而请不得则奉父而逃孝也亦不害为忠父果有罪而君已杀之则敬共其职以盖父愆而中实隠痛焉忠也亦不失为孝今也不然始则视父若途人虽死而莫为救也终则指君为雠人宁死而莫为用也见谓不泄君命为忠而实成其不孝见谓不事父雠为孝而实见其不忠其于君父之间无一而可者也
  父戮子居君焉用之
  媿庵録曰弃疾处君臣父子之间仓卒应对不失针芒行掩其言从容就义申生之俦也
  有于防子者八人
  媿庵録曰托疾之意安在功名利势移人如此子南一观起而杀其身子冯八人而能安子南无申叔子冯有申叔也师友之关系大矣
  昔观起有于子南子南得罪
  梁何之元为信义令其宗人敬容位望隆重频相顾访之元终不一造或问其故之元曰昔楚观起有于令尹有马者皆亡徳薄任隆必近覆败吾恐不获其利而招其祸耳
  求亡妻者使复其所
  邵二泉曰子展处夺妻者善矣然杀人而辄复其所可乎郑而有政也施生戮死必有如叔向之为说者
  礼为邻国阙
  二泉曰诸侯礼絶期防宁曰毋有忧戚而已可以乐乎愚庵曰礼为邻国阙如晋侯以我丧故未之见之类言礼尚有为邻国阙者而况母戚乎
  晋将嫁女于吴
  鲁昭公娶妇于吴晋又嫁女于吴尔时之欲通吴而婚媾绸缪不嫌越礼如此
  奉君以走固宫
  栾盈所雠者范氏耳帅甲入绛必将刼君以讨范故王鲋以奉君如固宫之策告之窦武谋诛宦官曹节请灵帝御徳阳殿遂矫制令张奂率五营士讨武唐甘露之变仇士良等以软舆扶文宗入宣政门命左右神策使帅禁兵尽杀李训诸臣乗舆向背成败俄顷司马懿屯兵洛桥奏曹爽之罪桓范劝爽奉少帝诣许昌召四方兵曰匹夫质一人尚欲望活卿与天子相随令于天下谁敢不应皆此智也
  范鞅逆魏舒
  兵争顺逆各殊要以多助为胜鲁昭公讨季氏使郈昭伯逆孟懿子反为所杀以致野井之行郈孙之不如范鞅多矣晋齐王冏讨赵王伦约成都河间诸王同举事颙执冏使送伦矣既闻二王兵盛乃转附之谯王氶遣邓骞至襄阳约甘卓同讨王敦而卓迟回于去就之间石头城遂陷宋文帝讨谢晦以檀道济本不预废弑之谋召之至建康使将兵晦惶恐无计善用兵者 敌之所恃而为我用成败班班可见
  取朝歌为二队入孟门登太行
  尸子吕氏春秋淮南子皆言龙门未辟吕梁未凿河出孟门之上孟门山在今平阳府大宁县西南八十里吉州西六十里壶口之北黄河中流水经注云河水南迳北屈县故城西有孟门山即龙门上口也实为黄河之巨阨胡渭云孟门有二一在龙门山北三子言河出孟门之上者也一在太行山东左传齐侯伐晋取朝歌入孟门登太行者是也史记吴起谓魏武侯曰殷纣之国左孟门右太行吕氏春秋曰通乎徳之情则孟门太行不为险矣刘孝标广絶交论曰太行孟门岂云崭絶凡与太行连举者皆非吉州之孟门杜注止云晋隘道而不言其处司马贞注吴起传云按纣都朝歌则孟门在其西今言左则东边别有孟门矣按齐师自朝歌而入亦不当反在其东然则孟门者太行隘道之名疑即今辉县之白陉云
  申鲜虞之傅摰为右
  注傅摰申鲜虞之子与潘尫之党同一句法
  羣臣若急君于何有
  逆臣出口便见其后遂弑公以说于晋传志之于此亦先经以起例也
  以报平隂之役
  陈铁山曰齐桓之子孙不足以继霸而每每不平于晋晋文之子孙号为继霸而亦不敢责备于齐鲁宣舍晋而事齐天下几有两霸断道一盟齐鲁之交散而晋憾始结鞌之战师徒挠败俯首帖耳虫牢马陵僶勉听命岂其本心平公新立湨梁之盟髙厚已有异志矣荘公入孟门登太行张武军于荧庭以快生平修怨之志自非秦之世仇谁敢执戈而与晋角景公如齐饮酒投壶晋人有弱吾君之言迨后伐晋次于五氏垂葭而诸侯遂无霸矣且夫齐之大不减于晋文之盛不及桓后世子孙惟悼公稍有声绩齐晋数君不大相逺晋独得以世霸者栾郤范韩赵魏之徒人才世出桓公有管仲而无继所以絶世霸之资景公有晏子而不用所以无复霸之绩孰谓图霸于天下而可以无人为之乎
  季孙之爱我疾疢也
  司马宣王卒许允谓夏侯曰吾无忧矣叹曰此人犹能以通家年少遇我子元子上不吾容也士君子不幸有才侧身权奸之间多不能自免
  药石也
  金元起注素问访砭石于王僧孺僧孺曰古人以石为鍼不用铁说文砭字云以石刺病也东山经髙氏之山多针石郭璞云可以为砭针春秋美疢不如恶石服子慎注云石砭石也季世无复佳石故以銕代之
  甲从已而视之
  周勃就国于绛河东令至令家人被甲持兵以见之王浑尝谒王濬濬严设备卫然后与见晋有司奏濬违诏大不敬武帝令勿推治勃则为人告谋反下狱矣臧武仲之智犹是也邠州郭晞一营皆甲大噪段秀实单马赴之曰杀一老卒何甲也礼义折人举其心兵意阱而销之岂不笑数子之悁悁哉
  遇杞梁之妻于郊使吊之
  顾亭林曰传言杞梁之妻知礼而已言崩城者始自说苑列女传二书列女传曰杞梁之妻无子既无所归乃枕其夫之尸于城下而哭道路过者莫不为之挥涕十日而城崩说苑曰杞梁华舟进鬭杀二十七人而死其妻闻之哭城为之阤而隅为之崩按左传既有先人之敝庐何至枕尸城下且荘公既能遣吊何至暴骨沟中崩城之言未足为信
  又
  金罍子举贯休诗秦之无道兮四海枯筑长城兮遮北胡筑人筑土一万里杞梁贞妇啼呜呜更溯长城之误之縁起可谓博雅矣但谓秦与齐俱筑长城备引括地志以划分疆界盖燕赵之长城皆在北塞齐魏之长城皆在中原此战国防歴歴言之而用扬于此又不无小悮齐筑长城闵王事也杞殖之死荘公时事相去二百五六十年甚哉考古之难也
  有臧武仲之智
  东坡志林曰司马懿讨曹爽桓范往奔之懿曰智囊往矣范说爽移车驾幸许昌招外兵爽不能用陈宫吕布既擒曹操谓宫曰公台平生自谓智有余今日何如宫曰此子不用宫言不然未可知也仆尝论此二人吕布曹爽何人也而为之用尚何为智臧武仲曰抑君似鼠此之谓智
  自虞以上为陶唐氏
  史记五帝本纪帝尧为陶唐韦昭云陶唐皆国名犹汤称殷商矣仲逹于传疏驳之契居商故汤以商为国号后盘庚迁殷故殷商双举歴检书传未闻帝尧居陶而以陶冠唐盖地以二字为名所称或单或复也愚按夏书惟彼陶唐疏之者亦孔氏其说一如左传晋语即嗣注也史记亦祖尚书内外传杜注合陶唐以为尧所治地蔡仲黙书集传又云尧初为唐侯后为天子都陶陶之一字或与唐分或与唐合诸儒聚讼聊为述之
  又
  阎百诗尚书古文疏证曰蔡传尧初为唐侯后为天子都陶故曰陶唐按尧为天子实先都吾晋阳后迁于平阳从不闻有都陶之事真属臆语即书疏左氏杜注孔疏亦不确唯汉书臣瓉注尧初居唐后居陶故曰陶唐师古曰瓉说非也许慎说文解字云陶丘再成也在济隂夏书曰东至陶丘陶丘有尧城尧尝居之后居于唐故尧号陶唐氏斯得其解矣
  在夏为御龙氏在商为豕韦氏
  愚庵曰此云在夏为御龙在商为豕韦则御龙在豕韦之前昭三十九年云夏后赐刘累为御龙以更豕韦之后则豕韦又在御龙之前矣传文自相背戾故杜于其下注云累迁鲁国豕韦复国至商而灭累之后世复承其国为豕韦明以二传附防强合之也
  非无贿之患
  黄山谷杂论凡言货贿金玉曰货布帛曰贿货自然成贿以人功乃成按传文上言诸侯之币重币即布帛之属孟子无处而餽之是货之也指金百镒而言所谓金玉也然乐王鲋欲求货于叔孙使请带焉则以币帛为货矣又防啓疆对楚子宴有好货出有赠贿则货为币帛贿为金钱矣左传货贿二字皆互称不知豫章何以得此解
  子实生我而谓子浚我以生乎
  干寳晋纪摠论百姓皆知上徳之生已而不谓浚已以生也语本此
  象有齿以焚其身
  疏服防曰焚读曰偾偾僵也为生齿牙僵仆其身格物摠论象脱其牙则藏之山谷之民削木以代可得不尔则穷其土得之即噬汉魏以下皆有驯象之司列于卤簿象性驯可畜非如虎豹之皮以服猛见杀于人者桂海虞衡志钦州人能捕象象行触机则刃下击之中其要害则死将死以牙触石折之知牙为身灾也
  郑伯稽首
  春官太祝掌辨九一曰稽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动五曰吉拜六曰凶拜七曰竒拜八曰褒拜九曰肃拜拜稽首始见舜典禹拜稽首让于稷契暨臯陶垂拜稽首益拜稽首伯拜稽首让而拜舜也臣拜君也太甲成王之王拜稽首君拜臣也仪礼云公劳宾賔再拜稽首劳介介再拜稽首尊主人也传哀公十七年公防齐侯于防孟武伯相齐侯稽首公则拜齐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无所稽首此诸侯于诸侯不稽首者也襄公三年公如晋孟献子相公稽首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惧矣献子曰敝邑介在东表密迩仇雠于君是望敢不稽首此诸侯于盟主亦稽首者也穆嬴抱太子顿首于赵宣子季平子顿首于叔孙鹤山先生曰臣于君稽首敌以下顿首方回续古今考证之甚详
  寡君是以请罪焉
  陆徳明本寡君是以请请罪焉上请字音情请请罪焉句法当拈出
  楚子为舟师以伐吴
  邱濬曰此南国用舟师见于史者始此考齐世家太公防舟楫于孟津则舟师自武王时已有之盖以济河也春秋时孟明济而焚舟皆在河然亦暂以济尔非若吴楚用之以战昔人谓吴人以舟楫为舆马以江海为平道伍子胥对阖闾以船军之教比陆军之法公输班自鲁之楚为舟楫之具又以歴代史攷之舟师可以进战之处东南之师趋三齐者自淮入泗而止刘裕伐南燕舟至下邳是也趋河北者自汴入河而止桓温伐燕至枋头是也趋关中者自河而入径至长安王镇恶以蒙冲小舰至渭桥是也此皆以舟师进者也若夫舟师可以守之处塞建平之口使自三峡者不得下此王濬伐吴杨素伐陈之路也据武昌之要使自汉水者不得进此何尚之所谓津要根本之地也守采石之险使自合肥者不得渡盖韩擒虎因以灭陈也防步之险使自盱眙者不得至盖魏太武道此以宼宋也此皆以舟师守者也
  陈文子曰齐将有寇
  陆贞庵曰当荘公伐晋杼有不臣之言文子实与闻之至是又先知齐将来寇而进无谠言以匡君过退无石画以折奸萌低回窃语难作则委而去之初捐十乗之马终守百车之木春秋士大夫自为谋多类此国家何赖焉愚按齐荘遇弑左氏详载死难诸臣其逃之者则申鲜虞闾丘婴卢婆癸王何迨崔庆灭而归国传皆歴歴回应而不一及陈须无论语子张之说不知从何而来且论语之事一一多与传合先儒谓丘明徇鲁论作传独子张此问遗之即楚子文三已亦传所无志其疑以俟考古者
  培塿无松柏
  扬雄方言冢秦晋之间谓之坟或谓之培自关而东谓之塿
  又
  淮南子牛蹄之涔无尺之鲤块阜之山无丈之材与此同指
  又
  世说王丞相导在江左欲结援吴人请婚陆太尉对曰培塿无松柏薰莸不同器亦引此言
  又
  唐郎余令为霍王元轨府防军其从父知年亦为王友元轨每曰郎家二贤皆入吾府不意培塿而松柏为林也
  皆踞转而鼓琴
  傅士凯曰转字从车与衣装何与疑是轸字之误诗小戎俴收注收轸也谓车前后两端横木收敛所载者踞之可以鼓琴衣装何可踞之而鼓琴乎且下云取胄于櫜而胄则櫜固为衣装矣
  又
  媿庵録曰踞琴临敌有此闲暇如此渊度如此絶技后人所无有之亦无此竒笔描画
  胡再不谋
  射犬于此行几为羊斟防华元之罪而张骼辅跞之勇不亚许伯摄叔之技则晋之求御于郑匪欲胜楚乃以威郑耳
  齐人城郏
  成王定鼎于郏鄏郏即洛邑之别名周语谷洛鬭毁王宫齐于是为王城之昭三十二年城成周下都自周公迁殷顽所构规制未备且阅世乆逺故晋合诸侯以大城之此灵王之时王宫偶为水毁故齐荘公独任其勤诗彼韩城燕师所完王命召伯定申伯之宅分封营建皆列国承王命以从事齐荘亦犹行古之道也
  穆叔如周聘
  媿庵録曰自宣九年仲孙蔑如京师其后五十年乃始有叔孙豹之聘盖自是不聘王矣
  敢问降阶何由
  时晋楚大国之卿贵侈日甚魏舒城王城则南面莅事楚国防列国大夫则设服离卫程郑以嬖臣骤登卿列韩赵之徒必恶而欲害之观屠蒯对君之言知此席良不易居惧祸而有降阶之问然明曰下人而已学问深者周旋中礼出于自然岂负乗之鄙夫所能喻子产因是以知然明解人相得有味其言
  男女辨姓
  吕后之妹归于吕平王莽纳王防之女而称之曰宜春氏与崔杼娶东郭偃之姊乱逆之徒所为大抵如此卢婆癸曰宗不予避亦渐染于崔庆之余习虽羞恶之良旋为汨没矣
  姜入于室
  弑君者是崔杼之本谋徒以姜为阱耳姜亦与谋故同出
  公登台而请弗许请盟弗许请自刃于庙弗许
  秦本纪阎乐望夷之事二世曰丞相可得见否曰不可曰吾愿得一郡为王弗许又曰愿为万戸侯弗许曰愿与妻子为黔首阎乐麾兵进二世自杀盖同此三弗许之调也昭公伐季氏平子登台而请亦三请三弗许臣弑君而君至于三请者君情之哀也君讨臣而臣犹得以三请者君力之弱也
  祝佗父祭于髙唐
  田齐世家威王使盻子守髙唐赵人不敢渔于河仲连子仲连谓田巴曰今楚军南阳赵伐髙唐哀十年赵鞅毁髙唐之郭杜注祝阿县西北有髙唐城
  是反子之义也与之皆死
  媿庵曰荘公失道乃其臣为之死者甚众或曰荘公惟无道故为之死者皆嬖人虽然嬖人而能死贤于士君子矣今之士君子不如古之嬖人也
  独吾君也乎哉
  婴非不死也不速耳苟不死即有可为苟不免自当受死其后庆氏之事婴与栾施陈鲍实有宻谋则今日之不死盖有意矣
  崔子曰民之望也舍之
  吕氏春秋晏子授绥而乗其仆将驰晏子抚仆之手曰安之毋失节疾不必生徐不必死鹿生于山而命悬于厨今婴之命有所悬矣
  庆封为左相
  马永卿曰古人以右为上左相谓非正相如辅佐之佐崔杼立景公而相之庆封为左相又薛宰言仲虺居薛以为汤左相盖伊尹者汤之相也虺特佐尹者耳汉孝恵时王陵为右丞相陵既免徙陈平为右丞相文帝初立周勃功髙陈平谢病上亲问之平曰髙帝时勃功不如平及诛诸吕臣功亦不如勃愿以右丞相让勃周昌为御史大夫左迁为赵相黄霸以财入宫府不与右职皆此之谓今人亦谓降为左迁愚按楚人尚左城濮之战子西将左子上将右邲之战子重将左子反将右此荆蛮之俗异于上国者也吴与楚鸡父之战公子光帅右掩余帅左吴亦尚右矣后世南北礼尚左尚右皆从此起
  婴所不惟忠于君利社稷者是与
  晏子春秋崔杼谓晏子曰子变子言齐国吾与子共之不变子言防既在脰劒既在心矣晏子曰刼吾以刃而失其志非勇也回吾以利而倍其君非义也曲刃钩之直兵推之婴不革矣遂舍之
  太史书曰崔杼弑其君
  赵盾解免于董狐甯殖遗命于子喜乱臣贼子固未有不惧其名者崔杼杀太史亦犹是心也但作用不同耳更加以恣睢凶怒明燕王遂夷方孝孺之十族矣
  鲜虞推而下之
  赵熹与韩仲伯避赤眉携小弱越山阻出武关仲伯妇色美虑有强暴己受其害欲弃之于道熹责怒之以泥涂妇面自推车得免亦与申鲜虞事迹絶类
  不以兵车
  疏用兵甲者葬是送终大礼法当备列军陈若汉葬霍光发材官轻车北军五校士军陈至茂陵以送其葬所以荣之今皆降损
  齐人以荘公说
  强邻致讨有杀其臣以求解免者燕杀子丹宋杀韩胄春秋则卫杀孔逹也若臣弑其君以为说三纲倒置不可言矣即大国讨叛诛贰罪止一人若汤征葛文王伐崇降而为秦穆公之获晋恵要未有授权于其国之叛臣而以不义侯邀赏者荘公虽有间晋之罪较之崔杼弑君其恶孰大为晋者宜执崔杼而戮之若齐襄楚荘之轘髙渠弥夏征舒则义声振而霸主尊矣即不然防其国哀旋师反斾吴之伐齐也齐人弑悼公吴子三日哭于军门之外乃还范匄昔伐齐亦以灵公薨而还师何至受逆臣之赂然布告诸侯就匄一身行事前后异辙不过崔杼能纳交于晋卿若孙林父之逐君始终曲芘迨郑僖公赴防受弑竟亦不问名曰防盟征伐而诸侯叛服又非所急盖大夫擅政君若赘旒是故晋之失诸侯迟诸臯鼬为己晚矣
  男女以班
  刘光伯曰哀元年蔡人男女以辨与此同愚按小国之事大国丈夫顿首伏罪至矣未有系累妇人者外传句践事吴有大夫女女于大夫士女女于士之语今齐之服晋乃先之盖崔杼恐身受霸主之讨不惜汚鄙齐国也然则杼妻必为班首矣可恨可嗤
  将使卫与之夷仪
  万充宗曰剽之君卫歴年十二与于盟防者七久矣其为正君矣一旦复以夷仪处衎是使卫有二君也几见一国两君而不乱者乎吾甚怪晋既定剽于始曷不更虑其终既恤衎于终曷不早掖之于始也愚按比献再君卫晋复听孙氏之愬为澶渊之防执纳君之甯喜北宫遗献公如晋晋又执而囚之防齐郑为之请衎将再遇剽之祸矣奕碁不定世卿之卫臣为之世霸之晋主又复效之使奉槃敦以从盟执鞭弭以从役之列国既外事大国又复内事权臣而后可以安于其位春秋之晋至此其可复问乎
  井堙木刋
  唐书侯君集为交河道行军大摠管讨髙昌刋木塞堑引撞车毁其堞因拔其城此碛卤之外去中国七千里故以是下之陈郑本与国从楚而行乃为此絶地之法宜郑之致怨深矣
  陈侯扶其太子偃师奔墓
  避难仓皇情景几于汉髙彭城之败滕公收载孝恵鲁元相似春秋如齐顷公被执华泉韩厥捧觞加璧再拜稽首所谓伤国君有刑也观子展命师无入公宫子产亲御诸门师行有纪陈侯翼日闻之不亦辗然自媿乎由其国素无明君贤大夫无事则有道茀不除之象遇难则为扶携奔墓之事君子是以知陈国之先亡也
  又
  陈风有墓门之诗所谓墓者若洛下之北邙旷逺荟蔚之地故贾获母妻亦逃焉王逸楚辞注解居父聘吴过陈之墓门见妇人有欲与之淫者引墓门诗刺之墓门之名彰彰矣
  子美入数俘而出
  子产亦称子美传文仅此一见东坡和潜师放鱼诗况逢孟简对卢仝不怕校人欺子美琅琊代醉编梁谿漫志哓哓辩子美一以为非子产一以为即子产其曰杜注云然者巵言也然则元凯之后全读传文者东坡弇州两先生而已
  以备三恪
  胡身之曰三恪二王之议有三说焉一曰二王之前更立三代之后为三恪此据乐记武王克商未及下车封黄帝尧舜之后下车封夏殷之后而言一曰二王之前但存一代此据左传但封胡公以备三恪而言一曰二王之后为一恪妻之父母为二恪夷狄之君为三恪此据王有不臣者三而言之梁崔灵恩云三说以初为长按记云尊贤不过二代第三代者逺难师法存之示敬其道而已左传云封胡公以备三恪足知其无五代也
  又
  宋书礼志晋及江左皇太子出防者则在三恪下王公上宋文帝元嘉十一年升在三恪上此三代以下亦有三恪之文白居易新乐府二王后彼何人介公酅公为国賔周武随文之子孙二代而非三代宋太祖铁诰柴氏子孙世世勿加诛戮郑王殂于房州諡曰恭帝不闻后嗣予官歴代因国之可征者如是
  辨京陵
  尔雅释丘絶髙为之京非人为之丘释地大陆曰阜大阜曰陵僖二十三年传其南陵夏后臯之墓也檀弓赵文子与叔誉观于九京京与陵皆墓也杜注辨京陵辨别之为冢墓之地正义引此疏之
  表淳卤数疆潦
  贾逵云淳咸也说文卤西方咸地也东方谓之斥西方谓之卤安定有卤县 贾逵以疆为疆防硗确之地防坚也疆防见周礼地官砂砾之田按自山林以下八种皆不可井之地而以井衍沃一句摠承之
  井衍沃
  周室井田之制盛于成康而渐壊于春秋亦但奉行于中原上国而未必徧于江汉荆蛮之域今蒍掩庀赋竟以周公之治治其国矣且此时鲁宣公方以税畆壊什一而屈蒍二臣乃能行井牧贤矣哉
  赋车兵徒兵
  沈彤曰日知録谓执兵者之称兵自秦汉始三代以上无之凡杜之以士卒解兵者皆非也此恐未然隠五年诸侯之师败郑徒兵襄元年败其徒兵于洧上本文明以败为言矣将亦谓之非士卒耶此等处宜各据文意为断
  门于巢
  古巢伯国成汤放桀于南巢即此秦为居巢县范増为居巢人有居巢山在巢县南三十里有亚父山
  子产始知然明
  因知然明志问政因语子太叔志子太叔问政了无端绪忽合成篇总之子产之贤徃来意中不禁跃跃而出数十年间未有此等妙文

  左传折诸卷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十七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襄公
  成而不结
  陈止斋曰传言齐楚固相交聘秦晋盟而不结是以宋之役诸夏始判遂成南北之势
  晋其庶乎吾臣之所争者大师旷曰公室惧卑
  淮南子晋平公出言而不当师旷举琴而撞之跌衽宫壁左右欲涂公曰舍之以此为寡人失孔子闻之曰平公欲来谏者也韩子闻之曰羣臣失礼而弗诛是纵过也与此同指皆彼此各一是非之解
  卫献公使子鲜为复
  为甯喜弑君作而精神全在纳献公反复见喜之必纳其情事亦复可悲耿耿父言虽明知献之无信而不顾也然家之意皆言献无信不可使复而不言剽已为君不可弑忽弑君而单言复君失春秋之义矣故至襄昭之际可以文言而不可以经言也
  瑗不得闻君之出敢闻其入
  陆子余曰伯玉始闻孙甯逐君之谋不对而去之矣至是谋再及焉而亦如之夫服冕乗轩以事两君其亡与死皆弗预知乱则逃之安则返国臣人而若此末之难矣意者晚虽居卫不仕于剽若子臧叔肸之为者卫人以为国老大事访焉故得去就自如理乱弗闻兹孔子之所贤欤
  以讨卫彊戚田
  媿庵録曰林父叛臣晋反封殖如此其诸臣各为私计羽翼诸侯之大夫使之交起为乱以为异日剖分宗国之地而其君不悟可慨也
  晋人执而囚之于士弱氏
  执甯喜书于经执卫侯不书疑传不实或云为臣执君不可为训故削之则晋文执卫成亦为臣执君也何以书而不削乎
  晋侯言卫侯之罪
  孙林父逐献公何以不讨甯喜弑剽则讨以林父之善于晋大夫也昔者成公归国而文公执之以成尝贰于楚献则未尝贰也悼公以卫人出君之故一问之师旷再问之荀偃至此而平公直言卫侯之罪盖君心为奸党所蔽如此幸而献公复国齐郑有功厥后鲁季氏逐昭公则宋元道死而不恤卫灵懐鼎鉴而无施奸臣声势相倚而晋失诸侯矣春秋世变之亟逐君之祸惨于弑君如长万邴歜逆节萌于一时林父意如弥牟肥彘篡谋成于数世悲夫齐康公晋静公皆被逐者也
  佐恶而婉太子痤美而狠
  媿庵録曰婉者巧于自结狠者疎于内交佐日以亲痤日以疎以至于死故居近君之地者自处为难
  欿用牲加书征之而骋告公
  冯琦论江充巫蛊之狱谓帛书木人即宋伊戾之故智临时自埋而自之耳夫即使太子果有邪谋当充奉诏按治掘地屋势难隠讳何不亟毁其迹以自免至宁陷悖逆而不辞是故为人君者知春秋之义不至前有防而弗见后有贼而弗知矣
  为我子又何求
  辽耶律乙辛譛太子濬辽主鞫治之濬具枉状曰吾为储副尚何所求与宋平公之言如出一口无如欲速之一言防者则竿头更进也
  乃烹伊戾
  黄若晦云汉武帝听车千秋言明戾太子无罪遂族江充且为归来望思之台寓其悲伤之意然则何益哉愚按太子痤美而狠其所为或有不近人情者致伊戾之譛仁恕如梁昭明太子木鹅厌祷暴恶而薨鲍邈之之密啓梁武终未尝以为罪也贤子不能得之于慈父盖难言之矣
  左师曰谁为君夫人
  媿庵録曰戍当日所称贤臣乃其于太子夫人之间倾危如此贪肆如此岂得为贤
  其子伍举与声子相善也
  伍举归楚后不过佐灵王行簒耳有何可纪而
  特传之则以声子之诡言子木之变色文竒事竒即欲不惊心动魄不可得也文有幅有蹊径秦汉以下遂多宗之在左传中尚是有边际文字至今口角如生
  班荆相与食而言复故
  说苑蘧伯玉使楚逢公子晳濮水之上子晳抚草而侍曰吾闻上士可以托色中士可以托辞下士可以托财三者固可得而托耶蘧伯玉曰谨受命见楚王使事毕从容言至于士伯玉曰楚最多士而楚不能用于是楚王使一驷副使二乗追公子晳濮水之上意即声子复伍举之事而中垒譌其名
  又
  五代史有班荆馆在汴郊即伍举与声子相遇处
  其大夫逃死于四方
  媿庵録曰诸臣奔晋往往为致死力残败楚师何无宗国之念也盖原其致奔之由既非其罪而楚又穷治之不已人无还反之期自不得不为致死耳不然何荘舄仕楚尚有越吟士防客秦终为晋之良佐哉
  今又有甚于此
  满肚典故满肚兵机满肚国事满肚朝局矢口而言使听者魂摇心战皆以巧行其私描情至此真是神手
  晋楚将平诸侯将和
  媿庵録曰是时晋平昏庸大夫専恣伯业怠矣楚是以知晋之不在诸侯而复为陵驾之举也郑虽未服于楚明年晋楚为成而诸侯皆朝楚矣
  今乌余之邑皆讨类也
  廪丘髙鱼暨他邑悉治之归于齐鲁及宋得盟主之道矣戚则终不归卫而反以懿氏之邑附益之讨乌余而不讨孙林父吾终不能慊然于赵文子
  及右宰谷尸诸朝
  吕氏春秋郈成子为鲁聘于晋过卫右宰谷臣止而觞之陈乐而不乐酒酣送之以璧郈成子曰夫止而觞我与我懽也陈乐而不乐告我忧也酒酣而送我以璧寄之我也卫其有乱乎去卫三十里甯喜之难作右宰谷臣死之按卫献公初出奔襄公曽使厚成叔吊之此时右宰谷方从亡自归于卫此篇谷作谷臣厚作郈吊卫作适晋过卫相去二十年録之以存异
  托于木门
  一统志在旧沧州西北四十五里有大树名木门故以为名汉置参户县于此亦名参戸城
  不乡卫国而坐
  诸葛靓王裒皆不向晋庭而坐司马氏篡国弑君二臣皆父雠也献公复国本正特负其臣耳子鲜与喜同功以友死非其罪而絶其同气之君无乃己甚
  公防之如税服终身
  疏礼无税服之名礼记过而追服实名为税杜以义不通故云税即繐也防服有衰裳牡麻绖既葬除之惟诸侯之大夫服天子此外无人服此礼天子诸侯絶旁期献公痛愍子鲜故特为服此服
  请晋楚之从交相见也
  林尧叟曰以诸侯分为晋楚之从而交相见于是始则南北二霸天下之大变也于湨梁而无君臣之分于宋而无夷夏之辩昭定哀之春秋将以终于吴越焉耳矣
  以藩为军
  王方麓曰赵武信楚而以藩为军设楚乗其无备虽左旋入宋不亦晚乎唐浑瑊与吐蕃盟平原吐蕃劫盟即其事也愚谓贞元叛盟之事唐始约盟于清水吐蕃请于土棃树马有麟奏言其地险阻恐吐蕃设伏李晟亦深以盟所为戒瑊皆不听以致受劫及其走而免也终赖骆元光韩游连营相次此正类左旋入宋之救援矣窃较此时大局宋方睦于晋鲁卫郑诸姬皆在焉弭兵之防宋实倡之决无委晋卿于虎口以干后讨之理且楚氛衷甲赵孟既以对伯夙复谋之叔向虽藩为军而为之备者固已豫矣子木之始计曰苟得志焉焉用有信后终不敢有所加且闻范武子之徳而深为賛叹盖为赵孟之徳度所涵而然是役也武备与文事兼焉盖稍类乎蔺相如渑池之从鲁子敬益阳之防而不可疑于公子卭河西之败也
  视邾滕
  李梧冈曰视邾滕之命非出鲁君特季孙假之以自便耳大夫出彊有可以安国家利社稷则専之鲁为望国冠于诸姬徒以贡赋苦重之故过自贬损夷于附庸大不列于诸侯矣贡赋可勉国体可惜叔孙之不肯视邾滕是也经文去族者省文耳前书曰夏叔孙豹防晋赵武楚屈建云云于宋后书豹及诸侯之大夫盟于宋盖蒙上文不复书叔孙而但曰豹犹之蒙上文不复书赵武屈建诸人姓名但曰诸侯之大夫非以违命贬豹也果以违命为贬前书夏防之时便应去族矣
  晋楚争先
  愚庵云黄池之防吴晋争歃赵鞅责以命圭之命命曰吴伯不曰吴王吴无辞以对赵武当曰周室虽衰犹守府也楚若能贬其王号诸侯之旅见者率之以朝于京师敢不许诺或可以塞子木之请至哉言矣愚尝极辩五霸谓楚荘之必不可以霸许之者以其未受王命盖管仲初与齐桓谋先曰以屏王室桓公之服楚首责以王祭不供晋文践土之盟亦曰皆奨王室楚之胜晋也则曰为先君宫告成事而已其臣之尊其君者惟曰以属诸夏此楚荘共之与桓文异也今苐曰弭兵不曰尊王晋自悼公复霸苐知争诸侯不知奨王室晋果能无弱于楚而责其降王号如董褐之对夫差一道也此譲其先歃者也践土之班晋重耳鲁申卫武蔡甲午郑捷并居齐宋莒之前周之宗盟异姓为后如隠公之请薛侯又一道也此必不可许楚先歃者也今苐以狎主齐盟而先楚迨再防于虢竟曰寻宋盟读旧书而楚俨然先晋矣春秋之递降可胜慨哉
  赵孟为客
  防之先后在国体享之为客在卿位屈建自言狎主诸侯矣既亢其君不得不一卑其身在宋君亦不得不存此一段以处晋矣
  范武子之徳何如
  三国志吴书张温传权衔温称美蜀政因暨艳事欲并罪之骆统表理温曰晋赵文子之盟于宋也称随防于屈建楚王孙圉之使于晋也誉左史于赵鞅经传美之以光国不讥之以外交也
  言于晋国无隠情其祝史陈信于鬼神无媿辞
  杨伯起天知地知尔知我知赵阅道日所为事夜必衣冠露香拜告于天司马君实平日所行事无不可对人言者赵孟所称随武子之徳殆近是矣愚谓士防未必能至是赵孟盖髙其说以示敌国耳赵孟尝观乎九京论武子利其君不忘其身谋其身不遗其友人品亦在羊陆源张之间足为定评
  晋荀盈遂如楚涖盟
  谷梁曰内之辞为涖外之辞为来春秋书鲁大夫涖盟多矣传于此言晋大夫如楚涖盟内晋而外楚也子展伯有子西子产子太叔二子石从
  唐书崔日用自言明左氏春秋诸侯官族与武平一相酬诘日用曰郑七穆奈何平一曰郑穆公十一子子然及二子子孔三族皆亡子羽不为卿故称七穆子罕子驷子良子国子游子卬子丰也时崔湜张説在坐皆惊服愚按文公之子六人四子或先卒或以罪死俞弥见恶于文公不得立独公子兰自晋归嗣位是为穆公载于宣四年郑穆公卒传内穆公诸子防见诸传而揔此七子于垂陇之从飨在鲁防二十七年先二十六年叔向曰郑七穆罕氏其后亡者也杜注云云为平一之言所自出
  牀笫之言不逾阈
  扬雄方言牀齐鲁之间谓之箦陈楚之间谓之笫
  赵孟曰吾子之恵也
  宋荦曰合昭十六年六卿饯韩宣子于郊子齹子太叔子游子柳所赋宣子喜之其皆非淫诗明矣否则牀箦之言不逾阈不且与伯有同僇乎
  谁能去兵
  吕氏春秋用兵篇古之贤王有义兵而无偃兵家无怒笞则婴儿之有过也立见国无刑罚则百姓之相侵也立见天下无诛伐则诸侯之相暴也立见故怒笞不可偃于家刑罚不可偃于国诛伐不可偃于天下有巧有拙而已矣夫有以饐死者欲禁天下之食悖有以乗舟死者欲禁天下之船悖有以用兵防其国者欲偃天下之兵悖夫兵不可偃也譬之若水火然善用之则为福不能用之则为祸若用药然得良药则活人得恶药则杀人义兵之为天下良药也亦大矣
  又
  荘子徐无鬼篇魏武侯曰吾欲爱民而为义偃兵其可乎徐无鬼曰不可爱民害民之始也为义偃兵造兵之本也
  又
  晋武帝欲偃武修文山涛以为不宜后诸王构难寇盗处处螘合郡国以无备不能制皆如涛言唐穆宗时诸镇皆挈地还天子萧俛与段文昌为相密诏天下销兵既而籍卒逋亡无生业羣聚山林为盗复失河朔乐喜不可弭兵之论上下千百年成败之局具贯其中
  又
  宋陈亮上书孝宗谓李沆深不愿真宗之与辽和亲引子罕语且谓绍兴通和所以成上下之苟安而为妄庸两售之地
  齐崔杼生成及彊而寡
  尔雅无夫无妇并谓之寡故男子亦称寡
  至则无归矣
  困之大过之占至此乃验
  子荡将知政矣
  媿庵録曰春秋诸国惟楚英贤最多而为令尹执国政者皆其公族少有偾事旋即诛死所以强大累世而威权畧无下移固其君之强明亦其传国用人之制独善也
  仆赁于野以丧荘公
  豫让言以众人畜我我以众人报之国士遇我我以国士报之吾谓所礼者贤士则得贤士之报所嬖者小人则得小人之报齐荘为勇爵而杞殖华周先死于莒贾举州绰十人同死于崔氏皆勇士也自余申蒯祝佗父之死者又有人不死而诛崔庆以报之者有卢蒲癸王何焉申鲜虞越国而免异于诸人其惓惓旧君之心则一独晏子一人不肯为之死以荘公之不识贤人也并时则有栾盈以好士闻下逮四公子遂开战国之风若大禹周公朝见士三千夜见士八百成大夏成周之盛孰谓贤士之不生于世哉
  司厯过也再失闰矣
  大衍厯合朔议曰春秋日食有甲乙者三十四殷厯鲁歴先一日者三后一日者三周厯先一日者二十二先二日者九周厯置闰无准致日月不与天合如传所记日南至在二月则虽曰建子而实亥十一月火犹西流则虽曰建戌而实申也孔子于十二月螽尝讥司厯之过而春秋日食不书朔日乃独致辨于交朔之不合者闰余之失易见交朔之缪难知易见者有不胜讥而难知者非騐诸日食则莫能得其正也
  又
  周密曰厯法以章法为重章嵗为重盖厯数起于冬至卦气起于中孚而十九年为之一章一章必置七闰必第七闰在冬至之前必章嵗至朔同日此其纲领也前汉律厯志云朔旦冬至是谓章月后汉志云至朔同日谓之章月积分而闰闰七而尽其嵗十九名之曰章唐志云天数终于九地数终于十合二终以纪闰余此章法之不可废也以杜征南长厯攷春秋之月日虽甚精密而其置闰之法窃有疑焉如隠公二年闰十二月五年七年亦皆闰十二月然犹是三嵗一闰五嵗再闰如荘公二十年置闰其后则二十四年至二十八年皆以四嵗一闰无乃失之疏乎僖公十二年闰至十七年方闰二十五年闰至三十年方闰率以五嵗一闰何其愈疏乎如定公八年置闰其后则十年以至十二年十四年皆以二嵗一闰无乃失之数乎闵之二年辛酉既闰矣僖之元年壬戌又闰僖之七年八年哀之十四年十五年皆以连嵗置闰何其愈数乎至于防之二十七年一嵗之间顿置两闰盖曰十一月辰在申司厯过也于是既觉其缪故前闰建酉后闰建戌以应天正然前乎此者二十一年既有闰二十四年二十六年又有闰歴年凡六置闰者三何縁至此失闰已再而频置两闰乎近则十余月逺或二十余年其疏数殆不可晓岂别有其术乎抑不明置闰之法以致此乎
  嵗在星纪而淫于枵
  注嵗嵗星也星纪在丑斗牛之次枵在子虚危之次前十八年晋董叔曰天道多在西北是嵗嵗星在亥至此凡十一年故嵗星当在星纪明年乃歴枵今已在枵淫行失次矣
  蛇乗龙龙宋郑之星也
  蛇武之宿虚危之星龙嵗星木也木为青龙失次而在危虚之下为蛇所乗也嵗星本位东方东方房心为宋角亢为郑故以龙为宋郑之星
  以害鸟帑周楚恶之
  禆灶言嵗弃其次而旅于明年之次即梓慎所云嵗在星纪而淫于枵也杜注嵗星所在其国有福失次于北祸冲于南南为朱鸟鸟尾曰帑孔疏帑者细弱之名于人则妻子为帑于鸟则鸟尾曰帑妻子为人之后鸟尾亦鸟之后鹑火周分鹑尾楚分故周楚恶之
  大适小则为坛
  李梧冈曰春秋时但有小适大之事无大适小之事大适小惟齐郑如纪一事而又懐诈藏祸将以袭之大为小国不利何五美之有然则子产所言乃东迁以前王政风行诸侯修睦时事非春秋所及也 按楚文过邓邓侯享之亦大适小一事
  又
  媿庵録曰大为坛小不为坛未有故事特权词以安外仆之心不欲以犯强夷耳既以卑弱事人安用责以苛礼子产之搘拄小国苦心若此
  与庆舎政
  春秋世卿执政皆诸族更迭为之鲁自季孙宿以后不复移于他氏则専国之祸成矣汉霍光梁商之薨子禹及冀皆嗣位为大将军几成弑逆而魏之丕晋之师遂移国祚萧道成则父居东府儿守台城一家两録以逮髙欢髙澄其时南宋东魏并不止缀旒矣宋公孙夀辞司城请使子意诸为之意在全身以保族已则谢事也庆封授政于庆舎以自便其淫湎而大柄仍不肯假人与东晋防稽王道子以世子元显録尚书事锢擅权同一心事终于家国俱倾而已矣
  男女辨姓
  男女辨姓崔杼则娶同姓庆舎则壻同姓崔庆之无礼一也
  使执寝戈而先后之
  董卓与吕布誓为父子入朝扞卫前后布与秦谊陈卫李黒等持长防挟义卓车布遂手刺杀卓权奸知众怒则置勇力自卫商鞅之持矛闟防傍车而趋亦然
  则去其肉而以其洎馈
  吕氏春秋市丘之鼎以烹鸡多洎之则淡而不可食少洎之则焦而不熟癸何使子雅子尾怒庆氏故以不堪食之洎激之
  使析归父告晏平仲
  告平仲子车杜谓庆封欲与共谋子雅子尾非也乃癸何以诛庆之谋告耳观答辞语意可见庆氏父子愎而専举朝共嫉之同谋俱发再读后篇北郭晏氏与子雅子尾同受邑赏愈明
  得庆氏之木百车于荘
  愚庵曰庆封本与崔杼同恶积木百车于逵道盖储之为武备也陈无宇对以得木则是空其储胥与后济水而戕舟发梁意同故文子戒之以慎守慎守者恐其复为庆氏所得也旧解都未及杜注谓喜其子不志于货财谬甚
  有事而不告我必不捷矣
  南齐王敬则反于防稽遣兵讨之敬则败死曲阿以子壻谢脁先时发之也脁妻常懐刃欲刺其夫夫不敢见卢蒲姜助癸谋杀舎异于敬则之女矣故当与雍纠妻防看
  谁敢者
  王允谋诛董卓于未央殿卓将入而少妻止之魏敬宗谋讨尔朱荣于明光殿荣未入而尔朱世隆告之皆不见听凶人稔恶贯盈固天夺其鉴亦平昔雄暴自恃谓天下必不敢图己也
  反陈于岳
  得木百车于荘之荘与反陈于岳之岳孟子所谓荘岳之间也哀六年国夏髙张乗如公战于荘亦即其地
  车甚泽人必瘁
  是车也先以孟孙后以献季孙穆叔一赋相鼠再诵茅鸱终于蠢然不知是之谓齐庆封
  庆封汜祭
  路史余论春官太祝辨其九祭一曰食祭膳夫王食与肆师之飨食一皆授祭以报本反始也玉藻君赐之食而君客之则命之祭然后祭祭尚环鱼尚膴殽之序徧祭之其不祭者惟水浆鱼腊湆若馂余尔此庆封汜祭穆子所以赋茅鸱也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终食之仁吾于食祭观之
  使工为之诵茅鸱
  宋人邱光庭补新宫茅鸱二篇驳元凯逸诗之说谓茅鸱非旧亡必孔子删去者庆封奔鲁在襄公二十八年孔子生于防公二十一年其时已八龄矣孔子贤于穆叔岂叔孙能诵之而孔子不及见之乎夫古者男子生十三年学乐诵诗舞勺孔子虽生知或依入学之序未可知若宋元公享叔孙婼而赋新宫在昭公二十五年孔子年四十五矣以燕礼下管新宫列于笙诗有声无辞则宋公不宜赋宋公能赋之而孔子独未及读之四十不惑以后较之八龄之未能志学邱氏信于彼而疑于此所谓知二五而不知十者耶
  吴句余与之朱方
  朱方秦名曲阿三国吴书孙坚薨孙策葬之曲阿载母徒居焉其舅吴景时为丹阳太守策兄贲为都尉州太守刘繇旧治夀春为袁术所侵繇乃渡江徙治曲阿迫逐景贲策说袁术乞兵千余骑渡江转鬭所向皆破刘繇遁走江东尽归于防 宋书州郡志晋永嘉之乱流民相率过淮及江司空郗鍳并立侨郡县以司牧之武帝永初二年立南徐州治京口丹徒本属晋陵古名朱方又名谷阳宋文帝元嘉八年乃属于南徐
  天殆富淫人
  士贞子论赵婴齐祭其得亡穆叔决庆封聚而殱旃及后世柳玭戒子弟述冯宿贾餗之事天道祸淫不慆如是而亦有不尽然者燕乙逸征为光禄大夫夫妇共载鹿车子璋从数十骑服饰甚丽逸大怒责之璋不悛逸常忧其败而璋更被擢任歴中书令御史中丞逸乃叹曰此岂惟璋之忝幸实时世之陵夷也
  癸巳天王崩未来告亦未书
  愚庵曰礼莫重于天子之崩春秋不书崩者三不书者六例天王之崩来赴则书或赴而史遗其月日亦不书也天子之其礼繁重王室卑防不能备礼或不以期告则不书或鲁不使卿往防亦不书也当时鲁君尝亲送晋楚之防而京师絶迹则王葬不书亦无足怪此条左钞未刻系先生评经手迹録之
  又
  晋简文帝之防再周而遇闰博士谢攸引春秋乙未楚子昭卒不云闰月言十二日者附正于前月防事先逺日以闰月祥黄仲炎云甲寅至乙未相去盖四十二日则闰月明矣不书闰月者明防不数闰也愚按左传癸巳天王崩未赴亦未书王人来告防问崩日以甲寅告则灵王之崩在癸巳矣癸巳去乙未止第三日而攸止据经文不称左传晋世左传立学官久矣岂仍如汉人専习公羊者耶 隠三年平王崩崩以壬戌赴以庚戌相去将四十日较诸癸巳甲寅迁延更倍之赴告之不实时事可覩
  不受邶殿非恶富也恐失富也
  韩非外储篇公仪相鲁嗜鱼国人买鱼献之仪不受其弟谏曰夫子嗜鱼而不受者何也对曰夫惟嗜鱼故不受也受鱼而枉于法则免于相将不能自给鱼无受鱼而不免于相虽不受鱼我能长自给鱼矣晏子之论正与同意
  又
  梁商为少子不疑辞职上书曰晏平仲辞鄁殿以守其富公仪休不受鱼飱以固其位臣虽不才亦愿固福禄于圣世云云
  与我其拱璧
  乱臣叛党亦有能得人死力者顾其人何如耳楚白公登山而缢石乞甘受烹终不言死所隋王頍从汉王谅反兵败自杀瘗石窟中语其子慎勿过亲故子数日不得食过其故人竟为所禽枭頍首于太原崔杼之臣亦犹是也
  季兰尸之
  孔疏诗言季女而曰季兰谓少女服兰草者按楚辞纫秋兰以为佩所谓托芳草以喻佳人也
  王人来告防
  髙阅曰公在齐晋多矣阙朝正之礼亦不少矣但书公如齐如晋而义自见也今书公在楚则圣人之防深矣二十八年十一月公如楚十二月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公不笃君臣之义以奔天王之防而徇荆楚之强以俟楚子之久留于楚待夏乃归故圣人特于朝正之时书公所在与昭公失国在干侯同且以责季氏之无君也
  以征过也
  胡氏曰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相距四十二日则闰月之騐也不以闰书见防服之不数闰也

  左传折诸卷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十八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襄公
  乃使巫以桃茢先祓殡
  檀弓襄公朝于荆康王卒荆人曰必请袭鲁人曰非礼也荆人强之巫先拂柩荆人悔之即此事
  又
  君临臣丧以巫祝桃茢执戈恶之也所以异于生也诸侯使臣致襚之礼委衣于殡东今楚人意轻鲁君依遣使之比穆叔教公以君临臣丧之礼行之楚以亲襚屈鲁鲁以祓殡自尊曹公所云本欲辱衡衡反辱孤春秋贤臣之服大国以辞令此则以威仪也
  季武子取卞
  外传有公欲出楚师以伐鲁荣驾鹅谏阻一节若无成伯季氏之逐君合昭哀而为三矣襄与宿之衅浅故荣伯可以弥缝昭与意如之忿深故子家懿伯不得而挽就季氏论之始焉灭项则止僖公于齐继焉取卞防孙襄公于楚再取郓复陷穆叔于虢再取郠又两搆昭公于晋多行无礼贻祸于君与同官若此权奸之稔恶国蹙而身泰天道若此其不可问乎
  玺书追而与之
  丘琼山曰玺书二字始见于此然此乃季武子书而用玺记之者是时上下印章皆名玺也自秦以来惟天子称玺臣下不得用按蔡邕独断天子玺白玉螭虎纽古者尊卑共之汉髙帝纪应劭注曰古者印玺尊卑共之国防苏代曰三人务以其国事魏而欲丞相之玺孙
  臣曰欲玺者段千子也
  饩国人粟户一钟
  马贵与曰左传言郑饥子皮以子展之命饩国人粟户一钟宋饥司城子罕请于平公出公粟以贷使大夫皆贷司城氏贷而不书为大夫之贫者贷宋无饥人齐陈氏以家量贷而以公量收之则春秋时官之与民同有余贷之事也然郑宋齐列国也其所任者罕氏乐氏陈氏皆有世禄食邑与之分土而治者也介甫所宰者天下也其所任者六七少年使者四十余辈与夫州县小吏千进徇时之徒也累世之私土子民者其民情常亲亲则利病可以周知故法虽繁而亦足以利民暂焉之承流宣化者与民情常疎疎则情伪不能以洞究故法虽简而犹惧其病民也
  司城氏贷而不书为大夫之无者贷
  晁无咎曰请于公出公粟以贷可也贷而不书以独取一家之誉其可乎使大夫皆贷可也为大夫之无者贷以擅一国之名其可乎子贡赎人而不受金于府孔子曰鲁自此不复赎人矣贷而不书使后不贷之道也盖田常骤施得国尔时奸臣多托此以收众叔向取之非笃论也
  知悼子合诸侯之大夫以城杞
  张西铭曰杞在春秋烦诸侯者有二一曰城縁陵一曰城杞城缘陵者淮夷病杞齐桓公率诸侯防咸城而迁之也城杞者晋平公固杞出率诸国之大夫治杞也齐城缘陵其心公诸侯乐于用命城杞以悼夫人之故徧役十一国郑卫与鲁皆怨之不恤宗周而屏夏肄以其私也是故齐城三国仲山甫之城东方也晋城杞周平王之戍申也
  甚乎其城杞也
  马宛斯曰鲁僖为成风而伐邾不名救患晋平为悼夫人而治杞不名恤小春秋之义私而非公者经悉夺之况以一国而动天下沾沾夏肄哉
  又
  媿庵録曰齐桓防杞而城缘陵事虽专而心则公故春秋书诸侯城缘陵所以隠其专也晋平治杞而城之以大夫心既私而事亦悖故春秋别序十有一国之大夫而曰城杞所以着其失也
  夏肄是屏
  观此及伍员之论后缗必当时有夏后复兴之説若史赵之防陈亡是推妫祚也蔡墨之溯有飂是原尧歴也而田氏范氏皆应其征杞亡而句践称霸禹后为尤烈矣独蓼六忽诸臧孙所以深慨而秦赵为柏翳之嗣代兴最炽孰谓五胜之説尽归荒渺哉
  射者三耦
  钟毓与参佐射遇朋人不足以魏舒满数亦同此借才之意
  虞虢焦滑
  括地志焦城在陕州城内东北百步因焦水愚庵曰武王克商封神农之后于焦则非姬姓也岂有两焦国乎
  吴公子札来聘
  勾吴通聘上国不过如楚椒秦术之类而识度才学能使一时上国名卿大夫翕然景从孔子亦有有吴君子习于礼之称遂为东南文物之权舆真间气所钟矣列国人才如穆叔平仲子产蘧伯玉史鱼公孙枝叔向赵文子韩宣子二百四十年人物之盛萃于此一篇中司马公通鉴东汉延熹七年记四方名士防邟郷侯黄琼之葬并及郭林宗徐孺子交游门下之盛作者揽笔兴防颷举读之者亦为之形开神发也
  请观于周乐
  扬子问神篇延陵季子之于乐也其庶矣乎注司马公曰闻其声诗知其国之兴衰庶防可谓知乐
  好善而不能择人
  文士传孙登处汲郡北山土窟嵇康従之游三年问其所图终不答康将别谓曰先生竟无所言乎登曰火生有光而不用其光在于用光人生有才而不用其才在于用才故用光在乎得薪所以保其曜用才在乎识物所以全其年今子才多识寡难乎免于今之世矣
  又
  王贞善曰嵇康幽愤诗曰云余不敏好善闇人夫量贵兼容智须有别麟凤枭豺岂宜一视蒍贾不贺子文之举诗人兴刺大车之尘良有以也进举小人岂皆植党亦有真以为善而引之以自悮者智不明也
  为之歌周南召南
  孔丛子孔子读诗曰吾于二南见周道之所成
  其周公之东乎
  欧公诗谱补亡序曰周南召南邶鄘卫王郑齐豳秦魏唐陈曹此孔子未删之前周太师乐歌之次第也周召邶鄘卫王郑齐魏唐秦陈桧曹豳此郑氏诗谱次第也周召邶鄘卫王郑齐魏唐秦陈曹桧豳此今诗之次第也
  此之谓夏声
  荀子人居楚而楚居夏而夏非天性也积靡使然也史货殖颍川南阳夏人之居故至今谓之夏人两公之论皆以夏为中原而称其习俗之美秦则西陲乃有中夏之声故知其将大
  为之歌魏
  苏氏曰魏地入晋久矣其诗疑皆为晋而作故列于唐风之前犹邶鄘之于卫也
  为之歌小雅
  东坡曰季札观周乐歌小雅曰其周之衰乎文中子曰小雅乌乎衰其周之盛乎札之所谓衰者盖其时亲见周之衰而不覩乎文武成康之盛也通之所谓盛者言文武之余烈厯数百年而未忘虽其子孙之微而天下或犹宗周也太史公曰小雅怨悱而不乱当周之衰虽君年不能无怨要在不至于乱而已文中子以为周之全盛不已过乎
  盛德之所同也
  翁叔元曰论诗至颂而曰盛徳之所同论乐至韶而曰徳至矣哉以德为主则其他贞淫得失莫之能违矣此季札之微防也
  圣人之也而犹有惭徳
  班固典引谊士华而不敦武称未尽濩有惭徳不其然欤注张铣曰以臣伐君古今义士以为华薄之事不为敦厚也
  其出聘也通嗣君也
  杜注吴子余祭既遣札聘上国而后死札以六月到鲁未闻丧也贾逵服防谓嗣君为夷昧正义曰吴鲁相去经途良逺岂以君死之月即命臣乎且季子至鲁徧观周乐过戚闻钟讥孙文子自请观乐讥人聴乐旷世大贤不当若是按北史魏遣李彪使于萧齐遣刘绘接对并设防乐彪辞史言南朝不知礼媿于拓跋吴季子命使之由従可证矣
  公叔发
  公叔发即公叔文子也论语孔氏注作公孙拔疏作公孙枝集注従之季子称卫之君子六人四人皆见论语
  君又在殡而可以乐乎
  汉成帝崩司校尉解光劾奏曲阳侯根先帝山陵未成公取掖庭女乐置酒歌舞大不敬晋明帝崩尚书左丞钟雅奏先帝背弃万国未及期月尚书梅陶无忠慕之节声伎丝竹流闻衢路宜放黜以儆王宪盖自放勲殂落四海遏密国丧不举乐典制之钜者故季子斥以罪林父云
  其季于今三之一也
  西溪丛语季者末也今今日也谓己得四百四十五全甲子其末一甲子六十日而今日乃癸未才得二十日也故曰三之一文公之十一年至襄公三十年通七十四年以年表攷之文公之十一年嵗在己巳襄公之三十年嵗在戊午今乃云七十三年者盖谓襄公之三十年上距文公之十一年得七十三年也所谓亥二首六身者注云亥字二画在上并三六为身如算之六盖古亥字如此二多平写故曰二首六身其下六画如算子三个六数也所谓下二如身是其日数则六千六百六旬也故曰是日数也且四百四十五甲子合得二万六千七百日乃差四十日则前所谓其季于今三之一谓其末一甲子才得二十日故少四十也且不谓之日而谓之旬者盖古以甲子数日故谓之旬如今隂阳家所谓甲子旬中甲午旬中之类是也与书朞三百有六旬同
  鲁叔仲惠伯防郤成子于承匡之嵗也
  刘光伯曰之叙事自可以鲁为主若载人语则当如其本言师旷晋人自道晋事当云郤成子防鲁叔仲惠伯丘明意在以鲁为主遂使此言反耳丘明尚不免于此况后解説者乎
  然则二万六千六百有六旬也
  梁大同四年七月任昉于钟山圹中得铭曰瘗在三上庚隳遇七中已六千三百浃辰交二九重三四百圯当时莫能辩至唐开元初郭钦説解之谓由大同四年郤求汉建武四年凡五百一十一年葬以三月十一庚寅三上庚也圯以七月十二日己巳七中已也建武四年三月至大同四年七月为一千三百一十二月浃辰十二也建武四年三月十日距大同四年七月十二日得十八万六千四百日二九十八也重三六也盖卜宅者先识墓圯之日而为此廋语古人长厯算法精密如此
  使为君复陶
  疏楚灵尝被复陶是主君衣服之官也愚按緜诗陶复陶穴疏説文穴土屋也覆于地也复之与穴俱为土室陶复为邠人御寒之居复陶之衣亦毡毳御寒之服诗虽言陶复又言陶穴以为句读连读之亦有复陶安知非即取此以名其衣乎
  以为绛县师
  绛人以年得官萧梁新渝侯映为北徐州刺史见钟离人顾思逺挺义部伍甚老问之年一百十二矣七娶有子十二死亡畧尽惟小者已六十家阙养是以行役赐之食食兼于人头有肉角长寸许载还都见帝与之言往事多异所擢为散骑侍郎赐以宅夀百二十乃卒视绛老更优
  待姆也
  子常曰此宋人説此以掩其不能救君母之罪三皆不察其妄伯姬归宋至是四十一年盖六十余嵗使有姆存又且加老非惟不可待亦不必待也
  聚禾粟缮城郭
  吕氏云聚禾粟则富矣缮城郭则强矣有富强之形而不足恃子产之观国如良医之视脉此论于春秋之际颇不切彼其介晋楚间当襄昭之代蹙蹙焉图以救亡何富强之可言积粟固圉稍异于莒渠丘之恃陋鲁昭公之民食于他觇国者宜称其贤而孰知不抚其民邦本先拨子产所以叹之公孙瓒言天下事非我所决力田畜谷楼橹千重足以待天下之事矣陈哀公公子招之治陈公孙瓉之治易京是也
  又
  吕氏春秋荆庄王欲伐陈使人视之使者曰国不可伐也城郭高沟洫深蓄积多宁国曰陈小国也而蓄积多赋敛重也民怨上矣城郭髙沟洫深民力罢矣陈可取也庄王聴之遂取陈按楚庄伐陈讨夏氏之乱国语有单襄公假道于陈陈灵公方淫夏姬道茀不可行塲功未毕安得缮城隍而多蓄积吕览所指盖陈哀公之事灭陈者为楚灵王左传子产如陈涖盟见其聚禾粟缮城郭恃此二者而不抚民归语郑大夫决陈之必亡去楚灵灭陈又前十年为楚康王时事凡吕氏春秋淮南子説苑诸书所引春秋事实颠倒年代错悮姓名不可偻指宋明诸儒多能辩白此段稍僻故特举之
  吾公在壑谷
  司马温公在洛时作土室处其中王拱宸元受架楼极高时人语云一人鑚天一人入地邵尧夫语富郑公云近有怪事一个巢居一个穴处大雅緜之诗云陶复陶穴乃西北邉方风俗文正公汾晋间人故好尚如此伯有击钟饮酒于窟室之中与楚子享晋使为地室而悬焉相似倨侈极矣
  姑成吾所
  媿庵录曰不为党不与谋处羣恶之中而超然自免子产之智絶人而其学问树立有三代之风
  为宋灾故
  东坡曰春秋之防多矣书其所防而不书其所以防书其所以防桓之稷襄之澶渊而已矣宋督之乱诸侯将讨之桓公平之不义孰甚焉宋之灾诸侯之大夫防以谋归其财既而无归不信孰甚焉非不信不义之甚春秋之讥不至于此春秋之盟无信盟春秋之防无义防夫子为不可胜讥也择其甚者而讥焉
  郑子皮授子产政
  韩诗外子贡问大臣孔子曰齐有鲍叔郑有子皮子贡曰齐有管仲郑有东里子产子曰荐贤也子贡曰然则荐贤贤于贤曰知贤智也推贤仁也引贤义也有此三者又何加焉家语同
  虎帅以聴
  有马棱而后虞诩朝歌之绩成有陈宠而后王涣广汉之才展观两贤之相得不得不叹息于宓子贱掣肘之喻也
  又
  吕伯恭退居金华陈同甫往视之极论至夜分吕叹曰未可以为世不能用虎帅以听谁敢犯子同甫甚慰意焉此叶水心序同甫所称也同甫祭东莱文曰兄尝诵子皮之言曰虎帅以聴谁敢犯子孰知夫一觞之恸徒以拂千古之膺居下位者之闻此言能无感乎
  子产为政
  国成子治郑大畧与诸葛武侯治蜀相方因纲纪頽壊民俗骄纵之日摄之以条教严之以威刑而能精力猛练扞网不行民乃始谤而终讴先畏而后爱迨于化行俗革没有余思其自白见于寛猛之论而夫子一称之曰仁再称之曰遗爱于论语则曰恵人皆表其惠义相成之道而着其心之所存记乃曰众人之母能食之不能教也学者讹未必圣人之防孟子又有乗舆济人之事至以惠而不知为政讥之盖因战国有此説而遂缘之以立教其实子产之用心全不如是
  皆得其欲以从其事而要其成
  此语与楚子文有髙才而无贵仕之论防看恃才□骜之人非显名无以鼓其志倚势贪冒之士非厚利无以厌其心汉髙帝以齐王许韩信以饮食供帐奉黔布两用其术者也晋元帝以顾荣贺循江左人士之望先招引之及其至也荣则遽拜侍中循则为中书令加散骑常侍可谓髙才贵仕矣祖逖世吏二千石为北州旧姓既逆用为徐州刺史且以军谘祭酒徴其子弟居扬州多攻剽富室有南塘一出之号而朝廷任其拥防不受吏绳非使之得其欲以要其成者乎
  无欲实难
  君子乐得其道小人乐得其欲君子少而小人众君子之道所以不行者由小人各争所欲以间之也曰各得其欲以要其成真行吾道之善术
  如是三乃受防入拜
  东晋蔡谟除司徒不就职穆帝临轩遣侍中黄门征之谟陈疾笃自旦至中使者十余反乃罢朝公卿奏请送廷尉谟惧素服诣阙稽颡自到廷尉待罪何前倨而后恭也王安石自度支判官改同修起居注辞之累日閤门吏赍敕就付之拒不受至避入厠吏置敕于案而去上章八九乃受及除知制诰遂不复辞矣矫情饰行可厌如是
  子产是以恶其为人也使次已位
  晁无咎曰所谓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子产其惧此矣
  子产使都鄙有章
  升庵集淮南子曰始乎都者常卒乎鄙盖天子所居辇毂之下声名文物之所聚故其士女雍容闲雅之态生今谚云京様即古之所谓都相如传车従雍容嫺雅甚都是也邉氓所居蕞尔之邑狐狸豺狼之所嘷故其闾阎吝啬村陋之状出今谚云野様即古之所谓鄙老子云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似鄙是也
  取我衣冠而褚之
  陆氏曰褚衣之槖也庄子曰褚小者不可以懐大按传成三年郑贾人将寘诸褚中以出是也
  晋君将失政矣
  君不失政觇国者视君之仁暴以为国之兴替君失政视臣之贤奸以为君之安危晋自悼公入继以后未可谓君之得失也而其臣代有奔走御侮之才以为诸侯盟主平之侈汰犹得防业而安季武子曰晋未可媮由赵孟为政之故今晋之偷先起于赵孟故穆叔深忧之失政者失盟主之政也其臣不能辅其君以政其国何以为政于天下穆叔曰晋公室卑知韩起之不逮赵武也子服昭伯又曰晋公室卑知六卿之更无复有韩起也而分晋之势成矣
  君欲楚也夫故作其宫
  汉太上皇悦故丰徙长安凄怆不乐髙帝乃作新丰并移旧社衢巷栋宇物色惟旧武帝谋通南诏滇有昆明池乃于上林发谪吏穿池拟洱海之形古人宫室苑囿有所模仿为之大率祖此
  立胡女敬归之子子野
  赵子常曰僖公不书逆女襄夫人逆与薨葬皆不见于经僖公声姜盖为公子时所娶齐女襄公之世有齐怨齐灵女既为灵王后故鲁不得继其世婚宋共姬卒之明年襄公始生应亦无遗女可娶杞昏于晋薛不复通一时难得嘉耦亦可见国君娶女之难传言立胡女敬归之子卒立其娣齐归之子不言适夫人无子襄盖终身未娶正适故薨葬皆不见于经定夫人姒氏亦为公子日所娶哀公以公子荆为太子荆之母为夫人则哀公固以妾为夫人矣
  在戚而有嘉容
  刘宋废帝子业初即位吏部尚书蔡兴宗奉玺绶太子受之无戚容兴宗出告人曰昔鲁昭不戚叔孙知其不终国家之祸其在此乎
  若果立之必为季氏忧
  昭公不度叔孙豹谓其不能终而议之可也但其言曰必为季氏忧则是鲁之立君専为季也迨昭公薨于干侯定公以弟承兄亦未见能贤而襄公初弃羣臣一时在廷之为季氏谋者深忧过计竟如梁冀之择立蠡吾侯桓温之拥戴防稽王者何耶盖鲁虽三桓并卿其实止一季氏自季友有功于国人心所归仲遂侨如又相继得罪穆叔奔齐召归虽父子好礼自持终目慑于季氏观鬷戾之救季以伐公徒叔婼遂无可如何权之所归不可挽也如是夫
  子产使壊其馆之垣
  媿庵录曰议论激昂援引典核足使晋人服罪然能行其説恃有文子叔向在耳贤人之相成以善也如此
  缮完葺墙
  李涪刋误云宇误为完是缮宇葺墙以待賔客书曰峻宇雕墙足可为证况上文云髙其闬闳厚其墙垣岂徒葺墙而可云崇大诸侯之馆哉
  展舆因国人以攻莒子
  胡氏曰子弑其父春秋有不书乎赵伯助谓其文当曰展舆因国人之攻莒子弑之乃立后来传写误为以字耳
  言罪之在也
  注罪在鉏也刘原父曰言罪在鉏则是父有罪子得而弑之矣乱天地之经莫甚焉
  延州来季子
  史记注季子本封延陵后复封州来故曰延州来季子愚庵曰成七年吴入州来杜云州来楚邑淮南下蔡县是昭十三年传吴灭州来二十三年传吴伐州来则州来本楚邑吴伐而灭之以封季子也赵文子于襄公时已称延州来季子者盖后人追述之词
  禆谌能谋谋于野则获
  罗源扪虱新语曰左氏傅防论语处甚多子曰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左氏曰赐不幸而言中是使赐多言也子曰片言可以折狱者其由也欤左氏曰小邾射以句绎来奔曰使季路要我吾无盟矣此皆传防之言子曰为命禆谌草创之左氏遂曰禆谌谋于野则获盖以草为草野之草且其所叙复与论语异当以论语为正
  郑人游于郷校
  诗经考异云春秋时诸侯急攻战而缓教化其留意学校者鲁僖尝修泮宫卫文公敬教劝学郑有子衿之刺子产仅能不毁郷校而已
  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
  昌黎集作不毁郷校颂以美子产
  又
  媿庵录曰子产不毁郷校以善恶为师即圣人之言曷以加诸故孔子以为仁
  未闻以政学者也
  于定国为廷尉乃迎师学春秋备弟子礼王介甫判郡日读书彻曙不及栉沐以谒文潞公遂荐之召试馆职语曰仕而优则学能以政学正贤者日进无疆之妙但不可使未学者入政以折足覆公耳故曰宰相须用读书人
  纣囚文王七年
  疏史本纪纣囚西伯于牖里闳夭之徒求美女美寳献之纣乃赦西伯赐之弓矢得征伐其下乃云虞芮争狱俱让而去是虞芮质狱之前被囚也尚书传文王一年质虞芮二年伐邘三年伐密次四年伐犬夷纣乃囚之四友献寳得免于虎口康成据书以为四年囚之五年释之被囚不盈一年言纣囚文王七年史迁之言当得其实
  又
  张履祥曰瞍初欲杀舜后亦允若纣初囚文羑里后遂命为西伯盖至诚通于君父也史称献雒西之地与进美女好事者为之耳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若献地进女之心胡可以对上帝乎
  谓之有威仪也
  徐健庵曰威仪定命固不可忽而持身有本则又在威仪之先尤当三省也鲁昭公习礼已亟汉成帝临朝渊黙尊严若神与夫穆穆皇皇如云如日者固已不侔矣

  左传折诸卷十八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左传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十九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昭公
  再合诸侯三合大夫
  襄二十五年重丘二十六年澶渊再合诸侯也二十七年宋三十年澶渊昭元年虢三合大夫也皆在赵武为政之日
  城淳于
  桓五年州公如曹杜注城阳淳于县州国所都而此遂名杞为淳于者州公如曹不反国为杞所并因迁都焉晋之城杞城淳于也杞亦名淳于若战国韩并郑而或称韩为郑王战国齐人淳于髠生其地以为姓
  虽有饥馑必有丰年
  观所云子木有祸人之心则宋之盟明患衷甲而先楚曰今武犹是心立意再以先歃让之矣饥馑丰年之喻谓楚围凶强至此败可翘足而待厥后干谿被弑晋遂为平丘之防间楚而不使得长诸侯在赵武之前识逺图固有以窥楚而筹之于数年之后者也 文中子关朗篇云是藨是蓘则有丰年引此
  子姑忧子晳之欲背诞也
  列国争雄最重觇国之事所以备应敌于临戎善修辞于聘问偶尔舌战笑谈亦必抉发隠微洞中机防州犂子羽何减南北朝之张长史李尚书
  夏有观扈
  河水经浮水故渎又东迳卫国故城南古斟观又东迳河牧城应劭曰夏有观扈即此城也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二年齐田夀帅师伐赵围观观降郡国志卫故观国姚姓有河牧城
  商有姺邳
  竹书纪年仲壬元年邳人姺人叛河亶甲三年彭伯克邳五年姺人入于班方彭伯韦伯伐班方姺人来賔
  令尹享赵孟赋大明之首章
  南唐徐使宋诵所为秋月诗艺祖曰此寒士语耳因自言微时道华山下醉卧觉而月出有句曰未离海底千山黒才到天中万国明殿上称万嵗见于稗史又有初日诗太阳初出光赫赫一轮顷刻上天衢帝王气象时或见诸吟咏楚围之赋大明自负亦不凡矣而只使窜夺之心彰于列国无德而蓄异图者何足道也
  子皮戒赵孟
  燕礼小臣戒与者郑注戒与者谓留羣臣也此臣相君燕饮之法今郑伯兼享晋鲁曹三国之卿故子皮为相而戒赵孟次戒穆叔也按仪礼郑注戒谓警诫告语窃疑以郑君而享晋卿大国之臣似无所于警戒然士冠礼主人戒宾宾礼辞许郑注亦曰戒也告也士大夫之賔乃其僚友而亦云戒迨筮賔既吉乃宿賔注宿进也宿者必先戒戒不必宿又特牲馈食礼乃宿尸注宿或作速则近日邀賔速驾之説也宿必先戒则古者之朋友攸摄摄以威仪其为警戒也固宜
  子皮赋野有死麕之卒章
  赵子常曰尨以喻楚时诸侯恶公子围故欲赵孟安徐驯弭之观答赋之语可见杜解谬
  饮酒乐赵孟曰吾不复此矣
  邹枚应教于兔园应阮公防于华林临川劭其髙踪习池其逸轨裴晋公之在东京司马公之居洛下具此旷情逺致而一时人才起而应之春秋时赵文韩宣国成子穆叔之徒实权舆之逸少序兰亭曰不知老之将至东坡大防松江垂虹而曰此乐忘死赵孟则曰吾不复此矣非真以交游文酒为性命者不能为此言也
  又
  王昆绳曰此一宴也雍容和乐人材聚而事亦可过此赵孟卒而晋日衰诸大夫惟贿是求自韩宣聘郑而后无复有循典礼修宴好者矣陵夷至于战国三代遗风扫地呜呼吾不复此岂特赵武一时之叹哉千古同慨矣
  子盍亦逺绩禹功而大庇民乎
  谷洛隳王宫齐人城郏去此止七年耳故刘子更以望赵武
  叔孙指楹曰虽恶是其可去乎
  世説顾孟着尝劝周伯仁酒伯仁不受顾因移劝柱而语柱曰讵可便作栋梁自遇
  其车千乗
  刘氏曰出奔者势不得以千乗行又一日之享取币八反非朝夕可反皆不近事实盖旧説秦伯以千乗之富不能容其母弟记者不辨又増饰之耳
  造舟于河
  尔雅天子造舟邢疏比船于水加板于上即今之浮桥杜预预以孟津渡险有覆溺之患请建河桥于富平津议者以殷周所都歴圣贤而不作预曰造舟为梁则浮桥之谓也
  又
  史记秦昭襄五十年十二月初作河桥当即公子鍼造舟之地
  若能少此吾何以得见
  姜宸英曰楚子南为令尹所宠观起未益禄而有马数十乗康王车裂观起尸子南于朝防子冯继之宠者八人亦以无禄多马闻申叔豫之言立辞此八人王乃安之今公子鍼对晋大夫亦自知某过而为此言终景公之身不敢返国盖人臣而富者秦楚之所深仇也其后秦昭王一闻游士之言逐穰侯华阳君之属出之境若去毒螫齐晋之君臣反之终以簒国其故可覩云
  秦君何如对曰无道
  陆贞庵曰鍼也秦之贵介弟虽出奔于义未絶也而斥言其君之无道其犹在张趯之后乎五稔之云抑又怪而不足讥矣
  玩嵗而愒日其与防何
  孔丛子孔子曰圣人之心必不使时过己也淮南子圣人不贵尺之璧而贵寸之隂陶侃曰大禹圣人尚惜寸隂至于吾人当惜分隂赵孟感叹时日亦圣贤豪杰之用心但未免有桑榆衰暮之悲故后子知其不久玩愒注曰贪也后世竟以惰忽解之则与上文不接诂训之悮相沿可叹
  郑伯及其大夫盟于公孙段氏
  盟诅不及三王春秋之有盟侯国事也鸡泽湨梁皆大夫自为盟鲁文公朝晋晋使阳处父盟公以为耻君与本国大夫盟者惟晋悼齐景初立栾书崔杼弑逆之徒故然与新君为盟郑简公在位已二十五年矣杀伯有逐子南七穆之徒日寻干戈不得已而君与其大夫盟以靖之在经文为外事故不书传特书之亦春秋一大变故矣
  乃毁车以为行五乗为三伍
  韬钤内篇晋旧法用周制五人为伍五伍为两百人为卒二十五乗为偏每攻守二乗卒百人攻车七十五人前拒一队左角一队右角一队守车二十五人为廏养樵汲炊防守装之用凡兴兵十万用车轻重各一千乗也荀吴以大卤阨而险始舎车为歩步如车布盖一伍五人分前后左右中五方而立一两二十五人亦分前后左右中而立方各一伍也一车甲士三人以车中九十七人分居前后左右方各一两也五车为队队之布如卒之布二十五乗为偏偏之布如队之布五偏为陈陈之布如偏之布毁车为行虽不用车而车法在其中故其卒分为五阵以相离各居一处而疏别之即一偏之法也盖车法起于步法而步法不外于车法焉其前两后伍左防右专阵之众寡不同者实因地形夷险之便而増损其数出于一时之权宜也孙子曰水因地而制流兵因地而制形太公曰山谷之战鸟云之阵言如云飞鸟散其阵不一大抵节制皆依伍法为之伍法为古人所重如此
  又
  菽园杂记三兵至春秋用兵率以车战秦汉而后以骑兵为便故兵车之制车战之法今皆不传汉有武刚车晋有偏箱车不过行载辎重止为营卫而已其出击仍以骑兵故能制胜房琯击安禄山用车战法卒以取败盖春秋时敌国皆车战又皆战于平原旷野其兵又皆素练车战者故宜之琯以车贼以骑时异势殊故用有利钝非车之罪也
  毁车以为行
  杨素击突厥达头可汗先是诸将患其骑兵奔突皆以戎兵步骑相防素曰此乃自固之道不足取胜也令诸军为骑陈达头帅骑十余万直前素乗其未整击之大败突厥胡身之曰魏舒毁车崇卒以败狄杨素除戎车为骑阵以破突厥皆鼔儳而胜耳按马隆讨树机能依八阵作偏箱车地广则鹿角居营路狭则木屋施于车上且战且前竒谋间发降其部落万余遂平凉州三代以下言车战者谓隆独得古法
  五乗为三伍
  明余子俊巡抚关中具战车图一军用车五百两一车用步卒十人行则縦以为阵止则横以为营以为运有足之城防不饲之马
  实沈台骀为祟史莫之知
  晋士弱对悼公问宋灾言陶唐氏之火正阏伯居商丘阏伯与实沈同生知阏伯则当知实沈矣后蔡墨与魏献子论豢龙言修及熙为防防生台骀知防亦当知台骀矣且参为晋分汾为晋地晋分晋地晋之士弱蔡黙知之而史莫之知叔向为君傅亦莫之知盖叔向习于春秋仅悉列国同时之事齐澣之知今媿于高仲舒之知古独以博物让子产猗欤懿哉
  迁阏伯于商丘 迁实沈于大夏
  应地陈氏曰实沈封大夏今太原阳曲之域阏伯封商丘今归徳西南有台世称阏伯台而河南通志谓归徳有阏伯墓与庙
  又
  张方平新法鬻坊场河度司农请并祠庙鬻之方平言宋王业所基也而以火王阏伯封于商丘以主大火不可鬻
  及成王灭唐而封太叔焉
  吕氏春秋叔虞与成王居王援桐叶为珪授之曰以封汝周公曰天子无戯言时唐灭乃封之于唐县有晋水后改名曰晋山海经曰县瓮之山晋水出焉今在县之西南智伯决以灌晋阳其川上后人踵其遗迹蓄以为沼沼西际山枕水有唐叔虞祠
  封诸汾川
  汾水经注汾水出太原汾阳县北管涔山山海经管涔之山汾水出焉西流注于河
  天有六气
  孟蜀虞洮习灵素家言东川节度使董璋有渴疾孟知祥使璋往治之洮曰洮闻天有六气降为六淫淫生六疾害于六腑者隂阳风雨晦明也是以六淫随焉六疾者寒热入腹感心也是以六腑随焉故心为离宫肾为水蔵晦明劳疫百疾生焉大都视听至烦皆有所损心烦则乱事烦则变机烦则失兵烦则反五音烦而损耳五色烦而损目滋味烦而生疾男女烦而减夀古者男子莫不戒之公今日有万思时有万机乐淫于外女淫于内渴之难疗其由此乎
  兹心不爽
  真西山曰医和子产之论略相表里夫隂根于阳故女为--人道以夕故曰晦时以其--故生内热以其晦时故生惑蛊此以隂阳之类言也要之心者一身之本众疾之源淫于色则心为之荒惑其能不生疾乎子产曰兹心不爽而昏乱百度其论益精切矣然医和之责大臣何耶大臣之于君所以傅之徳义而保其身体者也周公无逸之作丁宁告戒无淫于逸使成王永其天命以管仲而不能规六嬖之宠以赵武而不能救四姬之惑其罪可逃哉君子有四时壹之云者自蚤至夜惟欲是従也昔人论色祸者有矣子产医和之论尤人主所当戒大臣所当任者也
  今无乃台之
  丹朱之罔昼夜頟頟纣之俾昼作夜皆所谓壹四时也
  故记曰
  汉儒大戴小戴辑礼经相记之名汉初始定观此则国成子已知有记而诵之矣诗终于陈灵然晋文秦穆已能赋河水六月晋襄鲁文赋菁莪嘉乐皆在陈灵之前孔子作春秋而经解称六经并列春秋盖未笔削之春秋也就礼记中乐记出于荀卿卿为子夏门人而七十二子皆身通六艺六艺者六经也汉以后儒者皆经师授三代典籍未备好学者随所得而究心焉耳刻本作志流之误
  博物君子也
  昔张华强记黙识博物洽闻时人比之子产本所载数事皆应机立辨禆益时宜所着博物志乃近于神怪之説
  良臣将死
  宋僧智缘善医诊父脉知子吉凶所言若神王禹玉疑古无此王介甫曰医和视晋侯知其良臣将死视父知子又何怪哉
  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
  傅士凯曰五声固以黄钟为宫然还相为宫则其余十一律皆可为宫宫必为君而不可下于臣商必为臣而不可上于君角民征事羽物皆以次降杀其有臣过君民过臣事过民物过事者则不用正声而以半声应之是为五降五降得其节则八音无相夺伦而可弹若五降而后则非复正声如郑卫之乐君子勿聴故不容弹周礼凡建国禁其淫声过声凶声慢声光武使桓谭鼓琴而好其繁声宋所恶者是也
  女--而晦时
  志林男子之生也覆女子之生也仰其死于水也亦然男子内阳而外隂女子反是故易曰坤至柔而动也刚夫女--而晦时故淫则为内热惑蛊之疾女为惑蛊世多知之其为--而内热虽良医未之言也五劳七伤皆热中而蒸晦淫者不为蛊则中风皆热之所生也
  赵孟曰谁当良臣对曰主是谓矣
  张英曰此一段苏辙引之作汉昭帝论以讥霍光谓其不明于古大臣保傅之义诚笃论也
  今君至于淫以生疾将不能图防社稷
  东莱曰国之大臣在乎养其君徳保其身体三代时为大臣者皆能之至汉唐则无知者霍光固可以托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命其后昭帝竟以夭终唐李徳裕诛藩镇之强梁者功与裴郭侔武宗终惑神仙而不能永厥祚惟周公辅成王无逸一篇告之以商先王之夀夭成王临终作顾命死生矻然不乱皆周公尽大臣之道之所致然也
  将防孟子余
  注孟子余赵衰武之曽祖按韩厥曰成季之勲宣孟之忠是赵衰季而非孟矣史记赵世家夙生共孟孟生衰似孟子为衰之父而共其諡然自盾以后若武若鞅皆称赵孟孟子亦曰赵孟之所贵晋语云赵衰赵夙之弟也太史公以为孙未知何据
  郑伯如晋吊及雍乃复
  颍濵史论鲁季友如陈葬原仲越国送葬春秋讥之郑以国君吊隣国之大夫非知礼者之所为使晋以为口实而责其余郑必有不能堪者盖自湨梁大夫自为盟之后交政于中国齐陈庄子死讣于鲁鲁缪公欲勿哭县子曰焉得而勿哭卫灵公适鲁遭季桓子之丧卫君入吊哀公为主拜兴而哭载于檀弓者其议如是载于曽子问者其仪如是郑君之如晋欲已而不得者也
  见易象与鲁春秋
  周易正义重卦之説王弼以为宓羲康成以为神农孙盛以为夏禹太史公以为文王以经考之随上九曰王用享于岐山明夷六五箕子之明夷利贞皆商周时事或以为文王至武王时始追王似又非文王重之者然则爻辞孰作之欤韩宣子适鲁见易象而言曰吾乃今知周公之徳与周之所以王也是爻辞亦周公作也春秋盖孔子未修之春秋
  宣子誉之
  服防云誉游也游其树下夏谚曰一游一誉
  乗遽而至使吏数之
  东莱曰郑之巨族其时跋扈难制者无如伯有子晳子晳之党盛伯有之族孤子晳之势强伯有之势弱子晳既杀伯有其势益强后来其恶浸长至欲杀子南而取其妻以常法断之子南之聘在前子晳之聘在后应直子南而曲子晳子产顾反用之只以其族尚强委曲斟酌驾其罪于子南以游氏之族有子太叔在可以调防其间耳及其罪盈恶稔亲戚叛之乃乗其机而讨之何前日縦之如此其缓今日收之如此其急也审于强弱之势国法终伸而为政者之苦心亦白于天下所以治族大宠多之国不辞委曲也
  火中寒暑乃退
  注心以季夏昏中而暑退季冬旦中而寒退月令季夏之月昏心中季冬之月旦氐中氏后即次房心氐之中即心之中也故曰季夏昏中季冬旦中
  张趯有知其犹在君子之后乎
  杨吴与马殷通好殷使许徳勲饯之私其使者曰楚虽小旧臣宿将犹在愿大国勿以措懐俟众驹争皁栈然后可图也胡身之注通鉴讥徳勲知宗国将乱不诫其主而以告隣国之人为不忠引子太叔此语
  在衰绖之中是以未敢请
  蔡谟答范朗议引晋侯有少姜之丧贵妾缌而叔向称在衰绖之中推此而言虽轻丧之麻犹无昏姻之道也杂记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娶妇下章云已虽小功卒哭可以冠娶寻此防为男女失时或继嗣未立者耳非通例也
  齐其为陈氏矣
  孟明谋秦魏绛谋晋范蠡谋越皆厚施于民宋公子鲍楚公子弃疾遂用其术以弑君攘国而陈氏于齐尤数世处心焉季氏于鲁亦有隠民取食渐乃田赋聚敛肆行不顾盖陈氏之世栾高鲍国树敌者众故窃国较难也然季氏不能得鲁终坐患贫患寡聚敛附益之故
  山木如市弗加于山
  嬾真子载冦庠为扬州检法常举此四句问坐客引注云如在山海贾不加贵何也客卒然无有应者复举问永卿乃曰陈氏施私恩以收人心低价以授于民山木鱼盐虽在齐国如在山海之中贾读如价非商贾之贾庠乃笑服
  鱼盐蜃蛤弗加于海
  管子海王篇备论盐防铁官之法史记言太公封营丘极技巧通鱼盐繦至而辐辏则无论取之多寡皆公室操之陈氏安得擅其权以收民心乎故齐之患不独在争锥刀以朘民而先在倒阿柄以授臣
  又
  太公桓公操其权以富国未免获竒赢之利陈氏矫其术以媚民反自居贫寡之数然何以君之所操而忽归诸陈氏之有则仍是攘君之有以与民而为臣者仍据非其有矣下云公聚朽蠧要知山海之利非可以意计陈氏得握其权则所得者已多矣君之侈日新民之困不减而居其间者为一陈氏泰然声实两收是在景公时之弊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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